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步入深冬,风矜在比干的悉心教导下也学了不少,加之他天生聪颖,竟是奇才。
比干看着他成长,总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每当风矜用儒慕的眼神看着他时,后者的心总是会忽地没了心跳,又忽地抽搐不已。
而战线前方,伯邑考不知自何处招揽来的能人异士,各展神通,竟与帝辛战得不相上下。
战事颇为吃紧,比干却将消息全部压下,每日在王宫内苑指挥若定,间或同风矜讲书指点。
不过比之战事,风矜的情况更令他忧心一些。
在风矜第数次精神倦怠之时,比干终于蹙着眉放下手中笔杆,板起脸来用上严师的态度,着令他回房静卧三日。
“这段时日无论臣如何精细看顾,娘娘的情况都未见起色,莫要逞强了,速速回房休息”。
比干待他如师如父,倾囊相授,风矜不自觉地更听他话些,闻言乖巧应道:“诶,风矜听老师的”。
说罢便站起身来。
然而在起身那刻风矜却突感浑身无力,眼前模糊昏暗,软身便要倒下。
“娘娘!”比干大惊上前。
一双有力的臂膀却快他一步接住风矜,将昏迷的人打横抱入怀里。
来人一身月白道袍风流倜傥,抱着风矜的动作如珠如宝,极为亲昵。
只见他蹙眉查看风矜情况,低声轻唤:“小家伙?”
躺在男人怀里的风矜面色苍白,额头冒出细细冷汗,嘴里呢喃着痛苦的-呻-吟-,右手捂胸,似是极度不安。
比干见状无暇他顾,急切地上前想要触碰风矜,却再次被来人拦住:“鄙人终南仙师公孙璟,乃王后娘娘御医,现要带娘娘下去诊治,丞相莫要跟来了”。
公孙璟向来邪肆的脸上此时没有表情,看着比干的眼神森冷,说完便抱着风矜向内苑走去。
二人的身影迅速离开视线,比干慌忙间将朝务交给底下官员,待赶到宫前,迎面却是紧闭的房门。
他抬手欲敲,又怕惊扰了诊治。耿直的谏臣当下变得犹豫不决,半晌作罢,只能兀自在门外徘徊等待,督促王宫上下奴仆随时待命。
捧着珍惜药材和银针金丝的宫人在王宫内外不断进出。屋内开始传来风矜可怜的呜咽声,细细碎碎像被抛弃的幼崽,磕伤的地方疼得不行,正哀声祈求来人垂怜。
哭声虽小,奈何比干七窍通明,硬是在门外将风矜的啜泣听得一吸不落。他整个人被那声音缠住,连骨带皮,扯得生疼。
“王后娘娘……风矜……”
直到夜里,宫里才递来王后娘娘旧疾复发的消息,同时一骑绝尘而去,偷偷跃过比干的封锁,千里加急将信送往了前线帝王营帐。
王宫内苑咫尺却不可见,而万里开外,正在战场厮杀的帝辛骤然收到爱侣病危的消息,心神恍惚间被敌军射中一箭,疾退候医。
然他竖眉咬牙拔下箭头,着令大将军黄飞虎帥兵压阵,自己则带着三千亲兵连夜整装,策马归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