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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节快乐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86楼2019-09-13 0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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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里,黑猫来到了第九学区一处废弃的公园,它叼着呱太的彩色链子,边跑链子随风飘动。它跳过一汪喷泉,从杂乱的树丛钻过去,惊动静谧的月色。
    我跟着钻进去,用手机光照光,随即看到一个破破烂烂的纸箱子,纸箱卧在树丛深处,表面贴着漫画贴纸和泛黄的胶带,箱子里面都是黑猫的战利品。
    果然这猫把所有盗来的东西都存在这儿了,把这当成自己的秘密基地了。好了,猫赃俱获,这下你逃不掉了。让我把你偷的东西还回去吧,喂喂,别抱着箱子不放手啊啊,还有你怎么还啃起姐姐大人的呱太了啊,行了还给我啦。
    我费了好大力气从黑猫的血盆大口里抢救回了呱太吊饰,把不停喵喵的它推开在一边,然后翻动着箱子里的战利品:
    玻璃珠,迷你洋娃娃,枯萎的花瓣和树叶,没瓶盖的水杯里塞有猫粮,有供睡觉的围巾,易拉罐和机械小零件……
    翻着翻着,我注意到一道银光,从围巾底下传来,我拿开围巾,看到一个小金属盒。有点精致,却透着不属于现代科学的神秘光芒。
    小金属盒通体全黑,是万花筒的形状,盒身上有个小小的显示屏,屏幕上时间定格在「19:46 6/29 Fri.」,电量为0。
    时间正好是……姐姐失踪的后一天啊,我再翻开金属盒背面刻着一排小字“A.A.A行踪记录仪”。也就是说,跟行车记录仪类似?像失事飞机的黑匣子,这个小小的东西记录了A.A.A最后的行踪和所有事故的经过??
    我对这个猝然的收获惊异不已,看着面前乖巧坐着呆呆看我的黑猫,我盯着它的琥珀色眼瞳,一股压抑难耐的情感喷薄而出,恍惚又心酸,我差点儿没忍住哭出来。
    两个月了,未知的迷雾如磐石沉甸甸地压在心头,一直为自己没有帮上忙而难过,而此刻,一切终于都在明朗起来。
    你真的找到了,谢谢你!我激动地亲吻了一口黑猫毛绒绒的脑袋,吓得它仓皇喊叫了一声,缩进了箱子里软软的围巾里。
    我不再追究它偷窃的责任,只是把金属盒揣在口袋,带回了宿舍。等到充上电,就知道它记录了什么了。
    我不打算告诉别人我的发现,连初春佐天也不打算告诉。我想一个人去承受结果,一个人去接受现实。我知道这过程一定不轻松,但我想去接受,不管是悲伤,后悔,绝望,坦然,我都想独自去面对属于姐姐大人的一切。
    我选择在一个空闲的午后打开了A.A.A行踪记录仪,小小的屏幕亮着萤火般的光,一条曲折的路线在歪歪扭扭地勾画,从第七学区,穿过校园干线直走,绕了挺远,停在人工湖那儿一段时间又继续移动,又转了一圈返回第九学区……
    记录仪直到没电了才停止记录,也许这之后又移动了一些距离。黑猫在哪儿找到的金属盒呢?我计划着让能探视动物记忆的能力者看看黑猫的记忆,但为了不牵连别人知道残酷的事实,我还是放弃了。
    反复研究了记录的路线多日,一天晚上,我沿着路线走着走着,停在了第二十二学区北侧的一座山丘前,薄薄的云层挂在枝头,月亮很大,仿佛要撞在树上。
    这座山距离发现姐姐尸体的人工湖有半小时车程,我用金属探测仪探测出了反应,我朝山上走,没走几步就踢到了一个硬铁块,拾来一看,像是炮弹残片。
    就是这儿了,我空间移动周围厚重的泥块,动手刨了刨土挖到了一根粗长的雷管,我举起沉沉的沾满泥污的雷管,抹掉泥土,看到上面未知的符号数字,明白这里埋着的是A.A.A耗损掉的武器。
    把尸体和武器分开处理掉吗?不过怎么看,这些武器都没法用了。我抱着试试找的心态,期望可以找到与记录仪类似的仪器。要是有个视频语音记录仪就更好了。
    这时,我突然感到一阵恶寒涌来,凉气窜背,有陌生人在靠近,过来了过来了,就在跟前,就在……就在我身后……
    是谁?!我激灵地空间移动转身并退后几米,本能去摸金属箭矢防备。约摸三秒后,我看清了面前跟踪我的人,容貌端正,咖啡色的头发,穿着整洁的外衣,月光滤过林间雾气,照亮了他的前额。
    竟然是……海原光贵?为什么盘台中学理事长的孙子,会跟踪我赶到这儿?难道他也在调查吗?他与姐姐大人的事有关?他知道什么?我不知道什么?无法理解,他想干什么啊。
    我冒着冷汗,狐疑地瞪着这个有骚扰大小姐前科的男人,不同于往日的儒雅平和,他此刻散发着阴沉的焦虑,昏暗的眼中没有一丝血色,仿佛从死水池里打捞出来一样。
    “把A.A.A行踪记录仪给我。”他招呼都不打,只是蛮横地发号施令,伸手向我要东西。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94楼2019-09-15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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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上一次看到海原光贵的时候,还是在姐姐的葬礼上。当时,除了待在医院、受了强烈刺激昏迷不醒的上条先生以外,能赶来的人都赶来了。
      我套着一身黑衣,跟在一群黑衣服的人围在墓碑边,静静地默哀着。在一片浓重哀伤的夏日雾气中,我透过人群,看到一排排石碑后,立着一个瘦削的身影,那是海原光贵。
      他一个人很孤单地站在那里,什么也没有做,直到下葬结束都没有走近来,只是远远地观望着,像块坚硬的冰,冻在原地。
      我开始以为他只是被突如其来的死亡吸引过来的,好奇墓地棺材、悼念现场是什么样子,才好奇赶过来。
      但后来,等人群散去后,我特意从他身旁走过,我才从他红红的眼睛里看到了痛苦与悔恨,看到他用力攥紧了自己的拳头。
      那是极其强烈的、仿佛要冲破身躯般的愤怒,他浑身都在发抖,散发着寒冷的气息,几乎要刺痛我的皮肤,我受到了惊吓,连忙快步远离了他。
      不可思议,他只不过跟姐姐大人见了几面而已,短暂的相处也可以达到这种程度吗?他的样子,仿佛失了魂。
      但更不可思议的是,在那以后,我再在学舍之园或者上学的路上遇见他时,都未曾感受到那股戾气。他一转阴郁懊丧的形象,变回最初认识的那个阳光帅气,明亮儒雅的书生。
      奇怪,完全判若两人啊?他情绪转变这么快的吗?还是他有人格分裂症啊?
      而再过几次遇见他,他都是很阳光灿烂的样子,一点都没有为姐姐大人伤感的样子。好像只有姐姐葬礼的那天出现的人,他才不是他。
      而此刻,站在我面前向我索要A.A.A行踪记录仪的海原,我确信,一定是那个出现在墓地时的那个海原。
      “你……是海原光贵吗?”我忐忑地问面前的少年。
      “我是不是无所谓,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他没有否认。
      “不好意思,我没有义务给你。相比于你,作为风纪委员的我,更有资格拿着这个东西吧?”
      我把记录仪背着身后,不畏惧地迎上他咄咄逼人的眼神,我无法把这么关键的线索拱手让人。
      “我再说一遍,把东西给我。”他又问了一次,手更伸过来了一点儿,
      “不要以为你拿到它就能解决问题,没用的,你根本不了解那个领域。这东西在你手里就是个废铁。”
      他很无情地说道,空洞的目光里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这让我极度恼火,下意识回道,“你又知道什么?说的好像你了解一样。”
      “至少比你了解。”他依然冷淡。
      “比我了解?比我了解姐姐大人吗?抱歉呐,姐姐大人对你是一点儿都不上心。”我刻薄地说道。
      此话一出,似乎让海原有些触动,他嘴唇一颤,目光更加黯淡了,浓暗寒冷的月影打在他背上,说话里也有了凄凉的意味。
      “的确,我是不了解她,也不奢求她会注意到我。但也就是因为我这么怯懦地在远处看着,才会到最后都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而我为她做过的最错误的事情,就是相信科学侧的你们,能保护好她。”
      海原沉痛地念叨,但下一刻,他煞白的面容就变得扭曲,他突然从衣服口袋里取出一块光滑匕首状的黑石,举高对准天空。
      一道细光在他手握的黑石上反射而来,下一秒,迅速把我脚边巨大的雷管打成碎片!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17楼2019-10-02 2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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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吃一惊,迅速空间移动退后两米,但雷管爆炸的碎渣仍飞溅在我鞋上,还有几粒碎片擦伤我的腿。我心头一沉,畏惧地看着他手里的黑石凶/器,看着他熟练地挥舞它。
        “白井同学,看在你和御坂美琴关系好的份上,我不打算伤害你,也算是遵守「保护她周遭世界」的承诺。但你若是执意要阻止我,下一次,黑曜石对准的就是你的心脏了。”他放下狠话,开始走近我。
        这是什么念动力?还能用石头做光反射?我一时无法判断海原的意图,因为我一直认为他只是个普通的念动能力者,但Level.4的大能力者,可以把炮管碎得这么彻底吗?
        海原步步靠近我,同时也没有停止发动“能力”,他走在山间,用黑石把剩余的埋在土里高大的A.A.A武器群都打碎了,碎得一干二净。
        我听着乒乒乓乓金属碎裂的声音在耳边炸开,看着他把姐姐遗留下的武器一点一点地毁掉,心中的失落感和阴影也一点点放大。
        “住手!”我恍然清醒,是啊,我还没有找到更多的证据,还没有了解真相,怎么能让你都把它们毁掉!
        我不甘心这么结束,于是空间跳跃落在海原身后,正想趁机抢过他手里的黑石,但反应迅速的他一个转身就避开了我。
        我焦急地想取出腿上绑着的金属箭矢迎击,但他黑石一挥,反射的光芒当即折断了我近旁的大树,我慌张躲避倒塌下来的树干,却不幸被扑过来的他一手擒倒在地。
        “愚蠢。”他把我按扣在地面,阴冷地嘲讽我,使劲掰开了我握着记录仪的手。
        “白井同学,我知道你也很痛苦,但你是无法有能力接触真相的。老实做好你的风纪委员,什么也不要去打听,好好活着,就是对御坂美琴最好的报答了。”
        他还是抢走了A.A.A行踪记录仪,把我找到的、唯一可以了解真相的东西抢走了。看着他匆忙跑走的背影,我忍着摔伤的剧痛趴在泥地里,心再一次坠落到了原点。
        “不要走……还给我……把它还给我……把它……还给我……”我伸出手向着他离开的方向,徒劳地干喊着,脸上流淌的泪水流进了泥土里。
        看着海原头也不回地消失在视线尽头,我恍惚记起姐姐大人朝着前方奔跑的身影——
        漫长的大道上,她只是一直追赶着她的太阳,向着她的理想在奔跑,而我只是在背后看着她,看着她渐渐远去,消失在一片明亮里。
        假如,我试着去追她就好了,试着去了解她就好了,而不是站在学园的安全区里,等待着她回来,等待着她主动向我倾诉。
        可惜,我已经没有机会再见到她了,甚至失去了最后知晓她心思的机会,我不会知道她最后在想什么了。永远不会。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19楼2019-10-02 21: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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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子战斗还是可以更帅气点儿的,但是写的仓促就没怎么细想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22楼2019-10-02 2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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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以后,我再也没遇见过海原光贵,当然是指的是那个奇怪的海原,他带着有关姐姐的线索,一起消失在了学园都市,不知道他去了哪儿。
            一周后,我从警务员老师口中得知,将姐姐沉进人工湖的那个立花透莫名其妙地死在了监狱里。
            明明监狱里配置了反AIM力场装置和抗核导弹炮击的墙壁,但并没阻挡入侵者进入。而入侵者不仅在特殊材质的监狱墙上破了个洞,还将立花残忍杀死在里面。
            为何说残忍,因为立花的整个身体都像被一种特别的力量分解了,像切豆腐块一样,以规整的几何图案碎裂了。
            分解的力量?想到这儿,我联想起那天夜里海原手里的那块闪闪发亮的黑石,对着天上的光,就能将坚固的炮管粉碎,将粗壮的大树瞬间拦腰折断。
            是他干的吧?无视学园都市的法律,私自去解了心头之恨。但我并没有为此感到畅快淋漓,也没有很轻松。相反,是莫大的失落。
            立花透他恶人有恶报,他谋财害命,他该死。但是,海原这么做的结果并没有解决问题,我不知道的东西仍旧是不知道,心头的困惑还是困惑着我,
            曾经的我被甩在身后,而此刻的我仍是蒙在鼓里。我讨厌一无所知的自己,讨厌自己的无能,天呐,我怕是永远找不到真相了。
            时间会夺走我与姐姐大人的回忆,总有一天,我会渐渐淡忘她的消逝,遗忘她的气息、她的模样,遗忘掉她的痕迹。不会再去想她。
            但我一直期望着,有一天能知道她的全部事情,有一天能真正认识一次御坂美琴。我无法再与她创造新的记忆了,那请允许我记住她过去的全部吧,哪怕是一星半点,多么微不足道,我也想尽全力记住。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23楼2019-10-02 23: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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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38楼2019-10-19 11: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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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这是供其所需。”开通交易网站的人冠冕堂皇地说,“只要学生有想成为超能力者的进取心,我们就有利可图。我们也要满足他们的愿望不是吗?”
                哥哥立花透则数着手里的钱,毫不掩饰对这些愚蠢学生的鄙夷。
                “人是贪婪的,尤其对得不到的东西,越是得不到就越想得到,这时候,你给了他们希望,他们就会跟鱼一样把嘴送到鱼饵上,等着钩子割破他们的嘴唇。”
                他用手对着自己嘴横着画了一条线,边画边止不住坏笑,像鱼的嘴真被划烂流出血一样。
                他们痛快地赚着学生们的钱,轻易地解释自己行为的正当性,但他们明明知道,这些违/法过量生产的药物除了对身体有害以外毫无意义,
                学生们根本不会因此成为能力者,却仍一个劲儿地卖给他们。
                直到一个用药上/瘾的学生因为使用药物过量导致终身残废,哥哥才不情愿地停止了超能力药物的贩卖。之后,他带着我转去卖快/活/药,认为这会赚得暴/利。
                我也没说什么,我都听哥哥的,从小到大,我一直都听他的,他让我做什么,就做什么。我没什么主见。
                然而,这样没多久却发生了变故,哥哥在一次抢劫后被捕入狱,随后在狱中离奇死了。听说,他临到最后还在盘算着出狱之后怎么再去捞钱。
                真神奇,这是多行不义必自毙吗?我自嘲地笑笑,并没有为哥哥的事感到很伤心,只是仰望着这令人窒息的学园都市,
                我看着一栋栋的高楼直插云际,湛蓝的天空明净如洗,一切仿佛向着理想的光明向前,但它们的终点通往的不是天堂,而是地狱。
                我还是选择继续做地下/交/易的行当吧,反正也没有什么出路。
                我又战战兢兢地度过了平静的两年半,慢慢适应了学园都市的生活,直到重大变故再次降临。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39楼2019-10-19 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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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变故的那天是一个冬日的晴天,我以接头人的身份坐在一家咖啡厅的座位上,耐心等着一位顾客。
                  听上头讲这个“顾客”是个大用户,一口气买定了五箱新款的快活/药,说是试用药药效很适合他,想多购买一些。
                  一次五箱??这么多吗?我记得上头制造这个最新款的快活药,圆粒状的白色药片,清凉微甜,味感更加诱人,精神致/幻效果更好,但对身体的伤害也增加了几倍。
                  “顾客”的干脆和配合令人吃惊,因为很少有人这么果断一口气付这么多钱。于是我被派来跟他接头,带他去跟我们的头儿亲自面谈。
                  我知道这是一笔不小的单,一定要抓住机会。但也意识到面临着风险,毕竟也存在警务员为了破案而冒充顾客大量买单的,
                  加上现在风声也紧,第十学区已经有同行被抓了,万一这个“顾客”也是个便衣警察就麻烦了。
                  所以,为谨慎起见,我特地做好准备,并穿了一件体面的灰棉衣来咖啡厅碰头。
                  我坐在靠室内空调较近的地方,这样能吹到暖气。我不时看看表,探头望望窗外有没有人来,又佯装是客人看手里的菜单。
                  估摸一小会儿,“顾客”来了。我合起菜单,正要给刚刚落座的“顾客”打招呼,但出乎意料地,我发现面前坐着的人,似乎是个……瞎子??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40楼2019-10-19 1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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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好。”顾客是一名带着墨镜的少年,语气温和友善,他的手摸了几次终于摸对了桌沿,缓慢地扶着桌坐了下来。
                    “抱歉,找地方不容易,让你久等了。”他很礼貌地把盲杖叠起来,放在一边,又把背包搁在旁边椅子上。
                    “那个,请等一下,同学,你是不是坐错位置啦?”我连忙起身说,不太相信他就是我要接头的“顾客”,他看上去太多破绽了。
                    “咦?难道,这不是第18号桌吗?”他装可爱地挑眉,从裤兜里取出一张纸条,放在桌上,把纸条从桌子那头推给我,我一看纸条上的一串数字,是接头的暗号。
                    “对不起,是我有眼无珠。请坐。”我连声道歉,他则很轻松地摆摆手,露出迷人的微笑。
                    明明他看着比我还年轻,却有着经历过巨大创伤般的成熟,真是奇怪。
                    “我姓上条,是个普通的大学生,多多指教。”
                    “啊,我叫渡边,是这次交易的中介。”我没敢说真名。
                    “……你好,渡边君。”他很温和地伸出手要跟我握手。在我跟他握手时,我发现他瘦削的手上有枚坚硬的戒指。
                    这枚戒指,有着丘比图案的指环,看着好眼熟,在哪儿见过?我盯着他手上的戒指发愣,直到他小心地抽回手我才回过神。
                    肯定看错了,我怎么会见过这个戒指,一定是看错了,我没见过它。我内心否认道。
                    “怎么了,渡边君,看你沉默寡言的,是不信任我吗?你是不是很好奇我会一次性买下这么大笔单?”他看着我,黑黑的墨镜对着我,似要看穿我。
                    他真的看不见吗?
                    “……是的,我确实很好奇,在我认识的人里面,会买我们产品的人要么是一事无成、颓废的人,或者是腰缠万贯的富人,又或者是对现实无望需求精神寄托的精神/病人,所以,上条先生会是哪一类人呢?”
                    我开始试探着问他,并用手在他眼前挥挥,他没反应,看来他是真的瞎了,我继续说,“我认为,普通的大学生可不会买这种东西。”
                      他听了我的话,立马苦笑地埋下了头,很神经质地摇头,又伸出双手,一只手不停摩挲另一只手上的戒指。
                    他脸色变得更差,即使在温暖的咖啡厅里也显得惨白,他偏着头说,
                    “哪一类人?我觉得我都不是。我只想做个普通的学生,不会被人盯上,也不会被人暗算,就平平淡淡地,跟喜欢的人一起生活下去。”
                    他转动着戒指,戒指不同侧面对着光会发出不同的颜色,很是璀璨漂亮,可惜他并看不见。他接着说,
                    “但是,我以为我可以与她走到最后的,能一起走下去,但两年前,我还是把她弄丢了。”
                      上条很动情地说,情到深处时他突然紧紧抓住了戒指,悲伤像湖水在他无神的眼里无限扩大,扩大到几乎吞没了他。
                    我意识他要说出心里话了,这很关键,决定我要不要相信他,我立即端正坐姿认真听着。
                    “渡边君,你有过彻夜无眠的夜晚吗?在极暗极暗的黑夜里,很冷很冷的时候,陷入深深的绝望。没有任何人,只能你一个人,无论怎么瞪大眼,都是无尽的黑暗。简直,可以把你撕裂的感觉,仿佛白天你拼命压抑的负面情绪在夜晚一瞬间涌出,整片整片漫过来,把你吞噬了。”
                    我冷静地看着上条的表情,看着他抽动的嘴唇,肌肉悲伤得扭曲,觉得他的表情不像是装的,一切情绪都那么自然流露,没有刻意表现。
                    “我想去克服它,想做到像过去一样正常地生活,但我发现,我已经避不开痛苦了,痛苦将伴着我一生,”上条抿紧唇,带着颤音,突然握紧桌沿,
                    “我没有办法了,只能去寻找解脱,也许在神秘的幻境里,我还能与她相遇。在那美梦里的世界,没有一丝痛苦 ,她一定很幸福。”
                    他脸上泛起释然的神情,提到“幸福”一词时,他的微笑竟有着缥缈梦幻的美。面对无法实现的爱恋,只能依脱精神药物去弥补,这是多么病态的思念。
                    他应该是病得无可救药了吧,是个依赖药物的重度患者,看来会是真诚与我们合作的用户了。
                    不会错了。看他这副欲生欲死的模样,我竟开始同情他了。
                    “我明白了,上条先生,谢谢你肯相信我们,我能理解那份苦楚,我们的产品一定会让你解脱的。我们的上司已经等您多时了,请您随我上车吧。”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41楼2019-10-19 11: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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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驾驶着汽车,坐在驾驶位上,而上条坐在后座,那里有足够的空间给他放背包和盲杖。
                      一路上,我们偶尔会交谈几句,但也仅限于“这是到了哪个路口?还有多久到达”这些简单的话题了,其他时候,我和他都是沉默不语。
                      “渡边君是什么时候来到学园都市的呢?”还是上条打破沉默,之前是我问他,现在轮到我了。
                      “我啊,在五年前吧,刚到学园都市,还以为能成为超能力者呢,结果只是个level.0。这不,也不想坚持超能力者的梦了,就改当营销中介赚钱糊口呗。”我很平淡如奇地答复。
                      “那你以前就干这些中介营销工作吗?”他问。
                      “不,其实我过去很怯弱,不常跟人交谈,就干些写字算术的工作。但之后经历了些变故,我还是学会了怎么应对事态,这是求生技能。”
                      “那么,你还有别的亲人吗?”上条很自然地问,但我听来这问题很犀利,像是质问一样。
                      “没有。我一直一个人。”我果断否认。并看向后视镜里上条的脸,看他没有一点表情,我的回答似乎对他无影响。
                      我也不想多去在意了,觉得快些把他送到头儿的接待点要紧,但这时,意想不到的事来了,上条的手机来了电话。
                      只是一通普通的电话,是上条的老师打来的,好像是老师问候一下自己的学生,说他来学校拜访也不通知一下老师。上条接听电话,有说有笑地给电话那头聊天。
                      但我却如坐针毡,因为,我清楚地听到了,上条的手机铃声,是“呱呱呱”幼稚的青蛙铃声。
                      呱——呱——呱——
                      当这串响铃传到我的耳朵里时,过去种种劣迹斑斑的往事猛地浮上心头,厚重的恶寒压得我喘不过气。
                      为什么是这个声音,为什么偏偏是这个声音?!
                      我突然很惊慌地紧握方向盘,像在挤走萦绕心头的梦魇,把牙齿咬得咯咯直作响。
                      这异常的举动吸引了正在接电话的盲人少年,他的头微微偏过来,寻声向着奇怪的我。
                      我自知自己失态,打开车内暖气用噪声掩盖自己的紧张。但我仍克制不住内心的恐惧,我大口吸着粗气,用劲把一个个蹿出的杂乱念头捻灭,强装镇静。
                      我再恐慌地看向后视镜,看到上条右手举着手机,手机挂着绿色的呱太吊饰,而无名指上白色的戒指……
                      天呐,真是那个戒指!是记忆里那个戒指!最初我没有联系起来,但听到这个可疑的铃声,我什么都想起来了!
                      「我以为我可以与她走到最后的,但两年前,我还是把她弄丢了。」上条的话回荡在我脑海。
                      两年前啊,时间正好啊,果然两年前被哥哥杀***孩是他的未婚妻啊。还有上条这个姓,与我之后看到的新闻里的名字是一样的……
                      呱呱的手机铃还在响,在我的心里响起,仿佛从深渊深处伸出了爪手,攫住我的心脏。铃声震醒了我的记忆,叩响了我罪恶的灵魂,一路掏心剜肉,迫使我想起两年半的夏夜,那个意外。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42楼2019-10-19 11: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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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我第一次跟哥哥出来干活,没什么经验,也没曾想就遇到了那种事。
                        当时是夏天的深夜,外面下着雨,我正跟哥哥立花透两人在一家豪华别墅里搜罗财物珠宝。
                        这天,别墅主人出差不在家,我们趁机溜进去,为了不是别的,就是借点儿财还我们欠下的债。
                        我们在里侧的卧室里,哥哥正专注于床底下保险箱的密码,为了防止引起外人注意,他让我注意周围的动静,
                        我听话地站在卧室门边上,战战兢兢地提着枪托,神经敏感地东张西望。
                        我的视线一会儿移向时钟,看着时间,又一会儿移向那个客厅装饰花哨的大垂帘,那是一个挂在客厅作挡风用的垂帘,其精美的花纹和穗花边一看就是大户人家才会有东西。
                        我屏息凝神,仅听得见户外滴答的雨声和哥哥清脆的撬锁声,什么都没有,一切正常。
                        再待个几分钟,我就可以离开这个偷/盗的鬼地方了,老实说,我真的不适合干这行,我还是待着家里分拣药片、算账本舒服些,我庆幸地想着。
                        而就在这时,响起了铃声。呱呱——呱呱——
                        起初,我以为那是夏天池塘里寻常的青蛙鸣叫,但直到发现那就是垂帘背后发出的声音时,做贼心虚的我什么也顾不上了!
                        那后面有人!有人藏在那儿!!是谁?是谁藏在那儿!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已失了分寸,立即胡乱地朝帘后扣动了扳机!
                        我敢说,那时的自己慌极了,心态糟透了,我清楚地听到打中了什么东西,那个东西重重地倒在地上,似乎,还有什么液体飞溅在垂帘上的声音……
                        一个绿色椭圆状发光的物体滚出了帘外,还在响,发出“呱呱呱”的铃声……
                        我双腿发软地跪在地上,握着枪的手颤抖不已,视线到处乱晃,牙齿发寒发颤。我敢肯定,我闯祸了。
                        听到我开枪了,意识到帘后面有人的哥哥也停下手里的密码箱的解密工作,匆忙地去察看现场情况。
                        结果,在他挥手把宽大的花式垂帘“唰”地拉开那一刻,我看到帘后血泊里躺着一个人。
                        那是一名少女,大概国中生年纪,有一头柔顺的茶色短发,脸朝下,身体一动不动地倒在地上。手边掉落一个绿色翻盖手机,还闪着光,来电显示的联系人是,那个笨蛋。
                        那个笨蛋???
                        我不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称呼,但我也没心情评价这个了,我失魂落魄地看着地上溢出的暗红液体,无可挽回地,一圈一圈地扩大,如黑色墨汁一样从我的心里扩散直到染黑我全身……
                        完了,彻底完了,我打死人了,我甩掉烫手的手枪,恐惧地抱住头。
                        “守,瞧你干的好事。”
                        哥哥立花透失望地叫着我的名字,焦躁地抓绕自己火红的卷发,他立马镇定下来,先去关掉了还在响手机铃,再关了机。
                        “算了,你不开枪我也会解决掉她的,也不知道她在这儿待了多久了,肯定是看见我们了。”
                        他很冷淡地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警惕地去旁边察看有没有同伴,发现并没有其他人。
                        随后,他注意到离少女不远处立着一堆黑漆漆的破铜烂铁,准确地说,是一堆损坏严重的钢炮/雷/管武/器,已经没法用了。
                        阳台那头,门窗大开着,外面下着雨。
                        可以推测,这个茶发少女带着这堆破损的武/器闯入这栋别墅避雨,但运气不好的,她发现自己临时歇脚的别墅正在遭遇抢/劫。
                        依损坏的武/器来看,她应该刚刚经历了一场恶战,身上有细小的划伤,应该是处于十分疲惫的状态躲进了这里。
                        但遇到劫/匪后为了不打草惊蛇,她选择躲在帘后等劫/匪离开再走,或稍后通知同伴或者警务员赶来。
                        这本是挺合理谨慎的做法,只可惜,突如其来的一通电话暴露了她的位置,直接招来了杀身之祸。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43楼2019-10-19 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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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快点儿。”这时哥哥关上门窗,隔绝了外面哗啦啦的雨声,话语在封闭室内变得更清晰了,
                          “既然她能躲在这里,不是被追杀就是等人来接应她,所以要是一会儿再有人来,我们就更难逃了。”他接着说,把我扔掉的手枪捡起来。
                          “那……那我们该怎么办呐……”我失神地喃喃,双手抖得不知何处放。
                          “……搜一下她身上有钱的东西吧。”哥哥犹豫了一阵,给我下了这样的命令。
                          我艰难地顺从了,我保持跪姿,挪动自己的膝盖,靠近少女的尸体,嘴里念叨着“对不起”,颤抖地先去探她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了钱包,钱包里有零钱硬币和信用卡。
                          看来挺有钱。我认出信用卡来自学园都市有名的几个大银行,之后,我准备再去翻翻她其他口袋。
                          就当我抬起她的手臂,准备翻正她的身体时,她的手突然抽搐了一下!吓得我魂飞魄散,赶忙把自己手抽了回来!
                          怎么,她还没死……吗?
                          我跌坐在地,紧张地看着她吃力地翻个身,动作幅度都不敢大一点儿,她费了好大劲才侧卧着正向我,将自己柔弱的双手收进怀中,不让我碰。
                          看来那一枪并没有击中要害,她还剩有力气。
                          “别……别……求求你……”
                          她说话了,同时缓慢地睁开了眼睛,像只受伤无助的野猫盯着我看,我看见她有一双很漂亮的茶色眼瞳。
                          她的嘴巴微微张动,气若游丝,很抗拒地把目光从我准备实施盗窃的双手处移开,慌张地逃避着。
                          她的右拳朝内抵在心口,护在胸前,手指尖有一点闪亮的光芒。我在昏暗的环境里辨别出光芒,那是她戴着的银白戒指的反光。
                          我心头一轰,怎么,她还戴着订婚戒指吗?这么说,她还有等着她回去的心上人??
                          我睁大眼,心里立马升腾起难以言喻的罪恶感,无法救赎灵魂的绝望,渗入骨髓的恐惧使我手心手背都冒出冷汗。
                          “别杀我……”
                          她又哀求道,煞白失色的茶眸里已经填不下别的话语,仅传达求生的欲望都竭尽全力。
                          我瞬间语塞,对视着她光芒即将消逝的眼神,连回应她的话的力量都没有。天呐,我我我都干了什么啊……
                          “别杀我……他……他会受不了的……”她挤掉残余的力气念叨着,说着意义不明的那个“他”,眼里流淌着泪水。
                          “求你……”她一度苦苦哀求着,声音越来越小。
                          她无非在告诉我,她的生命并不只是她自己的,她的生命背后寄予着别人的信念与希望,未来与幸福,她还想活着。
                          她口中的“他”,对她一定很重要吧?她对“他”应该也很重要吧?
                          望着她垂怜的脸上挂上着泪痕,我开始动摇了,收起了施以暴行的双手,甚至有一刻想逃走,逃离这个房间,放弃做选择。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44楼2019-10-19 11: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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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逃跑吧,趁还来得及跑,跑得远远的,跑到哥哥看不到的地方,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我下不了手,我不属于这里,我没有权利夺走别人的幸福。我软弱地产生了这样的念头。
                            就当我犹豫混乱之时,哥哥如刀子般冷峻的声音从我头顶劈下,“你个/废/物,还在浪费时间!”
                            他高大的身躯黑压压地立在我身旁,火红的卷发似跳动恶魔的猩红双眼,我浑身一震,额间全是汗。
                            在哥哥面前,我没有尊严,他虽然仅比我大三岁,却比我更结实强壮。
                            如果把他比作山岩大树,我就是一根随风就倒的细茎苇草,因为我确实又瘦又小,在他眼里就是弱小无能的存在。
                            我从小都听他的,他说一我从不敢说二,他的决定我不敢违逆,也没有能力违逆。
                            这一次抢/劫,我也没有跟他商量的余地,就因为我们实在没钱还买/药的债了,我就被擅自地带到现场了。
                            他蛮力地按住我的肩膀往后一甩,我被甩向后方。他上前抵着那个女孩的胸口补了两枪。
                            只是几秒的时间,我就好像跨越了某种不得了的界限,大脑里陷入一片死寂,耳朵里是嗡嗡的耳鸣声,连哥哥厌倦我无能的咒骂声我也听不见了。
                            在静止的时间里,偶尔穿过乌云的月光撒进屋,照亮飞旋空中的细尘。
                            泛光的细尘轻轻地落在死去的少女的发梢上,鼻尖上,眼睫毛上,似给她铺上一层天使的银光。
                            我看到她到最后都牢牢把戒指护在怀里,守护着仅存下来的美好。
                            然而,我连这样弱小的美好与愿望都救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被否定,被毁灭。
                            哥哥还在忙碌,他一直很担心会有人来接应茶发少女,我们的罪恶行径会暴露。但就算是时间这么紧迫的情况下,他还是不想放弃那枚洋戒指。
                            财迷心窍的他双眼发光,匆忙割掉她的手指取下戒指,擦了擦戒指上的血迹,放进口袋里。
                            他拍拍自己的口袋,说他会想办法赶快卖掉它,赃/物得来的钱他会付一部分还债,再一部分去买快活药,其他留给自己。
                            他又利索地把溅上血迹的垂帘扯下,把地上的血用帘布擦干净,又用帘布把尸体包裹住扎实绑好,之后扛到肩上,走出了门,放在拖车的后备箱。
                            他让我去把偷来的珍宝装进行李箱,又指了指衣柜边上的武/器,说剩下的那堆破铜烂铁他会处理的。
                            还说完事后为了避风头,他会跟我暂时分开住。
                            他沉静地快速说着,可我什么也没听进去,我仿佛一块生硬的木头,钉在了原地,脑中还回荡着那两声枪声。
                            我知道,枪声之后,我和哥哥的人生就结束了。
                            他毁了不只一个人的人生,还把他自己、把我也拖下了深渊,神已经不会让我们伸出救赎之手了,我们早晚会下地狱。
                            一周后,那个女孩的遗体在人工湖里被找到了,身上还裹着那个精美绝伦的帘布。几个月后,也有人在距离人工湖几里的一处荒山上找出了那堆报废的武/器。
                            而自大狂妄的哥哥也被抓住了,果然他不该打别人财物的主意,是他的一时贪念抢了对方戒指才被细心人看出了破绽。
                            尽管他很狡诈地欺骗说不是自己杀的人,很幸运地躲过了指控并蹲了几个月的牢狱,但他还是被身份不明的人暗杀了,而且死得那么惨。
                            学园都市也相信会有神灵吗?不知道,但我相信这都是报应,而这种报应降临在哥哥身上,那么我也不远了。可能是发生在几天后,也可能是明天。
                            我这个灾难弟弟,也只能继续游荡在学园都市的街道里混日子了,过着有着精神剂和铜臭味的低劣生活。
                            我知道,从那时起,我的生命就再也没有跨过那个雨夜,我的一生也随着哥哥的那几声枪响一起埋葬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45楼2019-10-19 1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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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刻在行驶的车上,上条已经结束了通话,他再次平静坐在后座,轻缓的呼吸传过来,一切如常。
                              在他的眼里,还认为他自己是我的顾客,但在我眼里,所有预设都彻底颠覆了。我不知道他认不认识我,但我已经记起了他的全名。
                              上条当麻,他肯定不是充当我们的顾客这么简单,他既然敢上仇人的车,显然另有所图,是要报复我吗?我不会侥幸相信这次相遇只是巧合。
                              我……我可不想跟哥哥一样死得那么惨,我可不想我的罪行大白天下,我还不想……这么被抓起来!我不想!我不想!我第一次有这么强烈的求生欲,心中升腾起了恨意。
                              是的,我还想活着。我已经不一样了,不是两年前那个胆怯没有主见的人了,几年的“社会磨炼”我也学会了自己做决定。
                              我抓紧了方向盘,大脑快速飞转,我暗自下决定,我不能放走上条当麻,我要让上条当麻闭嘴。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46楼2019-10-19 1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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