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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創】窵远(古风、奇幻,虐心,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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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兰花园的凉亭,水色人儿伏在桌上。指尖翻阅书本,这两三页已经被翻过了无数次,可一粒文字也不能进入黑子的脑中。明明绿间已经提醒自己多次要好好在床上休息,可告别三人之后,心脏彷佛抵在钢线上挥之不下,不知不觉下意识来到这。
“正邦欲侵。”
想到赤发男子不知何时要骑著马,高举帝光之名而去,淡淡的兰花香变得乏味,彷佛阻止自己入眠,将这句话占据身体的每一处。其实他很清楚,男人是能干的,曾经看见那找不到身影的银光闪过,刀锋没有沾上一点赤红,彷佛安静假装无事。水色的人儿闭上眼,脸窝入手臂中。淡然,无声。
睁开眼,战场之上他可以作为赤司的背后,让男人不用担心身后的逆袭。他也可以手持利刃,与那皎洁的银白在战场上共舞,将身体的每一滴血,每一颗细胞,毫无芥蒂的交缠。水色的人儿擦一擦眼睛,天蓝的眼睛映出兰花,战场在前,城墙在后,兰花的枝叶无法抵触城门之外,清晨为兰花浇水,却不知男人在墙外的血雨。
红绳幼细,易断。
“佳人赏花,无伴落幕。”一只手轻轻抚上黑子的长发,另一手抬起他下巴,令人儿仰视自己。黑发的男子轻轻呼了口倒气,在那天空色的眸子面前顿了一顿,然后轻轻一笑。
身穿漆黑的大衣,每一个缝口位也用金线绣上,黑袍之下许许如生的大鹰,彷如看见猎物撕咬,扯开身上每一块骨头,将猎物弄得破碎。黑子无意间将视线也放在鹰上,薄唇张开,可是喉咙咽痛,发不出声音。
男人将头探到黑子耳边,一手揽过水色的脑袋,轻声得只有两人才听到。“亲爱的黑子哲也君,不知在赤司殿下身下是什么样的样子呢?”
“你到底是……”
黑子睁大眼睛,水色的瞳孔映入眼前的黑发男子,那张脸在脑海中无限放大。被钳制的脑袋贴在男人的怀里,黑子的呼吸开始变得一长一短,两手拳头被禁锢在身后。“放开我!你到底是……什么人……”
“面对帝光的宾客这就叫应有的态度吗?黑子哲也君。”男人从腰间的位置取出一个小瓶,手指头扭开瓶盖。一脚踢向黑子的腰部,看著人儿跌到地上将整个身体压上去,捏著他的喉咙把瓶中的液体全数倒入人儿的口腔。
“咳……放手!”黑子用力一脚踢向一个方向,换来男人顿时青筋暴现,睁大眼睛直视自己。可他的身体彷佛乏力一样,轻力就能将他的手推开。当黑子知道他刚才踢向什么方向之时,也许已经太迟。
“**!”
喉咙被用力捏住,额冒著细汗的男人 把全身禁锢,身体压在手脚每一个关节位上。他一手扯开黑子的衣领,用可以出血的力道咬向人儿的锁骨,嘴巴下落之下面两片粉红,用力噬咬,血红的液体沾满胸口依然没有停下的打算。一手掩著人儿的嘴巴,就是嫌他吵。
赤红的色彩彷佛沾满了皎洁的肌肤,男人指尖用力划过的红痕烙印在人儿的腰间。刺痛的触感充斥脑海,眼角湿润令视线模糊,因为温热而带来的晕眩将视野四面八方倒转,下身却传来一阵火热无法消除。喉咙咽痛,只能发出沙哑的声线。“呜……征十……”
又要叫他的名字吗?可笑!还在幻想自己能够成为他的身后,这么令人嘲笑的样子连保护人的资格也没有。只能乖乖地屈就在他人身下,嘴角苦涩,眼角冒出一片薄雾,向著那赤发的男人新手求救。然后看著他为自己打退伤害自己的人,就这样躺在地上,躺在他的身影之下。
他是玻璃橱窗内的雕花瓷碗,只能够看。一碰,即碎。
那个名字是一个最强力的魔咒,将自己的身心也交付给他,不知不觉间已经成为自己的依赖,一手抓住他的衣角,就是不想放开。黑子眷恋他最爱的赤红色,看见那嘴角令人心醉。


IP属地:中国香港来自Android客户端158楼2020-01-07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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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我不要。”我不要这样。
    就这样一朵被人怜爱的兰花,每天自己不动也会有人为自己洒水施肥,花园中展现最美丽的自己,与色彩斑烂争妍斗丽,终日在呵护之下。
    “不要!”
    黑仔用力挣脱男人的手,取走男人腰间的匕首向他的脑袋刺去。一下子反应不了的黑发男人顿时抓住黑子的手腕,用力按在地上,强行扭开他的手指取下匕首。“亏你这个样子还能反抗,真令人起劲。”
    “给我少开玩笑了……你到底是什么人!”男人下意识移走掩住黑子嘴巴的手,黑子立马抬起头隔著男人的衣服咬向他的肩膊。对方顿时缩了缩,趁著空洞黑子从男人身下爬出来。
    “咳咳……”
    按著喉咙的位置,干涩得发疼。原本冷冰冰的身体顿时好像著了火一样,从胸口而来的闷热感充斥脑海,彷佛有成千上万的蚂蚁在自己身上爬,**和热感交集。黑子爬到与男人相距大约一米的距离,望向他道:“刚才的……是那是什么……”
    脸上火辣的触感彷佛能够将自己灼伤,每一吋皮肤也被细针刺穿,重重覆覆无数次。胸口的位置彷佛有一条麻绳将心脏绑住,每一次只能粗粗呼吸。黑子微闭双眼,泛红的脸上彷佛滴血,将视线放到男人的身上。
    男人舐一舐嘴角,拍一拍黑褂上的一层薄灰,坐在黑子刚才坐的座位上。“呵呵……看来药效发作了。”
    “什……”
    男人的脸孔分成好几块,顿时彷佛长了七头六臂,黑瞳也复制成好几十对。黑子下意识擦一擦眼睛,男人勾起的嘴角刻画在脑海深处,他靠在凉亭的其中一条石柱上,双腿依然不断将自己往后走,却不知身后已无退处。
    “放心,只要你乖乖地听我的话,我不会太粗暴的。”男人用指尖划过黑子的面颊,被触碰过的地方彷如感觉到纾解的清凉,对那指尖的触感难忘。
    本能下意识伸手抓住男子的衣袖,黑子粗粗地喘著气,满脑子也是刚才一瞬即逝的感觉。可再用力睁大双眼,面前的 黑发男子并不是那令人心醉的赤红色, 深不见底的黑瞳彷佛是将自己吸进去的黑洞。
    “不……不要!”
    用力推开眼前的男人,黑子绕过他跑雅离凉亭,一手拉著散落的衣服,左脚踏右脚,右脚歪倒一边跑走。雪白的肩膀暴露在空气间,浅蓝透白的长袍下反射人儿的身体。
    黑发男人上前走了几步,伸手想抓住人儿,却被身后顿时传来的声音叫住了。黑衣少女低头俯身,海蓝的长发飘逸在风中,彷如荡漾大海。“殿下,时机未熟,还请三思。”
    “的确。”
    名为花宫真的男人骤然而笑,玩弄手中的一抹蓝色,那是曾经老人交付给人儿的东西。男人将玩物收到袖子中,长袖一挥,留下一阵淡然。
    “味道还真不错呢……”
    脚上的鞋子在刚才挣脱的时候掉了,黑子也不知道自己要往哪个方向走,只是一直跑著,后方也不敢回望。在那一刻他抓住男人的衣角,身体彷佛不听使唤一样渴求那冰凉的触感,全身上下被炼火燃烧,更是好像有人在火上浇油一样,每一滴油令火势吹得更猛烈。
    也不知道此刻在何方,一间木屋映入眼帘,人儿将身体靠在木屋门前推开,门被打开的一刻失去中心倒在木屋中。伴随著身下一堆稻草的迎接,干草的尾尖刺得皮肤发痒,在燥热的皮肤上挑逗。人儿爬小屋的角落,卷缩身体窝在墙角。白哲的肌肤上布满绯红的曼珠沙华,隔著薄纱的胸前更是赤红不堪,只见水色人儿颤抖的不成样子,低声发着咽呜。
    “征十郎……”
    我很辛苦……身体的每一个角落被焚烧成干炭,全身的肌肤龟裂成一块块粗土,胸前的赤红更是将自己的热能带到高峰,枯干的喉咙彷佛从生而来未喝过水一样。
    “征十……”
    明明是这样,但我不想成为你的负累啊……黑子重重地吸了口气,两手扶著墙壁慢慢爬起,身体彷佛靠在墙壁不能分离,冰凉令身体的热量,但是胸口的闷热感却像海浪一样一波又一波涌来。
    黑子用力拍打他的脸颊,呼了口气,嘴角勾起一阵微笑。
    木屋外看出的,水色的人儿整理完柴房的顼碎,细歩而行。白皙的指尖将浏海拨到耳后,脸上泛起淡淡的薄红,晶莹剔透如水晶亮丽,水红的小嘴勾起淡然,天蓝色的眼眸是最美丽的晴空。人儿关上门,远去。
    可是谁又知道那两手紧握,指甲陷肉出血,在淡蓝的长袍下遮盖的曼珠沙华呢?
    “呐……我想你拥抱我。”
    他轻轻说著,细如云烟。彷佛风能够将话语吹得支离破碎,散在空气的流动之间。
    “但,我不想你为我担心。”


    IP属地:中国香港来自Android客户端159楼2020-01-07 1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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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四月,洛山为首的军队加上与桐皇、海常分队合并,帝光八万大军分两路而行。水陆佳宜,无一不是头戴铁甲,身穿铜铁,高举旗帜,大路之上毫不敢有一歩闪失。
      走在首处的赤发男人不时打量身边的人儿,那匹马是男人亲自挑选,浅棕的短毛下从马的背至小腿的位置肌肉结实,更是自己爱马的之一。先不要说是路过的士兵,就算是奇迹世代的各位也未尝见过男人爱马的光容。
      另一手握住马缰绳,赤司的指尖轻轻触碰水色的长发,看见人儿领口位置稍有不妥,马缰绳也被放在一旁。就算是为前方探路,也不会将视线放下几秒,唯一就是静静地看著,整整一天也没所谓。
      “征十郎……大人,请认真点。”黑子拨开赤司的手,头别扭过去。白皙的面颊泛起薄红,水红小嘴嘟囔。平时的小举动可当无法,但此时此刻众目葵葵,他可不想在众人下跌落马,然后被一个公主抱抱起。
      黑子从口袋中随便找了一本书,打开夹了枯干兰花的那一页,将书本靠近脸颊,阴影下看不清脸上的表情。水色的眼眸直望前方,不时向右边偷看,又假装什么事也没有发生。
      男人嘴角勾起,轻叹。
      沙尘飞溅,伴随干涩的阵风,水色人儿擦擦嘴角,双眸微闭。山岳高耸,无一不是高山盖天,万里无云片片金光反射,薄暮轻飘。嫩草是画中仙境,衬托棕褐色的草绿轻轻摆动身姿,随风向弯腰,探到同伴的身边,微微一笑。
      “哲也在看什么?”
      男人挥动马鞭,靠到黑子的身旁。 指尖笃上那白嫩的脸颊,只见人儿顿时鼓胀起小脸,一下手刀劈在男人的腰部。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有其事,黑子总觉得心底闷闷的,太阳穴发疼。人儿探到男人耳边,细如蚊针低说:“征十郎要是再这么不检点,今天晚上我到海常的军营好了。”
      赤司骤然一笑,可心底已经将某个黄色家伙千刀万剐。收回了笃在黑子脸上的指尖,一手抢过黑子手上的书本,翻开其中一页,一手用书盖去黑子的脸颊。在无人知晓的角度下,轻轻吻了上去。
      舌头翘开水红色的薄唇,恶趣味地咬上那四处逃跑的小舌头,人儿一下子向后一缩,却被赤司一手牢牢禁锢在怀里。侵略城池的长吻,将人儿呼吸的权利夺走,挑起舌头又在口腔按压,舌尖滑过贝齿。交织的银丝嘴角落下,因为缺氧而泛起嫣红。
      良久,赤司放开了人儿。只见那个满脸通红的爱人轻轻喘著气,双眸泛起一片水雾,额头上的薄汗悄悄地落下,流到人儿的脸颊,然后悄悄地溜到领口,轻轻触碰白皙的锁骨。
      “征十郎……”
      赤司的唇碰上黑子的额头,轻轻一触犹如羽毛般撩动。视线放回望向高山的方向,只看见身边脸上泛红的黑子悄悄打量男人的侧面,从面颊而来的温度彷佛将自己灼伤,指尖碰上去烫手得令人不敢一缩。
      黑子此刻总感觉身下的马鞍栘位,手上的鞭子不听自己使唤四处逃走,脑海正有一大碗滚水煮得沸腾,身体上下彷佛能够冒烟。他撇起小嘴,低低地呢喃道:“这都怪征十郎的错……”
      日落西山,夜风萧条。一天的路对于不习惯行军的人来说简直是地狱的光景,跟随在后的年轻步兵一到了营地便失去骨头倒在地上,若不是口中发出微微的悲鸣,路过的人以为是乱葬岗。坐在角落揉捏小腿的人儿终于看不过眼,轻轻咬下双唇站起,一手揪著两个大水桶跑到军营不远的小溪去。
      冰凉的触感擦过额头,一股清凉的甜味流入口腔,闭上眼能够体会水的流动,从食道运送到胃部,**的四肢也得到缓解。躺在地上的步兵擦一擦眼眸,张开眼只见一抹水蓝色的神明为自己擦汗,另一手喂自己喝水,就是连劳累这个词也忘了是何物,每一口清水也像加了糖一样。


      IP属地:中国香港来自Android客户端162楼2020-01-07 1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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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昏映照,淡然的水色飘逸在空气之间,悄然流过空气中每一丝缝隙,调皮在耳边吹了一口气。神明从不会对任何一人偏心,他关心每一个人,就是这样令人心醉。
        与之对比,阎王不喜欢跟人分享,只爱占有他最喜爱的水蓝色,将神明的羽翼折断,只能凝视自己一人。赤发的男人盖上军事行程册,看著不远处一群小狗对著美丽的主人摇尾乞怜,男人手中的毛笔不禁发抖,感觉自己的头部和腰部快要分成两边。
        “呵……”男人灿笑,却是没有温度的。
        每走一步,附近的人彷佛背后传来一阵寒气,不禁吞了口口水。可当事人依然被围在中央,口中一边说著鼓励他们努力,一手拿著杯清水,另一边擦抹干净沾上灰泥的脸,在赤发男子的眼中早已经将自己抛诸脑后。
        当二人的距离只剩下一米之间,黑子顿时感觉身后一种冰冷的气息卷席而来,寒冰的蠕虫吐出阵阵冷风,在衣服之下卷缩在身体上。水色的人儿吸了口倒气,双唇微颤。
        黑子将头扭去后方,全身顿时一震,吞了口口水,粉嫩的脸上明显露出青白色。只见身后男人笑了笑,吸了一口重气,为众人留下一句话:“这么享受即是有精神吧……那么训练……”
        下一秒,天夜,夜阑人静。
        方圆十米剩下赤发男人以及水色的人儿,男人靠上蹲在地上的人儿身上,鼻尖轻轻触碰散发香草味的水蓝色,甜甜的令人鼻子发痒。臂弯揽过人儿的身躯,温热流入手心,水蓝的光华反射夜空倒影,四散。
        “征十郎……难不成在吃醋?”
        男人顿了一顿,一手抱起黑子,将那张脸孔窝在自己的怀里。水色人儿踢动双脚,可在男人的力度下也是徒劳。赤司恶趣味的游移到黑子的身后,用力捏一捏紧致的臀部,惹得人儿弯曲腰姿,小脸泛起薄红。“征十郎……这样好玩吗!”
        自知人儿心情不佳,赤司轻轻吻上人儿的额头,双手抱起瑟缩的小兔子,走向放眼望去最大军营位置。
        “哲也,伴我入浴。”
        水色人儿顿了顿,鼓起小脸一下子用额头撞上去,男人一手接下向自己冲来的攻击,淡然一笑,但笑颜却是没有温度的。“哲也何时学懂反抗我?”
        “我不要。”
        就算不用脑袋思考,黑子也很明显知道赤发男子的意图,看他似笑若无的状态,就知道不是好主意。黑子不禁吞了吞口水,将头别扭过去,
        男人直接无视了人儿的反抗,那个被自己抱著而按耐不住,挥动手脚将自己的发丝弄乱,可是男人依然没有停下脚步,在最大的军营面前绕了过去,最后停在放眼望去月光反射的平湖边,将水色人儿放于地上。
        赤司解下人儿的发髻,顺著小脸而下轻轻触碰锁骨,解开水蓝绣花的领口,扯开束缚腰姿的布带。肌肤在银光反射下苍白,雪白的肩膊就像软软的豆腐惹人想咬一口,男人同时脱去衣服,抱起光著身的水色人儿进入湖中。
        “冷吗?”拨动双手,水花飞溅。水中的动作做成一个一个涟漪,打破如镜子般的水面,平静之下泛起微波。赤司背后靠在湖边,水不深,坐著足矣,人儿靠在赤司的肩膀上,双手揽住他的身躯,双眸微闭。
        他知道,男人是不怕冷的,却早已命人在湖边準备火炉。带著微温的水轻轻触碰肌肤,彷如撩动的羽毛,蜻蜓点水的从不会久留,悄然在两人之间流动。黑子嘴角勾起,水色的眸子注视男人的异色瞳。“不冷。”


        IP属地:中国香港来自Android客户端164楼2020-01-07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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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中国香港来自Android客户端165楼2020-01-07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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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黑子不知道在那之后到底做了多少次,只知睁开双眸时已经日昇高挂,全身已经与床融为一体,固定在上面动也不能动。腰部彷佛跟上身折断一样,早已毫无知觉,光是侧著脸俯视手臂,一道道红印与白哲的肌肤并不吻合,喉咙干涸的,张开口只剩下咳痰声。
            军营的帐篷被打开,赤司手捧一碗小米粥而来。只见水色的人儿用圆圆的眼眸注视,领口松开从肩膊而下只盖上肚子,雪白的肌肤上印上一颗一颗红梅。人儿微微喘著气,泛起一片水雾,那水红色的小嘴令人不禁倒吸口气,手持木盘的手不禁微颤。
            男人吞了口口水,把脑海顿时闪过的画面一并吞入肚子里。泛烟的小米粥放到床边的桌子上,轻轻抚过抬起小脑袋注视自己的水色,嘴角扬起。
            “趁热吃,我喂你。”匙羹勺起一平匙的粥,男人将匙羹放到嘴边轻吹,待粥稍凉才放进人儿的口中。此时赤司顿时一阵庆幸,要不是儿时看过几本厨娘的手札,此时碗中的应该是冒著黑烟,散发恶臭,像是勺了匙渠水,令人腹部微微抽痛。
            香甜的米香从口中散发,小麦交织金黄的稻田,令人舒畅。光时葱花点缀已经别出心裁,却看见男人拿起匙羹的指头上划出了几道红痕,心底顿时一颤。
            “征十郎不是要处理军务吗?”
            “待会。”匙羹勺起的每一匙,男人也会把他吹凉,没有一匙是没有,纵然快见碗底时已经不烫手。
            黑子暗自叹了口气,他很清楚男人在关心自己,自己理所当然应该高兴,可心底却被压在底下,嘴角也不懂向上弯起。
            “哲也不用在意我的工作,好好休息,待会就出发了。”
            那赤金色的异色瞳永远好像能看清楚自己的心底,剪去长发,脱去外衣,解开衣领,赤裸的身躯表露无遗。
            水色的人儿低著头,骤然一笑。
            天色泛白,柔光互映。
            随行的大军在烈日之下抹去汗水,水色的人儿与男人骑在同一匹马,轻轻晃动双脚,脑袋靠在男人的背上。实际上同一匹马并不是人儿的本意,可在男人满口伟论之下最终还是无话可说。
            不过还是挺好的。黑子靠著闭上眼眸,风带著淡淡的嫩草味吹过鼻尖,轻轻亲吻皮肤。鱼肚白的天空暖暖的,在耳边哼著安眠曲,就是乐而不疲。眼皮越渐加重,仔细聆听男人的吐息,忘怀在闲暇中午。
            “哲也?”
            再一次睁开眼又是黄昏时分,人儿擦拭蒙松的眼眸,在马背上靠在男人的怀里。士兵著手札好军营,物品碰撞的纳闷下传出一阵谈笑。
            跟预期的没差,第二天的行军已经到达战场的一千里范围以内,在陆路上选择穿过森林而不越过山,实际省去的路程令人可观。大概这是朝中守旧大臣也猜不到的好效果,要不然最初赤司提出此方案时应该大举赞成。
            正邦是一个岛国,比起拥有辽阔土地的洛山更善水战,沿海边缘的入侵则是一大难题。虽然本国在陆路水路也是国中豪强,在士兵的经验上还是差上一大截。一次的行军动用奇迹世代三人,算是奇闻,毕竟其中一人叛逆就能掀起大乱。
            男人将黑子从马上抱下来,轻轻吻上雪白的额头便离去。随他而行的有黄濑和青峰,注视此景的士兵不禁暗自吞了口气,骤然变得低气压。


            IP属地:中国香港来自Android客户端166楼2020-01-07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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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黑子大人,这是粮食和药材的配置,请你看看有什么不对?”说话的正是之前黑子进入洛山军区时所认识的黑发男子,只见羊皮纸上清楚列明数项细节,记录细项和数量。
              “谢谢你,请先去忙吧。”
              这是男人分配给自己的工作,虽然说当初说的是将自己当作他的随身侍卫,可男人看见人儿撇起小嘴,撒下两手,不禁在苦笑之下允许。
              这份工作程序上也算为简单,只是对军队的重要性彼大。一场战争重要的不是人数不是军备,粮食取决战事时间,军之重心,高举旗帜士气高涨,粮草尽毁可为败退之路。
              药草也是,壮健的身体失去心脏也敌不过一只蝼蚁,医师可为后盾,红水飞扑,为战场擦去鲜血淋漓。可是在宫半生的侍女,没有抹布又如何清洁肮脏的大理石地板?
              水色的人而靠在井口旁,石柱衬托水蓝色的倒影,黄昏下的灰影也掩盖不了天蓝色。水色的眸子从来没有离开手中的白纸黑字,纸的上下角也被折皱,可翻揭纸张的声音从未停下。
              “甘草,麻黄,紫草……接骨木和干橡叶的数量好像有点不足。”人儿低声呢喃,指尖指向两个只剩下双位数字的项目,皱起眉头。脑海顿时浮现男人在出发前给自己看过的地图,默默念着附近山河的位置。
              “山丘的树林好像……”
              黑子望向男子,示意离开一会,又跑到赤司所在,看见他手持一叠纸张,桌上几卷军书,完全投入在黄濑与青峰的对话之中。水色人儿轻轻叹了口气,话也给门前守卫士兵,消失在夕阳的暖意之下。
              晚霞盖天,晚风萧然。月影反照,树干变得乌黑的,叶子与叶子碰撞的声音,充斥脑海。人儿擦去额上的薄汗,浅蓝色大衣上背著一个篮子,枝叶载满了半个篮子,看上去杂草一堆,叶子互相黏著,棕褐色的树枝横向放置。
              可谁又会注意到形状相同的叶子会被捆在一起,开花的植物则用布料包著免得破烂,每一步前也先看看地面是否平顺,尽量走得慢呢?
              “夜色昏暗,不怕危险?”身后传来一把声音,充满磁性的低音令人儿向身后望去。男子用黑布蒙面,身躯与树枝的颜色融合,夜幕间景物的倒影,悄然在空气流动之间行走。
              黑子暗自吸了口气,将两手放到身后,右手溜进左手的袖子中,像是在握紧什么似的。“请问是何人?”
              “不用那么警戒也可,我不会做些什么的。”男子笑了笑,展示出空著的两手。黑子下意识向前走了一小步,两手依然维持在身后。
              “我来只是给你带句话,乘舆之远,非白衣者所得望其肩项也。”
              黑子怔了怔,一枝细针向心脏的大动脉刺去,看似毫无受伤的征兆,却不知血管破穿,鲜艳的曼珠沙华从小孔蜿蜒而下。他创造给自己的也许是令人太留恋了,留恋得早已忘了。
              黑子吞了口气,紧紧咬下下唇,咬出了红印也不自知。只是低头,淡然轻说:“请问是谁给你带话的……”
              “父爱子,乃天理。”
              在夜中毫不察觉,留下低著头的水色,男子与树林的身影层叠,骤然间消失形状。脚尖踢过前方的小石头,发出一阵纳闷,眼角酸涩的,是切大蒜的时候不小心用手擦过眼眸吗?
              湛蓝的天空色勾起嘴角,却尝到黄莲的味道。
              当黑子回到洛山军营,男人靠在与树林最接近的树上,两手翘在胸前,异色瞳没有一刻离开过树林的方向。心底顿时一震,黑子的头别扭过去,将注意力也放在旁边的树枝上。
              他忘不了,那只有短短两句的传话。
              “为何私自离开?”
              水色人儿熟悉不过的声音,男人的声音带有磁性,让人耳廓微痒。他暗自吸了口气,薄唇微颤,张开口却说不出心底的那句话,只是轻轻呢喃:“药材不足……所以去找。”
              “然后在树林遇上了什么?”男人走向人儿的方向,指尖触碰那水色的长发,划过每一根发丝,湛蓝般清凉。长发下的肩膀微微颤抖,只见那水蓝色的眼眶泛著水雾,惹人怜惜。
              “没……”
              “在我面前说谎是无效的。”水蓝色的人儿走出树林望见自己的一刻,骤然间顿了一顿,指尖一缩。大概是他不懂修饰自己的感情,偏偏一下子表露无遗,让自己不发觉也不行。
              “我说过,我喜欢你。”
              男人轻轻吻上黑子的唇,带著甜味的唇带走他的颤抖,醉红与水蓝交融,将那份刹那间的不安揽入怀里。
              “所以,不管何时我也会在你身边,保护你,伴著你。”
              湛蓝色的人儿抬起头,对上那赤金色的异色瞳,骤然间不懂说话了,不懂思考了,不懂呼吸了。呆愣的,睁大眼眸,赤红染上眼瞳。
              白皙的手抓住了赤红的衣角,男子说了,这是永远也追不及的。纯白的曼珠沙华不能够妒忌赤红,鲜艳的彼岸花不能褪去颜色,羡慕与盼望,尽头与追求,为何?
              他害怕有一天累了,双腿不能动,停滞下来。
              “征十郎……不会离开我?”
              黑子靠在男人的怀里,低著头。他知道自己对这段感情太不自信了,可又能如何?那人说得没错,终归是片面。
              水光如玉,凌风呜咽。
              男人探头到黑子的耳边,轻轻说下一句话,细如蚊针,又彷佛细水长流。
              轻说,安宁。
              水色的人儿嘴角扬起,一笑倾城。


              IP属地:中国香港来自Android客户端167楼2020-01-07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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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征……十郎。”
                他低声的呢喃,细如蚊针,无人听见。就彷佛将一切嘈杂隔除在外,此刻只剩下你我的身影。“为什么会这样……到底是为什么?”
                黑子就这样站著,直到医师诊断完之后收拾好行装,双脚是沉重的,双手微微颤抖。明明赤发男子就在眼前,可充斥脑海的却是一片空白,将他牢牢地困在原地。
                命运总是喜欢亲吻微笑的人,将甜美的空气添上苦味的调味料,然后溜你找不到他的地方。你说,若不是红蓝交织,那会多好呢?
                “殿下乃是中了毒,若不及时,早已毒入心肺。微臣把殿下中的毒查看了一番,是这碗肉汤无误。”御医双手奉上,黑子顿时睁大眼睛,碗缘雕上荷花叶,睡莲在碗上如梦初醒,他怎可能会忘记,在万中其一之中寻找它,载下肉汤的一刻。
                “……什么?”
                “这碗汤是谁弄的!”得知此消息的将领下意识从腰部抽出配刀,刺眼的银光彷佛发出寒气令黑子不禁一颤。他只是将注视点放到地上,咬下双唇,感觉刺痛如针的眼光凝视。
                他怎可能会伤害最深爱的男人?可是却无言以对,站着。
                到底此刻是担心,害怕,忧虑还是苦痛,都已经混在一起不是滋味,他想像只尖轻轻扫过男人的脸颊,轻亲吻闭上的眼眸,然后看见他睁开绝美的眼瞳,金色与红色交织,华美的贵公子。
                “肉汤是我为征十郎大人烹调的,但我没有下毒。”水色的人而扬起嘴角,彷佛轻轻诉说风儿的故事,透彻的眼眸反映著水光,夜色间的蓝色妖精。但是你不会知道,那悄悄落下面颊的晶莹,带著颤抖的,变得苦涩。
                士兵都变了神色,双手开始在身上摸索武器。蓝色的人儿骤然间被四面八方围绕,蓝色的长袖如羽毛飘逸,两手坦然空空的,水色的眸子只是映着赤色的身影。
                一把银光悬在他的脖子上,只是相隔一毫米,雪白的脖子将会长满了曼珠沙华,染满水色的人儿。黑子站著,就这样站著。
                “我没有下毒。”
                “只不是一个床伴到底凭什么在这里假装清白!”男人向黑子窝里打了一拳,只见对方按著肚子应声跪下。另一手扯起水蓝色的长发,令黑子的脸扭向自己。水色人儿狠狠咬著唇,就是令男人不爽,对准心脏附近的位置又是一拳。
                黑子的嘴角落下一道血丝,两手撑地打算站起来,可此刻却力不从心。沉重的拳打令胸口位置闷热发疼,**感从心脏渐渐扩散全身,他粗粗地喘著气,脑袋一阵晕眩。
                “我……没有下毒!”他很清楚,即使不断重复说同一句说话又如何?证据好比千言万语,可除了说这句话,自己还能做什么?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对男人的心意是认真的。
                男人从腰间抽出的佩刀划过黑子的脸颊,雪白的脸上貌然出现一道红痕,强忍皮肤割开的刺痛,黑子紧握双拳一言不发。“凭你这种身份在这里若不是殿下慈悲你根本什么也不是,不要以为只要殿下醒了就能保护你!快说,你是哪里派来的内奷!”
                “……不是。”
                “还在说谎!”男子举起长刀,对准水色人儿的脑袋一挥而下,却在银光闪铄之际,被生生挡住砍下的路向。只见对方从袖子抽出一把短刀,一下子将手中的武器弹开。
                青峰拉起坐在地上的黑子,轻轻抚摸低著头的脑袋,黑子却像一个布娃娃一下子落入自己的怀抱,指尖轻轻抓紧自己的衣领。他顿了一顿,将头别扭过去,明明夜风清凉,却格外闷热。
                “他是不会下毒的。”他很清楚,每次黑子说起赤司的时候,嘴角总是怀著与人分享最珍贵的宝物时的笑容,更是令自己烦躁不已。
                男人行了一礼,刹那间的态度180度的转变。四方八面的士兵也同样,军人的阶级严谨,莫过于此。“青峰大人,这样很难服众。”
                “赤司醒来之前,将他软禁下来,我会派人监视,满意吗?”说完,周遭的猜疑顿时停下,青峰轻轻拍拍人儿的肩膊,深深叹了口气。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在怀里不断颤抖的他此刻是什么心情?可又能怎么……因为他的眼眸中只有赤色。
                军队的轴心崩溃,绝对败战无误。纵然知道他不是犯人,纵然这样是对他的不公,也为上策。青峰示意手下两位亲信将他带到自己营旁的房间,只见他卷缩在床上,一言不发。
                “他……赤司会没事的。”青峰只能够留下这句话,让他一个人待著,大概这也是最好的。
                水色的眸子在他不注意的时候眨了眨,泛着苦味,心头却顿时一暖。轻轻的,淡淡的,低喃。
                “谢谢你。”
                但愿,今夜平安。


                IP属地:中国香港来自Android客户端169楼2020-01-07 13: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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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章开始虐虐大約四十多章……


                  IP属地:中国香港来自Android客户端170楼2020-01-07 13: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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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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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中国香港来自Android客户端171楼2020-01-07 14: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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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濑留守帝光本营,不时偷偷窥达探赤司所在,骤然间闪过那因为看见香草糕而泛起红晕的人儿,不得离开中央位置的他感到一阵烦闷。
                      “黄濑大人,看守这家伙的守卫也倒下了!”声音把黄濑从思绪拉回来,映入眼帘的是两个部下扯著水蓝色的人儿,只见他低著头跪下,一丝不言。
                      黄濑顿了一顿,刚才脑海心念念的他怎么出现在自己面前?心底顿时闪过一丝惊喜。可冷静下来掌握情况,刚才一下子闪过的情感也被抛诸脑后。“将他留下,我会处理。”
                      士兵放下黑子,只见他的衣领不整,松垮垮的衣服露出肩膊,他只是默默低著头毫无整理之意。守卫士兵的倒下终归也是被发现,在这个敏感时期更是无言以对。黑子按著手臂发痛的红痕,凉风透入衣服不禁冷震。
                      “小黑子……”明明人就在眼前,此刻嘴巴却像被浆糊粘上。心底发出一丝疼痛,人儿的下唇透出一道血红,衣服之下可见的瘀痕,那两个士兵如何将他拖到自己面前的景象,呈现眼帘。
                      黑子抬起头,看那金黄色的眼眸泛起水珠,撇起嘴巴,明明受伤的是自己却满脸被欺负的样子,不禁失笑。“黄濑君刚才不是很威风的说要处理事件?怎么变成了我欺负你的样子?”
                      “小黑子,你没事了?”
                      水色的人儿勾起嘴角,扯下布带束好衣服,轻轻拍一拍黄濑的肩膀。“放心,我没事了,多谢黄濑君关心。”
                      在这个人的面前,无论如何也露不出那种伤心的脸啊……他的表情将自己心底的疼痛擦去了些,至少在此刻,可以令心底微笑。黑子的脸窝进黄濑的怀里,对自己而言作为友人的关心,至少可以舒缓对赤红色的思念。
                      “小……小小小黑子!”黄濑顿时反应不过来,一下子重心向后,带著黑子二人摔倒地上。他擦擦被沙粒黏上的眼眸,映入眼帘的是水蓝色的长发,以及安然闭上眼的人儿。
                      大概累了,依恋淡淡的温柔睡着。
                      水色人儿淡淡呼著气,眼底下的黑眼圈明显可见。可双手依然用力抓住黄濑的衣袖,微微颤抖,口中细细呢喃着,轻说着:“征十郎……”
                      “小黑子真的……很过分呢。”
                      再一次睁开眼,默默念又是同一个天花。黑子擦擦蒙松的眼眸,带著热气的棉被令人留恋,小脑袋因为睡了一阵子不禁摇晃,最后的视线落在桌上的一碟香草糕上。
                      “黄濑君……”舌尖触碰香草糕的一瞬间,甜腻的香草味从口中扩散,糖分清醒头脑,身体变得轻飘飘的,与香草的嫩芽随风飘荡,翠绿的心田惹人心醉。这是从赤司倒下以来,黑子的第一个甜味。
                      甜得,令人落泪。
                      “为何要这么过份……那么我……”如何下决心?一颗水晶从水蓝色的眼眸落下,笑著哭泣,酸涩的泪水轻轻触碰勾起的嘴角,诉说琉璃的碎片。
                      人儿擦去脸上的晶莹,把床上的匕首收进袖子里,天空色剩下一片淡薄。
                      “对不起……”
                      假如说,你爱一个人,你会愿意为他付出一切,不惜牺牲任何。你爱他,希望他幸福。即使,最后你只能在远方眺望。
                      “对不起。”水色的人儿留下这句话,走了。他将存在感降至最低,彷如空气一般,溜走了也没人知道,因为能够发现他的,就只有那没他最喜爱的赤红色吧。
                      “这种解药有一个特点,需要以承继了力量的你的鲜血混合,可那是有代价的……”
                      男人的声音在脑海中播放,可是仍然没有阻碍黑子前进,尽管他的心脏被捏住一样。男人说,那种药是有副作用的,因为不是用普通药草研制吧……
                      代价。
                      只要他能够醒过来的话,都不重要。
                      不重要吧……
                      日出掀起第一线光,寒冷之气被扼杀,剩下是刺骨的暖意。西面的树林,约定之地,等待他的是能够令心爱之人醒来的方法,以及与此的代价。
                      他说,我们做个交易吧。
                      “征十郎……你会恨我吗?”
                      轻声诉说,微风是否能将话传去?


                      IP属地:中国香港来自Android客户端191楼2020-02-22 15: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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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我就知道你会来。”男子靠在树干,嘴角上扬。望见来者,似乎相约友人,眺望正好日出。男人从袖子抽出黄纸,大概是人儿此刻渴望之物,下意识伸手去拿,却被男人按住了手。
                        人儿用另一手拨开男人按住自己的手,用力伸手将那张黄纸抢过来,不屑的将头别扭过去。“不用担心,我会兌现诺言的。”
                        “那就好。”
                        只要看见他最深爱的人能够醒过来,甚么也不再重要了,不是吗?人儿浮起一阵微笑,似乎是呵护最珍贵的宝物,淡薄的暖意飘忽在空气间。
                        他翻开三角形的纸,鼻尖嗅嗅白色的粉末,也许是出生在森林的他,光是鼻子已经能够分辨当中真伪。即使对方没有欺骗自己的需要,他也不会随便相信男人以外的别人。
                        “那么请千万不要失约。”说完,见他向森林的东面走去,黑子就这样望著,看著那人的消失。心底顿时飘过一丝浮动,骤然想起男人在自己额头上轻轻落下的一吻,握著解药的手不禁颤抖,手心传来一阵冷意。
                        红尘飘扑,万里无云的下午在马背上轻轻摇晃,用书本遮盖两人的脸,彼与此的距离,诉说著淡淡的爱恋。如果可以,他希望那个下午可以一直维持下去,那末,不是很好吗?
                        可惜,没有如果。
                        “这种解药有一个特点,需要以承继了力量的你的鲜血混合,可那是有代价的……”无限重复的话语,残忍地摧残脑袋,可他此刻能怎样呢?
                        比起自己,战争陷入苦战困局,帝王对这种爱恋的反对,这不是更重要吗?黑子悄然无声的回到军营,大概是战争乱局,杳无人烟,剩下的士卒根本察觉不了这个透明少年。
                        他轻轻溜到赤司面前,指尖轻轻扫过赤色的长发,彷佛男人最喜欢的,在长发下落下一吻。然后手落在男人的胸膛,抽出衣领下的布囊,拙劣刺绣工是他第一次送给男人的礼物,里面的是结发的印记。
                        “这……已经不再需要吧。”
                        拿起剪刀,剪断,撕毁。
                        “他将会忘记你的一切,彼此两岸,不再交集。”将解药交给自己的他说了,赤红醒来的代价。
                        “这是殿下希望你加入阵营的聘礼,反正旧爱不复,还请好好思量。”
                        今天之后,黑子哲也就不再属于赤司征十郎,赤司征十郎也不再认识黑子哲也,生生的彼端,我们又一次站在了两个彼此的岸。
                        黑子将解药用暖水溶解,匕首划过指尖,交融,从口缓缓度入赤司的口中。一场悲欢离合的交集,共谐连理的约定,这个带著暖意的长吻,将一切成为谎言。
                        他彷佛听见心脏裂开一个口子,可是用千针万线也已经缝补不了。就像一个完美的结局写在纸张上,期盼最后一句会是‘幸福快乐地生活下去。’
                        汉霄苍茫,牵住繁华哀伤,弯眉间,命中注定,成为过往。
                        阳春之季,青草萌芽,春兰娇美。初出茅庐的幼兰,轻轻晃著脑袋,随著阵阵微风,轻飘。含苞待放,令人能够幻想兰花之美,清新绿意。水色的人儿扬起嘴角,一笑倾城。
                        俯身在赤司的怀里,闭上眼听见那脉搏的跳动,男人淡淡吐息,那种独有的暖意轻抚自己。“这就可以了……就可以了。”
                        “征十郎,我爱你。”


                        IP属地:中国香港来自Android客户端192楼2020-02-22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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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三章
                          “征十郎,我爱你。”
                          骤然间,男人的食指轻轻一动,黑子顿时将脸凑过去,只见那睫毛轻轻震动,盼望已久的赤红色映入眼。张开眼的一刻,黑子顿时一阵错愕,那赤金的异瞳剩下赤色双瞳。
                          “你是谁?”只是一句问句,彷佛刺痛心脏,鲜血淋漓。
                          银白的刀锋悬在脖子上,从那赤色的眼眸中传出的寒意,将身体透彻刺穿。那曾经令他爱恋的脸孔,曾经只对他温柔的脸孔,偏偏挥之不去。眼角的晶莹无声滑下,珍珠般令人怜爱,为何没人为他擦去泪水?
                          赤司挑眉,水蓝的长发如天空色,却是无比陌生,又是令人留恋的水色眸子。他落泪了,心底顿时一阵飘忽,只是瞬间闪过。
                          水色人儿擦去眼角,双唇颤抖,张开口却说不出一粒字。明明早已是预料之中的结局,为何还在期待奇迹的降临?可能只是作了一个好梦,醒来后还在眷恋梦中美好而已。
                          他轻轻吸了一口气,水色的眸子变得暗淡,褪去天空的蔚蓝。“向你下毒的人。”
                          那么,与其美梦破灭,倒不如在此完结?宁可,死在他最深爱的人手上,即使这是违反约定。
                          “呵……”
                          赤色的男子笑了笑,收回长剑,一手抓著人儿的长发将他扯到自己面前,距离之下黑子彷佛能够听见他的呼吸,不禁向后瑟缩。“你这么说也是想我赐你一死,我就偏不要。”
                          赤司将黑子摔在地上,与地板接触的一瞬间疼痛传来的**感充斥全身,黑子下意识发出一阵咽呜。从床边抽出匕首,赤发男子一刀撕破人儿的衣服,雪白的胸膛暴露人前,刀尖在胸前划出一道血痕,带著淡淡粉红,看上去惹人的猎物。
                          正当男人打算靠上去,黑子一脚踭向他的窝里,沉重的撞击令几天没吃过东西的他吐出一口胃液,周遭的气压顿时下降。
                          “切!我最讨厌违逆我的人。”一口气扯去黑子的衣服,赤发男人用力咬上胸前的那点粉红,可怜的樱桃被糟蹋得出血,可男人却勾起微笑,指尖滑落到尚未反应的稚嫩,褪去下身的衣物。
                          “不啊啊……啊求你……”
                          哀求并不能传到男人耳中,他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噬咬,在雪白的肌肤咬上出一道道红痕。那抹赤红在眼眶下变得模糊,渐渐被晶莹所遮盖,剩下,只有淡薄的影子。
                          “求你……停…,…”赤发男人抬起黑子的双腿,抵在下身的火热刺激神经,黑仔顿时用力挣脱,却是在压倒性的力量下也是徒劳。
                          “不……我求你……”
                          没有经过扩张的刺痛充斥脑袋,鲜血成为最好的润滑剂,身体翻腾,只能受制于男人之下。粗糙的地板擦损了皮,背部简直不堪入目,水色人儿哭著,早已不知泪水的滋味。
                          彷佛一把利剑贯穿身体,妖冶的蔓珠莎华四散,他轻躺在鲜红的中央,泪痕干透。
                          他就连男人的名字也不敢叫,他害怕,放不下赤红色的眷恋。
                          他不知道被索取了多少,只是看见男人整理好衣服,命令外面两位守卫进来。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是聋了,那么就不会再听见他的话。
                          “将他拖出去,持久战令大家心累了,让他好好服侍大家。”说完,转身而去,充斥脑海的话语无限放大,一切定格在这个画面上。
                          征十郎……为何我此刻的心脏好像挖空了?
                          征十郎……为何我明明下定决心,泪水依然停不了?
                          黑子的嘴角勾起,笑了,看著那熟悉不已的背影远去,自己被两位守卫拖走,伸手想抓住,却发现力有不逮。原来两人的距离,是有这么遥远的啊……
                          水蓝色的眸子凝固,失去了曾经爱人最喜爱的天空色,只是一片水色死潭
                          远离男人的军营,黑子用剩下最后的力量挣脱守卫,鲜血淋漓的身躯与蓝色格格不入,他跌跌碰碰的跑着,每一步每一步拉开彼与此。
                          被扯住摔下,再站起来跑去。一个个裂开的伤口,最终成为不可幻灭的伤痕。他跑了,跑离他最重视的宝物,不可取替的珍贵。
                          直至在没有追兵,黑子才回头一看,原来早已看不清男人的所在了。身体顿时乏力倒下,伴随伤痕爆破出血,鲜血弥漫。黑子靠在树干,紧紧靠拢双臂,身上只披上一件透薄的布纱。
                          泪痕,依在。
                          “征十郎……”那个名字是一个最强力的魔咒,让他放不下来,心底的刺痛挥之不去。明知他会忘记一切,为何还要自我忧伤?
                          “我不会后悔。”
                          但愿,他最深爱的人能够找到命中注定的对象。祝福,他能够与爱人偕老。曾经,自己是多么期盼站在男人身边的是自己,可谁又会知道一切已经变了,已面目全非。
                          可是,有一点不会改变。
                          “愿君幸福。”


                          IP属地:中国香港来自Android客户端193楼2020-02-22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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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四章
                            “喂!赤司*****!”夺门而入的青峰早忘记传召是何物,一手拨开赤司桌上的卷轴,扯起他的衣领。赤发男人不过是静待这不速之客开口,周遭却顿时一阵冷风飘忽。
                            “你这家伙对哲做了些什么!为什么要……”他没有说下去,也许是不想说。乱事终于平复了后回来听到的竟然是赤司那个命令,望见用力挣脱守卫的他彷如浴血的身躯,若不是他平安逃脱,自己真的不知会对自家军队的人做出如何。
                            “喂!你这是什么意思!”
                            他是清楚的,在那连绵不断的出征旅途,赤司对水色人儿视如珍宝,书本翻页的背后,落下的一个长吻。真是……讨厌得令人烦燥。
                            那透彻的天空色,令自己追求不已,却只能浮现在这男人的面前。雪白的脸蛋嘴角上扬,蔚蓝晴空万里,轻抚心弦。人儿微晃,惹人心怜。可他刚才映入眼帘的是什么?水色如潭,赤红埋下那最令人喜欢的笑颜。
                            他问他的手下,却得知那令人震撼的一句命令。“少开玩笑了!那家伙为了你付出多少担心,流下多少泪水,你这样对他是什么意思?”
                            “你说完没?”赤司从腰间抽出长刀用刀背直接斩向青峰,后者则是感觉到危机意识而立刻向后闪避。眼眸彷佛散发红光,闪铄肃杀之意。
                            “就算是你,违逆我的人也要死。”
                            “更何况素不相识的。”男人长袖一挥,拾回地上的一卷卷轴坐下,彷佛刚才的气息不再复现。赤色的眼眸视他人如蝼蚁,失去了,那心心念念的水色影子。
                            青峰顿了顿,思考停在赤司说的最后一句话上,就算是粗神经的他也能够明白事情的不妥。“你说素不相识?他是黑子哲也啊!你不是对他……”
                            “这样的名字从未听过。”男人的眸子注视在卷轴上,映在赤红中的是白纸黑字,彷佛已经将青峰的存在排除在外,专注在阅读上。
                            “怎……”青峰没有再说什么,他知道赤发男人没有说谎的需要,平静地离开赤司军营,可此刻的心情却想找人暴打一顿。
                            那个令人羡慕的午后,男人轻轻亲吻水色人儿,彷如将世人格除在外,只属于那红蓝衬托的世界。可这样一想,原来也只是短暂的一刻。让心爱的人忘记自己,那样的他,此刻到底承受了多么深的伤痕呢……
                            紫楼花香,散华万千,漂泊的水色惹人怜爱,可那瘦弱的肩膊此刻无人拥抱,独个儿颤抖不断。
                            黑子瑟缩在树边,身上的薄布好如轻纱,刺骨的风透过布料刺进身体,彷如细针一样在皮肤上舞动。曼珠沙华早已结痂,可在雪白的肌肤上仍然惊心夺目,贪婪地侵蚀纯白色的彼岸花,终归乐而不疲。
                            黑子重重地吐息,打量周遭的环境,荒山野岭还是令他心底产生一种不安。骤然间,远处的马车队映入水蓝色的眼眸,人儿顿了一顿,探头仔细望去。
                            那面与帝光不同的旗帜,大包小包地束在马车上,士兵细水流长源源不绝出现,水蓝色的眸子一暗,下意识咬下下唇,似乎作出了一个决定。
                            “那是……正邦。”若不是胡乱四处走也不会发现这条山路,地图上没有记载,似乎是当地人才能知道。看上去大约有百余人,士兵尽量靠近马车,眼睛四处张望。
                            人儿静静躲在树后,水蓝色的眸子注视他们一举一动,连打个呵欠也不放过。身上的薄布束成一件衣裳,雪白的肌肤外露,鲜红的曼珠沙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回复。黑子早已无视了这异常的状态,将心神也放在队伍上,手中紧紧握著逃脱时在守卫身上扯下的小刀。


                            IP属地:中国香港来自Android客户端194楼2020-02-22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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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中国香港来自Android客户端195楼2020-02-22 15: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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