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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起两年半那个夏夜,6月27日,天气预报说深夜会有降雨。我迷迷糊糊地抱着抱枕从楼道尽头的休息室出来,想去贩卖机里取个饮料喝。
当时,医院很安静,我以为没有人在过道,没想到,我碰到了御坂美琴。
她似乎才从当麻病房里出来,蹑手蹑脚准备离开的样子,还背着她一贯装着奇怪变异兵/器的包包。
晚上医院里光线很暗,我看不分明,只觉得当时的她有些迷茫,神情里汩汩流淌着哀婉的不舍。
我揉揉惺忪小眼睛,弱弱地喊了她“短发???”,她肩头一抖,定住,惊讶地转头看着我。
但她随即匆忙眨掉了眼角的泪水,手背贴在发烫的脸颊上,很歉意地笑道,
“是你啊小不点,抱歉。打扰到你了。”她说得很快,很轻柔,就像要掩饰什么,但她的笑容却让我挑不出破绽。
她说完就快步从我跟前跑过,脚步轻快地朝楼道尽头离开了,当时,我并不知道,那是我和她的最后一面。
这样再过一周后,是一个普通平常的下午,我带着斯芬克斯出门去觅食,却在返回医院时,听到了楼道里很重很杂的奔跑声。
我紧张地跑去察看,却看到满身是血、陷入深度昏迷的他被推出单人病房,再进入急救室,大门一关,醒目刺眼的急救灯亮起。
发生了什么?怎么了?当麻……突然这么了?
我怔在原地,奇妙地失去了表达能力,脑中一片空白,斯芬克斯还抓着我衣服,很顽皮地啃我手里的面包。
各种语言在此刻都没有了意义,突如其来的变故断绝了我的思考,只有当麻那溅染床单的鲜血不停地在眼前跳动,明艳强烈,挥之不去。
很快,他被下了病危通知书,整个急救室都是匆忙晃动的人影,嘶鸣的机器弹出着复杂的数据,夏日倾泻的阳光照亮他垂死的脸。
我永远不会忘记迫近绝望边缘的场景,也不会忘记那种心碎的感觉,我手合十在胸前,祈祷他熬过难关。
几分钟后,有一个蜂蜜发少女出现了,我见过她,是短发的同班同学。
像是才听到他病危的消息,她不顾一切地冲到了一个才从急救室出来的医生面前,手攥紧医生的袖口,嘴唇煞白,满脸都是泪水。
她恳切地哀求道,“医生,医生,我求求你……一定要救他……救救他……”
她咬紧薄唇,明亮的星瞳被浓重的血丝覆盖,雪白的额间全是冷汗,疲软的身体近乎要跪倒。
医生被她拖拽住,无奈地回应道,
“本来,像他这样做了大手术没多久的人,身体里还有未取出的致命弹片,是万万不可有巨大的情绪波动的,但现在,他受到这么大的刺激,恐怕……”
医生停顿了一下,握紧沾着血的手术手套,注视着少女垂怜的眼睛,鼓足勇气地说,“恐怕这次,他挺不过去了。”
话如一记重锤,少女的身躯一下子失去支撑,崩溃的情绪几乎带走了她全部力气,医生见状赶忙扶住她,
“医生……拜托你了……救救他吧……御坂同学已经走了……他不能也这么走了……他不能再有事了……我不想再失去任何人了……”
医生也不知如何是好,他沉痛地闭上眼,“同学,我们会尽力的,但能不能挺过去,要看他自己了。”
我看到医生将少女安置在椅上,走向药剂室,迅速地取好用于手术的药剂就折返进紧张的急救室。
门外,蜂蜜发少女憔悴地捂脸坐在椅子上,寂静里,口哨声嘶哑地响起。而我立在灯光下,望着地上残破的光影不断缩短,不断变淡,最后从视野里消逝……
那一刻,我的心也失明了,也坠入黑暗。
当麻曾说,他曾不断追逐,不断向着光明与希望不放弃地追逐过,哪怕他已经失去光明,他也会拼命挣扎,不断挣扎,向着光前进。
我一度以为,御坂美琴就是他的光,会矢志不渝地带他走出黑暗。而当那朵发光的花猝然凋零后,我也失魂般失去了方向,我看着他送入急救室,什么也帮不了,什么也改变不了,什么也救不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19楼2019-08-12 17: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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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喂!茵蒂克丝!”在西餐厅里,当麻坐在对面呼唤我,把我拉回到了现实。
    “啊?!”我恍惚地从记忆中苏醒,定了定神这才瞧见面前坐着的他,他早已摘下了墨镜,白皙的脸满是忧虑。
    “你怎么了?到你最喜欢的店里,怎么没兴致了?”他很关心地说,一口一口往自己嘴里喂着牛排,每一个动作都做得精准无误,像个机器人。
    “抱歉,想到一些事情,有点儿走神。”
    我用餐厅纸巾擦了擦流下来的泪水,看了看他无神无光的深黑眼瞳直直盯着前方,确定他没有察觉到我哭了,就也举起刀叉,但突然间,怎么也下不去口。
    在三个小时前,我和史提尔在机场暂时告别,约定在晚上再汇合返回英国。史提尔说要是去跟小元春见个面,说毕竟是过去魔法界的老熟人,想叙叙旧。
    我很感谢史提尔,他的有意离开其实是照顾我,让我有机会能和当麻独处一段时间。虽然他表面不瘟不火,心里也确实在为我考虑。
    于是,我和当麻走进了曾经经常去的西餐厅,坐在熟悉靠窗的位子,打开熟悉的菜单,数着熟悉的菜品,摇响清脆的点单铃。
    我看着红红绿绿的菜谱,想起过去那股席卷满汉宴席的热血劲儿,叫嚣着“下一盘”的无畏和狂热,哑然失笑。那些快乐的记忆仿佛就在昨天,但如今回味品尝,却显得索然无趣。
    “诶?茵蒂克丝你不点吗?”他双手接过菜单,为我没有疯狂地点菜感到吃惊。
    以前总是让你为我的任性买单,包容我的肆无忌惮,一度让你囊中空空,被迫去打工,这次,就让我来请客吧。
    我婉言回绝了,替他选择了一些有益于补充身体营养的清淡食物,并向服务员一字一句认真地指出来,他听到菜品后默默点头同意,也没有打断。
    整顿饭进行得很平静,他平视前方,工整地切割牛排,算准位置送去嘴里,而我静静喝着鸡肉香菇汤,汤勺敲击声清晰响亮。
    餐厅里放起温柔的肖邦·升C调圆舞曲,深情富有幻想,以前怎么没注意到呢,一定是过去太吵闹都没有发现有背景音乐吧。
    “突然有些不适应呢,茵蒂克丝。果然,你还是多点些菜吧。”
    他终于有点儿耐不住了,像小孩子插科打诨活跃气氛,他肯定觉得餐桌上没有我的狼吞虎咽声太不正常了。
    “哈哈,那是因为,我也是一名正式的修女了啊,怎么还能像以前那样不修边幅。”
    我解释道,往他的盘子里偷偷送去一块嫩肩,置在餐盘位置正中,他没注意就那么可爱地吃掉了它。
    “不行,既然回来了,就应该大胆吃!服务员!来五个巨无霸汉堡!”他还是不甘心,于是摇铃铛招呼来了服务员送来五大个圆鼓鼓油光发亮的汉堡。
    我记得医嘱说他不能过度吃油腻油炸的食品,但他已经自顾自地亢奋地开始了,“茵蒂克丝,看谁吃的快!”
    他抓起一个汉堡大快朵颐,凶猛得像头饿狼,我见此,不知是出于不甘示弱还是制止他少吃,反正我久违地抢着抓了一个,吃了起来。
    有那么几分钟,我们专心满足地吃汉堡,边吃边笑,好像又倒回到三年前,那个夏天里,我们坐在这儿,他疯狂赶着暑假作业,我捧着薯条边吃边看着他。
    突然,他手没抓稳,汉堡从他瘦削的手里掉到桌上,咬掉一大口的汉堡蹦蹦跳跳地滚到一边,他不开心地“哎呀”一声,失措地在桌上摸索起来。
    “对不起!”他哭丧像个孩子,茫然地双手一通乱找,结果又笨拙地撞倒手边的水杯,乒乒乓乓,饮料洒了一桌。
    “啊!抱歉!”他又目光无神地向空无一人的方向道歉,而我已经绕到他跟前。
    我将他掉落的汉堡拾起来,又把一桌流淌的饮料水擦干净,用纸巾揩掉沾在他嘴上的汉堡油渍。这一切,就像角色互换,过去,是他为我擦嘴,如今,是我回报于他。
    “让你见笑了,真不想让你看到我这么狼狈的样子。”他妥协地让我靠近给他擦油渍,激动的情绪稳定下来,温柔地笑道。
    “没事,所以我们还是老老实实吃饭吧。”这句话由我说出也是不可思议,不过面对曾经的他,我不再是那个只是想着吃的小修女了,我确实做出了改变。
    用餐完毕,他很开心地提出带我去一个地方,说是我一定很想去的地方。我活泼地点头答应,说自己也想去一个地方,并说那是不得不去的地方。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20楼2019-08-12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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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麻带我去的地方是他的高中,对,你没有听错,是那所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某高中。
      自从他高中毕业去了大学,他常常会返回他的高中来转转,像个故地重游的友人,敲着盲杖在操场一圈一圈地转,看看月咏小萌老师和黄泉川老师,看看学弟学妹,并交流交流他的新生活。
      但今天碰巧是假期,学校放假了,学生老师们并不在,教学楼里空荡荡的,仅有固定放送的上课铃声一阵一阵响起,操场上是雪后一片冰晶的蓝。
      当麻让我来这儿,是让我看什么呢?看看他曾经上学的地方?不会吧,要是细算,他好像没几次正经来上过课吧?再说,他的高中,对于我也没什么特别的纪念之处吧?我基本没怎么来过。
      “茵蒂克丝,你快看,看教学楼楼顶!”这时,当麻压抑不住兴奋,轻快地敲敲盲杖,拽着我洁白的衣袖。
      我顺着他手指位置去看,楼顶上什么人也没有。
      “别急,等一下,马上就可以看到了,”他就像自己也看得见一样,也有模有样地仰头去望,黑色墨镜反着阳光,病殃殃的脸一下子亮了,
      “虽然我不能确定就是她,你知道,她总是神出鬼没的。但我隐隐感觉到那股熟悉的气息,我猜她一定在那儿。相信我,我的感觉很准的。”
      神出鬼没?是谁?我知道他失明后第六感变得灵敏,但这想象得也有点天马行空啊。
      我半信半疑地望着楼顶,等待着,果不其然,在太阳走到一日最高的位置时,一团明亮刺眼的光芒背后,出现了一个高中生少女身影。
      轮廓慢慢清晰,咖啡色的长发,雾丘女子学院校服,深色眼镜,内敛文静的脸散发着金黄的圣光。
      “是冰华!”我一瞬间眼角湿润,原来,他说的“我会喜欢去的地方”,是我们和风斩冰华第一次相遇的地方……
      原来,他一直记着,学园都市里,我还有一位这样特殊的朋友,也是我最好的朋友。
      我是讨厌科学家的,我也对那些复杂的科学构造和理论不感兴趣,但唯有风斩冰华,这个由科学超能力创造的“人”,让我第一次相信,科学也会是美丽的,也会是五彩斑斓的,它可以赋予人生命与新生。
      “对吧!是她吧!我的直觉果然没错!”听到我欣喜的声音,他一副中了头奖兴奋地说道,并用力朝楼顶挥手。
      “风斩!好久不见!!”他手作喇叭状畅快地喊道。
      我远远看到,冰华朝我们看过来,眼神里是久别重逢的惊讶与喜悦。她身边环绕着自由伸展的如飘逸丝带的天使之翼,似乎连接无数徜徉世间的灵魂。
      她应该很快就要消失了吧,现身的时间很短,这次相遇只是个偶然。
      “茵蒂克丝,你看到她在干什么吗?”当麻问我。
      我抬眼去望,看到冰华自信优雅地做了个半蹲告别礼,手接过云彩的吻,随风送了过来,留下一个天使的笑容,就再次融入一片明亮的光芒里,飘散消失了。
      虽然见得匆忙,有些遗憾,但很高兴能在短暂的一天行程里看到她,我很知足了。能在学园都市里有一位挚友时刻惦念着,对于远居英国的我,那是如宝藏般珍贵的财富。
      “嗯……冰华向你打招呼呢,她应该是说,很高兴能再见到我们,她很幸运。”
      我轻轻拭掉眼泪,调整激动的情绪朝他说,“不过,时间到了,她又先跑掉了呢。”
      “这样啊,我还想跟她多说会儿话呢,好不容易见一次面。”当麻挠挠刺猬头,但转而颓丧之气一扫而光。“但只要茵蒂克丝见到了风斩就很好了。”
      “嗯。”我感激地用力点头,去牵住他的手,他很自然地回应,还像曾经那样温和地握住,温度和力度都没有变。
      要说有变化的地方,就是他的手更轻了,那是承受过沉重病痛的轻,承受过无尽思念之苦的轻。
      这些年,他还是没有放下,他一直记着她吧,他内心深处,也一定一直响着小提琴的声音,未曾停歇。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29楼2019-08-17 1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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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度吞了,算了,等我冷静一会儿再发图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33楼2019-08-17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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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讓我去壹個地方吧。至於地點,我能不透露嗎?”
          我狡猾地說,捎著他往目的地走,他則困惑地歪頭,覺得我也學的不老實了,會藏小秘密了,但也沒有拒絕地由著我去了。
          我要去的地方,是墓地。
          是的,是我不得不去的地方,我思來想去,我還是覺得該回來看看美琴。
          去的路上我們坐了壹次校園巴士,在壹個鮮花店下車,曾經壹度困擾我並使我百分之百迷路的地圖此刻終於被我馴服了,我總算學會認路了。
          “不容易啊,茵蒂克絲竟然沒有迷路,太不容易了。”他坐在顛簸的車上鄭重地宣言道。
          為什麽這話聽著像是壹位含辛茹苦的母親見到女兒終於可以獨立了 發出的感慨啊,我過去有那麽不懂事嗎?
          我啞然失笑,壹聲不吭地帶著他朝第十學區最好的墓地群走去,路過的山毛櫸樹上幾只白嘴鴉像破風袋壹樣撲騰,吧啦啦抖落壹樹殘雪。
          遠處的林裏,飄有雪沫的池水清涼見底,陽光溫暖舒怡。
          我小心牽著他走沒有積雪的路面,他則用盲杖像敲電腦鍵盤不停敲地,甚至敲出了旋律。
          突然,敲到壹處,他不敲了,牽著我的手驟然變得冰冷。
          我能真切感受到他渾身都震動了壹下,暗藏在他身體裏的悲傷壹下子湧上面容,他手顫抖地再用盲杖敲了壹下地面,確認聽到石磚清脆的回響後,他沈默片刻,說,
          “茵蒂克絲,妳其實,是想來看看美琴吧。”
          我很驚訝,險些滑倒。沒想到他只是敲壹下地面就識別出了真實地點,我明明壹路上都沒有告訴他任何來墓地的話,他竟如此敏銳地察覺到了。
          “對不起……”我後悔應該自己壹個人來的。
          “沒關系,我已經習慣這條路了。每每敲到這裏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離她很近了。”他友善地笑笑,把悲傷全部收回了笑容裏,
          “也好,我想美琴也壹定很想妳,之前妳們的關系應該還不錯吧。”
          和短發的關系?
          我回憶起以前的事情,由最初時互看不順眼到在餐廳裏請我吃大餐,我印象深刻的就是她的銀行卡有著刷不完的錢,只要壹從錢包裏掏出來,就會發揮創造無限食物的魔力。
          「小不點,是不是只要別人給妳吃的,別人說什麽妳就認什麽?」以前,在歌劇院表演結束的茶話會上,她拉著滿嘴包著奶油的我半開玩笑地問。
          「哪有!」我氣鼓鼓地反駁。
          而在戰鬥時,她常常用壹個硬幣把敵人/擊/潰,就手指壹彈,金光轟的壹聲,就把隧道炸得火光沖天;飛機被擊落時在空中把我接住,又在有著連體玻璃墻的樓間單手提著我跑(新約8)……
          之後的戰爭中,她再出現,就總是背著壹大堆箱子火/槍鐵棒模樣的鐵皮了,還跟著壹位很漂亮的蜂蜜發少女……
          戰爭以後,她跟當麻表白了,還在英吉利海岸邊送出了戒指。之後的記憶,就全是他們壹起出行遊玩的畫面,壹起牽手擁抱的畫面,還有在病房,聽她演奏小提琴的畫面……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37楼2019-08-17 2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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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ello?嘿嘿茵蒂克丝?你又走神了吗?你今天总是有些奇怪呢。花买好了。”
            一刻钟后,当麻又在喊我了,这次他不知不觉地把我到远处的鲜花店,并手里抱着纯白的百合花。
            “那个……抱歉。”我拍拍自己的被风吹冷的脸,让自己清醒点儿。总是沉沦于回忆里,还是不太好啊,我这么想着并接过花束,又跟着他返回墓地。
            这次,他来领路,他很熟络地找准了方向,并坚定地走过去。沿着路基往北走多远,数着墓碑往东走多久,该哪里拐弯,敲几下,走多少步,他心里都一清二楚。
            最后,他停在了一块花岗岩的墓碑旁,上前去温柔地摸了摸碑上的烫金文,他顺着“御坂美琴”几个字反复摸了几次后,才退回来将盲杖折叠好放入口袋。给我说就是这里了。
            我把百合花小心地放在碑下,然后手合十默念着祷告词,墓碑上一尘不染,甚至没有雪残留的痕迹,碑边有棵小松树,枝丫遒劲有力。
            “美琴,茵蒂克丝从英国回来了,她特意来过来看你哦。”
            他摘下墨镜,露出了灰暗的眼睛,双眼空洞地盯着碑,但表情是愉快的。
            “嗯,是的,短发,我还从英国带来了海盐味焦糖坚果蛋糕,口感超棒的!”我将带来的蛋糕盒放在墓前,装出很活泼的口吻。
            之后,当麻把右手上的戒指摘了下来,放在了碑前的石板上,那是美琴送给他的戒指,是一对。记得当麻说以后他会为她订制由他设计的,而美琴给他这枚,他也会一直珍藏。
            不过她并没有等到当麻给她订制戒指的那一天,就独自一人消失在了雨夜。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我还是挺无法相信她会那晚一个人跑出去,”当麻呆呆地说,
            “是真的有非自己去不可的事吗?不告诉我,也不告诉别人。真的很严重的事吗?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何必都一个人扛呢……本以为成为了伴侣后,会好一点,结果,我还是不了解她的心思。”
            我默默地听着他的话,语气里已经没有凄绝的痛楚,而是淡淡的隐伤。
            失去就是拔牙,它不会让你时刻感受铁钳拉扯牙齿的撕心裂肺,而是会让你在伤痕愈合后,每每米饭蔬菜进食时,都能舌头无意触及到那处空缺——
            永远都觉得缺着什么,却怎么也补不回来了。
            “那晚她跟我道别的时候,我心里总是不踏实,也打给过她电话,但是她没有接,当时她在干什么呢?”
            当麻自言自语,仰头像是在向天空对话。
            “她,当时在干什么呢?”
            他对天空拷问,又对着自己拷问,但怎么问也没有答案吧。
            “可能,也想着你吧,当麻。”我浅淡地笑笑,“短发她一直都很喜欢你,我能感受到。”
            冬季的微风吹动我的发梢,我深吸一口气,把整个冬季的宁静运入腹腔,清清嗓子,轻声吟唱出了安魂曲。
            对不起,美琴,此生没能与知晓你的苦痛,没能给予你安慰,没能与你一直做朋友,是我永远的遗憾。愿你生命永恒,赐予你永世的安息。
            我边唱边默念祷文,圣洁的光漏过云层落下来,盛满一地金黄。而当麻就站在这片金黄里,失明的双眼固执地直视太阳,满含热泪。
            那一刻,我甚至听到了阳光都在哭泣。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40楼2019-08-18 09: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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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我隐约想起了,他为她戴上戒指的时候,也是如此明亮的时刻,当时我站在斜坡上,看到他们沐浴在阳光下,依偎地傍在一起,面朝大海。
              他们脚下是乳白色的沙滩,一浪一浪地海水打在他们的小腿上,他们顺着潮退的方向跑,海鸥在头顶盘旋。
              穿着白色连衣裙的美琴伸出了手,想去触摸天空海鸥,但无奈自己强有力的电磁波,海鸥一靠近她就匆匆掠过飞走了。
              美琴目光落寞地注视天空,当麻察觉到她的失落,从她身后抱住她,具有消除力的右手牵住了她释放电磁波的手,自信地举高。
              “你这是?”美琴看着他抬起自己的右手,向着空中的飞鸟。
              “御坂,你知道吗?自从有了这个消除一切异能与幻想的右手,我一度认为我也失去了追求幸福的权利,但有了你,我不再觉得自己有多么不幸,你的存在已经为我证明,我的右手也是可以握住幸福的。”
              他浪漫地向大海喊去,声音嘹亮,一群海鸥应声回旋,飞了回来。恰有一只羽毛亮白的海鸥离队,徘徊在两人举起的右手间,在确认没有扰人的电磁干扰后,它落在美琴的手指尖。
              在与海鸥相遇的那一刻,少女第一次明确地接受了来自大自然的爱抚,她一直没有机会去亲手获得它们的善意,无论是什么小动物,小猫也是,小鸟也是。但有了他,她也有了这份权利。
              “哇!它它它……降到我手上了!你看你看,它居然主动靠近我了!”
              她激动得脸颊泛红,双眼放光地看着海鸥扇动翅膀立在自己手上。
              “知道了知道了,你别着急啊,手太抖会吓跑它的。”
              他耐心地耳语,让她放松,再牵着她的右手将海鸥揽进怀里,自己绕到她正面,两人将这只雪白的海鸥捧在手心里。
              美琴紧张地捧着娇弱怜人的海鸥,看着它小脑袋不停咕咕转动,灰黑的尖喙啄着皮肤,逗得她心里直欢喜。
              “好可爱啊啊啊!谢谢你!”美琴摩挲着海鸥羽毛,感激地抬眼看向他的眼睛。那时他还没有失明,眼睛还是有神的。
              “我才要谢谢你,御坂。如果不是你,我也不会发现,其实幸福就在这么近的地方。”
              他灿烂地笑着,开心地看了一眼海鸥,吹着口哨,海鸥灵敏地扑闪一下,从掌心飞走,跳到他的肩头。
              “所以,我会一直陪着你的。”说完,他又从口袋掏出丘比特戒指,在她惊讶的目光里,将戒指郑重戴在她右手上。
              “谢谢你准备的戒指,美琴,我喜欢你……我想和你交往……”他激动地握着美琴的手,身体朝前探,凑到她视线躲不开的位置,鼓足勇气地说。
              “啊啊……那个……”她羞红脸,目光停留在手上的戒指,包起嘴,眼里已满是夺目的色彩,“嗯……我也喜欢你……”
              之后,他们紧紧地搂在一起,额头与额头之间轻触,四目对视着,海天一色,万籁俱寂。
              他与她是如此的相近,近到可以听到眉眼间翻涌着柔和的海浪,可以嗅到流淌着蓝色大海的深情,可以紧紧揽住怀里的幸福,不放手。
              海风吹起她的茶色秀发,舞起她纯白的连衣裙角,海鸥从他的肩头振翅高飞,摆脱怯弱与不幸,甩去执拗与自大,去往大海的远方……
              在墓地,我的歌声结束了,白嘴鸦飞走了,当麻从金黄色的阳光里走出来,把碑前的戒指重新戴回手上,转身离开。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41楼2019-08-18 0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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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现度吞的话可以用繁体字╮(╯▽╰)╭可以的。
                本来可以一口气发出来的,结果被度吞搞得四分五裂,之后我又去听音乐会所以晚上也没补发……给大家说声抱歉啦。
                也许会有人觉得小茵描写的过多,又偏离方向了,emmm,确实有这个问题,但我希望的是表现出她善解人意和博爱的一面,而不只是饭来张口的天真小孩~我希望去突出一下小茵的存在,她在上条人际关系里,是不可忽视的存在。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42楼2019-08-18 09: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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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次回到当麻的学生宿舍时,已经是晚上了,他似乎去一趟高中学校和墓地就觉得乏了,一回来就躺在床上,深陷其中睡着了。
                  我静静站在以前常看的电视旁,电视机上落了一层薄薄的灰尘,时隔几年电视都矮了旧了冷了,我确实是长高长大了。
                  这时,从当麻背包里钻出来一个家猫形象的AI,它先给睡梦的当麻理好床被,又去调暖气,开窗户,见到有客人我的到来,它又打开了客厅灯,准备去冰箱取食品招待。
                  “不用了。谢谢你,我在这里待一会儿就走,当麻他真是多亏你照顾了。”
                  我记得当麻把它称作哔哩哔哩,还真是特别的名字。我微笑地去摸摸了哔哩哔哩猫的圆脑袋,并顺着人造猫毛摸了一下,居然感觉它的头有些发烫。
                  该不会摸摸头它也会害羞吧?它怎么这么可爱!科学制造的东西真是个性。
                  哔哩哔哩发热冒气了一会儿后便躲开我的爱抚,它匆匆跳到冰箱旁的桌子上,打开冰箱柜,在里面倒腾出了一个药瓶,瓶里是用于治疗术后神经炎症的药。
                  然后哔哩哔哩跑去厨房去找水去了,应该是给主人准备的。
                  我往冰箱无意地瞥了一眼,除了哔哩哔哩拿出的药,我还注意到了藏在鲜艳水果里面的小袋装药片,白色的,圆粒状的,取出来闻了闻,还有刺鼻味。
                  应该不是什么违/禁/品吧?味道有点儿不太寻常。
                  我不知道是什么,狐疑地把白色药片放回了冰箱,这时哔哩哔哩轻盈地跑回来,嘴里叼着泡好药的杯子,连一丁半点声响都没发出。
                  它点亮自己肚皮上的宽屏幕,上面输入文字,向我说:它马上要去为主人做睡前放松运动了,请问客人您还有什么需求吗?
                  我摇头,倒是对这“睡前放松运动”很感兴趣,提出想一睹为快。哔哩哔哩随即屏幕雪花颤抖一下,之后开始吞吞吐吐地吐字出来,解释这是怎么一回事。
                  原来,在当麻刚出院时,半夜仍会因为术后剧烈的疼痛而失眠,整宿整宿地睡不着觉。而越迫近冬季和黑夜寂冷的时候,深藏他心里的孤独与恐惧就会吞噬他,把他拉入巨大的伤痛里。
                  据小元春说,即使半夜疼得厉害当麻也不会喊出声,就那么忍着,连电话都不愿打。甚至有时在第二天早晨,疼得晕厥的他背靠在发热的冰箱壁边,独自取暖蹲了一夜,也没让别人知道。
                  后来,有了AI出现后,这种极端情况就减少很多,这很大程度依赖于这个“睡前放松活动”。
                  而这种“活动”其实就是让主人睡前抱住AI,AI会发光发热为他供暖,舒缓疼痛的神经。同时,播放睡前音乐和故事催他入眠。
                  「这……会有效果吗?」我纳闷地问,但AI很自豪地回答:「是的,主人抱着我会很听话地入眠,不吵不闹,像小孩子一样。」
                  我想象他像小孩甜甜入睡的场景,竟被那傻傻的联想给逗笑了。
                  想不到,他也是需要用这种方式安慰的人,在一片漆黑的室内,漆黑的夜晚里,仅怀中的一似光明送予受伤的他,也算是一种温柔的治疗了吧。
                  我结束了对话,让哔哩哔哩快去完成它的睡前放松运动,它灵动地点点头,小巧的影子闪入门后。看到门后AI的橘光亮起,我便拾起课桌上的笔,准备写信。
                  桌上的笔只找到一支,而且没墨了,怕是很久不用了。也对,盲人不用用笔。我只好取出自己带来的羽毛笔,靠着魔法制造点儿墨水,我不会盲文,只能手写,希望之后哔哩哔哩可以代我转达吧。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52楼2019-08-21 17: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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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麻亲启:
                    当麻,我回英国了。原谅我什么也没说,就这么不辞而别了。其实,也不需要什么特别的道别,什么送别会,那样感伤的场景,你我都不想看到吧。
                    因为,至始至终,我们的相遇,就是一个偶然的开始,一个美丽的错误,那最后的离别,也无需让它有太多留恋吧。
                      当麻,你已经不记得了吧,那个炎热却明亮的夏日,我和你在阳台初遇。是你向陷入困境的我伸出援手。
                    与你相遇,就像一场梦一样,是那么奇妙,那么梦幻,竟让我觉得最后一刻都那么神秘,所以,也不要让离别的伤痛打碎它,保持那份美好吧。
                    谢谢你,能在每一次危机时,赶到我身边,谢谢你,容忍我每一次犯错,原谅我打翻你的饭菜,拆掉你的电视,烧坏你的热水器,咬坏你的习题集,原谅我提的一次一次无理的要求,一次次惹你生气,一次次让你掏尽腰包。
                    还有……能容忍我顽皮地咬破你的头。
                      谢谢你曾经的陪伴和保护。有你,我在学园都市才没有感到恐惧与孤独,才能有那么多朋友。
                    不过,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你的保护了,我的身体的魔法束缚早已经解除,现在也担任欧洲魔法协会的成员,将参与许多与魔道书相关的工作,解决魔法纠纷。
                    已经可以自己保护自己了哦,我也不能总是处在你的屋檐下,不能总是给你添麻烦。
                    当麻,你曾说要守护我,你也为了我付出了很多,我都切切实实地收到了哦。
                    而你与美琴相遇的时候,我也清清楚楚地看到了,她对你真切的情意,以及你的心意。与我相比,她的存在更重要,是你心里不可动摇的存在,不管是过去,还是未来,一直如此。
                      心不盲则明,心存爱则永生。相信在天堂的美琴也会一直祝福你的,就像过去陪伴着你一样,一直祝你平安。
                    请不要放弃,当麻,请不要放弃让每个人都面带微笑的愿望。哪怕你的世界没有光明,也请不要放弃,你的亲人,你的朋友,我,还有美琴,一定不希望你继续深陷下去。
                    而我,会去完成我的使命。我会用我的一份力量把你的理想传递出去,告诉远洋的那边人,告诉跨越深渊彼岸的那些人,告诉他们你的理想,我们的愿望,告诉他们——
                    科学和魔法总有一天,会像你我一样,和谐相处,当麻只要相信,我就会去创造这个奇迹。
                    冰华,美琴,秋沙,舞夏,小元春,最后之作,请吃饭的人……还有你,当麻,我喜欢你们,非常非常喜欢你们,能在学园都市遇到你们,我真的很幸运。
                    感谢你们为我创造的这些美好记忆,我会一份份带去英国,小心地珍存起来。
                    生离死别不是终结,而是新的开始,人在没有停止呼吸前,都可以顽强地活下去,顽强而又坚挺地活下去。为了别人,为了自己,为了生命而活着。
                    未来,我还会回到学园都市的,一定!以后有的是机会,回到这个欢乐的地方,回到这个充满爱的地方,回到梦开始的地方。
                    愿那时我回来的时候,你还会是我初识的那个少年,那个只为心中涌现的正义而奔跑的温柔的少年。
                      最后,这个帽子留给你了,你应该都不记得是这个帽子把我们的命运联系在一起了吧?这次,我可不是忘记拿了哦。最后祝你幸福,再见。
                    茵蒂克丝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53楼2019-08-21 17: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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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句终,我搁下笔,把头上白色金镶边帽子郑重地取下,将信折好放进了帽子里。我还了我要还的东西,再看了卧室里抱着AI睡着的当麻最后一眼,便径直地走向阳台。
                      阳台外,深蓝的夜空里沉溺着繁星,街道上路灯闪烁,冬季冰冷的雪风吹起我宽松洁白的修道服,我缓缓走到阳台尽头,站上了阳台的围栏杆上。
                      站在杆上,我视野开阔起来,低头看脚下八层楼的地面,我深吸一口气,粘着雪花的风钻进我的鼻子,让我哆嗦一下。
                      我释然地吐出一团团白汽,鼓足勇气,从阳台上纵身跳下去!
                      世界突然颠倒过来,劲风飒飒吹动下落的我的衣摆,在下落的过程中,我看到阳台在极速远去,那个将我收留下来的他的光影也在离我远去,那个天真伴着他左右的白衣修女也在挥手作别。
                      不用再留恋了,我已经选择坠落完剩余的八层楼,选择不再在他的阳台停留,选择了自己走完剩余的人生。这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不会后悔。
                      我落地了,是史提尔接住了我,他在楼下等了我许久,却万万没想到我会直接跳下楼。
                      “你在干什么?”他把我抱在怀里,生气地问我,我淘气地说只想体验一下几年前没有尝试过的极限挑战。
                      “你帽子呢?”他看向我没有温暖的帽子保护的修长银发,纳闷地问。
                      我则别过眼神,手把玩着恢复自由的长发,含着泪笑道,“这就是我还他的东西,我已经不需要了。之后,是新的开始。我们走吧,史提尔,我们去机场。”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54楼2019-08-21 17: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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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 *
                          PS:终于写完了小茵视角,为了展现她博爱的一面,真是费了不少心思。啊,真不容易啊。
                          除了写对上琴爱情的缅怀,第(四)章更多是展现小茵对过去的割舍,她勇敢告别过去的同时,也希望受伤的当麻也能走出来。
                          心不盲则明,心存爱则永生,走出过去,直面黑暗。大致是想传达这样一种感觉,不过还是有些个人臆想了,对人物性格改动不少,让小茵成熟许多,不太适应的说,可能……是我个人期待小茵快点儿变得懂事吧
                          之后写谁好呢?黑子??呵呵,心绞痛。终于要慢慢深入真相了,写到食蜂基本就真相大白了(如果写作一切顺利,是这么打算的)
                        不是我想一直虐不完结,是我太咕,所以软绵绵地虐个不停。那么为什么这章非要写这么多呢?是因为碧酱一旦遇到不好写的内容就会废话连篇,要是情感流畅自然不会赘述啦。(逃避)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56楼2019-08-21 18: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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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啦开学啦,悲惨地开始学习啦,更新进入周更阶段(周更是理想情况,可能还会咕咕)希望此文也能有个完结吧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66楼2019-09-01 2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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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姐姐是在失踪后一周被找到的,因为摄像头没有拍到她的行踪,雨天也冲走了有着她皮鞋形状的脚印,所以最后找到的过程有些偶然。
                            当时,有一群做环保地质勘察的研究团队去了人工湖,他们说,在第二十二学区的人工湖检测水质时,发现了该水域过载的化学残渣和有害废水,而水中的鱼虾与藻类已经灭绝。
                            这都是勘测中正常的调研结果,本没有什么稀奇的。但是,在仔细观察湖中央时,他们还注意到一块漂浮的条状物——像是残破的衣服布料。
                            或许这才是真正的大发现。
                            他们过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所见与一周前听说的常盘台中学少女失踪一事联系起来,惊奇的他们将此发现上报给了警务员,也将我们风纪委员喊了过去。
                            当工作人员连夜抽干湖水,清晨第一缕阳光照在湖床上时,我终于在湖中央看到了她。
                            日日夜夜的担惊受怕有了结果,从姐姐失踪开始就陷入无休止的恐惧,无休止地揣测和焦虑,但在这一刻,一切都化为了既定事实,坚硬得无法摧垮。
                            “姐姐大人,找到了……”我疲倦地跪坐在人工湖栏杆边,眼泪不住地流,我抱着她的黑色书包,已经不能从书包里感受她的温度。
                            对,不管怎么说,找到了,都结束了,对,一切都结束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68楼2019-09-05 11: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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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帖子太凉了,没法只好at人这文老实说真的在自由发挥了ヽ(*。>Д<)o゜上学期间更是米有逻辑地乱写
                              @夕颜沾雪- @夏洛克I莫里斯 @顾盼云烟℃ @贴吧用户_5XMPNaP @🌙会眨眼睛吗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73楼2019-09-05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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