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珞有话说】
中秋节快乐鸭大家

也祝珞珞中秋节快乐呀，中秋节适合吃月饼啊

贰伍 婆母不喜
夜雨不绝，狂风阵阵，乔琬本就睡得不太踏实，空中忽然劈过一道明晃晃的闪电，一声惊雷骤然炸起。
乔琬吓得一个颤栗，张口欲呼，忽然想起她是与周瑜同榻而眠，她怕吵着他休息，赶紧捂了嘴。一声接一声的巨雷接连响起，一道道闪电映得她小脸惨白，乔琬心口一片冰凉，泪花滚滚落下，全身抖如筛糠。
周瑜睁眼望去，见她双眸紧闭，手指骨节已攥得发白了。他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怕？”
乔琬嘤咛一声，放开声音哭了出来，哭声里掺着数声呜咽和尖叫。她翻身滚进他怀里，捂住耳朵，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她落在他衣襟上的眼泪滚烫，指尖却是冰凉的。周瑜抱着她安慰不止，更是将她额头紧紧贴在自己怀中。雷声渐渐减弱下去，风声雨声在廊前徘徊不定，乔琬渐渐止了哭声，从周瑜怀里柔柔弱弱地抬起头来，额前鬓边的长发已全被泪水和汗水打湿了。
她心跳得极快，小脸涨红，脸颊上挂着几道泪痕。周瑜起身倒了杯热水给她，又转身去灌个温热的暖汤壶。忽而一阵北风卷着落叶吹开了窗，帘帐随风而动，惊得乔琬手腕一抖，滚烫的水洒在了身上。
周瑜也顾不得倒水了，赶紧帮她擦水、换衣裳，她手臂上嫣红一片，有几处严重的地方还泛起微微的粉色，他赶紧用沾了凉水的手帕敷上去。
乔琬睫毛一抖，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滚了出来，周瑜问道：“怎么了？是不是我下手太重碰疼你了？”
乔琬哭声不止，哽咽道：“我这样胆小，只会给你惹麻烦，你喂我些安神药好了。”
周瑜在她鼻尖上轻轻一刮，哄劝道：“可不敢给你喂安神药，若是喂了，你明日又该起不来了。”
乔琬被他揭了短处，心中一气，抬手在他肩上轻轻打了一下，破涕为笑。
忽而又是一道明亮的闪电划过长空，将室内照得雪白，乔琬身子一抖，不知该蜷缩向哪里去。周瑜一把将她揽入怀中，将她耳朵捂得严严实实，他身上的温暖将雨夜彻骨的冰寒排除在外，震耳雷声炸过，北风裹挟雨丝打在窗棂上，噼啪作响的冰雹足有鸽子蛋大小，她在他怀中渐渐止了发抖，在融融暖意里冷静下来。乔琬紧紧缠住他胳膊，说道：“今日姐姐不在，多亏有周郎陪着我。”
周瑜再三确认她已冷静下来，这才放开了捂着她耳朵的手，缓缓说道：“以后都由我护着你了。”
乔琬问道：“周郎能在每个雷雨夜陪着我吗？”
周瑜将她长发攥在手心里，轻轻地揉了两下，又将她双肩揽住，缓缓说道：“我没办法每个雷雨夜都出现在你身边，但是无论我在哪里，我都会想着你。你闭上眼，就当我一直在你枕边，不要怕。”
此时虽浓情蜜意，将来终究会有分别的时候，乔琬只觉心口被这话戳得极痛，她将周瑜抱得更紧：“那你走的时候，要留幅画像挂在床头。”
周瑜笑着戳了戳她的脑袋：“你拿我辟邪？”
乔琬不依不饶地不放手，周瑜忽而想起自己曾准备了个手钏送她，好言好语地哄了一阵，终于从她手里挣脱出来，取出匣中的手钏戴在她手腕上。这支金镶玉手钏，以缠枝桃叶为饰，在正中间以金线勾勒出牡丹纹样，其中又镶嵌了一颗红得澄盈的彤玉，红玉贴着肌肤的那面，还刻了一个“琬”字。
周瑜将手钏紧了几圈，又在首尾处拴上一只小巧玲珑的同心锁，说道：“好了，这样便滑不下来了。”
这同心锁本是有钥匙的，亦是以黄金打造。工匠在一块玉璧中打磨出一道裂缝，刚好可以将钥匙放进去，再用金线将玉璧缠起。除非金线断了，玉璧碎了，否则，钥匙绝不会掉出来。
乔琬转着手钏端详许久，那小巧玲珑的同心锁真是细腻精致，不过随之而来的一个问题也不容忽视，乔琬问道：“那我怎么摘？”
周瑜在她脸颊上轻轻拧了两把，说道：“怎么，你还想摘？”
乔琬心口一甜，柔声问道：“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周瑜先是给她看了玉璧背面的“瑜”字，继而将玉璧贴身戴好，说道：“我先是毁了你的金簪，又摔了你的玉镯，只好凑个金镶玉的手钏赔给你。”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承认，前几日乔珮竹说要送给乔琬一对羊脂玉镯的时候，他就已经下了抢先的念头。
乔琬在他怀中腻得更紧了些，柔声道：“你早已送过我同心锁了，我一辈子都挣不开。”她羞涩地将柔滑细腻的手腕交到他手心里去。

翌日一早，二人便踏上了回家的路途，乔琬生怕婆母不喜，所带的礼物都是再三精挑细选过的，还亲手绣了帽花，前是“金鱼进宝”，后是“狮子滚绣球”，取个吉庆有余的寓意。周瑜将她绣的帽花细细看过，连声夸赞她心灵手巧，母亲见了必定欢喜。
一日赶路，舟车劳顿，太阳刚一落山，一行人便在驿馆歇下了，晚饭还未备好，乔琬想起一路所见所闻，一时兴起，借了周瑜的竹笛，轻轻地吹奏起来。
她选了一支名为《牧童》的曲子，本当是轻盈灵动，描绘山间田野风光，她手指按得飞快，可气息却跟不上，周瑜无奈地听着，每当他觉得要跟上节奏时，乔琬总会停顿间断。一来二去的，把他折磨得浑身不自在。
“琬儿，来喝些枇杷川贝露，歇息片刻。”周瑜终于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道。
乔琬哪里不知道他的真实意图，她不满地嘟了嘟嘴道：“周郎可是嫌弃我不会吹竹笛？”
“绝无此意。”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先保证了再说。
乔琬悻悻地收了竹笛，说道：“我知道我吹不好。自那次受伤着凉之后，每一闭气，总觉左肋下似针刺刀砍般疼痛，再吹不出颤音和滑音，整支曲子也是断断续续的。常听人言‘曲有误，周郎顾’，我怕是要害得周郎扭断脖子了。”
周瑜安慰道：“天下乐理皆是相通的，你善抚琴，并非仅仅与这把琴定了默契，而是有了与‘乐’的默契，时日久了，这默契也能转移到你和这支竹笛之间。”
他喂她喝了些润肺的枇杷川贝露，将竹笛接过，说道：“这样吧，我来吹奏一曲，你一边听着，一边好好想想该怎么用琴声和。”
乔琬浅浅应了一声，拢了拢右侧衣袖，闭上双眼趴了上去，左手还不忘攥紧他衣带一角。绵长的圆音宛如高耸的秦岭横亘东西，接连几声颤音又似山间清溪鸣铃索振。她下意识地用指甲一点点刮他的衣带，每一下刚好卡在节拍上。一丛丛黄灿灿的金桂从树梢飘落，风中尽是柔软细腻的甜香，密如鱼虾醇籽，细如沙粉蛋黄。周瑜骤然一顿，乔琬攥他衣带的动作也随之一停，笛声复又响起，从滑音到颤音重新走了一遍，一声一声越发清丽高亢，双声续接之处温润圆滑，尾音微微颤动，将她的心也震得一颤一颤的。花香细腻清芬，笛声浸润心脾。最后一个尾音愈发飘高，乔琬将他衣带紧紧攥住，长音横贯，她竟一不小心将活结扯开了。
乔琬面色一红，赶紧放了手，她瑟瑟地睁开眼睛，正要起身为他重新系好衣带，却被他轻轻按住。他望着她落在额前的那缕长发，望着长发上留住的金桂花，一朵一朵羞答答的小花在她眉心绽开，为娇俏的美人添了几分明艳和温柔，周瑜轻轻抚过她的眉眼，说道：“别动，很好看。”
乔琬不明所以，微微抬了抬头，星星点点的小花滑落，没了花朵映衬的美人虽还是美人，却缺了几分韵味。周瑜将乔琬横抱而起，径直进了内室，蘸了胭脂在她眉心勾勒一朵桃花。落完最后一笔，周瑜捧着铜镜给她看，说道：“子筠说我画的一点也不像桃花，你瞧，还是有一点点像的。”
行吧，桃花杏花梨花美人樱长得都差不多，乔琬只好说道：“是有一点点像。”
周瑜将胭脂笔收回匣中，说道：“下次见了他，我便说画的不是桃花，是‘琬儿花’。”
乔琬浅浅一笑，嘴角微挑，眉眼弯弯，她凑近了铜镜观察几分，说道：“琬儿花听着就像野草，叫‘瑜琬花’好不好？”

暗暗夜色又浓了几分，乔琬看书看得有些眼花了，便打算早些歇息，她小心翼翼地将竹简收好，打算放书的时候顺便把额心妆洗了。
周瑜看她摆好了铜镜，手边放着一盅清水，问道：“你要做什么？”
乔琬指尖蘸起一点清水，答道：“把这朵花洗了。”
“不许洗。”
乔琬只当他在说笑，便也没放在心上，她可不想带着这层胭脂睡觉，免得蹭得到处都是。
她正要洗去额心的花朵，忽觉手腕一沉，整个人被他箍进怀里。他抱着她站到离梳妆台远远的位置，撩起衣襟将她指尖的清水尽数擦干。
乔琬试图讲理：“我若是带着妆睡觉，明早就该变成小花猫了。”
周瑜道：“我没见过你变成小花猫的模样，很想看看。”
他先前还说她不讲理，他难道就讲理了？乔琬抬了抬手，想在他胸口处打一下，算作教训，没想到正巧打在玉璧的位置上。
乔琬胳膊一麻，瑟瑟地收回手来，委委屈屈地将自己环抱住，这副小鸟依人的模样引得他怜爱之心大动，他将她横抱而起，推倒在床枕之间，抬手掩了帘帐。
任她怎样说，他只有一个回应“不许洗”。乔琬气鼓鼓地斜支着身子，说道：“你仗着自己是个男子，便欺负我是女儿之身。”
周瑜抬眼一看，皎皎月光映亮她半边脸颊，笼起一团淡如轻纱的雾气，朦朦胧胧，似冰下盈盈的水波。而这如花似玉的佳人眉头微蹙，眼眸低垂，手托香腮，安静得像画中的月宫仙子。
他只觉得心中又酥又麻，像是揣了只新生的还未睁眼的小奶猫，微微伸出一点点不甚锋利的爪子，轻轻地挠，一下，两下……歇了一小会，又是一下，两下……
“你再说一遍。”周瑜威胁道。
“我说，你仗着自己……”乔琬嘟了嘟嘴，眼眸轻眨，丝丝银辉晕染了半截睫毛。眉心的桃花在皎皎月华下跃动起来，将他心尖燃得火热。
周瑜忽而揽住她肩膀，微一用力，便将她按在床枕之间，他一翻身压了上去，在她樱桃红唇上落下一吻，将剩下的话倒灌回她心里去。她既说他欺负他，他也不能白担了这罪名。他抬手将她衣带一一扯开，触碰到那娇嫩晶莹的肌肤，雪白似出水的莲藕，柔软如醅熟的糯米，更像是一勺甘甜的玫瑰糖膏清润地灌进心里去，他早已将每一寸都碰过，却依旧舍不得放开手去……

缠绵片刻，乔琬已是双颊绯红，似一株带了晨露的软香红。周瑜留给她喘息的片刻，将她想去拽被子的小手按住了，问道：“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周瑜的神情似笑非笑，似怒非怒。乔琬只觉自己是在与一个不见底的深渊对视，心里免不得有些毛毛的，她也只好出言讨好，只是这话里还带了些许不甘心：“你没欺负我。”
他俯身在她耳边轻轻吐出一句：“不是此处。”转而又将吻落在她唇珠之上。她是他的花儿，总得由他来浇灌得更鲜妍些……
乔琬已数不清自己被他缠了多少次，她受制于人，只好将自己方才的话一点点的纠正过，就连“你想听什么，我说给你”都抛了出来，却被他一一否定，他一个个的甜吻搅得她意乱情迷，可这腰上的酸痛却也不是假的。乔琬挣扎着偏了偏头，纤细的小胳膊将他胸膛推开半寸，避视他灼热的眼神，低声求道：“周郎，我累了。”
他却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倒是向她压得更紧了些，问道：“当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了？”
乔琬只觉他的唇几乎要落到她鼻尖眼角处，怕他又要不管不顾地胡来，只好咬了咬唇，低声道：“求你了……”她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剩到最后的“女儿之身”到底哪里被他挑了错处。周瑜玩味一笑，在乔琬耳垂上落下个浅浅的牙印，俯在她耳边缓缓说道：“早已不是了。”
乔琬这才知道，自己方才的一句话，到底惹下了多大的祸，又惹出了多大的火。她哪里听不出这荤话的意思，当即便红了小脸，羞得要蒙进被里去。她这副模样当真是可爱至极，红彤彤的脸庞似初秋的火棘，又似深秋的枫叶。周瑜怎舍得错过她娇羞妩媚的模样，自是按着被子不许她蒙脸。
乔琬又气又恼，一团火在她脸颊上呼呼地烧了起来，他分明是拿她寻开心！她看着他那戏谑玩味的笑容，当即抬手抓了过去。周瑜的脖颈上刹那间多了四道抓痕，道道破皮见血。
乔琬忙递了手帕去，慌乱地解释道：“我不是故意的，你怎么不知道躲？”
“我怎么知道你要来真的？”周瑜话里没个好气，面色更是不善，言语间似是要对她咬上几口。
乔琬不知伤痕深浅，那斑斑血迹又着实吓人，只好高抬起手来，想帮他包住伤口，周瑜却不肯领她的情，将手帕一把扯过，丢在床头案上，又将她双手扣在床枕之间。乔琬心下一横，索性闭了眼睛，要咬要打都随他去了……
周瑜在她脖颈上狠狠吻了一口，直至那白皙的肌肤上泛起一小团血瘀才肯住口，他这才取了手帕来，将伤痕上的血迹一一擦尽，说道：“行了，这下对称了。”

我只想说：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虐狗啦

催更催更

翌日清晨，周瑜早早地醒了，心知乔琬向来贪睡，便先在院子里散了一会步，温了一会书，吩咐人备了早饭，这才转回去喊她。
乔琬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不情不愿地翻了个身，好不容易离开了自己的枕头，向床沿的方向靠得近了些，又滚到了他的枕头上。这个位置简直是舒服的上了天，乔琬索性闭上眼继续睡去，她原本是想起的，可是床枕不许。
周瑜只好又过来劝了一句：“你先起来，路上再睡也不迟。”
乔琬在迷蒙中浅浅地嘤咛了一声，昏昏沉沉地又翻了个身，小巧玲珑的足尖从帘帐中探出。她明明能感受到自己脚下踩了个空，却懒得再动弹分毫。
周瑜望了望这紫棠色床架和藕荷色帘帐间的白皙足尖，忽而起了玩闹的心思。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轻轻地捏了一把。乔琬下意识地缩了缩小脚，足尖收得紧了些，却还是懒得不想动。
这样都叫不醒她？周瑜索性将她足尖攥紧在手心里，撩起玉坠的穗子，在她脚心里挠了起来。乔琬略一使劲挣脱了他的手，只是收脚太急，一下便撞在了床架上。
乔琬清醒了些，抬手将帘帐撩起。纤纤玉手若深夏的葱白，皓皓雪腕似初秋的莲藕。她昨日睡着压了胳膊，金镶玉臂钏便在她手臂上印下一圈圈深浅交错的红痕，似浸了红油的馓子。她斜支着脑袋，眼睛半眯半睁，面色含羞带恼，却困得一句话都懒得说。
周瑜见她迷迷瞪瞪的模样，怕她又要睡过去，忙将帘帐挂起，迎清晨的阳光洒在她身畔，说道：“你再不起来便迟了。”
乔琬勉为其难地向他伸出手去，周瑜会意，忙将她扶了起来，她靠在他怀里继续睡，他手忙脚乱地帮她穿好衣裙，好不容易哄着她吃了早饭。
刚一上马车，周瑜便觉右肩一沉，他无奈地叹了口气，将她脑袋扶在自己膝上。太阳越爬越高，丝丝阳光从风中飘扬的车帘间漏了进来。乔琬想要抬手盖住眼睛，可手臂却是酸软得抬不起来。
周瑜抬手将她眼睛蒙上，说道：“你安心睡着，吃饭时我会叫你。”

秋雨连绵，微凉的雨水顺着檐角缓缓滴落，在青葱的竹叶间映出如雪的月色，寒雨从窗缝间漏了进来，顺着风钻进乔琬脖颈里去。
乔琬打了个哆嗦，把脑袋蒙进被子里，瑟瑟地缩成一团，她向手心里呵了口热气，轻轻地揉着指尖，却还是觉得凉风一丝丝地渗进骨缝里，凉意蔓延到全身，被子有些潮湿，她觉得越裹越凉。
哪里能暖和点呢？乔琬忽然想起了枕畔的万能移动热源。
乔琬小心翼翼地将周瑜的被子掀起了些，屏息凝神，一点点地挪了过去，越靠近他，越是暖和。乔琬渐渐贪心起来，伸出冰凉的小手，盖在离他口鼻极近的地方，她的指尖渐渐温热起来。她定定地注视着他俊秀的侧颜，忍不住在他唇上轻轻一点，又将手指含在口中，笑得傻里傻气。
周瑜说得对，睡不着便不要勉强，她决定做点有意义的事情。乔琬在他脸颊上戳来戳去，暗自腹诽几句“叫你欺负我”。
周瑜并未睡着，他起初还在感叹，这小丫头好了伤疤忘了疼，这么快就忘了前几日的打。渐渐地他也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她的指甲戳得他脸颊上痒酥酥的。周瑜睁开眼睛，轻声责备道：“你自己睡不着，也不让我睡。”
一股冷风从窗缝间灌了进来，乔琬吸了一口凉气，心头一冷，咳嗽了两声。周瑜也顾不得追究了，连忙将她裹紧。乔琬蒙着被子，埋在他胸口里，指尖一时半会还暖不过来，她索性将他衣带解开，将小手揣进他怀里去。他胸口处已被她的小手弄得有些凉了，乔琬一心只顾着取暖，不自觉地捏上了他的肩胛骨。
周瑜心头愈发滚烫起来，这小丫头简直是存心不想让他睡觉！他抱着她时，如未饮先醉，脑子却是清醒的。他将她衣带扯开，温热的掌心抚在她肩上，又顺势滑进她小衣里。不知何时，她已被他压至身下，乔琬这才反应过来，她试探着将他推开半寸，连连摇头，嘴唇咬得发白。
只管点火，不管灭火，这小丫头真是不负责任。他抬手将她小衣的花扣解开，低声道：“我保证不掐你。”他缓缓地将二人之间的最后一层阻隔抽去，轻轻地捏了捏她的手腕。乔琬咬了咬唇，望向他眼眸中的一汪深情，推他的力道不自觉地消减了些。她刚一收回左手，他即刻将她右手推开。他深陷在她水莹莹的温柔里，她融化在他暖盈盈的热情里。

因要尽快赶回家，乔琬再不情愿，也得早早地醒过来，到达周府已时近正午。周母早已派人在门口候着了。随侍在前引路，周瑜着急与亲娘相见，自然走得急匆匆的，只是苦了乔琬，一路小跑才跟得上他。因是初入周府，她不敢乱看，亦不敢乱说，更不敢出声喊他，唯恐被人挑出错来，不一会便追得满头是汗。
周瑜听得身后脚步声凌乱，这才想起她来，忙停了下来，帮她擦去额上细密的汗珠。
乔琬不安地扶了扶发髻，整了整衣衫，问道：“怎么样？我这副样子能不能见人？”
她在他眼里怎样都好看，周瑜帮她理了理金雀钗悬下的流苏，说道：“别紧张，娘不会难为你的。”
周瑜牵起乔琬的手，领着她向正堂走去，行至门前才肯放手。乔琬微微低头，不敢左顾右盼，只跟着周瑜向周母问安。
与久别重逢的儿子相见，还见到了新媳妇，周母欢欣不已，她先是与周瑜说了几句话，继而将目光投至乔琬身上。乔琬还没睡醒，脑子昏昏沉沉，恭恭敬敬地磕了个头，说道：“恭祝娘亲福如东海、寿比南山，椿萱并茂、芝兰齐芳。”
周母面色微变，周瑜赶紧给乔琬使了个眼色，乔琬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赶忙叩头赔罪。周瑜打圆场道：“娘，地上凉，您先叫琬儿起来吧，我替她多跪一会。”
周母吩咐田姑姑设座，看着周瑜揽住乔琬腰身将她扶起，又挽着她的胳膊退向旁边。周母看了看乔琬，说道：“抬起头来，让我仔细看看。”
乔琬怯生生地抬起头来，不敢对视周母的眼睛，这副模样若是让周瑜看见了，又得一阵心疼，可周母却不会喜欢这样的姑娘。周母将乔琬打量一番，见她容貌秀丽，娇俏可人；第一眼见到时便觉光彩夺目，细看几眼，更觉这份温柔的美丽萦绕在心间，久久不散。娶了个这样出挑的姑娘，不知是福还是祸。
周母前些日子扭伤了脚踝，最初几日肿的厉害，她怕周瑜担心，便没有告诉他，直至消肿后才给他去了信。田姑姑扶着周母站起来，周瑜这才发觉娘亲受了伤，赶紧上前，连称不孝。乔琬也跟着跪了过去，她想弥补先前的错处，便想帮周母按揉脚踝。乔琬在周母面前低下头去，刚好露出脖颈上的那处吻痕，周母又看了看周瑜，果然在他脖颈上发现了几道抓痕。
周母望向乔琬的眼神瞬间深沉了几分。

不一会儿，便到了午饭时间，周瑜对乔琬自是百般照顾，又是剥菱角又是剔鱼刺。周瑜夹起一张薄如纸的米饼，依次指着面前几只小碟，里面分别是酱肉银芽、香椿鸡蛋、酱豆咸菜、鸡蛋蒜米、金丝小馓，挨个地问乔琬“这个要不要”，依照她的喜好，他又加了两管甜嫩的小青葱，一勺酥脆的芝麻盐，将这些卷进小饼里去，放在她面前的小盘里。
乔琬小声问道：“你不吃？”
周瑜笑着看了看她，轻轻点了点自己唇上的咬痕，表明自己吃不得辛辣的东西。
乔琬面色一红，颔首浅笑，小手绕到身后，轻轻地掐了他腰一下，面上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周瑜将这笔账记在心里，打算今晚一起算。
周瑜接过她面前的三虾小面，细细拌匀，力争每根面条都能裹上香醇的虾籽，橙润的虾脑和嫣红的虾仁间杂在麦面之间，色彩夺目，香气袭人。
乔琬小声说道：“周郎，我自己来吧。”
周瑜笑道：“拌这个需要些腕力，我可不敢劳动你。”
乔琬面色绯红，羞恼不已，还想着再掐他一下。周瑜早已有了准备，她小手靠过来时，他一下就将她手指捉在了手心里。
这一套小动作被田姑姑看的清清楚楚，午饭过后，她将这一切如实禀报给了周母。周母传了沈直和亓泽来，将周瑜和乔琬的事迹问得一清二楚。周瑜竟领着乔琬进书房、读兵书？周母猛然扣了一下檀木桌案，怒斥一句“荒唐”。
周母细细回想着乔琬问安时的模样，发髻微松，衣衫略皱，眼眉之间更添一抹妩媚娇柔神色。周母面色更冷了几分，她微微蹙眉，吩咐田姑姑把乔琬叫来，好好教教规矩。

我可是抢沙发小能手，周母不会把乔妹子当作狐媚小妖精了吧。看来征服婆婆的路也不好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