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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涉与其他角色在酒吧的戏省略
严涉
“我做错了吗?”
闭上眼睛胃里翻腾着不适,翻来覆去轻声喃喃着这句话。原来那么炙热的喜欢是错误的,一想起来,就是要焚烧掉自己。
耳畔响起熟悉的声音,死死克制住才没有放任自己救命稻草似的抓住他不放。
踉踉跄跄扶着吧台站起来正视他,近在眼前的人好像却等过了千山万水。
“井煦,我等你太久了。”
“等十八岁你请我喝冰啤酒,等你转过身看我,等你喜欢我。”
“井煦,如果没有遇见他,你会不会先喜欢我?”
“你看――”
展臂一如昔日用力微笑,姿态如飞鸟,只是眼眶隐隐透红泄露一点青稚。
“我十六岁了。”
“小井,不要不开心好不好,我没有哭。”
还有一句,我想你了。
井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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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到严涉隔壁的时候,他只有六岁,第一眼看到的严涉只是个走路踉跄的小团子,眼珠子又黑又亮,看见他就会笑,笑容里泛着恰到好处的甜味儿。所以他总是去看严涉,严涉对着他笑的时候,他也会跟着笑。后来严涉上了小学,他有空的时候会去接严涉放学,道路两旁繁茂的树木投下深绿色的粘稠阴影,他看着严涉微微泛光的发顶,会忍不住弯着眼微笑。如果非要做个比喻,在他的生命里,严涉是山顶的第一缕晨光。在那些透明的时光里,也许某个瞬间他也不是没有想象过可不可以就这样陪伴严涉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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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世间相逢总是恰如其会,很多人和事会在你自以为自己可以掌控自己的命运时告诉你上帝的喜怒无常。有种人叫做劫难,也许是奚文远于他,也许是他于严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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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涉。
我没有不开心。
遇见你是我最快乐的事。
等你到了十八岁,我还是会请你喝冰啤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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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些话他已经没有合适的立场告诉严涉,他甚至无法像以前一样毫无芥蒂地拥抱单薄的少年。他看着少年渐渐舒展的清秀眉眼,逐渐变得陌生的轮廓在他眼里却始终和年少时期抬头对他笑的小孩儿重合,一瞬间陈旧的光阴仿佛重新降临,他又是那个会给严涉买一大堆糖果的少年。耳边鼓点的沉重喧嚣唤回他的思绪,于是他不得不承认,他们真的已经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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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哽咽,却只能微笑着轻轻拍了拍严涉的头,距离亲近却疏离得恰到好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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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喝多了……我带你回去。”
严涉
这种爱是飞蛾扑火。
一点点的,一点点的,任翅膀被烛火烧尽。即使知道答案会是不可能,也想折下一根树枝再数一次,只要一点点喜欢,剩下的风雨就有勇气面对。
从很小的时候就以为会有的一辈子,因为另一个人轻易就破碎。有时候希望另一个人没有出现,但更希望没有出现的是自己。
因为小井不开心。
[是我自以为是的感情困住了他。]
“小井学长。”
那群人就这么拦住了前方的道路,狭小的巷子里光芒黯淡,下意识拉住井煦往后退几步。
一睁眼仿佛就能看见鲜血淋漓的未来。
“没关系,他们是来找我的,你走吧。”
耗尽了全部的力气,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就一直在放手。放他走吧,放他走吧。无数个声音在这么说着。
太累了。
嗓音嘶哑,百般挣扎过后只剩一片千疮百孔,藏在口袋里的糖纸皱褶得再看不出原来的光鲜亮丽。
“井煦,我放你走了。”
井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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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是你绝对不能亏欠的。因为你还不起。你能给出所有东西,唯独他最想要的你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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井煦沉默地摸了摸后颈感觉脑仁针扎一样疼痛,突然被严涉拉住猛地往后退了几步不知所以地抬起头,正好看见被月光遗忘的深巷里走出的身影,愣了愣听见严涉的话不可置信地下意识狠狠抓住他的手,眉目间浮上沉寂已久的冷厉与锐气。那些潜藏在他血液深处的锋芒尖叫着就要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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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涉,你要我现在走?你/他/妈再给老子说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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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不忍心,下一刻他稍稍柔和了神情,伸手摸了摸少年覆盖前额的卷曲发丝,带了点笑意:“没事的。等会儿我拉着你跑的时候记得跟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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舔了舔嘴唇,他低下头绑起脑后的发丝,想到遥远岁月里那些头破血流的片段,叹了口气,从地上捡起一个空酒瓶望向逐渐走到面前的六人,扯了扯嘴角讥讽地笑了笑。月色冰冷地洒在他的眉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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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老子浪子回头好几年了。”
*其他角色戏省略
严涉
记忆中极为少见他这副模样,井煦总是温柔又纵容的。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愣了愣,被紧抓住的手因为力度有点疼却也没有抽出来,摸头熟悉触感安抚下过快心跳,憋不住一个泛点泪意的笑容轻易绽出来。
小兽般天生的信任。
四下张望没什么趁手的武器,心一横从书包里随手摸了个硬糖盒就要砸过去,还没来得及脱手就见个挥球棍的人影放倒了混混,瞬间愣住以为这是什么奇怪漫画剧情。
“小井学长……这是你召唤的式神吗?”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19-07-28 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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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煦
    .
    有些茫然地看着突然窜出来的两个人迅速解决了对面的六个人,井煦一时心情有点复杂,瞟了一眼手里的酒瓶感觉自己像个逗/比。忍不住揉着头笑出声,抬起头对着眼前刚刚在酒吧见过的身影道谢:“多谢……您是我们学校的老师?以前好像没有见过。”站得远一点的人影看不太清楚,只好对着人笑了笑算作打了招呼。
    .
    “那我先带小涉回学校了。”跟两人道别之后径直把人带回了学校送到宿舍楼下,见人的醉意散了大半才稍微放心盯着人上楼。
    .
    走出学校掏出一根烟,想了想却又塞回烟盒。又摸出手机看了看,屏幕摁亮又熄灭,电话始终没有拨出。
    .
    叹了口气坐在马路牙子上,眉眼被夜色模糊。
    .
    祸不单行这句话果然是真的。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5楼2019-07-28 00: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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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文远
      井煦很快就离开了。这倒也好。他就可以好好备课没人打扰了。想到这里他不禁自嘲地笑笑。他的手因过分用力而指节发白,片刻后转头,借着微弱的路灯光他可以看见那个身影急匆匆的,又消失在视野里了。他脱力似的松开手,书本啪的一声重重砸在了桌面上。伸手摸了摸方才被井煦吻到的唇角,那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在。
      他慢慢咀嚼消化着井煦的话,他当然知道自己做了多余的事,可他怎么狠得下心?说出分手,说出不喜欢好像就已经是他的极限。
      他从未想过自己也有为情所困的一天,从前不屑一顾的爱情竟成了他无法跨越的阻碍。
      他缓缓坐下,过了很久才翻开那几本书,继续备课。
      ——
      学校的大灯彻夜长亮,他出来的时候看到路边坐着的熟悉身影,脚步慢了慢,低头看了眼时间,又抬头看了看不远处的人。想着哪怕是分了手,他还挂着老师的名头,不管是哪个身份都无法让他对井煦置之不理。
      他快步走到人身边,微微俯身,想好的话还没出口却先闻到了人身上浓浓的酒气。眉头皱了皱,语气不由带上点怒意,可抛却这个,便只剩担心。
      “你喝了多少酒?”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19-07-28 0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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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煦
        .
        头顶突然笼罩一片阴影,他在深入骨髓的声音里抬起头望见奚文远的脸,他背后是高大的路灯柱,挂在半空的球形路灯像一轮月亮照亮他背后的夜色。井煦缓缓眨了眨眼,突然有些庆幸自己当初没有选择住校。站起来的时候动作太猛略微踉跄了一下,没有吃晚饭似乎让他有点低血糖,眼前一阵发黑。他下意识扶着奚文远的肩膀稳住身子,抬起头对他微微笑了笑,眼神温暖明亮,掩饰眉间微末的憔悴,低声絮叨:“我没喝酒……我去酒接了个朋友……差点被人揍了不过被我们学校的人救了……”往前一步松松环住奚文远的背脊,下巴磕在他颈窝里轻轻蹭了蹭,鬓发柔软温热,“我好累啊……你让我靠一会儿好不好?”
        .
        大抵是因为确认了一些东西,所以即使面对奚文远冷淡的神情与话语,他依然习惯性地展露了自己幼稚的那一面。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7楼2019-07-28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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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文远
          他见人身形摇晃了一下似乎要倒,忙不迭地伸手扶住,而搭在他肩上井煦手掌的热度透过薄薄的布料被他所感知。
          听着人的絮叨眉头不自觉皱得更紧,而人的遭遇更是叫他心有余悸,连人的亲近也没有推拒,更是无法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他迟疑片刻,伸手摸了摸人的脑袋。即便他给自己的定位是老师,这些动作也是不逾矩的。这个理由让他能稍微心安理得地安抚一下井煦。
          “小小年纪去什么酒吧?”
          “要是下次还敢去我就告诉教导主任给你记过了。”
          他又轻轻叹了一口气,拍拍人的后背。
          “该起来了。”
          “现在已经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48楼2019-07-28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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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煦
            .
            奚文远的手指从发丝里穿过,熟悉的温柔力度让他不自觉地松了口气,几乎半个身子的重量都倚在了对方身上。如果奚文远这个时候选择拒绝他,他真的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撑得住。
            .
            “抱歉。”他的脸埋在奚文远的肩膀里,声音有点闷却带着笑意,“我会不会很重?”紧了紧放在人腰上的手用力把人往怀里摁了摁,叹息着侧过头亲了亲人的侧脸然后迅速放手退后两步,眉眼微微弯起,眼眸清澈犹可见底,仿佛自己刚才什么也没做过。
            .
            “以后你请我喝酒我才去好不好?”笑容纯真似无痛楚,他敛着眼波不知何处来的微末醉意,“你要送我回家?好啊。”他伸出手碰了碰他垂在身侧的手,用小指勾动奚文远空荡荡的手指,心脏突然被潮水拥挤。
            .
            情不知所起。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9楼2019-07-28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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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文远
              他正想回答可人放在腰间的手突然作怪,然而还没等他亲自动手推开,对方又和他保持着安全距离了。他看着人的笑脸,刚升起的怒气缓缓降下,只好配合地笑了笑,徒生几分无奈。
              他闻言,本想说“等你毕业了再考虑”却是忽的想到了之前的谎,接连着想起了此后的不愉快,抿了抿唇,愣是没有回答。
              感觉到指头传来的触感,他低眉稍稍一瞥,假装没有注意到似的往前走,顺势将手带出,走出两步又回头看着人像是在疑惑:“还不走?”
              ——
              从学校到井煦家该怎么走他已经记下,虽然他也不知道如今记下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他止步于今早出来的门口,拍拍人的肩膀示意人进去。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50楼2019-07-28 0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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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1楼2019-07-28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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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文远
                  他看着紧闭的大门,用手擦了擦嘴唇,唇上湿润的触感还在,他又使劲擦了擦,还在。他脸上的表情在夜色中并不真切,也不知是难过还是高兴。
                  他往旁边挪了几步,身形隐匿在围墙之后,他看见楼上的灯被打开,随后在窗帘上出现模糊的人影,他定定地仰着头,明知对方不可能发现却是连呼吸都放缓。
                  他看着人影在窗帘上来回走动,又消失了一段时间,又出现,也不知是过了多久,直到那明晃晃的光熄灭,他动了动唇,无声地道了一句晚安。这才慢慢收回目光,动了动发木的腿,转过身,悄悄地离开了。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52楼2019-07-28 0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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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部分白九泊回戏全部省略
                    *剧情地点:海边
                    井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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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里想的当然是希望这次活动能够缓和跟奚文远的关系,可直接提出要跟他合住他肯定不会同意,想了想给周叔打了个电话拜托他邀请奚文远合住,到时候自己再跟他换房间就好。
                    .
                    井煦是很喜欢大海的,但他看到海的机会并不多。海水在晴天下泛出澄澈的蔚蓝色,跟远方天空连成一线,从海那边吹过来的风带着咸腥气味,井煦深吸了一口气,眉间的郁结似乎终于舒展开来。
                    .
                    背着鼓鼓囊囊的旅行包按照房号找到民宿房间,趁房间里没人简单收拾了一下东西换了一件短袖的圆领白棉布体恤,戴上常戴的鸭舌帽,手指勾着一副墨镜走出房间来到沙滩上,脚下黄色的沙微微发热。靠在临近的一棵树下微微发神,背后突然伸出一双手挠上腰间软肉,愣了一下听见熟悉的声音露出一个无奈的笑。侧身躲过转身用了点力拍在女孩儿头上,弯着一边嘴角笑:“我想你想得寝食难安行了吗?德性。”稍稍眯了眯眼把墨镜挂在脑后,“约酒吗姑娘?”
                    井煦
                    .
                    白九泊是个挺有意思的姑娘,名字取得文文静静,人却是个闲不住的性子,聊得开,喝得走,没有一般姑娘的娇气,井煦有空经常跟她一起喝酒。见人麻利地回房间抱出一瓶酒,脸上的兴奋快要溢出来,不禁挑了挑眉笑道:“怎么?你又从你爸那儿偷酒出来喝?小心被抓到了挨打。”接过酒看了看,“我不太爱喝这些高级货,我的口味一直很固定你知道的。”喝了好几年的冰啤酒,大概很多年后也会继续喝。他在某些地方的固执与执着非常人所能比。
                    .
                    拿着酒瓶和酒杯看着人愉快的身影不禁露出一个微笑,海边微凉的晚风悠悠吹过,他转过头,似乎看到远处一点影影绰绰的熟悉身影,愣了愣缓缓转回视线。笑容稍稍敛住。
                    .
                    如果你也在这里我会更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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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女孩儿的话轻轻摇了摇头:“我才没那么幼稚。你小心点,手里还拿着杯子呢别摔了。”
                    井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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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下的海水变成深紫色,月光冷清地洒在海面上形成一层碎银,他走在沙滩边缘,微涨的海潮涌上来淹没他的脚背又飞速退远。走到一块巨大的岩石边坐下,他握住瓶颈往嘴里灌了一口,灼热的味道从喉咙蔓延到胃部,体内流淌的血液微微沸腾。另一只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岩石表面,听见白九泊明显带着八卦语气的问话,眯了眯眼笑着望向远处,下意识想要回避这个问题:“我哪有什么……”话语却蓦地止住。
                    .
                    远处两个模糊的身影,距离很远看不明晰,但那样近的距离已经不是正常的交流和互动会产生的。
                    .
                    陈坷和宋辞……靠。他转过头压了压帽沿低声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他有点羡慕他们,在正好的年纪,遇到年纪相仿勇气相当的对手,在月色下接吻,证明他们彼此相爱,简直美好得让人唏嘘。于是他突然不想再撒谎,抬眸对着眼前的少女轻轻一笑:“我遇到我的爱人。”
                    .
                    这个称呼在他们这个年纪似乎显得有些突兀,但他思索半晌仍然找不出另一个词来形容他的心情。不仅仅是喜欢的人,不仅仅是希望他看着自己回应自己,是想要后半生跟他一起面对苦乐风浪、经营柴米油盐的人。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5楼2019-07-28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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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文远
                      井煦不知怎的竟成了他的课代表,他成心躲着人,却耐不住对方每天至少一次进出他的办公室。而这场校外活动对他而言无疑是一场及时雨,他可以让井煦找不到他,甚至四天内都不会说什么话。
                      只是他设想的看不见找不到显然仅仅是对井煦而言。
                      廊前的灯光泛黄,他背着光站在院子里,遥遥地望着那个熟悉的身影,他的脸藏在阴影里,神情越发不真切了。
                      海边一高一矮的两个人嬉笑打闹着看起来格外和谐,不论是光着脚丫子踩着白沙还是碰杯对酒谈笑。这些他不是不会,可那些独属于少年人的畅快与潇洒,他学不会。
                      他看着远处的两人,又想起那天的少年,那孩子眼中的浓浓情意他又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想,不论是这个女孩,还是那个男孩,都好,不该是他。
                      一通电话打了过来,他听着那头又自作主张为他擅自安排了相亲,而他的相亲对象甚至就在不远处的饭店里坐着等他。他气极,却也只能咬咬牙压住怒火挂断电话。
                      他转过身,却又回头深深地看了远处的人,仿佛这样就足够他汲取一些力量来面对外界的压力。随后悄悄地从小屋后面绕过前去赴会。
                      ——
                      回来的时候已经很迟,海边已经没什么人,井煦和那女孩大概早早就离开了。他长舒一口气,一番交涉令他心烦意乱,那姑娘一个劲地问他为什么,从一开始的为什么不和她在一起变成了后来的为什么不和喜欢的人在一起,咄咄逼人之后是喋喋不休,扰得他心烦意乱,恨不得马上拿一块面包堵住人的嘴。
                      为什么?为什么。
                      他踹了一脚门口的围栏试图通过这样的方式来宣泄心中的苦闷却没有任何效用。站在门口平息好情绪,担心室友已经歇下,打开房门后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56楼2019-07-28 0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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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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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坐了很久。他散着一头淋浴过后湿润温热的长发穿着T恤坐在靠窗的床边望向窗外,夜色逐渐深重,天空像一块巨大的浸水之后的深蓝色绒布,遥远的天边闪烁的光芒是流转的银河。月色如水。房间里空调开得很低,他裸露的脖颈上泛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却没有起身把空调温度调高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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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同样寂静深不可测的夜里,他曾经拥抱炽烫的温度。他面无表情地望向远方,那里海浪正在喧嚣,像是在寂寞里沸腾的欲望。他闭上眼,某些散发着浓郁甜糜气味的记忆宛若盛夏的蔷薇缓缓绽开,把他的贪婪与渴求暴露无遗。他也曾用舌尖舔舐爱人的耳廓,用带笑的嗓音夸奖他的味道闻起来像性/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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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门声让他活跃的思维迅速冷却停滞。他的心脏在胸腔里狠狠砸了一下然后仿佛陷入死机状态。他站起来转身望向门口,灰蓝发梢上凝结的水珠随着他的动作流进微敞的领口,锐利的锁骨透着苍白,下巴上凝聚微末光点,他将视线停止在对方一瞬间愣住的表情上,浅色的清明瞳孔里下意识闪过一丝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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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他的第一个想法竟然是担心奚文远一怒之下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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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爱情使人卑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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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他舔了舔嘴唇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话语有些磕磕巴巴:“你……回来得很晚,有事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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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爱情使人愚钝。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7楼2019-07-28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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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文远
                          他愣愣地看着本不该出现在房间里的人,心里头一时五味杂陈,说不清是惊喜还是惊吓,他甚至忘了带上身后的门,房间里的冷气擦着他的脚踝一股脑儿溜出去。
                          有些东西,你越是躲着便越是要来。
                          他本像一个窃贼似的,躲在见不得光的地方,小心翼翼地关心着井煦的一举一动,却不敢出现在他的面前。又或者是在光天化日下装作是不经意地扫过人的侧脸,又匆匆别过将要对上的视线。
                          他偏过头别开目光,轻轻一推关上门,风声被隔绝在外,两个人似乎自成一格世界,在小小的房间里,只有彼此。
                          他当然清楚井煦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他却落了锁——这意味着他同意井煦的留下。
                          他蹲下身换鞋,嗅到了身上刺鼻的女性香水味道,是那个女人胡搅蛮缠留下的。钥匙被他放在了鞋柜上,清脆的金属碰撞声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他的目光落在人的身上,避开对方抛出的问题,沉声说道。
                          “温度太低了,明天还有志愿活动,别着凉了。”
                          被香水味勾起的负面情绪令他难以保持理智,他不想把这些宣泄在井煦身上,也担心失去冷静的自己会吐出那些藏着掖着的不该说的话。
                          “已经很晚了,既然来了就歇着吧。我去楼上睡。”
                          他走过人身边,拿走自己的物品,自始至终没有再看人一眼。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58楼2019-07-28 0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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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井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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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沉默地看着奚文远每一个细小的动作,目光所及的一切仿佛被按下了慢放键,连同对方侧脸上轻轻滑过的鬓发他都完整收入眼中。他喜欢这个人喜欢到连他发出的呼吸声都舍不得放过,可是即使现在他们之间隔着整个房间的距离,这个距离让他无法忍受,他依然一步也不敢轻易跨越。他的一腔孤勇都倾注在对方身上,也连同怯懦和敏感,他把完整的自己在奚文远面前剖开,如同一丝不挂的初生儿等待对方伸出手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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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拆开床头柜上的未开封烟盒,抽出一根烟咬在嘴里,按动火机的细长手指略微有些发颤,火苗摇曳着舔舐上雪白的烟杆与之交缠缭绕起一股白烟。他的眉眼浸在烟雾里,疏直眼睫上掠过一阵微风,像画卷沉入云雾,模糊那些悲伤桥段。他想说点什么让奚文远留下来,哪怕是站在房间另一端,至少他还能看见他,他可以用目光晦涩地表达他无法吐露的爱和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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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奚文远总是用逃避和远离刺激他,他逐渐意识到也许温吞的方式太过被动与迟缓,难以撬开奚文远曾经对他敞开却再度固封的心脏,可是更为激烈的手段他不敢动用,至少在奚文远把他逼到绝境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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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似乎也成了那些被嚼舌根的俗套爱情小说里的可怜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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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量缓慢而不动声色地缓慢靠近收拾自己物品的奚文远,在人低声告别掠过自己时闻到不属于这个人的陌生香水味,浓烈刺鼻如一把丑陋的短刀狠狠扎了一下他的心口,于是他几乎难以自控地伸出手狠狠抓住奚文远的手臂,手指略微发白地嵌进人的肌肤里。胃里留存的酒液在他的瞳孔里点燃一把幽火,他的脸上没有笑意,声线却被他不紧不慢摩挲出一点缱绻暧昧的低沉:“你去见了什么人?你们靠的有多近,你身上都是她的味道。”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9楼2019-07-28 00: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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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奚文远
                              他吃痛,手指一松,握着的手机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闷的声响,手机屏幕亮起,他看清井煦没有表情的脸以及双瞳中的暗流涌动。
                              他同样也使了狠劲才让自己的手臂解放出来,往后退了一步拉开距离。被抓住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他另只手捂住这里,微微低下头,再抬起来时已是带上惯用的一派温和,似乎是不知道为什么对方要这么对他,却好脾气得没有生气,如果他隐在黑暗中的手没有微微颤抖。
                              “抱歉,请问我们是什么关系,好到我去见了什么人,我们靠的多近,身上有没有她的味道,都要被过问。”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60楼2019-07-28 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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