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笔蘸墨,任那乌色浸染我的红衣。那名孩子凑近身来,眉间是令人动容的稚嫩。“姐姐,你在写些什么啊。”
窗外雪意点点,却已不是初时模样。
那字里行间,入了墨,竟也似生了魂,乍一瞧去几分惊心动魄。
我搁笔,看向那明眸皓齿的孩童。他身后是寒风料峭,雪色万里,却掩不住那双眼中对世界隐隐的向往与期待。
那是一双唯有孩子才拥有的眼睛。
“不过一纸胡言。”将纸揉碎,我转身来到炉前,堪堪抬手,那纸便四散进火光之中。暖炉中的柴火噼啪作响,热气似也绵延入骨缝。
“这眉间,太过滚烫。”
从前不喜明艳,如今却凭这身红衣驱散几分寒凉。落在眉间的雪,究竟又是哪位上神所留,竟灼了骨。
如此一来,我愿意,再梦一场。
待此间雪停那日,便是料峭春寒,也足以令谢客睁眼认真看一次人间。
看那万里山河,明月朗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