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页资讯视频图片知道文库贴吧地图采购
进入贴吧全吧搜索

 
 
 
日一二三四五六
       
       
       
       
       
       

签到排名:今日本吧第个签到,

本吧因你更精彩,明天继续来努力!

本吧签到人数:0

一键签到
成为超级会员,使用一键签到
一键签到
本月漏签0次!
0
成为超级会员,赠送8张补签卡
如何使用?
点击日历上漏签日期,即可进行补签。
连续签到:天  累计签到:天
0
超级会员单次开通12个月以上,赠送连续签到卡3张
使用连续签到卡
05月30日漏签0天
乔峰组合吧美文社吧 关注:403贴子:7,794
  • 看贴

  • 图片

  • 吧主推荐

  • 游戏

  •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尾页
  • 50回复贴,共4页
  • ,跳到 页  
<<返回乔峰组合吧...吧
>0< 加载中...

回复:【FK☆Forever】 《落日烟华》

  • 只看楼主
  • 收藏

  • 回复
  • 最佳情侣乔峰
  • 核心吧友
    7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乔任梁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无力地瘫倒在地上,抱着头哀哀地乞求:“我错了,爹爹,
不要打我,我再不敢了。”
  乔无衾赤红了眼,瞪着他:“你每回总这么说,你每回都骗我。”猛然抓起一张案几,
朝乔任梁狠狠地打了下去,狂乱地咆哮着,“谁叫你骗我!谁叫你骗我!”
  “啊——”
  乔任梁抽搐着身子,发出凄惨的号叫。沉重的木案碾过双腿,骨头断裂的声音在黑暗中
清晰而刺耳。“爹爹、爹爹……”乔任梁颤抖着将手伸向乔无衾,努力地想要抓住些什么,
“不要打我……不要再打我了,我不会离开爹爹的,真的真的……”
  “我不信!我不信!”乔无衾象野兽一样发出沉闷的吼叫,扑过去,按住乔任梁的身子
,张开嘴,一口咬住了他的喉咙,用牙齿使劲地撕扯着。
  “爹爹……”乔任梁是这么叫唤着,却发不出声音。微弱的气息卡在喉咙里面,在血沫
中模糊。仿佛快要断气一般的喘息,其实他只是不停地在唤着,“爹爹、爹爹……”
  惊雷翻滚,隆隆震震,天崩了地裂了,滂沱的大雨漫过了黑色的夜。
  好疼,把肌肉切开,把骨头折断,痉挛的呼吸扯破胸口,疼得……已经疯掉……
  乔任梁脑中一片空白,双手胡乱地摸索着,触到了旁边的烛台,不觉一把抓住,重重地
砸过去。
  乔无衾一声闷哼,身子倏然一歪。
  乔任梁用尽了全身的气力,抓紧烛台,对着乔无衾的头颅,疯狂地砸下。红色的血和着
黄色的脑浆一起迸出来,手上黏黏浓浓,有一种柔软的温度渗入指尖。血腥的味道把人淹灭
、然后溺死。
  天外电闪雷鸣,风卷乔暗,繁花顷、杨柳折,雨湿檐角。
  “爹爹、爹爹……”依旧喃喃地唤着,乔任梁终是累了,停下手,烛台“哐啷”一声落
到地上。苍白的脸上露出了温柔的微笑,他蠕动着蹭上前,抱住乔无衾的头颅,轻轻地吻着
,不知道是眼睛、是嘴唇、还是鼻子,一片淋漓的血肉。乔任梁的眼角有一滴泪,只是流了
那么一点点,干涸在腮边。暮春三月,燕子晚归,在腐烂的烟花中软软地呢喃,“任梁最喜
欢爹爹了……真的、真的,从来没有骗过爹爹,任梁最喜欢爹爹了……”
  白骨从死人的嘴唇边上翻出,咧开嘴仿佛是冰冷地笑了。
  红烛燃起,焚烧白骨、焚烧黑夜。重雨,惊雷,夜未央。
  ——
  古陵暮桑,苍松如翠,青石苔上疏影横斜,几声雀啼,归去深处。
  车夫勒住缰绳,马车停在了山道边上,侍卫翻下马来,行到车边,小声道:“王爷,京
都的金吾卫守在皇陵外面,我们不能再往前了。”
  “为什么?”车内的乔任梁闻得此言,激烈地挣扎了起来,嘶声道,“我要进去,你分
明应允过我,带我进去。”
  明石王捂住了乔任梁的嘴,使劲按住乔任梁,直到他渐渐地瘫软下来。明石王轻轻地叹
了一口气:“不是我骗你,实在是进去不得,李氏的祖陵,除非皇族宗室方能入内。何况我
此次擅离封地,若让人发现了,免不了又是一场是非,任梁,日后若有机会,我定会如你所
愿,莫急在此一朝。”
  乔任梁急促地喘息着,长长的黑发从明石王的臂弯里垂下,宛如流水一般颤抖。恨了又
恨,望着束缚在手脚上的锁链,忽然将脸埋进明石王的胸口,发出小兽般呜咽的声音,尖尖
的指甲抓住了明石王的手,恶狠狠地掐着。
  “任梁……任梁……”明石王小心翼翼地抚摸着乔任梁的头发,低声下气地哄他,“你
想什么呢?想要什么我都给你,只要你乖乖地听话,莫要再想着逃走,我只恨不得将心掏出
来给你了,任梁……明日我们再来看看,或者能寻个门路进去,你先别气恼。”
  “王爷、王爷。”外面望风的侍卫突然跑了过来,压下了嗓门慌张地道,“快走吧,七
皇子殿下祭陵完毕,现下出来了,正往这条道上过,我们还是避开为好。”
  “不要。”还未待明石王回答,乔任梁突兀地叫了起来。
  “任梁?”明石王略有几分愕然。
  乔任梁缓缓地抬起头来,仿佛一下平静了,眼波款款地转过,带着妩媚而冷酷的神情,
淡淡地道:“我想见见这位七皇子殿下。”忽然温柔地笑了,幽幽叹息着叹息,喃喃自语,
“难得遇着这等贵人,也不知他如今……是怎生模样了。”
  明石王不忍拂他心意,便令从人将车马牵到道畔,微服俯首做恭敬状。
  威武的甲士骑着剽悍的骏马肃然行经,铁蹄踏起道上末草,低低地蒙了一重青烟。金绣
黑缎的旗帜在风中翻卷猎猎,衔接如长龙。正中央,高贵的少年施然而过,高马黄金勒、锦
冠珑玉带,容华尊严尽是天生,不经意地望向道边尘埃,明亮的眼眸中犹自带了三分倨傲。
  乔任梁斜斜地挑开帘子,垂眉凝眸,仿佛只是淡淡地一瞥,将少年挺直的背影映在眸子
里。微笑着,眉目间说不出的柔情似水:“娘走了,爹爹也走了,幸好还有你呢,要不然的
话……我活着做什么呢?” 牙齿“咯咯”地响,捂着心口,似乎笑得喘不过气来,咬破了
自己的嘴唇,胭脂般的血染红了苍白的底色,“幸好还有你呢……”
  远山外,落日烟华,宛然一梦,梦里斜阳如血。


  • 最佳情侣乔峰
  • 核心吧友
    7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卷八  一醉阑珊 狂沙卷起乱红去
  细酥的松木香炭燃得丝丝剔红,隔了铜格子煨着檀架上的陶甑。宫娥跪坐青蒲,红袖素
手执银箸,慢慢地搅着甑子里的藕荷羹。碧绿的荷叶铺在羹底,雪脂糯米炖得软软絮絮,和
着燕窝熬煮,切得薄薄的藕片在乳羹中翻浮着。
  香甜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浓得象一段丝绸。
  床上那团裹得紧紧的毯子蠕动了一下,乔任梁小心翼翼地探出脑袋,从角落里磨磨蹭蹭
地挪出来,水汪汪的眼睛张望着,见着了李易峰立在那边,乔任梁却又畏缩,爬在床沿,眼
巴巴地看着陶甑,垂涎欲滴。
  李易峰颔首示意,宫娥盛了一盏藕荷羹,端到床边。
  “我好饿啊……”乔任梁咽了一口唾沫,又些害怕,又往角落里缩了缩,只把手伸了出
来,结结巴巴地问,“可不可以吃?”
  宫娥将羹汤递了过去。乔任梁饿极了,也顾不得烫,趴过去就吃,忽然“扑哧”一声,
又全吐了出来。满满的一盏浓羹泼在了蔺兰簟子上。乔任梁呆呆地看着羹汁“滴答滴答”地
淌下去,扁了扁嘴,终于没忍住,伤心地哭了起来:“你们欺负我……你们又欺负我,坏死
了!我好饿……好饿……”
  藕荷羹里掺了极苦的黄连,乔任梁每每经不住诱惑,吃了又吐出来,几次如此便怕了,
自己缩回床帐里面,咬着被角流眼泪,呜呜咽咽地抱怨:“我讨厌你们、讨厌……欺负我…
…”
  宦官将脏污的簟子换下,宫娥捧上一碗乌鸡参汤,李易峰端了过来,坐到床边,对着乔
任梁冷冷地道:“过来。”
  乔任梁没应他,含着泪的眼睛疑惑地瞟了过来。
  “过来。”李易峰的脸沉了下来
  乔任梁吓了一跳,死抓着毯子,赶紧摇头。
  李易峰伸手粗鲁地将乔任梁拉了过来,乔任梁才要尖叫,李易峰的嘴唇贴了过来,含着
一口参汤,哺入乔任梁的口中。
  食物的味道立即诱惑了乔任梁,他贪心地凑上去,意犹未尽地舔着李易峰的嘴唇,那上
面有一种浓软香润的感觉,乔任梁满意地唧咕着,用牙齿含住了李易峰的舌尖,使劲地一嚼
。血腥的滋味从口中蔓延开,苦苦涩涩。乔任梁“呸”了出来,委委屈屈地望着李易峰:“
不好吃……”
  李易峰的面上没有丝毫表情,他用手指尖轻轻地触摸着自己的舌头,仿佛还有一个小小
的牙印,咬得很深很痛。
  窗外繁花浓,蝴蝶弄影。小雀飞过,恰恰娇啼。
  李易峰忽然将碗扔开,扑到乔任梁身上,捧住他的脸,恶狠狠地吻他、咬他、把他的嘴
唇啃得肿烂,把舌头伸到他的口中,交缠着,吞没他的呼吸,那样狂野地似乎想要吃掉他。
  乔任梁被噎得乱扑腾,牵着了胸前未愈的伤处,一口气抽不过来,淤血从喉咙里面翻涌
而出,吐了李易峰满口。
  李易峰身子一颤,不觉松开了手。乔任梁剧烈地咳着,大口大口得呕着血,几乎快要断
气般地喘息着,拼命地将身子蜷得小小的,躲到被窝里瑟瑟发抖。
  李易峰觉得喘不过气来,痛苦的感觉象尖尖的刺,扎入胸口下面那个最脆弱的地方,心
思千疮百孔,那时竟忘了恨他,只是挣扎着伸出手去,慢慢地触摸他的头发、耳朵、还有冰
冷的脸颊。
  乔任梁抬起迷离的泪眼,啜泣着扯住李易峰的衣袖,又细又软声音是秋风里瑟瑟的琴弦
,挑动心头绵软的调子:“好饿,给我吃的……我会很听话的,给我吃……”
  李易峰涩涩地笑了,将乔任梁抱在怀中,用小心而笨拙的动作为他拭擦去嘴角边的血迹
,而后温柔地将他抱在怀中,小声地哄着他,一口一口地喂他参汤。
  乔任梁卧在李易峰的臂弯里,乖乖地吃着,时不时偷偷抬眼,眨着眼睛,细碎的泪珠子
从长长的睫毛上抖落,滴在腮边。仿佛是害羞一般,迷离的眼波斜斜地瞥了过来,带着点点



2025-05-30 14:56:14
广告
  • 最佳情侣乔峰
  • 核心吧友
    7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好痒,别动啊……”乔任梁难耐地仰起下颌,烟水般的眼眸越过李易峰的肩膀,望向
高高的天。
  繁花半谢,一只白色的蝴蝶翩跹着掠过花阴,红蕊轻颤,蝶影倦浓。
  “你看、你看……”乔任梁忽然扭了起来,伸出手戳戳李易峰的胸口,“那边有只蝴蝶
呢,我想要。”
  李易峰的脸色有些狼狈,粗鲁地抚弄乔任梁的臀部,沙哑地道:“任梁,乖一点,先让
我进去。”
  乔任梁皱了皱鼻子,立时泪水婆娑,怯生生地道:“你不疼我……它就要飞走了,我想
要嘛。”细细的声音就仿佛是那蝴蝶的幽幽的呓语。
  李易峰恨恨地瞪了乔任梁半晌,咬牙跳了起来,追逐那蝴蝶而去。
  蝴蝶受了惊吓,瑟缩地颤抖着翅膀,飘摇在茉莉花的边上,那时仿佛花舞、蝶香。
  乔任梁慵懒地卧在草地上,看着李易峰在花丛中手忙脚乱地扑来扑去,他咬着手指,吃
吃地笑。
  宫娥守在廊阶外,轻敲更漏,隔着竹帘,鬓影迭迭。
  蝴蝶翩翩,饶是李易峰身手矫健,亦弄个筋疲力尽,不过终究是逮住了,拢在掌心,欢
天喜地捧了过来,跪在乔任梁的旁边,小心翼翼地给他瞧:“来看……”
  合拢的双手开了一条缝,蝴蝶在那一线光影中拼命地扇动翅膀,想要飞出。
  “给我、给我。”乔任梁雀跃不已。
  李易峰笑了笑,挑起乔任梁一绺发丝,密密麻麻地缠绕在蝴蝶的翅膀上,而后松开了手
。蝴蝶飞舞,被长长的发丝牵扯流连,只在乔任梁的眼角、眉稍拂过,缠绵着,是花的吻。
  乔任梁把头靠在李易峰的肩头,眼波随着蝶影流转,絮絮地诉着:“以前阿蔻也常常抓
蝴蝶给我玩儿,她比你还笨呢,总把爹爹的兰花扑倒。然后爹爹就会骂我们……有时候,爹
爹也会陪我玩,他还给我做了一只很大很大的风筝……”婉转地说着,声音低了下去,茫然
的眼睛张望了一下,眨了眨,“他们到哪里去了……爹爹和阿蔻,怎么都不来陪我玩?”嗫
嚅着,眼眶一下子红了,“他们不要我了……”
  李易峰的手从背后环绕过乔任梁的身体,贴在乔任梁的胸膛上,感觉那脆弱的心跳在手
掌下面越来越急促,他喃喃地道:“不要想起别的人,任梁,我在这呢……我是天底下最爱
你的那个人,这就够了,不要贪心,不要在我面前想起别的人。”
  白色的蝴蝶在眼帘前飞过,缠着缕缕青丝,解不开那个结,倦了,便栖在耳鬓边上。
  “易峰……易峰……”乔任梁的手摸索着,覆在李易峰的手上,用力用力地按住自己的
胸口,他低下头,有些惊慌地喘着气,“好疼,这里好疼呀……我是不是病了?疼得要死掉
了。”
  蝴蝶的呓语,是冷冷的温存,恍惚地掠过李易峰的嘴唇,把他淹没。那时竟不能呼吸、
不能言语,使劲地抓住了乔任梁,几乎想把他的胸膛揉碎了、把心挖出来,俯下去,轻柔地
吻着他的耳垂,蝴蝶从梦中惊飞,青丝凭空。
  ——


  • 最佳情侣乔峰
  • 核心吧友
    7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好痒,别动啊……”乔任梁难耐地仰起下颌,烟水般的眼眸越过李易峰的肩膀,望向
高高的天。
  繁花半谢,一只白色的蝴蝶翩跹着掠过花阴,红蕊轻颤,蝶影倦浓。
  “你看、你看……”乔任梁忽然扭了起来,伸出手戳戳李易峰的胸口,“那边有只蝴蝶
呢,我想要。”
  李易峰的脸色有些狼狈,粗鲁地抚弄乔任梁的臀部,沙哑地道:“任梁,乖一点,先让
我进去。”
  乔任梁皱了皱鼻子,立时泪水婆娑,怯生生地道:“你不疼我……它就要飞走了,我想
要嘛。”细细的声音就仿佛是那蝴蝶的幽幽的呓语。
  李易峰恨恨地瞪了乔任梁半晌,咬牙跳了起来,追逐那蝴蝶而去。
  蝴蝶受了惊吓,瑟缩地颤抖着翅膀,飘摇在茉莉花的边上,那时仿佛花舞、蝶香。
  乔任梁慵懒地卧在草地上,看着李易峰在花丛中手忙脚乱地扑来扑去,他咬着手指,吃
吃地笑。
  宫娥守在廊阶外,轻敲更漏,隔着竹帘,鬓影迭迭。
  蝴蝶翩翩,饶是李易峰身手矫健,亦弄个筋疲力尽,不过终究是逮住了,拢在掌心,欢
天喜地捧了过来,跪在乔任梁的旁边,小心翼翼地给他瞧:“来看……”
  合拢的双手开了一条缝,蝴蝶在那一线光影中拼命地扇动翅膀,想要飞出。
  “给我、给我。”乔任梁雀跃不已。
  李易峰笑了笑,挑起乔任梁一绺发丝,密密麻麻地缠绕在蝴蝶的翅膀上,而后松开了手
。蝴蝶飞舞,被长长的发丝牵扯流连,只在乔任梁的眼角、眉稍拂过,缠绵着,是花的吻。
  乔任梁把头靠在李易峰的肩头,眼波随着蝶影流转,絮絮地诉着:“以前阿蔻也常常抓
蝴蝶给我玩儿,她比你还笨呢,总把爹爹的兰花扑倒。然后爹爹就会骂我们……有时候,爹
爹也会陪我玩,他还给我做了一只很大很大的风筝……”婉转地说着,声音低了下去,茫然
的眼睛张望了一下,眨了眨,“他们到哪里去了……爹爹和阿蔻,怎么都不来陪我玩?”嗫
嚅着,眼眶一下子红了,“他们不要我了……”
  李易峰的手从背后环绕过乔任梁的身体,贴在乔任梁的胸膛上,感觉那脆弱的心跳在手
掌下面越来越急促,他喃喃地道:“不要想起别的人,任梁,我在这呢……我是天底下最爱
你的那个人,这就够了,不要贪心,不要在我面前想起别的人。”
  白色的蝴蝶在眼帘前飞过,缠着缕缕青丝,解不开那个结,倦了,便栖在耳鬓边上。
  “易峰……易峰……”乔任梁的手摸索着,覆在李易峰的手上,用力用力地按住自己的
胸口,他低下头,有些惊慌地喘着气,“好疼,这里好疼呀……我是不是病了?疼得要死掉
了。”
  蝴蝶的呓语,是冷冷的温存,恍惚地掠过李易峰的嘴唇,把他淹没。那时竟不能呼吸、
不能言语,使劲地抓住了乔任梁,几乎想把他的胸膛揉碎了、把心挖出来,俯下去,轻柔地
吻着他的耳垂,蝴蝶从梦中惊飞,青丝凭空。
  ——


  • 最佳情侣乔峰
  • 核心吧友
    7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仿佛庄生眠醉,梦里化蝶,去到江南,故里吴音软,烟雨迟暮,却不知春秋几许,忘归
、忘归、眠在南柯,恰恰忘了蝴蝶非梦,庄生亦无心。
  其实睡着了,或许不要醒来便好,偏生不得。
  不知今夕何年,也不知身家何处,恍惚的时节,听见烛火在案头摇曳,烛花明灭,“嘶
嘶”的声响象针一样扎入他的耳中,头好疼好疼,疼得要裂开,压不住了,有一种东西汹涌
着从脑子里面挤出来,碾过骨头和肉,把整个人都绞碎。
  乔任梁抱着头,痉挛般地喘息着,手指缠着头发,疼得受不了,想要把发丝一绺一绺地
扯下来。
  “你终于醒了……”有人微微地叹着气,握住了乔任梁的手,把他的手指头一根一根地
掰开。
  乔任梁吃力地抬起头来,暗淡的灯光中,一张厉鬼的脸面慢慢地靠近他的眼前,乔任梁
凄厉地叫了一声,惊吓着弹了起来,又重重地跌了下去,就象死去一般躺倒在榻上,睁大了
眼睛,茫然地望着头顶上方。
  “他们说你疯了。”鬼面人半跪在榻前,低低地宛如自语,眼睛被青铜的光泽掩住了,
也看不见一丝神情,“其实我是不信的。”
  乔任梁眨了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带着黑色的影子划过迷离的眼波,似乎是一声柔软的叹
息,虚弱地伸出手去,修长的手指沿着鬼面的轮廓滑下,软软的呢喃着:“我疯了……疯了
么?我一点都不知道呢……”
  鬼的脸颤抖了一下。
  乔任梁轻轻地揭下面具,露出了男人挺直的鼻梁、刚毅的唇角,那是一张端正的脸庞,
额头上,却刻着一个黑色的黥记,宛如丑陋的蜘蛛趴在肌肤的纹理中间。乔任梁一怔,忽然
咬着手指吃吃地笑了起来:“真的很难看呢,辛博……付辛博,你怎么是这副模样?”
  付辛博拽紧了手心,沉重的心跳压抑在胸口,一下一下敲得生痛,恼了、恨了,却是说
不上来。
  “你恨我么?”乔任梁微微地笑着,妩媚的意思宛如春水,无声无息地将人溺死,他的
手臂绕上了付辛博的脖子,仰起头,冰冷的眼神在摇曳的烛火中扭曲成蛇,“你恨我么?”
  付辛博不答,只是用力地抓住了乔任梁的手,手指的骨头发出了“咯咯”的声响。
  “恨我么?”乔任梁也不觉得疼,柔弱地靠在付辛博的肩头上,咬着嘴唇,他的唇上抹
着胭脂的灰色,燕子般哝哝的轻语,说不出是温柔还是残忍,“恨我的话,杀了我啊……或
者,你却是舍不得,付辛博……你舍不得我?”
  付辛博猛然拎起了乔任梁,粗暴地扯着他的头发将他拖到营帐外面。时至秋浓,大漠广
寒,凛冽的风象刀刃一样掠过,刺痛了眼角。付辛博重重地将乔任梁掼到地下,乔任梁挣扎
想要爬起来,却被付辛博一脚踏住头,压在黄沙之中。
  粗糙的沙子蹭破了脸颊,带着一点点血的味道,漫上乔任梁的嘴角、鼻尖,还有眉梢,
干涩的感觉淹灭呼吸,他张开嘴,拼命地抽着气,尘土渗透到舌根下面,苦得让人想要流泪
。
  就在快要窒息的时候,踏在头上的脚松开了,乔任梁瑟缩着窝起来,捂着脸,抽搐般地
喘着气。
  “你这是什么样子!”付辛博忽然狂乱地咆哮了起来,嘶哑的声音比沙子还要生硬,象
是卡着嗓子生生地挤出来,“你看看你自己,乔任梁,难道你真的疯了还没有醒吗?”
  “我没有疯!”乔任梁倏然抬头,厉声地叫了出来,沙子哽住了咽喉,咳嗽得几乎要断
了气,他紧紧地抓住了自己的胸口,“我心头明白得很,付大将军,现如今你又威风了,犯
不着在我面前显摆,横竖把命给你便是,想要我低三下四地求你,那是没有的事!”
  遥远的夜空外,长风呜咽而过,挑抹起心头那根弦,牵扯欲断。沙子的声音簌簌地磨过
,蛰蚀入骨。
  淡淡的夜光中,看不见人的表情。付辛博缓缓地蹲下丨身,手指张了又屈,终是迟疑着伸
出手去,抚摸着乔任梁的头发。黄沙满鬓,一手尘灰却是抹不掉。肩膀上的伤口似乎痛了起
来,付辛博的手指微微地抖着。
  乔任梁痛苦地喘息着,侧开脸:“别碰我。”
  付辛博僵硬了一下,有些慌乱地抱住了乔任梁,低低地唤他:“任梁……”


  • 最佳情侣乔峰
  • 核心吧友
    7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说得真好听啊,昭帝陛下,只爱美人不爱江山,当真是个多情种子。”鬼面人目中精
光掠过,嘲讽地道,“要不要我帮你解开链子,好让你跪下来求他。”
  乔任梁一言不发,向外行去。
  “任梁、任梁!”李易峰狂乱地地吼叫,“你别走,我这样求你还不行吗?还不行吗?
”
  乔任梁木然地走到了门口。
  “乔任梁!”李易峰一声凄厉的断喝。
  乔任梁的脚步一顿。
  “你……爱过我吗?”李易峰咬牙嘶喊,声音中透着苍凉的绝望,“你可曾有一丝一毫
爱过我?你回答我啊!”
  乔任梁却连头也不回地出去了,雪一样白色的衣角从破裂的木门边滑过,然后溶化。
  鬼面人笑得喘不过气来,走过来,将手中的火把移到李易峰的面前。跳跃的火焰中,相
向的目光宛若金戈交错、刀光溅起,凛凛的杀气几乎划破肌肤。眉目之间,火的阴影班驳迭
迭。
  鬼面人眼中半分笑意也无,却凭地笑得嚣张。
  李易峰猛然发了疯一样叫了起来:“笑什么!你给我闭嘴!”
  笑声嘎然而止,鬼面人一拳狠狠地打在李易峰的腹部。李易峰闷哼一声,死死地咬住了
牙,嘴唇苍白若灰,一点腥红从里面沁出来。
  “李易峰,记得自己的身份,你便是死了,也是大李朝的皇帝,莫要在这种地方丢人现
眼。”鬼面人从口中冷冰冰地吐出几个字,不屑地转身,“明天一早就是时候了,准备一下
吧。”
  李易峰粗粗地喘着气,赤红的眼眸里一片暴戾:“付辛博、付辛博,最后赢的人一定是
我,你睁大眼睛瞧着。”
  “很好,我等着你,易峰。”付辛博的略一回首。
  风起时,火光一暗,影子都破了。
  付辛博缓缓地走出了地牢,远远地,看见乔任梁伫立在漠野的荒草上,蓑蓑白衣、落落
长风,一地黄沙也冷了。付辛博行到乔任梁的身后,冷笑着问他:“这副样子怎么不摆到他
面前去,在这里又做与谁看?”
  乔任梁冷得瑟瑟发抖,却没有言语。
  付辛博一把扯住乔任梁的头发,将他的脸拉过来。
  他满脸都是泪。
  付辛博暴怒,失了态地大吼:“你不是说要亲手杀了他吗?我刚刚给了你机会,你为什
么不动手?你舍不得他?你终究还是舍不得他吗?”
  乔任梁的眼中没有丝毫表情,流着泪的漠然。嘴唇上是月光的颜色,透明的苍白,在夜
色里谢了烟花。
  “你哭什么呢?你说过你不在乎他、你谁也不会在乎的,不是吗?”冰冷的鬼面之下,
付辛博的眼神渐渐地扭曲。
  乔任梁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风把沙子吹到眼睛里了,好痛……”这么呢喃着,象是眠
在梦里茫然的呓语,他用手捂住了脸,“眼睛好痛……”
  付辛博握着拳头、僵立良久,沉闷地一声咆哮,听不见是什么意思,强硬地将乔任梁拖
到自己的营帐中,摔在榻上。
  乔任梁软软地伏着,也不动,嘴角边扯开一个枯涩的微笑:“你又想折腾什么呢?”
  付辛博摘下了面具,额头上墨黑的黥记在昏黄的烛光下显得突兀而狰狞。他从袖中拿出
一方紫铜的印章,扔到燃烧的炉火中去。他回过来望着乔任梁,炉火在他的眼中映成一片阴
霾的烟雾:“你知道……我喜欢你、我一直都很喜欢你,我对你的心绝对不下过易峰,而你
却从来不曾为我掉过一滴泪。”他似乎什么都不顾了,大声地吼了出来,“你骗我、害我,
我认了,是我心甘情愿的,只想着或许你会为我心软也不定,时至今日我才明白,原来我竟
这么蠢。”
  乔任梁象是意识到了什么,睁大了眼睛向后退缩,付辛博粗暴地扯住了他。乔任梁扬手
,甩了付辛博一记耳光:“滚开!”
  付辛博恨得欲狂,额头上的青筋突突直跳,一把将乔任梁压倒,“嘶啦”一声,扯破他
的上衣,用腰带将他缚住。用钳子将烧得通红的紫铜印章夹起。
  “不要不要——”乔任梁嘶哑地叫喊,困兽一般无助地扑腾着。
  “那上面有我的名字呢,任梁。”付辛博贴在乔任梁的耳边说着,他的声音微微地发着
颤,“把它留在你的身上,就算你心里没有我也会记住的。”
  印章被按在了乔任梁的胸口上。肌肉焦烂的味道在空气里漫开,乔任梁迷迷糊糊地摇了
摇头,想要抓住些什么,却伸不出手,恍惚的时候,胸口疼得裂开了。
  印章“当啷”掉在地上。乔任梁象绷断的弦,软倒下去。长长的头发拂过付辛博的膝头
,宛如流水一般柔软的声音。付辛博抱住了他,俯下丨身,在他的心口那里落下一个吻。
  舌头都被烫伤了。


  • 最佳情侣乔峰
  • 核心吧友
    7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小镇日暮,夕烟照晚。长风里,悠悠的驼铃远去,只在黄沙中留下两行印子,旅人倦归
。
  灶台里的荆木慢慢地焚成了灰,火浓了,映着乔任梁的眼眸,隐约一抹红。他揭开了锅
盖,搅着稀薄的米汤。风吹着破旧的窗格“吱吱呀呀”地响。
  付辛博从外边进来,门边漏进一缕冷风,入冬了,大漠风寒。乔任梁象是被烟呛着了,
捂着胸口急促地喘着。付辛博掩上门,急急地奔了过来,扶住乔任梁:“又犯病了,可怎么
才好?”
  乔任梁轻轻地摇头,冰冷的手指有些颤抖。
  付辛博局促地缩回了手,怔了半晌。
  乔任梁的眼睛微微地一瞥,低下头去淡淡地道:“也没什么,就是有些气短,缓过来就
好。”
  付辛博强自一笑,从背后解下包裹来,拿出一件厚厚的棉衣:“来,快穿上,天都冷了
,你身子又不好,我前些日子怎的迷糊了,也忘了给你添件衣裳。”
  乔任梁慢慢地接过来:“你今个儿哪里去了?”
  付辛博侧开了脸,困窘地搓了搓手:“我去镇西的铁铺帮人家打下手了,反正多的是力
气,好歹换两个钱。过冬的衣物总得添置些,再说米盐也快用尽了。”
  乔任梁默然,才觉得冷了,裹上了棉衣,坐到坑头上抱着肩膀窝成一团。
  付辛博蹲在灶前拨弄着柴火,零丁的火光在他的眼眸中跳跃,总是明了又灭。荆木在火
焰中“噼啦”地响着,还有缓缓的呼吸的声音,静得让人心都慌了。
  “好象真的很冷呢。”乔任梁拢着手,呵了一口气,幽幽地道,“冬了,也不知道这里
会不会下雪……”
  风过檐角,大漠边上的胡杨林中,仿佛有人弄着长长的箫竹,细细切切地呜咽,终究都
成了流沙下的一声叹息。
  “……我想带你回江南。”付辛博忽然低声地说了这么一句,又沉默了。
  “江南啊……”浅浅的忧伤宛如流水,不经意地滑过乔任梁的眼波深处,而他却轻轻地
笑了,“好久没有回去了,也许都快忘记了……那是什么样的地方。”
  付辛博的眼睛望着摇曳的火光,暖暖的有几分笑意:“我记得你说过故里水乡、烟雨江
南,便是到了这时节亦是晓风疏月,或者燕子春归、扎一只纸鸢去踏青……明年吧,待你身
子好些,我攒够了盘缠,我就带你回江南。”
  乔任梁转过脸,透着窗纸的裂缝望向苍茫的暮色:“往日我都是骗你的,其实我不喜欢
江南、不喜欢纸鸢……”他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很慢很慢地说着,“一点儿都不喜欢。”
  灶台里的火燃了许久才灭,直到灰烬冷却,也再没听见付辛博的言语。
  ——
  乔任梁的神情只是淡淡的,却在嘴角边泛起一丝蔑然的笑意。
  后面的战马忽然引颈长嘶,几个军士惊叫着滚下马来,一个矫健的人影夺马冲了过来,
一剑劈来、虎虎生风。尉迟复下意识一侧,那人闯了过去,拉起了乔任梁。
  尉迟复仰天大笑:“付辛博,你果然自投罗网,也不枉我寻你许久。”
  付辛博搂住了乔任梁,抿着嘴不说话,只是冷冷地望着围过来的骑兵,握紧了手中的剑
。
  “回来做什么呢?”却在这个时候听见乔任梁低低地问了一句,似乎有些迷糊。付辛博
只是将他抓得更紧,整个人贴在胸口上。心跳得很重。
  尉迟复手一挥,大队的人马直逼过来。付辛博一声大吼,策马迎上,扬臂挥剑,生生地
将当头一个骑士砍成两段。左手边一人觑空欲上,付辛博余势不减,剑锋只一偏,斜过那人
肩膀,那人大叫一声,掉下马去。
  尉迟复有些心摇,一声喝令:“放箭、快放箭!”
  众军士皆已胆战,不待同伴撤下,纷纷引弦。
  不及退后的骑士惨叫着倒下。付辛博手中一柄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死死地护住了乔任梁
。
  身后的小屋轰然塌下,风烟漫上半天,远远地,黄沙落在烟里,也燃成了灰烬。
  迸裂的鲜血溅在乔任梁的脸上,还是滚烫的。付辛博汗水不停地滴下来,湿漉漉的,让
他快要窒息。他闭上眼睛,模模糊糊地想叫一个人的名字,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


  • 最佳情侣乔峰
  • 核心吧友
    7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付辛博的身体剧烈地摇晃了一下,乔任梁觉得他快要掉下去了,付辛博却凭地一声厉吼
,惊得战马倒退三步,众军士皆一失神。付辛博狠狠地抽了战马一记,凌厉地直扑向尉迟复
。
  尉迟复也是红了眼,两下绞杀在一块。弓箭手拉着满弦,不敢放出,只是边上虚张着声
势。
  刀光剑气凛凛逼人,金刃划破空气,发出锐利的鸣叫。付辛博宛如疯狂一般,一剑急似
一剑,势如疾风骤雨、不容尉迟复喘息。
  时间久了,尉迟复底气渐虚,左右抵闪着,逼开锋头,刀刀皆往乔任梁身上砍去。付辛
博横剑斜身,竟用自己的手臂挡住了尉迟复的刀,刀深见骨,他连眉头都不皱一下,顺势劈
下,尉迟复收手不及,五个指头齐刷刷地被剁了下来,随着大刀“哐啷”落地。
  尉迟复伏在马上大嚎。付辛博冲了出去。左右清醒过来,一阵乱箭。付辛博也不回头,
紧紧地抱着乔任梁,一路疾驰而去。
  身后的叫喊声渐渐地也远了,跨下战马慢了下来,“得得”的蹄声中,总有一股血腥的
味道挥之不去。远天外,风卷着流乔下去了,半截残阳埋入黄沙,染着浓浓的血色。
  寒风迎面,刺骨地疼。
  付辛博的手松开了,仿佛累了似地靠在乔任梁的肩膀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的声音
在夕照中惆怅如风:“任梁,我一直想问你……那时候,为什么要跟我走呢?你从未把我放
在心上,却为什么选了我?”
  乔任梁抬首望向天边,那流乔散了,他惘然一笑:“问这个做甚么?反正……都已经回
不去了。”
  “怎么就回不去呢?”付辛博的气息拂过乔任梁的耳边,象是痛了,微微地颤抖着,“
你说你不喜欢故里江南,其实你梦里念的还是江南的烟雨,你总爱骗人,连自个儿都骗,何
苦呢?”
  落日的烟花抹在乔任梁的唇角,那是一种将要凋零的颜色,他咬住了嘴唇,恍如呻吟:
“你不懂、你不会懂的。”
  付辛博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就象把沙子咽到喉咙里去了,苦涩难当:“我懂、我什么都
懂,我只是你随手拿的幌子,其实你……其实你……”风沙淹没了他的言语,付辛博的身体
忽然向后栽倒,带着乔任梁滚落马下。
  那匹黑马刨了几下蹄子,一溜烟跑开了。
  “你、你怎么了?”乔任梁反身扶住了付辛博,大漠的风寒让他的手脚冰凉,吃力地抬
起手来,拥住付辛博的后背,手都湿了,黏黏的一片。
  付辛博微微地笑着,粗犷的轮廓柔和了起来,就仿佛四月里江南河畔那一抹晚照、淡似
轻烟:“我知道你一直想回江南,我攒了点银子,明年……等明年开了春,我就带你回去,
好不好?”
  “好……好……”乔任梁痴痴地呢喃着,抚摸着付辛博的胸口,两支锋利的箭尖从他的
胸前透了出来。乔任梁俯过去轻轻地吻着付辛博的额头,用细细软软的声音哄他,“我们一
起去江南,那时花开了、燕子回来了,你给我扎一只纸鸢……辛博,我喜欢你……喜欢你,
你不能骗我,一定要带我回去……”
  乔任梁的指尖冰冷而柔软,按在付辛博的心口,付辛博觉得那里痛得要裂开了,恍惚地
,却拼命地想要抓住乔任梁。他的吻,竟从来没有这么温柔。
  “嗯,任梁、任梁……还好有你在我身边、还好有你,任梁……”付辛博使劲地张开嘴
,反反复复地唤着那个名字,低了低了,僵硬的手指滑过乔任梁的嘴唇,倏然落下,“一起
回去……”
  风过斜阳,黄沙天舞,人的影子长长地凝固在风沙里。
  “连你都骗我,我已经回不去了……”乔任梁将脸埋入黄沙,堵住自己的声音,“真的
、回不去了……”沙子刺破了眼睛,疼得浑身都哆嗦,眼泪却流不出来。喘不过气息,挣扎
着想要呼吸,满口满口都是沙,“咯咯”地响。
  弄箫的人依旧在天涯,风声如泣、风声如诉。荒凉的落日葬在沙底。
  ——


2025-05-30 14:50:14
广告
  • 最佳情侣乔峰
  • 核心吧友
    7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这一年秋末,昭帝李易峰于迭谷关一役大破封氏,德明帝亡。冬至,昭帝挥师西下,直
逼封都睢原,攻城三月,遂破,火焚睢原,千里赤地。斯是,封朝不复。
  来年的春,塞上的胡杨树又在黄沙中破出几点绿,苍老的骆驼慢慢地踏过流沙,大漠的
风很快抚平了痕迹,留下两三声铃响,已在斜阳外。
  边塞的小镇,仍寂静一如平常。
  这日,却眼见远处黑底金线的旗子卷起了天边的乔,马蹄扬起的尘烟遮住了半个戈壁。
小镇上的民众几曾识得这等架势,都簇拥在道边伸长了脖子。列阵的骑兵过后,华丽的车辇
缓缓地过来,宫服的女史撑着黄绸华盖,低垂的锦缎上描着龙腾乔海,是为天子圣驾。开道
的金吾卫威武地喝了一声,镇民慌乱地跪下了,俯首不敢视。
  浩荡的车队穿过了半个镇子,昭帝在车中低低地喝了一句,车辇停下了。
  满是尘埃的道边,只有一个乞丐模样的人蜷窝在角落里,见了人来,也不动弹。
  臣子们躬身垂首,李易峰从车上下来,缓缓地踱到那乞丐的旁边。麂皮的靴子沾了点尘
沙,内侍伏下身,小心地替他拭干净。
  乞丐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慢吞吞地往边上蹭了蹭。
  李易峰冰冷地微笑了,作了个手势,内侍端来了一碟糕点。李易峰拿起一个点心,蹲下
来,递到那乞丐的面前,似乎是温柔地道:“饿了吗?他们说你几天没吃东西了,来、过来
,我这有好吃的,你要不要?”
  乞丐迟钝地抬起头来,满面的污垢,几乎瞧不出他的容颜,凌乱的头发下面,那眼波却
如流水潋滟,只是微微地一凝眸,天净秋思。他也不言语,向李易峰伸出了手。
  就在快要触摸到的时候,李易峰摊开了掌心,那块糕点掉在了尘土里。乞丐匍匐着向前
爬了两步,从地上抓起糕点。
  “下jian的东西!”李易峰翘起了嘴角,露出鄙夷的神情,站起来拍了拍手,居高临下
地望着泥泞中的那个乞丐,他的眼睛里划过一道模糊的阴影。猛然从金吾卫手中夺过马鞭,
劈头盖脑地抽向乞丐。
  鞭子在空中甩出尖利的呼哨声,抽在乞丐的身上,破旧的衣服一片一片地被撕开、腐烂
的棉絮卷在半空,带着鲜红的血丝。他疼极了,在地上打着滚躲闪,却没有发出一丁点声响
。
  李易峰愈怒,狠狠地一鞭砸了下去。乞丐用手抱住了头,鞭子抽在手臂上,“咯”地一
下、有什么东西裂掉的声响,他陡然象鱼儿一样弹了起来,又重重地跌入尘埃。
  李易峰的手指颤抖了一下,鞭梢上淌下一滴血。鞭子从手中滑下。
  乞丐伏在地上, 抽搐了半晌,挣扎起身子,手里还抓着那块糕点、已经稀烂不堪。破
裂的棉衣挡不住陡峭的春寒,他瑟瑟地抖着,木然地将糕点塞到口中,一口一口地吞下去。
  李易峰猛地上前一把抓住乞丐的胳膊,将他拉起来。乞丐护着自己的手,不停地哆嗦。
李易峰轻轻地抚摸着他肮脏的脸颊,眼眸中宛如火焰燃了起来、炙热而残酷:“乔任梁,你
也有今日,拿镜子来看一看,你现在比狗还不如。”
  那乞丐竟是乔任梁,他的脸上只是淡漠,干涩的嘴唇动了动,终究没有发出声音,烟水
般的眸子转向李易峰,缓缓地靠了过来。
  李易峰的呼吸有些粗重。他听见了乔任梁的心跳,慢慢的、轻轻的。
  而乔任梁只是靠着李易峰的手臂,舔掉自己指尖上残留的糕屑。
  李易峰拽紧了手心、又松开了,他轻轻地拍了拍乔任梁的脸颊,冷冷地笑着,他的眼中
却半分笑意也无:“乖,跪下来,给我学两声狗叫,我给拿东西给你吃,要吗?”
  乔任梁直直地望着李易峰,眼睛底下沉着月光的碎片,冷冷清清地划破夜色的眸子。忽
然抬起手,摔了他一记耳光。
  “啪嗒”,清脆的一声响。随行的侍从慌忙低下头。
  李易峰呆立不动,僵硬地摸着自己的脸,用一种凄厉的眼神望着乔任梁。
  尘沙在风中飞扬,灰蒙蒙的一片,天幕烟纱,挑不破那一点朦胧。苍白的日光斜斜地掠
过墙角,拉长了人的影子,落入尘埃,也是暗色的。
  “易峰……易峰……”乔任梁叹息般念着他的名字,象是眠了一梦、方才醒来。
  “我在这……”李易峰的脸上浮起了一种扭曲的笑容,一字一句缓慢地回他,“我在这
里呢,任梁,我来接你回去了。”


  • 最佳情侣乔峰
  • 核心吧友
    7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慕容三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掌,匀称而结实的骨节,十枚指甲修得平平整整,指肚圆润
光洁,他偷偷地叹了口气。慕容三是燕都最出色的刺青师,覆手能为鬼斧之工,而他此刻正
恭谨地跪在皇宫内庭的朱色阑干外,等待着昭帝的宣唤。
  宫姬长长的衣裾拂过廊外的白石,翠环叮当,宛如春水潺潺。执拂尘的内侍作了个手势
,慕容三从地上爬了起来,躬身随上。
  龙涎焚香,袅袅的烟雾在青竹帘子后面飘散,透明的影子摇曳着,模糊了九折屏风上水
墨的丹青。二八宫女执着琵琶,隔了屏风细细地哼着晓风残月,隐约辨得是江南岸边的吴侬
软语。
  年轻的昭帝靠在龙榻边上,漫不经心地啜着清茶,听得人来,昭帝抬起了眼,他微笑着
,慕容三无缘无故地打了个冷战。春寒彻骨。
  “慕容三,就是你么?”昭帝放下了茶盏,“咯得”一声轻响。慕容三一阵心慌,答不
出话来,重重地叩了个响头。
  内侍在青阶前支起了紫铜小炉,用温火灼着针刀。宫姬跪于榻边,双手奉上墨料。慕容
三濯手执针。
  昭帝撩开了低垂的锦色纱帐,榻上躺着一个男人。一个美丽而苍白的男人,上下未着寸
缕。龙涎暖香屑,郁郁馥华在空气中慢慢地沉淀,就似繁花尽处的糜烂。
  昭帝的手指轻轻地抚过那个男人的身体,淡淡地问,“这等料子,慕容师傅看看可好动
笔?”
  仿佛是初开的白梅,肌肤下面透出了雪的颜色,清冷而单薄,或许一点点风过,就会吹
破了凝固的月光。他的胸膛上有一块焦黑的烙印,是那月光背面的阴影。
  昭帝的手按住了那个男人的胸口,重重地压下去。那个男人急促地抽着气,却在脸上露
出了一种冰冷的笑容。
  “在这里……”昭帝的指甲掐住了那个男人的肌肉,那样低沉的声音生硬地从口中挤出
来,“把这块东西给我挖掉,画一只……蝴蝶、那种从土里面钻出来的虫子。”
  那个男人的眼睛转了过来,秋水连波、波上寒烟色,便是斜阳外的萧索也不过如此。他
凝眸,直直地对上昭帝的目光。两厢凭望,恍惚间呼吸若断。
  慕容三手中的针刀落下,刺入了那苍白的肌肤。那个男人咬住了嘴唇,他的唇也是青莲
的灰。锋利的针刀划破了胸口的烙印,断开上面的字迹,一点一点挑起、剔掉。嫩红的肌肉
翻了出来,那又似春天的樱,柔软而妩媚。
  细腻的肌肤是一幅舒展开的画布,针刀流畅地滑过、或捻或抹,刻下的深深的痕迹,蝴
蝶的翅上缓缓展开绮丽的花,沾着鲜红的血,仿佛方才死去。
  那个男人痛苦地仰起了头,内侍紧紧地压住了他的四肢,他的肌肤痉挛着缩紧,慕容三
的手心又重了三分。
  “易峰……”那个男人仿佛发了一声破碎的呻吟,就象是蝴蝶死去时留下的的叹息。
  “我在这里……”昭帝柔声回他,却在眼睛里迸裂出刀戈的凌厉,俯下身子,吻上蝴蝶
的羽翼,咬下一块小小的肉。
  漆黑的蓼青和着十二段杜草,刻到骨子里,胸口上的蝴蝶染尽了梧桐夜色,最后一根针
从蝴蝶的心头挑起,血都是黑的。
  内侍松开了手。那个男人倏然发出一声嘶哑的号叫,拼命地伸出手,死死地抓住了昭帝
。绝望的悲凉宛如流水曼延,咫尺间竟无计回避,他颤抖着、挣扎着想要说什么,而叫出口
的却只是那个名子:“李易峰……李易峰……”
  他是如此美丽如此苦楚,就如寂寞的烟花、被埋葬在夜幕里。他的眼角只有一点泪、未
曾流下。胭脂如灰、那一转念已然不复。
  慕容三无法将视线移开,当侍卫按住了他、用针刺瞎他的眼睛时,他甚至无法感觉疼痛
。
  看见最后一眼,那个男人是如此美丽如此苦楚。
  然后,慕容三听见了昭帝的声音。帝王的尊贵,高傲宛如天上人:“乔任梁……原来,
朕已经不再爱你……”清澈明朗的声音一字一句地道来,其实只是淡如乔烟过眼,“不再爱
你。”
  阶外梨花,不问春色为谁,故有暗香冷去。
  ——


  • 最佳情侣乔峰
  • 核心吧友
    7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李易峰优雅地立在乔任梁的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勾起嘴角,浅浅地一笑,说不出
的傲慢:“有人听见你昨晚一个人又哭又笑的,朕还当你又疯了,赶早过来瞧瞧,却不见得
,倒是无趣得很。”
  乔任梁瘦弱的肩膀颤了一下,僵硬地站起身来,望着李易峰,慢慢地伸出手去,似乎想
要抚摸李易峰的脸颊。很慢很慢。
  隔着迷离的烟雨,眼眸中那一点点波色也暗淡了,苍白而模糊的凝视。乔任梁的指尖触
到了李易峰的呼吸,冰冰冷冷。他忽然微笑了,将手缩了回来。
  “我没有疯。”乔任梁轻轻地说着,那般地温柔而婉转,“你看、你看,我好好的呢。
”他“咯咯”地笑了起来,踮起脚尖翩然旋舞。九曲回廊、勾檐如画,朱色的阑干外,见他
衣袂曼曼、青丝飘飘,宛如惊鸿照影而来,只在红尘回眸一瞥,便欲随风归去。
  执伞盖的内侍俯首默然。斜斜地风过,点点细雨湿了李易峰的眉目。他倏然伸手抓住了
乔任梁。手指尖在颤抖。
  乔任梁的眼睛转了过来,带着一点烟雨的颜色,淡如水墨。
  李易峰狠狠地打了他一巴掌,将他整个人都摔了出去,跌在地上,半天不能动弹。
  雨声寒碎,风声欲断,只在咫尺的朝暮间,繁花谢去。水滴下,阶上的瓷片“叮叮”地
几声孤调。
  乔任梁抽搐了几下,喘息着仰起脸来。湿漉漉的满脸都是水,他只是那样睁大了眼睛死
死地盯着李易峰,那一时的惊艳竟是凄厉。
  李易峰的目光苍白而冷漠:“你疯了也好、死了也好,朕都不会再瞧你一眼。”掉过头
去,他的身姿依旧是高贵挺直,在雨中绝然而去,“等你的骨头烂掉了,朕再过来替你收尸
,也算情分一场。”
  乔任梁的嘴巴张了张,终于没有发出声音,低下头去,将脸埋在泥泞里,倦了,只是想
沉沉睡去。梦里花落。
  ——
  乔任梁在半夜醒来。那时的雨将歇未歇,淅淅沥沥地落了满庭的清冷,阶下的青苔又绿
了。晓窗旁一豆孤灯,只在雨声中奄奄,总留不住那一点子烛光。更深夜漏。
  乔任梁觉得身子一会儿在烈火中烧着、一会儿在冰窖里浸着,恨不能死去了好了,辗转
挣扎着,模糊地却见床边有一人在望着他,心头不知怎的就是一酸,张开嘴咿咿呀呀地叫唤
了两声,也没明白叫的是谁。
  那人捧了一只碗到乔任梁的嘴边。闻着是药草的味道,早凉透了,带着一股子苦腥。乔
任梁渴极了,哆哆嗦嗦地伏上去、大口大口地就吞。胸口一阵子翻绞,猛地又吐了出来,咳
着、喘着,象是要把心肝都呕尽了,痛得难受。那人慌慌地扶住了他,手抖得厉害。
  隔窗微雨,点点滴滴都沁到了夜色里,那一夜的风情便是万般凄楚。
  乔任梁抱住了那人哭,呜呜咽咽地抽得肠都断了,其实拼命地想叫出声来,喉咙扯得裂
开了,也只是那一点点绝望的抽搐。使劲使劲地抓住了那人,把他的肉都掐下来,指甲缝里
满是血。眼睛要哭瞎了,都看不见那人的脸。
  叫他的名字:“易峰……”。恍惚寻思着……还是在梦里面……
  然后,空阶下的雨便滴到了天明。
  乔任梁眠了一梦,待睁开眼睛,西窗外已是泛了微白,雨也停了。床头边支了一只红泥
小炉,正“咕咕”地冒着药气。乔任梁呻吟了下,嗓子干干的说不出话来,眼睛很疼。
  炉边蹲着一个人,听得动静回过头来,却是那晚的少年侍卫,仍是板着脸没好声气:“
整两天了,好歹是活过来了。我想着你要是再不醒,索性卷个席子把你埋了。”口中虽说得
刻薄,少年仍然沏了大半碗浓浓的药汁出来,端予乔任梁,“来,喝了,熬了老半天了。”
  乔任梁木木地望着他,嘴巴动了两下,却别过了脸。
  少年气性甚大,这一下便恼怒:“我把你从雨地里拖回来,守了你这么许久,早知道你
给脸不要的,我便不费这工夫了。你就是自个儿要寻死去,好歹也要喝了我的药。”他一把
揪起了乔任梁,也不管许多,粗鲁地将扳开乔任梁的下颌,将药灌了进去。
  乔任梁一口气喘不上来,又咳出了血,被少年捏着鼻子、和着药汁一起咽下去,口中又
腥又苦,竟分不是什么滋味。半晌,少年放开了手,乔任梁瘫在床上,嘴角边不停地渗出黑
色的血丝,美丽的眼睛睁得很大,眸子里留着昨夜的雨、就要滴落。
  少年似乎怔了一下,眼神有些飘忽,犹犹豫豫地伸出手,轻轻地拭擦乔任梁的嘴唇。
  乔任梁挣出力气来,抓住了少年的手,喉咙里挤出一种嘶哑而破碎的声音,象是风里欲
断的长弦,一颤一颤地扯着,却听不真切。
  “你怎么了?怎么了?”少年竟还有些紧张,俯下身子凑近了问他,“哪里难受了?”
  “……不是……不是你……”听他如是说,那便是烟雨中梨花落下,一声凄厉的叹息。
  ——


  • 最佳情侣乔峰
  • 核心吧友
    7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天放了晴,淡淡的阳光斜过破烂的窗纱,落在青石板上,就象是初春开出的白花,纤细
而温柔。两三只小雀栖在枝头,怯怯地婉转几声,啼道春好。
  乔任梁慢慢地爬到窗边,靠着阑干只是怔怔看着。
  帘子挑处,那少年进来,手中拿着一个长长的什物,用布包裹着,到了乔任梁身边,似
是想说什么,见乔任梁不理他,便赌气地闷着。
  阳光落在乔任梁的脸上,有一种妩媚的苍白,他垂着眼帘,黑色的睫毛宛如沉睡的蝶,
在眸子里留下寂寞的影子。
  “你又来了……”乔任梁并不回头,只是那样轻轻地问着,“你不是说过、我是你的仇
家,为何却要救我?”
  少年撇了撇嘴,恨恨地瞪大了眼睛:“看你这番苟延残喘地活着,岂不比杀了你更解气
。”
  乔任梁咬着嘴唇,在嘴角边露出一丝血红,却微微地笑了:“也是、也是呢……好孩子
,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是孩子了。”少年没来由地红了脸,努力地挺起了胸膛,“我姓莫字言,莫家乃
是明石王九族之外的旁支,而我现奉职殿前七品侍卫。”
  “原来如此、如此……”乔任梁的目光远远地望向窗外,似乎痛了,用手捂住了嘴,柔
软地喘息着,青色的血脉从肌肤下面透了出来,那是一种无法触摸的脆弱,宛如琉璃。
  莫言不知怎的,忽然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听着外边的鸟鸣也觉得慌乱,默然了
半晌,跺了跺脚,掉头欲去。乔任梁却拉住了他的袖子。
  “陪我说会儿话吧……”乔任梁回过眼眸,露出一种模糊的微笑,“我一个人……一个
人都快要发疯了。”
  莫言吓了一跳,后退了两步。乔任梁的缓缓地抬手,抚摸自己消瘦的脸颊,喃喃地问他
:“怎么了、怎么了?我很可怕吗?”
  莫言立在那厢,怔了良久,忽然用力地摇了摇头,将手中的长布包摆到乔任梁的面前,
打开,原是一张桐木琴。“这是我姐姐出阁前用过的旧物,我听得人说,琳琅妃子擅弄七弦
,想着你在冷宫里也怪闷的,今儿就顺手给你带过来了。”
  乔任梁涩涩一笑,信手拨了下,“铮铮”两声,惊得枝头小雀喳喳不已。他的眼波转了
过去,带着一点点惘然:“你真是个傻孩子,怎么琢磨着呢,我在这里、人都要烂掉了,弹
这曲子又有谁听?”
  “你……”莫言恼也不是、羞也不是,憋了半天挣不出一句话来,险些要握住了拳头。
  乔任梁却又笑,眉目间嫣然如画:“莫要生气,说着玩的,其实……我心里欢喜得很。
”歪着脑袋自己思量,絮絮地道着,“我有个弟弟,那时也和你一般大,小孩子生性,逗逗
他就生气,凶巴巴的……”他笑着,那样的神情却是凄厉,颤抖着伸出手去,似乎想要抚摸
莫言的脸,还未触着,便痉挛地缩了回来,只是一叹,“真的……嗯,有点点象他……”
  风过花阴,宛然里暗香无迹寻觅。
  莫言嘴巴动了动,还是将头扭开了。
  乔任梁半抱七弦,倚在窗下,低低地弄着那调。宛如花开的声响、嘤嘤哝哝,斜风在商
角上转了两三阙,吟着杨柳下燕子的歌。他和着弦上的调,细细地哼着江南岸边的小曲,幽
幽如梦里。
  卷十  雁字回时 月上西楼
  那年的雨总下个没完,苑子里的藤草发了疯似地长,淹过了阶外的白花,花落时也不知
归处。青苔慢慢地爬上了窗子,一片班驳的绿。
  门外的竹帘旧了,缺了个小小的口子,漏了风月。荒芜的味道在空气中蔓延,手指尖上
落满了尘埃,几乎挑不起琴弦,他总在日落时分拨弄着参差的音色,浅歌低唱、斜阳晚桑,
人也一天一天地老去、老去,忆不得繁华。
  除开那个送饭的白头宫女,只莫言偶尔过往,常是坐得远远地瞧他,话也不多,琐琐一



  • 最佳情侣乔峰
  • 核心吧友
    7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次日晚些时分,黄昏的颜色漫过了树梢头,几只夏虫躲藏在石缝中“唧咕”地叫个不停
。
  莫言轻轻地将乔任梁从墙角里抱起。乔任梁迷迷糊糊地摇着头,眼睛斜斜地瞥了过来,
湿漉漉的,就如那淋漓的夜雨,他的嘴唇上抹着血红的艳色。莫言心下有些不安,摸了摸乔
任梁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任梁……”莫言小心翼翼地问他,“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我带你离开皇宫,你再也不用受这种苦了。”
  乔任梁睁大了美丽的眼睛,那是一种痛到极处的绝望,他的手指痉挛地抓着莫言的衣服
,颤抖着念叨着:“我就要死了、我就要死了,我哪也不去……我要回家、回家。”
  “好端端的呢,说什么胡话。”莫言的脸色变得有些惨白,强自一笑,“我这就带你回
家了……你别担心,一切都会好好的,真的、真的。”
  乔任梁的嘴唇抖动着,似乎在叫着什么人的名字,而莫言终是没有听清,只是那一声声
的呢喃,宛如花落下。
  莫言用被单裹着乔任梁,抱着他拐过边门小径,冷宫本就偏僻,那时节天色迟了,偶尔
几个宦官路过,见了莫言带着殿前侍卫的牌令,也不甚在意。如此行到了崇德北门,莫言也
不知与守门的金吾卫说了几句什么,金吾卫竟开了宫门放行。
  乔任梁仍旧烧得糊涂,只隐约地听见青铜大门打开时“吱吱呀呀”的声响,斜阳的暮色
从门那边漏进了眼底,他的胸口忽然一阵子绞痛,“咯”地吐了一口淤血出来,弄脏了莫言
的袖子。莫言的手抖了一下,旋及又抱紧了。
  宫门角外停着一辆乌篷马车,一个青衣人执着缰绳正在那厢等候,面目冷冷的,见了莫
言过来,作了个手势。莫言带着乔任梁上了车,放下帘子,那一点的落日便隔在了天外头。
  马车行得甚缓,乔任梁恍惚听着马蹄子答答地敲着青石路板、听着车轮子辘辘地滚着,
那时的愁思便如水一般淹没了他的呼吸。
  莫言的手慢慢地收紧,环绕了他的肩膀、他的胸口,乔任梁觉得他快要窒息了。莫言叫
了他的名字,微微地有几分颤:“任梁……任梁,其实、其实我……”
  “什么呢?”乔任梁听不真切。
  莫言的手指慢慢地抚上乔任梁的头发,缠绕着:“……嗯,也没什么,任梁,我这就带
你回家了,你可会觉得欢喜?”他的声音细细碎碎的,和他的吻一起落在乔任梁的耳鬓边,
带着少年温暖的气息。
  模糊的黑暗中,乔任梁的眸子里依稀有一点点水光,他低低地道:“好啊,回家……我
都记不得家在哪了。这么久了,阿蔻一定生我的气了,都没有回去看她。”
  莫言的脸有些儿红,柔声地道着:“等出了燕都,我们改行水道,按这一路的行程、莫
约二十天就到江南怀陵,我身边还有些积蓄,寻个清净的地儿,买几间瓦房、两三分薄地,
也够我们过日子的了,你说可好?”
  “嗯。”乔任梁仿佛叹息,“阿蔻说过,等任梁长大了,要给任梁娶一房贤惠的媳妇,
生个大胖小子,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多好啊……”
  “那可不行。”莫言忽然紧张了,睁大了眼睛带着几分埋怨,“我才不会让你娶媳妇的
,我、你……你只要有我一个就好了。”
  乔任梁伸出手去,抓住了莫言的胸口,他的手指在衣料上摩挲着,悉悉嗦嗦的声响宛如
虫子的啃咬:“我是个很坏很坏的人,算计了别人、也算计了自个儿,这些年来象是在火里
油里煎着熬着,竟没片刻安生。临到末了这番下场,我也认了,这会儿心倒是死了也安了,
无非是作了一场梦醒了,只想着……”他的声音如中风中飘摇,那一点点幽思便断在了天边
,在斜阳的晚唱中只是寂寞地微笑,“嗯,幸好还有你呢……幸好、还有你呢,我再不想其
他的了。”
  “任梁……”莫言抚摸着乔任梁的头发,丝一样的缠绵,“我很喜欢你。”
  乔任梁的手越抓越紧,拼命地揪着莫言的胸口再也不肯放,他的微笑是夏夜里那一朵小
小的白花,伶仃而脆弱。把头埋到莫言的臂弯中,他的身子痉挛着,仿佛是濒死前的挣扎,
那般痛苦那般扭曲。


  • 最佳情侣乔峰
  • 核心吧友
    7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次日晚些时分,黄昏的颜色漫过了树梢头,几只夏虫躲藏在石缝中“唧咕”地叫个不停
。
  莫言轻轻地将乔任梁从墙角里抱起。乔任梁迷迷糊糊地摇着头,眼睛斜斜地瞥了过来,
湿漉漉的,就如那淋漓的夜雨,他的嘴唇上抹着血红的艳色。莫言心下有些不安,摸了摸乔
任梁的额头,滚烫滚烫的。
  “任梁……”莫言小心翼翼地问他,“我都已经安排妥当了,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我带你离开皇宫,你再也不用受这种苦了。”
  乔任梁睁大了美丽的眼睛,那是一种痛到极处的绝望,他的手指痉挛地抓着莫言的衣服
,颤抖着念叨着:“我就要死了、我就要死了,我哪也不去……我要回家、回家。”
  “好端端的呢,说什么胡话。”莫言的脸色变得有些惨白,强自一笑,“我这就带你回
家了……你别担心,一切都会好好的,真的、真的。”
  乔任梁的嘴唇抖动着,似乎在叫着什么人的名字,而莫言终是没有听清,只是那一声声
的呢喃,宛如花落下。
  莫言用被单裹着乔任梁,抱着他拐过边门小径,冷宫本就偏僻,那时节天色迟了,偶尔
几个宦官路过,见了莫言带着殿前侍卫的牌令,也不甚在意。如此行到了崇德北门,莫言也
不知与守门的金吾卫说了几句什么,金吾卫竟开了宫门放行。
  乔任梁仍旧烧得糊涂,只隐约地听见青铜大门打开时“吱吱呀呀”的声响,斜阳的暮色
从门那边漏进了眼底,他的胸口忽然一阵子绞痛,“咯”地吐了一口淤血出来,弄脏了莫言
的袖子。莫言的手抖了一下,旋及又抱紧了。
  宫门角外停着一辆乌篷马车,一个青衣人执着缰绳正在那厢等候,面目冷冷的,见了莫
言过来,作了个手势。莫言带着乔任梁上了车,放下帘子,那一点的落日便隔在了天外头。
  马车行得甚缓,乔任梁恍惚听着马蹄子答答地敲着青石路板、听着车轮子辘辘地滚着,
那时的愁思便如水一般淹没了他的呼吸。
  莫言的手慢慢地收紧,环绕了他的肩膀、他的胸口,乔任梁觉得他快要窒息了。莫言叫
了他的名字,微微地有几分颤:“任梁……任梁,其实、其实我……”
  “什么呢?”乔任梁听不真切。
  莫言的手指慢慢地抚上乔任梁的头发,缠绕着:“……嗯,也没什么,任梁,我这就带
你回家了,你可会觉得欢喜?”他的声音细细碎碎的,和他的吻一起落在乔任梁的耳鬓边,
带着少年温暖的气息。
  模糊的黑暗中,乔任梁的眸子里依稀有一点点水光,他低低地道:“好啊,回家……我
都记不得家在哪了。这么久了,阿蔻一定生我的气了,都没有回去看她。”
  莫言的脸有些儿红,柔声地道着:“等出了燕都,我们改行水道,按这一路的行程、莫
约二十天就到江南怀陵,我身边还有些积蓄,寻个清净的地儿,买几间瓦房、两三分薄地,
也够我们过日子的了,你说可好?”
  “嗯。”乔任梁仿佛叹息,“阿蔻说过,等任梁长大了,要给任梁娶一房贤惠的媳妇,
生个大胖小子,一家人开开心心的,多好啊……”
  “那可不行。”莫言忽然紧张了,睁大了眼睛带着几分埋怨,“我才不会让你娶媳妇的
,我、你……你只要有我一个就好了。”
  乔任梁伸出手去,抓住了莫言的胸口,他的手指在衣料上摩挲着,悉悉嗦嗦的声响宛如
虫子的啃咬:“我是个很坏很坏的人,算计了别人、也算计了自个儿,这些年来象是在火里
油里煎着熬着,竟没片刻安生。临到末了这番下场,我也认了,这会儿心倒是死了也安了,
无非是作了一场梦醒了,只想着……”他的声音如中风中飘摇,那一点点幽思便断在了天边
,在斜阳的晚唱中只是寂寞地微笑,“嗯,幸好还有你呢……幸好、还有你呢,我再不想其
他的了。”
  “任梁……”莫言抚摸着乔任梁的头发,丝一样的缠绵,“我很喜欢你。”
  乔任梁的手越抓越紧,拼命地揪着莫言的胸口再也不肯放,他的微笑是夏夜里那一朵小
小的白花,伶仃而脆弱。把头埋到莫言的臂弯中,他的身子痉挛着,仿佛是濒死前的挣扎,
那般痛苦那般扭曲。


2025-05-30 14:44:14
广告
  • 最佳情侣乔峰
  • 核心吧友
    7
该楼层疑似违规已被系统折叠 隐藏此楼查看此楼
晚些时分,李易峰从御书房出来。斜阳欲归,天边乱红流乔,夏晴暮桑,照见宫城楼上
画檐如勾墨,浅浅的一点黄昏。宫人敛着眉目候在一旁,李易峰寻思了会儿,仍是挥手摒退
了从者,拖着那条伤了的腿,一瘸一拐地自向那厢去了。
  进了偏苑,夏虫唧咕两声,冷冷清清的。青阶下的竹帘子泛了黄,半搭在梧桐阑干外面
,零丁有几片叶落。李易峰挑起帘子,见乔任梁斜靠在窗畔,他的脚步略顿了顿。
  乔任梁却已回过眼眸,低了头淡淡地一笑。
  李易峰的胸口刺了一痛,缓缓地坐了下来。
  案上摆着一壶酒、两个小盏。
  乔任梁轻轻缓缓地道:“我也不晓得你会不会再过来,起早就一直等着……”自顾自斟
了一小盏酒,微微地抿了一口,却忽然捂着胸口剧烈地咳了起来。
  李易峰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夺过乔任梁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乔任梁睁大了眼睛,似笑非笑的模样:“我央了宫人许久,他们才给了我这一点点酒,
你可不许抢我的。”又斟了一盏,却不喝,只是用手指磨着酒杯的边沿把玩着,“今儿是我
的生辰呢……”
  李易峰默然了半晌,僵硬地道:“你以前都未说过。”
  “我以前对你说过什么呢?”乔任梁斜斜地瞥了他一眼,静静地道,“那全是假的。”
  那时,李易峰瞧见了他眼底的波光,暗香残冷,只是那么一瞥,便是萧索在斜阳之外的
秋色。李易峰忽然就说不出话来。
  乔任梁慢慢地饮下了半盏酒,伏在案上咳了半天,从嘴角沁出了一丝血,漫不经意地抹
去,苍白地笑了笑:“陪我喝两杯吧,或许明年这时我便不在了。”见李易峰只是不语,他
茫然地抚摸着自己的脸颊,低低地问,“怎么了?总盯着我看……”他的声音侬软如天边的
流乔淡烟,“我已经老了,是不是很丑了?”
  案上的半截红烛已成了灰,夕暮斜影,天色也婆娑了,总照不见他脸上的神情,李易峰
一把拎起了酒壶,仰起脖子,一口气干了个尽,抹了抹嘴,将酒壶摔到了地上。他的手仍旧
有些抖,藏在了袖子下面,拽紧了手掌心。
  乔任梁呆了一下,象是幽幽地叹息了一声:“我记得你的酒量向来不是太好,这脾气怎
就改不了,这么喝,定是要醉的。”
  李易峰觉得一股子热劲从身子里面涌了出来,这下恼了几分,一撑案台就要站起身来,
却倏然头昏眼花,腿脚也不听了使唤,软软地倒在了案边。
  “七分竹叶青掺上三分红芦、再加一点子苍桔梗,后劲是最大的,你怎么就傻成这样呢
,这许多年了,竟一些儿没长进。”乔任梁掩着嘴闷闷地笑,笑得整个身子都打着哆嗦,半
晌才喘过了气。迟缓地爬了过去,吃力将李易峰连拖带扯地弄到了床上,将枕头下面的绳索
翻了出来,把李易峰的手脚牢牢地绑在床柱子上。
  月色无声地上了晚天,这一夜又是下弦,梧桐外老鸦昏黄。
  乔任梁走到帘子边望了一眼,回廊外守着两列金吾禁卫,乔任梁顺手掩上了门。回过来
,绞了一把巾子给李易峰细细地擦了脸,又喂了他两口热茶,片刻便见他的眼皮子动了动。
乔任梁笑笑,拿着那块巾子将他的嘴严严实实地捂上。
  李易峰睁眼迷糊了一会儿,回过神来见这番光李,脸色立时就铁青了,怎奈发不出声音
,狠狠地瞪着乔任梁,只咿咿唔唔了两声,也不足威严。
  乔任梁倚在李易峰的身上,捧着他的脸,似乎是温柔地吻了他的嘴唇,冰冰冷冷的一点
香。月光落在乔任梁的脸上,就象是春末了栀子花的白色,他用迷离的眼波望着李易峰,小
小声絮絮地言语着:“你莫要担心,我要死了……嗯,真的,这回不骗你了,我就要死了…
…我只是、要你看着而已。”
  李易峰的身子剧烈地抽搐了一下,猛地扭曲了起来,拉扯着床榻“咯咯吱吱”地摇晃。
  “我想要你……睁着眼睛看着我死,你说,好不好?”乔任梁宛如晚归的燕子般哝哝地
呢语着,眉目间都是烟雨的空蒙,他掏出了一片薄薄的碗瓷,按在自己的手腕上,很轻很轻
地问他,“你说过你不爱我了,易峰……易峰,你会后悔吗?会后悔吗?”
  瓷片划破了青色的血脉,惨白的肌肤象是裂开一条缝,渗出一滴小小的血珠子,慢慢的
、慢慢地晕染开,一长线、一大片,滴滴答答地流淌了下来,满手都是血。
  李易峰觉得自己仿佛就要疯掉,血的月光蔓延在黑色的夜里,要把他活生生地溺死,呼
吸的滋味如刀绞,一下一下绞得血和肉都糜烂掉。绝望地挣扎、拼命地挣扎,哪怕只是触摸
他的头发,那么一丁点儿,想要抓住的东西。
  “你会不会想我呢?”乔任梁软绵绵地倒在李易峰的怀里,虚弱地抓住李易峰的胸口,
挣着全身的力,宛然一笑,寂寞就如烟花,“最后还是我赢了,我知道的……”哝哝地叹了
一口气,宛如蝴蝶在花下睡了去。
  竹帘子在风里吱吱呀呀地摇着,摇破了月亮的影子,青苔的痕迹刻在十二格子的窗下,
促织弄着一声一声的呓语,阑珊处竟忘了醒来。
  李易峰死死地睁大了眼睛,眼角裂开一道血的痕迹。他的手拽得“咯咯”地响,粗糙的
麻绳割开了肌肉,陷进去勒住了那根筋,绳子浸透了红色,渐渐地也不觉得疼了。骨头和绳
子一起绷断掉了。
  俯过去抓着了乔任梁,竟没有力气抱住他,黑暗中,象鬼一样凄厉地号叫了起来,尖尖
长长。梧桐外老鸦乱啼。
  ——


登录百度账号

扫二维码下载贴吧客户端

下载贴吧APP
看高清直播、视频!
  • 贴吧页面意见反馈
  • 违规贴吧举报反馈通道
  • 贴吧违规信息处理公示
  • 首页 上一页 1 2 3 4 下一页 尾页
  • 50回复贴,共4页
  • ,跳到 页  
<<返回乔峰组合吧...吧
分享到:
©2025 Baidu贴吧协议|隐私政策|吧主制度|意见反馈|网络谣言警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