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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呜呜呜再次打卡写的太好了哭了

Ch.16 雪狐裘
大厅里被留下的食客们窃窃私语，都在讨论盥洗室里可怕的一幕。有几人许是刚刚目睹案发现场，此刻急切想要离去，服部拦住他们的去路，为首的男人当即要发作，服部挡下他挥来的拳头，寸步不让。
店内外闹成一团，一旁服务生无力地劝解着，却只有翻来覆去那几句话。剑拔弩张之时，警车终于到达了现场，尖锐笛音刺穿人群嘈杂，明黄色警戒线快速拉起，将浓重的不安氛围镇了镇。
电梯门应声而开，是目暮带着高木，他一眼就看见了差点和人打起来的服部平次，没怎么费神寻找，就看见带着棒球帽的工藤新一也在，少年一边脱下医用手套，一边从里间走出来，即便做了遮掩，模样依旧醒目。
距离上次道别还没过24小时，就在新的案件和这两个侦探重逢，一时间，暮目也不知是该说别来无恙还是孽缘无常。
…可能侦探自带混乱体质？
法医就位后立即开始了现场整理，因为死亡原因不明，案发地点又是人流密集的商场。为避免造成恐慌，需要尽快将尸体带走做进一步的毒理鉴定。
坐便器与隔间地面上白色胶带贴出人形轮廓，仿佛是一个灵魂离去时的最后证明。至于那块门板，上面残留着凶手的笔迹，因此一并拆卸下来运走。
有了警察，人群恢复了秩序。高木带着人正在询问，刚刚差点和服部动手的男人也在，他心不在焉地回答着警员的问题，目光不善地看向这边，显然是对强留他的服部平次充满敌意。
工藤下意识有些不悦，向前半步想把服部挡在身后，服部却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
“看出什么？”他姿态自然地单手搭上工藤新一肩头，问道。
“熟人作案。至少凶手和被害者之间存在着什么关系，否则不可能选这么招人耳目的地方下手。”工藤答，“隔间地上有细小血迹，死者颈侧有新鲜浅表伤，凶手应该携带了利器，比如刀具之类的。她在威逼之下不得已吞服毒药，这也进一步验证了熟人作案的可能性。”
服部点头，“被害者没有破釜成舟在服药时呼救。说明她对凶手有一定程度的认知，相信这件事还有斡旋的余地，相信自己不会被杀。”
说到这里，两人表情都不太好看。被害人在乖乖吃下未知的药物时，心里一定留存了生的希望，却没料到只是主动踏入另一个死局。
给予虚妄的希望后又无情碾碎，比一开始就剥夺希望要更残忍。
“但是我有一个想不通的地方。”服部道。
工藤睨他一眼，“你指什么，捆绑吗？”
服部嗯了一声，“即使餐厅并不安静，盥洗室如果发生搏斗，还是会有被发现的危险。凶手是如何确信，自己可以在光天化日之下，把死者捆起来的？”
回到警视厅，被害人的身份很快得到了确认。
山下 绘梨奈(Yamashita Erina)，26岁，未婚，现居东京六本木某高级公寓。
幼年父母离异后由母亲抚养，母亲不曾再婚。
新人警官正在打电话通知亲属来辨认遗体，遣词用句很官方，话却说得有些磕磕绊绊。这是个没人愿意做的差事，并非辛苦，只是很难忍心，用轻飘飘的话语将另一个人的生活彻底摧毁。
几个小时后，一个面容沧桑的女人风尘仆仆地赶来，脸上带着早已干涸的泪痕和显而易见的心碎。
她的表情里有种暮目熟悉的希望…几乎每一个受害者的家属都是如此，直到那深黑色的裹尸袋拉开前最后一秒，都带着这种侥幸的希望。
工藤站在一旁，一言不发，他很少旁观这类画面。此刻越发感觉那些血腥的谜题其实只占据了命案很小一部分，相比之下，随之而来的伤痛才是漫长的。
拉链的声音像一柄能让人钝痛的线锯。女人只看了一眼，立刻崩溃地跌坐在地，捂脸痛哭。粗糙的双手与微黑肤色揭露着她面对生活曾经拥有的坚强，现在却脆弱得不堪一击。
一个小时后她才说得出断断续续的话语，
“是绘梨奈(ERINA)。为什么？为什么是我的绘梨奈啊。”她嘶哑道，“绘梨奈说她在东京的公司上班，给我拍了公寓的照片，每个月还会定期往老家汇钱，这么孝顺的孩子，到底是谁下的毒手。”
说完又哭得死去活来，几欲晕厥。
笔录断断续续做了一个下午，天色渐暗，这个绝望的母亲才离开。侦破仍在进行，因此尚不能带走女儿的遗物，她拖沓着身躯，仿佛一瞬间被抽走了所有的精气神，在这繁华喧闹的都市，再也找不到来时的归途。
工藤看着薄薄的纸张，心情异常沉重，一旁服部似有所感，握住了他垂在身侧的一只手。
熟人作案可能性最大的前提下，警方决定先从死者的社会关系入手。按照绘梨奈母亲所说，她就职于一家小有名气的模特公司，为杂志拍摄内页。
但警方走访时，公司却说系统里没有这位山下绘梨奈的信息，几经比对也没找到绘梨奈在这家模特公司的就职记录。
绘梨奈对母亲说了谎？众人心头存疑。
死者被害当天穿了一件价值不菲的格纹裙，凶手不为求财，手包与首饰都在。看得出来绘梨奈衣着光鲜，在经济方面并不拮据，反观她的母亲衣着朴素，就知道她并不依靠家庭。
既然收入来源不在明面，那只能从银行账户挖掘。
经过警方核查，筛选出了几个特定的个人账户，这些户头会定期给绘梨奈打款，每笔金额都在数十万日元，足以支撑她的奢侈品开销。
顺藤摸瓜找下去，却发现这些个人账户都属于一些不知名的模特公司法人。
工藤看着报告，和服部对视一眼，明白了绘梨奈的“工作”性质。
她是挂名在一些模特公司旗下的应召女郎——名义上是公司，做的却是皮肉生意。
紧接着警方联系到与绘梨奈相熟的好友，证实了工藤的推断。
案情有了进展，暮目的神色却不见放晴。
众所周知，多数应召女郎的社会关系都异常复杂。她们不仅通过公司的途径“接单”，偶尔会自己打猎。
每天接触形形色色的人，并与之发生亲密关系，几乎没有固定的社交圈子，要调查清楚无疑是海量的工作。
可能是新仇，也可能是旧恨。
另一头，工藤和服部返回青森商厦调取监控，想要确认有谁与山下绘梨奈同行。
绘梨奈在饭店卫生间遇害，在生命最后的时刻与她一起来到这座商厦的，几乎可以认定为凶手本人。
可惜的是，顶层饭店刚刚开放，因此摄像头没来得及调试，一直处于关闭状态。
经理满脸懊悔之色，显然是没想到短短几天的监控空档会被不法之徒钻了空子。
好在商场几个入口处的监控都在，镜头成像质量很低，显得有些模糊，工藤来回把录像看了几遍，却没有发现山下绘梨奈的身影。
他耐下心按下重新播放，几乎是一帧一帧地找寻那个穿着格纹裙的女人。
就在此时，服部突然开口，“暂停一下，”他伸出手，指着屏幕中一个女人，“工藤，是她。”
工藤了然，他知道自己为什么没找到山下绘梨奈了。
绘梨奈穿了一件白色外套，宽松的外套几乎将格纹裙整个罩住。视频分辨率太低，她刚好从右上角走过，短短三秒钟。
没有进行更麻烦的比对，服部平次凭借敏锐的观察力，竟硬生生找到了。工藤新一回过头给服部递去赞赏的眼神，后者温柔笑了笑。
回想案发现场，不管是餐厅大堂里，还是座位上，他对那件白色外套毫无印象。
绘梨奈穿着这件外套走进商场，又死在顶层饭店里。如果不是绘梨奈将它脱在了饭店外，那就是凶手将它脱下带走了。
这件外套在哪？

Ch17
先前警视厅联系到了绘梨奈在Line上的几位同行朋友，要求她们也来做笔录。现下稀稀落落到场两三个，看得出来，她们对绘梨奈遇害这件事一致表现出极大震惊。
几个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排排坐等笔录，一起小声说着八卦。高木被她们浓重的香水味熏到了，搬着凳子坐得老远。
房门推开，是工藤和服部从商场回来。
一个女郎看见工藤新一的面容，眼神忽地明亮，刚想搭话。
却见服部拉住工藤的袖子，带他走到更远的桌边，女人半句话卡在嗓子里，工藤觉得莫名其妙，回头疑惑地看了他一眼。
“那里太乱，资料摊不开。”服部僵硬地抛出一句解释。
好在工藤点点头，没再追问什么，他把那几帧监控放大了打印下来递给暮目，简明扼要道，
“顶层饭店没有监控，她是一个人进的商场，没人陪同。进去之前穿着这件衣服，不是她自己脱下扔了就是凶手脱了，上面可能有什么，让你的人留意找一下。”
工藤话才说完，手臂就被一个温热的东西蹭了，紧接着一阵浓郁的香风占据了他的嗅觉。刚刚那个表现得最为热络的应召女郎此时正挨到他手边，暧昧地依偎过来。
她突然咦了一声。
这使得工藤忍住想退开的步子，任她打量手里的照片。
“这件外套…不是香家的吗？她前几天刚到手，正热络着呢。”
“你见过？她常穿？”
女郎哈哈一笑，“绘梨奈最近钓到一个凯子，他给买的。这小蹄子天天和我们念叨，说什么果然人不可貌相，没想到窝囊废居然也有翻身做主人的一天。”
“绘梨奈说过他是谁吗？”工藤非常敏锐，直觉告诉自己，送这件衣服的男人大有问题。
“这我就不知道了，干我们这行，姐妹不得不防。”她笑嘻嘻直起纤腰，想伸手去挽工藤新一的胳膊。“或者你陪我…”
服部平次表情好像要吃人，他一把握住工藤的手腕，把人牵回身边，带着工藤绕到远离人堆的饮水机旁坐下，样子神似狼狗护食。
工藤新一觉得从昨天起友人就有些不对劲，他也说不上来是怎样的改变，非要描述的话…那就是有点黏糊糊的，缠人得很。比如现在，走路非要手牵手，服部平次几岁了？
“你究竟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工藤关切地用目光探寻对方的脸色，不料撞进了两潭绀青色的池水，服部的眼睛里压抑着复杂的情绪，复杂到他不想去深究。
服部看了他好一会儿，像是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只抬起空闲的手，把工藤带着的棒球帽帽沿向下压了压，让那片圆弧状的阴影更深地笼罩下来。
工藤没来由有些心慌，他侧过脸错开了眼神，却没有抽出自己的手。
算了，牵就牵吧。反正他先幼稚的。
为了转移注意力，工藤开始思考应召女郎只言片语中透露出的讯息。
“她说’窝囊废也有翻身做主人的一天…’。看来“金主”与绘梨奈从前就认识，且“金主”给绘梨奈留下过反差极大的印象。如果现在是炫耀，那么当初或许是鄙夷。”
服部表示赞同，补充道，“凶手在墙上留下的字运笔狂躁，他在抒发情绪。他杀绘梨奈，动机极有可能是复仇。”
两人不约而同将凶手锁定为：在绘梨奈的人生中至少两度与她相遇，且对她怀恨在心的熟人。
山下绘梨奈那庞大到让调查人员心生绝望的社会关系网终于缩小了一点。
和暮目警官交流过想法后，下属警员们开始着力排查绘梨奈过去的人际关系。
工藤调取了她的学籍档案，发现她在初三就辍学了。04年，绘梨奈与其母亲从野田市搬迁到琦玉市，因此从野田的春野小学转校。
之后在琦玉的初中读完三年。
初中毕业后，就一直不知道从事的什么职业…除了同行之外，一时间竟找不到她别的朋友。
看起来乏善可陈。工藤心里想着，无意识地用指腹摩挲资料上黑白分明的印刷体。
明天早上，还是和服部去走访绘里奈曾在地看看吧。
时针滑到八点，高木提着盒饭走进来，饭菜的温暖香气终于驱走偌大房间里无言的紧张感。众人心中也为之一松，停下机械运作般的筛查作业。
服部给工藤挑了份滑蛋猪排饭，自己吃的咖喱鸡块饭。他掰开一次性筷子，心里有些小怨念。
本想去青森商厦约会，好端端的饭没吃成，现在还有这么多人在旁边煞风景。
工藤哪里想得到这么多，埋头吃的很香，身体恢复后他的食量也回归了成年人的水平。饥饿催生食欲，滑嫩蛋茸泡在浓厚汤汁里，白饭被染得晶莹透亮，嚼在嘴里有种粮食的鲜甜。
简餐之故，大家都很沉默，直到一旁负责联系的警员突然叫了声。
“暮目警官，前方的人说，那件外套找到了！”
“就在距离青森商厦50米处的绿化带里！”
这么近？
工藤猛地抬头。
他看向服部，显得有些意外，服部明白他的意思。
绘里奈穿着外套进入商厦，并死在顶层，属于她的外套却出现在50米外的绿化带上。
谁动了这件衣服，不言而喻。
原本设想的是，衣服上有一些关键物证不能落入警察之手，因此凶手才会大费周章把它带走，这件外套真的很宽，蓬松的织物体积不小，还要考虑如何藏匿。
现在看来，问题却不是出在衣服本身。
从回传的照片可以观察到，外套除了染上浑浊的土色之外，没有暴力拆解过的痕迹。
究竟为什么要脱下它，难道是因为“穿着外套”这件事不该发生吗？
“绘梨奈说她在东京的公司上班……每个月还会定期往老家汇钱，这么孝顺的孩子…”
“绘梨奈最近钓到一个凯子…说什么果然人不可貌相……窝囊废居然也有翻身做主人的一天…”
“…她是一个人进的商场，没人陪同…”
工藤皱着眉，在脑中将破碎的信息努力聚拢起来，闭上眼回想每个细节，每句证词，忽然有了一个奇异的猜测。
他当即站起来，动作幅度几乎掀翻身后的椅子，旁人吓了一跳，“劳烦，我要再看一遍当时绘里奈进入商厦时的监控，有件事必须要确认一下。”
可惜还没等视频打开，暮目的呼机就发疯似的响个不停。
暮目接起听了一句，脸色大变。
他抄起外套往外走，说得咬牙切齿。
“走，米花公园公厕里发现一具女尸，据称犯罪手法相似，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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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有生之年系列！！！！

感觉案件好精彩，难道说外套是被害者主动脱的(我在说些什么)？期待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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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的太好了！太太！有生之年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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