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旧坑】《阿舍篇》之杀手有情

那个背影很是熟悉，我一路追赶，
来到了郊外的一间寺庙，远远瞧见黑衣人进去了...
我赶到山门口时，那黑衣人竟然正好出来，跟我打了个照面，
那人从容的摘下蒙面的黑巾，雕刻一般的五官清晰而立体，
漆黑的眼眸里闪烁着不知名的光芒，真的是他，追风！
大雨未止，我们两人站在雨中，
浑身湿透，冰冷的雨水淌在身上，一阵阵透心的寒意！
早知道他是一名杀手，可直面他杀人还是令我不寒而栗，
我近乎屏息，问道，“孩子呢？”
追风置若罔闻，冷冽的神情渐消，勾了勾嘴角道，“好心的姑娘，又见面了！”
我可没心情跟他叙旧，拔剑指着他，恐吓道，“别废话，那个孩子呢？你把他怎样了？”
“你认为呢？”追风走近几步，黑衣看不见血迹，却弥漫着血腥味。
我用剑抵着他的胸膛，银色的剑身锋利无比，
他稍有异动便可一剑穿心，“你杀了他？”
追风垂眼瞥了瞥我的剑，一动不动的杵在原地，
含着淡淡的笑意，安静的注视着我，那眼神好似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
顷刻间我竟不知道该不该一剑刺下去，如此静默了一会儿，
追风缓缓的开口道，“若是我想杀他，何必抱着他跑这么远！我把他放在大殿里，明儿一早，自然有人会发现他！”
我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大殿，真不明白追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为什么这么做？”
追风笑答，“不是说出家人都很慈悲的么，我想应该会好好抚养一个孩子的。”
这个答案直叫我摸不着头脑，忽地趁我不备，追风一把夺下我的长剑，
我心中一凛，大喊道，“你干什么！”
“姑娘今日想问什么尽管问！至于这剑...”
话音未落，只见追风一挥手，我的剑飞到了几丈之外，直直的插在一棵树上。

我惊讶他的功力如此之深，之前在树林里他果然是诈败！
“你杀了他全家，为什么要留下他的命？你们杀手组织不是向来不留活口的吗？”
追风略有迟疑，不屑道，“他的命在我手上，我想留就留！”
不自觉的，我对他卸下了防备，“你不怕这孩子将来长大成人后，找你报仇吗？”
“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了！”
追风四下看了一眼，跑到不远处的一个小亭子里，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紧随其后，躲进亭子里，稍稍拭去脸上的雨水，
与之相视一眼，他笑得一脸洒脱，不羁道，
“要报仇？尽管来就是了，不过我啊！哎~可能未必等得到他长大！”
“你此话何意？”追风说话总是喜欢拐弯抹角，没个正经！
追风抱着剑，倚在柱子上，“阿舍姑娘，我是个杀手！不是杀人，就是被杀。你方才不是也想取我性命吗？”
“追风你错了，我并不想杀你！”我微微一笑，走到他对面，真诚的看着他，
“而且我知道你本性不坏，何况我还欠你一条命呢！上回在树林里多谢了！”
追风眉梢一挑，“你弄错了吧！我何时救过你，不过是技不如人罢了！”
“你就不要狡辩了，我不会看错的。”我的目光随即落在了他手中的长剑上，
黑色的剑柄上刻着紫色的云纹，没有剑穗却挂了个小小的木葫芦，
“追风，其实你的心，并不像你的剑那般无情！”
追风似乎有些动容，立即背过身去，“杀手本就无情，这是我的宿命！”
我规劝道，“只要你愿意，你完全可以离开杀手组织，过上平静安逸的生活！”
追风摇了摇头，叹息着，“谈何容易？你看骆日就是了，不仅脱离不了主人的控制，还连累了心爱的女人！”

“阿得现在怎么样了？”我关切的追问。
“你放心！”追风反过来宽慰我，“阿得是主人用来胁迫骆日，制衡你师父的筹码，在解决你跟你师父之前，她暂时是不会有危险的。”
我悬着的心稍稍放下了一点，转念一想，本来我对阿得的下落毫无头绪，
现在眼前这人可不是现成送上门的一个线索吗？
我上前来到追风身边，与之并肩而立，轻声问道，“那你想不想帮他一把？”
感觉到追风的身子僵了一下，他淡淡道，“怎么帮？”
我回头看着他，笑盈盈的回答，“你可以帮我一起把阿得救出来！”
“这我可帮不了你，我并不知道阿得被关在哪里。何况主人始终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也不想违背他！”追风刻意回避了我的目光，
我却有一丝笃定，他会帮我，反问道，“你今晚偷偷的放了那孩子，这难道不算违背了你的主人吗？”
“这...”追风一时之间答不上话，似在想些什么，然后转身凝视我，“看来骆日说的不错，你对我而言，确实与众不同！”
“嗯？他说我什么？”我愣了愣，追风的思维还真是跳跃，这又是哪一出？
追风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移开视线，仿佛在自言自语，
“没什么，很多事情，我从前不曾想过，今后我是该好好想想！”
这一刻，追风给我的感觉甚是奇妙，似曾相识，却又说不上来，
我回了回神，再一次问他，“追风，我要你一句话，你到底帮不帮我？”
追风噗呲笑了一声，而后一溜烟的便飞了出去，瞬间没了踪影，
而后，夜空中隐隐约约飘来四个字“等我消息”。
追风，还真像是一阵风，还有好多问题来不及问呢！
我望着黑漆漆的外面，远远的还有雷声不绝于耳，雨还在没完没了的下，
不过眼下，我的心情倒是舒畅了不少。
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变了，开始愿意去相信别人，
开始真正用心去感知一个人，不再那么畏畏缩缩的封闭自己了，
是从踏进苦竹精舍开始的？还是...遇到他开始的？
不晓得他现在怎么样了？心中的伤痛有没有平息一点点？

等雨停了已是第二天清晨，
我确定那个孩子安然无恙，并且已经被寺庙的和尚发现了。
而后我才匆匆赶回到客栈，经过师父的房间，我心想也该跟师父汇报一下情况，
正欲敲门，谁知房门没关严实，我一眼瞧见，
师父呆坐在房中，手里轻抚着师娘的梳子，满含泪水...
不知不觉，我的双眼也蒙上一层水雾，忍不住抽泣了一声，
师父有所察觉，匆匆收回梳子，“阿舍，你回来了啊！”
“是，师父！”我推门而入，“您是不是思念师娘了？”
师父苦笑着，“为师参研佛道多年，却还看不破这七情六欲，让你见笑啦！”
“人禀七情，应物斯感，感物吟志，莫非自然。”
我缓步来到师父身边，“阿舍又怎么会笑话师父呢？”
师父紧蹙的眉头松了一些，一脸欣慰，“阿舍，你真是长进了不少！”
我浅浅一笑，说道，“师父，我知道石...嗯...他已经将师娘的遗体带回了玉云山庄安葬，如果师父真的放不下，不如去玉云山庄看看她吧！”
师父一听，难以置信的看着我，“你说的是，玉云山庄？”
没错啊！唐家姐妹当初是这么说的，我点点头，“恩，不过我不知道在哪儿？”
“我知道！”师父蓦然起身，走向窗边，“那里曾是我和白玉的家。”
“啊？”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那他...知不知道？
师父娓娓道来，“在我与白玉决裂之前，也曾在那里度过了一段幸福美满的日子。我们相识于江湖，互生情愫，原本约定成亲之后便双双归隐，而玉云山庄就是我们两个一手打造的。我曾以为我跟白玉会一直过着琴瑟和谐，鸾凤和鸣的生活，没想到...哎...”
师父声声叹息着，没有再说下去，之后的事情我也十分清楚，
眼见师父如此失落，我急忙扯开话题，
“师父，您还没有用餐吧！您等等，我这就去准备！”
说罢便跑到厨房，寻了些食材简单做了几个小菜，匆匆送回房间，
师父的心情已然平静下来，微笑的看着我，我放下斋菜，
“阿得不在，我的手艺您是知道的，暂且将就用一些吧！”
师父低头闻了闻，夸赞道，“好香啊！阿舍，你也一起吃些吧！”
我点头坐下，师父又道，“吃饱了赶紧去休息一下，看你这阵子也是劳累了。”
“对了，师父，我昨天见到了追风，我想很快就会有阿得的下落了！”
我只说了重点，并未告知师父昨夜追风屠杀刘府的事情，
不然以师父的个性，怕是不会放过追风的。
幸而师父欣喜之余，并未多问，只是交代我小心行事，切莫鲁莽，
有了阿得的消息必然第一时间告知与他，一起商量再做定夺！
刘府的事情也瞒不了多久，不知道追风何时能联络我？

终于贴完了，有没有知道怎么防止抽风的度妈屯楼呀？

【恩断】
最近为了追查杀手组织的事儿，几乎日日都做夜猫子，
填饱了肚子，更加觉得眼皮子越来越沉，实在太缺觉了啊！
勉强撑着，结果空等一日，师父一直在屋子里打坐，不便打扰。
追风那边也没有消息，罢了罢了，虽将将黄昏，还是先去补个觉吧！
这一睡可真沉，迷迷蒙蒙间，一颗颗鲜血淋漓的脑袋，一具具支离破碎的无头尸，
生生的，叫我吓醒！惊得一身是汗，竟是那个许久未做的噩梦！
我用力揉了揉额头，可能由于前几日亲眼见到刘家灭门的缘故吧！
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我竟然一觉睡到了卯时，
忽闻有人在外面敲门，我收拾了一番，前去开门，
是店小二，“姑娘，有人让我把这封信交给你！”
我接过信，取出一看，歪歪扭扭的写着“于二娘在城东十里山神庙”
复看一眼，还有一个细小的落款“小叫花子”
我心中明了，这消息，不错！这字，不敢恭维！
我赶到山神庙，果然见到于师父，似乎负了伤已经昏死过去，
便将她带回了客栈，请了大夫，熬了药，悉心照顾。
没过多久于师父醒转过来，一看是我，自是没什么好脸色，
再看我石头师父也在，气得连药都不喝，直接将碗砸了！
横眉冷对道，“你们师徒两个究竟有什么企图？一次性说个明白！”
“师父，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沉着嗓子道。
于师父利落起身，咬牙切齿道，“哼！你已经有一个武功盖世的石头和尚做你的师父，心里怎么还会有我这个师父！”
我无奈，语带哀愁，“师父，阿舍是您一手带大的，难道我的心性如何您还不清楚吗？”
“世事多变，人心难测，你我分开多年，或许你早就变了！”
于师父冷漠的偏过头去，好似不愿多看我一眼。
我刻意加重语气，十分坚定的说道，“不论阿舍如何改变，对您的尊敬之心，是永远也不会改变的！”
“哼，变不变在你！信不信在我！”于师父挥了挥手，不屑一顾道，
“我连我现在为什么会落得如此地步都不明白，我怎么会清楚你的心呢？”
我回头与石头师父对视一眼，他用眼神默许我可以说出真相，
说道，“师父，其实我们早就知道杀手的主人并不是你！”
“你们怎么知道？”于师父霎时回头，不可思议的盯着我们。
正欲说下去，石头师父一抬手制止了我，便由他亲自言明一切，
我后退两步，静静观望着...

石头师父从容道，“就在你离开张府那夜，我便知道你不是杀手主人。”
于师父一听，脸色煞白，“既然如此，臭和尚，你又为何苦苦相逼，害得我走投无路呢？”
“为了尽早洗清你的不白之冤，石头只能将计就计！”石头师父坦言。
于师父将信将疑，“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那你倒是说说看，你将计就计的结果是什么？”
石头师父手中轮转的佛珠一顿，“其实石头已经发现可疑之人，那人与你有所关联！”
于师父追问道，“是谁？”
石头师父直言不讳，“张万里！”
“你们无凭无据，因何断定张万里就是幕后元凶呢？难道你们还得我还不够，非要我家破人亡才肯善罢甘休嘛！”于师父一如晴天霹雳，双目噙满怒火。
我隔岸观火，于师父有这么大的反应并不奇怪，人之常情！
石头师父稍显不堪，缓声道，“夫人言重了，石头与你夫妻并无恩怨，怎么会有如此歹毒之念呢？”
于师父一脸鄙夷，冷声道，“你一向城府极深，有谁知道你到底在想些什么！”
如此诋毁，石头师父能忍，我可忍不了，辩解道，“师父！我石头师父一向惩奸除恶，怎么会...”
“阿舍！”再一次被石头师父打断，我不敢违逆便悻悻的垂着头，不再多言。
石头师父知道于师父的个性吃软不吃硬，便以退为进，先表示歉意，“石头确实不该为了追查真凶，而以你为饵，得罪之处但且见谅。”
果然奏效，于师父语气略有缓和，坦言道，“大师，我于二娘做事光明磊落，并非气量狭小的女子。我过去确实做过女飞贼，你对我有所误会尚还有理可循，但是万里宅心仁厚，大师不应该对他加入怀疑啊！”
石头师父笑答，“若是没有可疑之处，石头又岂敢冒犯。”
于师父自是不信，阴阴柔柔道，“那大师有何高见！”
石头师父反问，“夫人可曾与谁结下深仇大怨，才会遭到如此报复。”
于师父细想片刻，摇首笑答，“虽然我曾以盗窃为生，但这些年从未闯下过什么滔天大祸，不至于与谁结下大怨呐！”
“这一点，阿舍也跟我提过，所以她一直为你极力辩解，认为夫人不可能会做下如此灭门血案。”石头师父忽而提到了我，于师父随之一个眼神飘过来，含一丝温情，没那么阴冷了。
石头师父微微一笑，抛出一个疑点，“既然夫人并未与人结下仇怨，那么杀人元凶为什么偏偏选择嫁祸于你呢？”
于师父骇然，“这...也是我百思不得其解之处！”
石头师父继续道，“正因如此，我相信此人非常了解夫人的个性和背景，甚至连时间都掌握得十分精确！”
于师父柳眉微蹙，似有怀疑，口里却回答道，“大师，张家在临汾久居多年，虽不是名门大户，但也为人熟知，认识我的人可不少，以此推断未免太武断了！”
石头师父捻着佛珠，温和道，“若没有其他疑点，石头又怎么敢妄下断言呢？实不相瞒，石头起初确实对于夫人有所成见，但是经过阿舍一再解释，石头便开始另有想法，尤其是对于张万里行善的目的有所保留，始终参悟不透！”
于师父脸色骤变，“难道行善助人也错了？”
石头师父一向沉静，面不改色，“不是，所以我几次三番借机故意跟张万里提起夫人的事情，加以试探。谁知果然奏效，紧接着便发生杀手夜闯张府指认夫人之事，此举太过欲盖弥彰，怎能叫我不怀疑？”
“...”于师父欲言又止。
石头师父甚是心细，立马追问，“夫人是不是想到了什么？”
“没有！”于师父显然有些心虚，这我也看得出来。
石头师父再问，“那么石头敢问夫人因何受伤？”
于师父抚了抚自己的胸膛，毕竟身上带着伤，面色白惨惨的，回忆道，“昨夜我寄宿在山神庙里，没想到正好遇上了两名杀手与他们的主人会面，三人皆是黑巾蒙面，我本想揭穿那人的真面目，奈何技不如人，反被对方所伤！”
石头师父似乎早已洞悉一切，“那么，夫人可曾想过，那人为何留下你的性命？”
于师父脸色愈发惨白，眼底凝着哀怨凄然，“也许他们以为我死了。”
石头师父轻笑，“如果连你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又怎么配做杀手呢？”
“这...”于师父有些踉跄的摇动着身子，而石头师父已是胸有成竹，“或许对方认为你还有利用价值，又或许对方与你关系密切，不忍心痛下杀手！”
这会儿，于师父彻底沉默了...

第二日，我给于师父送药，可房里空空荡荡，早已人去楼空。
于师父不会连夜回去找张万里对质了吧？以她的脾气似乎也只有这个可能！
担心之余，我打算立即赶去张府一探究竟，刚出客栈大门便远远看到了追风的身影。
莫非有阿得的消息？我紧跟着他拐进一条深长的巷子，来到隐秘之处，
我迫不及待道，“追风，是不是有阿得的消息？”
追风还没来得及开口，一道紫色的剑光，宛若电光火石一般直直劈向他，
幸好追风反应机敏，虚晃一招，旋身飞起转守为攻！
我方才看清来人长相，脱口而出，“师父，住手！”
于师父显然没有收手的意思，“璃儿！他是个杀手！你知不知道！”
“这位夫人，好大的火气！”追风知晓她的身份自不愿与她缠斗，
随手拾起墙角的几个麻袋，连番抛向于师父，
于师父的剑快若流星，小小几个麻袋瞬间化为碎片，
只是料想不到里面装的竟是白花花的面粉，如此漫天扬起，霎时便蒙了眼睛。
我一手捂住口鼻，至于追风？想都不用想，肯定已经溜了。
跟于师父从巷子里穿出，她余怒未消，“你竟然跟个杀手在一起！”
她不知别有隐情，还是该好好解释一下，“师父，说来话长，您听我解释！”
见于师父肩上落满了雪白的面粉，好生狼狈，我下意识伸手想为她拭去，
她却一掌将我退开三尺远，怒斥道，“你不必解释了，你师丈说的没错！你们师徒两个一唱一和的，百般挑拨我们夫妻之间的感情，其心可诛！”
什么？于师父去而复返，态度截然不同了，想必是...“您果然回去找师丈对质了？”
“哼！好在我回去了，与万里开诚布公的谈了一夜，不然我可就上了你们师徒俩的贼船，差点错怪了万里！”于师父的话半分情面都不留，前一句“其心可诛”，后一句“贼船”，句句犹如利刃穿心，我不解亦痛心，“师丈跟您说了什么？”
她赤红的嘴角挂上了冷笑，“我懒得跟你解释，但是不管你们有什么目的，我都不会让你们得逞的！”
可悲，可愤，我一字一顿，“我们能有什么目的？”
于师父睨了我一眼，含着一丝诡笑，“你方才为什么偷偷摸摸的见一个杀手？”
我打了个冷颤，“您怎么知道他是杀手的？”
于师父轻哼一声，“我认得他那柄剑，确定他就是那日在山神庙的杀手之一！”
我自然要替追风辩解，“不错！可您却不知道，正是此人通知我去山神庙救您的。”
于师父脸上浮现出一阵轻嘲，“哦？杀手岂会有如此好心？”
“...”这本就不是三言两句能说清的，该从何说起呢？
见我一时答不上来，于师父好似早有定论，“你口口声声说要追查杀手组织的幕后黑手，现在却为了个杀手遮遮掩掩，我之前真真是信错了你！”
难道她怀疑我跟杀手组织沆瀣一气吗？“师父，真相并非如此！”
“不用再说了，我只当从前的璃儿已经死了，你我今日恩断义绝！”
说罢，紫衣翩跹，绝尘而去。
救命养育之恩，多年师徒之义，岂能说断便断，说绝便绝？
泪如烈酒，在我眼中作烧，吞不回去，流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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