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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我们曾经相爱过(现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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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的手,嗯,的确被她咬的不轻,手腕与拇指中间突起的地方,两排牙印咬合成一个椭圆形的形状,歪歪扭扭的一点也不齐整,跟狗啃过似的,雏田脸一红,偷偷抬眼看佐助的脸,他嘴角微沉,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医药箱放在茶几上,她坐在他身侧,把佐助的手搁在自己膝盖上,用酒精打湿干净的纱布,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迹,佐助的身子竟然有些微微发抖,她收回手,“疼吗?”
他没做声,只是看着她摇摇头。
她轻声说:“我不知道是佐助,我以为是贼。”
他依旧绷着脸。
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马上又补充道:“我不是说你像贼,天太黑了看不清。”
他还是神色冷淡,眼神涣散,很放空的样子。
都怪她嘴笨,越解释越糟糕,气氛有点怪异,雏田明智地选择闭嘴。
擦拭完以后,雏田把云南白药粉末洒在伤口上,用白纱布一层一层的包起来,在手背上细细地打了一个蝴蝶结,做完以后,她突然‘呀’了一声,“伤口上还沾着我的口水呢,会不会影响伤口愈合啊?”
佐助怔了一下,终于开口:“唾液有消毒作用。”
后来她才知道,那天鸣人让佐助先上来自己去停车,佐助进卧室本来想换套舒服的家居服,听到衣柜里有声响,以为家里遭贼了,于是他躲到窗帘后面观察,发现从衣柜里出来一个人,蹑手蹑脚的,一副贼头贼脑、鬼鬼祟祟的样子,以为是贼,便悄悄跟了上去,于是……
听到这段话的时候,雏田一如既往的并没有抓囘住重点,天天总说她的脑子里长得跟别人不一样,她只是好奇地问鸣人:“佐助经常去你家吗?熟门熟路的。”
“是啊,每周都去两三次吧,睡衣都放了好几套。”
好吧!她承认,她有些吃醋了,她这个女朋友每周才去鸣人家一次。


IP属地:山西97楼2019-07-31 08: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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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雏田炒了几个小菜,白灼虾,肉末蒸蛋,西红柿炖牛腩,清炒娃娃菜。虽然已经晚上九点多了,三个吃的乐呵呵的,雏田本来就是大胃,再加上两个正值青壮年的男人,四盘菜,最后差点连汤水都端起来喝了,三个人还觉得意犹未尽。
    雏田又热了壶酒,佐助咂了一小口,就皱起眉头,“这酒不好。”
    鸣人白了他一眼,“就你娇贵!”说完自己给自己斟了一杯,一饮而尽,然后在接下来的一分钟内他的表情变幻莫测,仿佛吃到什么难以下咽的东西,“这酒划拉嗓子,你拿的什么酒啊?”
    “我就随便热了一瓶。”雏田不太懂酒,随便在橱柜里拿了一瓶包装好看的。
    “你是不是拿的橱柜里的?那是公司发的,架子上的才是好酒。”
    “有那么难喝吗?”雏田总觉得这俩人的表现太夸张了吧?都是娇生惯养的主,一个个大少爷似的被人伺候着长大的,嘴巴刁钻的很。
    她也斟了半杯,喝下去,好辣,咽下去的时候仿佛吞了一把图钉,嗓子被划的皮开肉绽的疼,就算不太懂酒的她也听父亲说过好酒是醇香的,入喉温和。
    鸣人又去热了一壶酒,酒香四溢,飘在空气中就让人有点淡淡的醉意,果然是好酒,雏田是出了名的‘一杯倒’,可她明明只喝和半杯却已经有些恍惚了,也许是被醇香的酒香熏得有些微醉,她撑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鸣人和佐助一杯杯下肚。
    只看到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喝着说着,仿佛有些不真实。
    她脑子直发木,他们说的话她听在耳朵里脑子却翻译不过来是什么意思,两人不知道说起什么齐刷刷的看着她轻笑,她也跟着他们傻笑。
    她还是第一次看到佐助笑,虽然只是很轻的一闪而过,她却看得分明,他和鸣人好像是聊到关于她的话题,都看着她,他眯着眼睛端着酒杯在唇齿边摩挲着,却不一饮而尽,像是细细的品着杯棱边残留的味道,他的手指修长的过分,葱莹玉白像个女人的手,看起来并不像感觉到的那么粗糙有力。
    借着酒意她肆无忌惮地回盯着他看,仔细琢磨着他的每一个表情,明明就是摆着张毫无表情的臭脸,可怎么就是跟别人不一样?
    他们到底说了她什么?为什么佐助看她的眼神变得复杂,竟有种说不上来的东西?
    她想自己可能是真的醉的吧,因为那种说不上来的东西里分明夹杂着温柔。
    她转看向鸣人一脸狐疑,却舌头大的表达不清晰:“你们?我?什么?”
    鸣人伸手就将她的脑袋按在他怀里,用下巴在她脑袋上蹭了蹭,他的胸口呼呼的起伏着,像是在笑。
    笑停以后,他轻轻趴在她耳边,很小声的说了什么。他用气息发出来的声音,很小,扫在她耳边痒痒的,她听不真切,但这样的温暖让她有些眩晕。
    手机突然响了,是一串号码,她接过。
    电话那头搞得像跟她多熟似的,都不打招呼就直接问她在哪里?
    “鸣人家啊。”
    电话那边半晌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儿,那边才一字一顿的说:“二十分钟后***下楼!”像是从牙缝里挤出的声音。
    声音不大,却吓了她一跳,挂了电话,她喃喃自语:“莫名其妙!”
    可那声音好像似曾相识……
    惊得她一下子酒醒了一多半,想起来哥哥曾逼自己记住他的手机号,还不许在通讯录里存他的电话,仔细一看号码,可不是宁次嘛!


    IP属地:山西98楼2019-07-31 0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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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西99楼2019-07-31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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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
        鸣人所住的小区所处繁华路段,却在初冬的夜里安静的出奇,雏田从不知道M城还有这样宁静的夜,长街两侧辉煌的路灯延伸至很远的地方,一片璀璨慢慢隐没在黑暗中。
        雏田站在路边寒风吹得她一头柔发漫天飞舞,萧瑟的路灯照着她,地上出现几道孤零零的影子,淡淡的不太分明,长长短短,高高矮矮的叠在一起。她一下一下用脚尖轻轻点数着自己的影子,一个、两个、三个……
        她将双手缩在衣袋里,冷的直吸鼻子,口中呼出一团团白雾。
        小区的门卫非常热心的问她,“小姐,这个点不好打车,要不要帮您叫车?”
        雏田摇着头说了声:“谢谢,不用了。”
        “那您离小区门口近一点,我们也好照应着,大晚上的一个姑娘家不安全。”
        雏田感激道谢,远远就看见宁次的那辆BenZ S600从目光可触及的道路尽头呼啸而来,不消半分钟,车子已经稳稳停在她身前,雏田向门卫大叔道谢后便上车。
        车子低声咆哮一声后便绝尘而去,0~100km/h的加速不到十秒,没一会儿车子便消失在黑暗中。
        看到小姑娘上的车子后,门卫大叔马上换成一副肃然起敬的神情。虽说在这M城里,每一千个人里面至少有一个有着不一般的身家背景,但即使是那些人也会分个三六囘九等,什么等级的人配什么等级的车。
        就像刚才那辆车子,枉他平日里阅车无数,那种级别的车子还是很少见的。
        虽然外行人看不出门道,只当是辆普通的BenZ,但这么多年进进出出小区的好车他看的多了,他一眼就认出那辆车。
        BenZ S600防弹车,这种车里面人的身份更是说不清道不明,也没有人敢去细究。辛德芬根专用防卫车生产线生产出来的车,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买主是谁,一切都在隐秘而谨慎的进行,就像这些车买主的身世一样神秘。


        IP属地:山西100楼2019-07-31 09: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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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雏田被突然的加速冲的有些微微眩晕。
          她是坐惯了宁次的车,所以在车子速度稳定后,她很快就适应过来。
          记得宁次第一次开车载她是在他15岁那年,还没到可以拿驾驶证的年纪,那时她和花火还随外婆生活在N市,一个美到极致的江南小城。
          那天放学回家的路上,她和花火穿过一条条幽深的巷子,傍晚的天空灰蒙蒙的夹杂着雨雾,刚进巷子口,她远远地看到一个白衣少年衬在陈旧的青砖巷子里亮的发光,美得像一幅油画。
          她喜上眉梢,远远的就喊:“哥哥!”
          她和花火跑过去,看到哥哥身侧如影随形的穿着墨绿衣服少年,宁次每次来N市看她们都带着他,哥哥叫他小李。
          那时的他还不像现在这么无趣,他正和小李密谋着什么,花火竖起耳朵只言片语的听他们说‘开车’‘办事’什么的,“姐,哥哥要开车出去玩,我也要去。”
          他回头凶她们:“大人说事,小孩子不许掺和!”
          最后还是没有拗过花火的纠缠,他让小李带着一帮人去替父亲做事,他自己开着车载她们在N市市郊迷了路,他不认识N市的路,而她和花火只认识学校和家之间的路段。
          那天,他的车开得飞快,她和花火几乎把胃都吐了出来,他却很酷地数落她们:“小孩子,真是没见过世面,以后你俩指定坐不了跑车。”
          他们坐在河边的青砖台阶上,她们两个吐得昏天暗地的,他一副小大人的架势教训她们,薄薄的细雨落在碧绿的河面上泛起一层层细细的涟漪……
          “发什么呆呢?”宁次扶着方向盘,漫不经心的问。
          “我在想,还是小时候的你可爱一些。”虽然那时他就有些小大人,总是一副酷酷的样子,那时的他是真的很宠他这两个妹妹,可现在的宁次和小时候差太多,仿佛根本不是一个人似的。
          他再也不会为了她们冲动冒险,他变得成熟、睿智、有条不紊,有的时候甚至有些冷酷、残忍、刻板。


          IP属地:山西101楼2019-07-31 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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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里的空调是真的不错,在这冬夜里雏田背上出了一层薄汗,她燥热的扭动身子想解开安全带,脱了外面的棉服。
            刚想动手,就听到宁次厉声说:“系好安全带!”
            她抬起眼帘,看到他目视前方并没有看自己。
            她说:“哥,我热。”
            宁次一脚踩了刹车,车子迅速停在路边,却异常的稳,两顿重的车子还真不是盖的。
            雏田回头将外衣扔到后座上,空调的热风呼呼的吹着她耳侧的长发囘痒痒的扫到宁次脸上,发香中夹杂的细微的酒香钻进他鼻子里。
            他皱眉:“你喝酒了?”
            怕他教训自己,雏田支支吾吾的说:“就喝了半杯而已。”
            他哟了一声,斜睨了她一眼:“毕业没多久,倒学会喝酒了。”
            雏田一本正经:“我都22了,应该有点成年人的生活了。”
            宁次侧头瞧了她一眼,嗤的笑出声来:“你一个小孩子还想要什么成年人的生活?”
            雏田抗议:“你就比我大两岁,从小就爱摆出一副大人的架势教训我。”
            结果宁次一本正经的摇头:“我跟你不一样。”
            车窗外橘黄色的路灯透过车窗玻璃照在他半边脸上,长长的睫毛投下的阴影遮住他的眸子,雏田看不到他眼中的情绪,精致的五官泛起一层弱弱的光,那眉毛、那眼睛、那鼻梁明明是是个二十出头的大帅哥,性子怎么就这么老气横秋。
            他只穿了件黑色的衬衫,从袖口露出一小节精瘦的手腕,真斯文!
            她突然明白天天为什么那么迷恋宁次哥哥,用整整五年的时间来暗恋一个人,而那个人甚至都不知道她的存在。
            宁次突然恢复了平时冷峻的面容,铁着脸:“你跟你那小男友同囘居了?”
            “哪……哪里有……”雏田噌的一下红了脸一副很不上道的样子,即使借着璀璨不定的路灯,宁次也看的清楚。
            “那就好,做事之前考虑再三,别给身边的人带来麻烦。”他意有所指,听得雏田心头一惊。
            她瞪着他,大大的眼睛睁得圆圆的,“你敢?”却一点也不凶,更像是小孩子丢了自己最喜欢的洋娃娃在闹情绪。
            宁次冷哼了一声,带着嘲弄的语气:“您是大小姐,我当然不敢违背,但我手底下可有几个不懂事儿的东西,他们要是哪天做了得罪您大小姐的事儿,我可紧替您收拾他们。”
            说着便发动囘车子,朝着夜色一路开下去。
            威胁!赤囘裸裸的威胁!


            IP属地:山西102楼2019-07-31 0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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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雏田一路上一直冷着脸,他问她晚上还要不要吃点宵夜,她不说话。问她回哪儿?她也不搭理。
              她只是转过脸凝视着窗外。
              最后,宁次只能将她拉到自己住的地方,已经是凌晨一点多了,出了电梯,宁次终于忍不住,一贯的讽刺语气:“小朋友,还跟我打冷战啊?”
              雏田还是不理他。
              宁次一边换鞋一边轻笑:“就你那点出息,甭跟我装了。”
              他从来都知道她好脾气,她不会生气。
              雏田终于没忍住,装作凶狠的样子:“不要碰鸣人。”
              “看你表现。”宁次点了一根烟兀自上二楼去了,头也不回的跟她摆摆手,晚安。
              他住的是复式公寓,他从来不让她们上二楼,不管花火怎么软磨硬泡都无济于事,要不是他从来不会端些食物上二楼,她们一度猜测他是金屋藏娇呢。
              她们有次没忍住趁宁次出去的时候偷偷跑上二楼,只有两个房间,门都锁的死死的,弄得她们一下就兴趣缺缺。
              雏田住在一楼的客房,宁次公寓里的客房几乎被她和花火承包了,衣柜里全挂着她俩的内衣外衣。
              她从包里翻出手机,有两条短信,都是鸣人的。
              “你那个妹控哥哥没为难你吧?”
              “后天我去H市出差。”
              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夜里雏田睡得异常香甜。


              IP属地:山西103楼2019-07-31 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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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收到水月的出差消息时,她有些意外,没有提前通知、没有准备时间,突然被通知第二天出差,连机票的替她订好了。
                “可是,突然让我出差,我毫无准备……”
                “头等舱!”
                “不是那个意思啊,我出差是毫无意义的……”
                “五星级酒店!”
                “这个项目不是我跟的!这么让我去我帮不上忙……”
                “H市!”
                “好!我去!”
                她就这么被骗上了贼船,这次出差对她唯一的意义就是鸣人也在H市!
                直到登机后,看到边上座位上的人,雏田嘴巴张的可以塞下一个茶叶蛋。水月说这次出差只有她和大老板,所以,边上的人就是……听到雏田‘呀’的一声惊呼,对方抬起埋在文件里的脸瞥了她一眼,又低头继续看文件,当她不存在一样。
                可公司的fa人和总经理都不时佐助啊。雏田酝酿了许久,终于忍不住开口:“怎么是你?”
                对方答的平淡:“怎么不能是我?”这回答简单的都有点对不起刚才她用心审度了好几遍才问出口的问题。
                她依旧不放弃,“所以,你早就知道?”
                “恩。”对方连头没抬的应了一声。
                雏田小心翼翼的措着词:“那你怎么不告诉我?”
                他终于合上文件,右手揉了揉酸痛的脖子,食指上那枚乌青色的戒指异常耀眼,揉了好半晌,雏田都担心他细嫩的脖子快被揉断了,他这才转向她认真的说:“一家很小很小的广告公司的老板,不足挂齿。”
                是在鸣人生日派对上她对他说过的话。
                雏田从那时起就知道佐助这个人特别记仇!
                当然,这只是他日后锱铢必较,睚眦必报事例中的凤毛麟角。
                雏田很识趣的噤声,不敢再问东问西。


                IP属地:山西104楼2019-07-31 0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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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西105楼2019-07-31 09: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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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
                    他们坐的是东方航空下午五点的那班飞机,落地已经是晚上七点多,天色已经暗透了。
                    好不容易才熬到下飞机,走的是VIP通道,在蓝底白字的出口牌子下面停着两辆黑色的轿车,司机很专业的一身黑色西装戴着白手套站在车子左侧前后两个门之间,她怔了一下,然后抿了抿嘴,什么也没说。
                    雏田被安排上了前面那辆车里,佐助对司机说了一个地址,是H市的名街道,雏田听过那个名字,司机毕恭毕敬点头说了一声:“是!”然后绕到右侧上了车。
                    佐助又扶着车门压着身子看向车内,雏田有些发怔,睁着好奇的双眼看他,他塞给坐在车后座的她一张卡片,低着声音:“你去这个地址。”
                    白色的卡片上是浅灰色底纹,底纹的图案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她打开卡片,一股烟草的甘冽气息飘散出来,虽然很淡,却压过了车内浓重的皮膻味儿,卡片上面只写着一个酒店的名字和房间号。
                    雏田了然,是鸣人住的酒店。
                    从机场到H市市区还要走三十公里左右的高速,外面下着冬雨,机场路两侧的绿化带在雨水的浸透下更显的绿油油了,车内温度很暖和,司机打开压缩机、内循环,风向吹着前挡风玻璃,前挡风玻璃上的雾气半分钟就消失了。
                    而后窗玻璃上还是有一层厚厚的雾,雏田在玻璃上用食指指尖轻轻画了一个心,指尖触及车窗,冰凉的刺骨,她的手很美,指尖细长温软,皮肤白囘皙细嫩,是那种清透的粉囘白色,像小孩子的皮肤。
                    她隔了一会儿又在旁边画了一颗稍微大一点儿的心,两个图案交织在一起,暧昧的缠绕着。
                    车子在高速上开得极快,透过雾气她看到车灯一辆辆闪过,在沾满水雾的玻璃上晕开一束束光晕,两个连着的心型图案在车光的照射下更加分明,温暖而美好。
                    她盯着两个连心痴痴地笑,大的是鸣人,小的是雏田。
                    想了想,她又在两个心外面画了一个正方形,这是家。


                    IP属地:山西106楼2019-07-31 09: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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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得毕业那天,他们坐在学校足球场的看台上,鸣人揽着她的肩膀说,“雏田,等我赚够了钱,我们就去德国买个城堡,你喜欢瑞士的话也可以,我们不要请管家和女佣,就咱俩,我每天浇花、剪草、洗衣、做饭。”
                      “那我做什么?”她仰起脸看他,他下颚挡住了光线,将影子深深地刻在她心里。
                      “你也有很多事要做啊,吃饭、睡觉、逛街、看电视,到时候有你忙活的了。”
                      她嗤的一声笑了出来。
                      夏夜温热的风吹过,空气中流淌着合欢花的淡淡的清香,探照灯的强光下飞舞着的小小蛾子、飞虫蚊蚋清晰可见,在看台台阶上投下小小的晃动的影子,他们就像无数热恋中的小情侣一样,相依相偎着幻想着未来,即使光是纸上谈兵,也足够开心好一阵子了。
                      操场上是熙熙攘攘的人群,有莺莺燕燕的女孩子成群结队的欢笑而过,有晚上在操上跑步锻炼身体的,有你情我浓的小情侣相依偎着,也有人为了毕业的分离而嘶喊着痛苦……
                      还好!还好……
                      还好如此幸囘运,还好他们不用分离。
                      想到过去雏田突然觉得思念翻卷如潮,明明马上就要相见。
                      这不是矫情是什么?她无奈轻笑着望向车外。
                      路上的车流开始变得越来越多,两边的黑暗也慢慢变得灯火通明,雏田知道大概是进了市区,心情也跟着从寂寞驶向繁华,小小的心脏雀跃的快要蹦出来了。
                      H市的夜景并不比M市差很多,少了极尽落寞的繁华,却多出一些秀气来,湖水倒映着滟滟流波,星火点点的楼宇在雨雾里朦胧却清新,这样的夜晚没有在M市的压迫感,反而让人有种从毛孔里散发出的舒适。
                      车子最后停在一家有些陈旧的酒店前,司机很专业的下车替她开门,本来还要替她拿行李,她坚持自己拿,看到司机正有些犹豫不决,她赶忙点头致谢后提着行李箱便迫不及待地奔向酒店。
                      直奔鸣人所在的房间,敲了半天门都没人开门。
                      她又悻悻地提着行李箱坐电梯下楼到大厅,坐在大厅里的沙发上等他。
                      大厅里人来人往,她索然无趣的研究者来来往往的住客。
                      这个行色匆匆的男人肯定是来出差的,工作很繁忙,所以没有时间搭理褶皱的衬衣和凌囘乱的发型。
                      扭扭捏捏的小情侣大概是第一次来酒店开房。
                      …………


                      IP属地:山西107楼2019-07-31 09: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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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个小时后,一个笔挺的男人从门口进来,依旧那么引人注目,仿佛冬日里的阳光,在一群人中,她一眼便能认出他。
                        雏田扬起嘴角想扑过去,嘴角才咧到一半,她就看到鸣人身侧还有个女人,鸣人搂着女人肩膀,他正对着女人说着什么,仿佛笑得很开心的样子,而女人只是嘴角淡淡噙着笑意,时不时的点头应着他。
                        两人耳鬓厮囘磨,郎才女貌,佳偶天成,真是一对璧人。她痴痴傻傻的注视着谈笑风生的男女,努力睁大眼睛,像是怕自己看漏掉什么似的不敢眨一下眼。
                        鸣人突然扭头看向这边,她噌的蹲下囘身子躲在沙发后面,像是条件反射一般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她知道他们离那么远根本听不到她的声音,可她还是很多余的紧紧捂着嘴巴掩住不可置信的惊呼声。
                        她蹲在地板上,胳膊抱住膝盖,只是觉得跟做梦一样不真实,那个女人她是见过几次的。
                        鸣人曾经当着她的面说:“日向雏田,这辈子谁也替代不了她。”他明明没有说什么过分的话,可每一个字又是那么残忍,像一把钝刀子将她的心口生生挖去一块儿似的,嗞嗞的往外淌血,胸口疼得紧缩成一团,她几乎快喘不过气来。
                        那么无辜的她,从来没有想过在他身边占据一席之地,她所做的一切只是想要为他好,仅此而已。她从来没有过任何奢求,她甚至都不会去嫉妒那个满满占据了鸣人内心的女人。
                        那晚一朵朵焰火在天空中急促的绽放、陨落,映在她的眼里,如烈日般灼烧刺眼,她几乎费尽所有力气才忍住眼泪,迎着风仰头看他,像个一心赴死的壮士来迎接他无比锋利的利刃,她第一次以那么高傲的姿态凝视他,却是无限哀凉的语气:“我从来没想过要取代她,我只是不想让你那么难过。”
                        他为了那个女人的哀伤每一次她都看在眼里,他从来都是在她面前毫无隐晦的表达自己对那个女人的爱意和怜惜,语言本来就是这个世上最恶毒的软刀子,她的心早就被这把软刀子践踏的残缺不全、体无完肤。
                        她明白,她一直都明白,他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对象从来都是那个叫囘春野樱的女人,而不是她。
                        可为什么这一次却比那次还要让她难过。
                        他明明说过现在爱的是她,为什么还要和小樱纠缠不清?
                        她以为她用了整整三年的陪伴才换来他的真心,却原来不如别人的一个微笑。
                        为什么给了她希望,又要让她失望?
                        还不如从头到尾都没得到过他。


                        IP属地:山西108楼2019-07-31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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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她才直起身来,恍恍惚惚走出酒店门口,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匆匆折了回去。
                          她静静的待在房间门口,几次抬起手想敲门,最后还是缓缓放了下来。
                          最后她拿起手机手机给他发短信——在哪里?
                          很快收到对方的消息——我刚回酒店,想你
                          看到最后两个字,她心头突然难受的颤抖,捏着手机的手有些发抖,最后终于艰难的编辑了两个字——开门!
                          面前的门被从里面打开。
                          鸣人的满眼惊喜不像是装出来的,他笑着凑近轻捏她的脸:“你怎么来了?”
                          她不躲不闪,脸上挂着虚伪透顶的笑,冷静自持的可怕,就像暴风雨前的宁静,黎明前的黑暗,沉重压抑,她想这一次的表现应该没让她那挑剔、严格的父亲失望,喜怒不形于色,从懂事起就被灌输的理念,她终于是学会了。
                          “不喜欢吗?”她装作无意在房间走来走去,是两张单人床的标准间,一个壁挂式空调正徐徐的吹着热风,陈旧的木质地板已经有些裂缝,床脚底下的部分脱落了一大片,床单泛着荧光剂的过分洁白,一个28寸的小电视调在体育频道,电视上重播着WWE冠军赛,雏田只认识塞纳,因为当时陪鸣人看的直播。
                          “来视察你男朋友啊?”鸣人看到雏田眼里并没有欢快,讨好的拉起她的手揉nie。
                          雏田抿嘴笑的无害,仿佛很无意的抽回手,踱步到窗前,像聊天气一样随口问:“怕我来视察吗?”语气温和而平静。
                          她掀开窗帘,像是在看窗外的夜色,空调的热风吹着她最外层的头发有些毛躁的乱飞,窗户上是一条条雨线,像小学数学里学的虚线一样,断断续续的连成一条条,窗外是闹市区,玻璃隔音效果很好,房间里静得出奇,反而觉得外面的灯红酒绿有些恍惚不真实。
                          “喂喂喂!谁不知道我对你多死心塌地啊!”他口气夸张,眼神却那么真诚坦然,让雏田内疚又惭愧。
                          她想了想,自顾自微笑,也许真是自己多心了。
                          “怎么了?”鸣人被她从进门开始就莫名其妙的举动弄得有些晕头转向,轻轻揽她入怀。
                          一阵清香幽幽的传入雏田鼻中,味道很淡,却很突兀的存在。
                          她抬头看他的脸,日光灯下,唇红齿白的过份。
                          鸣人的怀里一如既往的厚实温暖,可雏田只觉得浑身冰冷。


                          IP属地:山西109楼2019-07-31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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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山西110楼2019-07-31 0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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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上12点多,雏田洗漱完正要上床睡觉的时候接到一条鸣人的信息“下楼”就两个字,很仓促,连标点符号都没有。
                              雏田在睡衣上加了一件外套便出去了。
                              鸣人已经换了一件深灰色夹克,映着他金灿灿的头发依旧是朗眉星目、阳光明媚,他说:“雏田,跟我走。”
                              雏田恍惚间有种错觉,跟我走!就仿佛他说的是我们私奔吧!
                              她想,那就走吧!就算一起走到世囘jie囘末囘日她也甘之若饴。
                              他们学校很大,他牵着她从宿舍区穿过学子林,走过教学区,整个校园里只有微风吹过树叶沙沙的声音,后半夜里路灯也暗淡着嗞嗞闪烁,整片教学楼都隐匿在黝暗里,她却一点也不害怕,仿佛真的有就算是一起去死也心甘情愿的趋之若鹜的觉悟。
                              走到校门口,那里停着一辆出租车,鸣人将她拉上车,攥着的手从始至终一直没有放开,她看着他也不问,他笑着朝她点点头,给了她无限的勇气。
                              最后,他们并没有去天涯海角,也没有去世界的尽头,车子只是停在了五中门口,鸣人敲了敲门卫室的门,里面的大囘爷递给他一把钥匙,“谢谢猿飞爷爷。”
                              “臭小子,上高中那会就不消停,都大学生了还是一点儿都没变。”
                              鸣人只是哈哈大笑,眉眼舒展开的他更显明朗。
                              他最后带她来到他们班级的教室,教室里没有灯,乌云遮住月色一片黑暗,他摸索着牵着她绕过窄小的过道,最后停在高中时她的座位旁边,他们坐在那时的座位上。
                              “雏田,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你的地方。当时我就想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美好的人儿?可惜没有在认识樱之前遇到你,否则不会伤你那么多次。”
                              “还好有你……”他又重复了一次,“还好有你。在我最痛苦的时候还好有你陪在我身边,在我让你伤痕累累的时候还好你没离开我。”
                              他轻笑:“遇上你,是我这辈子最最最庆幸的事情。我想我上辈子肯定是拯救了宇宙,老天才把你带到我身边。”
                              “我知道我现在一无所有,我没有钱带你去高档餐厅吃烛囘光晚餐,没有钱带你去听音乐会,我没有钱买卡地亚的钻戒,我没有钱让你像以前一样住最好的别墅请最职业的佣人……但这些会有的,总有一天我会给你全世界最好的一切!可是即使这样……”
                              他顿了顿,然后郑重其事的说“雏田,你愿意陪我一起慢慢变老吗?”


                              IP属地:山西113楼2019-07-31 1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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