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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季征文•象牙塔】鸡心[部分架空/时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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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去谈论一种上百年的川流不息,去谈回望后的死亡的曾经。”


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19-08-05 19:09回复
    ☆<前言>
    1.文中地名历史信息部分架空,谢绝扒榜
    2.随心所欲写但求文评求文评的窘迫举动XvX
    3.详情于后记
    4.阅读时推荐BGM『1-800-273-8255(Instrumental)』
    5.献给我的归云社全体社友和愿意读完的你
    6.未见FIN请勿插楼
    <我知道好梦难圆,可还是想要你多光临。>


    来自iPhone客户端3楼2019-08-05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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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季征文·象牙塔】『鸡心』[部分架空/时梭]
      文/妖世
        “-
        我来冲破整个塔城。
        -”
        


      来自iPhone客户端4楼2019-08-05 19: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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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0.
        “姑娘此行何去?”
          “极方。”
          “此去何意?”
          “不与言和。”
          “此去何归?”
          “我与他,岂敢言和。”
          数幾涅槃,你于塔外罡烈一身烟火,煨所罗,撰雅歌。


        来自iPhone客户端5楼2019-08-05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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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1.
            约克本基斯半岛位于公元四世纪时伟大的笈多时代,在温迪亚山脉一分为二的那里占领着臻于极盛的象牙塔,传说类似孔雀帝国的那耸立耗费了淳朴善良的百姓内心中所有的信仰和长寿等美好寓意。
            巨大的冲击回音响彻在空荡的象牙塔内,毛利兰随着这一声巨响也凭空掉落在了现在这已经连残骸也找不到的地方。她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揉了揉发疼的小臂,心中慌乱至极却又不得不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是在公元四世纪时北印度传说中的象牙塔?”她借用左手臂的力量支撑起上半身,然后环顾四周,发涩的眼眶沉重,思绪堵塞,喉咙一阵阵地发干。
            她尝试回想自己来到这里的契机或是来之前发生的事,但却什么都想不起来,每当她努力回忆着那些曾鲜活地存在于那年日本东京的往事时,大脑空白而嘈杂得就会像那老旧电视机里纷纷扬扬的雪花黑白闪屏,黏黏腻腻。
            四周是用纯白堆积起来的岩壁,密不透风的纹路扩散开诡异僵硬的气氛,毛利兰朝自己的掌心哈了口气。她扶着墙沿站了起来,层层叠叠墙面遮蔽的对过突然闪过了一道人影。
            她以为他会躲避,可是他没有。
            对方坦荡地走到了她面前,那一刻,她确信他们在对方的眼睛里看见了彼此的模样。
            “你是谁?”她问。
            对方没有应答,似乎是对她说的话表示不解般偏了偏脑袋,待到他完完全全走出阴影时,毛利兰才来得及看清楚他的着装。典型的古时期印度裹裙,一根腰带在前面打结固定。一件褶饰长袖及膝衬衣松松垮垮地罩在外面,颈口开缝,露出一截与印度人及其不符的白皙肤色。
            随后对方颤动了一下嘴唇,毛利兰完全听不懂他在说些什么,轻微的嘶嘶声在冰冷的塔内显得无情而又遥远。不知为何,她不敢看向他的眼睛。
            对方突然冲她微微招了招手,毛利兰不知所措地跟随着他的步伐,手心里蔓延开细细的汗纹,时而重心不稳踉跄倒向对方,他目不斜视继续向前走着。然后,停了下来。
            是一面宏伟的墙,上面镶嵌着藏蓝色的一颗鸡心状宝石。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抚上那一片凉滑,却突然感受到了几缕凹凸不平。毛利兰借着极近的距离,眯起了眼睛:
            “古代インドのヨコベンキス半岛、中国の民国时代、今.”
            三个专有名词,古印度的约克本基斯半岛,没错,就是自己正处在的地方……中国的民国时代和现在……这又是什么意思呢?她继续向下看去:
            “中国の民国時代,に私は彼を殺しました.”
            我杀了他?杀了谁?
            “今、私は彼を杀して、すべて终わりました.”
            一切都结束了?那是什么意思?她惊慌失措地看向自己的双手,思绪疯狂地运转着——如果说在其余的两个地方都已经记录好了会发生的事情,那为什么她现在所处在的时空是空白一片?为什么没有记录在约克本基斯半岛发生的事情?难道说——
            手足无措间,她好像触摸到了什么物件,小小的一颗,嵌进了她的掌心。
            看着我。
            她顺着衣摆向上看去,倏地睁大眼睛。
            谁在说话?
            看我。她只感觉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直立了起来,能知道的是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站直,向上看去。
            毛利兰只感觉一瞬间所有的血液都充斥到了头顶,眼前出现了一篇红幕。整个世界在眼前天旋地转,接着轰然倒塌。压迫的感觉堵在喉咙口,令她几乎窒息。
            一张脸出现在她的眼前。狰狞的,面目全非的。她竭尽全力想攻击这张魔鬼的脸孔,只感觉双手浸满了沉重和负罪,完全抽不了身,痛苦地原地扭曲着。
            接着是万物在顷刻间轰隆隆作响的声音,庞然大物坍塌的声音,这个世界、这个时空里的一切都粉碎爆裂。她转过头去一看,鲜血淋漓的象牙制地板上,工藤新一的头正仰面瞪着自己。
            毛利兰惊叫着、嘶喊着、颤抖着不顾一切地甩开了那副带着枷锁的躯壳,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自己突然间的出现,不受控制的行为以及被杀死的工藤新一那频繁能成为噩梦的样子,这一切的一切让人远远不止胆战心惊。
            她抽动着肩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冲回见到那些雕刻的地方,颤抖的手腕蚕食着那些歪扭的字体:“古代インドの象牙塔,を殺しました.”
            仿若预兆般突然出现而又契合得完全一模一样的字体,放缓,逐渐消失在了她暮霭沉沉的视野里。
            ——
            “她似乎彻底陷入了自己制造的困境中。”哈特福德咬着那根上等的雪茄烟含糊地说,浓稠的银白色物质飘忽缭绕在沉闷的空气里。他对面黑发的男人一拳砸在了玻璃桌上。
           


          来自iPhone客户端6楼2019-08-05 1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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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当然知道这一点。”他竭力对自己爱人的心理医生克制住自己越发烦躁的脾气,“请你不要再在这医疗区域不务正业地抽烟了,能不能好好告诉我情况?”
              哈特福德毫无诚意地说了句抱歉,带着黑色尾戒的无名指与拇指相触把冒烟的部位摁在了烟灰缸里,左右转拧。“她不愿意和我们交流,”他说,“除了兰小姐自己在困境中创造的人物。而她似乎塑造了你的另外一个变异形象,这就是——她愿意共生交流的人。”
              “我?”工藤新一眯起眼睛。
              “不是——你。”哈特福德斜着嘴唇,突然笑了,“工藤先生,你有听说过象牙塔吗?”


            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19-08-05 1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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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2.
                “象牙塔简单来说分为社会学术语,心理学术语和科技幻想学术语。当然经过时间的推移,变得远远不止这些。”他没有听工藤新一的任何回答,似乎在自言自语,“社会学术语原指超脱现实社会,远离生活之外,躲进自己一方天地的作家,可后来范围不仅仅局限于这些,这一方面逐渐引申为正反相对。因为躲避者和反对者成五五比例。”
                “心理学术语则是指个人内心斑斓灿烂的小宇宙,而最后一个服从于字面意思。”
                工藤新一屡次回头望向走廊背后那一深片纯白,急不可耐地问:“你说这些有什么用,这和兰的病情有关吗?”
                “兰小姐的思绪抽离在三个时空。这就是象牙塔违背时间的一处问题,她会保留时空中所有的记忆,但是她分辨不出哪个是现实哪个是虚无,而渐渐地,这些世界就会融合在一起。”
                “怎么会......”工藤新一苍白的皮肤在日光灯下泛出的光几乎透明。他信仰着福尔摩斯般的科学和现实,从未对那名为“象牙塔”的现象有过数分在意。
                “她无法与任何人交流,除了那个她在各个时空里同时产生幻想出的不同的‘工藤新一’。但是初步推测我们正在她的第二个时空。”哈特福德深深地又点燃了一支雪茄,他对面黑发的男人没有再次制止,“而你知道过度完美,就是凋零。她身体的各种机能正在快速地下降,如果不快一点寻根究底地揪出问题的来源,我们将永远——”他戏剧性地一顿:“拯救不了她于苦海。”
                “兰为什么会这样?”
                “因为你。”他直截了当地说,“三个时空的你情况各不相同,肯定是有一个时空的因子诱发了兰小姐体内的不安分细胞,所以她开始在自己的幻想与质疑中渡舟。而不安分因子肯定是一种过度的幻想,连现在的我们都不知道自己是真是假。”
                “可是......谁研究得出这种因子呢?”他有些发愣,问。
                “还是那句话,因为你,只有你知道事情的一切。”
                哈特福德起身带他走进那个血色尽失的病房。毛利兰的长发铺散在不染纤尘的年代,安静得就像象牙塔里一个与世隔绝的时空。
                工藤新一伸下棉质材料握着她冰凉的手,三天前毛利兰的突然晕倒,以及哈特福德的各种诊断治疗都让他疑惑不已又无奈不堪。
                “这场病情不只是病患与疾病的博弈,可能更是他们无法触及到的一种解释。”他的头脑里突然出现了这么一句话。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太不真实了,似乎一切都被前所未有的“梦境事物”所囊括,时间从未停泊一直快速地前进发展至他陌生的黄金时代。
                带着可笑高筒帽的男人不知何时再次出现在他的身后,朝他略微颔首:“工藤先生,接下来我们要进行给兰小姐的催醒治疗,我们将会提问她一些问题,你可以在边旁听,如果对于她说的话有什么头绪请立即告诉我们。”
                工藤新一转向窗外,月影已然绰绰。
                当连接着毛利兰的仪器开始发出微芒时,哈特福德在她体内注入了第一针。很快,她的眼皮开始剧烈地颤动起来,半晌才微微将双眼眯出一条极其细短的缝。她的关节僵硬,随着身体的挪动坐直,工藤新一几乎可以听见那一声一声的脆音,像是快要折断。
                当毛利兰空洞的双眸看见她面前的男人时,她突然神经质地睁大眼,颤抖的指尖重重地指向他,连声音都在发出异样的声调:“新......新一......工藤新一......”仿佛见了什么不能直视的事物一样。
                她话越说越抖索,最后似乎再也忍受不了一样抱着自己的双臂失声尖叫起来:“工藤新一......不对......我在哪里!”
                哈特福德在工藤新一来不及反应之前立刻又给发狂的女人注射了一管药剂,她的瞳孔徒然放大,然后仰面倒了下去。
                “你给她打了什么!”工藤新一撕扯着他的衣领,几乎声嘶力竭。
                “没有副作用。”他冷冷地说,“过一会儿请你不要再打扰我们了——要开始了。”
                漫长的几分钟似乎是跨越了时空的冰川在悄然融化,毛利兰再一次睁开了蓝紫色的眼眸,流转的波光不再,只有冷淡和茫然,她看向工藤新一的时候不带任何感情,狭长的眼尾上挑,然后静静地坐着,似乎是等待哈特福德的发问。
                “你最近几天经历了什么?”
                “约克本基斯半岛的象牙塔。”
                “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字。”
                “嗯?”
                “用日语刻下的字,好像是不同时空的我留下的。”
                “那里有谁?”
                “一个古印度的男人,还有——”她怔愣了一下,“工藤新一。”
                “他怎么了?”
                


              来自iPhone客户端8楼2019-08-05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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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杀了他,我杀了我最爱的人。”
                  工藤新一记得他和毛利兰并肩走过的二十三年每个夜晚的夜幕低垂与星影的挥毫泼墨,记得对方所有特殊的癖好,包容的了对方所有的小脾气和偶尔的任性,可是他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毛利兰,他不知道自己的记忆是否有出现什么差错,就好像他们的印记在脑中完全轮换了轨迹。
                  哈特福德不知何时已经消失在了病房里,工藤新一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边,只来得及看见高筒帽下泄露出的一绺银色长发。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19-08-05 1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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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3.
                    她费力地腾出一只手阖上那扇厚重的雕花大门,把老式双柄拼命掩到门里边去。门外是客厅,薄如蝉翼的宣纸上附和着让人看不懂的草体,外边盖着的是比墨作沉了不晓得几倍的红木框,缠绕着双盘纹。
                    近来在年轻的女太太中兴起了漆画花的浪潮,这厢女主人也沉迷于此。连鞋面上的花都是她亲自描的,下午三四点钟打扮得花枝招展的阔太太便鱼贯而入她家的小会客室,她猜想他们洒那把亮晶晶的小珠子时定然泼到了她那件新的沃领小袄儿,然后指不定那暗沉的花色就被当成了抹布来掩人耳目。当然这些她不清楚,但是太太刻薄的面相让她不免有所怀疑,而三四点钟的时候太太是不允许下人跑来跑去的,她觉着有失体统。
                    这天下午江太太特地没有呼朋引伴,两点半的时候全家正襟危坐。她去端冷盘的时候阿湘正在烧水,预备泡茶,翡翠绿的梗静静卧倒在青花瓷杯上,对方伸手挽了下自己散乱的盘发,问她:“你可见着大舅姥爷了罢?”
                    “还没到。”她细声细气地回答。
                    “听着可是个绝世的玉树临风。”阿湘压低嗓子同她说,“只可惜家道中落了,咱们私底下说,太太家也是败絮其中了,更别提大舅姥爷是那三姨太的儿子。”
                    “没那么夸张吧,”她想去端起另一盘千层鱼茄,却意外地使不上力气,也许是刚刚听到“大舅姥爷”几字时就有的反应,她只好尴尬地笑着,“别说些有的没的了,干活吧。”
                    阿湘不肯死心,扯着她恳求了几句“回来一定要好好描述一番”,得到肯定答复后才肯罢休。
                    兰第一次见到所谓大舅姥爷的时候是在江家奢靡至极的主会客室里,他的脸隐在半盏明昧不定的雾霭里,一时间慌神,看不太清他的脸色。
                    彼时正逢寒冬腊月,挑高银脆的半面冷琉璃瓦在反光的午后回温中倒映着他的瞳孔,而后仿焦枯亚麻肩挂缀于眉间的一点鲜明痕迹,若傧相挽后抛撒的千出喜剧,不系松垮的月影绰绰,如灼灼珠玉在侧,绺绺发丝纠结风飗飗,叹雅歌,煨山河。
                    他的侧颜有种磅礴大气之感,却精致得像那壁画里女人一根骨骸上的冰玉凝脂,狭长的眼尾交错纵横在眉心,迎合气氛燃烧的几许火焰更加沸腾着像要与他那令人叹为观止的容颜一起灼伤她。他的手是养尊处公子的手,白皙修长得如白天鹅惟想炫耀的一截脖颈,又像孔雀羽开屏时盛大灿烂辉煌明媚了一整个宇宙的典雅高贵。
                    他坐着,鞋帮轻轻搭在面前仿古阑干的横木上,许是风尘仆仆赶来罢,丝织品上方露出是半截伶俐的脚踝。向上看去,他的脊柱是笔挺的,厚重的驼绒大衣里是薄薄的针织开衫,紧贴着肌肤,勾勒出他背后清冷伶仃的蝴蝶骨,在未全然阖拢的靠窗浮起的气流涌进心头时,同时吹起他额前没过眼睑的发丝,最后,她看到了他的眼睛。
                    那一瞬间,星月间的神话降临,百转千还般的惊鸿都落覆在了他们之间。一扇西窗,像是那一场经久不散的美梦,虚无缥缈,不知渺渺可有期。像海浪一瞬间拍过脚边的轰鸣,像列车一刹那疾驰而过的消音,在那一刻,所有事都像湖波圈圈涌上的涟漪,一轮轮荡漾开旖旎的痕迹。
                    那一瞬间,翩若惊鸿。


                  来自iPhone客户端10楼2019-08-05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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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4.
                      她把棉被一处处捏起来,感受棉絮的形状在掌中缩放,窗外凛冽的寒风呼啸过窗沿的耳际,摩挲过脑海中混乱的一片思绪。
                      分明是第一次见到他罢。
                      兰想起自己伺候的第一个姑娘小时候常常扯着她看些话本子,而她也就半推半就抵挡不过那些花红柳绿的诱惑。现在——她一只手扶上冰凉冰凉的门,却熄灭不了心中冉冉而生的火焰。
                      门外边,工藤新一微微纠结起眉宇,见她出来方才疏落了拢络的眉尖,罩起淡然的笑意,稍有不解的眼光望向她手中原封不动拿出的棉被,就这般开了口,嗓音是薄荷的清冽夹杂着甘泉掺茶的回雅,就像是玉器玲珑落下的掷地有声:“姑娘这是何意?”
                      她一愣,随后闹了个大红脸:“大舅姥爷,我......着实是我发愣了。”
                      “小心点罢,不然太太......”他欲言又止,沉默地回望向她,她的嗓音本就是那种清越带着悠扬婉转的调,这时频频应答他时的腔调更是听着惹人怜爱。工藤新一抿起薄削的唇,疏离的话语本就在唇边盘旋却不知为何哽住,后面的一句话让温度都高了半截,“还需置办一些家居用品,你可愿意陪同我一道?”
                      说是陪他一起购置,兰却觉得像在陪自己一样,他们经过花鸟市场,而后精巧笼里的芙蓉鸟只在她张望过几眼后就到了她的手心里,工藤新一立在一旁不怎么说话,望向她的蔚蓝色双瞳又是极深成,像一眼就能看尽无边的天空似的。
                      他们浅浅的影子在冬天斜斜地卧进太阳的影子里,后来跑过好几个街道,她手里袋子的重量也多了好几倍。从最上面看下去是几沓雪青袜子,再往下是酸凉的水钻,银脆的头饰,琳琅的繁琐的装饰,兰这才意识到什么,偏着脑袋有些不解般地问挡了她半个身影的高大男子:“为什么......”
                      “要对你这样?”他笑着替她接下未完的后半句话,声线里都是流星划过天幕的一瞬,侧头忽然认真了起来,“如果我说,我在很久之前就认识你,你会相信吗?”
                      她愣愣地看着他,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有些难以置信呢......”
                      “我的意思是,我们在不同的时空里,不同的背景下认识,可能你的记忆暂时屏蔽了这么多,但是我记得,我一直都记得。”
                      毛利兰抬头看他,纤长的睫毛轻轻颤抖着:“你知道吗?我总感觉自己的一切都在被人观看操控者,我这样漫无目的地活着,没有人告诉我生命的意义。”
                      “在这个世界里发生的每一件事情,我说过的每一句话,认识的每一个人甚至是有过的每一次呼吸都像是被预设好的。我就像被囚禁在塔城中,甚至怀疑我是不是我自己。”
                      工藤新一微微低下半个头望着她,语气尽是认真:“不管怎样,你就是兰,记忆没有了我们可以重新想起来,觉得事情是被预设的,就让我来为你冲破整个塔城。”
                      “新一......”对方有微微的失神,“我们之前——我是说在别的时空,很相爱吗?我总觉得你很熟悉,就像曾经被深刻地烙在记忆的沧海里一样。”
                      “当然。”他转了语气笑弯了一双眼,被揉碎的极光遍布在他的眼睛里,“也许让我在这个时空存活的意义,就是为了遇见你。”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19-08-05 1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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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6.
                        圣诞前夜是一个五彩斑斓的世界,火红和翠绿装扮点缀的天地带着不真实的朦胧之感,好像还以为只是她做的一个梦,一触即碎。
                        那便是毛利兰拥有过的世界最后绮丽多姿的模样。
                      工藤新一醒来在一片纯白的天空,极其小心地抬起了自己的右手,像是怕碰碎了仅剩的温存。
                        他有些泄气地缓缓放下了手,那曾经是一只骨节分明,皮肤白皙,微微透着青紫色脉络的手,而现在却在中指第三指关节的下端以及第一指关节的内侧磨出了不薄的茧。这只手握过枪支扣过板机,拉过炸弹剪过引线,然而他只想用这只手来牵着毛利兰的手,在消失的夕阳处走过一辈子。
                        那是他毕生所求。他松开握紧成拳的手,心中的信念渐渐坚固。
                        “别走神,小子。”银白色长发的男子嘴角露出诡谲怪诞的笑容,吊灯华彩的光芒冰冷地投印在他幽深的瞳孔里,皮鞭在他身后发出一声响亮的尖叫,颈部撕裂般的痛感在顷刻间顺着背部的骨头拉至脊背,他感到那里也裂开了。
                        工藤新一屈辱地跪在大殿前,几乎衣不蔽体狼狈不堪,矮胖的男子走上前,嫌恶地踹了踹他,然后冲看不清面容的银发男人点了点头。
                        “工藤新一......”他的嗓音是平淡沙哑的,用那沾染过无数鲜血的手扼住他的咽喉,“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不是照样死在我们手里。”
                        “你们以为这些就可以让我投降吗?”他轻蔑地笑了,“正义和死亡从来不处在对立的两边,我永远接纳正义,为了公众的利益和这个世界的正义,我很乐意迎接死亡。”
                        “这么云淡风轻......”银发男人似乎并不感到气恼,高筒帽下赤红的双眼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不过比起用换取正义的鞭打让你死亡,我们似乎应该更宽容一点让你最后一次看到她的脸呢。”
                        他猛地抬起头,心中不安的预感在这一刻成型。
                        他能听见自己体内所有残破的器官在运作的隆隆声,能在视线范围内看见破裂的伤口涌出的鲜血模糊了眼眶,但是这些包括死亡——甚至那些他视为信仰的公众利益和正义都消失不见——他的眼里只有她一个人。
                        对面的姑娘很安静,她就端坐在那张扶手椅上,平视着他的面容没有被这阴暗的环境蒙上一丝灰尘,她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看着他,深深的瞳孔里是他看不懂的悲哀:
                        “每次都让你不要回头地快点走,你为什么还是为了我要这么奋不顾身呢?”
                        然后是剑被重新拾起的声音,微弱的水流声和夕阳终于落下的声音,细碎而沉重的脚步声。
                        “兰......”他嘶哑着嗓音终于开了口,整个地下室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无尽的黑暗绵延起伏着像记忆里的断崖和分别。
                        她的嘴唇不住地颤抖着,肩膀上下的幅度微小,毛利兰哽咽着。
                        “兰......”他们隔着整整一堵玻璃墙,即使伸手想替她擦去泪水,也只能就着冰凉的玻璃触上冷漠的感觉,“我会救你出去的,一定。”
                        “我们一起。”
                        他闪烁其词,沉默不语的世界却是一片喧嚣。
                        倒数计时开始启动,随着按钮被挤压下的轻响,他们之间的玻璃缓缓上升嵌入天花板上的凹槽中,毛利兰的脸愈发清晰。
                        “杀了他。”空荡荡的回响在地下室。
                        他能感觉到毛利兰的剧烈挣扎和反抗,以及目光投向自己时濒临灭绝的光芒,他能听见她在说,不要,快逃。
                        “时光分裂计划启动。”冰冷的腔调斩断一切希冀。
                        “倒数五秒。”
                        “四秒。”
                        “三秒。”
                        “两秒。”
                        “一秒。”
                        “开启时空分裂。”
                        整个世界的颠覆就在这几秒钟里,尘埃和余烬在漂浮旋转着,不存在的光线零零散散地普照,却一点点猛地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像是积聚在体内的所有光芒、信仰和希望一瞬间冲破了象牙塔恒定的三个时空,他看见了时光的守恒。
                        “不要,新一,不要过来——!”他爱人的嗓音在一瞬间弥漫在耳边,这是他们全部的力量,突破了真空的界限,几乎声嘶力竭。
                        他没有任何犹豫,放弃了他们的爱给予他唯一的生还。
                        他没有任何犹豫,冲上前在最后的一个刹那拥住了她,天地的温度在一瞬间消失净尽,破碎的灵魂围绕着仅有的拥抱,工藤新一看着泪流满面的她放大的脸,轻轻地、用尽全部力气,触碰了一下那颗又回到她脖颈间藏蓝冷漠的鸡心状宝石。
                        “下次,不要再把它扔掉啦。”
                        光线正在无可挽回地消逝着,一派荒凉。
                        少年的声音始终回响在象牙塔内,经久不衰:“我来冲破整个塔城。”
                        


                      来自iPhone客户端13楼2019-08-05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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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7.
                          毛利兰还记得自己曾经问过谁,他们什么时候才能相遇。
                          少年温柔地握着她的手,指向看不尽的远方,低头时的星眸就像盛满着一波汪洋,他们一起牵着彼此的手,抓着对方指尖微小的汗意。回家的路背对着夕阳,一切众生在光芒万丈下簌簌起舞。他一瞬间偏过头,只能感到青葱而遥远的岁月在她的侧脸印上了浅浅的亲吻。
                          曾经沉浸在有你的世界与你一同欢笑,曾经一起拥抱咸湿的海风听着海鸥擦过天幕的声音,沿海街道,潮潮的列车轨道,铁迹斑斑的油漆桶,握紧的手指向的无尽无休是下午的钟声拉过的漫天烧霞。
                          和个子高的他走在一起,还是会挂念那些早已被拖得沉重而冗长的影子,她微微侧过头,发丝卷曲了一年又一年的时间。他们看着在一身纯白里焦急的他,温润如玉背后繁杂琐碎的真相,以及最后他决绝的脸,他平时刻意的笑容,恒古不变的是他对她自始至终如一的温柔。
                          工藤新一在记忆里那个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的相遇里拥住她的温度,后来打破了所有的恒定时空,但他们也许也只能这辈子在漫无目的的星际间穿梭着,重蹈覆辙着如之前一般的棋局,他们又再无瓜葛。
                          毛利兰周身的光芒越来越暗淡,她五官的轮廓渐渐模糊,只有虚无缥缈的嗓音在他的耳里如春雨后的第一场惊雷:
                          “对不起,我们不能一起走下去了。你要一个人好好的存活在夜里,我会翻来覆去地想念我们的每一次相遇,但是请你——千万不要因为舍不得而回头看我。”
                          她用力地看向他,像是用尽了全部的缱绻和勇气,清越明亮的嗓音在三月微冷的云里有温暖的感觉,她弯着眼睛,笑着说:
                          “我喜欢你。”
                          “你一定要幸福啊。”
                          如果有来生。
                          


                        来自iPhone客户端14楼2019-08-05 1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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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5楼2019-08-05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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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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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的是非常渣的一篇文惹orz,也懒得改了,那就让它随风去吧!(唱起歌)
                              夏季征文活动一出来的时候就在七月一日的凌晨纠结着该怎么写,构架、脉络、如何使文章更加有点震撼、并且提升一下笔下的剧情始终不丰满的缺点。
                              比较遗憾后来大概是笔力不足,踩着七月的尾巴赶出来的文章不尽人意,说实话,很多片段都是我晚上随机播放音乐在灵感爆发的时候这里写下一段,那边码出一行字拼凑而成的,所以一开始的时候真的是非常凌乱不堪。空调在夜晚被我调的温度比较低,当然我码着码着很多片段,可能突然就着晚上的风和音乐与多愁善感的心理就莫名其妙心中堵着酸涩之感。
                              之前橘子跟我说,她希望能在后记里面读懂<象牙塔>以及各种不一样的伏笔所铺设的作用,所以我就浅浅叙述一下感觉文章里点名的不太清晰的地方:
                              首先象牙塔的三个含义我特地翻了百度百科(笑),三个意思我已经总结一下放在了002哈特福德说的话中了。哈特福德对工藤新一说初步推断他们在毛利兰的第二个时空裂痕中,所以这里也可以看出来了,这个时空里的工藤新一没有面对黑暗组织,这不是一个真正的工藤新一,真正的他只有一个,不是那个象牙塔里的古印度男人,也不是民国时代那个表面隐忍其实我想把他塑造成(大渣男 呸呸呸)形象的新酱,就是最后那一个眉眼温柔笑着说“下次不要再把它扔掉啦”的少年。
                              哈特福德推断的是一个误导的线索,他们所在的时空是第三个时空(详情请见002),高科技嘛就是哈特福德打的那些药剂以及什么我胡编乱造的“催醒治疗”。多次暗示银色长发这个线索,相信大家都知道他是谁啦,dei就是我们闪亮亮的Gin爷(癫狂大笑)。关于Gin大爷出现在了什么地方,教教大家只要看到有银色头发的就是他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实也没有什么好说的,当时写文章的时候有想过很多终于能打下『后记』两个字的时候我会怎么倾吐写文章的人间不值得,可是写完才发现哇其实没有什么好说的,一切尽在不言中嘛(!?喂***吗)
                              民国时期的新酱可能感觉有点ooc,但是有多处暗示这不只是新酱一个人啦!之前风流的大舅姥爷和兰妹子说的那些话的时候就是往ooc不近人情的地方发展的,为此把脑子里的沙雕言情片段都抠出来惹组成了这么一段恶俗的话。这是Gin爷说的啦其实,这么冷漠不近人情的话我怎么舍得让我在前面暴风夸奖的小新新说出口呢(???)
                              民国时期这么个前面风花雪月的新神赋想必大家看的时候一定被雷得不要不要的,但是这是为了凸显出他俩在第二个时空亲热(喂!)呀!这是为了过分凸显出“过度完美,就是凋零”这句话。
                              第一个时空这个我期待已久的宝贝终于来惹,不晓得大家看没看懂(喂你写的这么渣谁看得懂啊!作者顶锅盖煮自己)就这个本来的含义就是两个人一个逃避一个不想逃避(!?????这么草率),而我那个被控制的儿叽就只好哭唧唧承包了逃避角色,毛利姑娘是大无畏的制裁者!
                              但是啦最后他俩的爱和小新新的能量爆发(???dbq我也不知道这是啥意思)让他们终于能拥抱一次,然后再无遗憾地,再不用像以前一样一直相遇却无法在一起惹(??)他们,终于,回到了自己来过一次的,生命轨迹。
                              关于结局呢,我相信应该有部分粉不太喜欢BE。
                              我曾经也是这样的,刚刚粉上新兰的那一年坚决无比地抵制所有无法相携到白头的结局,一度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笑)。
                              期间断过联系,因为刚开始的时候实在太喜欢,到后来时间慢慢一年两年的流过,也就渐渐成了刻骨的回忆与忘记。
                              十年虽然不长,但至少不算太短了,在这几年里我想的新兰故事开始不仅仅局限于看到他们的互相守候无限拼搏然后就相信一定会白头到老,我开始看见开始想象他们的未来,他们性格上的缺陷,过了这一段少年时光后褪去的热血是否还能支持着这一段等候铸就的挚爱。
                              之前有人和我说“别人喜欢的cp硬是要给他们加糖,到我们这里干嘛要开虐”,我也一度开始思考这个问题,我写BE,写的只是他们的分别,我之前有说喜欢从另一个角度挖掘新兰背后的故事,那我就是按照这个角度“一意孤行”地前进,我们不应该忽略到太多原著其实上的缺陷,都说不该为虐而虐,也不该为甜而甜吧?
                              但是可能最终感谢的还是自己当初没有放弃这对cp吧,这是我粉的第一对cp,也可能是最后一对粉的这么认真的cp,几乎耗尽了为数不多的热情。
                              宇宙盛大灿烂,谢谢你终于回家。
                              归云社•社痴情•妖世
                              2019.8.5


                            来自iPhone客户端16楼2019-08-05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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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云社社友召唤:@限量版小橘子 @MilkTea° @忧伤的蓝水面 @枕上听新蝉✨ @羽林XUANº


                              来自iPhone客户端17楼2019-08-05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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