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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镇魂】愿,与尔同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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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3节不负责任沈面面掉落预警
沈面:嫂子,我来抢你了,你高不高兴?开不开心呀?
赵云澜:拿开你的刀比较有说服力?!
沈巍:撬墙角者,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3楼2019-06-16 22: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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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3.山河锥
    “我查过你的档案,”赵云澜不习惯地搓了搓手指,说,“你死于瀚噶族内乱的第二年,发生了什么事?你要找的尸体在什么地方?方才在那根大柱子下面的祭品是不是你放的?那是个什么玩意?”
    斩魂使在旁边插了一句:“那不是大柱子,那物叫做山河锥。”
    这名字听起来耳熟,赵云澜思索了一会,倏地一皱眉:“是四圣之一?”
    斩魂使点点头:“令主博学。”
    先是轮回晷,再是山河锥,四圣失落人间多年多年,又不是菜市场上两毛钱一斤的大白菜,半年里让他连续碰见两个,要是真有这种狗屎运,赵云澜觉得自己早就去专职买彩票了。
    这让他不得不阴谋论了起来,一瞬间眼前浮现出无数个前因后果——那龙城大学莫名出现的怨灵,龙城医院的黑影,李茜的轮回晷,影子里的饕餮,被通缉的幽畜,沈巍房中的书籍,瀚噶族的山河锥,以及……刚才突然示警的斩魂使。
    赵云澜的表情严肃下来,他从千头万绪中第一时间先挑了个最要紧的问:“山河锥到底是什么?”
    “世人都说‘有鬼神掌着生死权’,其实并不是,自洪荒伊始、万物开蒙的时候,就有善恶,而最早的善恶判,就是刻在山河锥上的。山河锥是十万山川之精凝成,由九天之上横贯黄泉之下,上面刻着十八层狱的所有去处,后来也是生死薄上种种判决的依据。至今有人相信山水有灵,就是从那时候开始的。”
    斩魂使停顿了片刻,补充说:“只因这山河锥最早用作镇压,因此久而久之,里面束缚了万数只恶鬼,以供驱使,可是没想到失落之后,被有心人利用,将自己的同族世世代代禁锢在山河锥里,永世不得解脱。”
    别人靠近没什么,但你……”斩魂使的话音少见地有些犹豫,停顿了片刻,他才含混地说,“你天生魂魄不稳,贸然靠近这种封魂之器,当然比别人受得影响大。”
    赵云澜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诧异地反问:“我魂魄不稳?我三魂七魄好好的,为什么会不稳?”
    斩魂使沉默了片刻,说:“人头顶两肩处有三味真火,你左肩上天生失落一火,旧俗理叫做‘鬼拍肩’,因此三魂七魄容易不稳,还请令主以后千万多小心。”
    “哦,”赵云澜从兜里夹层摸出一张皱巴巴的符咒,捏成一个小球塞进嘴里吃了:“呸,假和尚做的这定魂符了太难嚼了。”
    斩魂使:“……”
    赵云澜皱了皱眉,苦着脸解释:“本来那假和尚是做给那死丫头的,现在看来我更需要。”
    斩魂使:“……”
    汪徵:“……”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6楼2019-06-17 2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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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4. 令主情深义重,只是不知道什么人能有幸得之
      不知为何,山河锥猛烈的颤抖起来,汪徵只觉得一股不容违拗的力量把她拉向山河锥,黑线缠绕,将她死死的扣在上面,挣脱不开,斩魂使的长刀都未能将黑线砍断。
      “山魂,水魄,招来。”斩魂使双手合实,口中吟唱出古老的咒语,从他的脚下开始漾出一圈一圈的波纹,人又好像立于高山,森严而肃穆。
      赵云澜仔细分辨着那声音,片刻间,他就听得几乎走火入魔,不由自主地随着声音脱口而出:“未老已衰之石,未冷已冻之水,未生已死之身,未灼已化之魂……”
      斩魂使猛地扭过头去,看不见他的脸,那目光却仿佛要将人射穿。
      赵云澜晃了一下神,立刻清醒过来,用力捏了捏眉头,怀疑自己对什么东西过敏,简直快要出现幻觉了——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那块名叫山河锥的大石头正在和他建立某种联系,在吸引着他过去。
      山河锥上闪现在汪徵的身平往事,以及瀚噶族的覆灭始末,最后停留在一支朱笔影像,而后整个柱子分崩离析,摇摇欲坠。
      赵云澜将汪徵重新拉回来,一屁股坐在地上唏嘘不已:“缘分这东西真不能强求,但要是别人愿意死心塌地地跟着我,照顾我,替我知冷知热,我却连保护人家周全的心都没有,那也太不是个东西,连当个人都不配。也难怪这上面有着上万鬼脸”
      斩魂使将合十的手往袖子里缩了缩,在别人瞧不见的地方,情不自禁地握成拳,好一会,才低低地说:“令主情深义重,只是不知道什么人能有幸得之。”
      “啊?”赵云澜被他夸得愣了愣,觉得这话听起来有点古怪,于是笑了出来,“哎哟大人您可别,这话夸得我直起鸡皮疙瘩。”
      斩魂使低着头轻轻笑了一声,没有再接他的话茬,学着赵云澜的样子寻了个地方坐着。
      赵云澜坐在地上,在以为斩魂使看不见的角落,偷偷摸摸点了支烟,然后转着打火机玩。突然,他盯着那一点火星,开口对斩魂使说:“我想起来了,来的路上,我们遇见了一个掌灯的阴差。就从清溪村外面那条公路上过,他难道不知道这里的事,难道就这么瞪着眼地和山河锥擦肩而过。”
      斩魂使说:“他摆渡上百余人,大概是顾不上吧。”
      赵云澜看了他一眼,表情似有疑惑,随即他把疑惑压了下去,又说:“那既然四圣散落人间这么多年,大人为什么现在开始,才开始要把它们回收呢?上次轮回晷是意外,这次恐怕是专程为了山河锥来的吧?”
      斩魂使立刻发现自己失言,闭了嘴——这男人实在太精明,他二百五也好,不着调也好,仿佛全都是为了藏住他那过分尖锐的精明,每次猝不及防地掏出来,都能把别人的前因后果给刺个窟窿出来。
      赵云澜不肯轻易放过他,目光缓缓地落下,落在了斩魂使宽大的袖子上,指出:“大人袖子上的血迹还没抖干净呢。”
      “我从未听说过世上有幽畜这么一种东西,然而它们和四圣器之一的轮回晷几乎同时出现,地府也讳莫如深,它们到底是什么?总不能是凭空出现的吧,都是从哪来的?所谓圣器,难道不应该是各方挤破了脑袋争的么?为什么你们会任它们流落人间这么多年?”
      斩魂使一生审判别人,还从没别人这样逼问过,他沉默良久,也没能挑出个合适的说辞,最后极其君子地说:“恕我不能说。”
      用谎言对付赵云澜这样的人,基本就是在自取其辱,反倒不如坦坦荡荡地告诉他,“这件事我知道,就是不想告诉你”,也省得编瞎话的精力,让他更加心力交瘁。
      赵云澜又点着了一根烟,凑在嘴边深吸了一口,一时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过了片刻,他却果然不再追问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7楼2019-06-17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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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5. 经年不见,你怎么还没去死
        光影中闪过两条人影凭空出现在赵云澜身后,一把巨大的斧子从越云澜的后脑上直劈而下。
        斩魂使手中的斩魂刀及时横向挥出,擦着赵云澜的发尖而过,与此同时,赵云澜翻身从兜里拔枪,将拿枪的手架在斩魂使的肩膀,一枪正中那人的脑门。
        那人退后几步,缓缓地抬手将额前的黑血擦掉,与斩魂使同出一撤的面具下,一双眼睛盯着赵云澜扯出一个扭曲的表情:“令主,借火之恩,百死莫悔。”
        “只是……”那人的声音从面具下面闷闷地传来:“经年不见,你怎么还没去死?”
        一句话,斩魂刀的锋瞬间凝成一道刺眼的光,劈开空气的时候几乎发出了一声尖利的呼啸,虽然不大清楚谁是谁,但赵云澜还是立刻识相退避到一边,以免两尊大神场地不够、发挥不开,以至殃及池鱼,他还不想这么快就去冥府报道,他还等着迎娶他家沈大美人呢!
        只是,他也从没有见过斩魂使有这样暴怒的时候。
        “你果然没变,还这么护着他。”那人似乎与斩魂使不相伯仲,边战边气急败坏的进行指责:“他有什么好,值得你千年万年一次又一次的……”
        “夜尊,”未尽的话被斩魂使两个字打断。
        夜尊突然停下了动作,露出一个欲笑还哭的表情:“你对我从来都不留情面,不论因由,只要是他,你就永远不可能回来。”后面的话几乎是嘶吼着喊出来的。
        赵云澜抱着看3D大片的心情,悠闲地在旁边观战了会,在夜尊示意旁边的人攻击他时,才把烟头狠吸一口捻灭。
        “都说了别殃及池鱼呀。”赵云澜双手交叠,伸了个懒腰,拖着懒洋洋的长音从腰带上解下一串钥匙。钥匙上有一个旧旧的钥匙链,是本书的形状,上面的图案都磨平了,背面有一个歪歪扭扭的“镇”字,中间有一条缝隙,大约是空心的。
        赵云澜冷笑着从兜里重新摸出根烟,十分轻巧的躲开来的人攻击。
        那人击杀不成,不知从地底何处召来幽畜,对着赵云澜一拥而上。
        赵云澜不急不缓地打开钥匙链上的书本形小钥匙环,里面放的并不是家人照片,而是一小团火,它就像某种精致的打火机那样,一声轻响,点着了他手里的烟。
        赵云澜“啪”地一声合上小挂坠,并不把烟往嘴里塞,而是夹在两根手指中间,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我这辈子,一恨丑人做怪,二恨恶犬拦路,诸位真是新时代的好工兵——专找别人的雷趟啊……”
        他话音没落,手里的香烟就像就像一颗小炮仗,“咻”一声飞了出去,离开他手指的瞬间,那根细细的烟烧成了一团大火球,挂出长长的尾巴,简直成了一颗来势汹汹的流星,直扑幽畜而去。
        有幽畜惨叫了一声“三昧真火”,而后两只躲闪不及的瞬间就被卷进了火舌里,毕方火不同凡响,顷刻间就把这些妖魔邪物烧成了灰,连带着来人也烧得不成样子,躲得赵云澜远远地。
        赵云澜在火光中露出一个笑容:“什么真火假火,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不知道这是兵器谱第一暗器,江湖人称‘钻天猴’的神物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8楼2019-06-17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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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来3节不负责任醉酒耍澜朋友预警:
          倒酒的赵云澜:听说沈教授滴酒不沾?
          喝酒的沈巍:你的,可以
          半醉的赵云澜:来呀,宝贝
          耍酒疯的沈巍:云澜,干……你……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0楼2019-06-17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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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6. 你胆敢碰他一根头发,我让你后悔从‘那地方’爬出来
            最后一点三味真火就被赵云澜用到了这儿,不过也不算浪费,那火星居然顺着将摇摇欲坠的山河锥彻底的崩开了,无数模糊的面孔茫然地从火光中闪过。
            斩魂使听见身后的动静, 跟着猛地一别手腕,斩魂刀冲着夜尊的头挥去, 他借着这个空档一回头, 险些被那大火球晃了眼,一时没找到赵云澜人在哪,情急之下喊了一声:“云澜!”
            他这一分神,那鬼面人却不躲不闪, 直接迎上了斩魂刀,斩魂刀从他的身体中穿过,击杀的刀痕落在山壁震出尘烟。
            斩魂使有些诧异错身收手:“你既然还没有出来?”
            夜尊大笑一声,呼啸着从斩魂使身上穿身而过,变成一团巨大的黑雾冲着赵云澜而去,身后长斗一拢,将剩下的三味真火收了进去,背对山河锥,站在了赵云澜面前。
            赵云澜眯着眼打量着夜尊,不慌不忙地开口:“毕方那只野鸟还跟我吹牛说,三味真火能烧得孙猴子哭爹喊娘,结果却烧不坏你的烂袍子,阁下真是好大的来头。”
            夜尊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我原想着取了你的狗命,这样他就能回来,后来想想,你这么挺有趣,我都有些欣赏你了。”
            夜尊一脸邪笑的伸手想摸摸赵云澜的脸,被大步走过来的斩魂使打断。他一把将赵云澜扯到身后,斩魂刀横在身前,十分明显的维护意味。
            赵云澜颇为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只觉得自从这个叫夜尊的人出现,斩魂使就有太多失常的地方了。
            “又是这样,又是这样,”夜尊退回几步,因为斩魂使的动作又变得急躁起来:“我还没碰他,你就又这样防着我了。”
            斩魂使森然说:“你胆敢碰他一根头发,我让你后悔从‘那地方’爬出来。”
            夜尊大笑,挑起根额发:“你?”
            斩魂使静待他笑完,不轻不重地开口说:“你大可以试试。”
            赵云澜在二人说话的空档,将袖子夹层中的请雷神符扔在半空,手中镇魂鞭凌厉一甩,阴沉的天空中一道惊雷劈下。
            赵云澜无声的笑了,引着惊雷天火挥手一鞭直指夜尊。
            凡大奸者、大恶都、污秽者、重罪者,九天雷刑无往不利。
            夜尊躲闪不及,被天雷重重一击又变回一团黑雾,他顺势栖身趴在斩魂使的肩头,飞快地在他耳边轻声说:“哥哥,我别高兴得太早,他心思敏捷,猜到的必然不止这些,人不过没有当着你的面说而已。”
            斩魂使刀刃剧震,俯身环手将黑雾劈开,那黑雾散去,尖锐的呼啸声后只留下一句:“我留了礼物,你们好自为之。”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2楼2019-06-18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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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7. 嘴唇划过耳尖偷了个香
              赵云澜脸上映着火光,斩魂使看着他的侧脸,骤然一阵恐慌,鬼面人说得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他猜到得比说出来的多”?
              他究竟猜到了什么?
              就在这时,赵云澜转过头,对斩魂使说:“借大人遮光的袖子用一下。”
              原地升起熟悉的灰雾,赵云澜一低头,把汪徵放了出来,翻出一张皱皱巴巴的搜神符:“你叫他一声,我试试能不能把桑赞的魂魄召唤出来。”
              汪徵飘向上空,对着山河锥的方向呼唤,在望眼欲穿的等待中,有一个男子向着汪徵飘来,两人相拥而泣。
              赵云澜没眼看地低头掏出手机,给明鉴校对时间,等两人差不多了就将他们一齐收进了明鉴表。
              斩魂使已经将山河锥回,不知道什么原因又扔给了赵云澜,说是既然轮回晷放在特调处保管,那么山河锥也一并放着。他向赵云澜伸出手,对他说:“走吧,我送令主出去。”
              赵云澜已经十分疲惫了, 有便车搭, 他当然也不想走路, 大喇喇地把手交给了斩魂使, 斩魂使猛一拉他的胳膊, 把他往怀里一带, 接着周围一黑, 赵云澜还没来得及站稳, 再睁眼,已经是斗转星移。
              斩魂使的斗篷散开, 转瞬间,他们已经回到了山中平地处。
              原本以为已经回到小屋的楚恕之和郭长城还在外面,应该是被幽畜围攻了,地上全是那玩意的尸体。
              等三人不紧不慢地回到小屋时,夜幕已沉。林静守在门口鼓捣他的宝贝,祝红带着学生围在火炉边不知从哪里寻了食材,正在自给自足的打算煮了吃,死猫居然又爬进了沈巍的被子,腆着肚子呼呼大睡。
              赵云澜这会正事办完,也不怕吵醒沈巍了,一脚将死猫踢开,大大咧咧的躺下去还往沈巍身边靠了靠,嘴唇划过耳尖偷了个香。
              不知道是不是死肥猫太肥,热量太高,赵云澜才躺下去一会,就觉得有股热浪潮气,就像是在蒸桑拿。饶是赵云澜是个不怕热的想要借着睡袋遮掩勾手指,也被这热气熏得跑了出来。
              死猫为了报复赵云澜刚才的一脚,直接一猫屁股坐在赵云澜的胸前,果敢地伸出爪子想对着那张痞帅脸扇上一巴掌,圆个心想事成施暴殴打顶头上司的美梦,爪子还没上脸,就被一双大手给抱开。
              赵云澜来不及管胸中的那一坨,双手捂上那张帅等,等待死肥猫的下爪。良久,才从分开的手指中对上沈巍微微垂下眼,似笑非笑的目光。
              沈巍的表情和言语都太含蓄,以至于每一个表情在赵云澜看来,都像是藏了千言万语,他心里忽然一阵悸动,心尖上就像是被人掐了一把,又酸又软起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3楼2019-06-18 2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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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8. 这酒真是穿肠毒药
                总是在暧昧或者尴尬的时候,电话都会响起。
                打电话的是朗哥,说是他已经随着救援队一起上来了,问他们在哪好接他们一起回县城,晚上再挑个时间尽尽兴,不醉不归。
                赵云澜撂下电话,顿时一脸菜色——他既不是酒鬼也不是超人,这突如其来的噩耗让他如丧考妣,简直连调戏沈巍的心情都没有了,放下电话,就抓紧一切时间地闭上眼睛,争取在晚上这场硬仗之前趴着再好好睡上一会儿。
                救援队来得很快,车子沿着大道一路顺顺当当地进了县城。几人的相聚还是在上次的酒楼,朗哥还拉了几个人一起陪酒,打主意务必把这群人给陪好。
                赵云澜经过休整,全然不见萎靡,在酒桌上又是一条生龙活虎的好汉,和桌上的朗哥一行满嘴跑火车,上天入地胡侃一通,朗哥舌头都大了,他依然精神矍铄,亢奋地嚷嚷着再开一瓶。
                沈巍这边,在朗哥敬酒前,他的学生就已经先替他言明:“沈教授为人师表多年,都不曾沾酒。”因此朗哥也不好意思叫人家破例,所以沈巍只是捧着杯绿茶在一旁做陪。
                赵云澜虽然不动声色,看起来大半斤的酒下去就好像喝了白开水一样,脸色却开始发白了。
                朗哥吼着他唱山歌的大嗓门,指挥着服务员:“满上满上!给我们都满上!”
                赵云澜不便阻拦,只好故作大方地冲服务员点了点头。然后一低头,豪迈的笑容有点发苦。手也不由自主的捂上了开始隐隐叫嚣的胃。
                赵云澜端着酒杯目光在桌上扫了一圈——林静那个假和尚科学怪人正在双手并用的啃大骨棒满嘴流油,祝红拿着瓶红酒有一杯没一杯地自娱自乐,楚恕之趴在桌上装死半个小时了,郭长城那个实诚娃娃是真被放倒死得不能再死了。
                目光转了一圈,赵云澜叹了口气,知道这一群人就没有一个可以替他解围的,认命将这杯酒就要往肚子里扔。突然一旁的沈巍将他的酒杯按住,抢了过去。
                朗哥和赵云澜俱是一愣,就见沈巍端起赵云澜的杯子站了起来,先跟朗哥点点头,然后客客气气地跟他说:“朗哥,感谢你们这几日的照顾,我替我的学生们敬你们。”
                他说完,压下手腕,在朗哥的杯子上碰了一下,把整杯都给干了。
                朗哥愣了愣,颇有些意外地“哎呀,好好好”了一句,没想到堂堂大学教授还会突然来这么一手,特别是在学生说了他不会喝酒以后居然还这么给他面子。这在朗哥的酒肉生涯里倒是个全新的体验,他立刻二话没说,三口并两口地也喝了。
                沈巍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维系着冥府上下与海星之间的关系,是真的没有时间坐下来仔细品味或者说好好喝上一杯这所谓的穿肠毒药。要不是一直观察着赵云澜知道他扛不住也不会开了先河碰这东西。
                才一杯,他就知道自己大意了,果然这酒真是穿肠毒药,也不知赵云澜这么多年如何把它将水一样灌下肚的。他“扑通”一声坐回去,眼神有些迷茫,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盯着赵云澜的侧脸,身体不由控制地往酒桌倒去。
                一桌的人都吓了一跳,朗哥怕担上责任,上头的酒意都给吓没了:“没,没事儿吧!”
                赵云澜也吓得一身的酒气都从毛孔里蒸发了出去,担心得不得了,他还得对着桌子上的人打哈哈:“没事,他不胜酒力,我先扶他回去休息。”
                赵云澜将他小心的搀起来,半架着沈巍的胳膊,半扶半抱地将他带回酒店房间,难得的在将他放在床上的时候有节操的没打算趁人之危。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4楼2019-06-18 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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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9. 云澜,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把沈巍放在床上, 看着沈巍睡着静谧的面容,忍不住伸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
                  沈巍随着他的动作睁开了双眼,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他的手。
                  “怎么着,正直的沈公仆也学会耍心眼了?”赵云澜尴尬地将被抓包的手收回来,将沈巍扶起靠着床头:“连我都被你吓了一跳。”
                  沈巍也不知是真醉还是装蒜,只是沉默的随着赵云澜的动作而移动视线。
                  “看什么?不能喝还替人挡酒, 哪有你这么缺心眼的人?”纵使赵云澜有七窍玲珑心这会也抓不准沈巍的心理,只得走进了卫生间,抽出酒店提供的毛巾,一条浸了冷水,一个浸了热水,拎起来想给沈巍擦脸:“等着,我给你找条毛巾擦擦脸。”
                  赵云澜转身又吓了一跳——沈巍不知什么时候神不知鬼不觉地站在了他身后,靠着门口,一点声音也没有,就这么直勾勾地注视着他。目光深沉得近乎有些压迫感了。
                  赵云澜伸手把毛巾递出,刚一动作,沈巍就一把越过毛巾攥住他的手腕,用蛮力将他拉向自己,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腰。
                  这个显然是不可能没事了……
                  沈巍靠着赵云澜的肩膀,牙齿在他的颈部画圈,舌头时不时在耳尖轻轻挑//逗,粗重的呼吸喷撒在后颈,用着情人间的呢喃一声一声带着压抑也带着渴望:“云澜,云澜……”
                  赵云澜眸色渐深,美人在怀,他又不是柳下惠,虽说沈巍现在有些不对劲,气氛也有些不同寻常,但是被个大美人,还是自己追了大半年放进心里的大美人这么对待,再不上就真不是个男人了。
                  赵云澜反客为主,翻身重重地把沈巍抵在墙上,以口封唇将一声一声的呢喃吞下内腹,灵巧的手指顺着沈巍的后背掀起的下摆钻了进去,暧昧十足地上下抚摸。一只手自给自足,将裤腰上碍事的地皮带一扯。
                  沈巍像是没有应付过这种情况,反应迟钝地任由他上下其手,好一会,才慢慢地反应过来,就着这个暧昧的姿势双手托臀猛地将赵云澜抱起,将人重重地按在了床上。
                  大床不堪重负地响了一下,赵云澜半真半假地“哎哟”一声,闷笑出声:“宝贝,你也太辣了。”
                  沈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漆黑的眼睛里翻滚着说不清道不明,却激烈得快要溢出来的情愫。
                  他的脸上浮起一层薄薄的浅红,在昏暗的灯光下越发好看,赵云澜看得心里一阵悸动,抬手摘下他的眼镜,半坐起来,把沈巍的腰扣进自己怀里,拉下他的衣领,手顺着他的衬衫领口滑下去,一路点火,一路解开了他的扣子:“我可打算放过你的,这是你自己投怀送抱。”
                  他话音没落,沈巍突然攥住他的肩膀,将他推开一点,随后凑过去一口近乎撕咬地封住了他的唇,死死地扣住他的手,动作粗暴到近乎疯狂,掠夺似的亲吻劈头盖脸地落下来,屋里的灯啪地一下自己灭了,黑暗中只听得到他难耐的喘息声,就像是饥饿了不知多少年的猛兽发出来的嘶吼:“赵云澜。”
                  随着那声嘶吼慢慢地变得压抑而克制,连黑暗中的喘息声都像是没有了,只有无尽的寂寞和忍耐,良久才有一声叹息传来:“云澜,我该拿你怎么办?”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5楼2019-06-18 23: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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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停到这里,下一节再会可好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6楼2019-06-18 23: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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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1. 别怕,我在
                      沈巍就像是从水里捞起来地一样,先是额头,慢慢全身都浸在汗水中,带着冰冷的凉意。静谧的房间里,几乎听不到沈巍的呼吸,明明他就靠在赵云澜的怀里,脸上的红晕还没散尽,却双唇青白,好像快变成了一具尸体。
                      赵云澜立刻将沈巍平放在床上,伸手贴住沈巍的颈部,足足十几秒,他能感觉到对方的脉动越来越薄弱。
                      “沈巍,沈巍!”赵云澜用力拍了拍他的脸,见沈巍毫无反应,又马上压住他的胸口,接连做了多次的心肺复苏。
                      “云澜,”多学些急救果然有效果,沈巍睁开通红的双眼,视线落在赵云澜焦急的脸上:“别怕,我在。”
                      赵云澜刚将提上的一口气微微放松,只见沈巍的瞳孔开始无意识的放大,呈现一股濒死的状态。
                      “操!”赵云澜从床上跳下来,捡起方才被甩掉的电话,匆忙地把摔出来的电池塞进去重新开机,拨通了急救电话,三言两语交代完以后,他又赶忙在医生的提醒下去翻沈巍的行李——如果对方真的有什么宿疾,也许会随身带着药。
                      沈巍这次过来统共就那么几件衣服,然后就是文案,哪里有什么药呢?救护车还有一会才到,赵云澜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只好一刻不停替沈巍做心肺复苏,拧着毛巾替他擦汗,待心跳差不多恢复得差不多,估摸着救护车应该快到外边,才想起替沈巍穿上衣服——他家沈美人的身子也是别人能看的?
                      替沈巍大概收拾妥当,赵云澜才注意到房间里的一片狼藉,鞋子,袜子,枕头,衣服,一看就战况激烈。赵云澜看了看躺在床上无知无觉的沈教授,认命的从地上捡起刚才被撕开的衬衣。
                      衬衣已经不成样子,他不知从哪里弄出几个小别针,把破布一样的衬衫从里面别住,又将因为满身酒气而脱下不知什么时间被踢到墙角的外套裹上。
                      赵云澜本就半醉,略微上了头,方才又是大惊失色,直到这会沈巍的呼吸平复,理智方才回笼——他的衬衣很奇怪,从左肩到右下腹,斜长的一条口子,切口干净利落,被生生的撕成了两截,绝不是顺着针脚来的,倒向是利器划过的痕迹。赵云澜执起沈巍的双手,这手上空空,连指甲刀都没有一把,到底哪来的“利器”?
                      救护人员还没进来,赵云澜担心沈巍有异样,手尖上的脉搏细沉无力,若有似无,搏动迟缓……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2楼2019-06-19 22: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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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0可能又被吞了度娘最近对我很不友好
                        看不了再告诉我吧,今天就这样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4楼2019-06-19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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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还在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回去,暂时不放文了,抱歉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5楼2019-06-20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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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2. 那姓沈的就真有那么好
                            救护车终于来了,众人都被惊醒,一阵兵荒马乱,沈巍才被抬走。
                            学生们一个个像丢了主心骨似的,慌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赵云澜说一不二,硬是把他们都留下了,朗哥的脸都给吓成了黄瓜色,估计是没想到才一杯酒就将人大学教授喝进了医院。赵云澜给林静递了个眼神,让他好好照顾着,自己则跟了过去。
                            宠物不许上车,所以大庆就变了人身,挤着最后一点空隙插了进去,满脸担心想抓沈巍的手,又怕延误医生抢救,靠着赵云澜盯着医生来来回回给沈巍套上氧气罐,除颤仪,然后是各种管子,两只胳膊都插上了针管,头上是输液的瓶瓶罐罐。
                            救护车一路绿灯,半夜三更把沈巍送进了医院,乱七八糟地检查了一通,最后也才得了个气血有亏机能衰弱导致酒精过敏心脏**的结论。
                            人还昏迷着,打了点滴没有再冒汗,双唇也恢复了血色,赵云澜就躺在加护床上守着他,时不时看看点滴再摸摸他的额头和脉搏。
                            大庆那只死猫在确认沈巍没事后,又变回了猫身,在赵云澜杀猫的眼神下只好勉强趴在了沈巍的鞋面。没办法,它就是觉得沈教授身上有股很熟悉很亲近的气息,让猫想靠近。
                            接下来的两天,赵云澜非常老实地守在病房,吃喝拉撒都在这里解决的。朗哥那死胖子当了免费的劳力,每日跑上跑下的给他送吃的。
                            林静在那里拉着郭长城八卦,不知道赵云澜是不是那天晚上酒后将沈巍这样那样了,情况太过惨烈,以至于把人沈教授半夜弄进了医院抢救,还要他半夜拿着换洗衣服送过去。
                            楚恕之在一边表示疑惑,例举了赵云澜这个臭流氓的情场风评,果断推翻了林静的假象,拉着郭长城出去遛弯。
                            对此祝红嗤之以鼻,难不成这沈大教授就真的魅力大得让他们特调处的鬼见愁一头栽了进去,以至于要死要活上演了一翻非主流的强制爱不成?再说,那姓沈的就真有那么好?
                            祝红酸溜溜地不得其解,琢磨着申请公费逛一逛夜市压压心头火才罢了。
                            沈巍足足睡了两天还没醒,期间各种检查是真的没有检查出什么问题,具体为什么没醒,人家医院也给不出解释,只说可能是太累了,身体机能保护想多休息。
                            前两天赵大处长还这么安慰自己,这已经第三天了还这么说他就不能接受了。脑子一抽就伙同朗哥一起围堵了这家小医院的院长,直言既然没什么问题哪有人没事睡这么久的,要不是林静和郭长城过来抱腿阻止,说不定就扛着沈巍就回了龙城。好在人家沈教授也不想被赵云澜这么折腾,终于醒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1楼2019-06-21 2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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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3. 只怕踏错一步,便是他的万劫不复
                              沈巍醒来的时候,身上的各种管子已经撤得差不多了,只是还戴着呼吸机吊着点滴。对于这种情况他愣了一下,似乎想不起来之前发生过什么,坐起来就开始动手拆自己身上的东西。
                              赵云澜不在,大庆堂而皇之地趴在沈巍脚边留意着沈巍的情况,感觉到动静就立即警觉地起身化为人身四处查看。
                              “沈教授,你醒了?”大庆虽然是只猫,毕竟也当过人,照顾人的活也会一点,他机灵的倒了杯温水递给沈巍润喉坐在椅子上打开话匣子,“您要是再不醒,老赵非得掀了这医院不可,你是不知道他那个着急呀,我可从来没见过他那么火烧眉毛的样子,当然上次饕餮那个不算。刚才他还拉着朗哥那一帮子人去堵院长办公室,也不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沈巍已经将呼气机取下,点滴针也甩到了一边,接过大庆递来的水听着他喋喋不休,思绪却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倒不是对赵云澜没守在这里心存芥蒂,只是近段时间的情况委实更棘手一些。
                              先是不该出现的轮回晷意外的出现在了龙城大学,然后被刻意安排的与赵云澜相见,之被引到特调处的饕餮,随着大庆的复忆冒出来的山河锥,还有突然出现的夜尊,以及他那些似是而非的话。本不应该出现问题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脑子里还时不时闪现出来一些东西,一件件都与赵云澜有关,仿佛这些东西有生命一样,努力地引着他去向什么地方,只是现在那个目的地一团迷雾,看不清楚,只是推着他不步往前走,不敢停留半步。
                              心底有个声音一直在叮嘱他,一定要走下去,不要迟疑,因为只要稍有差池便可能威胁到赵云澜的性命。他不敢堵,不论原因,只要是涉及到赵云澜他都不敢去赌,只怕踏错一步,便是他的万劫不复。
                              大庆嘀咕完就去告诉赵云澜沈巍已醒的好消息,完全没注意到沈巍的心不在焉,也许是沈巍佯装得太好,太具有欺骗性,就算是在想别的事情,表面上也是一副认真倾听的样子,时不时还会回应两句。
                              赵云澜听到沈巍醒了,立即嬉皮笑脸地替受到惊吓的院长整理下衣领,从兜里摸出根烟替他点上,直言刚才是喝酒上头脑子不清醒才叫来了一群跟他脑子一样不清楚的兄弟,希望院长大人不计小人过,改日酒醒了一定登门负荆请罪,拍着朗哥的肩膀教导说什么他脑子不清楚,对不住兄弟们闹了一场,请朗哥先替他在院长这里好好道歉之类。然后留着林静和郭长城在这公关,踢了一脚猫屁股屁颠屁颠回了沈巍的病房。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2楼2019-06-21 2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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