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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推理】失踪的女人(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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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的女人 第三部分
厄尔·斯坦利·加德纳


1楼2019-07-19 12:13回复
      “怀疑什么?”她问,双眼变大了。
      “怀疑你和这件事有关。”
      “老天,没有。每个人都十分同情我,但是这件事紧紧的跟住了我,我工作的单位每个人都清楚这件事,他们不断讨论这件事。每当再有男人约会我,总有多事的人告诉他,已经有一个男人因我而死了,我是扫把星。”
      “你怎么办?”
      “我又不能打他们,只好笑笑,甚而谢谢他们。我不久辞了职,换个单位工作。不到3个月,大家又都知道了我的底细。如此一次又一次,我永远是扫把星。我并没有爱上那死去的人,我只是不讨厌他而已。和他有过断续的约会,但同时也有其他男友,我没有意思要嫁给他。假如我知道会这样结果,我会阻止他,我不要他为我而死。他很勇敢,也很高尚,可以说……也很仗义的。”
      “我想在这种情况下,每一个男子汉都会如此做的。”
      她说:“统计证明你错了。”
      我知道她这句话有理,所以没有再说。
      “你看,”她继续,“朋友都在背后窃窃私语,恐怖和惨剧的记忆老在脑子中徘徊……我决定旅行。我来到纽约,找到了模特儿工作,为内衣做广告。有一阵一切都好,不久有人认出了我照片,朋友们又开始耳语了。
      “自由的生活只过了一年。我才知道做一个普通人,自由自在多快乐,要怎样就怎样,过自己喜欢的方式。”
      “所以你决定再失踪?”我问。
      “是的,我知道换个姓名、换个地方是可行的。在纽约的错误是自己选错了要照相的行业。我决定另外找个地方,一切从头开始,而且绝不给人照相。”
      “新奥尔良?”
      “是的。”
      “之后呢?”
      “之后一切你都知道了。”
      “你怎会遇到葛依娜的?”
      “现在看来也说不上来,开始是在餐厅或是咖啡店……也许波旁酒屋。再想想……没有错,是在波旁酒屋。那地方比较狂放一点,大部分常在那里吃饭的人认识其他常客。有不少作家,编剧,演员在那里吃饭。那真是一个值得骄傲的小地方,有气氛,有真实感,有信誉,是个可靠的小地方。”
      “我能理解到。”
      “不知如何我渐渐和她熟了,我发现她也在逃避什么。她好像做得没有我成功,所以我表示使用她的身分一阵子,而让她用我的身分。”
      我说:“绿黛,有一点,我希望仔细问清楚你。是你提出这个建议的吗?”
      她想了一阵说:“是她开的路,我想是她的意见。”
      “能确定?”
      “绝对确定,是的。唐诺,再给我一杯酒。你看我现在完全醒了,都是你叫我说这些事的。今晚上我不想太清楚,我要享受一份陶醉。”
      我说:“还有一些小事,我希望你能告诉我。譬如,你说说看,你知道曲律师死了,做了些什么?”
      她说:“请你站在我的立场看一下。我已遇到过一次谋杀案,我一直在避免丑名外扬。当这件事发生后,我……我立即反应,我要逃开这件事。”
      “不太好,绿黛。”
      “什么不太好?”
      “你说的逃走理由。”
      “但是这是真的理由。”
      我直视她双眼说:“你更知道,1937和你一起出游男友被杀的案子,根本没有一个人怀疑和你有关。但是一个女人一生牵进两件凶杀案,就太多了些。人们会开始追问那件旧凶杀案,问的问题和5年前就不会相同了。”


    2楼2019-07-19 12: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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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实话,唐诺,我从未想过这些。给你一说,别人会怎么去想,是值得担心的。”
        “我们回到那个抽恋爱税的坏蛋。后来被捉到了吗?”
        “捉到了。”
        “认罪了吗?”
        “对这一件案没有认罪,他一直否认做过这一件案子,他对其他的都承认了。”
        “把他怎样处分了?”
        “处死了。”
        “你有机会见到他吗?”
        “有,他们带我去,看我能否指认?”
        “你能吗?”
        “不能。”
        “你看他的时候是单独一个人,还是数人一行请你认?”
        “是一行人站在强光下,他们见不到我,但我可以看得十分清楚。”
        “你无法从这些人中指出一个来?”
        “不能。”
        “他们又怎么办?”
        “他们把他放在一个暗一点的房里,穿上他做案时用的大衣和帽子,问我能不能指认。”
        “你能吗?”
        “不能。”
        “杀你朋友的戴了口罩?”
        “是的。”
        “你能记到他什么吗?任何小地方?”
        “能。”
        “什么?”
        “他从暗处出来的时候,走路有点破。开了枪,逃走的时候,他不破。”
        “这一点你告诉警察了?”
        “告诉了。”
        “他们有什么反应吗?”


      3楼2019-07-19 1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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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认为没有。我们能不能不讨论这些,喝杯酒?”
          我把侍者叫过来,指着酒瓶要再来一瓶。
          “我对葡萄酒已不太有兴趣,来点别的吧。”
          “两杯苏格兰威士忌加苏打。”我说:“绿黛,好不好?”
          “可以,唐诺,再帮我个忙。”
          “什么?”
          “限制我,酒到此为止。”
          “为什么?”
          “我要好好享受今天夜晚,而不是真的醉到人事不知,第二天起来头痛得混身是病。”
          侍者拿来我们要的酒。我把自己杯中的喝了一半,站起来,向她抱歉暂离一下,走向洗手间的方向,迂回到电话亭,用纸币换了一大把硬币,打电话新奥尔良找在旅社的海莫莱先生,接线员叫我等候。
          我等了3分钟电话才接通,我不断的放硬币进电话。
          我听到海莫莱焦急的声音:“哈啰,哈啰,什么人来电话?哈啰。”
          “哈啰,海先生,是唐诺。”
          “赖,你在哪里?”
          “洛杉矶。”
          “老天!你为什么没有报告?我为你担心死了,不知你出了什么事。”
          “我没问题,我忙得连电话都没时间给你,我已经找到了方绿黛。”
          “你找到了?”
          “是的。”
          “在哪里?”
          “洛杉矶。”
          “你真能,这是我喜欢的工作方式。没有理由,没有推辞,只有结果。你真值得……”
          “你还保有那公寓的钥匙吗?”
          “当然,有。”
          “好,”我说,“方绿黛在那里住过,房东会认识她的照片,案子牵涉到一件有阴谋的离婚诉讼。方绿黛是住在公寓里当葛依娜的替身,葛依娜住在雪港城一个叫滨河别墅的公寓里,是她支援方绿黛离开新奥尔良的。
          “你快和葛马科联络。他会在新奥尔良的一家旅社中,告诉他葛依娜安排好了一个聪明的阴谋,把他引进陷阱,使他派的人把传单送给了一个不是被告的人。把葛马科带到公寓去,同时不要忘了让他找到剪报和手枪。把警察也找来,让加州警方重开已结案的郜豪得命案,你办好这些后乘飞机来洛杉矶,我把方绿黛交给你。”
          一连串赞美之词像肥皂泡冒出水面一样,然后他说:“赖,你真好,方绿黛在洛杉矶吗?”
          “是的。”
          “你知道在哪里吗?”
          “是的。”
          “什么地址?”


        4楼2019-07-19 1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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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正在跟踪她。”
            “能告诉我她真正所在吗?”
            “目前她是在一个夜总会中,她快要离开了。”
            “有人和她在一起吗?”他渴望地问。
            “目前没有。”
            “你不会让她溜掉吧?”
            “我始终看着她。”
            “太好了,很好,很好。唐诺,你是个少有的人,我说你是只猫头鹰,我真正……”
            接线员说:“3分钟到了。”
            “再见。”我说,把话筒挂回去。
            19
            星期一早上,人们纷纷回到办公室工作,电梯显得特别挤。男士们有的前额有日晒,那是因为去了海滩或玩高尔夫没戴帽子。女士们有的化妆比平时浓,那是为了遮掩缺乏睡眠引起的眼角皱纹。大家有点愁苦的脸上,证明经过周末的欢乐回来上班是相当乏味的。
            卜爱茜比我先到办公室。办公室的门上印着:“柯赖二氏私家侦探社。”
            我还未进门,就听到机关枪似的打字声。
            我进门时,她抬头看我:“哈啰,欢迎回家,旅途愉快吗?”
            她自打字机前旋转向我,匆匆地看了一下挂在墙上的时钟,好像要决定,有多少分钟的合伙老板时间,她能用在一个合伙人身上。
            “马马虎虎。”我说。
            “佛罗里达的案子办得很成功,是吗?”
            “还不错。”
            “新奥尔良的事情怎么样?”
            “吊在火上。白莎呢?”
            “还没有来。”
            “她有没有调查一下洛克斯地产公司的事?”
            “嗯哼,有个卷宗……相当多资料。”
            她自椅中站起,走向档案柜,看看索引,打开一个钢屉,灵巧地找到要的厚纸口袋,麻利地交到我手上。
            “所有找得到的资料都在里面。”
            “谢谢,我会仔细看一下的。建筑事业搞得怎么样了?”
            她匆匆向外门看一下,降低了声音说:“那事业有很多的信件来往。档案齐全,不过一部分在白莎办公室里……锁着。她没有送出来归档,我也不知在哪里。”


          5楼2019-07-19 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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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些是什么信件?”
              “把你归在一种不同的类别里。”
              “成功了吗?”
              爱茜再度往外门看说:“我不能说,她知道了我就惨了。”
              “我自己的事,自己有权知道吗?”
              “这件事不行,她一再交待的。”
              “说呀!她做成功了吗?”
              “是的。”
              “什么时候?”
              “上星期。”
              “定案了?”
              “是的。”
              我说:“谢谢你。”
              她好奇地看我,两条弯眉蹙在一起:“你就让她替你这样办?”
              “当然。”
              “噢!”
              “你想我能做什么?”
              “不做什么。”她说,没有抬头看。
              我把洛克斯地产公司档案带回自己办公室,坐在办公桌后,仔细观看。
              档案没有告诉我什么特别的。
              洛克斯有多种投资,很多事业。有的是他全权控制的,有的只是投资的。洛克斯死于1937年,遗有一子一女。儿子名洛乐一,15岁。女儿名洛依娜,19岁。洛氏的事业十分复杂,产业一旦分割可能引起整个事业颓废萎缩,所以整个遗产组成了一个洛克斯地产股份有限公司,二个遗孤各占他们名下该占的股份。
              郜豪得一直是洛克斯的私人簿记员,受雇于他近7年。洛克斯地产公司雇用郜豪得为秘书及财务,郜变得意外死亡后一位姓席的接任他的位置。一位姓斐的律师在管理整个事业后成了洛克斯地产公司的总经理。他用的方法大致与洛克斯本人在世时差不多,因为这完全是一个私人家属的事业,所以经营结果的盈亏不容易查知。白莎经过不少和公司有来往的客户知道洛克斯地产信誉良好,对应付款项从不拖欠,不过谣言显示最近有好几笔错误的投资。
              当然,有可能洛依娜就是葛依娜。我拿起电话接通洛克斯地产公司,自称是洛家的朋友离开本地好多年了,才回来,问问看洛依娜结婚了没有。他们说洛依娜尚未结婚,我可以在电话簿找到她名字,对方想知道我姓什么,我把电话挂了。


            6楼2019-07-19 1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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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也许你会记得他。他也许代表别人来过,也许你没有他名字。他是6尺高,57岁,宽肩,上肢较长,笑的时候先咬紧牙,把嘴角向两侧拉。”
                她想了一下,摇摇头,说道:“对不起,帮不上忙,我们的作业性质繁多,洛先生在世的时候私人和商业投资都做。”
                “是的,这个我知道,你不记得有海先生?”
                “不记得。”
                “他甚至可能不姓海。”
                “我还是不记得。”
                我转向出口,突然转回头说:“你们和葛马科有交易吗?”
                她摇摇头。
                “对不起,”我装作才想起似的:“葛依娜呢?”
                “小鸟依人的依?”
                “完全正确。”
                “是的,我们以前和她有很大生意来往。”
                “现在还继续吗?”
                “没有,已经结账了。洛先生和葛小姐曾有不少来往。”
                “小姐还是太太?”
                她仔细想了一下说:“我不知道,我只记得记录上是葛依娜。”
                “她每次来,你怎么称呼她?”我问:“葛小姐?还是葛太太?”
                “我一辈子也没有见过她。”
                “她的账户已经结束了?”
                “她的账户和洛先生的是一个共同账户。你等一下,嗨!兰丝。”她叫那位正在操作复印机的小姐:“葛依娜所有的生意都结束了吗?”
                那小姐回头点点头,又做她的工作。
                那位女士站在柜台里,给我一个无力的笑容,表示谈话结束。
                我走出去,站在走道上,想着。
                葛依娜,和洛克斯有很多交易……却从来没有来过办公室……郜豪得,一个簿记员……和方绿黛一起驾车夜游……郜豪得,洛克斯的一切账册都在他手上,被谋杀。
                我打电话到办公室,白莎还没有上班。我告诉爱茜,我在办事,中午会回去,如果白莎来上班,要她等我。
                我来到警察总局。
                凶杀组的郎彼得警官对我一向有一点好感,因为以前他和白莎为了办案发生二、三次冲突,他恨死了白莎,当我开始为白莎工作时,他想我不过是白莎利用来跑腿的小脚色,顶多两三个月滚蛋的货,事实上后来我变成白莎的合伙人,很多次我都驾驭了白莎,这件事郎警官好像自己也得到了满足,所以对我有好感。
                “哈啰,福尔摩斯,”我进门时他说,“有什么事?”
                “是有点事。”


              8楼2019-07-19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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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鼻子事业做得还好吗?”
                  “可以而已。”
                  “你和白莎处得如何?”
                  “相当好。”
                  “没有看到你屁股上有白莎脚印呀。”
                  “还没有。”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你也许可以多拖几天,但她会整你的,她会在你耳朵上做记号,制伏你,把你送进屠宰场,连皮都做成皮鞋,再找另外一个傻瓜给她跑腿。”
                  “我也有我的办法。”我说:“我始终不吃胖。”
                  他笑着说:“你要想什么?”
                  “1937年,悬案,郜豪得凶杀案。”我说。
                  他的眉毛像刷子,当他蹙眉时它们盖在眼上,有如山上盖着乌云,现在是乌云密布。
                  “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
                  “对这案你知道什么?”
                  “什么也不知道。”
                  “你什么时候在新奥尔良?”
                  我踌躇了。
                  “你要骗我,我把你们侦探社踩平了,你一辈子不要再找我帮忙。”
                  “我才从那边回来。”
                  “我就这样想。”
                  “为什么?有什么不对?”
                  他把右手前臂放平在桌上,稍稍抬起腕关节,用指尖敲打着桌面,他说:“新奥尔良警察在查问这件事。”
                  “这件事在新奥尔良有了新线索。”
                  “什么?”
                  我向他直视,张大眼睛坦白地说:“郜豪得被杀的时候,一名叫方绿黛的小姐和他一起在车里,方小姐在新奥尔良混进了另一件谋杀案,警察还未能确定,到底她是无辜的或是凶手,最可能是她怕了,所以逃跑。”
                  “5年之内,遇到两件谋杀案,对年轻女郎说来过分一点吧!”
                  “看起来的确过分。”
                  “你和本案又有什么关联?”
                  “只是侦查中而已。”
                  “为什么人?”
                  “一位律师。”我说:“只是解决件财产而已。”
                  “嘿!”
                  “是真的,至少他是这样告诉我们的。”


                9楼2019-07-19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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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律师叫什么名?”
                    我笑笑。
                    “要你们做什么?”
                    “要我们找一个失踪的人。”
                    “噢?”
                    郎警官自口袋找出一支雪茄,把嘴噘起好似要吹口哨,但没出声,只是把雪茄尾部切去后往嘴里一塞,他一面自口袋中拿出火柴一面说:“说给你听没关系,1936年下半年我们被一个专抽恋爱税的忙昏了头,他会把男的每件东西拿走,要是女的漂亮,他也要拿,因为连干了好多次,所以我们被迫得没有办法,动员大批人马,即派人守候各个情人常去的地方,也派男女警员伪装情侣想引他出来,但是没有结果。”
                    “天气转冷,情人们开始不用汽车出游时,匪徒也不再出现,我们以为把他吓退了,但是1937年春,天气才转暖,我们的抽税匪徒又回来了。
                    “有的男人在了解匪徒对女友的企图后,反对挣扎,郜豪得就是其中之一,事实上共有3位,2人被杀死,1人受枪伤后来复原。整个事件闹得很严重,我们捉不住这个人已无法交待。”
                    “我们布置很多陷阱,他不走进去,有人有了个好想法,一个干这种事的人,不可能突然销声匿迹而突然又出来干,对他说来是一个固定的习惯,如此,天冷的时候他为什么停下了呢,当然乘车出游的人少了,但是天气再冷,还是有情侣停下车到偏僻处偷偷亲热一下。”
                    “所以我们想,也许在冬天的季节里,他到了别的地方去了。我们问了圣地亚哥,他们那里没有事,我们又问佛罗里达,得知在迈阿富于1936及1937年的冬天有个匪徒做相同的案件,而且他们握有指纹及其他线索可助我们进行调查。”
                    “有了这个机会,我们假设这个匪徒开的车是加州牌照,我们又假设他是走单的狼,尤其他不会有女伴,这是一件冗长而乏味的工作,但动员了大批人马查加州的汽车在佛州使用的,又查洛杉矶次年第一件案子出现前二周内,通过佛州到加州位在犹马的检疫站,所有使用加州车的车号。”
                    “我们找到一个线索,有一位叫吕士曼的男人,在加州1937年第1件案发生前4天,通过犹马检疫站,进入加州,我们找到吕士曼,他是一个样子很好看,黑黑的,阴沉一类的人,他没有工作已很久了,房东不知他干什么,他是忧郁的,易发脾气的,但是从不欠房租,也很有钱,白天要化不少,他使用一辆雪佛兰两座车,车子就停在所租屋子后面,每周他在晚上看三、四次电影,但有二、三次就是开车出去了,房东会听到他回来很晚,这一切都是1937年的下半年。”
                    “当然,这种案件由于女性受辱,可能真正报案的只有案件的1/4或1/5,另外还有男人不允许姓名出现在报上的情况,女人姓名不允许的情况。”
                    我问:“吕士曼是不是那匪徒?”
                    “他是我们要的人没有错,”郎警官继续说,“我们偷偷跟踪他,在第3天他开车到情人常去的一处,停了车,走大概300码,在一棵树的暗影中等,这已很明显了,我们有一个女警官自愿作饵,我们把吕士曼当场逮住——真正的现行犯,当然他强辩了一阵,但是到了这个办公室他完全软化了。”
                    “他就坐在那只椅子上,连肚肠都吐了出来,他知道他逃不了啦,所以什么都不在乎,虽然后来请了律师,但是因为他吐得太多太实在了,也没有什么用,他说他用夜光望远镜,他选很暗的地方,但是对象则是多少有一点点亮光的,他可以耐心地等,仔细地观察,选择对象十分小心,他说有三、四次他看到对象,经仔细观察决定是警察伪装的,夜光望远镜的确使他把警察害苦了。”


                  10楼2019-07-19 1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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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他不记得所有他做的案子,但多少还记得很多,对曾经开枪的当然全部未忘,但他始终否认郜豪得的凶杀和他有关,有的人不相信他,但是我相信,我看不出他要说谎的理由,他已经承认那么多了,他已经把头伸进了吊环了,他不必否认这一件案子。”
                      “他们吊死他了?”
                      “毒气。”
                      郎警官说:“宣判后他变得很粗暴,自第一夜捕捉当时外,他再也不说一句话,律师教他闭嘴,他们说他精神失常,他也假装失常直到行刑,他们希望得到暂缓处决,但没成功,至于我个人始终觉得郜豪得凶杀案还未破,是个悬案。”
                      “对这个案子你有什么想法呢?”我问他。
                      “什么也没有,我根本没有什么可开始研究,但我有点不成熟的推理。”
                      “说说看。”
                      “那个姓方的小姐可能对他很痴,要嫁给他,他不肯,她什么老方法都使过了,失效,他又爱上别人,要结婚了,她邀他最后一次出游,温最后一次旧梦,她找个理由下车,转到他的一侧,开了一枪,把枪藏了,跑到路上大声喊叫,就如此简单。”
                      我说:“可能是这样的。”
                      “很多凶手没有被注意到只因为案情太简单。”郎警官说:“现在很多所谓智慧犯罪,他们集了很多人,研究了各种可能性,要做一个完美的犯案,但是人多了,步骤太多了,终于因为一个小节未能如理想,案子破了,但像这种简单的案子,大家认为没有什么好挖根的,于是成了悬案。”
                      我说:“郜豪得那件案子,有没有指印或什么可调查的?”
                      “除了方绿黛口述的凶手形态外,完全没有。”
                      “她说了些什么?”
                      他打开办公桌抽屉,笑着说:“自从新奥尔良来电后,我又把它拿到手,她形容那家伙中等身材,穿深色衣服,深色大衣,平顶帽,戴口罩,没带手套,出现的时候很清楚有跛行,但是逃走的时候,一点也不跛,什么形容!”
                      “假如你也在现场,能形容更清楚吗?”
                      他笑笑:“也许不能,但是吕士曼假如没有做的话,一定是她做了。”
                      “为什么你咬定是她?”
                      “只能这样想,这是惟一吕士曼不承认的抽恋爱税导致凶杀事件,自吕土曼被捕后,像刀切豆腐,再也没有类似案件,假如有人模仿吕士曼,应该不止一次。”
                      我把椅子退后说:“你再不把雪茄点着,要嚼烂了。”
                      他的眉毛又蹙到一起:“***问了很多,什么也没有告诉我呀!”
                      “也许我没什么可告诉你的。”


                    11楼2019-07-19 1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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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许你有,听着唐诺,我告诉你一件事。”
                        “什么?”
                        “假如你为这个女人搞我们花样,我把你活剥了。”
                        “哪个女人?”
                        “方绿黛!”
                        “她怎么啦?”
                        “新奥尔良警局在通缉她,而现在情况看来,我们也要通缉她。”
                        “有没有下一句?”
                        “假如你知道她在哪里,假如你在掩护她,你会吃不了兜着走,你一辈子忘不了。”
                        我说:“好,知道了,谢谢你。”我走出他的办公室。
                        在大楼的电话亭里我打电话回办公室,柯白莎才正好进办公室,我告诉她我还要2小时才回去,她想知道我在进行什么,我告诉她我不能在电话中讨论这件事。
                        我回到旅社,方绿黛睡懒觉尚未起床,我坐在她床边说:“我们应该谈谈。”
                        “好呀。”
                        “那个郜豪得,到底怎么样?”
                        “我和他处得不错。”
                        “会不会想嫁给他,他不要你?”
                        “绝对没有。”
                        “你有困难?”
                        “没有。”
                        “你知道他替什么人工作?”
                        “是,洛克斯,在洛克斯死后,为洛克斯地产公司工作。”
                        “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工作的性质?”
                        “没有。”
                        我看着她眼:“他有没有提过葛依娜?”
                        “没有。”
                        我说:“你可能在说谎。”
                        “为什么,唐诺?”
                        “假如你和葛依娜是存心合作的,假如你和葛依娜是合谋对付葛马科的,那你要面对的是两件谋杀案的追查,不是一件。”
                        “唐诺,我告诉你的是事实。”
                        “你真的不知道,传票会以葛依娜的名字传达给你?”
                        “绝对不知道,我不知道依娜在哪里,我告诉你,我只是正好在那里,照我们约好的方式,以她名义住在那里。”
                        “我知道,”我告诉她,“你已经说过不少次了。”
                        我站起离开床边。
                        “你要去哪里?”


                      12楼2019-07-19 13: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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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工作。”
                          她说:“我要去吃早餐,再要下去买些衣服,我没有睡衣感到太裸体了。”
                          我说:“你最好不要上街,早餐也最好送到房里来吃,所有要的东西最多只能到对面百货公司买,不可以打电话,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要用任何方法和葛依娜联络。”
                          “我为什么要和她联络?”
                          “我不知道,我只是告诉你不要。”
                          “我不会,唐诺,我答允你,我不做任何你不要我做的事。”
                          我说:“我们再来谈那凶杀案。”
                          她脸上的表情,充分露出她对这话的感想。
                          我说:“对不起,但是我一定要再提这件事,那个戴口罩,穿件大衣走向车子的人是跛行的?”
                          “是的。”
                          “他离开的时候,没有跛?”
                          “是的。”
                          “那人是中型身材?”
                          “是的,比较……我自己曾经事发后回想过很多次,那个时候我太激动了,你知道,如果没有大衣,他是很瘦的。”
                          我说:“好,想想这个可能性,可能是女的吗?”
                          “是个女的!怎么可能?那个人还想要我……他……”
                          “不要管这个,”我打断她说,“要你是个烟幕,只问你一句话,可能不可能是女的。”
                          她蹙眉仔细想了一想:“当然,大衣把体型遮盖了,他穿的是裤子,男人的鞋子,但……”
                          “可不可能是女的?”
                          “是!”她说:“当然可能,但他叫我跟他走,他……”
                          我说:“可以了,不谈这个,你确信郜豪得从未对你提起葛依娜?”
                          “没有,我不知道他认识葛依娜,他认识吗?”
                          “我不知道,所以问你呀。”
                          “他从未说过这件事。”
                          我说:“好,乖乖的,吃晚饭见,再见。”
                          20
                          在海军新兵招募处办公室的人,并没有问太多的问题,他只是重点问两句,拿张问卷要我自己填,我填好了,他随便看一下说:“你什么时候能参加体检?”
                          “最快什么时候?”我问。
                          “要的话,现在就可以。”
                          “我现在参加。”


                        13楼2019-07-19 13: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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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引到后面,除去衣服,他们检查我,我通过了。
                            “你要多久才能准备好一切杂务?”
                            “24小时,好吗?”我问。
                            “可以,请在星期二下午1点钟来这里,准时出发。”
                            我告诉他我会准时到达,开车回侦探社,白莎已等得不耐烦,在冒烟。
                            “你滚到哪个角落里去了?”她问。
                            “早上我在这里等你两个小时,你没来,我只好自己出去。”
                            她的小眼扇着:“你一直在做什么?把我们这只船在底里打个洞?”
                            “但愿没有。”
                            他交给我一封电报。
                            电文说:“恭喜你的猫头鹰,8点30到,请接机。”签名是海莫莱。
                            “我知道。”我说:“是我给他的电话。”
                            “你电话中告诉他什么?”
                            “我找到了方绿黛。”
                            “我以为你说不要告诉他。”
                            “这一件事告诉他无妨。”
                            白莎说:“下午报纸头条新闻看过了吗?‘新奥尔良凶杀案,寻觅本市旧案线索。’报纸说警方在找方绿黛,报纸又说吕士曼杀死郜豪得的案子,亦有方绿黛混在里面。”
                            “嗯哼。”
                            “你都没有惊奇呀?”
                            “没有。”
                            “想从你口中探听消息,”白莎生气地说,“是没有希望的,我也不试了,我只告诉你,她太烫手了,假如你藏着她,你手都会烫烂。”
                            “你的军事建筑生意还好吗?”
                            立刻白莎警觉了,她攻击性态度消失了,她温和有礼地说:“白莎正要和你好好谈谈。”
                            “谈什么?”
                            “假如有任何人要问你任何问题,记住回答你是大政方针的决策人,你对细节不太清楚,告诉他们白莎近日身体欠佳——是她的心脏,所以她渐渐越来越依靠你,白莎签的合约,做得好可以赚点钱,最重要的是你只好几乎全部接管了。”
                            “为了你的心脏?”我问。
                            “是的。”
                            “我不知道你有心脏不好呀!”
                            “我也不知道,直到所有烦心和忙碌压得我喘不过气来,我想不严重,但很担心。”
                            “怎么不舒服?”
                            “吃多了就心跳。”
                            “看了医生了?”
                            “我也有时呼吸困难。”
                            “看了医生了?”


                          14楼2019-07-19 1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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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程车带我回旅社,我拿了钥匙急急走进房间。
                              房间已整理过。方绿黛不在。她显然已购物回来,因为有件极薄的桃色睡衣放置在床上。有两双肉色袜子。床脚上有些纸包未打开,一只小旅行袋在椅子上。旅行袋是空的,标签仍在上面。一份报纸抛在地上。
                              我走回自己房间,拿起电话对接线员说:“我妹妹打电话给一个朋友,现在已出去见她。她给过我电话号码,但我遗失了。请你看一下登记的,我妹妹最后从她房中打出的号码。”
                              “请等一下。”
                              我等了10秒钟,她告诉我那是海门6-9544。
                              我说:“对了,就是这个号码,请给我接通,好吗?”
                              我拿电话等着,铃声一响立即有人接应,一位女郎说:“松景大饭店。”
                              “请问有没有一位新奥尔良来的葛依那。”我问。
                              “请等一下。”
                              等不多久,我就有了我要的消息。葛小姐20分钟前离去,没有留下前往地址。
                              我挂上电话,乘电梯来到大厅,走进一个店买了一只箱子,上楼,把我所有东西向箱中一掷。我把绿黛床脚的纸包,也不打开一律抛入箱内。我也收拾了睡衣和袜子。她的面箱、牙刷和牙膏等就放在她买的小旅行袋里。
                              我弄湿了一块毛巾,消除所有指印。门把、镜子、桌面、抽屉——每件她可能碰过的东西。做完这些,我打电话请旅社派人上来取行李。我下楼办迁出。我告诉职员我母亲突然病故,我妹妹和我立即要去和另一姐姐同住。那姐姐精神过度激动有点不正常了。我们不愿让她独居。
                              我乘计程车到车站,把行李放在暂寄处,拿了张收条,把收条放进一个信封,写上办公室地址,封上信封,把信封投进邮筒。我看看表,时间只剩赶去办公室接白莎,好去机场。
                              21
                              飞机准时到达,我和白莎在机门等候。
                              海莫莱是第二个走出来的。他一面走,一面和一位很潇洒的男人谈话。那男人蓄着整齐灰白的短髭。看来是个银行家,但太像了一点。
                              海莫莱神采飞扬,好像旅途十分愉快。看到我们,他主动走向我们,人没有到,手已经远远伸了出来,嘴角挂着他独特的笑容。
                              他跟白莎寒暄是短暂的,但大部分的注意力是对我。


                            16楼2019-07-19 16: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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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赖,我实在高兴见到你!我真希望你能来机场接我,你真好。赖,我要你见见……哦,对不起,我把礼貌都忘了。柯太太,容我介绍新奥尔良警方的卞警官。而这位是赖唐诺,卞警官。”
                                我们彼此握手。
                                海莫莱显然很欣赏自己能控制大局。他说:“卞警官是一位弹道专家。他是新奥尔良最出色的犯罪鉴别人员。他把枪带来了,赖。我告诉他,发现这把枪的时候,你和我在一起,我们辩论过该不该立即交给警方,或是等你在洛杉矶调查郜豪得凶杀案之后再说。”
                                海先生有意地向我看一眼,好像给我一个概念,他的开场白是一个必须遵循的方向,要我不要反对。
                                我向卞警官点点头说:“我和这里总局的郎警官已经联络过。”
                                “你没有告诉他枪的事吧?”海莫莱问。
                                我装出很吃惊的样子:“枪,为什么?没有呀!我了解你要我来这里只是调查凶杀案。要是凶案是0.38口径子弹,要是凶枪从未找到,我就通知你,由你来报警。”
                                “你是对的,”海莫莱说,“这正是我了解的方式,但是,”他继续着说,“当我第一次从写字桌里发现这把枪的时候,你和我在一起,对吗?这也是卞警官最要弄清楚的一点。他要的是确证。”
                                我转向卞警官说:“海先生正在检查书桌。有一些纸张看得出是从抽屉,落进桌子后隔板去的。我们想办法把它们弄出来的时候,发现了一支枪。”
                                “你再见到那一支枪,当然一定可以认识啰。”警方问我。
                                我说:“那是支0.38口径、蓝钢,我不知道厂牌,我……”
                                卞警官说:“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能认识那支枪。”
                                我无知地看着他:“什么呀,我能告诉你它的一般外观。他像支什么样的枪。”
                                “但是,你不能指定我带来的枪,就是你们找到的枪?”
                                “当然就是那把枪。”海莫莱说。
                                我犹豫了一下,又过了一下我说:“当然我们两个没有一个想到记下出厂号码。我们只是看到那支枪,我们把它放回原来的地方。只要海先生认为是那支枪,我没意见。”
                                “当然是同一把枪,”海先生说,“我保证你是的。”
                                卞警官说:“你保证没有用,我们要使陪审团相信。”
                                “噢,那也没问题。”海莫莱有信心地说。
                                我对卞警官说:“假如枪你带来了,也许我能指认。我在上面刻一个签名,也许有用。”
                                卞说:“这想法好极了。当你站上证人席的时候,你不必多言签名是什么时候刻上去的,懂吗?”
                                “我不太懂。”
                                “地方检察官会简单地问你:‘赖先生,我现在给你看这支刻有签名的枪。我问你是什么人刻的签名。’于是你说:‘是我刻的。’他又问:‘为什么?’你说:‘这样下次见到时可以辨别是同一支枪。’检察官就可能问:‘这是不是在新奥尔良公寓里,你和海莫莱先生一起找到的枪?’”
                                我说:“我明白了。”
                                “那太好了。”海莫莱说:“我们两个都应该把签字刻上去。”
                                卞警官把我们带到等候室的一角。他说:“我们现在就办,因为我立即要去这里的警局,发射几个试验弹头,拿来和杀死郜豪得的弹头比对。”


                              17楼2019-07-19 16: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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