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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这只女鬼她明明很艳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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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双卿勉强提起精神,追了过去,手里捏着另一张备用的血符,猛地向他头顶压去。
诸葛青岩连忙往回跑,在他周身绕了两圈,直到对方身上被贴满了定身符。
这些符是他自己制作的,本身裹挟的法力并不多,能镇住袁邺不假,可他挣扎的时候身体还一颤一颤的。
不过,这也够了。
袁双卿目光定格在袁邺脸上,心知已无回头之路,在心里默念道:爹,您放心走,双卿会为您报仇,一切都会尘埃落定。
她咬破了中指,贴上父亲的眉心,缓缓闭上了眼睛。

凌波殿热闹了一天,皇帝亲临,整个太医院的太医都来问诊,据说是凌波殿里这位姑娘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后宫嫔妃听说后,无不暗暗拍手称快:这妖妇,可遭了报应了。
小公主也很担心凌波殿里这位好朋友的身体,在她的寝殿里踱步了半日,听说皇帝和太医都已经走光了,这才敢偷偷跑过去——
自然还是翻墙了。
院子里,鱼逢生正在为袁双卿煎药,手中蒲扇摇动这火苗,叫人看一眼都觉得她满腹心事。
小公主看到她哀伤的样子,心里咯噔一下,想着只不过几日不见,这人真就得了重病了?
她连忙提起裙裾,踩上台阶往袁双卿的侧寝跑去。
袁双卿躺在床上,脸对着外头,双眼紧闭,像是失去了意识,薄薄的唇上木无血色,干涸而缺乏水分,她不像是生病,反而像是累的,眼角眉梢都是青色的痕迹。
小公主走到塌边低头查看,帮她撩了撩有些凌乱的小碎发,忽然哎呀一声,把手心放在她额头上,面露担忧:“好烫……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袁双卿睡得沉,丝毫也没有要醒的意思。
她生了病完全是因为昨晚被吸了阳气,又用了许多精力,现在浑身上下都虚弱得紧,还伴有高烧晕眩的症状。
袁双卿每天都在浑浑噩噩中进食汤药,等有几分清醒时,掠过鱼逢生担忧的小脸,看着窗外洒落进来的阳光,忽而觉得……似是大梦了一场。
袁双卿醒来的第二天,在小逢生的搀扶下见了回太阳,她现在真真切切体会到了什么叫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不痛、不乏的,身心俱疲。
袁双卿这一病吓得鱼逢生不轻,她现在格外担惊受怕,袁双卿在树荫下站了一小会,她便拿出坎肩要给她披上。
袁双卿默默看了一眼烈阳,眯了眯眼,把坎肩拿下来放在石凳上,让鱼逢生歇会,她拿起桌上的清水喝了一口,皱了皱眉。
苦的。
地宫下藏着的袁邺再也不用被关在笼子里,他变成了真真正正的傀儡,强大无匹,只听从袁双卿一人的指令。
皇帝比谁都要高兴于她的醒来,几乎是立刻又遣人送来数十名有罪的宫人庶民,当着袁双卿和鱼逢生的面,毫不犹豫刺穿了他们的胸膛。
袁双卿不发一语,把鱼逢生眼睛捂住,拍了拍她的背。小姑娘吓坏了,亦或是想到了她也差点死在这里,整个身子都在颤抖。
那些宫人井然有序打扫完庭院后,小公主便踩着还未干涸的水迹走来,拿出一张信放到她面前,爬墙让她流了热汗,她稍微擦了擦,气喘吁吁地坐下。
“袁府可是把人看得越发紧了,我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拿到这封信。”
小公主一口气喝完鱼逢生递过来的茶,见袁双卿看得很认真,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落在她苍白的脸上,像是给她镀了一层光晕,连脸上的小绒毛也清晰可见。
她舔了舔唇,鬼使神差将头伸过去,下一刻便看到袁双卿的双眸对过来,与她打了个照面。
小公主不自在的咳了一声,将身子缩回去,没有发现袁双卿眼里一闪而过的凌厉和防备。
“要看吗?”袁双卿把信递给她。
公主犹豫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反正我也帮不上忙,若是你们有了什么出宫的良策,需要用到我,尽管开口便是。”
袁双卿笑了一下,问道:“你做什么对我这么好?”
“因为这后宫太无聊了啊,”小公主趴到石桌上,笑得明媚:“我都还没告诉你我名字呢,我叫朱昭懿。”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45楼2019-09-24 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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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载了LOFTER,不知道好用不好用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53楼2019-09-25 0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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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管虎挡下一人,转身穿过人群走过来,平静地说:“大哥,是你出卖了整个袁府。”
      面前的人缓缓撕下脸上的面皮,露出本来面目。
      袁焕一怔:“袁琪?”
      他万万没想到假扮管虎的居然是四弟,当即生出了被背叛的感觉,恼羞成怒:“袁琪,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做会把家族置于何地?”
      “大哥,是你拆散了一个好端端的家,逼死娘,害死二哥,这么久以来我都愧于二哥和他女儿,”袁琪神情哀伤:“你收手吧,我会尽最大的能力保住你。”
      袁焕忽而仰天大笑,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指着袁双卿道:“你问问她,会放过我吗?袁琪啊袁琪,从小你就天真,到现在仍是如此,你被他们利用了你知不知道!”
      袁琪愣了一下,下意识去看袁双卿,忽然觉得汗毛直竖,等他回过神来,已经被鬼魂带飞到城墙根。而袁焕的剑,在刚才差一点就斩断了他的胳膊。
      袁琪心惊肉跳,心中对袁焕已经彻底失望了,这一剑磨灭了二人仅有的兄弟情义。
      袁焕见没有得逞,还在试图说动袁琪:“齐哀帝已经死了,这江山注定是周帝的,袁琪,刚才大哥是一时冲动,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
      袁琪正要说话,袁双卿忽然冷笑道:“谁跟你说她死了?你以为随便一个人穿上龙袍,都能是齐哀帝?”
      袁焕面色一僵。
      袁双卿言尽于此,转身往城下杀去,她召回一部分在外的鬼兵,随她往皇宫进发,袁双卿骑上战马,所到之处,皆有布衣单膝下跪,叫她少主。
      这些人都是张子忠培养至今的暗卫,在他们被抓住伊始,暗卫中的头领通过袁琪与张子忠取得联系,原本张子忠想直接救下袁双卿,不过袁双卿却选择留下手刃永诚王。
      这些暗卫便乔装打扮,每日分批进入长安城内,到今天为止,已经聚拢了快三千人,虽然不多,却个个都是突袭的好手。
      现在城门大开,前方能调动的长安兵马,都已经被骗到了齐哀帝的营地前。
      就是趁着这个薄弱的时刻,敖瞻一马当前,率领着早已准备好的兵将,从侧面突击,往城门下飞驰,铁蹄溅起地上的灰尘,轰隆隆的声音宛如奔腾的万千野兽咆哮。
      离皇宫越来越近,黑暗中一名黑衣剑客近至袁双卿身前,恭敬道:“少主。”
      袁双卿道:“先派人去长乐门,记住,务必要惊动守门的人,等宫内兵力全部集中在长乐门后,再主攻朱雀门。”
      这招声东击西不可谓不妙,皇宫内坐镇的人没想到异变来的如此突然,一时想不到那么多,纷纷派遣禁卫军往长乐门而去。
      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皇帝更是在等待前线传来捷报。
      只是前脚刚走一个说齐哀帝已崩,后脚又匆匆赶来说长乐门有刺客动向,皇帝顿时警觉,命禁卫军统领将禁卫军召回到武英殿前听宣。
      皇帝话音刚落,负责帮他传旨的太监便被一柄飞剑抹了脖子,堪堪倒在他面前,血染脏了光滑的地砖。
      皇帝面色一变,坐到龙椅上,手快速伸到椅背之后,摸到了一块凹起,向下一按,整张龙椅连带着他往地底落去,转瞬就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暗卫追过去,哪还看得到皇帝的人影,地砖整洁光滑,一时找不到能进入的方法,暗卫连忙向刚走进来的袁双卿禀明情况。
      袁双卿面上泛着冷意,想要离开这个地方,却忽然脚下一软,急走几步,喘着粗气扶住了身边的龙柱。
      袁双卿甩了甩头,想要让自己清醒过来,她还有事没做,她还没手刃了仇人,可是……她似乎真的熬不住了。
      鼻子里有滚热的液体滑落,袁双卿抬手摸了摸,看清手上的鲜红后,软软地跪了下去……
      “少主!”
      无论是谁都没办法真心追随一个杀父仇人,皇帝从来就没想放过她,他给她的菜里下了毒,一是用来测试袁双卿,二是想要钳制她。
      这种毒会慢慢渗透,皇帝早就算好了时间,等袁双卿完成了使命,差不多就是毒发之时,但不会立刻死去,若是服下暂时的解药,便能延缓毒性的蔓延。
      袁双卿当时已经闻出菜里有毒,但她没有办法,算计了多少都是为了杀掉朱镜,她只能义无反顾让自己栽了进去。
      她没办法回头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57楼2019-09-26 0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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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一章:
        长安一夜之间再次天翻地覆,朱禧第二次坐上了天子那把交椅,洗刷了从前的耻辱,她不再是哀帝,她是大齐的皇上。
        这天晚上,皇帝下令封城,搜捕逃走的永诚王,同时,将他的家眷和谋臣尽数捉起来,关入大牢之中。
        第二日一早,长安的民众从睡梦中清醒,发现穿着与周帝在位时不同颜色盔甲的军队正在巡街,张贴了一张张皇榜后离开,慢慢挪向下一个地方。
        人们渐渐聚拢到皇榜前,本以为能看到刚上位的皇帝大告天下的消息,却不想写的却是重金聘请天下善治毒的游医。
        不久,便有游方郎中闻声而来,看出了病床上的女子是吃了雷公藤的叶子,且食用不少才会如此严重,那些游方郎中们很快摇着头离去,这种毒只能延缓,如何根治,他们没有丝毫办法。
        第二日,袁双卿在被灌了几副汤药后,迷迷糊糊醒来,她初时只听到有人在哭,不知道是谁。睁眼一瞧,才发现是小逢生趴在床边。
        袁双卿便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柔声道:“我还没死呢。”
        鱼逢生的哭声转为抽泣,她默默拉住了袁双卿的手。
        袁双卿转动着眼珠看了一圈,发现这里布置格外熟悉,竟然是她住了好几个月的凌波殿,她猜测到朱禧应该是胜了,嘴角露出一丝喜悦的微笑。
        袁双卿想到昏迷前的一幕,笑容隐了下去:“逢生。”
        “姐姐。”
        “永诚王抓到了吗?”
        鱼逢生如实交代:“没有,但是他走不远的,皇上把他的家眷都抓了起来,还放出话去,若是他出现,就饶了那些人,他若还是个有心的,一定会回来的。”
        袁双卿转过头看着顶上的雕梁,眼神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她才沙哑着开口:“他不会回来了。”
        袁双卿挣扎起身:“逢生,扶我起来,我要去见皇上。”
        大殿之上,皇上一天一夜未睡,却依然精神奕奕,处理着那些加急的折子,安排要务,忙得几乎连喝口水的时间都没有。
        她一听是袁双卿来见,便立刻让她进来,责怪了她一句生病还乱跑,就给赐座。
        袁双卿见朱禧自她进来后,就没时间多给眼神,刚张口又缩回去。
        她低头思量片刻,正要靠在鱼逢生身上离开,忽听皇上头也不抬道:“你有事就说,朕都听着。”
        袁双卿身子颤了一下,认真说道:“皇上可还记得在乌鞘岭上,您曾问我想要什么封赏。”
        “朕当然记得,现在依然有效。你放心,这次朕不杀你,”皇帝放下批注的朱笔,好奇地问:“你想要什么?”
        袁双卿虚弱的喘了一口气,朝地上跪了下去,磕了一个响头,朱禧眉间松缓,走下来扶她起身,看着这个与她颇有渊源、救了她两次的女子,温声道:“想要什么你就说,只要不是叫朕让位,朕都能接受。”
        袁双卿咬着唇,道:“我……我想让你免了罪眷的死罪,放了昭懿公主去民间,朱昭懿她……也帮了我的忙,是我利用了她。”
        皇帝愣了一下,她万万没想到袁双卿带病前来,恳求的竟然是这一桩。她下意识问道:“你不恨他吗?”
        “恨。”袁双卿重重的说出这个字眼,眉眼带着点点郁色,而后笑了笑,缓缓道:“皇上可知齐朝之前是哪一个朝代。”
        “这个朕自然知道,薛临洲不就是打着前朝的旗号吗?”皇帝话锋一转:“你问这个做什么?”
        “齐高宗当年诛杀前朝皇族上千人,后被恶鬼缠扰,不得已修建了一处隐蔽的墓陵,这个皇上可知道?”
        朱禧大惊失色:“你怎么知道?”
        “皇上,这长安城下埋葬了不知多少枯骨,若不是龙气镇压,早已是一座鬼城,我只是不想陛下重蹈覆辙。”
        袁双卿满心里想到的全是长曦,她不想当年的事再次上演。
        也私心想要救下朱昭懿,那个单纯的小公主。
        皇帝沉默半晌,她自然不想放过那些人,可是看着袁双卿幽黑的双眸和苍白的面貌,不自觉松了口:“容朕想想。”
        袁双卿该说的话都已说尽,便福身准备告退,皇帝忽然叫住她道:“袁焕已经死了,朕会将袁焕一脉流放岭南。你放心,袁琪和他大哥不同,朕会重用他,不会叫袁家有事。”
        袁双卿没有回头,低声笑道:“陛下仁慈。”
        她被鱼逢生搀扶着走出武英殿,外面的阳光有些耀眼,却无丝毫温暖,袁双卿破败的身体如寒冰一般冷,连着心也是千疮百孔。
        她眯着眼看着太阳,千般滋味涌上心头,到最后,都变成了苍凉。
        长曦……她怕是等不到了。
        袁双卿再次回到凌波殿,发现门口竟已经有人在等候,张子忠和另一位年轻女子正在交谈,而后频频望来。
        袁双卿只凭对方一张侧颜,便认出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64楼2019-09-27 0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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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急别急,我女儿,我能让她嗝屁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70楼2019-09-27 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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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等,91章和90章我都放微博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76楼2019-09-27 16: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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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二章:
              朱禧面色一僵:“你这话认真的?”
              皇后别过头,一字一顿:“再认真不过,一国岂可无后继之人?想来生孩子这事还得皇上亲自来,臣妾身体里流的是冯家的血。”
              皇帝脸色愈发难看,她有心计较,但看着皇后的脸又偃旗息鼓,只能中气不足的追问:“这么说,若不是你身上无皇族血脉,你还得找个男人生孩子?”
              皇后点头:“国家之事,臣妾义不容……”
              她话音未落,忽而感觉到整个身体腾空而起。
              皇后见她横抱自己往床榻边走,眼睛始终盯着自己,里面有一些让人难以呼吸的悸动,顿时心如鼓噪,面庞微微羞红起来,低呼:“你快放我下来,现在是白日!”
              “闺房之乐还得挑时候?”皇帝冷笑,一把将她扔到床上,自上而下压住她的一双手举在头顶的枕头上:“今天玩个尽兴,朕明天找个男人,可就没办法顾及你了。”
              皇后闻言身子一僵,咬着牙闭上眼,堪堪躲过身上人窥探审视的目光。
              朱禧埋首在她脖颈间,呼出的气灼烫了那一处肌肤,她终是不忍用言语刺伤皇后,叹息道:“你知朕心意,何故这般气朕?”
              皇后咬牙不吭声,朱禧妥协的连连叹气,抱着她转了半圈,把她搂进怀里,惩罚性地打了她的屁股一下。
              皇后面色僵硬,而后不可置信的看着皇帝,似是不相信她竟这般如对孩童般对待自己。
              “看我做什么,难道你不该打么?”皇帝皱眉道:“我早就想好了,将二皇叔膝下最小的儿子过继,就对外宣称我受了伤,不能人道,这样的话,以后也不会再有人为难你,说你善妒生不出孩子来。”
              皇后眨了眨眼,眼圈霎时红了。
              皇上安抚似的轻抚着她的后背,神情低落:“是朕害了你……”
              皇后闭上眼睛,将头埋到她胸前,朱禧身上的檀香兜住了她的嗅觉,也兜住了她这一生的时光。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两人在床上安静抱了一会,皇后忽然想到那如花般绽放又短暂枯萎过的女子,面露愁色:“也不知袁姑娘怎么样了……”
              皇帝笑了笑,道:“听说她一直在行善事,哪里有灾情,哪里就有她的身影。百姓们都很喜欢她,尊她为活菩萨。”
              “行好事,总是会有回报的,若不是当初袁姑娘为昭懿郡主求情,昭懿郡主又如何能够闯进武英殿,说出解药的下落?”
              皇帝沉默半晌,道:“是朕对不起她们。”
              皇后忍不住冷笑:“那你对不起的人还真是多。”
              “朕当时鬼迷心窍,觉得不能放虎归山,便给朱昭懿灌了许多藏红花,”皇帝道:“不说她,单论那些人,朕虽然都留了他们一条性命,但是男人皆处以宫刑,女人都灌了水银,朕不想让他们留后,朕怕了,怕出现薛临洲的情况。”
              皇后感觉到皇帝低迷的情绪,柔声安慰:“我们与他们立场不同,这不怪你。”
              ‘我们’这两个字深深触动了朱禧的心弦,她抱着她的皇后,异常满足。在这深宫里,她终究不是孤家寡人。
              初秋的匪泉山庄在一大片红色枫叶的簇拥下格外绚烂,下人在打扫地上落满的红枫,偶尔有个调皮的小姑娘路过,带起许多叶子,下人白扫了一次,根本不敢吭气。
              对方可是少主的妹妹,不是亲的却胜似亲的,实在惹不起。
              鱼逢生玩累了,蹦蹦跳跳去了袁双卿的书房,却没见着她人,便找了冬银撒娇:“冬儿姐姐,我姐人呢?”
              冬银眺望着远方,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今天是阿白小姐葬于狐岐的日子,每年的今天她都会去上坟,你忘了?”
              “这我哪记得住啊。”鱼逢生放开冬银的胳膊,似有所感。
              从前听姐姐说过,她有个顶好也顶重要的人,本来她以为说的是张大老爷,等来到匪泉山庄之后,便以为冬银,后来她才隐隐知道,那个人竟是一个已故之人。
              大家都说,她姐姐等不到了。老爷这样说,冬银也这样说。
              袁双卿却好似不着急,该忙碌时便忙碌,该休憩时则云淡风轻。
              袁双卿过完年便二十了,至今未嫁,已算是个老姑娘,张子忠威逼利诱过,甚至以***过,都不能让她妥协半分。
              袁双卿当时被说的烦了,非常平静地说:“师父,您若是想用死来逼迫我,那您尽管先去,徒弟保证随后就到阴曹地府与您见面,一起过奈何桥,也许下辈子还能投胎到一个肚子里。”
              “你……你这不肖的孽徒……”张子忠怒目圆瞪,指着她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到最后,他也就放任自流了。
              袁双卿挑了一担土置于坟上,而后席地坐在墓碑边,将酒拿出来给两只杯子倒满,她端起酒杯跟另一只碰了碰,低声道:“阿白,你等的很辛苦吧?”
              “这些年,我时刻谨记那时在你墓地里许的心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78楼2019-09-28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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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愿,做尽了善事,只求老天开开眼,不要过早收去我这残破的身躯,”袁双卿靠在墓碑上,笑道:“总归我肯定比师父活得久,所以你不用担心,师父这些年身体愈发不好了,虽然这样说很不孝,不过……这都是实话。”
                “你还好吗?阿白,”袁双卿一饮而尽:“我听刑天说了,你正在和身体里的邪灵搏斗,他说你很顽强,偶尔也有恢复神智的时候,都在喊着我的名字。”
                她的眼眸里透着深深的思念:“我都好久……没听你唤我一声卿卿了。”
                袁双卿忽然想起师父不久前问过她,为何非要执着于一个薛长曦。
                袁双卿当时只是摇头,在纸上一笔一划写上薛长曦三个字,力透纸背。
                长曦是年少时满心满眼的欢喜,是白月光和朱砂痣,这一生再无第二个少年时,也再遇不到另一个长曦,能叫她倾尽一切、奋不顾身的捧上一片赤子心肠。
                她没力气再去爱第二个人,因为心已经被占满。
                夕阳正在往下沉,袁双卿沉默的收起酒杯,挑着担子往林外走去,余晖撒在她单薄的背脊上,将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第二年冬天,张子忠的身子如同被抽了丝一般倒下,袁双卿寻遍名医,仍是留不住他苍老的生命。
                这天,张子忠面色变得异常红润,竟有了胃口吃了一大碗米饭,他吃完躺在床上缓了一会,把袁双卿叫到床前,说他要去看雪。
                袁双卿本该拒绝的,可是看着师父浑浊的双眼,却什么话也说不出,跟下人一起把他抱到轮椅上,拿着裘衣给他披严实,腿盖上毛毯,还不放心,又将水壶里灌了热水给他捂着,这才推着他走到门外屋檐下。
                张子忠眯着眼睛,平静的看着飘落的雪花,手里捧着热水袋子,呵呵笑道:“人生七十古来稀,我今年刚巧七十,又比袁老太太多活了这么多年,值了。故人都走在了我前面,我也该顺应天命了。”
                这一刻的精神,大抵是临死前的回光返照,袁双卿其实都懂的,她已经为师父的老去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可是,仍是忍不住哀痛至深。
                “双卿,师傅有一件事,一直在瞒着你,”张子忠回过头想看袁双卿,袁双卿从善如流地蹲下轮椅前,任他将目光落到自己脸上。
                “那年在崇华公主墓里,阿白没有主动刺我,她在这之前就停下了,”张子忠说到这里,可能是想到什么不好的事,便愈发激动起来,微微喘息:“是那个逆子……那个逆子……他推了我一把,将我撞到剑上。阿白……她是无辜的。”
                袁双卿心头涌起苦涩的感觉,她知道了真相,却没有半分喜悦之情。
                张子忠激动不已,寻到她放在轮椅上的手,用力握住:“师父要死了,也看开了,倘若要你如行尸走肉般苟活,还不如放你去做想做的事。双卿,你不要怪师父……”
                袁双卿泪眼婆娑,使劲摇着头:“我不怪师父,我永远不会怪您。”
                “那就好,那就好……”张子忠了却了心底最深的一桩心事,眼里划过最后一丝光彩,他握着袁双卿的手开始颤抖变松,声音也变得断断续续:“那个逆子……那……”
                张子忠一口气没有喘上来,忽而失去了所有的声音,他最后留恋地看了远方白皑皑的山巅一眼,缓缓闭上了双眼,手随之滑落……
                人死如灯灭。
                袁双卿后来时常在想,师父那时没说完的话,到底是什么呢?或许他还是在恨张一游,也真真切切把他当成自己孩子一样,临死前也想要见上一面。
                他和张一游终究是父子,只是疼爱用错了方式,两人终究错身而过,到了陌生的田地。
                张子忠下葬一个月后,常先头戴白巾跪在袁双卿书桌前,毛催自荐道:“听说少主要出远门,小人愿为您分忧。”
                袁双卿眉尖轻挑:“听谁说的?冬银?”
                常先低头不语。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拐跑了我的人,还想要我重用你?”袁双卿吓唬了一顿,见常先动也不动,如同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她泄气的摆摆手:“这匪泉山庄缺一个管家,你做去吧,我相信你的能力也相信你的为人,对你没别的要求,只要你好好待冬银。”
                常先领了命,也不喜形于色,袁双卿看着他,认真嘱咐道:“我这趟远门不同以往,有可能被困住回不来。这匪泉山庄啊,我若不在,它就姓鱼,你懂了吗?”
                常先没有丝毫迟疑:“小人懂了,姓袁的不在,它就是姓鱼的,您放心,我会好好保护逢生小姐长大。”
                彼时袁双卿腰上系着白色的腰带,仍在守孝期,便行色匆匆的找上刑天,要他带自己去冥界。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79楼2019-09-28 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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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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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三章:
                    这是袁双卿第一次踏足冥界,这里比她想象中要好看明亮许多,没有低沉和压抑。飞在去见冥王的路上,袁双卿看到好多彼岸花,成片成片的鲜红往远处延伸,仿佛没有尽头。
                    在这中间找不到任何一抹衬托的绿色,彼岸花的花叶永不会相见,开一千年,而后落一千年。
                    冥王在她来的那一刻就知晓了,叫傀儡半路拦了她,刑天作为一只鬼,是怕见冥王的,于是与她到了别就回到了人间。
                    红衣傀儡塞给她一个珠子,叫她带在身上,而后领着她往地幽深处飘去,这里处处都是鬼魂和红莲业火灼烧而过的痕迹,一个凡人来此,会立刻被燃为灰飞。
                    里面的红衣女子被红色链子绞住身子,眼眸是鲜红的颜色,很明显她现在并不清醒,可是在见到袁双卿的一刹那,却发出激动的低吼声,而后想要挣脱枷锁。
                    袁双卿曾幻想过见到长曦的那一刻,该有怎样的心情,激动或是兴奋,还是苦尽甘来的甜蜜?
                    都没有。
                    只有数不尽又无法表露的心痛和压抑。
                    长曦的苦只有亲眼所见,才能感同身受。
                    她被关在这阿鼻地狱一方的小小笼中,接受着红莲业火对灵魂之中邪恶之气的焚烧,日复一日。邪气也是长曦身体的一部分,所以她也会痛。
                    长曦生前未有错漏,本不该有此一劫,只需经过黄泉水的洗涤,洗掉污秽怨气,便能走过奈何桥,坠入轮回镜。
                    然而被分割的那一缕生魂,承载着她身上最邪恶的怨和恨,经过三百年的滋养,已经生出了自己的意识。
                    生魂想要用邪念将那些其他两魂七魄啃噬,想要主导长曦的识海,想要完完全全变成她。
                    所以长曦大多时候都很痛苦,邪灵占据她的识海时,她仍有思想,只是无力抵抗,藏在角落里眼睁睁看着自己变成嗜血的怪物。
                    袁双卿手指紧撺住栅栏,堆积了三年之久的思念瞬间决堤,变成了一颗颗滚落的热泪,还未落地,便已蒸发在业火之下。
                    袁双卿坐在笼边,开始絮絮叨叨和长曦说话,丝毫不在意里面的人还有没有意识:“你在这里时,有人同你说话吗?”
                    “你别怕,我来了,我每天都陪着你好不好?你曾说你会去找我,我等了很久也没有等到,我心里怨过,可看到你我才知道,你有多艰难才能回到我的身边。”
                    “你可还记得我们的约定?”袁双卿看着长曦的眼睛,轻声撒娇:“以后你答应我什么,或是我答应你什么,都要签字画押,省得空口白牙,可以随意抵赖。”
                    “……我没有。”长曦朱唇轻启,眼底的最后一丝血气褪去,变为琥珀的颜色:“我一直都有努力,想回到你的身边。”
                    锁链感受到她的邪气溃散,自行隐去。
                    袁双卿许久没有听过长曦说话的声音,听在耳畔竟还如记忆中那般温柔,带着腻人的尾调,登时眼眶一红。
                    她连忙起身攀住栅栏,长曦也摇摇晃晃向她迎来,到最后两人双手交握,仿佛用尽了彼此全身的气力。
                    长曦舍不得看她伤心,故作轻松道:“冥王说,旁人如我这般,早已失了理智,可是我不信呀,且不论邪不胜正,我这两魂七魄,难道还斗不过它这孤寡的生魂吗?”
                    袁双卿本还在流泪,听到她这孩子气的话,登时扑哧一声,又是哭又是笑,又是心酸又是欢喜,冲淡了那一缕悲怆。
                    长曦的骨指缩紧,将她的手紧紧撺住:“我若是在二十年前,肯定也是斗不过它的,可今时不同往日,我在人间有牵挂,自不会叫它得逞。”
                    袁双卿眨了眨眼,让眼泪从眼眶里出来:“它……消失了吗?”
                    “只是暂时的,她还会出来,只不过我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了,早晚有一天能把它全部除尽。你别怕,在它出来之前,锁魔链会自动缠身,我不会伤你,”长曦腾出一只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含着万分不舍和留恋,斩钉截铁道:“绝不会。”
                    袁双卿一听说有希望,顿时开心的笑起来。
                    大概她笑的样子太软,长曦心生喜悦,忍不住又轻轻捏了捏她的脸。
                    忽而身后传来一声轻咳,两人之间唯一隔着的牢笼化为乌有,袁双卿回头望去,只见一格外貌美的红衣女子正在微笑望着她们。
                    那貌美女子饶有兴致与她对视,道:“怎么了?本王支走了障碍,可不就是方便你们亲亲我我吗?怎么都没动作?”
                    袁双卿怔了怔,顾不得害羞,犹豫道:“你是……冥王?”
                    “小丫头眼力见不错。”冥王食指点了点红唇,想了想,忽而揶揄地笑道:“本王懂了,是本王在这束缚了你们,本王这就走。”
                    冥王说着便作势要走,又道:“好了就来冥殿寻本王,你不吃饭,这丫头还得食五谷呢。”
                    长曦笑着说谢谢,冥王听到了,只是嗯了一声,头也不回乘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02楼2019-10-03 1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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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离去。
                      袁双卿等了一会才领悟冥王话里话外的意思,她本就脸皮薄,登时面上羞红,然而毕竟日思夜想的心爱之人还在身侧,她也就顾不得矜持,跌入长曦怀里。
                      严丝合缝的一瞬间,两人内心俱是震动,袁双卿更是心如鼓噪,若溺水之人抓住了最后一丝稻草。她抬起头看着长曦,而后在她唇上砸下一个响亮的亲吻。
                      “想我了吗?”
                      “嗯。”
                      “嗯?”袁双卿咬着唇,定定看着长曦,似在怪她冷淡。
                      “想,”长曦轻轻抚摸她的背脊,笑道:“我心如卿心,卿心似我心。”
                      袁双卿被安抚的很舒服,连带着眼角眉梢的笑意都变得有些傻气,长曦看得心头发软,她这些年虽不在人界,但对她的事也有所耳闻,她的姑娘离开她后仿佛一夜长大,做了很多雷厉风行的事。
                      袁双卿眷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目光凝固在她红唇之上,忍了一会,终还是没忍住冲动,也不管身处何地,与她交换了一个勾缠银丝的深吻。
                      两人磨蹭了许久,看着对方相视而笑,这笑里包含了许多仅有她们能懂的情绪,到最后都化作了欢喜的神采。
                      长曦起身用幻术将自己的乱发简单收拾了一下,袁双卿拿出胭脂给她唇上抹了几分颜色,这张脸霎时变得更加明艳动人,加了几分精神气。
                      袁双卿收起胭脂后,指着自己问:“你看我的唇是不是也挺苍白的?”
                      “没有,挺红的。”长曦如实说道。
                      长曦的唇是不会变化的,可袁双卿大不相同,亲了这么久,唇上红彤彤的,水润光泽,如同抹了一层蜜。
                      袁双卿道:“我就觉得挺白的,也想涂胭脂。”
                      长曦点头:“那好啊。”
                      她话音刚落,袁双卿凑过来,在她唇上摩挲了一会,长曦扶着她的腰,眼底闪过一丝笑意。
                      袁双卿挪开,看着她的唇,满足的喟叹:“真好。”
                      两人磨磨蹭蹭来到冥王的寝宫时,桌上摆了一大桌菜,冥王正在啃食苹果,她刚才没忍住尝了一个,觉得口味不错,这是第二个了。
                      冥王也没有责怪她们姗姗来迟,反而举起苹果兴致勃勃对袁双卿说:“你们凡间的东西不错,不过别出去说本王吃俗食,不然本王要拔你舌头。”
                      在地狱时,袁双卿本以为冥王是热情好客的,还会关心她的饮食,没成想一来就被威胁了,当即不知道说什么好。
                      长曦道:“你别吓唬她。”
                      冥王好似一点也不在意,努努嘴道:“坐下吃。”
                      满满的一桌菜,只有袁双卿一人吃,其他两人只是默默看着她,这样的场景怎么想都觉得诡异,袁双卿慢吞吞吃了两口就矜持的放下筷子,说自己饱了。
                      冥王看不到美人进食了,可惜的咂咂嘴:“真吃饱了?我可知道你们凡人饿肚子是很难受的。”
                      “真的,多谢冥王款待。”袁双卿转头看了长曦一眼,问冥王:“不知我住哪?”
                      “噢?”冥王挑了挑眉,语调慵懒:“你要住在冥界?”
                      “嗯,”袁双卿看向长曦,眼中情意没有丝毫掩饰:“我想陪着阿白。”
                      “和我住一起就是了。”长曦说道,而后静静看向冥王,想着如何开口。
                      冥王了然的说:“行了,知道你想要玄空石,不过本王给东西向来不会平白无故,等会我会叫人送一套衣服去你那,你可务必得穿上。”
                      长曦叹了一口气,点了点头。
                      凡人在冥界呆久了,这里的至阴之气会渐渐渗入肉身,落下不好的病根,长曦想要袁双卿留下,是因着长曦舍不得她,而只要袁双卿再次佩戴上玄空石,自能抵挡阴煞气。
                      两人辞别冥王,长曦领着她往住所走,袁双卿想到刚才冥王似乎是要长曦做些什么,有些担忧,便顺口问了一下。
                      长曦说道:“我当时强提一丝理智来到冥界,冥王便说了,收留我可以,却要付出一些东西,比方说时间或自由。”
                      袁双卿不禁手里紧缩:“她要……她要常留你在此么?”
                      “她想让我做阴司,”长曦回头,看出袁双卿的忧虑,莞尔一笑,安抚道:“别担心,阴司只是个渡鬼的差事,需得长期留在阳间。等完全剔除灵魂中的邪气,我们还回狐岐山。”
                      “那就好,”袁双卿舒了一口气,问道:“要为她当多久的差?”
                      长曦左手抬起,默默伸出两个手指,比划了一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03楼2019-10-03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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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四章:
                        “二十年?”二十年还好,她若能活久一点,可以一起过奈何桥。
                        长曦却摇了摇头。
                        袁双卿一愣:“两百年?这也太……”
                        “不是,”长曦打断她,唉声道:“是两千年。”
                        她不忍看袁双卿眸中渐渐破碎的希冀,温柔的揉了揉她耳后的细肉,想要安慰,又无从开口。
                        她知道袁双卿并不止执着于今生,深爱的两个人自然也想携手走向来世。
                        长曦道:“没关系的,其实我想了很久,我可以等你转世。”
                        袁双卿红了眼睛,她自然知道长曦会等,可是未知数太多。说自私也好,说不安也好,她害怕这漫长岁月里,长曦会再次遇到一个人,很像是她或者一点也不像她,但依然能抓住长曦的心。
                        袁双卿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明显有心事,问了也是犹豫不说,长曦没有办法,刚好邪气开始侵扰她,不得已只能放手回到地狱。
                        袁双卿决心去找冥王谈谈,求或者谈条件都行,两千年……太长了。
                        冥王见到袁双卿,似是一点也不惊讶,斜躺在榻上享受着侍女揉腿的服务,媚笑道:“怎么了?难不成又饿了?刚才就让你多吃点嘛。”
                        “……”
                        “给你们送过去两件红衣,有一件是给你的,怎么没穿?”冥王敛下笑意,淡淡的问。
                        袁双卿实话实说:“我以为那是给长曦的。”
                        “当然是给你的,也不看看你现在穿的多难看,和本王这冥宫格格不入,”冥王抚着眉间看着她的衣服,眼里诸多不满,挑眉道:“你若不是饿了,来本王这里做什么?不想陪着你那倒霉媳妇了?”
                        “我是来找你的,”有求于人,身不由己,她只能把姿态降到最低,掀开衣摆跪下,轻咬着唇道:“您是这冥界的王,自然心怀仁慈,我……”
                        “嘘……”冥王食指放在唇上,勾起唇瓣:“你这第一句话就错了,本王是冥界的王不假,可并非是个好人。”
                        “本王救薛长曦,也只是看她稍微有些顺眼,能力又强,能替本王办事罢了。容本王想想,”冥王轻轻抠了抠下唇,漆黑的双眸没有情绪,仿佛刚才那个有血有肉的冥王殿下,只是伪装:“你虽然还未说出口,本王也略微猜到了一点,无外乎就是想帮薛长曦减刑。你不用怀疑,这对她确实也是一种惩罚,渡恶鬼可是一个苦差事。”
                        “薛长曦死后虐杀了数千人,这是大罪,若不是因着魂魄不全,又被凡间的人禁锢数百年,早已被其他阴司发现,若是坠入黄泉河中,没有万年,难以洗清罪孽,相信本王,在黄泉水里,可比当阴司苦得多。”
                        “本王也不是不讲理的人,你过奈何桥时,我会给你的灵魂加点东西,好方便薛长曦循着那东西找到你。”冥王一抬手,袁双卿从地上起来:“跪着不累么?”
                        袁双卿听完冥王的话,心底的想法已经慢慢被瓦解,她是个脸皮薄的,心知若是再要冥王放了长曦,似乎有些得寸进尺了,只得退而求其次,低声道:“那我死后能留在冥界么?”
                        冥王没说话,从虚空中捞出一个黑皮簿子,有半人大小,是为生死之簿。她慢悠悠翻开,念道:“袁氏双卿。生无大过,施恩救万人,乃为至善。无子,早…早……”
                        冥王停顿了一下,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跳过那个字眼,继续念完:“来生享福禄寿三星运开道。”
                        冥王收起生死簿,任它飘在空中,淡淡道:“这是天意,生死簿不能随意篡改。你气运太好,本王不能私自将你留在冥界。”
                        袁双卿似是极为伤心,站都有些站不稳,低着头神魂不属地离开了此地。
                        她离开后,冥王再次打开生死簿,看着那上面刚才故意略过的字,目光闪了闪,轻声吐露:“无子。早……”
                        她念不出口,闭上了眼睛。
                        袁双卿出了寝宫后,几乎立刻赶到地狱里,陪着长曦度过了漫长的忍耐,直到长曦再次用意志战胜了邪念,走出牢笼拥抱她,袁双卿这才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
                        后来袁双卿拿了很长时间去想这件事,直到有一次看到长曦不经意回眸间展露出的担忧,这才黯然发现,她正在思考的问题其实毫无头绪且浪费时间。老天把长曦重新送到她身边,也并非是想让她一直沉浸在离别的哀思里。
                        枕边人尚还在,何须感伤离别。
                        冥界无日月,粗略估计,大约已经过了半年,长曦的情况仍在逐步变好,生魂的意识正在被抹平,相信过不了多久,就能完全脱离恶的束缚。
                        在长曦能够压制住许久不发作后,两人睡在床上对视良久,不知什么时候亲到一起,摸摸抱抱半晌之后,长曦又率先停下,给她盖好被面。
                        袁双卿忽然把她压在身下,极小声道:“你怎么不那个什么啊?”
                        “什么?”长曦想摸摸她的额头,但是被对方钳住了双手,动弹不得,她又舍不得还手,只好关心地问:“你是不是起热了?脸这般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04楼2019-10-03 1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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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双卿把头埋在她胸前蹭了蹭,心底泛着委屈,嘀咕道:“还不是都怪你,撩拨我,偏偏又不主动……”
                          长曦一愣,噗嗤一声笑了,袁双卿面红耳赤,拿手抵住她的唇:“不许笑!”
                          长曦眉眼弯弯,手指灵活地钻进去,袁双卿下意识并起双腿,然而还是逃不开对方的触摸,袁双卿后悔不迭,责怪自己没忍住,便听长曦含着笑,幽幽说了一句:“你都湿了。”
                          袁双卿咬着唇,大胆地问:“你没湿吗?”
                          长曦在她耳边轻哼:“你说呢?”
                          袁双卿受不住她这样撩拨,那里湿得更加泛滥,当即也管不了什么脸皮不脸皮,直接上手开始扯她衣服,长曦放任自流,偶尔还指点她如何解衣服上的结。
                          两人坦诚相见后,袁双卿勾出一丝泛着白光的水渍,看着她轻轻喘息的样子,凌乱带着情欲的双眸,语气颇为自豪:“你也湿了。”
                          ……
                          长曦的指腹抚过她的山谷和腹地时,宛如呓语道:“我怕我太过专注,叫它有机可乘,误伤了你该怎么办?”
                          袁双卿只顾喘着气,没听清她说什么,见长曦发了呆,立刻又将她压回身下,摸着吻过她的每一寸细腻的肌骨。虽然毫无章法,可长曦看着小姑娘清亮的眸子,感受着那份情动,依旧深深沉溺了进去。
                          进入的那一刻,长曦后仰着脖颈,闷哼一声,手指插进袁双卿的发丝中,即感到心安,又觉得异常欢喜。
                          深情不负,惟愿如此。
                          某天,冥王眼尖看到了袁双卿脖子两端的青紫痕迹,像是掐出来的,指着那好奇发问:“这是什么?她竟虐待你么?”
                          袁双卿连忙用手遮住,面上又热又烫,后悔自己出门没穿个长领的衣裳。
                          冥王反复逼问,袁双卿苦不堪言,渐渐心里那种委屈的感觉再次升起,到最后只能破罐子破摔,气呼呼道:“你去问她!”
                          等长曦从地狱赶回,冥王果然问起来,这种事情长曦无法作答,只得模糊的一语带过,等离开寝殿,长曦看着小姑娘气鼓鼓的小模样,自知有愧,将她抱在怀里心疼地安慰。
                          良久,袁双卿抬起脑袋亲了她一下:“我也不知道我怎么忽然委屈上了,其实这都不能怪你,要怪就怪你身体里的邪祟太坏了。”
                          长曦一点一点啄着她的唇,因着小姑娘的理解,眉目舒展,不过仍旧感到非常抱歉:“是我太松散,才叫她有机可乘。”
                          只怪昨夜太兴起,忘了压制邪念,那邪念便悄悄钻了出来,淹没了她的头脑与眼眸。
                          等她找回了理智,手已经卡在了袁双卿的脖子上,当时她涨红了脸流泪的模样真是吓坏了长曦,那时她心里又疼又悔,恨不得让生魂同自己一起毁灭。
                          “那你……”袁双卿垂下眼帘,面上泛着羞意:“以后要一直警惕啊。”
                          “有点困难。”长曦意味深长的看着眼前人,觉得她羞涩的样子有些可爱,便存心逗逗她,勾着唇故意说露骨的话出来:“如果你能忍住不叫出声,也许我会……”
                          袁双卿连忙捂住她的嘴,心有余悸的看了看四周。还好没旁人,否则让人听了去,那她以后还怎么出门。
                          以后好些天,长曦都点到为止,或者成为被动的那一方。这件事在她心里抹下了一层阴影,如何都无法挣脱。
                          每当看到袁双卿的脖颈,都会想起她曾在上面留下青紫的伤痕。虽然痕迹已经慢慢褪去,变成往常的洁白如玉。
                          无法释怀。
                          袁双卿起先是有些高兴的,后来却越发觉得不对劲,长曦在压抑自己的感觉,偶尔情至深处,便会闭上眼睛,似乎有意不去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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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双卿将她送至顶峰又落下,便起身坐在她小腹上,让她感受那一处的湿润,委屈巴巴地瘪着嘴说:“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你都不要我。”
                            长曦闷笑一声,双手掐住她的细腰,巅峰后的余韵揉在她的声音里,沙哑又仿佛带着撩人的小钩子:“傻姑娘,就是太喜欢你了,才不敢。你不知道我有多想看你哭出来,我控制不住自己身体里的野兽。”
                            “那只要邪念有出来的迹象,我就打你一巴掌,也许就能恢复神智了。”袁双卿极为天真的说,长曦哭笑不得,她可没忽略袁双卿眼底那抹兴奋的神采,小姑娘不会是想报那一掐之仇吧?
                            长曦这么想着,忽然感觉到唇上有湿湿的软糯。袁双卿倾身而下,带着安抚意味的给了她一个绵长的吻。
                            长曦一只手揉着她的后脑勺,一只手搭在她的腰间,趁着袁双卿将唇短暂移开喘息的时候,眼眸幽暗轻声道:“你刚刚的方法,可以一试。”
                            长曦大好前夕,冥王派人送来了一个玄黑色腰牌,长曦挂上后,忽而觉得身体落到了实处,仿佛重新再生为人。
                            当她赶往阎罗十殿任职时,遭受到了诸多刁难。鬼差们都觉得她能当上阴司,是因着冥王给她开了后门的缘故。
                            幸好在这期间,殿中来了一个黑衣美貌女子,淡然呵退了一众鬼差,在这女子面前,他们伏低做小不敢造次,很快悻悻退去。
                            女子在她面前站定,第一句话是:“你就是薛长曦?”
                            第二句话是:“吾名遮迦。”
                            遮迦,第十殿转轮王,和其他九殿齐名,主管往生道,地位仅次于冥王。
                            长曦尊礼拜见:“臣下薛长曦。”
                            遮迦点头,安然接受,忽然道:“谢谢你的血。”
                            血?长曦一愣,想要很久以前冥王找她讨要了袁双卿的纯阳之血,原来竟是用在了转轮王身上。
                            遮迦道:“本官带你去见孟婆尊者,以后你们好生相处。”
                            等长曦见到孟婆后才发现,冥王不愧是喜好美色的冥王,作为她的下部,真的一个比一个美艳,谁又能想到传说中的孟婆,竟是个貌美妖娆的姑娘,只是神情颇冷,站在排长队的鬼前,一遍一遍递着手里的汤。
                            日复一日这样,不管是谁都会倦怠。
                            人间四月芳菲尽,花朵凋零的时候,辞别两年有余的匪泉山庄家主终于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穿着红衣、头戴金丝黑色乌纱冠的美貌女子。
                            鱼逢生看到她的一瞬间,便觉得这身装扮像极了宫廷中见过的那些女官。
                            然而这身红色,她却没见过有人能穿得像这女子这般清隽好看,若稍稍容颜有缺、身材有损,或是皮肤黑黄,被鲜艳的颜色一比照,便会立刻落了下乘。
                            鱼逢生上前来,想要抱一下许久未见的袁双卿,目光飘在她身后美人脸上,又有些游移不定,最后只是矜持的拜上一拜,喊道:“姐姐。”
                            袁双卿甚是欣慰,小逢生真长大了,如今已是十三四岁的年纪,倒是比她那时候要娇艳许多,也沉稳很多,想来在匪泉过得不错。
                            长曦走上前来,主动介绍自己:“我叫薛长曦,你即唤她姐姐,也可以称呼我一声长曦姐姐。”
                            袁双卿道:“我是逢生的姐,她不应该是叫你嫂嫂吗?”
                            长曦含羞瞪了她一眼,看着有些局促的鱼逢生,柔声细语:“你叫我姐姐就成。”
                            鱼逢生仔细端详着长曦,见她眼眸明媚,也在认真注视着自己,便红着脸轻轻垂下小脑袋,小声道:“长曦姐姐。”
                            袁双卿心底升起一丝危机感,哪怕对方是鱼逢生,她都控制不住这种心慌,连忙拽起了身边人的手,咳了一声道:“这就是姐姐说过最重要的人,现在是我的妻。”
                            这隐晦的占有欲令长曦莞尔一笑,而这一笑之间,凋零的百花似乎也开始重新盛放。
                            怀了身孕的冬银听得消息,捧着肚子匆匆赶来见礼,被袁双卿扶起后,看了长曦一眼,她还从未在白日里见过对面,不禁怔了怔,小心翼翼道:“是阿白姑娘吗?”
                            “多年未见,你竟不识得我了?”长曦眉眼含笑,看了她的肚子一眼,温声道:“几个月了?”
                            冬银低头看着肚子,面上尽是将要为人母的期待和慈爱:“六个多月了。”
                            袁双卿很是高兴,想到常先,便顺嘴问道:“他父亲呢?”
                            “夫君去长安处理要事了,孩子出生前应该能回来。”
                            袁双卿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妻子有孕,自然是妻子最大,等会我就命人将常先带回来,天大的事都先别管,好好守着你才是正经。”
                            冬银捂着嘴笑道:“还是少主知道疼我,不像他,每次都以事业为重。”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06楼2019-10-03 17: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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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五章:
                              鱼逢生从未见过袁双卿脸上挂着无忧无虑笑容的时候,可是当她堂而皇之领着长曦姐姐来到归沐居,向媚娘姨姨和婉儿小姨正式做介绍时,脸上却只有单纯明媚的快乐。
                              薛长曦,这个姐姐亲切称呼为阿白的女子,随她一起定居于匪泉的归沐居内,成为了另一个默认的女主人。
                              在这之前,鱼逢生是清楚记得冬银对她说过,袁双卿心底的那个人是一个已亡人,可这叫阿白的姑娘又算什么呢?
                              她似乎将袁双卿吃的死死的,只要一个眼神,袁双卿便知道她想要什么,只要她出现在视野中,姐姐便会放下手里的一切,不论何时何地都会去拥抱她,露出真切又亲近的笑容。
                              鱼逢生害怕阿白是什么狐狸精怪之类的坏东西——
                              她绝不承认是因着对方抢了她的姐姐而吃飞醋。
                              况且这长曦姐姐似乎过于神通广大,好几次她都看到对方广袖里飞出一截红菱,勒住袁双卿的腰肢,把她带去深山之中。
                              鱼逢生坐立不安,偷偷跑到冬银屋里,跟即将临盆的大肚婆讨论薛长曦的古怪,冬银起先还有些疑惑,一听之下,登时扑哧一笑,将她知道的少主与阿白姑娘之间的过往,统统说故事一般讲了一遍。
                              只是唯有白天现形一事,连冬银都觉得不可思议,想来也是阿白姑娘得了什么机遇。
                              鱼逢生解开迷惑,听说了她们之间的事,心中只余下对她们的一丝心疼。
                              因为长曦学识渊博,到后来鱼逢生有些不懂的地方,都很愿意请教于她,这一来二去,倒倒让袁双卿也吃了不少莫名其妙的飞醋。
                              某天白日,鱼逢生捧着书前来求见,归沐居四下无人,媚娘和婉儿都去菜园子里了,鱼逢生站在袁双卿的房间门口,听到里面似疼痛又似压抑的几声呻吟。
                              像是姐姐的,又像是薛长曦的,又或者两者皆有。
                              鱼逢生站在门口犹豫了一会,红着脸走了。她虽年岁尚小,却是很清楚的知道,两位姐姐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屋里面,长曦早已察觉到门外有人,有心想要停下,奈何身上人正在兴头上,压根不听劝阻。
                              这一两年在房事上也有了不少的花招,袁双卿只不过随意拨弄了几个敏感点,长曦渐渐便有些招架不住,一时竟也懒得去追究外面的到底是谁。
                              这事过后,长曦又羞又恼之下,在两人之间定了个不成文的规定:不准白日宣淫。
                              袁双卿颇不甘心,磨着牙气哄哄的说:“反正你想要的也不比我少,看谁先熬过谁呗。”
                              这之后,在书桌前,在浴桶里,在床榻上,你来我往,撩拨荡漾,形成了长达几个月的拉锯战。
                              到最后自然仍旧是依着性子来,毕竟这事儿忍着确实怪累的。
                              不久之后,袁双卿收到朝廷寄来的信件,永诚王最终在姑苏一带被捕,押回长安即日问斩。
                              袁双卿深深有了松口气的感觉,永诚王的逃离一直是一座大山,压在她心底,永诚王能够接受仲裁,袁双卿也终于完成了对父亲承诺的兑现。
                              她领着长曦前去父母亲的衣冠冢前上坟,一是为了将手刃永诚王的消息带给她们,二也是为了正式将长曦介绍给父母。
                              当她跪下来拔掉坟前的杂草,抬头和长曦四目相对时,心中格外安宁。有长曦作伴,今生别无他求了。
                              而后,两人再次携手来到张子忠坟前,长曦对这已死的故人没什么特别的感觉,他生前之时两人就极是不对付,后来更是隐瞒了她并未有心伤他的事实。
                              然而长曦也深刻明白,在这世上除了她,只有张子忠待袁双卿最好。
                              两人出发点皆是为袁双卿,就算最终殊途,也没什么好怨的。
                              回去路上,袁双卿忽然一叹,蹦出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来:“不知道张一游死了没有?”
                              她那天将剑送入他的胸口后就匆匆离去,对方是死是活都一概不知。后来想起,也是觉得这一剑之下,难留活口,大抵是已经死了。
                              看完师父后,她倒念起这个人来,若他还在世多好,找到他将他按在师父坟前,质问他,将张子忠推出去那一刻,可曾有过片刻后悔。
                              长曦与她十指相扣,道:“我带你去找。”
                              袁双卿吓了一跳,想到爱人的那一层身份,找一个人或者鬼恐怕也不难。
                              若不是那块黑色牌子,长曦也不能在白日里现身,想到这,袁双卿不禁露出灿烂的笑容,真心实意的说:“本来我有些怨冥王,但是现在不了,我觉得她真是个活菩萨!”
                              长曦微笑道:“她可不想当菩萨,你把她比作菩萨,她大概只会觉得掉价。”
                              “她如果是想要别人都怕她,倒不如让自己长得丑一些凶悍一些。”
                              长曦挑眉,忽而问道:“你觉得她好看还是我好看?”
                              袁双卿毫不犹豫的说:“当然你好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12楼2019-10-04 16: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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