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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品转载】【蝎迪】【末世光】【大约是清水文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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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09-07-27 14:36回复
    {一} 
      —小子,陪我去趟雪之国吧。 
       
      —……是任务? 
       
      —不,私仇。 
       
      —我不想去,嗯。 
       
      —那我自己去。 
       
       
      天气渐渐开始回暖了。 
       
      迪达拉将手搓一搓,放到嘴边呵一口气,已经没有白雾产生。他有些沮丧地垂下手,掌心的嘴巴忽然张开,吐出舌头来。 
       
      “旦那要去雪之国啊,要跟去吗?嗯?”望著手心,迪达拉低喃道。 
       
      手心的舌头不安分扭动著,却终究不能回答什麽。 
       
      雪之国,实在不是什麽个有著美好回忆的地方呢。天气也是,好不容易才回暖呢……嗯。迪达拉仰头望向蔚蓝色天际,绵薄的云彩自远方一直蔓延到头顶。如果用18号炸一次,也会那麽漂亮才是。 
       
      就当作是为了艺术献身一次,到那个讨厌的国度去制造爆炸吧。 
       
      是为了践行艺术的献身,嗯。 
       
       
      蝎检查好最后一只傀儡,正要将它收进卷轴里,门忽然被人拉开来。不用抬头也知道来人是谁,顾自结印将傀儡收好,蝎将卷轴收好站起来。 
       
      “还好旦那没有走,嗯。”赤脚站在门口的少年见到蝎,眯起眼露出一个满足的笑来,“如果要追的话,肯定很麻烦。” 
       
      眼皮微微抬一下,茶色瞳眸不动声色地扫过眼前人,蝎将卷轴往袍子更深处塞一塞,方才缓缓道:“不用送了,我很快就会回来。” 
       
      门口的少年愣了一下,他金色的长发尚未梳理,缱绻地随意搭在肩上。湛蓝双眸轻轻眨一下,清秀的脸上慢慢腾起些许涟漪。忽然他皱起眉头“呀呀”喊著冲进窄小的房间,蝎不知是疏於防备还是懒得去躲,被横冲直撞过来的金发少年“砰”一声压倒在身后的榻榻米上。 
       
      “臭旦那!明明知道我是要陪你去的意思!”迪达拉用手肘卡住蝎的脖子,瞪著眼露出生气的样子来。 
       
      看到眼前圆鼓鼓的脸,始终没什麽表情的蝎终究忍不住勾起嘴角现出一个淡笑来,右手被迪达拉粗暴地压住,他只能抬起左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脸颊:“给我起来,混小子。” 
       
      “不要!嗯!”迪达拉耍起小孩子脾气来,手肘的力道不自觉加重,蝎被迫仰了仰头。 
       
      所以说,搭档总是要成熟一点才好吧。蝎放在迪达拉颊侧的手变了个姿势,傀儡师灵巧的手指捏上圆脸。 
       
      “啊啊啊啊啊啊——痛啊啊啊啊啊臭旦那快放手!” 
       
      “你才是……我的脖子可是真的,你再用力一点可以准备给我收尸了。” 
       
      迪达拉怔住,方才转过眼看向前方,即便是被迫仰著头,蝎的眼神一如往常锋利倨傲。迪达拉紧盯著茶色眸子看了一会,心情无端有些沮丧。他松开手慢慢坐起来,又烦躁地抓了抓长发:“旦那这种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样子真是讨厌,就是算准了我不会真的伤到你嘛。” 
       
      蝎不置可否地看了迪达拉一眼:“要一起去的话,把衣服穿好,还有头发,梳起来。” 
       
      迪达拉这才注意到刚才剧烈的动作让原本偏大的晨衣整个垮下去,半边肩膀都已经露出来。他小心翼翼斜过眼想观察蝎的举动,目光才一转就对上蝎沈沈的眼色,其中灼人的部分他也大致了解其中含义,差不多就是“你再不把衣服穿好今天都不用出发”的意思吧?作为一个忍者,自我保护的基本常识总是要有,迪达拉迅速拉好衣服站起身来:“我现在就去收拾行李,嗯!” 
       
      “去换衣服,头发梳好,然后马上回来。你知道我讨厌等人。” 
       
      “可是行李……”迪达拉又呆了一下,而后迅速明白过来,眼里立即透出不满的光彩来,“旦那你早就算准了我会一起去对不对!” 
       
      蝎只是不耐烦地催促一句:“快点。” 
       
      待迪达拉骂骂咧咧地出了门,蝎才从壁橱中取出另一袋行李封入卷轴(可以封麽= =。我只是觉得背著行李太难看了而已……喂!),并不是算准了你会一起去,只是心里这样希望罢了。 
       
     只是希望,罢了。


    2楼2009-07-31 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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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 
        —旦那跟雪之国有什麽大不了的仇恨吗? 
         
        —不想说。 
         
        —那究竟要去干什麽总该告诉我!嗯! 
         
        —灭掉那个国家。 
         
        —……看来是提起来就会伤心的血海深仇啊,嗯。 
         
        到雪之国的路程非常长,因为迪达拉的同行,蝎选择了与计划中截然不同的路线。从一系列各具特色的小镇穿过,避开容易遇上敌人的忍村,也绕过危机四伏的森林荒原,连渡海地点都选了极富盛名的旅游港口,这种行程说要去报仇……讲是要去度蜜月还可信点吧。 
         
        迪达拉很怕冷。 
         
        迪达拉没什麽生活常识。 
         
        三月仍是春寒料峭,阳光被浓厚的云彩慢慢拢到身后,只穿一件单衣的迪达拉终於察觉到……好像有点冷啊,嗯。他停下脚步转头去看身后一步之遥的蝎,他裹在四季不换的大氅里缓步走著。 
         
        注意到迪达拉的目光,蝎也站住了脚,抬起眼淡淡道:“干什麽。” 
         
        “好冷啊,旦那。”伸手搓了搓发僵的手臂,迪达拉小声说,正好身体还非常配合地打了个寒战。 
         
        “衣服是你自己挑的,穿成这样冻死也活该。”蝎不冷不热地应一句,又重新迈开步子,“快点,我们在赶路,不是春游。” 
         
        “把你的大氅给我吧!反正旦那也不会冷啊!嗯!”见蝎真有见死不救的意思,迪达拉急忙主动出击试图自救,他一个箭步冲上前去牢牢拽住了蝎的手。 
         
        这次蝎没有停下来,甚至只是轻轻扫了一眼身边的少年,又别转目光看著前方没什麽行人的街道。 
         
        “真的很冷啊旦那!你没有发现我的手已经像冰块一样了吗?”迪达拉不由分手将蝎的手拽到胸前,眼中很敬业地闪现出蒙蒙的水汽。 
         
        好吧,看起来非常楚楚可怜。当然也只是“看起来”而已。 
         
        微微用力,蝎抽回了自己的手:“不是知道我不会冷吗,你的手冷不冷我怎麽会感觉得到?” 
         
        其实双手也还没有被改造,迪达拉微凉的温度透过掌心切实地传遍了身体每一个有感官能力的角落。 
         
        并不需要这样迁就和溺爱他。衣服是他自己挑的,结果就要自己负责。身为一个忍者再大的痛苦咬咬牙也要挺过去,只不过一点冷,没有什麽大不了。在心里这样对自己说一遍,蝎顿住了原本打算取出卷轴的手。 
         
        迪达拉见蝎真的不打算把大氅给自己,於是瘪著嘴低声嘟哝道:“臭旦那根本就不关心人家死活,早知道就不该跟来了……” 
         
        蝎转过头想要对这番话作出点评,对上的却是迪达拉万分灿烂的笑容:“既然这样的话,爆几个C1取暖就好了,嗯!” 
         
        看到迪达拉真的伸手到袋子里去掏黏土,蝎很怀疑自己后脑勺上是不是已经出现十字路口了……当初到底是为什麽会分到这种搭档?!用炸弹取暖?亏他想得出来!眉头颦起,蝎伸手抓住迪达拉的胳膊,使力将他拖到身侧,低声警告道:“住手!” 
         
        看到蝎难得变化的表情,迪达拉灿烂的笑更掺杂了些许不怀好意:“可是旦那不肯把大氅给我,我也不想冻死啊。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嗯。” 
         
        “你住手,我拿衣服给你。” 
         
        “不要,我就要旦那身上的这件,嗯!”差不多已经忘掉了周身的寒冷,迪达拉开始专心致志挑战蝎的忍耐力。 
         
        “小子……”蝎用力咬了咬牙。他想发怒,只是看著眼前纯真无害的笑颜,怒火无论如何都蹿不上来。 
         
        在心里提醒了自己一万遍不该太纵容他。 
         
        迪达拉得意洋洋地将黏土蜘蛛举起来在蝎眼前晃了晃。 
         
        思想上,蝎想伸手狠凑眼前的笑脸一拳。 
         
        行动上,蝎迅速拉开大氅将那张该死笑脸的主人重重拉近怀里。 
         
        黏土蜘蛛劈里啪啦落了一地。 
         
        被紧紧拥在怀中的迪达拉有些傻眼,虽然说旦那的身体构造是跟人类不太一样,可是这样抱著的时候,谁会想到对方是不是人类啊……在大街上抱在一起,感觉好奇怪,嗯。 
         
        高温从耳朵开始燃烧了整张脸,连同向来朝气蓬勃的声音也一同低了下去:“旦那……” 
         
        “混小子,这种伎俩要是敢在我面前使第二次,我就把你关进傀儡里!” 
         
        迪达拉抿了抿唇,蝎的口气是坏了点,手却丝毫没有要松开的意思,於是他也抱著“害羞不如享受”(这是什麽东西……)的心情将头枕到对方的颈窝处蹭了蹭:“旦那的怀里很暖和,嗯。” 
         
        蝎决定今后要在大氅里穿一件蔽体的衣物,必须的。


      3楼2009-07-31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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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旦那真的感觉不到温度吗? 
           
          —……一点点。 
           
          —所以旦那跟那些人傀儡还是不一样的吧。 
           
          —也只差那麽一点点了。 
           
          —可是我觉得旦那是活生生的人呐,嗯。 
           
          在街上拥抱了近半个小时,虽然路过的行人不多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当身边聚集起越来越多的目光时迪达拉蓦然觉得自己像是行为艺术家……虽然都是艺术家但是档次差太远了,嗯!想到这里手便不自觉伸进黏土袋子里,掷出去的C1在惊恐的人群边上“轰轰”炸开。 
           
          目送管闲事的人做鸟兽状散去,迪达拉最后一次用力地蹭了蹭蝎的脖子,然后抬起脸说:“放开我吧旦那,还要赶路呢。” 
           
          蝎觉得自己很有必要生气,非常有必要。但他只是轻轻松了手,拉好大氅后取出卷轴,找出一件外衣扔给迪达拉。 
           
          “我的大氅呢,嗯?” 
           
          等到冷够了才想起代表身份的红云大氅,组织纪律性实在不是简简单单“不够”两个字可以概括的。蝎见刚才还古灵精怪要拿炸弹取暖的人此刻却挽著外衣满脸呆滞地看向自己,终於有些恼怒地上前一步将外套胡乱裹到迪达拉身上,没好气地说:“自己的大氅自己收著,你问我做什麽?不想冻死就给我把衣服穿上。” 
           
          这次的喃喃自语,蝎没有听见:“只是想要跟旦那穿一样的大氅嘛,嗯。” 
           
          穿过不算大的灌木林,就到一个相当荒僻的小村庄。天色还不算太晚,蝎却径直进了村中唯一一座看来疑似是旅店的建筑物。迪达拉还迷迷糊糊没搞清楚状况,就被蝎丢进了一个略显湿冷的小房间。 
           
          没等迪达拉开口,蝎先皱著眉解释道:“晚上睡在这里。” 
           
          “时间还早啊,为什麽不多赶会路到大点的镇上投宿?”迪达拉环顾了一下房间,本来他是很随便的人,倒也真没享受过什麽好房子大排场,只是这麽窄小潮湿的地方比外头树林里也没好多少,最要命是那股充盈在房里的霉味,绕在鼻息间挥也挥不掉。 
           
          真是没有艺术感的地方,嗯。这是迪达拉的结论。 
           
          待他回过神再看门口,早已不见蝎的身影,只余下未推上的拉门,以及透过门可以看到的空旷庭院。 
           
          就算嫌吵也不用话都不说一句就把人家一个人丢下吧!莫名其妙的旦那!迪达拉愤愤地移动到门口,探出头确认蝎真的已经不在附近了,才拉住门狠狠地甩上——“砰”的一声,本就破旧不堪的拉门差一点轰然倒地。 
           
          坐回到房中,因为湿气太重外套又不够厚实,迪达拉又觉得冷了。他伸手拉拉衣服然后整个人蜷成一团,口中念念有词地骂著蝎。 
           
          闷死人了!这毫无艺术感的房间也很讨厌!炸掉省心一点!嗯! 
           
          蝎抱著厚厚的被褥推开门,看到满屋子的黏土蜘蛛后实在有一种把迪达拉永远丢在这里不要管的冲动。 
           
          “混小子我放傀儡了!” 
           
          刚才还怒气冲冲正想引爆炸弹的迪达拉回过神来,呆呆看了蝎一会,才挠挠头问:“旦那不是走了吗,怎麽又回来了?落下什麽东西了吗?” 
           
          蝎将被褥整个扔到迪达拉脸上,一脚踢开伏在门口的蜘蛛,沈下声警告道:“我说最后一次,别动不动拿出你莫名其妙的黏土玩爆炸!” 
           
          “才不是莫名其妙的黏土,这是艺术!嗯!”软软的被褥砸在脸上当然不会疼,抱在怀里软软的很舒服,最重要是上面淡淡的花草香气掩盖了房间里的霉味,迪达拉从被褥后探出脑袋,很认真地为自己的艺术作著辩护。 
           
          关於艺术的问题上大概永远也不可能达成共识,蝎没有接话,盘腿坐到一边。 
           
          迪达拉的怒气来得快去得更快,将被褥铺好后他看到蝎已经闭上了眼睛,於是爬过去小心翼翼戳一戳他的手肘:“旦那,过来一起睡吧,嗯。” 
           
          “不用。”蝎连眼都没有睁开一下,“你自己早点休息。明天开始要走得快一点了。” 
           
          “可是一起睡会比较暖和啊,嗯。” 
           
          “叫你自己睡就乖乖滚去睡!”蝎终於忍无可忍地睁开眼,抬起腿一脚将迪达拉踢回被褥上。这混小子绝对是欠教训,开什麽玩笑,两个人躺在一起还想正儿八经地睡觉?!


        4楼2009-07-31 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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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小子,我累了,休息一下。 
             
            —咦,才刚吃完饭没多久,旦那体虚嗯? 
             
            —傀儡师没有一般忍者那麽好的体力。 
             
            —一般忍者也不像傀儡走多久都不会累啊,嗯……喂旦那你赖皮啊!我还没同意你就坐下来算什麽啊我抗[河蟹]议! 
             
            —闭嘴。 
             
            虽说才走了两个小时蝎就忽然提出休息很奇怪,但无论如何本来就不清楚此行目的的迪达拉都乐於偷懒,何况正在经过的草地风景实在是很不错。 
             
            仰面躺在草地上,迪达拉又听到蝎在“悉悉索索”摆弄他的傀儡:“旦那就不能认真休息一会吗,这麽几个傀儡来来回[河蟹]回摆弄不嫌烦?” 
             
            蝎专心致志地拉扯傀儡的膝关节。 
             
            迪达拉气鼓鼓侧过脸,正把蝎宁静专注的神色收进眼中。看到茶色瞳眸中漫漫泛出的神彩,迪达拉觉得那些认真如同光线般安静而细密地刺入自己心底。 
             
            不动声色地激起层层涟漪,和莫名加速了呼吸的悸动。 
             
            天是高远的蔚蓝色,冷风里带一点点青草与野花的香气,拂过脸颊时忽然带上柔和暧昧的温度。阳光浅淡,鹅黄将碧绿的草地染色,也将整个风景浸透成暖色调。 
             
            迪达拉干脆挪了挪手臂,将它垫在自己别转的脸下面,目光则一直停留在蝎的侧脸上没有移开。 
             
            迪达拉从不掩饰自己的骄傲,在他眼中这世上许多自以为了不起的人不过是不懂艺术的渣滓。甚至是在被鼬轻易击溃后,他也固执地相信所谓写轮眼不过是滑稽的感觉把戏,於是在左眼带上小型望远镜努力练习破解幻术,只是想要证明,他的艺术不会败。 
             
            迪达拉在等,纵是一身傲骨也希望能有人在疲倦时握住自己的手,即便不说话只看对方的眼睛就知道对方了解自己的艺术,这样也就自然有了坚持下去的理由。他从不排斥零交代的任务,他甚至喜欢主动去承担危险困难的工作。因为只有遇见更多的人,挑战更多的对手,才可能找到志同道合的艺术家。 
             
            然而没有,所有人看到爆炸后都只会惊恐地哭喊或是千方百计的阻止,没有人能看到爆炸所带来的,热情沸腾的艺术感。 
             
            大概只有蝎是不同的。 
             
            记得第一次跟蝎执行任务,迪达拉信心满满地掷出炸弹,轻而易举收拾敌人后想回头看看蝎的反应,眼前却是蛭子带著面罩的脸。那双布满血丝的眼似乎瞪著自己看了一会,蝎优雅冰冷的声音方才从傀儡壳中传出来:“这就是你整天嚷嚷的艺术?不过是些短暂虚无的东西。” 
             
            之后迪达拉机会每天都要因为艺术概念的不同和蝎大打出手。碍於组队时零说过的“团结互助”,两人倒也点到即止。只是这样子的二人组,说感情和睦绝对是骗人的。 
             
            直到半个月后,迪达拉忽然服帖许多。虽然在讨论到艺术问题时他仍会暴躁地跳脚嚷嚷,却不再和蝎动手了。 
             
            他见过蝎的傀儡戏,也见过蝎改造了一半的身体。 
             
            永恒的美啊。不能苟同这就是所谓艺术,但迪达拉不得不承认,蝎是个艺术家,真正的。 
             
            此刻以如此接近的距离,看蝎沈迷於傀儡的样子,身为艺术家的共鸣比任何时候都更强烈。阳光照在脸上无端有些痒,迪达拉取下望远镜揉了揉眼睛,小声自语道:“有旦那在真好……嗯。” 
             
            蝎常常呆在蛭子里面,与外界接触时比别人多了一层壳,但身为忍者为避免麻烦,听力不敏锐是不行的。因此即便是专心於修缮傀儡不太灵活的关节,他也将迪达拉细微的声音收入了耳内。 
             
            手指微微僵了一下,力道没有控制好就将好不容易修复的关节拉断了。嘴角却不自觉的,蜿蜒开一个淡笑来。 
             
            “唉唉唉,旦那你的傀儡修好了吗?突然笑起来吓死人了!嗯!”看到向来面无表情的蝎突然微笑,以上言辞加上猛然从草地上弹起来就是迪达拉的反应。 
             
            “混小子,你不是很喜欢看风景麽,现在有那麽好的风景给你看又不稀罕了?我的脸永远都是这个样子,看那麽多年了还浪费时间盯这麽久做什麽?” 
             
            迪达拉眨眨眼,无比真诚地答道:“旦那的脸很好看啊,就算让我看一辈子也不会腻的,嗯。” 
             
            “你这种毛头小子,怎麽会知道一辈子是什麽概念啊……”蝎的目光飘忽一下,然后他转过头,伸手拨开了迪达拉眼前的发丝,“我倒是真的有很久,没有完整看过你的脸了,迪。”


          7楼2009-07-31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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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八} 
              —旦那,今天要赶路吗? 
               
              —要。 
               
              —还真是随心所欲,嗯。早知道昨天就不该在没累的时候停下来休息,今天又要走到腿软了。 
               
              —明白就少说点废话。 
               
              —当旦那的搭档还真是辛苦,嗯。 
               
              —不喜欢的话这趟回去就跟零说,我们拆夥。 
               
              快马加鞭地赶路。 
               
              迪达拉不时斜眼去观察蝎的脸色……很好看,很可怕。好看是说长相,可怕是说表情。总之好看的旦那生气的样子很可怕,嗯。 
               
              在心里确认了无数遍蝎确实是生气了之后,迪达拉开始感到深深的无辜。他说的明明都是大实话,说来不及要赶路的是蝎,突然要停下来休息的也是蝎,害他在冰冷冷的草地上裹著外套睡过一夜就算了,起来因为时间紧迫口气很差的又是蝎。忍了忍了他都忍了,为什麽到最后生气的还是蝎啊! 
               
              当旦那的搭档真的很辛苦啊……嗯。迪达拉在心里小小哀叹了一下,中国那句古话说得太对了,伴君如伴虎嗯!居然还用拆夥来威胁自己,明明知道他待在旦那身边那麽久都习惯了嘛……从十岁就开始搭档的人,怎麽可能说拆就拆啊!嗯! 
               
              迪达拉撅著嘴不说话,小半是因为赌气,大半是因为怕说错什麽再惹蝎生气。小时候的事情记不清楚,但跟蝎打架那几次受过的伤可是深深烙进了脑海里……听鼬说那还是点到即止的比划一下而已…… 
               
              沈默良久。忽然。 
               
              “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旦那莫名其妙的为什麽又生气了,性格好烂……呃……”走了整天没说话一直在自己精神世界里神游的迪达拉听到问话后很自然就接了口,等他意识到现在可能跟他说话的人压根就只有一个后想住口已经来不及了,不该说的统统脱口而出,只留下最后那个“嗯”字音发出一半就尴尬地卡在喉咙口。 
               
              蝎仍是面无表情的样子,飘过来的眼神里似乎还带上了些许戏谑。 
               
              什麽啊?根本就是下好套子让人家钻的!虽然旦那生起气来应该很可怕,但是迪达拉也不是好惹的!嗯! 
               
              如果问迪达拉最适合他的职业,答案当然是艺术家。但如果问他最不合适的职业,答案会是忍者。因为对迪达拉来说这世界上困难的事情并不多,其中难上加难基本上做不到的就是忍……一忍再忍,忍无可忍,那就无需再忍了!嗯! 
               
              一鼓作气,迪达拉深呼吸一下后把蝎硬生生掰过来面对著自己,义正言辞地准备开始战前长篇大论:“旦那你听好了!从昨天到现在……” 
               
              “提出莫名其妙的要求,然后又推翻自己的说法逼你赶路,这些都是我做的,没有错。”蝎冷静地打断了迪达拉,话的内容貌似还是忏悔,只是声音里听不出分毫愧疚就是了。 
               
              被蝎一打断,好不容易上来的气势瞬间回落,迪达拉皱皱眉低下头喃喃道:“旦那你也知道是你的问题啊,那还生气……嗯。” 
               
              蝎沈默了一下。 
               
              然后缓缓地,他拍开迪达拉放在自己肩上的手,继而举起自己的右手,用食指轻轻挑起迪达拉的下颚,凑近那张委屈的脸一字字说:“我的性格就是这样,你不习惯吗?” 
               
              “习……惯……”靠得太近,迪达拉的声音不自觉在发抖。 
               
              实力不论,气势上蝎的优势是压倒性的,这点连迪达拉也不得不承认。 
               
              “那忽然抱怨当我的搭档累,一副想拆夥的样子是故意要试试会不会踩中我的雷吗?”蝎的气息悠悠碰触著脸颊,顺著严丝合缝的衣服钻进脖子。 
               
              暖暖的,痒痒的。 
               
              “……”迪达拉不说话了。 
               
              蝎似乎并没有要停止的意思,麽指抬起,和食指一同用力将迪达拉的脸拉得离自己更近:“或者,你是真的想要拆夥了?” 
               
              那麽近的距离看,旦那的眼睛就像琥珀一样有婉转的光泽,其中悠远的含义迪达拉读不懂,但他不是笨蛋,蝎这番话的意思他是听明白了。 
               
              “所以旦那是因为我说搭档很辛苦才生气的?”水滴状眼睛瞪起来,圆圆的也很可爱,“可是先说拆夥的明明是旦那啊!这不公平!呃……” 
               
              已经是第二次没把“嗯”字念全直接变成“呃”了…… 
               
              清晰感受到唇上的温热,迪达拉有些晕眩地想,或许旦那是听了七年的“嗯”字觉得烦了,希望我把口头禅换成“呃”?


            9楼2009-07-31 2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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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 
                —……(很专心) 
                 
                —……(还在晕) 
                 
                —……(很专心) 
                 
                —……(快没气) 
                 
                —……(很专心) 
                 
                —……(断气了?) 
                 
                迪达拉圆圆的脸此刻看起来像个苹果,红苹果。 
                 
                蝎苍白的雪肌依旧白得晶莹剔透,一丝丝红都找不到。 
                 
                一边喘著粗气,迪达拉还是很不满蝎的表现:“旦那你好过分!嗯!脸皮是假的吧,完全不会红!” 
                 
                言毕还伸手想去拉一把验明正身。 
                 
                结果很明显,被蝎非常无情兼干脆利落地拍掉了……茶色眸子里再次弥漫起迪达拉所参不透的悠远,蝎开口,仍是优雅而冰冷的语调:“浪费了很多时间,接下来要加快步伐。” 
                 
                “天都黑了啊……”听说还要加快步伐,迪达拉的第一感觉是腿软。(确定是因为听到要赶路才腿软吗?XD) 
                 
                “你浪费了这麽多时间,只好现在补回来。”声音跟很快淹没在夜色中的背影一样清冷。 
                 
                迪达拉急忙小跑追上去,顺便在心里哀嚎无数遍“确定是我浪费的时间吗”。 
                 
                穿过镇子,这次路过的不是草原,而是一望无际的干裂土地。没有什麽动物,更没有什麽人,於是也就没有什麽声音了。 
                 
                黑暗和静谧都是容易引起人思考和神游的物质。 
                 
                迪达拉抬手轻拍了一下自己的脸,即便是在干燥凛冽的夜风里吹了那麽久,颊侧的温度仍然死赖著不肯褪去。是发烧了?还是刚才憋到差点断气到现在都没缓过来? 
                 
                仔细想想,刚才那个应该叫初吻吧?听起来很有纪念意义的样子,这麽不清不楚就算了好像有点说不过去,嗯。於是,迪达拉……开始仔细回味那个悠长的吻。 
                 
                大概是天气的缘故,蝎的唇有些干燥,并不是想象中傀儡没有温度的冷硬,相反是出人意料的温暖和柔软。软软的唇瓣在自己唇上磨蹭了几下,那感觉是带电的,麻麻的从头顶贯穿到每一个脚趾。 
                 
                尔后是舌头,撬开自己牙齿时用的力道简直不像旦那的贯有风格。是小心而谨慎的,只用一点点力道,探入时亦很温柔,带些魅惑地轻轻卷起了自己的舌头。 
                 
                那之后的攻势却陡然升温,一次比一次更深入的吻,感觉口腔中残存的空气一点点被蝎吞噬,胸口开始发起闷,全身的力气都快要被抽空,双腿几乎要支持不住身体的重量。却不是疲倦感,身体好像已经负荷不住哪怕一点,但又不知餍足地拼命想要索取更多更多。 
                 
                再进一步的感受……旦那你再不停我要断气了啦……是这样没错吧? 
                 
                想到这里迪达拉觉得脸上好不容易冷却些的温度又飙高了,该死,已经形成条件反射一想到憋得快断气脸就会发烫了吗?(喂喂,不是这样的好不好= =) 
                 
                迪达拉想起以前鬼鲛送给自己的书籍,觉得有必要回去好好翻阅一下。那个书是有说两张脸靠太近的时候容易发生些什麽,好像也有说不要在危险人物(?)面前穿得太暴露或者太宽松,否则很容易发生更进一步的什麽什麽,但为什麽不说就算发生了这些什麽和什麽又怎样?嗯? 
                 
                人家从小没爹妈七岁叛逃九岁进晓对这方面的认知度根本就是零啊!嗯! 
                 
                而迪达拉身边的蝎根本就是外表平静内心抓狂到快要暴走的状态。 
                 
                从一开始就莫名其妙……赤砂之蝎的心早被他遗弃在只有狂风与黄沙的忍者村,过了三十多年无波无澜没有情绪的生活,这些没来由冒出的情绪究竟是因为什麽? 
                 
                这些情绪越来越密集,密集到他忍无可忍觉得需要发泄。他想要看到血,想要找回用一颗磐石般坚硬心脏践踏生命的感觉。 
                 
                情绪化,这个该死的状况却在路上愈演愈烈。 
                 
                为了那小子的同行特地改变路线,当时是觉得之前的方案路太难走那小子根本没能力走?为了给那小子买大衣早早中止行程,当时是觉得拖个病号去灭人家国很麻烦?为了让那小子看看喜欢的风光,大下午停在草原上,当时是觉得十六岁只是孩子的年纪该给他些获得宠爱的权利?为了那小子一句“做旦那的搭档真辛苦”生气翻脸,当时是觉得对方否认了自己的实力? 
                 
                都是心血来潮。是这样吗? 
                 
                只是这样吗? 
                 
                那麽,连同最后一个吻也当作是一时兴起就算了?蝎觉得头很疼。伸手揉一揉太阳穴,他开始回忆接下来的路线图。 
                 
                藏在傀儡壳里太久的人,已经很习惯逃避。把心脏装进容器里维持生命的人,也已经太习惯像护理傀儡道具一样护理著心脏。若是跳错了拍子,是机能出问题,与自身无关。 
                 
                那麽久那麽久没有动过心,感觉早已忘记。那麽久那麽久没有面对过自己,扪心自问的勇气也早就失去。 
                 
                那就这样吧。就迷迷糊糊,不清不楚的,这样吧。


              10楼2009-07-31 2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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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一} 
                  [我太欠考虑了,蝎迪不在一起章头的打情骂俏对话没法继续了囧。OK直接跳过吧……] 
                   
                  迪达拉看著少女漆黑的双眼,这无法揣摩的幽深让他想到了鼬。然后他兀自笑起来,斗笠再次压低一些:“刚才那个人的下场你看见了吧,我可不是对女孩子就会手下留情的,嗯。” 
                   
                  少女依旧是笑笑的样子,仿佛从未见到刚才那尸体被炸成血肉模糊的惨状:“她攻击先生,我可没有。先生应该不会这麽过分吧?” 
                   
                  “巫女做占卜,不是都有水晶球的麽?” 
                   
                  “请跟我来。” 
                   
                  沿著街道走一会,少女停在一扇小小的木门前。她伸手拉掉门上的锁链,打开后朝迪达拉做一个请的姿势,接著便转身走了进去。 
                   
                  迪达拉瞟一眼身后确定没有人跟踪,进门的时候顺手往墙壁按上一只扁平的黏土鸟,然后装作若无其事地顺手带上门,扑面而来的热气让他再自然不过地将斗笠取了下来。 
                   
                  光看矮门想不到里面的空间这样宽敞,四面墙壁都由各种镜面组成,紫色帷幔垂下来铺满视线。房里很暖,正中间摆著小几,上面透明的水晶球以及边上两只紫色软垫都与印象中的占卜设备吻合。 
                   
                  少女在一块软垫上坐下,迪达拉一面跟著她坐下去,一面笑著说道:“可不是你不惹我我就不会惹你哦,我并不是好人,嗯。” 
                   
                  少女眨一眨眼:“这麽说我是引狼入室了呀。” 
                   
                  两人都不动声色地笑,气氛里却满满是剑拔弩张的压迫感。 
                   
                  少女将双手放到水晶球上,慢慢合上了眼睛。迪达拉看到自己蓝色的双眼映在透明水晶球中,一会这蓝色淡开来,溶解成青白色的苍茫天际,然后出现在水晶球里的,是岩之国。 
                   
                  “岩之国渴望自由飞翔的鸟啊……叛忍吗?”少女张开带著淡淡笑意的双眸。 
                   
                  “渴望自由飞翔的鸟,听起来很不错呢。如果是旦那的话,应该是沙漠里死不了的毒蝎子,嗯。”迪达拉似乎对水晶球产生了兴趣,托著腮凑过去细细端详著其中的景色。岩之国啊,是什麽样子都已经记不清了。 
                   
                  迪达拉看到水晶球里崎岖的地形,坚硬的岩石覆过地表。而巫女看的,却是透明玻璃球在暖暖烛火下映著少年秀丽的脸庞。 
                   
                  半晌,少女才若有所思道:“在说完话后加个‘嗯’的尾音,是习惯吧?” 
                   
                  “被你听出来了,嗯。” 
                   
                  “骄傲,对自己的认同感远远超过对这个世界以及其他人的。说白了是个很狂妄很难搞的人啊。”少女也学著迪达拉的样子用手拖住下颚,隔著水晶球与那双湛蓝色瞳眸对视,“心理学(啊这是什麽= =)我懂得很少,比占卜还要深奥得多呢。” 
                   
                  迪达拉正要答话,却敏感察觉到门口的杀气……准确一点说,是旦那快要暴走的戾气,嗯。几乎是同时门口发出“轰”一声巨响,似乎是当时埋在墙壁上的黏土鸟被打爆了。因为听到爆炸声,巫女亦愕然抬起头望向门口。 
                   
                  木门被爆炸的气流轰倒在地,一只巨大丑陋的傀儡堵在门口。 
                   
                  巫女站起来,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化成戒备:“对不起,这里是私宅,没有收到邀请就私闯是不礼貌的行为,请您自重。” 
                   
                  “收到邀请麽……”低沈苍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布满血丝的眼转一转,带著杀气的目光直射向迪达拉。 
                   
                  迪达拉嘴角的弧度丝毫没有变化,他与蛭子对视一会,然后将脸转向巫女:“这个大叔好难看,又没有礼貌呢,嗯。” 
                   
                  巫女快步走向门口,脸上的表情更加冷凛:“我说最后一次,请您马上离开。” 
                   
                  “哦……”傀儡发出低低的声音,仿佛是在嗤笑,“你……凭什麽赶我走呢?” 
                   
                  感觉到非同寻常的危险气息,巫女皱了皱眉头。眼前这个长相奇形怪状的大叔很不简单……她的目光微微向后瞟一下,那个金发少年也不是什麽好惹的主,听他刚才的口气,打起来应该会帮忙才对吧…… 
                   
                  抿一抿唇,巫女悄悄将手探到随身的香囊中。抓出小小的香包,连带少女嘴角纯真的笑也染上了毒:“呐我说这位大叔,要在莫纳斯活下去,没有点本事是不行的。” 
                   
                  就在巫女准备将剧毒的香包掷出时,迪达拉已经无声无息站到她身后,修长的手指轻轻按住了她的手:“哎哎,巫女小姐要适可而止哦……对这位大叔用毒的话,结果会很糟糕的,嗯。”


                12楼2009-07-31 20: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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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这位大叔,私闯民宅可是犯法的,嗯! 
                     
                    —你呢。 
                     
                    —我可是巫女小姐亲自邀请过来的客人,嗯。 
                     
                    —会在门口装炸弹的客人麽。 
                     
                    —那个是用来吓唬像大叔这种坏人的。 
                     
                    就算蝎藏在蛭子里,迪达拉也能想象到此时此刻他的脸色。 
                     
                    一定非常的有趣。 
                     
                    半晌,巫女听到门口那位丑陋的大叔慢悠悠吐出一句:“既然这样,我不打扰了。”言毕,他费力地转过身,拖著步子缓缓挪开了。 
                     
                    方才要吐出一直憋著不敢放松的那口气来,却愕然发现身边笑嘻嘻的金发少年“噌”一声蹿了出去:“喂旦那,不带这样玩的,嗯!” 
                     
                    “你喜欢待在这里,我没意见。你不喜欢我待在这里,我也没意见。现在一切随你的意了,你有什麽意见麽?” 
                     
                    迪达拉听到这串饶舌的解释后,突然强烈预感自己再不挽回就死定了这个事实。硬著头皮缓步朝蛭子走去,一边还要抬眼确认会不会被这浑身是毒的大叔给无差别攻击了。旦那生起气来是很可怕的,嗯。 
                     
                    如果中毒死倒是不怕,解药多少总会有些,但像鬼鲛那样落个终身残疾也是有可能的啊。(问:终身残疾,指哪里?答:脸。鬼鲛:……) 
                     
                    “小心!”因为太注意蛭子的一举一动,反而忽略了身后,手被巫女拖住的时候迪达拉著实一惊。回眸,却见少女脸上尽是关心神色:“我看出来了,这个大叔身上到处都是毒。刚才是你救我,这次轮到我救你。” 
                     
                    [哦……怎麽看起来有点像偶像言情剧了orz] 
                     
                    蛭子看来笨重,动起来却丝毫没有迟疑。 
                     
                    迪达拉想,若不是他真的足够了解蝎,会闹出人命是难免的吧。蛭子沾著的毒液的尾巴在纵切到巫女肩膀的前一秒,被炸弹强大的爆炸气流猛烈弹开,迪达拉趁势一把将巫女推看,转身盯住蛭子布满血丝与杀机的眼。 
                     
                    “旦那,玩够了,停止吧,嗯。” 
                     
                    这一刻的迪达拉看起来,又不像单纯的十六岁少年了。渐渐脱去稚气的脸庞上有骄傲,亦有锋芒,坚定的模样看起来,让人觉得他已经是能够独当一面的男人,而非整天叽叽喳喳需要保护的小男孩了。 
                     
                    蛭子混沌的眼球慢慢转过,落在迪达拉身后巫女的身上。 
                     
                    小子,找到想要保护的人了麽? 
                     
                    终究是个小孩子,这样容易心动,真是愚蠢。随后是“!”的一声,奇形怪状的大叔在烟雾散尽后变成了肤色苍白的红发少年。 
                     
                    蝎看了迪达拉一眼,正欲开口,却被飞身过来的迪达拉猛地狠狠抱住。这次不是懒得躲,是想事情恍神了没注意……是迪达拉动作太迅猛了没躲开。因为强大的冲劲,毫无准备的蝎整个向后倒下去,那感觉仿佛是回到启程前的房间里。 
                     
                    蝎却忽然觉得主动权不在自己。 
                     
                    [啊变成迪蝎了吗……= =。] 
                     
                    迪达拉不由分说将脸埋进蝎的脖子,言语间吞吐出的热气由脖颈一直钻进蝎的身体与心里:“旦那好讨厌,还以为旦那真的生气不要我了嗯……” 
                     
                    傻楞了三秒,蝎忽然反应过来,於是毫不留情抬手抓住迪达拉的头发将他从身上拖开:“死小子你莫名其妙的在撒什麽娇。” 
                     
                    巫女被眼前比电影特效还要跌宕起伏的场景变化整个惊到说不出话来。 
                     
                    “我有听旦那的吩咐,在进来之前特地留了黏土鸟在外面做记号,嗯。”迪达拉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旦那不能总这样莫名其妙的生气,会变老的。” 
                     
                    “就算变老,看起来还是比你年轻。”冷冷淡淡一句话堵回去。 
                     
                    “旦那你不要回避重点!” 
                     
                    “跟著来路不明的人到这种封闭的小房间,你是嫌命太多了死不完麽。”这理由听起来很正当,因此蝎也不去细究,为何第一个出现在自己念头里的是这种字句:跟著来路不明的女人到这种封闭的小房间,你是不知道自己长得好看会被勾引麽。 
                     
                    绝对是刚才气糊涂了才会有那种想法。 
                     
                    “啊对了,这位巫女小姐很有意思呢。旦那要不要也来算命试试看?” 
                     
                    还巫女小姐你是真的嫌命太多死不完麽!用足够粉碎钢筋的力道顾自奋力捏了捏手,蝎抬眼看向已从惊讶中回过神来的巫女,忽然勾起嘴角淡笑道:“算命麽,听起来很有意思。”


                  13楼2009-07-31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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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看不出旦那也会对命理学感兴趣,巫女小姐算得很准呢,嗯。 
                       
                      —正好我有点疑惑需要解决。 
                       
                      —居然还会有能困扰到旦那的事情? 
                       
                      —我的困扰很多。 
                       
                      —嗯? 
                       
                      —比如怎样让多嘴的搭档闭嘴。 
                       
                      “对不起,我……”巫女是想要开口拒绝蝎的。她的生活还算不上拮据,为人占卜有很大一部分纯粹是因为好玩。她只为感兴趣的对象占卜,眼前这个红发少年看来隐藏许多让人感兴趣的秘密,只是她很讨厌他,没来由的。 
                       
                      蝎面无表情地从巫女身边走过,踏入屋子的样子仿佛他才是主人:“快一点,我们赶时间。” 
                       
                      可恶。这男人看来年少,却莫名有著让人无法拒绝的气场。叹一口气,巫女只能认命地对迪达拉说:“既然如此,恐怕要让先生在外面稍候了,第三方在场容易影响占卜的准确性。” 
                       
                      “那正好,我也不希望所有的事都被旦那知道,嗯。” 
                       
                      听到向来好奇心旺盛什麽都要问出个所以然来的迪达拉如此愉快地接受了不旁听自己算命结果的条件,蝎停下步子淡淡向后方瞄了一眼。 
                       
                      ……妈的笑这麽甜是要给谁看啊! 
                       
                      巫女在自己的软垫上坐下,出於礼貌还是向蝎做了个“请”的动作,蝎的注意力却全然没有放在她身上。房里充溢的味道是普通檀香,并没有暗藏的机关,那个巫女身手看来也是平平,情况应该是绝对安全的。 
                       
                      “小子,既然答应了不偷听,就别在门口探头探脑的。” 
                       
                      “我才没有要偷听!屋子里有热气往外面冒啊,这里好冷!嗯……”迪达拉话音未落,就听到“轰”一声,门口被一只巨大的傀儡给堵上了。(门板被迪的炸弹炸破了= =) 
                       
                      蝎若无其事地将卷轴收回衣袖中,到此刻才正眼瞟了巫女一下:“开始吧。” 
                       
                      巫女有些想抗[河蟹]议他不善的态度,张开嘴却不知能说什麽,最后只得老老实实将手按到水晶球上……这次出现的画面,是飞沙走石的砂忍村。巫女忽然想起迪达拉的话来……沙漠里死不了的毒蝎子,是说他? 
                       
                      蝎微笑:“碰到傀儡师猜是砂忍,十有九成不会错。” 
                       
                      听出对方口气中的讽刺意味,巫女皱了皱眉头。 
                       
                      画面慢慢清晰起来,如同镜头般逐渐放大到砂忍村的某个房间,然后蝎看到了……千代,以及“父”与“母”。眼蓦然瞪大,手不自觉颤了一下。 
                       
                      “够了。” 
                       
                      巫女注意到红发少年突然的惊慌与失措,带些恶意的,她轻抬起食指想要给画面中的老婆婆一个特写。手指却在半空中僵住。 
                       
                      蝎的右手微微抬高,查克拉线牵制了巫女欲动作的食指。这片刻早已足够他从讶异中回神,表情与声音是如常的冷冽:“我说够了。” 
                       
                      尽力保持嘴角的笑,巫女感到背部已经出现薄汗。这麽快就被看穿是用手指在操纵水晶球了麽? 
                       
                      “大家的工具都是手。”蝎的目光里有洞穿一切的残忍与果决,“你的手只能用来算命,我的手却是可以用来杀人的。” 
                       
                      “如果客人觉得够了,那我们可以结束了。” 
                       
                      蝎的目光一黯,语气缓和下来:“不,我还有问题。” 
                       
                      “……请说。” 
                       
                      “我的过去,水晶球告诉你多少?” 
                       
                      巫女叹口气,静下心将刚才收集到的信息汇集到脑海中:“……砂忍村的天才忍者,叛逃。童年缺乏人性的关注,渴望被爱。傀儡师。性格冷淡,崇尚永恒的艺术。年龄是……”巫女顿住了,信息流回指尖再重新汇聚到脑海里,还是一样的数据。 
                       
                      哪里出问题了?这个年龄说是刚才那个傀儡大叔还差不多…… 
                       
                      “没错,那是我的年龄。”看到巫女惊讶的表情,蝎大概也猜到了结果,“那麽,我有一个问题。” 
                       
                      听到蝎亲口承认,巫女连话都忘记接,顾自研究起蝎与实际年龄大相径庭的容貌来。 
                       
                      “最近,开始莫名其妙地想要对一个人好,是为什麽?”蝎想,他大概了解这并不是巫女能力所及的问题,只是这样的困扰萦绕在心上太久,让他原本坚定的心都开始渐渐模糊起来。 
                       
                      巫女一怔:“那个人是谁?”完全想象不出对面这个人对别人好会是什麽状况。 
                       
                      “只是个小孩子。” 
                       
                      “我想……是恋童癖吧。”巫女沈吟片刻,方才开口道,“因为童年缺乏关爱,所以下意识的对孩子有特殊好感,把心底里对於童年的美好憧憬变向灌输到别人身上,借以得到精神上的慰藉。” 
                       
                      [听起来很有道理啊←不,明明就很扯] 
                       
                      “那麽……”蝎正要继续发问,门口又是一声轰然巨响。


                    14楼2009-07-31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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