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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秀妍不是没有笑容,她只是偶尔会有些分心。多看黄美英久一点,她就会分心。她就会陷入自己为什么会提出这样的要求的思考漩涡,其背后深层的探究则是自己是在将这段关系带向一个什么方向。她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东西,一直挡在自己的面前,挡在这段关系之间。
而黄美英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在说一些根本的毫无关联的东西,努力想要把屋子里沉闷的气氛打散,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为什么不敢开口问她怎么了,她怎么今天不像自己认识的那个她了。黄美英反复地想从郑秀妍的眼神里找到蛛丝马迹,可她们对视的机会并没有很多,郑秀妍总是专注地看了自己一两秒,然后转移视线,要么就就是吃点东西,要么就是低头笑笑。
“会不会准备得有点多了……我没想到你还买了水果和饮料过来……”黄美英望着冒着烟的火锅说。
“我可是超饿的。不用担心。”郑秀妍笑着说。实际就是她今天午餐故意没有吃什么,以防晚上会吃不下什么。在黄美英的事情上,郑秀妍总担心自己会想太多,即便责怪自己好几次不要胡思乱想猜测别人,但她依然会这么做。
“没想到我们竟然买了一模一样的饮料。太巧了。我只想着给你准备惊喜,没想到你也让我惊喜了一下。”边说,黄美英边帮郑秀妍的杯子倒满。
虽然黄美英只是无心一说,但是这句话一下子让郑秀妍想起了下午的事情。
“所以,拒绝我的提议是为了回来准备这些吗?”可能郑秀妍说的只是想侧旁敲击地了解黄美英是不想跟自己一起去还是真的是回来准备食材的,但因为不太恰当的表达和原本就莫名不和谐的气氛让听话的黄美英一下子感觉自己被呛了。她感觉自己受到了指责,但是她让自己缓了缓,没有马上回话。
“对啊……”她无辜地说。“因为打算好好招待医生你。”在说‘医生’这个词的时候,她故意强调了一下。郑秀妍是明白人,其实她从自己话音刚落的时候就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可惜没来得及收回。
在沉默中吃了吃了几块香菇,郑秀妍放下筷子。但却看向没有开启的电视机
“我以为你是不想跟我一起去超市。”然后她又拿起筷子,故作自然地吃起东西。听到郑秀妍说的话,再看到郑秀妍的样子,黄美英偷笑了出来。
原来是这个意思,怎么都不好好说话。差点就要逼本小姐发火。真的是。
“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可以让你插手。”黄美英有点像在说教郑秀妍。“赶紧吃块肉,堵住乱讲话的嘴。”她将烫好的牛肉夹进郑秀妍的碗里。
“你说什么?”见碗里一下子堆了好几块肉,郑秀妍这才抬起头来看黄美英。“挑一些生的东西回来现煮也叫重要的事情?”她又忍不住耍自己的讽刺幽默。
黄美英可气了,她瞪了一眼郑秀妍:“你是不是皮痒啊。”
马上,气氛又轻松了起来。至少看到郑秀妍是开心地笑了,黄美英心里的担心就少了一分。但其实两个人都有感觉,这顿饭并不只是说说笑那么简单。郑秀妍和黄美英之间的扯东扯西是最多的了,她们从来没有一个像现在这样的机会,两个人,没有人打扰的情况下坐在一起,她们可以说任何的事情,就差在愿不愿意开口上。
每次谈话,郑秀妍总会问起黄美英伤口的情况,而黄美英也总会问起她工作忙不忙,这些都已经是聊烂了的话题了。就像已经无味了的甘蔗皮,再嚼下去就要吐出来了。
“我没想到你真的会邀请我过来。”郑秀妍突然说了一句这样的话。这很明显就是离她的真心话很近了。
黄美英想起她开口的那天晚上,那天晚上她很清楚自己躺在病床上想了些什么,现在再次回想时,她感觉到自己的耳根开始发热。这次轮到她开始四处转移视线了。
“……我能有什么理由拒绝呢。”
“你的意思是,因为没有理由拒绝所以才答应的吗?”郑秀妍的猜疑心又一次泛起来,她认真地问。黄美英被问得反而更加害羞,她开始搓起自己的双手。
“不是!”她急忙反对。“我不是这个意思!”她陈述道。原本盯着自己的手的目光突然抬了起来。“我只是没有想到你有这么好的提议。”
“不。”郑秀妍的语气充满了坚定。她好像一下子就对黄美英的话做了什么判断一样。“这句话怎么想,都不是你接受的理由。”再一看她的表情,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郑秀妍的这种态度将黄美英放下了紧张。她开始觉得自己有了优势,不像是在被行刑逼供,渐渐地,她的脸上有了笑容,她将手搭在餐桌上,托起下巴,望着郑秀妍的眼睛。
“那我的理由会是什么呢?”
一直是相对而坐的两个人,这时黄美英挪动了一下身子,朝郑秀妍身边靠去,但是炽热的目光一直没有离开目标物。她的手指搭在唇上,声音有些模糊但是是可以听清的。
郑秀妍一回头就对上了黄美英的双眼。距离两个肩膀碰到一起虽然还有半个手臂的距离,但之间的气息却如此强烈。火锅里沸腾的汤底尽管在无声地呼喊,但仍然遭到了两人的无视。黄美英住的公寓并不在高层,楼下车道上有车子开过的声音都能听见。街上偶尔传来有人吹的几声口哨声。郑秀妍都已经看过数不清的电影,这种情况下会有什么样的情节,轻而易举就能猜到。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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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有人开始激动了~

到这里暂时先总结一下,已经写了6万5千多字了,真的完全出乎我自己的预料,其实我一直不写长篇就是因为灵感都非常短暂,这篇刚开始的时候觉得自己可能会坚持不下去,但是有你们看文的真的很棒!我开始有点崇拜我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