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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坑】《阿舍篇》之杀手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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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米魈然
  • 长安侠客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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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发现以前的帖子看不了了,从家里积了灰的旧笔记本里找出几篇当年少不更事时写的文。故事一直卡在第三单元,想不清楚怎么处理天少、阿舍以及追风之间的关系,给自己挖了好多坑,都不知道故事应该怎么圆下去,这么多年了一直是个心结,如今旧坑新开,无论如何也想给自己青春年少追逐的故事一个结局吧!
直接从第三单元开始更新吧!前半部分以后有时间我再重新发上来好啦!


  • 米魈然
  • 长安侠客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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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惜缘】
药铺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本该是个春花烂漫的时节,
只可惜春雨绵绵无绝期的下了一夜又一夜...
我倚在药铺的窗边,扳了扳手指,好似从离开无痕山庄的那一夜便开始下的雨,
纵然知晓春天是个多雨的季节,但是心底里却难免想起那个人以及他的一切,
一面想一面望着外面迷迷茫茫的雨丝儿,眸子里亦悄然蒙上了一层水雾...
余光一飘,似乎有一辆甚为华丽的马车自灰蒙蒙的雨雾中缓缓的行来,
行到药铺门口便停了下来,存着一丝疑虑,我与阿得一同迎到门口,
只见纱帘一撩,马车里忽的窜出了一个小脑袋,乌溜溜的大眼眨巴了两下,
“阿舍姐姐!”伴随着一个清越的童音钻进耳朵,我下意识的俯低了身子,
只见一个圆滚滚的小身影十分矫健的从马车上跃了下来,转而一头栽进了我的怀里,
我毫不犹豫的顺势将他抱起,一直觉得我跟这孩子特别投缘,第一次抱他还是在...
呵...又想起了不应该忆起的人了,每每如是,总是那么自然而然的想到他。
“姐姐?”阿得探过头来,不禁感慨一声,“哇...好可爱的小孩子呀?”
我回了神,扭头与身边的阿得会心一笑,“这就是我常常跟你提起的韩羽扬啦!”
“果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啦!”阿得伸手摸了摸韩羽扬的小脸蛋,“而且还不怕生呢!”
“这孩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的性子,总是这么莽莽撞撞,没皮没脸的!”
我一听这话,用不着多想便知道是谁了,天底下除了唐傲雪,还有谁会如此形容这孩子?
果不其然,一抹明晃晃的鹅黄身影自马车上分外敏捷的落了地,一双娇媚的凤眼盈盈若水。
“羽儿,快下来,你知不知道自己有多沉呀?”唐傲雪嘴上训斥着韩羽扬,脸上倒是和颜悦色。
我一瞥怀中的韩羽扬,那小鬼一脸的无辜和不情愿,心里一软,忍不住开口替他说上两句,
“无妨无妨,我呀,就是喜欢羽扬的这份活泼开朗的劲儿!况且他也算不得多重!”
唐傲雪默默叹了口气,“阿舍,你跟他爹一个样儿,最会为他说好话!”
“傲雪,羽儿这孩子是随了谁的性子,你自己还不清楚吗?”
马车里蓦然响起了一个女子的声音,很是温婉却带有一丝调侃的味儿。
唐傲雪的脸颊霎时红了红,我低头睨了一眼阿得,两人皆是暗暗的抿嘴而笑,
表面一番沉静,尚在我怀里的韩羽扬左顾右盼了一会儿,竟胆大包天的回了一句,
“羽儿自然是随了母亲的性子啦!父亲就经常说我跟母亲小时候一样一样的...”
我立即用手掩住他的小嘴,抬头一望,唐傲雪的脸色一青一白的,眉梢的青筋都颤了一颤,
韩羽扬这孩子也忒口没遮拦了些,一点也不知道给他母亲留点面子,
真不敢想象平日里韩子瑾不在的时候,这对母子该是如何相处的!


2025-05-31 12:04: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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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米魈然
  • 长安侠客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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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马上我便见识到了,唐傲雪憋足了气儿,冷声喝道,“韩羽扬!”
三个字儿才将将喊了一半,她便伸手过来想要捉住韩羽扬,惊得我不知所措!
无意识的手臂一松,韩羽扬麻溜的滑了下去,正好躲过了这一劫,
而后,我和阿得杵在原地愣愣的欣赏了一出你追我赶的好戏!
唐傲霜身着一袭淡雅别致的紫衣,幽幽的自马车里出来,见此情景也不由得蹙了蹙眉头,
赶忙劝解道,“好了好了,傲雪,羽儿,你们娘俩别闹腾了,也不嫌丢人么?”
话音未落,眼瞧着韩羽扬正要一头撞上唐傲霜,“小心!”两个女声双双响起,
其中一个声音自是源于那在他身后穷追不舍的娘亲,可是还有一个,却是源自阿得。
虽说韩羽扬长得圆头圆脑的,此时冲劲儿又大,可是让这么个小家伙撞上一撞,应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唐傲雪和阿得何至于如此一惊一乍的?心想这事儿定有蹊跷,便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接住了那小家伙!
好嘛,真是不接不知道,别看韩羽扬年纪小小的,力气不是一般的大,直叫我生生退了几步!
“阿舍,今儿幸好有你在!”唐傲雪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脸上的惊惶失措尚未全然散去。
阿得也疾步来到我身边,开口的第一句话竟不是对我说的,“傲霜姑娘,你没什么事情吧?”
“没事没事,你瞧,羽儿都没碰着我分毫。”唐傲霜讪讪一笑,“倒是阿舍,羽儿这一撞不轻吧?”
我一听,赶紧摇头道,“还好!只是看不出来羽扬人小力气却颇大,竟是我低估这孩子了呢!”
低头望向韩羽扬,这孩子此时正缩在我身后,诚惶诚恐的瞥着另一个方向,我心里大抵知道他在看谁。
“羽儿,你这孩子差点闯大祸了,还不快过来跟姨娘道歉?”唐傲雪的怒火半点未消,反而还涨了一点。
韩羽扬瑟瑟的抖了抖,耷拉着脑袋小心翼翼的走到唐傲霜面前道歉认错,
唐傲雪眼底满是怜爱之情,本就没有半分责怪的意思,委身抚了抚韩羽扬的头发,
“羽儿乖!姨娘和肚子里的小弟弟一点事儿都没有,而且你娘也不是刻意要苛责你的!”
我可算是悟了,原来是唐傲霜怀着身孕呀!难怪唐傲雪和阿得那么紧张了,
细细一想,不对呀!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啊,怎么就我一个人不知道呢?
“原来...”我惊讶之余,稍稍有些尴尬,顿了顿,“原来傲霜你有喜了呀?”
唐傲雪十分吃惊的瞪大了眼睛,“怎么?阿舍你竟然不知道?那方才你怎么会那么及时的阻止羽儿呢?”
我耸了耸肩,略感无奈,“我只是看你和阿得都那么担心的样子,倒也没多想便上前了!”
阿得轻咳了一声,自责道,“是我疏忽了,竟然忘了告知姐姐!傲霜姑娘已经怀了三个月的身孕了!”
“也不是什么大事,阿得姑娘无需自责!”提到身孕,唐傲霜神情淡淡,似乎没有初为人母的喜悦之情。
我也不打算深究,倒是站在一边的唐傲雪接话道,“姐,你平时也太不注意自己的身子了!”
“啊?”我小声惊叹了一句,唐傲雪继续说着,“阿舍,你是不知道,她连自己有了身孕都不知道,还是有一次平白无故的腹痛难止,又突然见了红,差点小产了,我们才发现的呢!还好阿得姑娘医术高明,为傲霜开了好几剂安胎药才将这孩子保住的。”
“竟有这样的事情?”我惊诧的回望了唐傲霜一眼,“傲霜,以后可要仔细着一点啊!”
“恩,我知道。”唐傲霜的眼神出奇的平静,没有半点儿波澜,好似我们谈论的不是她一般。
记忆中的唐傲霜好像一直都是这般的波澜不惊,沉稳内敛,除了...有一次...
那一次,在霜雪苑,她的双手,她的眼神,不经意间出卖了她...
我深深觉得她对于石惊天的情意是不一般的,只是她如今已为人妇,还怀着孩子,
自然,她并不希望任何人觉察出心底的这份情愫,那么我又何必挑明呢?
回想到这里,突然记起一件事儿来,未曾多加思虑便脱口而出,
“对了,既然你已有了身孕,怎么日前还亲自前去凭吊伯母,恐有不妥吧?”
唐傲雪立即回复道,“那个时候,我跟子瑾都劝她别去了,可她非要亲自去,拦也拦不住!”
“怎么?阿舍你也相信这些鬼神之说吗?”唐傲霜不以为然的望着我,眼底却有着动容之情,
“伯母是看着我和傲雪长大的,对我们也一直视若己出,她去世了,我无论如何也得亲自去拜祭她呀!”
我心中有数,事实上,原因怕是不止这一个吧?嘴上不便言明,我只能点了点头。
“我们才不相信什么鬼神之说呢!”唐傲雪轻轻的握住唐傲霜的双手,
“我们是担心你的身子,你这一胎怀得总是不大安稳,若是你再忧思伤心可怎么是好?”
唐傲霜反过手将唐傲雪的手握在手心,恬淡一笑,“傻妹妹,我不仅仅珍惜我们与伯母的这段缘分,我也很珍惜我和孩子的缘分,余下的日子我会好好的保护他,定不让他出任何差错!”
“如是便好!”唐傲雪欣慰的注视着她姐姐,我也回头与阿得相视一眼,
这份深沉浓郁的姐妹之情,令人感慨万千...
冷静下来,阿得忽而问道,“你们今日前来,可是有什么事情吗?”
“哎呀!”唐傲雪恍然大悟,“差点把正事儿给忘了,都是被羽儿给闹的!”
说着说着,还不忘记瞪了韩羽扬一眼,韩羽扬正抱着唐傲霜的双腿,这会儿又往她背后缩了缩。
“还是由我来说吧!”唐傲霜接着话题,“今日我们是特地来辞行的!”
“辞行?”阿得走上前看了看我,立马追问道,“你们这是要去哪里呀?”
“回洛阳!去探望家父,再说家父也很久没有见到羽儿了,所以就打算一起回去!”
我四周望了一眼,韩子瑾确实没有来,便问了,“韩大哥不和你们一起回去吗?”
“不是!他...”唐傲霜欲言又止,韩羽扬又一次答了话,“我爹去看望惊天哥哥了!”
我恍然失了神,垂了眸子,便不再答话,唐傲霜的声音再次柔柔的响起,
“阿舍,今天是伯母出殡的日子,石大哥打算带伯母回玉云山庄安葬,子瑾是去送行的!”
玉云山庄?过去曾经听他提起过那里,只是他如今这么一去,还会回来吗?
“阿舍,如果你想去见石惊天,现在应该还来得及,不然他走了指不定就不会来了!”
唐傲雪冲上来一把抓住我的肩膀,“听说他最近很是颓废,我想,只有你,能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我挣脱开她的束缚,微微摇了摇头,“他如今是好是坏,又与我何干呢?”
“阿舍,你真的忍心?”唐傲霜眼眸一闪,泛着一星异样的光芒。
我狠下心来,重重的点点头,“时候不早了,我也不耽误你们启程了,恕不远送!”
匆匆说完,我转身闷头走进了药铺,没过多久,只听得一阵马蹄声,便是他们也走了...
我默默的望向无痕山庄的方向,穿过一重又一重的雨帘,
我仿佛可以瞧见他离开时的背影,很想,很想过去留住他,
可是心里所想的跟眼下所做的总是截然不同的,又一次我对自己撒了谎,
别无所求,只愿他一路平安,一切安好!


  • 米魈然
  • 长安侠客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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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家姐妹离去的第二日,阿得独自背上药箱出门到牟平出诊去了。
我原本是想要陪同她一起去的,但是阿得看我最近夜里睡得很是不安稳,白天精神老是恍恍惚惚,
便执意要我留在长安,顺便帮着铁蛋照看药铺,临走前也不忘给我留下了几副配好的安神茶料。
接下来的几日,我便和铁蛋守在药铺,除了为一些熟客抓抓药,其他时辰便在怔怔的放空中打发了...
直到有一日,师父突然出现在药铺,满脸疑惑的问了句,“怎么?阿得还没有回来吗?”
我这才赫然惊醒,阿得这一去都十日有余了,怎么还不见回呢?
“如今是多事之秋,流盗四起,阿得去了这么久,为师很不放心,阿舍你且去寻一寻她吧!”
就算师父不提,我心里也正有此意,不假思索的回应道,“恩,我这就去!”


  • 米魈然
  • 长安侠客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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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汾
时近清明,细雨霏霏
别了师父,我一心往牟平赶去,途径临汾的市集,也不知道哪里跑出来一个冒失鬼与我撞了个满怀!
“你这个人怎么...”我微含了怒气,正欲发作,却一眼瞥见那人的眉眼,话便噎在喉咙里,又惊又恐!
那人见状赶忙俯首作揖连连致歉,“是在下鲁莽,冲撞了姑娘,真是不好意思!还请姑娘海量汪涵!”
“你...”我直勾勾的盯着那人,心想着快抬起头来,好叫我看个真切,定是我一眼看错了!
那人听着我没什么反应,便缓缓的抬头望向我,试探性的问道,“姑娘...可是动怒了?”
我仔细打量了他一番,稍稍舒了口气,果然是我看错了,人都已经死了,怎么可能是他呢?
不过是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长相倒是眉清目秀的,怎么就如此横冲直撞的呢?
眼下我还有急事,也就不跟他计较了,淡淡道了声,“没事,请你以后行路注意一点旁人!”
“是是!在下知道了!”那少年立即点点头,一展笑靥,我瞧着却有几分熟悉的感觉,
没等我先行离去,那少年忽然余光往街尾一扫,神色一变,匆匆与我作揖道别,撒腿就跑!
我愣了一愣,瞥了眼街尾,只见一个碧色的身影飞奔而来,原是个豆蔻年华的少女!
我不由得扑哧一笑,那个冒冒失失的小鬼原来是招惹了朵初初绽放的小桃花呀?
好了,撞也撞了,热闹也看了,该赶紧找阿得去了,转身间,一声乍然而起的呼唤封死了我的脚步,
那少女此刻所吼的名字,竟是...竟是,郭放!我没有听错,她口中的名字就是郭放!
我一个跃身,直直拦住了那少年的去路,“冒昧的问一句,你叫什么名字?”
“啊?”那少年黑白分明的眸子里溢满了诧异,反问了一句,“姑娘...何出此言啊?”
“我只是想问一问罢了?”我显得略有些心浮气躁,直白的追问,“你究竟叫什么名字?”
“在下姓郭,单名一个放字!”少年已然恢复镇定,举止显得十分温文尔雅,
“不知,可是在下方才的鲁莽举动,令姑娘依旧心存芥蒂,在下再次郑重的向姑娘致歉!”
说罢,少年彬彬有礼的对我行了个大礼,我一个踉跄,退却了几步,自然不是受不起这大礼,
只是那个两字,与我来说实在是太沉重了,天底下怎么会有如此巧合之事?
人有相似,并不奇怪,名有相同,亦不新奇,但是既相似又重名儿的竟然还叫我遇上了!


  • 米魈然
  • 长安侠客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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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情况,度妈吞楼的本事更胜从前啊!发帖的兴致都快没了。。。


  • 米魈然
  • 长安侠客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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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米魈然
  • 长安侠客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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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物】
张府
随着于师父进了张府,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富丽,倒是格外雅致,从于师父口中得知师丈名为张万里,张大善人的美名令于师父每每提起师丈,嘴角都会不自觉的上扬。
“璃儿,让师父好好看看你,这些年你都是怎么过的?”于师父的手轻轻的抚了抚我的发梢。
“已经好多年没有人叫过我这个名字了。”我微微浅笑,心底里却悄悄流淌着一种失落和感伤,
“自从当年与师父失散,我便一个人四处游荡,生活来源还是依靠刺杀那些贪官污吏和为富不仁的商贾,可是年复一年的血腥生活,陪伴我的只有这把师父当年送给我的宝剑,久而久之我也是真的倦了。好在遇到我石头师父,他救了我的命,并且给我重生的希望,还给我取了个新名字,阿舍!”
“可怜的孩子,都是我不好,竟然顾着追杀那江洋大盗,一不小心把你给弄丢了!”于师父自责的摇着头,“等我再回去找你的时候,却是早已没了你的踪迹,那时你不过十三岁,我真是太不应该了。”
“师父,您不要自责,是我冒冒失失的自作主张出去找您,没想到后来既没能追上师父,也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我轻叹一声,重拾笑颜,“哎,不过这些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况且茫茫江湖我们都能重逢,就不要再提那些伤感的事了!”
“那么你现在就叫阿舍,再也不用以前的名字了?”于师父紧蹙的眉头松了松,“不过那石头和尚‘霹雳菩萨’之名我早有耳闻,你如今能跟在他身边,也算是你的福气!”
我点了点头,“可是阿舍永远也不会忘记师父当年的救命养伤之情,养育传艺之恩,如若不然我恐怕早就没命了。”
“那是因为你我有缘!”于师父淡淡一笑,缓步上前紧紧握住我的双手,“我还后悔过,没有把你送到一户正常人家生活,却要让你跟着我浪迹江湖,还成了一个女飞贼。”
“不!我求之不得。”我连连摇头,在这种局势之下,又有多少人能够安享太平呢?
“在这风雨飘摇的乱世之中,师父教给我的是生存立命的根本,我这一辈子都受用!而师父的恩情,我这一生都无以为报!”
“你的心意我明白,只不过一个女孩子总是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终究不是条路啊!女人,总要有个归宿!”听到这话,我的心突然狠狠的揪了一下,归宿?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白影,不经意间眼眶便有些许湿润了。


2025-05-31 11:5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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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米魈然
  • 长安侠客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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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舍!”一声呼唤叫我迅速从记忆中抽身出来,
我抬眼望着于师父,她正一脸迷惑的盯着我,“你怎么了?”
我努力的抛开心中的感伤,转而嬉皮笑脸的扯开话题,
“所以师父如今改作商人妇,不再过问江湖之事了?”
只见于师父的脸颊霎时一阵绯红,“哎呀,你这丫头,敢来取笑师父?”
“阿舍不敢!”我敛了笑意,先是郑重的认了个错,然后十分好奇的追问道,“对了,您是怎么认识师丈的?”
“这也是缘分!”于师父抿了抿嘴唇,缓缓道来,“万里本来是行商的,我呢正好去劫那个商队,他挺身而出,我们两个势均力敌,谁也讨不着便宜!你也知道我是个倔脾气,哪肯就这么放弃!就这样我尾随了他们好几日,每次现身跟他较量虽然无果,可打着打着彼此之间竟然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直到商队进了城,他把大部分的钱财都拿出来接济难民,我这才知道他拼死守护那些金银并不是为了自己,敬佩之心油然而生。以此同时,他借机劝说我弃暗投明,并且对我表明心意,于是我们便成了亲,从此他主外我主内,夫妻和睦,一晃就这么多年了。”
“那师父那么多年来,一定过得很幸福!”我不禁流露出羡慕之情。
“是啊!在乱世能寻得这样的归宿,怎能不满足?”于师父低头一笑,尽是柔情,
“只可惜,我们相处多年,却一直没能有个孩子,也算是美中不足吧!”
我宽慰道,“师父当年劫富济贫,师丈更是乐善好施,救人无数,一定会有福报的!”
于师父不以为然,“什么福报不福报的,我只求能够安心度过一辈子就谢天谢地了。”
“有道是,积善之家必有余庆,师父你大可以放心!”
见到于师父如今的生活这么幸福美满,这真是这段时间以来唯一能令我开心的事情了。
虽然很想继续跟于师父叙旧,可是一想到阿得,又实在不放心,
“对了,师父,其实我这次是要赶去牟平寻人,实在不能久留了。”
“那怎么行!”于师父一听我要走,说什么也不愿意,拉着我的手不放,
“好不容易再见到你,我还要好多话想对你说呢,你怎么可以急着走呢?”
“可是...师父,我...”我正欲开口,于师父伸手一比划,“三日,三日是非留不可!否则师父可就不认你咯!”
师父这脾气可真是一点儿都没变,眼看是拗不过了,“好吧,就照师父的意思咯!”
“这才是我的乖徒弟嘛!”于师父欣喜的拍着我的肩膀,我笑着却带了一点点无奈。
“二娘啊!”一个沉稳内敛的男声响起,只见张万里绕过屏风,满脸笑容走进来,“什么事儿这么高兴啊?”
我不紧不慢的上前行礼,“阿舍见过师丈!”
“免礼,免礼!”张万里甚是客气,于师父走到他身边,笑道,“阿舍啊,原本有急事要处理,急着要走,是我好不容易才留下她三天的!”
“哦?什么事情比你们久别重逢还要重要?”张万里稍显疑惑,我直言解释道,“其实是因为我赶着去牟平寻人。实不相瞒,我这次要找的人是我的师妹,她叫阿得,是一位女大夫,她跟我同一日拜入石头师父门下,这些年我们一直情同姐妹,如今她去牟平看诊,却迟迟未归,师父和我都很担心她的安危,所以...”
“原来如此!”张万里看向于师父,“二娘,阿舍也确有难事,不过我也知道你舍不得她这么快就离开,不如我派人去牟平帮阿舍姑娘打听一下阿得姑娘的下落,若是有消息就第一时间通知你们,可好?”
于师父点点头,转身询问我的意思,“阿舍,你意下如何?”
“这...太麻烦师丈了吧!”我甚是不好意思的回答。
“欸,这有什么麻烦的,你是二娘的徒弟,算起来大家都是一家人嘛!”张万里和蔼的看着我,“阿舍,你把阿得姑娘的特征告诉我,还有她是去哪一户人家看诊的,这样我就可以派人去打听了,说不定还能把人给你带回来呢,也免得你来回奔波啊!”
“好!”我将阿得的年纪、身高、相貌等特征一一告诉了他们,当我说起阿得是受程府之邀前去给程老夫人看病的时候,我留意到张万里的神情好似有一点点不自然,但是一时之间我也说不上有什么问题,便没有放在心上。张万里听完,依旧一脸和煦的笑容,“好,阿舍姑娘放心,我马上就差人去办,你就好好留下了跟二娘聊聊天,我外面还有点事情就不打扰你们啦!”
目送张万里离开,一眼瞥见于师父的笑颜,娇艳的一如盛开的芍药一般。


  • 米魈然
  • 长安侠客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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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微凉
进了张府以来,于师父一直兴奋的拉着我闲话家常,
不过相处了几个时辰,我们几乎把这些年彼此经历的人事物都聊了一遍,
好久好久没有说那么多的话了,这会儿突然安静下来,竟然有些不适应了,
言语之间,我可以感受到于师父这几年过得相当惬意幸福,
而我虽然对她知无不言,但却十分小心谨慎的避开了一个人,
一个叫我牵肠挂肚,却不愿再提起的人,少了他,我的生命似乎多了好多空白,
不论我如何努力,那些空白却怎么也填不满,就那么一直空落落的,似个无底洞...
夜深人静最是难熬,也许是白天只顾着聊天不够累,眼下久久不能成眠,
呆呆的望着窗外摇曳的树枝,新生的嫩芽在这黑暗中失去了光泽,觉不出生机。
我这是怎么了?每当一个人的时候,便如此的颓废,似乎承受不住这份小小的孤寂,
我漠然闭上眼睛,心里默念着快睡吧,睡醒了便又是新的一天!
神志尚未模糊,忽然察觉到屋外有一阵奇怪的风声,不对,是人!
我一跃而起,顺手披上外套,拿起剑便往院子里跑去,果然,屋顶上闪过一道黑影!
我正想飞身上去截住那人,只听一声大喝,“小贼哪里跑?来人给我追!”
整个府邸顿时炸开了锅,锣鼓声四起,黑压压的冲出来一大群家丁护院正四处搜寻,
等我回过神,那个黑影早就不知去向了,“阿舍!出什么事儿了?”于师父的声音传来,
我回头瞧见她披着一件暗红色披风,神色冲忙的跑了过来,而紧随其后的是师丈张万里,刚刚喊人抓贼的也是他!我耸了耸肩,望向黑影消失的方向,“让他跑了!”
“哼!算他走运!”于师父愤恨的说道,“区区一个小毛贼竟敢夜闯张府,自不量力!”
张万里一脸平静,上前温柔的抚着于师父的肩头,“好了,二娘,人都已经跑了,你没必要为了个小毛贼动怒啊!我们还是早点回房歇息吧!”
“不!”我打断了他的话,“那人武功不弱,而且轻功十分了得!绝不是一般窃贼。”
“管他是谁!他若是再来,我和你师丈绝不会放过他!”于师父显然怒气未消。
“师父可曾听说,近日各地发生了多起灭门血案,听说凶手都是在半夜下手的,而且手段极其毒辣,老弱妇孺都不放过。听说受害者基本都是当地的富商巨贾,案发后所有金银钱财均不知去向,看来是有人见财起意。”我心想张万里善名远播,恐怕已经让那些匪徒盯上了,“我担心刚刚那个人就是造成多起灭门血案的凶手!”
张万里点点头,“这一连串的案子我也有听说过,就连官府都无能为力。”
于师父却是一脸不屑,“怕什么,这些家丁护院全部都训练有素,况且凭着我跟你师丈的武功,还怕他不成!”
于师父的武功我自然了解,但还是忍不住多说一句,“我只是想提醒师父,小心为上!”
“阿舍的顾虑也不无道理,毕竟敌暗我明,我立刻让他们加强防守!”谈到保护家人的问题上,张万里显得有些紧张,“你们先回房休息,我在四处检查一下!”
话音刚落,张万里便匆匆带人离开了,“哎...你师丈就是这个急脾气,想到什么就做什么,我倒是蛮欣赏他这一点的!”于师父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忽而想起了什么似的,转身拉着我的手说道,“阿舍,反正现在也不睡着了,你来我房里,我有件东西要交给你!”
“什么东西啊?”我满怀诧异的跟随于师父来到她房中,
只见她从柜子里取出一个小小的锦盒,来到我面前,将它交到我手中,
我轻轻的打开一看,盒子里躺着一枚做工精巧的梅花形的玉佩,
细细看来,这玉细腻光滑,洁白无瑕,应该是上好的羊脂玉,十分贵重。
“师父,这礼物太贵重了吧!阿舍行走江湖,随身带着也不方便,还请师父收回!”
我边说边将玉佩放回锦盒,却被于师父讥笑了一番,“傻瓜,谁说这是礼物啦?”
“那...师父,这是何意?”我微微羞红了脸,于师父见我这般模样,笑道,“这玉佩原本就是属于你的,还以为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呢?所以这些年来我一直替你保管着,如今你我能够重逢,这玉佩自然是要还给你啦!”
“啊?”我惊得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这么名贵的东西怎么可能是属于我的?
于师父似是看穿了我的心意,“从我第一眼见到你,这块玉佩便已经在你的襁褓中了。”
我低头紧紧的凝视着手中的玉佩,难道?难道这玉佩跟我的身世有关吗?
“我当时就想着,这玉佩极有可能是你家人留给你的信物,而且这可是一块价值连城的好玉,能够拥有它的人家一定非富则贵。只是,我不明白这样的人家怎么可能把一个刚刚满月的孩子遗留在那种破败的荒村呢?”于师父继而轻叹道,“哎...不管怎么样,既然叫我遇上了,我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如果我的家人还在世,那他们就不曾想过找我吗?“那...就没有人回来寻过我吗?”
“这个问题我也有考虑过,但是那个荒村方圆几百里都渺无人烟,我若不是为了躲避那些衙役,也不会误打误撞闯进去,而且我找到你的时候,你的气息已经很微弱,显然是被丢下好几日了,为了救你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能先把你带走。”于师父轻柔的拍了拍我的手背,“我希望待你长大成人,能够凭着这个玉佩找到你的家人。可是我竟然又让你走失了...不过还好,老天爷垂怜,今儿个我总算把这玉佩交还给你了!”
“师父的恩情阿舍铭记于心!”不知不觉我的眼角噙着泪水,“只是这么多年了,我从来不敢想,我还会有家人。在我心里师父、石头师父,还有阿得,你们便是我的家人!”
“好孩子,现在你别想那么多了,亲人之间血浓于水,有缘分一定会再见的!”
伴随着安慰的话语,于师父先前握着我的手暗暗的紧了紧,很温暖的感觉。
我颔首垂目,呆呆的出了神,亲人,这个突如其来的词,我不知道我此刻的心情,
是欢喜多一点,还是恐惧多一点,我总是如此这般,患得患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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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灭门】
也许是昨夜睡得实在太晚了,迷迷糊糊醒来,惊觉已是日上三竿了。
我拍了拍脑袋,叫自己醒个彻底,而后掀起了帘帐准备下床,
脚刚刚落地,大门便滋呀一声开了,吓了我一跳,“什么人?”
只见进来了两个婢女,年约十五六岁,一个捧着一盆清水,一个端着一壶茶水,
“阿舍姑娘你总算醒了,是夫人命我们来伺候你梳洗更衣的!”
说罢,两个婢女便迎了上来,我连连挥手,“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她们一听,怔在原地,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
“你们把东西放下,去忙其他事情吧!”好说歹说可算把她们打发了。
等我换好衣服,响起一阵敲门声,“阿舍姑娘,老爷和夫人请你到偏厅一叙。”
“好!”我应声开门,门口站着的原是府上总管,我二话没说便随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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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厅
步入偏厅,一股幽幽的檀香扑鼻而来,令人心旷神怡!
只见前方不远处端坐着一对璧人,我不紧不慢的上前行礼,
笑问,“师父,师丈,不知道你们叫我来是为了何事?”
于师父杏眼明仁,朱唇轻启,“阿舍啊!这里还住得习惯吗?”
“这里很好!”我不加思索的回答,不过这种大家闺秀般的生活着实不适合我,
略带些许迟疑,我淡淡道,“不过说实话阿舍住不习惯!”
“啊?”于师父与张万里一怔,十分疑惑的相视了一眼,于师父耐不住好奇,急忙起身来到我面前,“欸?那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下人没有招呼好你啊?”
“不!”我一摇头,连忙解释道,“师父,因为这些年我跟石头师父还有阿得日子过得十分简朴,生活条件跟府上自然相差甚远,不过日子久了反而成习,所以才不惯师父府中的生活。”
张万里一听,随即自责道,“哦?看来我这儿过日子也太奢华了一些啊!”
“不,师丈经商有成,理当如此!”我微微一惊,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啊!
于师父似乎也误会了我的意思,忙着替张万里解释,“阿舍,就因为我们的生活太过富裕,所以才经常救济灾民,光凭这一点就不能说你师丈太过于自私啊!”
好一阵尴尬,我郑重道,“师父与师丈乐善好施,远近知名,阿舍又怎敢放肆呢!”
张万里一笑置之,“只要你不要误会师丈是个浮华糜烂、为富不仁的人就好了!”
我谦卑的稍稍垂首,浅笑道,“阿舍不敢!”
于师父目光一转,嫣然巧笑,“阿舍,其实我们找你来还有另外一件事情。”
我缓缓的抬眼望着她,“师父请说!”
于师父顿了顿,张万里先开了口,“还是我来说吧!不知道石头大师近日在哪座寺院?”
“其实我石头师父未曾受戒于任何寺院,他是自行剃度为僧的,所以并不属于任何一座寺院。”我的话音未落,却见于师父和张万里满脸欣喜的神情。
“喔...这么说来就更好了!哈哈!”张万里开怀大笑,慢慢踱着步子,道明缘由,
“只因在这临汾近郊有一座失修的古庙,我见它荒废了可惜,打算出资重修,并且想请石头大师担任主持,不知道是否合适?”
张万里果然不负大善人之名,可惜这次石头师父怕是要叫他失望了,我笑答,“师丈修缮庙宇自然是件大功德,只不过我石头师父犹如闲云野鹤一般,不愿意受到束缚,恐怕他是不会答应的。”
“这...”张万里一蹙眉,脸上瞬间闪过一丝失落,而后回头看向于师父,
“阿舍,这样吧!”于师父倒是镇定自若,“干脆你请石头大师来一趟临汾,我们也好当面跟他谈谈,倘若他实在不愿出任主持,就请他推荐一位得道高僧便是了。更重要的是,我跟你师丈都想借这个机会拜见一下大师,听些教诲,这些心愿总算可以达到了吧!”
“我石头师父平易近人,要见他并非难事!只是...”我低头抿了抿嘴唇,眼神飘向屋外,继而说道,“只是这次我是奉了家师之命出来寻找阿得的,目前尚无阿得的下落,此时返回怕是难得师父谅解。”
张万里灵光一闪,“这个简单,不必劳烦阿舍姑娘来回奔波,只要你能修书一封说明原委,我派人去趟长安送信就是了。况且我派去牟平的人这两日便会回来,到时候就会有阿得姑娘的消息啦!你且安心待在府中等候消息便可。”
果然是个好主意!“师丈安排周详,阿舍理当从命,稍待一定修书呈上!”
“哈哈,好!好!那就有劳了!”张万里抚掌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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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刚刚写完,笔还没得及放下,就听到于师父的叫唤声,“阿舍!阿舍!”
我立马起身开门,一瞧师丈也来了,神色凝重,“师父,什么事情那么急啊?”
“阿舍...”于师父欲言又止,看了一眼师丈,师丈接话道,
“阿舍,之前我派去牟平的人刚刚回来...”
“这么快!”我一阵欣喜,追问道,“可有阿得的消息?”
“阿舍,你先冷静一下,听我说吧!”于师父十分严肃的看着我,“据下人回报,他并没有找到阿得姑娘,可是...”
人没有找到?心底有种不祥的预感,我微微蹙眉,“可是什么?”
“我们的人找到了程府,但是程府上下,早在两天前的夜里就已经被满门屠杀!”
什么!我的脑子轰的一声炸开了锅,一个琅跄,“那阿得呢?阿得在哪儿?难道...”
“不!不!”于师父赶忙扶着我,“去的人已经打听过了,死者全是程府的人,并没有外来的,我想阿得姑娘应该是逃过一劫了,只是我们暂时没能寻得她的下落!”
“那就好!那就好!”我拍了拍胸口,“师父,眼下阿得生死未卜,我还是要亲自去一趟牟平,不然我实在不放心!信我已经写好了,就在桌子上,阿舍就此拜别!”
“好吧!这回我也不留你了,你自己注意安全,等找到阿得姑娘,记得回来看看师父。”
于师父松开扶着我的手,扭头吩咐道,“来人,备一匹快马!”
“谢谢师父!”我转身回屋拿了剑,对他们行了礼,便冲忙赶往牟平,
阿得,你现在在哪里?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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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整整一天一夜,牟平已然被我翻了个遍,连阿得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站在陌生的人来人往中,微微颤抖,心急渐渐的转为心慌,好怕再也见不到她了。
待我回到张府,见到石头师父已经赶到,正在茶厅与于师父交谈。
我一个箭步上前,双膝跪地,“师父...阿舍无能,还是没找到阿得!”
“阿舍!你这是何苦,快起来!”师父连忙起身将我扶起。
起来的一刹那,我只觉得鼻子酸酸的,哽咽道,“师父...”
“放心!”师父一挥手,宽慰道,“阿得那孩子虽然身体不好,可是却非早夭之相,再说牟平县衙也说了,查明并无外来之人,可见那阿得逃过了一劫。”
话虽如此,可是怎么会全无消息呢?我自言自语,“那她会躲到哪里去呢?”
于师父也是一脸关切,“阿舍,你不必太多心急,待会儿我让你师丈再多派些人出去打听,你师丈毕竟是行商之人,交友广泛,我相信一定可以打听出来的!”
“但愿如此!”心情稍稍平复,忽而发现一直没见到张万里,“师丈他人呢?”
于师父望了一眼门口的屏风,“临汾首富郭大成全家被杀,你师丈显得十分愤怒!他提出重金悬赏追凶,刚刚有些消息他便急忙赶去,估计也快回来了。”
“哎...”石头师父长叹一声,满目惆怅,
“凶手的手段也太毒辣了!又是满门四十余口的惨案!”
又是一桩命案!提起这些事情,我的五脏六腑都翻腾了,忍不住追问师父,
“阿舍不明白!他们究竟是要劫财,还是杀人?为什么一定要杀人满门呢?”
石头师父似是陷入沉思,凝眉不语,倒是于师父开了口,语气清清淡淡,
“阿舍,这你就不明白了,他们既不是飞贼,也不是强盗,他们是杀手集团!当然劫财是一方面,但是更重要的是让人无法追查,最好的方法就是不留活口!”
一语惊醒梦中人,石头师父从容接过话茬,“从他们的出手狠毒可以看出来,他们经过严格的训练,而且是有组织的,主其事的人一定不想留下丝毫线索能够追查到他本人,所以他要求极严,至少,现在发生的案子都没有留下一点线索,这也是他们行事周密之处!”
我冷哼一声,愤愤道,“像他们这种冷血无情的杀手组织,绝对不能容许他存在!不知道还会造下多少罪孽呢!”
“这也是我此行出来的原因之一,一定要尽快揪出那罪魁祸首!”石头师父的话语掷地有声。
“大师!”张万里此时正好赶回来,于师父第一时间迎了上去,“万里!怎么样了?”
“大善人!”“师丈!”我和石头师父也紧接着上前向他打招呼,
张万里一眼瞥见我,急切的问我,“阿舍你回来了?找到阿得了吗?”
“没有!除了证实她并不在程家血案的死者之中,至今还是音讯全无!”
我一脸无奈,于师父见我这副模样,焦急的拉过张万里,
“所以我希望你可以加派人手继续寻找阿得的下落!”
“那没问题,我立刻命人去办!”张万里回答的没有丝毫犹豫,而后面向我跟石头师父,“对了,郭家血案查出了点线索!”
我可是个急性子,一听到线索两字便耐不住了,“什么线索?”
张万里慢慢道来,“这郭家一直乐于行善,所以左邻右舍的人也好心的提供讯息,据说案发当天有人看见一个脸上有刀疤的年轻人一直在打探郭家的情形,案发之后又不见了踪迹,因此视他为嫌疑最大的人!”
终于有头绪了,我追问,“脸上有刀疤的年轻人?知道他叫什么名字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张万里摇摇头。
虽然失望,但总要顺藤摸瓜的查下去,“师父,现在我们该怎么做呢?”
石头师父一向沉稳淡定,“事分两头,阿得的事情,还是要劳烦大善人继续派人打探。而杀手组织的事情,我跟阿舍兵分两头,暂且就以这临汾为中心,向外扩散,相信假以时日必会有所收获!”
于师父生性古道热肠,自然不会置身事外,“大师,有没有能够用得上我的地方?”
石头师父嘱咐道,“目前没有!不过大善人也颇符合杀手的条件,还是多加小心的好!”
于师父一点头,“是!”


2025-05-31 11:5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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细雨绵绵,度日如年。
凝视着眼前的千丝万缕,一串叠着一串,不自觉的步入院子,
用不了多久,头发上,身上就蒙上了一层潮湿的味道,
来到树下信手摘了几片树叶,心乱如麻的撕着,撕着...
心情越糟糕,撕得越碎,好似找到了一个发泄的出口!
“阿舍,还在替阿得担心啊!”石头师父的声音从背后想起。
“嗯!”我默默点头,随手轻轻抛了手中的叶子,碎片随风飘摇。
石头师父安慰着我,“阿得善良,我佛慈悲,她不会有事儿的!”
我没有回头,只是淡淡的问着,“师父,我是不是应该跟阿得到牟平的?”
“不,我说过要给她留个独立成长的空间!”石头师父语重心长。
我转身望着石头师父,将心中所想如实道出,“可是我真的放心不下!我的亲人就只有你们两个,阿得就像我的亲妹妹一样,她才走没几天,我就开始担心了,后来又知道了她一进程家便成了杀手的对象,我更是焦急万分!如今她连消息都没有了,我连觉都睡不着,师父,我不是不相信您,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我明白,你是对阿得太过关心了!”虽然石头师父这么说,
可我看得出来他也十分担心阿得,“师父,您认为阿得会去哪里呢?”
“不知道,如果她逃过这场浩劫,又无处可去。”
石头师父神情一变,却是多了几分笃定,反问我,“你认为她会去哪儿呢?”
“长安?”我恍然大悟,怎么把苦竹精舍给忘了!
“不无可能!”石头师父的答案令我更为确信,“师父,我想回长安看看!”
石头师父点头,“也好!我暂时留在临汾,你一有消息就通知我!”
“是,师父!”我不想有片刻的耽误,“那么事不宜迟,我就不跟我于师父他们说了。”
“好吧,你去吧!”石头师父一扬首,微微一笑。
“是!”拜别师父,我动身启程。
也许我跟阿得相处久了,心有灵犀,我相信阿得一定已经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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