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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大丈夫》朱宁中篇,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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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19-07-09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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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19-07-10 0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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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子之情爱,倒好像也并不是都那么胡糟一团,昏聩不堪的。
      朱宸濠知道妻子爱他,真的是爱进了骨子里,说了要生死相随的话,绝不是随口说说而已,而是发自肺腑
      可是即使娄素珍半带威胁地说出了他若真正反起,自己就以死相抗这种话
      依然是不能阻挡他的大计:
        为了此事,他连身子和尊严都能豁出去了,又何况一个女子呢
      可娄素珍能用命去爱他,却不能认同他篡 谋之举:
        娄妃出身名儒之家,从小学的是君臣之礼,忠孝之说。她这固执愚见早就渗透入了骨血里,即使是面对心爱的丈夫,也不能更改,没的转寰
      一个女子面对心爱之人尚且如此固执。更何况那些个和他毫无干系的所谓忠臣义士呢
      好在气节迂腐只在士大夫读书人之流,天底下读书人虽多,总多不过目不识丁的茫茫百姓。百姓才不管那么多湾湾道道呢,只要你让他们过的安泰,他们可不会来多管闲事,管你是篡 ,还是顺,是谋,还是逆呢
      可是想起当年方孝儒被腰斩以后,还以手蘸血,在地上写下十几个篡字。又想到永乐皇帝殚精竭虑几十载,治理得风调雨顺国泰民安,依然在史书上留下了墨迹浓重的一个篡字
      朱宸濠就不免心头沉重:
        得天下 易,治天下……
      他不愿做困兽去想这些太过遥远的焦虑。倒是由此番想到了那些只会嚼舌根,却也有几根硬骨头的读书人:
      前吏部尚书应墨林卸任以后,退隐田园,开书院,四处游历。倒是非常潇洒自在,片叶不沾身了
      他正好此番南下梅龙镇,去会会应墨林这老小子
      自从肚子里多了一个人一张嘴。朱宸濠就觉得这身子这胃都不是他的了
      最近几日吐得是没那么厉害了。可是胃里实在留不下多少东西,时常头晕眼花,昏昏欲睡。马是骑不得了,不光怕骑马途中昏睡过去一头栽下马来。在马背上一阵颠簸,肚子还会隐约作痛
      既然骑不得马,只好以车代步了
      虽说用了最好的车驾。云帘软塌,可是行在路上,总不可能一点颠簸震动也没有。一颠一颤,胃里更加翻江倒海,少不得半个时辰就要趴到窗口一顿狂吐。这样的进程
      路上耗时当然更长,也更折磨
      这一日,已经行至江南,约个把时辰就能进那梅龙镇了。朱宸濠退了车驾,付清了银子。想要徒步进入梅龙镇
      他本是略有节制之人。长年奔波在外,治水行军,吃的也不讲究,食量也不算大。可现如今,于这吃食上的要求可是与以前大不相同了:
      满满一桌子酸汤鱼,金丝酸枣,辣子鸡丁,夫妻肺片。端菜的店小二觉得气味儿刺鼻不说。邻桌的客人都被这菜色熏得呛鼻,连连打喷嚏:
      一说这么个文文秀秀,白静俊俏的公子哥儿,咋就能吃的那么多,那么偏门儿,和个怀了崽子的老娘们儿似的
      酒菜上齐了。他刚想拿起酒壶给自己斟上一杯。却发现自己这会儿,最好不要喝酒为好
      老天爷大约是不想他这壶酒白点了浪费。就派了一个人来和他喝酒聊天
      一个儒巾青衫的文士,走到他面前,略施了一礼:
        人多,可否,拼个桌?
      朱宸濠正是藏头露尾的逃 亡时期。本想拒绝,可抬头略一瞧那人。年过三十样貌无奇,面容平常却自有一股清奇之气。更觉得有些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
      那人见他不言语,就自顾自坐下了,又笑道:
        是否觉得在下面善?又想不起来?
      鄙人在师妹的婚宴上可是和您有过一面之缘的。当时兴起,您可是一连敬了我和老师三杯酒啊
      朱宸濠猛然想起,情不自禁‘哦’了一声:
        你是?
      在下王守仁,恩师娄亮是也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19-07-10 18: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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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排,哈撒脑补了萌主的脸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19-07-10 18: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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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岁的朱厚照胖嘟嘟得像个肉球,这只肉球还很不安分。挥舞着小手小脚,居然就上了池塘边的一棵大树了
          一个侍从宫人都没有,一个十五六岁的单薄少年却飘然到了树下
          少年细手细脚,肚皮却浑圆顶得老高。他抬头望向树上的皮球,莞尔一笑,灿若春花:
            这少年便是少年时候的宁王,那会儿正是男女莫辨的年纪
          ‘太子,快下来。树很高,太危险’
            肉球手里抱着一物不肯就范
            ‘我不要~小皇叔你上来接我’
          少年宁王展开双臂把自己圆滚滚的肚皮展示给他看:
            ‘皇叔现在不能爬树,你要是这会儿不能下来。能先把手里的好东西丢给皇叔吗?皇叔肚子里的小堂弟想玩这个呢’
          肉球太子的小胖手攥着的,是传国玉玺
          也许是出于孩子霸道独占的本能,肉球朱厚照并不愿意给:
            ‘可能小皇叔肚子里的是妹妹呢?妹妹是不喜欢玩儿这个的’
          少年鼓着腮帮子装作气呼呼的样子:
            ‘如果是妹妹的话,照儿把这个直接给皇叔也是一样的嘛’
          肉球儿听了一愣,而后惊讶得睁圆了眼睛,忽尔啊的一声,手脚没踩实抓牢。居然从树下一头栽下,扑通一声栽进了水里
            朱祐橖猛地睁眼坐起,冷汗淋漓
          是梦而已,那么荒唐,那么怪诞
          这绝不是什么好兆头
            皇帝擦去了额头的冷汗,问:
            几更天了?
          伺候在外屋的总管太监忙答:
            三更天了
          ‘河南按察使李哥顿有信使来报,一更天到的,候了很久了’
          ‘什么事儿非得挑大半夜来说?’
            皇帝反正也没啥睡意
            ‘让他进来吧’
          ‘宣~~’
          信使已经吃喝安顿过了,进来跪在地上没带进半点泥土
          ‘说吧,出了什么翻天的大事了?’
          来人匍匐在底瑟瑟发抖:
            ‘山西大水,太子协理治水。灾情过重,死伤八千六百余人。太子自责不已,孤身一人悄悄出走了……’
          ‘什么?!’天子刚要动雷霆之怒。忽然又按耐住了
            ‘山西水患死伤无数承报上来已经是数日前的事儿了。太子这是憋了十天半个月才刚刚出走的?’
          ‘说吧,人在哪里找到的’
          太子失踪,看护不力。李哥顿要不使出吃 乃的力气把人找到了,哪里敢回禀这件事
          倒霉的信差小心翼翼道
            ‘太子现在梅龙镇境内,暂住在应墨林大人的观自在书院里。李大人是找到人了,可是太子实在不肯回来,说……要一个人静静’
          ‘由他去吧’
            皇帝好像从头到尾就没真正着急上火过
            ‘记得多派几个人盯着’
          自古皇家多孽障,此债一代还一代
          从祖上英宗皇帝起,就没顺遂安泰过。堂堂天 子,居然过了那么多年颠沛流离阶 下囚的日子。被外族囚 禁,被亲弟弟软 禁……
            父亲做了太上皇的太子,日子有多难挨……挨过来了,陪他吃过苦的,那就是最亲的人
          想到被万贵妃害死的母亲,皇帝就又是一阵心碎肺裂
          想着母亲的不容易,他也不愿让老婆受罪。在旁人看来,那是天家也有伉俪深情,是段佳话。其中之苦,只有他夫妻二人自己知道:
            朱厚韦一岁便夭折了。皇后张氏伤了身子,再难有所出。那么多双眼睛盯着,无奈下随便宠幸了个宫女郑金莲,借腹生子得了一个儿子,本想堵着悠悠之口以图将来
          哪里知道,张皇后从此就再无所出了
          他知道儿子苦,那是真的心里苦。宫里的流言从来没有止过,那么多年的风言风语。皇后的冷言冷语,瞧着也不像亲娘
          而他自己,又对这个过度衔接用的儿子有过几分好眼色
          在太监堆里长起来的孩子。要强而又自卑多疑,浑事儿昏事儿也没少做
          就像先帝是为势所迫才会离不开万贵妃一样。从小孤苦,活在流言之中的朱厚照,唯一能亲近依偎的人,只有自小在京城为质的朱宸濠了
          皇帝想起了孤苦阴翳的儿子和身有残缺的年轻藩王,冷笑一声:
            宁王一族,怕也是要出个奸妃了
          天,要觉大 明?
            不过,也并不是全无希望
            不是吗?
            虽然郑金莲是无可奈何,可当年在江南那段刻骨铭心的瑰丽绮梦,却是开花结果了
          如果茶花能查出眉目来,如果能找到那孩子
          不,那孩子比朱厚照还要大几岁。甚至,他可能会更成器,更能堪当大任……
          也许正因为抱着这种想法。他才能稍稍对独子的不成才,能看开一些吧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19-07-11 17: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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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守仁,别号阳明。弘治十二年进士,曾师从于娄亮
            他口中所称的师妹,便是现如今的宁王妃娄素珍
            王阳明显然是想拼借桌这由头,和这位很少碰到的师妹夫絮谈絮谈。对此,朱宸濠是抗拒的。只是,既然勉强算是故旧,总不好太驳他面子,更不想多生事端
            毕竟,他现在任刑部主事,而他自己,却是个仓皇避嫌躲藏中的王爷
            ‘阳明先生自从在本王大婚之日一见,算算也有三年未见了吧’
              朱宸濠帮他倒了一杯酒,自己杯中却是空空。这人倒也十分利落毫不扭捏,说是拼桌,自己却不叫一酒一菜,仿佛宁王已经开口邀约相请了一样
            ‘确实一别已有三年。最近我忙于公务,也无暇去拜望师父他老人家,师妹更是没有音讯了’
            ‘小师妹她,可过的还好?’
            王阳明笑吟吟端起酒杯相请祝酒,却发现朱宸濠面前酒杯空空。刚想替他满上,却被朱宸濠制止了:
              ‘最近身体不适,碰不得这杯中之物’
            ‘身体不适?!’
            王阳明瞪着眼前满满当当一桌子菜,生猛海鲜,酸咸热辣,一时没忍住,当场就给吐槽了出来
            宁王这么副消瘦文弱的小身板,身体不适还能吃下这一桌子的酸辣重口的大菜。这要是身体康健,岂不是一顿得吃掉一头牛?
            话一出口,看着王阳明那目瞪口呆的模样,朱宸濠就知道这推搪之词编得过了。不由得脸上微红。气氛尴尬之下,王阳明也觉得甚是下不来台,不再纠结宁王是否真的身体抱恙了
            ‘小二,你们店里有热茶没有?’
              大约是觉得自己有蹭吃蹭喝的嫌疑,王阳明也想为朱宸濠点些茶水酒食
              ‘客官,热茶是有。可是这也过了夏至了,怕是喝着不爽利。小店有自制酸梅汤,解暑是最好的。要不您试试来上一杯?’
            ‘给我们上一壶!’
              听到酸梅汤里的那个酸字,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的朱宸濠仿佛是抓住了救星一样
            有酒助兴,语畅话酣。朱宸濠本想早早结束这顿饭把他给打发了。可听着王阳明滔滔不绝一番高谈阔论以后,又觉得有了些趣味。愿意多花些时间和他吃酒说话
            若不是这会儿是非常时刻,他只能谨慎去拜访搜寻旧部故人。要是能够深交结识了这王阳明,把他纳在自己麾下
            那还真是极好不过的
            王阳明出身世家,其父时任南京工部尚书。自己又是进士出身。已经算得上是人中翘楚了。偏偏他一介书生还于军事,民务,实事上见长。说是儒生,却有将首之才
            于当世来说,真是不可多得
            说民情,说各自有交集都认识的故人,说风土地貌论景致,也谈诗文
            只是说起官场,王阳明似乎是有些许落寞之意
            朱宸濠注意到了他的情绪忽然地低落下去,暗觉这是个中软肋
            要是能以此为突破口说动他,也不是不能
            话到失意处,酒又喝得多了。看人的眼神也就会朦胧模糊起来
            初时脾胃不适,朱宸濠面色有些苍白。现在几杯酸梅汤压上一压。他的气色明显又红润了起来。和自己的交谈相絮也是侃侃而来,颇有见地。文才俗务上都有独道之论。性格口吻也很是豪爽利落,也难怪会有侠王之美誉
            看他穿着素色衣衫,并无金冠玉带相配。却依然显出一副天皇贵肘才有的端雅之态。虽说已过弱冠之龄,却依然双目寒波若点翠,眉目风流能入画。这等才貌,这通身的气派,真的如画中谪仙一般
            王阳明突然心头酸楚,同时却也为娄素珍觉得有几分宽慰:
            也难怪,师妹对他痴心一片。这样的男子,别说是寻常妇人了
            就连他自己,一见之下,都生出了几分倾慕思恋之意来
            ‘如此厮混半生,已然三十有四了,不知王爷您?……’
              王阳明忽然转了话头,论起各自年龄来。朱宸濠一懵之下,暗有喜色:
            莫非,是话有投缘,他想和自己结金兰之好?
            ‘小王虚度光阴已有二十七载’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2楼2019-07-12 19: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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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蹲~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19-07-13 0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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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王果然好算计,果然如他所料,王阳明问及年纪。就是想和他结为八拜之交。
                  当然,这首先是为着和他师妹夫妇和睦更添亲好,再者也为了朱宸濠本人确实可亲可敬可爱。
                可是命中有些事情,早已注定:某些人注定不能亲好,还得成为死敌
                二人步出席间,相近而行,想找一处开阔处叩拜告以天知,二人结为了异姓兄弟。可十分离奇无法解释的事情此时却发生了:
                  宁王自然是身负绝世武功的,王阳明虽然是科举出身的文人,却也不是丝毫不通武学的普通文士。哪料行走间,宁王脚下一个趔趄,轻微一滑,本无妨碍,偏偏王阳明收步不及,一脚踩在他袍角上。朱宸濠本可调整身法不必摔这一跤
                这下可好,避无可避。两人一齐倒地滚作一团不说,王阳明整个人还被朱宸濠垫在了下边做了肉 垫
                二人都是一懵之间摔了个头晕目眩。王阳明背后吃痛,奈何泰山压顶想爬起来却是不能,不由得手足乱摆,一手将人搂在了自己怀中,一手不经意间扣上了他的手腕,示意他赶紧起来
                这下,整个气氛就尴尬了……
                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两个大男人这么个好模样交叠在一起,实在不雅
                朱宸濠身子并不沉重,也不知是否王族公子出身,衣料上似有熏香。王阳明闻得有些晕乎,天旋地转间忽然觉得自己无意间扣住的那只光 果着手腕的脉门有些异样
                那是…………
                ‘先生,还请放手,这……实在不雅’
                王阳明这才大惊失色之下把双手一起撒开。二人慌不择路地从地上爬起,好不尴尬。
                这一跌一抱,让朱宸濠又是恼怒又是担忧。他自失 身以后,最忌怕男子的肢体相触。虽然这一跌之下,身体并无不适,可是肚子不知是否隆起明显,也不知这搂 抱触碰之下,有没有被王阳明查看出什么不妥来。心下厌厌,也无心再多做结交,更想片些事端。推说还有急事下次再续,在饭桌上留下银钱就匆匆而去了
                只留下了瞠目结舌的王阳明和大半桌子未吃尽的酒宴
                王阳明痴痴望着自己双手:不会有错,刚才一抱之下的手感,虽然肢体柔软有如少年,可是男子骨骼肌体所该蕴含的力量并不缺少
                可他方才触手之时无意之间所搭出的脉相明明就是?!……
                朱宸濠自从母亲死后,就再也没有付心之人了。有名无实的妻子娄素珍,只能算是让他觉得有温暖休憩感的人
                再寒凉坚硬的心,也有需要着陆和休息的时候。有些人与世无争塑性淡泊,有些人剖心沥胆毫无保留
                娄素珍是这样的人
                成大官也是这样的人
                  瓜果的收成和稻谷禾苗一样,是一季一收的。那年的年景很好,收成了三季。那一年,第一季的果实都采摘入仓完毕以后
                大官那一日收拾好了,又跑去果园培土授粉,看看有没有需要重新扶正嫁接的秧苗
                一树树,一丛丛飞雪按压枝头一般的粉白梨花下
                那人负手而立站在树下,一阵风过,花雨纷纷而下,倒好像那人就是素色梨花凝聚堆砌而成的
                  朱宸濠咬了一口梨,清甜香脆。虽然比不得贡梨,可是这种天气,毒日头底下吃起来,可比喝白水强多了
                ‘这位大哥,这条路走到底,再有不到半个时辰,就能进梅龙镇了’
                朱宸濠嘴角含笑,觉得十分有趣。一路上,路人过客都恭恭敬敬称他一声公子,本也习惯了。眼前这个憨实小子叫自己一声大哥,相形之下甚是有意思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19-07-13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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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木车吱溜溜地转,小毛驴慢悠悠地走。赶车的小哥疼爱毛驴连小皮鞭都不舍得抽。坐在车上吃梨的宁王心想着你这蜗牛爬一般的速度我几时能进梅龙镇?
                    好在没急事儿,也不着急
                    ‘这位大哥哥,梨子好吃吗?’
                    ‘嗯~还~不错~’
                    ‘大哥,你是来梅龙镇游山玩水的还是来走亲访友的呢?’
                    ‘都有’(我和你很熟吗)
                    ‘那大哥您在这镇上认识谁呢?我和你说啊这大半个镇子的人我都认识哦’
                    ‘我呀,我来找观自在书院的应院士’(反正这种人物说了你也不会认得)
                    ‘哎呀,真巧啊。大哥不瞒您说我就是观自在书院的学生’
                    ‘是吗?可是秋试已近,学子考生们都在发奋用功做准备。你既然是观自在书院的学生,怎么不去好好读书,反而有空跑来这里种梨呢?’
                    ‘因为。我现在已经不是观自在书院的学生了……’
                    成大官像只蔫答答的茄子一样低下了头。毛驴一边撒开蹄子继续走着,一边兴奋地叫了几声,仿佛是在嘲笑这个没出息的‘大官’
                    由于头脑不足表达能力不行。朱宸濠也是听成大官说了好半天才把前因后果大致听了个明白。听成大官好不容易把整件事情说完,他也差不多明白了为什么那个叫不懂的和尚,能解决所有学生的困扰,却唯独不能帮助眼前这位,完成登科这种很寻常的愿望:
                    成大官是那种骨子里透着质朴的老实人。虽然朱宸濠平时只收买可用之人的人心。但是像成大官这种诚恳憨厚的平头百姓芸芸众生,在不涉及利害关系的前提下,于平日里偶尔交谈闲聊几句,倒也别有一种轻松惬意:既不用想着一展完美之姿,在这种人面前炫耀示好。也不需要时时想着对方心事,随时准备着弹压制衡
                    简而言之,能让你放下心房促膝长谈的人,必定是不惹人厌恶的。但是换言之,这类人胸无城府,是很难成就什么大事的
                    所以,成大官最终接纳了不懂的劝告,提前退出秋试,去种他最爱的瓜果雪梨:
                    成大官执着于种梨,而他朱宸濠醉心于争 权。看似二者天差地别,实则并无本质区别:
                    心无旁骛地去追求自己最渴望,同时也是最擅长的事情
                  这何尝不是一种幸福呢
                  ‘你说的那个神神气气神神奇奇,把你们整个黄班一顿大改造的不懂老师,是不是就是那个在迦叶寺帮当今圣上解了灵鸟难题的不懂大师啊?’
                    朱宸濠又吃完了一只梨,掏出细绢手帕擦了擦嘴角又擦拭手心,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
                    ‘是啊是啊,大哥哥,你这次去观自在书院呢,院士可能出去游玩不一定在的,可是呢,你去了那里肯定是见得到不懂老师的’
                    宁王微微一笑,摸摸装满了雪梨的肚子,双手垫在脑后,舒舒服服地躺在一车的干草上。眯眼看着苍天白云,感受着这数月来难得一现的好心情
                    ‘嗯,有机会,我会代你向你那位不懂老师问好的’
                    ‘那就多谢大哥喀’
                    宁王躺在有些颠簸的马车上,吃饱了躺下觉得有点犯困:
                    应墨林?不懂?
                    看来这趟来梅龙镇真是来对了
                    邢风和郝汉和朱正打过招呼,就一路说说笑笑地往宿舍方向走去
                    别过二人,朱正抬头望着天上的月亮,百无聊赖地打了个哈欠。拖着沉重的步伐,慢吞吞地回去金阁寺
                    突然之间,他打起了精神来,把满脑袋的瞌睡虫都给赶走了:
                    前面的地上有着三三两两的血迹,忙用手擦拭:
                    却是血迹未干
                    朱正大着胆子循着血迹弯入一条小巷:
                  ‘皇叔?!’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19-07-14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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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感觉宁殿cp挺多啊,不懂不会也是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19-07-14 19: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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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叔这是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19-07-14 2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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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肚子痛而已😄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19-07-14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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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昏昏暗巷之中,靠着墙角瘫软做一堆的人,不是宁王是谁?
                            朱正慌忙上前查验,一摸鼻翼,尚有气在。却是双目禁闭,脸色极差。也不知刚才一路上的血迹是不是他的
                            ‘皇叔?皇叔!’
                            他轻而急促地摇晃着宁王。对方终于是昏昏沉沉睁开眼来:
                            ‘殿下?……你怎么在这?’
                            ‘皇叔?你有没有受伤?’
                            朱宸濠虚弱地摇着头
                            ‘没有……就是,肚子疼……’
                            朱正慌中险生乱,他定下心神,决定还是找带朱宸濠离开此地再说。宁王这等模样是不能带回金阁寺了。先找家客栈让人躺下再说吧
                          朱宸濠仰面躺着,却面容痛苦极度不踏实。朱正一路把他抱到客栈,只觉得怀里的人一阵阵僵硬抽搐。看似情况极糟
                          解了他的外衫查看。确实没有血迹。可朱宸濠连连低烧一般呐呐着肚子痛,总不能找个大夫来给个大男人来看胎相不稳之症吧
                          如何是好?
                          张婆婆三更半夜被人从床上急急唤起也不是头一糟了。她的接生手艺可是这梅龙镇数一数二的。人有三急,生老病死拖不得。虽然哈欠连天连连数落着这半夜来请他的半大外地小子
                            可是该救的人命还得救
                          云来客栈二楼的一间普通客房里。一张床上撩起了纱帐,只点了一盏晃悠悠的孤灯,床上之人的脸面并不能看的很清楚。但是瞧着露在外面的白静皮肉,和小巧柔和的面皮鼻唇的大致轮廓
                          应该是个好模好样的小媳妇
                          张婆婆眼神本就不好,她只能看清这些:还有小媳妇那微微隆起的肚子
                          看月份,不像是快要临盆的样子啊
                          ‘张婆婆’外地少年小心翼翼道,‘这是我姐姐,该是有五六个月的身孕了,刚才不小心不知道哪里磕着了,一直喊着肚子疼。麻烦您老给瞧瞧’
                          张婆婆在床边坐下,看那小媳妇没盖被子,刚想伸手去揭她衣裳。却被少年急急叫住‘婆婆,我姐姐有严重哮症不能脱了衣裳的!’
                            老婆子回头瞪了他一眼‘明知有哮症还怀什么孩子,这不害人害己嘛’言罢也不再和他多攀扯了。隔着衣裳就覆上两手给推拿揉搡起来
                          时间慢慢过去,少年伫立在旁一动不动,眉心额角却是渗出汗来
                          也没太久的功夫,床上那人眉头舒展了,呼吸也平稳了很多
                            张婆婆锤着自己的腰懒懒散散要站起来,看起来似是大功告成,暂无危恙的样子
                            少年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忙扶她老人家起来,一边从怀里掏出银钱来,一边连连道谢
                            ‘暂时不打紧了,可是呢’
                            老婆子一边收好银钱,一边略带训人的口吻和他叮嘱道:‘我老婆子管她是你真姐姐也好,假姐姐也好。如今这月份虽然稳了,可这房里的事儿还是得小心的。千万别猴儿急管不住,把大人孩子都给害了!’
                          少年闻言一愣,继而觉得脸上火烧火燎的,都红到耳朵根了:
                            这在旁人眼里,难不成他们看起来像是私 奔的……
                            而且,他还莫名其妙背上一口罪名不轻的大锅……
                            他冽着嘴哭笑不得,真不知该对这老婆子解释些什么
                          张婆婆看他羞窘非常,倒也不多做为难:
                            ‘其实也不是一定要忍着一下也碰不得,可是一定要存着小心……幸亏孩子长得结识,大人身子也壮。我再教你一手吧,也能以防万一,不用再半夜再来找我了……’
                          送走了稳婆。朱正关上房门,这才长长出了一口气:
                            本想着不知哪儿来的种,反正不是自己的孩子。找个大夫稳婆还诸多麻烦。干脆由他去得了。可终究是怕孩子不测会央及大人,为了朱宸濠的安危,只能赌一把试试了:
                            他把宁王发髻披散了垂在胸前,让人看不出有无起伏来。又死死盯住产婆的动作,既不让她揭开衣服,也不让她用手碰肚子以外的其他地方
                            好像没被发觉,真的蒙混过去了……
                          朱正坐在床边看着那人宁静睡颜时候,朱宸濠也正好慢慢睁开双眼醒了过来
                            朱正大喜过往,几乎要跳起来
                            ‘皇叔,你可是吓死我了!’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19-07-15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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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六个月已经可以看到小肚子了哟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19-07-16 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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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来……不知道有没有放错顺序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19-07-17 16: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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