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情:时间过得很快,李令仪的故事似乎已经成为过去,而皇帝也开始逐渐亲政,司寝女官也准备好了绿头牌。很快又迎来一次暑热,掖庭的总管递上了是否要去往行宫的意思,皇帝欣然应允,一切都在忙碌的有条不紊地准备着,但是大家并不知道,自从花灯会后,这一切的一切,再也不同了
第一幕:风波
前情:五月十一日,楼船靠岸,温氏递上了一条不知名的手帕,次日皇帝出宫召见承德清倌。太后查到此事,于十三日晚间召见温氏
第二幕:
前情:楼船上的日子随着水波很顺流转地下去,但并不代表很平静。薛朱两人冷眼看着自己的昔日处境一日日如云烟消弭下去,承平的凉风吹的两人清醒,如势成骑虎
[5.16 楼船]
婕妤。朱瑛
【这几日传言纷纷,也只有小宫人回些小事,忍冬不敢说,但我知道她是想说什么。舟船很稳,桌上还放着从宫里带出来的团扇,眼神盯着那颗镶嵌的水晶,慢慢的拂过。眼里有隐忍的愤怒,无措和挫败,轻轻的锤了桌面,一切还没有最坏不是么?捏紧了扇柄,薛来后反而很平静,很平静,不带一分情绪的】
你是来看我笑话的么?
贞淑容·薛宝嵘
【明眸在团扇上停留片刻,红宝在烛光的映衬下,灿若鸽血,熠熠夺目。径自提裙落座,一案相隔,竟是两方失意】咱们一起办事也近三年了,朱修容该清楚我是什么样的人。落井下石之事,我不会做,也不屑于做。
婕妤。朱瑛
【下意识的挺胸,教背看起来直直的,我向来是不愿意在她面前落下风的。此刻眼风也便落在她的那柄团扇上,就像红宝与粉晶,我与她之间原也不差什么。我很想平静的与她对话,但此刻被她点破失意有些恼怒,低头借捋扇炳流苏来平复,轻轻的抛出一句,也很笃定的】我不过一时不察叫人钻了空子,但也不至于到有人落井下石的地步!【我是绝不肯承认让阮平平算计的事情,但也的确轻易被牵连,眸光绕了双燕戏柳的图样一周,才抬头对她】倒是淑容你,端庄贞淑, 原是后宫之主之选,竟也有人敢强卖强买,倒了好大的威风
贞淑容·薛宝嵘
【中庭影绰分明,有道智珠不断恒河界,向来诸事皆难全,掌度团扇与内眷,一拍在案,二厢皆肃】朱修容——
婕妤。朱瑛
【这一声朱修容颇有些掷地有声,眼波一转,慢慢的摇着扇 ,望着窗外水波荡漾一会儿,顾自说到】白日里看到一对鸳鸯,雌雄成双对,但是我娘告诉我雄的在雌鸳鸯产下蛋后就离开追逐另一只雌鸳鸯了。你瞧恩爱夫妻也比不过追逐新鲜刺激的天性
【一场讽刺的感慨,也不知道是说谁,扇风抚过流面,月华映下影影绰绰 ,方才强撑的一口气落了下来,对人就很淡】你说不是来“落井下石”,难道是来雪中送炭的么
贞淑容·薛宝嵘
【我又何尝不知她话中所指,入宫之前,母亲就曾告诫过——今后,人多也好,人少也罢,他从来都不只是我一个人的。他会有妻子,嫡子,更多的女人,更多的孩子。彼时年少,对这套杞人忧天的说辞更多是不屑一顾,如今失意之时,竟然是抚平伤口最好的苦口良药了。】
【可是,他选择的女人竟是烟花女子,为此还做出了让大家...不,或许说,只是让我失望难过的事。再由朱瑛口中听来,是那么的伤心刺耳。慢慢地,慢慢地叹了口气,雅奴替我拉开红木椅,直至坐定之前都很沉默。天阶夜色凉如水,再开口,更像一纸自苦自陈】你失察之责难免,我失职之罪难逃,这都是咱们应得的。【又有一叹】水玲珑、温和阮的事我都听说了。我很难过,突然就觉得咱们这些争权夺势的打闹很没意思,事到如今,又有谁能劝诫元徽呢?
婕妤。朱瑛
【皇帝对我来说,是寂寞人生唯一的动力,我爹不疼娘不爱,若是没有在他身边,不知道会被那些伯叔卖到什么地方去。在这个意义上我也感谢我娘将我带进宫,哪怕现在让人吸血呢。现下女人多又怎样,但我不能忍受有人借着一个烟花女子造成的夺权危机。】现下阮是怎么知道水玲珑的事情,甚至努力去劝谏的事情都是多说无益。【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沉默了一会儿,眼神很复杂,话也很复杂。自称其中几多曲折】你说没人劝诫,但是你忘了李令仪要回宫了么?我虽然不知道她是怎么惹着太后但是单看皇上对她的爱护,她若是真回宫了,太后又是怎么样想法?【着重咬了那个回字,对她说争权夺势是打闹嗤之以鼻,没人比我更清楚失势尤如去死。甚至有些可怜她多么光风霁月的为人着想。江风撩起纱帘,将扇面抵在胸前,徐徐的看她,笑了一声,似嘲似讽,十分肯定】甚至如今她对我们都不满意,又会提出什么来换李令仪?【转头看这江面无边风景,银光烁烁,很轻的很轻的说】或许淑容之上另有其人…
贞淑容·薛宝嵘
【静坐着听完一席话,对令仪要回宫的事,心下非常复杂,有年少相伴的情谊在,是希望她回来的,但又觉得她还是不要回来的好。深宫红墙内,纵使位高受宠,也是要仰人鼻息地活着,她能嫁做王妃,是令我羡慕的归宿。对朱的嘲讽置若罔闻,笑着温柔得体,一如二年初入见时的娇弱天真】朱姐姐。咱们看上去风光体面,可到底是仰仗着谁的鼻息呢?
【大家都是靠着两宫,日子才能过得滋润,谁都不愿意见得帝后不和,让底下的人难做。令仪已然被作筏子了,可她和元徽的情谊在,事情依然有转圜。正如我现下失了宠信,但仍有薛家可依,因此这次没有什么实质的责罚,而她权柄旁落,又无母族子嗣,这才着急挑起我的疑心。至此,微微颔首,肯定了另有其人的说辞,而后远山轻挑,语气淡了几分】我喊你这声姐姐,是敬你这几年辛苦,也敢坦坦荡荡的说未从算计过你,大家都是体面人,别做什么勾心斗角、绵里藏针的事了,往后日子还长,入宫的女人会更多,咱们的地位也会更不牢固,趁着现在你我说话还有分量,便敞开天窗说亮话吧,你日后是怎么打算的?
婕妤。朱瑛
宝镜啊宝镜【这时候转头来直视她】咱们相处的时间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长。这些年我明面尊你,暗里可有很多动作损你?【捋过鬓边碎发,慢慢的泛起一丝苦笑,眼神也温软的下来】我也明说了吧,就如你所说我没有出身也没有家世,我这辈子最大的指望不过一个三妃!所以要权拿权都是依仗【话语渐缓,眼底有些不豫,摸着扇面的粉晶抬头看她】可你,我原以为你会是名正言顺的皇后,知根知底,大家都好过。但如今所谓“祸国妖姬”的评价,我不得不担心会有另一个人来,利益相关,相互打压,于我于你可都不是好事儿。【轻叹了声气】我是倒霉,你怎么会出这样事儿。算了,这都是久远的事情,现在的情况【对于他说的办法没有言语,只是抬手接过桌上的茶壶,倒了两杯茶水,喝了一口在雾气氤氲中垂了垂眼,很久很久才回了句】事发突然,此时此刻我也不知道日后如何打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