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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我们曾经相爱过(现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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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那位姐姐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被佐助不动声色地喝止住。
红莲十分意外,看着佐助,过了一会儿才笑着开口:“何必为了一个外人……”
佐助没什么表情,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谁是外人谁是内人,我自己分得清楚,用不着别人指指点点。”
她不由一怔,没想到佐助会这么维护她,这么多年,这是佐助头一次为了一个姑娘驳了她的面子。
雏田侧头看到佐助面容平和,但眼角眉梢都是寒气,她悄悄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轻轻摇了一下,他扭头看她,她轻笑着冲他摇摇头。
香燐左右看了看,笑盈盈地坐过来拉住她的胳膊:“红莲姐,别跟雏田开玩笑了,她会当真的。”雏田感激地回握住香磷的手,抬头看到红莲正把 wan着手中的茶杯,笑眯眯地又是将她从头到脚一遍打量。
她长得十分漂亮,唇红齿白、眉眼细长,只是这容貌隐隐透着一种张扬,与雏田正好相反,她是属于那种面容寡淡的长相,除了又黑又粗的眉毛之外,整张脸看起来淡淡的不夹带一点儿攻击力。
虽然红莲是在对着她笑,但雏田能感觉到她笑容后的生疏,甚至是厌恶。
而水月的笑明显是别有深意却不带恶意,一帮人里雏田与他最熟稔,所以,毫不客气地回敬了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嘛?


IP属地:山西211楼2019-08-14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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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顿饭吃得相当沉闷,雏田怕再引起不必要的争执,不敢再说话,她从小就不太敢吃蛏子这类的,又不怎么擅长剥虾,所以竹蛏和虾她都没怎么动,只是一直埋头专攻螃蟹,虽说海蟹不及河蟹的fei卝美,也胜在一个鲜字。
    饭间渐渐有人开始说话,压抑的气氛逐渐驱散。
    雏田这才低声问佐助:“我们不是来见客户的吗?”
    “红莲就是客户啊。”
    雏田觉得奇怪:“你刚才的态度可不像是对待客户啊!”
    “我这个人本事大,一般都是客户主动找上门。”佐助的表情一本正经又严肃。
    她没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抬头正好对上一束视线幽幽地射过来,视线相碰,似乎并不友好。她怔了一下,印象里那个叫八云的女孩的眼神是羞赧温柔的,不该是这样的刻薄。
    收回视线,一盘剥好的虾肉被推到她面前,她嘴里都是蟹肉“唔唔”地抬头,发现佐助根本没看她,那句“谢谢”硬生生被卡在喉头。
    这下又换佐助问她了:“你跟重吾以前认识?”
    想起湖上泛舟,想起那个城市,雏田忽然没来由的悲伤,眼睛微微有些发酸:“上次去H市划船的时候见过一次。”


    IP属地:山西212楼2019-08-14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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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的窗户正好面朝大海,下午的时候,窗外一群大学生开始玩沙滩足球,球门是将两只拖鞋竖着cha进沙子里,十分简陋却并不影响他们比赛的认真与开心,nan 男 nv 女时不时爆发出一阵阵笑声,是真的无忧无虑才会有那么洒脱的笑声吧。
      那时她也是这样的没心没肺,大概是还小,所谓年少轻狂,因为一无所有,所以不遗余力,偶尔的一点小小贪心也是那么可爱,那时最奢侈的愿望不过是能和他肩并肩走一段路,听着他说话,看着他笑。后来拥有的多了,反而开始变得畏首畏尾,年轻时的勇气早已在内心深处慢慢搁浅,到后来才发现岁月果然是公平的,馈赠了物质财富的同时,带走了那时我们唯一值得骄傲的东西——那颗无坚不摧的心。
      她嗳了一声,不胜感慨:“少年不知愁滋味,年轻真好。”


      IP属地:山西213楼2019-08-14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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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西214楼2019-08-14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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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下
          还是十七章,这章有点长,分两次发。
          傍晚的时候落了汐,雏田拉着佐助去海滩上捡贝壳,她一手提着一个略微生锈的铁皮小桶,一手提着她那双早已灌进沙子的帆布鞋,海滩上有许多漂亮的贝壳以及没有被海浪带走的海星,还有迷路的螃蟹横行直撞,没走几步就被她撞见一只,她像个小孩子一样开心得不得了,“嘿!蟹老板!”
          螃蟹在她手里挥舞着钳子表示抗议,佐助问她什么是蟹老板,她难得有机会报复他平时总“羞辱”她像小孩子,眼神微带怜悯,然后不无惋惜地摇了摇脑袋,“啧啧……真是个小孩子,连蟹老板是谁都不知道。”然后大摇大摆地往海岸线方向走去。
          走近海岸边,意外地发现海岸边有条由许多块大石头铺就的石桥,直通海里,白天的时候看不到,傍晚落了汐,一颗颗石头渐渐隐现,石头上像洒满银沙一样闪着一层亮亮的光,她光着脚踩上去,脚底一阵痛,细看才发现石头上长了一层幽绿的青苔,青苔下面隐了许多贝壳的碎渣子,夕阳一照上去,反射卝出亮晶晶的光辉。
          雏田穿上鞋子回头招呼佐助:“我们往里面走走。”说着便轻快地跳上石头,海风猎猎,青苔又滑腻,她提着小桶在上面站不稳,佐助眼疾手快地扶住她的胳膊,她才勉强站稳,他也跟着踏了上去,手掌顺势滑过胳膊拉上她的手,她的手又小又软,仿佛一用力就能捏坏。
          四周里都是海水,夕阳渐渐落下,天空越来越暗,没有了阳光海水暗沉的让人透不过气来,这一望无际的昏暗空荡荡的让人觉得无助,雏田有些害怕的,条件反射性紧紧回握住佐助的手,他牵着她小心翼翼地踩在石面上慢慢前进,到了最后一个石阶,他脱下外套铺在布满青苔的石头上,向她伸出一只手。
          她犹豫了两秒才明白过来佐助的意思,扶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坐下,佐助也挨着她坐下。


          IP属地:山西218楼2019-08-16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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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是心理作用,雏田觉得身下的衣服竟柔软的匪夷所思,海风把她的头发吹乱,束成马尾的发丝也被吹得飘扬起来,痒痒地拂过佐助的脸,耳畔只有风声、海浪声,以及遥远而不真实的欢笑声,海上的夜空清澈如洗,新月弯弯,天上星辰繁多,不是城市霓虹下淡而模糊的微光,是真的如小时候那样璀璨的星子。
            其实,夜晚的的海面上真的很可怖,但有佐助坐在身边,雏田又觉得能压制住这份不安。
            雏田大概是刚才玩累了,安静地坐在那里,眼睛看着远处的虚无,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平和的气息,不受外界任何干扰的祥和,就像时间已经停止,佐助觉得恍惚,她离他越近,这种心里空荡荡的感觉越强烈,仿佛有什么飘忽不定的东西,他努力想抓卝住,却徒劳无功。
            他渐渐觉得心浮气躁,拿出一支烟含在嘴里,海风太大,打火机一直点不亮,最后他终于放弃了,又将那支烟放回烟盒里。
            雏田眯着眼睛看他:“你是不是想谁了?”
            他只是望着远方天与海的交界处,笑笑:“没有。”
            她不信,“我知道你肯定是想谁了,红莲”她想了想,又在后面加了个姐姐,“还有小云,我能感觉出来她们其实都挺不欢迎我的,可能她们误会我是你女朋友,才会对我有敌意吧。”
            他还是笑:“你不去当电影编剧真是可惜了。”
            她终究是过意不去:“佐助,是不是因为我引起你和红莲姐的误会了?”
            他终于看了她一眼,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难得温和:“不是你的错。”
            她的声音很低:“你越是这样不介意,我心里越过意不去。”说完埋下脑袋,长长的睫毛阖下来,很浅很浅的嫩粉色嘴唇往下抿成一条弧线,由于扎着辫子,脸庞柔和的弧度尽露无遗,她不化妆的样子,那样的干净、精致。
            佐助觉得有什么东西突然嗖嗖地往心里钻,然后一阵阵又往头上冲,那句话就那么不假思索地冲出口:“我若说是你的错,要你补偿我,你会答应吗?”
            他直直地看着她,雏田突然觉得心慌,移开目光,勉强笑了一下:“补偿你什么?”
            他又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仿佛很不屑地哼笑一声:“瞧把你吓得,不过是让你请我吃顿饭而已,至于么那么小气。”
            她这才松了一口气,也跟着他笑:“又没说不请你,吃就吃呗。”


            IP属地:山西219楼2019-08-16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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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几分钟,他们谁都没有出声,那帮大学生又开始组织沙滩篝火晚会,整片海岸被火焰照的通红,像天边缤纷绚烂的火烧云掉进了在海水里,美得令人咋舌,似有若无的歌声随着海风飘渺传来,仔细听是荒腔走板的《大约在冬季》,记忆里隐约觉得熟悉。
              对了!是高三那年的元旦晚会,班上有个男生也唱了这首歌,早已不记得唱这首歌的男生是谁,那晚的记忆却清晰如昨,昏黄的路灯下飞舞的雪花,网球场围栏上挂着的横幅随风呼呼乱飞,他随手撒了她满身满头的雪花自己却笑得开怀,她连着上了他两次当,撅着嘴巴笑他幼稚,却在回首的刹那间喜欢上他。
              那个年纪,就那么匆匆喜欢上一个人。
              那是M城十年难遇的大雪,而他们的记忆里却全是血。
              海风太大,雏田觉得眼睛被吹得发疼,她匆忙抹了一下眼角,却还是没有逃过他的眼睛。
              他看了她一眼,收回目光:“倒是你是不是想谁了?”
              她说没有,怕他继续问下去,有意移开话题,“哎,他们为什么都叫你二哥啊?”
              “我上面有个哥哥,我在家中排行老卝二。”
              “那你父母呢?怎么没听你说起过?”
              他沉默了片刻,才说:“都不在了。”母亲不在的时候他也只有五岁,什么都不懂,只记得那天母亲躺在床上格外憔悴,床边围了一堆穿着白大褂的人,他也被大人们强制压到床前不许出去玩,最后还是母亲温柔地抚着他的脑袋,“佐助,快出去玩吧。”那个时候还小,以为是恩赐,未曾想却是诀别。
              父亲不在的时候,他已经上高中了,也是从那时起他知道什么叫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父亲在世时,他被一堆人捧着,奉承地叫着二公子、二少,父亲刚过世不久,那些人个个变脸,仿佛他是瘟卝神。那时唯一待他态度未变的是父亲的两位朋友,那两位叔叔为了护他周全,将他送往莫斯科,在那里,他手握着大笔的钱,一个人孤独地过了五六年。
              雏田有点后悔,也许自己是逾越了。
              沙滩上的火光照亮了佐助半张脸,他的另一半脸埋在阴影里,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就是能感觉到他的孤独,于是非常抱歉地说:“对不起。”
              他却轻松一笑,“没关系。”


              IP属地:山西220楼2019-08-16 23: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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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能跟我说说你的事情吗?”
                她侧头:“我的什么事情?”
                “你跟鸣人为什么分手?”
                有一瞬间雏田脑子突然冒出许许多多的说辞:我看到他和樱抱在一起,他的身上沾了她的香水味,他的嘴唇还印上了她的口红,我和他在一起很累,我们中间仿佛永远隔着一个人,我觉得他并不那么爱我...
                可最后,她只是轻描淡写地说:“可能是性格不合吧。”
                他问:“他对你不好吗?”
                雏田摇头,“不是,他对我很好,事实上他对所有人都很好。”她又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只怪我这个人太自私,我只希望他对我好。”
                有欢笑声从海滩上传过来,伴随着忽强忽弱的海风断断续续的,仿佛不真实。
                沉默了许久,佐助忽然开口,“雏田,能不能也让我自私一次?”他的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梦呓。


                IP属地:山西221楼2019-08-16 2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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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西222楼2019-08-16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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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雏田不确定自己是否误会了佐助的意思。她从来没想过佐助会有意于她,她知道喜欢他的女人很多,聚会上那些个漂亮女人尽往他身上贴,况且他也知道她和鸣人的关系。
                    雏田觉得心慌意乱,即使是凌晨两点多,她也坚持要连夜回M城,佐助什么也没说便带她上了车。
                    本来和他在一起她是挺爱说话的,可今天晚上偏偏很安静。
                    佐助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发现原来是睡着了,她明明是一张稚气未脱的脸颊,笑起来眉眼弯弯,像个孩子,可一旦安静下来,眉目间却总是有一种郁郁不解的东西,尤其是她睡着的时候,眉心微微long 起,总是像在做噩梦。
                    他开车很快,有风从车窗缝隙里卷进来,可能是迎着风会呼吸困难,她的脸背着风侧向他这一边,整个人蜷起来歪靠在椅背上,似乎睡得很沉,风吹得她脑后的头发扑扑乱飞,佐助嘴角微微下抿,关紧车窗,车厢内突然安静下来,耳朵里还是嗡嗡嗡了好一会儿才逐渐平息下来。
                    安静得仿佛世间一切都停止运行,全世界只有那个人的呼吸声,他想起在H市的那晚,聊到后来两个人都不知不觉睡着了,他半夜被电视声吵醒,元旦晚会已经结束,电视上正播着午夜档电视剧,窗外有缠卝绵雨声轻微地敲打在玻璃上,那么吵的声音,她却蒙着被子睡得沉沉,只露了一张额头在外面,晚上屋子里暖气热烘烘的,怕她热着,他将被子往下拉了拉,然后替她掖在脖子处,将她整张脸露出来,她睡觉的姿势很乖巧,只是也是这般表情,眉心鼓起,像是做了噩梦。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抚向她的眉、她的睫毛、她的唇,柔软的像小婴儿一样。
                    和他在一起,她仿佛永远这般表情……
                    高速上没有路灯,只有公路两侧的反光板射卝出莹莹冷光,车子在黑沉沉的夜里按照既定的方向孤零零地飞驰前进,像一只形单影只的小筏孤零零地飘荡在无尽的海面上,带着与世隔绝的孤独。
                    有那么一刻他竟觉得这样的隔绝其实挺好的,只有他与她,他向来喜欢独来独往,从不嫌寂寞,她也别无选择,只能跟他待在一块儿,所以,他隐隐约约希望这条路长一些,最好是没有尽头。


                    IP属地:山西231楼2019-08-20 0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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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他也倦了,眼睛酸的几乎睁不开,只得将车子停在紧急停车带上,仰靠在椅背上,阖眼稍作休息,没有轮子碾过路面的轰轰声音,只余车子低微沉闷的引擎声,车厢里安静的能清晰听到她的每一声呼吸,像孩子一样平稳,就在很近很近的耳边,暖洋洋地直往他耳朵里钻。
                      他努力睁开眼睛侧头看她,她将脑袋歪得离他更近了,若不是被安全带捆着,只怕她会歪倒下去,光线太暗,即使是近在咫尺的距离,他还是看不清她隐在厚厚的齐刘海后的五官,有幽幽香气传来,在暗沉沉的夜里带着暧昧不明的味道。
                      他闭上眼睛深呼一口气,然后下车,绕到车子另一侧,将前后车门都打开,替她解开安全带,然后小心翼翼将她从车里抱出来,她是真的很轻,小小的软软的一只,她的脸就贴在他胸口上,带着无法言喻的温暖,路边的草丛里有什么虫子在唧唧鸣叫,夜风吹过,她在他怀里瑟缩了一xia卝身子,浅浅蹙眉,然后嘴里嘟囔了句什么,脑袋在他胸口微微蹭了蹭,紧接着又安静下来。
                      他将她艰难塞进汽车后座上,好在是越野车,车子内部空间大,饶是这样也费了一番手脚,她还是没醒,后备箱里有一套备用的西装,他取了外套盖在她身上,她的呼吸间带着一种芳香,夹杂着温热的湿意,他没有开车顶灯,车厢里比车外更黑,她的五官隐在黑暗里朦朦胧胧看不分明,可是她的眉,她的眼,她的唇,她bai皙光洁近乎透明的皮肤就是空前清晰地映现在他的眼里、脑里。
                      他急忙下了车,关好车门,风一吹,他才渐渐清醒过来,初夏的夜风透着微凉,拂动衣襟,单层衬衣下的皮肤也被凉意浸染,他摸了摸裤兜,只有打火机,后备箱里有备着几条烟,他取出一盒,点了一支烟。
                      天是幽幽的黛蓝色,没有皎洁透亮的光辉,而是如丝绒幕布般沉重的色泽,漫天的星子一闪一闪,微风萧萧索索地吹过麦田,一层一层的麦浪随风而过,逐渐延展到目不能及的远方,宁静又寂落,仿佛带着不可思议的力量,让人的心也慢慢安详下来。
                      天际是黝卝黑的一层隔绝带将天与地清晰地分离开,那么遥远,像是永远无法到达的彼岸,带着不为人知的神秘色彩,让人无限向往地想走过去一探究竟,又肃然起敬不敢去面对细究,怕是会被卷入另一个世界。


                      IP属地:山西232楼2019-08-20 0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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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很久的以前,他也生活在另一个世界,一个没有希望,也不会绝望的世界,日日如行尸走肉般度过,那段为期五年的时光就像一场剧情惨淡的黑白电影,没有悲欢离合,没有五味杂陈,只是记录了一段岁月。
                        那时是在莫斯科,有天晚上,鸣人打电话告诉他:“我觉得我爱上一个姑娘。”他的声音因为过于激动而有些微微发抖。清楚记得那天是国内是元宵节,因为那时身边的女友吵嚷着要他送元宵节礼物,所以他无意中记住那个日子。
                        那会儿他正处身一个杯光交错、美女如云的场合,俄罗斯姑娘大多身材高挑、细卝yao丰卝tun,眼前一群身材不亚于内衣模特的绝色美女争相向他抛媚眼,他却始终无动于衷、意兴阑珊,身边的华裔女友倒先看不过去,挑衅似的将温软的身子贴过来,jue 着嘴要亲他,那一刻他竟突然觉得厌恶、恶心,于是将脸微微侧开,避了开去,问他:“真正爱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那边想了很久,才说:“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就是总是想她,忍不住地想。一想到以后的人生中可能没有她,就觉得干什么都特没劲。”
                        那时他不懂,因为他的人生本来就没有激情,他所做的一切好像仅仅只是为了活着。他一直以来很腻歪那样的情情爱卝爱,他不需要!那时候他觉得自己大概一辈子也不会有这样的感觉,他的人生里从不需要爱情,不需要任何人陪伴,不需要牵挂,只想自己走完这一生,一直这么孤独地走下去,直到死亡。
                        后来有一天,他有了贪心,他开始对一个人有了额外的情绪,刚开始只是想多看她几眼,后来总想和她在一起,不需要言语,只要呆在一个空间就好,到最后是克制不住的占有欲,他才渐渐明白,爱一个人是什么滋味儿。
                        鸣人说的一点也没错,爱一个人就是想她。
                        吃饭的时候想她,想象她坐在餐桌对面说说笑笑的样子。
                        过马路的时候想她,想象和她一起牵着手过马路。
                        睡觉的时候想她,想象身侧睡的是她的时的温馨。
                        听到任何情歌的时候脑子里全是她。
                        那是他曾经最嗤之以鼻的东西!


                        IP属地:山西233楼2019-08-20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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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直以为鸣人大概是不太爱雏田吧,他对她从不见的有什么过分的好,甚至不及当年他对小樱的一半用心,如果真的很爱,他又怎么会这么轻易放她走,直到昨晚……
                          他们去了中学时常去的市体育馆打篮球,球风球品一向温和的鸣人那晚像吃了枪子儿似的横冲直撞,最后还是他先没忍住吼他到底吃错什么药了,鸣人抬头怒视他,眼睛红的跟刚杀完人似的,看得他心里一惊,鸣人问他:“雏田的丝巾怎么会在你车上?”
                          他心里一咯噔,没想到被鸣人看到了,“上次我们一起去吃饭,晚上我送她回家的时候落下的。”
                          鸣人问他:“你是不是喜欢雏田?”
                          他不想说谎,所以沉默。
                          鸣人冷笑一声:“不敢说是吗?那条丝巾还是我陪着雏田去定做的,那个图案是她自己画的,这世界上只有这一件。”
                          “过年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除夕夜我去找雏田,她一晚上都没回家,第二天还是你送她回家的,我在楼下等了她一晚上。”
                          “当时我还在心里替你开解,那时候我们刚分手,我知道雏田过年没地方去,除了你,她没人能找了。”
                          那是他第一次看到鸣人失控。
                          他只能任由他揍自己,竟怎么也还不了手。
                          他从不知道鸣人会有那样的表情,仿佛整个人被掏空了似的绝望,那一刻许多被他刻意或无意忽视的细节开始一点点闪现……
                          鸣人对她从不炙热,但却总是毫无底线地宠溺;从鸣人每次接电话的神情他一眼能判断出电话那头是不是她,只有对她,他眼里才会有那样的温柔,原来真心喜欢一个的样子,再明显不过,不需要过分猜测,那种深情是藏也藏不住的。
                          似乎是从他们分手那会儿开始,鸣人整个人都变了,但他掩饰的很好,依旧跟他说说笑笑,玩游戏、打篮球,亲近如他差点也被骗了过去,直到鸣人红着眼睛质问他的那一刻,他才隐约想起,是从那天之后,鸣人眼里再也没有那种神采奕奕的光彩,他开始抽烟、喝酒,他只当是他终于长大成熟了,原来全是因为她的离开。
                          那样的鸣人,他比谁都要心疼。
                          他是真的在乎鸣人,在遇到雏田之前,他一度以为自己是……从未有任何女人走进过他的内心,而自己唯一在乎的是鸣人,所以,他不停地换女朋友,以证明自己是爱nv人的,直到遇上雏田,他不知道自己是欣喜多一些还是不甘心多一些。因为自己真的爱的是女人,而这个女人恰好是他兄弟的女人。
                          最后,他也快崩溃,“我对雏田从来没有逾越之实。”
                          鸣人反而镇静下来:“这么说你还是对她有非分之想。”
                          “鸣人,喜欢一个人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IP属地:山西234楼2019-08-20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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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从H市回来后,他一直刻意控制自己不去见她,无论鸣人和她最终和好也好、分手也好,再也不关他任何事情。
                            可是除夕那晚,看到她一个人孤零零呆在办公室,那一刻他心软了,他的心软的都要化了,他便带她回家,那晚的鞭炮声中她双手合十许愿,脸上依旧是那种淡淡的笑,她是真的很美,美得让他几乎无法呼吸,那是父母过世后他第一次有家的感觉。那时他想,真的不能再见她了。
                            可那天晚上她偏偏在包厢外往里偷看他,像只小狸猫一样,转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疑惑地看着他,就在那一刻,他所有的坚持都分崩瓦解,再也忍不住,不管怎样也好,他只想见她。
                            他当晚就去找她,她还是老样子,表面上呆呆傻傻的,他请她吃饭,没想到她平时像小猫一样,连说话都是细细软软的,食量却像小猪一样。
                            她是真的可爱。
                            他也是真的后悔!
                            怎么就没忍住又来找她了?真的真的不能再见她了,再见就要出事情了!
                            那天送她回家后,他看到她落在他车上的丝巾,便夹杂着私心将它留下。一是,不想、也不能再见她了,另一方面他想,反正以后也见不上了,算是留个念想吧。
                            于是他避开任何有机会看到她的场合,他再也没有去过公司,他不敢也不能再见她。
                            “鸣人,我以后再也不见她了。”他忍着痛,从地板上支撑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土,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他快走到篮球馆门口的时候,鸣人突然叫住他:“佐助。”
                            他停住脚步,下意识回头,“恩?”
                            鸣人双手插在运动裤的兜里,一动不动地看着他:“我们已经分手了,你有权利追求她。”他整个人看起来比刚才柔和了很多,连他的眼神隐约也染上一层朦胧的忧愁。
                            他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他。
                            鸣人却笑了笑,有些疲惫地向他挥了挥手:“我也有权利再追求她。”
                            他也苦笑:“你这个大傻卝瓜!这种事情不能谦让的!不知道吗?”
                            “雏田从高中开始就认识了我,除了我,她的人生从来没有机会出现过别的选项。我得为她负责,我要给她一个机会,我想让她选一个最好的,因为我爱她超过爱我自己。我刚才之所以生气,不是因为有人追她,而是生气为什么那个人偏偏是你!”


                            IP属地:山西235楼2019-08-20 0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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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刻他的心里五味杂陈,爱到底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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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鸣人会为了雏田,给她最大的自卝由,给她这世上最无私的爱,他只要她好,与他有没有关都没关系。
                              他可以为了雏田去死,却舍不得放开她,更不会给别人与他竞争的权利。
                              无论爱是自私的还是无私的,有一点他是可以肯定,爱是无时无刻的想念。于是,他从医院包扎完,便去找雏田,他已经忍了三个多月,他一刻也等不了了。
                              他像换牙期的孩子终于得到了糖果,就着疼痛咽下了这份喜悦。
                              夜风很凉,他一动不动站了很久,才觉得冷,上车后,他回头看了一眼后座,雏田还是刚才的姿势,睡得很安静。他从后视镜里看到自己的脸,空洞的似是没有灵魂。
                              打火、起步,车子扬长而去,毫不拖沓……
                              车子到了城里天已经快亮了,淡青色的天空还镶着几颗残星。
                              “雏田,”他坐在驾驶座上唤她的名字,并没有回头,“醒醒!”
                              大概是困极了,她没有回应。
                              佐助又回头唤了她好几声,她才慢慢睁开眼睛,神色依旧倦怠,连黑眼圈都熬出来了,带着睡眼松惺的迷糊:“嗯?到了吗?”她动了动有些发僵的身子,想要坐起来,有什么东西一寸一寸从身上滑落,她这才发现是一件西装外套,车窗外天空灰白的光亮已渐渐掩盖过路灯的橙光,已经有早起的老人开始晨练了,她低头看了眼手表,不由惊叫:“呀,这都五点半了,得准备准备去上班了。”
                              然后说了句“再见。”便慌慌忙忙下车,那么匆忙,甚至没有多余的时间看前排的人一眼,不知道是赶时间,还是赶着逃离开谁。
                              他也在默默地跟着念了一句再见。


                              IP属地:山西236楼2019-08-20 0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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