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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这只女鬼她明明很艳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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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725楼2019-07-28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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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存文存到了四十九章,只是舍不得发给你们看


    来自Android客户端726楼2019-07-28 2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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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张婉婉和媚娘的时间很充裕,在袁双卿勉强糊好一个孔明灯之后,就接手了这件事。
      而后在还没开春之前,袁双卿带着捉鬼的工具和张子忠走出狐岐山,开始了短暂的寻访,张子忠美其名曰历练,带着她走过的地方大多不是平坦大路,而是山间小路、陡峭崖壁,或者是没有桥面的寒潭流水。
      袁双卿走了这么一糟,人变得更加精瘦,身长骨削,一身宽大的衣袍都有些撑不起来。
      有一天寄宿在一个村民家时,张子忠欣慰地说:“等及笄那天,你就能穿上天师袍,正式成为一名小天师了。”
      袁双卿没说话,心里却也期待着这一天的到来。
      天将暖时,袁双卿和张子忠一起回到山庄,冬银和媚娘她们许久未见到袁双卿,下厨做了很多菜,袁双卿坐在桌子上一边低头吃菜,一边看着她们谈天论地。风餐露宿了这么久,也终于找到了一丝归属感,心里却在想,若是长曦也能在身边,那就圆满了。
      孔明灯已经做好了,一共二十个,上面是空白的,只等着袁双卿回来题词,袁双卿把一些真情实感往上面洋洋洒洒一挥而就,而后一个一个看过去,忽然觉得有些许腻味,长曦那样正经的人,也不知能不能接受。
      还没入夜以前,张婉婉和媚娘二人就被袁双卿拉到了后山的山崖下,等晚上长曦甫一出现,袁双卿就迫不及待的拉着她去后山上。
      长曦乖乖地任由她摆布,在袁双卿的双手蒙上眼睛后说道:“今天是什么重要日子吗?”
      “挺重要的,”袁双卿笑着说:“新年快乐……”
      伴随着声音的落幕,袁双卿的手从长曦的眼睛上滑落,最终与她十指相扣。
      寥寥几个明黄色的孔明灯已经升在半空,紧接着是更多冉冉升起的灯笼,长曦的眼睛倒映着这片天空的虹光,如光影跳动着,渐渐生起一片水雾茫茫。
      袁双卿凑到长曦耳边,轻声说道:“这是新年补偿。”
      长曦嘴角抿起,勾出一道弯月般的弧度,不知名的情绪在她心中起起伏伏,明明身体早已无法感知冷热,却又胸口处觉得莫名发烫,连交握的那双手,都能传来一丝丝暖意。
      长曦目光闪动着。
      “……谢谢。”
      “你我之间何须说谢谢?”
      “这不是客气,只是其他话无法传述我此刻的心情,”长曦面对着袁双卿,冰凉的手指从她脸颊淌过,最后落在那双柔软的唇上,袁双卿被她看得有些意动,抓住长曦的手指,垂下眼帘,结结实实给了她一个深吻,长曦看着她温柔的眉眼,慢慢闭上了眼睛。
      二人越吻越深,口舌交缠之间,袁双卿舍不得放开,但是长曦却忽然停住,再没有回应。
      袁双卿睁开眼,发现长曦正在看着别处,袁双卿微皱着眉,正要控诉她不专心,就见长曦手上竟然托着一盏孔明灯,而长曦正在一瞬不瞬的观察着上面的字迹,脸上的神情叫人看不明白。
      这些字已经被袁双卿用墨水划掉了,留下黑色的痕迹,但隐约能看出一两个字来。
      袁双卿有些郝然,慌忙用手去遮掩长曦的眼睛:“别看别看,都是些庸俗之语。”
      她又发现长曦的嘴角还有口水留下的水痕,下意识轻轻吻了去,长曦没有回避,目光灼灼:“我喜欢听庸俗的话,你既然划了去,那我要听你亲口说才是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728楼2019-07-28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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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
        袁双卿咬着唇,总归有些扭捏:“那……那不太好吧,”她犹豫了一下,低声细语地说:“下面还有人呢。”
        长曦说道:“她们走了。”
        袁双卿顿时瘪了,那些诗句在嘴边打着转,就是不肯宣之于口,最后她实在受不住长曦这般认真且温柔的目光,咳嗽一声说道:“无非是什么‘兽炉沉水烟,翠沼残花片’什么‘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什么‘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长曦又把目光投向已经飘远的孔明灯,隐没在侧的嘴角忽而一翘:“我怎么觉得不是?”
        袁双卿惊讶得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故作镇定道:“我就是这么写的啊。”
        长曦歪着头,意味深长地问:“是么?”
        袁双卿一听便知要糟,长曦在她眼里无所不知,她白天是写了几首艳诗来着,大概露馅了。
        袁双卿轻轻拽了拽长曦的衣袖:“是啊是啊,好冷啊,我们回去吧……”
        长曦轻笑,裙衫摆动,往后退了小半步:“傻姑娘,我其实不过加重了语气,你就被拆穿了,当真不经吓。”
        袁双卿一愣,唉声叹气:“我的心思怎能瞒过你呢?这辈子就栽你手里了。”
        两人牵着手往山庄的羊肠小道走下去,几许凉风习习而过,袁双卿不自觉打了个冷颤,手下却把那只手捏得更紧了,好像生怕她就此抽回手。
        长曦的手指透明了一瞬间,从袁双卿手中穿过,而后脚步轻点,拉远了二人的距离。
        袁双卿低头看着长曦的红裙摆流过浅浅的草地,心绪复杂,颇有些无奈的叹息:“若是不管春夏秋冬,都能一直呆在你身边那该多好……”
        长曦回头看了她一眼,很快便转过身去,夜色太暗,袁双卿甚至没有看出长曦的神色,可是在袁双卿看不见的地方,长曦的眼里却有不知名的情绪在流动,像遮蔽着漫天的大雾,迷茫且又悲哀,挣扎不开那一道道的枷锁。
        “卿卿,”长曦看着前方的路,缓缓说道:“希望有一天,喜欢我会变成一件喜悦而轻松的事情,也希望如你所愿,不管四季如何变幻,你我都能毫无顾忌的互相拥抱。”
        她说的极其认真,袁双卿看着长曦的背影,忽然觉得她有一丝遥远,那单薄而苗条的身影仿佛下一刻便要从眼前消失。
        袁双卿伸出手去想要拉长曦的衣袖,正在这时,长曦转过身来,袁双卿心下一惊,咬了咬舌尖,慌忙收回了手,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忽然有所感应一样,只想要留住眼前的人。
        长曦看着局促的她,忽而一笑:“咱们出去这么多日,好久没有下棋了,来一局否?”
        袁双卿笑道:“好极。”
        大概是因为冬天已经过去,长曦对待袁双卿渐渐又热络起来,不再一味远离,袁双卿欣喜于这样的转变,也更加期盼夏天的到来,不需要冰水瓜果,有长曦即可。
        袁双卿十五岁生辰这天,也是她的及笄之日,一大清早,冬银便捧着明黄色的道袍进来,而后帮袁双卿束起发髻,用玉冠加持,取了一个素色簪子插上,牢牢固定。
        袁双卿换好道袍后,开门走出去,立刻引来了一声轻呼,却是媚娘在廊下端着银盆,一脸惊诧古怪之色。
        袁双卿在这之前还从没穿过道袍,只因师父说过,及笄之后才能称得上真正意义上的天师,所以她看媚娘神色不对,便不自在地抚了抚明黄色的银丝卷边,问道:“怎么了?不好看吗?”
        媚娘赶紧摇头,笑道:“姑娘本就生得好,即使穿粗布麻衣也好看,只是这样一穿,又把头发都扎上去,和平时有些不同了,倒多了一丝……”
        袁双卿追问:“一丝什么?”
        张婉婉手里掐着一根柳条,看了媚娘一眼,帮她回答:“大约是英气里夹杂着一丝艳丽,两者互相结合,在你身上竟然意外的合乎情理,你若眉宇之间再粗糙些,活脱脱就是个面如润玉的男子。”
        “是这样吗?”袁双卿对自己的容貌形态从来没在乎过,毕竟自身也无法感受到,她看媚娘和冬银都在附和一般点头,倒也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
        张婉婉像是忽然想起似的,把柳尖放到银盆的水里扫了一圈,跟着走向袁双卿,把柳枝上的水珠抖落到她头顶,口里念念有词:“驱邪除晦,驱邪除晦。”
        袁双卿站得笔直,有些想笑。
        冬银远远就捧着一盏茶杯过来:“少主,老爷嘱咐您一定要喝下这杯福慧之水。”
        袁双卿接过来抿了一口,乐了:“这不就是普通的水吗?”
        “老爷说了,天师一途是与死斗,与阴斗,一个不好,便会折损阳寿,这水是取自惊蛰那天晨间的露水,放了一滴梅花鹿的心头血,你须得全都喝完。”
        袁双卿微微皱起眉头,这水看似简单,却原来已经折损了一头梅花鹿的生命。可既然是规矩,她便也一口气喝完了这杯水,擦了擦嘴角,暗自庆幸水里面没有血腥味。
        冬银接过茶杯,说道:“得去祠堂烧香了。”
        及笄如同入世,需要做的事有些繁琐,袁双卿小跑着赶去祠堂,张子忠早就已经等候多时,他今天穿着也分外考究,玄黑色的长袍略显笨重庄严,表情也不似平日里那般和蔼,带了一丝凝重之色。
        袁双卿不敢怠慢,亦步亦趋地跟在张子忠身后,随后跪在蒲团上,袁双卿的目光自祠堂之上转了一圈,这里比袁府祠堂小了很多,灵牌也只有区区五块。
        她不敢多看,垂下眼帘。
        “不肖弟子张子忠,携徒弟袁双卿前来行三跪之礼,奉香叩拜,以示敬重。


        来自Android客户端739楼2019-08-03 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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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子忠拜了一拜,回头看着袁双卿,低声道:“你且先等一等。”
          “是,师父。”袁双卿恭敬道,看着自己师父走入供奉先辈的灵堂后面,不一会儿便双手捧着一块灵牌,而后把这灵牌置于五块灵牌之下。
          袁双卿定睛一看,那上面刻的竟然是袁家太祖爷爷袁永道的名讳,不禁面露惊诧:“师父,您这是?”
          “这是为师托人打造的,”张子忠道:“虽然你与袁府断了关系,但你毕竟是袁永道老天师的嫡系子孙,血脉是永不能割断的,既然入了天师门,还需拜过这位天师界了不起的人物。”
          袁双卿颇为惊讶,喃喃道:“太祖爷爷竟然也是天师?”
          “袁府在袁永道之前不过是个落魄户,是袁永道一手打造了袁府基业,只可惜后辈落没,人才凋零。近几十年,鬼神之事也早已变成了袁家的不可说。”
          袁双卿不禁问:“为何会变成不可说?”
          张子忠挑了挑眉:“好奇心太重可不是好事,赶明儿我再和你说一说,你先把你这头低一低,行了大礼。”
          袁双卿不敢再造次,跪拜先祖自然要诚心实意,她摒弃杂念,好好的叩了三个响头,将点燃的三束檀香插进炉灰里,虔诚的希望能得到祖师爷爷们的庇佑。
          “袁家的人来了……”张子忠慢悠悠道。
          袁双卿呼吸一滞,还没有反应过来,又听张子忠继续说道:“他们送来了你及笄的贺礼。”
          “师父,您收下啦?”
          “嗯,收下了,”张子忠看着袁双卿略带复杂的神情,略有迟疑的摸了摸鬓角,他背着袁双卿收了礼,确实很不妥当:“也不是什么贵重东西,等到袁老太太高寿,你再送回同等价值的就是了,袁家来的人难缠得很,我懒得与他们起争执,不过这些人也有自知之明,送完礼就走了,倒免除了相见的尴尬。”
          尽管张子忠轻描淡写,袁双卿面色却依然有些凝重,看来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袁家了。
          “他们为什么不能把我忘了呢?”
          袁双卿略感惆怅。
          张子忠拍拍爱徒的肩膀:“试着靠近吧,也许他们不同于从前了。”
          袁双卿垂下眼帘,心思沉重,张子忠暗暗叹了一口气,他回身对着祖先的牌位郑重作拜,领着袁双卿离开,想起了什么,脸上又重新挂起笑容:“你今天及笄,附近村子和镇子里认识的人都送了礼过来,我留他们下来吃午饭了,此刻都在大厅里歇脚,等会跟我一起出去认识认识。”
          “知道了。”
          “我留了遗嘱,在我卧室床底下的暗格里。”
          袁双卿先是一愣,而后快速抬起眉眼,怔怔地看着张子忠的后背,良久才呐呐的说:“师父,您正当壮年,这么早留遗嘱干嘛?”
          “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知道,”张子忠背着手,慢慢说道:“你可知咱家家业丰厚,有多少是先辈传下来的?我的师父虽然没有留后,可他死后,却有一些犄角旮旯里冒出来的远方亲眷想与我分一杯羹,我体会过这其中之艰辛,是以虽然我是孤儿,举目无亲,却不得不帮你打点,要知道,我身边的人安了什么心,谁又晓得呢?尤其我那个不肖的养子……”
          张子忠提到了他的养子张一游,另袁双卿竖起耳朵倾听,她对这素未谋面的少年夹带着一丝好奇,又对张子忠这防贼一般的态度感到复杂。
          可是张子忠却不继续说下去,像是想到了什么,沉默了下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740楼2019-08-03 09: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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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如果吞了就去晋江看,晋江锁了就来贴吧,多重选择


            来自Android客户端749楼2019-08-03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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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七章我发在微博了,我的微博号也是公子沈缚,直接搜就出来了,以后锁的车都会放微博,安全。


              来自Android客户端755楼2019-08-05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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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八章:
                袁双卿忍不住追问:“师父,您那养子如何了?为何欲言又止……”
                “他偏执成狂,残忍成性,不说也罢,日后他若对你不利,不必留情面,也怪我……怪我……”张子忠喃喃自语,最后都化做了无声的叹息。
                大厅里坐满了客人。
                十里八乡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来了,包括张子忠名下很多铺子的管理者也受邀来认一认这匪泉山庄的下一任主人,袁双卿在这百来号人的注视下,表现的从容不迫,心细如发的她,却感受到了一丝不寻常的气氛。
                似乎有些人,虽然口中无言,眼神里却是对她的轻视漠然,袁双卿虽然面上不显,可是心里门儿清。大抵是因着她女子的身份,激起了他们的不满,又或者她不是幼年就养在师父身边的,所以有人不服。
                一阵寒暄后,菜品陆续摆了上来,袁双卿坐在师父身边以茶代酒,喜欢闹腾的那些人,来敬酒时撒着欢要求她把白水换成酒,袁双卿为难得很,几次拒绝后就有些疲于应付了,跟张子忠悄悄告知一声,趁乱离开了宴席。
                玉器铺子的掌柜过来敬张子忠的酒,十分隐晦地说:“少主子似乎过于含蓄了,不过也是,女子在外抛头露面,总归是不好的。”
                “她确实不需要抛头露面,”张子忠盯着他,缓缓道:“否则还要你们干嘛呢?”
                掌柜大惊失色,连忙喝干了酒,灰溜溜退下了。
                张子忠有些乏味,周围的人见他心情不好,也都不敢再来叨扰,张子忠招来侍女,吩咐道:“双卿那丫头恐怕没有吃好,你去弄些饭菜送去归沐居。”
                张子忠猜的不错,袁双卿确实没有吃好。那种场合基本就是胡吃海塞了一通,都没琢磨出味来,她回到归沐居时,冬银她们都还在酒席上没有回来。
                袁双卿靠在床头,嫌头发盘得太过拘束紧绷,干脆直接松了,让秀发垂落而下。
                不过一会儿便有侍女送来了饭菜,袁双卿这才得以饱餐一顿,她收拾了一下桌子,就趴到榻上小憩,午后的春光正好,袁双卿看着窗前投下的阳光剪影,有些困意懒懒,又觉得不能辜负了这大好光景,于是整理好仪容,从后门离开,去到后山崖壁上吹暖风。
                吃酒宴的人开始散去,从山庄的正门鱼贯而出,袁双卿在山顶上默默看着,觉得这一切与自己毫不相干。
                许是因为热闹后忽然的寂寞寥寥,袁双卿格外想念长曦,她拿出那半块玉佩置在阳光盛开处观摩,眼神却因为绵长的思绪而涣散。
                张子忠送走了最后一拨人,开始寻找他的宝贝徒弟,今天是个特殊日子,他还有许多事要嘱咐袁双卿。
                “丫头,你不高兴?”
                袁双卿听到身后的动静,身子一僵,立刻收起玉佩,站起身来:“徒儿没有不高兴。”
                “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成年人了,”张子忠与她并肩而立:“成年人,要学会肩负起自己的责任,师父这一身的担子,说重也不重,说轻也不轻,你可是害怕了?”
                袁双卿缓缓摇头:“我只是……没办法融入进去,师父,我只想专心问道,不想掺合生意上的往来。”
                “你不想要钱财?”
                “双卿觉得,够用即可。”
                “可惜,并非如此简单,”张子忠叹息:“我们并未出世,仍旧身在凡尘中,只要一天还在这尘世中游走,就必须要有足够的力量去对抗某些未知的山雨欲来。”
                袁双卿不知张子忠所言何意,正要开口询问,便又听他继续说:“你以为我在各地开的那些铺子,只是收敛钱财用的?那些背后,都是一小股能为我所用的势力,只要把它们拧成一股绳,就是非常可观的力量。”
                袁双卿不以为意:“我们是驱鬼天师,又不做犯法的事,要那么大的势力干嘛?”
                张子忠淡淡的哼了一声,用奇怪的目光凝视着她,搅得袁双卿有些迷惑:“师父,您怎么这样看着我?”
                “傻丫头啊……”张子忠叹息着拍了拍她的额头,犹豫了片刻,还是把想说的说了:“你忘了你父亲如何死的了?有些时候不是你想要淡泊就能换得一世安稳,你的天赋比你爹好,难保以后不会被有心人盯上。”
                “可我不会炼鬼,”袁双卿想了想,忽然福至心灵:“师父,这怕就是您不教我炼鬼兵的原因吧?”
                “我是怕你行差就错啊,”张子忠摸了摸鬓角,有些感触:“炼鬼本就是行极阴毒之事,鬼魂炼制之后,他们就再也不能踏入轮回路,这些都是业报,到最后都是要定因果的。”
                “那您又为何炼鬼兵呢?”
                “年少轻狂犯下的错事,不提也罢,”张子忠不欲多谈,转而又说起其他:“青柏也学到了不少东西,我已经没什么可以教他的了,我准备让人带他到上京,跟在京里的老掌柜身后观摩学习,你去给他娘做做思想工作,她就这一个儿子,难免不忍心放手。”
                “知道了。”袁双卿笑了笑,心想她师父虽然对媚娘她们不爱搭理,对勾栏之人有所不齿,但终归还是存有善意的,也知道照顾别人的感受。
                这样的一个好男人却又不知为何没找伴侣,袁双卿觉得有些可惜了。人这一辈子无知己爱人相陪,那该多孤独遗憾。
                袁双卿心思跳脱,想到什么就问了:“师父,您为什么不找个师娘?”
                张子忠冷笑:“师娘不师娘的无所谓,我倒挺想多一个人管我叫师父的。”
                袁双卿的脸糗了糗,复而又微笑着眨眨眼:“您看阿白怎么样?她那么厉害,管你叫师父肯定倍有面子。”
                这已经算是一


                来自Android客户端756楼2019-08-05 1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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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种暗示了,可是张子忠压根没有往那处想,还以为袁双卿在跟他揣着明白装糊涂,挑了挑眉道:“我虽不知她何时死的,单看道行,也能猜测到她比我大个几百岁,我可担不起她一声师父。你别打岔啊,你已经成年了,连个亲事都还没定下,不太像话,别跟师父学,师父是男子,经得住说,你要是不成婚,传出去人家会说我张子忠的徒弟怕是个无盐女,丑得嫁不出去。”
                  “让他们说去呗。”
                  “不行不行,我得帮你挑挑。”
                  袁双卿脑袋有些疼,她本觉得及笄是个喜庆的事,可张子忠这会一耳提面命,她就觉得长大反而不好了,以防张子忠真的给她介绍什么青年才俊,袁双卿低下眉眼,小声道:“师父,我有喜欢的人了,她也喜欢我,我们两情相悦。”
                  “啥?”张子忠一愣,心道不好,也没见她有和哪个男孩子打交道,这丫头不会是看上府里的哪个小年轻了吧,可府上的人他都知道,都是些歪瓜裂枣,没一个配得上他徒弟,这要是袁双卿真跟谁看对眼了,也太有些想不开。
                  “分了,马上分了!”
                  袁双卿眼巴巴地:“师父,您知道是谁了?”
                  张子忠没好气:“不管是谁都分了!”
                  “您都不问问是谁吗?”
                  张子忠犹豫了一下,看袁双卿的样子,她喜欢的人怕和他想的有出入,有可能更加具有打击性,张子忠仔细回想袁双卿平日里都干了些什么,最终哆嗦着说:“张青柏!?”
                  “?”这些轮到袁双卿迷惑了。
                  张子忠嘴唇哆嗦:“……这怕不妥吧?他比你小啊。”
                  但若真是张青柏,那也并不是很难接受。
                  “……”袁双卿默了。
                  好嘛,她师父想歪了,正常人没接触到此类事,也确实很难联想到两个女孩子之间,会产生除友情以外的情感,莫说袁双卿爱了个女孩子,单论阿白自身身份就已经足够张子忠排斥,袁双卿咬着唇,最终还是决定先不说,棱模两可地略了过去。
                  晚间,长曦从虚空中走来,腰间的铃铛声清脆,她的脸被红衣映衬得如同耀目的白玉羊脂,散发着莹润的光辉。
                  袁双卿早已托着腮帮子等候在榻上,身前摆好了棋盘,看到她就眯着眼笑起来:“来一局?”
                  “不来,”长曦缓缓摇头,她的一只手本是背在身后,现下拿出来,手上还提溜着一坛酒:“今天不下棋,我们喝酒。”
                  袁双卿眼珠滴溜溜在她身上转了一圈,讶异道:“你不是不让我喝酒的嘛。”
                  “那是因为你以前尚未成年,”长曦笑了笑,慢慢走过来,长裙摇曳掠过桌角,指尖划过空气,拉扯出两个酒杯,分别置于棋盘两端:“今天就让你尝尝酒滋味,但可别上瘾啦。”
                  袁双卿低头瞅了瞅杯子,心里想到酒的味道如何辛辣,也并不是很想饮了,老老实实地说:“我不想喝,咱们做别的事吧。”
                  “嗯,做别的事。”长曦意味深长地说,袁双卿还在考虑她怎么忽然变得深沉,长曦已经放下了酒坛,指尖轻轻搭在袁双卿的脖颈处,人也忽然矮身过来,直接坐进袁双卿的怀里。
                  袁双卿下意识搂住长曦的细腰,好让她坐得舒服些,心里却大喊:要命!
                  对于长曦难得的主动,袁双卿非常受用,却也有些乱了方寸,长曦的脸分外柔美,眼神清澈,坐下后就在默默注视着她,也不说话,却比说了话更叫袁双卿心痒难耐。
                  “你干嘛?”袁双卿故作镇定的问,但是耳朵的通红已经暴露了她内心的羞涩。
                  长曦轻声细语道:“你不愿意喝酒,我只好来喂你呀。”


                  来自Android客户端757楼2019-08-05 17: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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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四十九章:
                    长曦勾起唇亲了亲她的额头,将酒杯里倒满酒水,却并没有拿给袁双卿喝,反而自己一饮而尽。
                    而后轻轻勾起她的下颚,低下头亲了上去,长曦微微张开唇瓣,也带开了袁双卿的唇,将口里的酒水尽数渡到袁双卿的嘴中,舌头在里面胡乱搅了一圈,等到袁双卿全都咽下去了,这才出来。
                    口腔中的辛辣感觉顿时弥漫过袁双卿的感官,袁双卿在长曦的嘴唇偏离后,辣得不住咳嗽,眼里的光都变得极是软绵绵的,让人看着就不忍卒读。
                    长曦问道:“好喝吗?”
                    这样温柔又浓烈的刺激令她即爱且怕,可是本质上袁双卿是很喜欢的,于是红着脸点点头,小声抱怨:“好辣。”
                    长曦笑了笑,将袁双卿唇边泛光的酒渍擦去:“这么辣啊,那便不喝了。”
                    “不喝了不喝了。”
                    长曦意味不明地轻声哼笑了一声,拉下她的手,就准备离开她的怀抱,袁双卿情急之下,拉住了长曦的衣角:“你去哪?”
                    “你不喝了,我们就下棋吧。”
                    袁双卿张了张嘴,复又手掌用力,将她拉了回来,小声道:“我还要喝。”相比起下棋,自然是呼吸相缠更加让人心驰神往,袁双卿很懂得取舍。
                    长曦挑眉笑得清甜,继续坐在袁双卿腿上,把重量全都倾泻在她身上,袁双卿软着身子应承,伸出舌尖描绘着长曦的唇形,眼里泛着水汪汪皎洁的光彩,看得长曦不自觉加重了亲吻的力道。
                    渐渐的袁双卿竟觉得,酒水下肚竟也没这么难喝了,只是脑袋有些犯迷糊起来,挣扎着撑起眼皮子看长曦,咂咂嘴说:“阿白,我觉得我头有点晕,脸也好热好烫,像发了烧一样……我是不是醉了?”
                    长曦也不回答,只是微微笑,伸着手指抚摸着袁双卿滚烫的脸颊,轻轻柔柔的,袁双卿更加觉得自己如坠云端,痴痴地喊:“阿白,阿白。”
                    “我在,”长曦柔声回应着,她最后又渡了一口酒给袁双卿,舌头在里面没有出来,手上抱起袁双卿的腰肢,一用力,站起来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边细细吻着边带着她往床榻上走去。
                    袁双卿喝醉了酒,整个人像水一般柔软,缠在长曦身上,任由长曦为她脱去了中衣。
                    袁双卿觉得脑袋越来越犯糊涂了,竟开始看不清伏在她身上的女子,她有些不安烦躁起来,但是一闻到独属于长曦身上的香气,心情又平复了。
                    长曦的吻与平日里有些不同,夹杂着一丝难以言说的温情和珍重。两人做到最亲密的时候,也不过是隔着衣物,轻抚着对方的身子,袁双卿从前不懂女子之间该如何应对情欲,只知道越是亲昵,反而越是渴望得到更多,怎样都觉得不够。
                    现在却似乎有些不同了。
                    长曦在将她衣服捻开,露出了内里柔嫩的肌肤。她冰凉娇柔的手指一直往下攀爬,停在袁双卿胸前的饱满上。
                    而后,将她满满地包裹在手里,试探一样,轻轻揉捏了一下。
                    袁双卿难耐地伸直了脚趾,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啊了一声,虽然醉醺醺地,却还知道害羞,捏住长曦的指尖,恳求道:“别……别……阿白,我难受,太奇怪了,这太奇怪了……”
                    长曦也不勉强,握住袁双卿的手,笑了笑。
                    袁双卿说完又怕长曦多心,默默看了她一眼,咬着唇细声说:“我不是不愿意……我只是……没准备好……你要是真想,我也……我也……”
                    长曦俯身与她眉眼相对,晶莹的食指压住她的唇瓣,问道:“酒醒了?”
                    袁双卿点点头,她现在无从思考长曦是不是在转移话题,脸愈发红扑扑的,泛着傻气。
                    长曦没有了动作,略加思索了片刻,手指轻轻一动,竟又凭空捏出一个酒杯:“既然还没烂醉,那便继续喝。”
                    “啊?”
                    此时此刻,袁双卿也不得不多想,这样威逼利诱地让她喝酒,莫不是想把她灌醉了,好做些什么吗?她复又想,若真做些什么,她自然不会拒绝长曦,何须拐弯抹角的来。
                    袁双卿还在胡思乱想,长曦已经拉过被子盖上她的肩头,身体坐正后说:“看不出来,虽说你从没喝过酒,可酒量却是顶好,平常人喝了这些,已经倒了。”
                    袁双卿揉着眼睛,笑了:“阿白,你这算夸赞吗?”她坐起身,着了雪白的中衣,衬着脸如两团粉红的糯米团子。
                    “你说呢?”长曦反问,挑眉而笑,她指尖轻点,竟然凭空拉出来一盘椒盐花生,袁双卿自知躲不过,便道:“我喝可以,你得陪我一起。”
                    长曦欣然答应,于是二人就着这一碟花生,将那坛酒吃了个大概,直到袁双卿打着嗝儿开始哭泣,长曦这才把她手里酒杯取走,哄道:“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好端端哭起来了。”
                    袁双卿听着长曦的声音,只觉得脑袋更加稀里糊涂的,却还知道委屈,打着嗝哭得更大声了。
                    长曦过来抱住她,柔声问:“到底怎么啦?可是酒喝多了难受了?”
                    “不……不……”袁双卿梨花带雨,断断续续道:“你太坏,我太伤心了。”
                    长曦又心疼又觉得好笑,揉着她的耳朵道:“说的什么呢?我哪里待你不好。”
                    “你都不主动的,总是我主动,人家也是女儿家,要怜惜的嘛,我若是那书里的书生,那便算了,一味就着你就是了……可惜我是个女娃儿……你会不会,嗝,还在想着你那未婚夫呢……”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长曦无奈轻叹,人说酒后吐真言,看来袁双卿平日里都压抑着心里的委屈呢,偏又强忍


                    来自Android客户端765楼2019-08-06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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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不和她说。
                      长曦看着她这幅柔弱样子,不觉心下一片柔软,抱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背,慢慢哄着:“我知你心思,自然也想更好的和你在一处,我若是暂时离开,你可愿等我?”
                      “等……等,一辈子都等。”
                      长曦嘴唇贴着袁双卿的额头,流连而过,眼角带了些许迤逦而哀伤的红色,说出的话却又分明带着笑意:“我的小姑娘看来真喝醉了,若是清醒,怕要问我去哪,而后紧紧拉着我,死也不让我走罢。”
                      袁双卿额头无意识蹭了蹭长曦的肩膀,纵使不清醒,依然迷恋于依附她,长曦忍不住收紧了手臂,像是要把怀里的人揉进骨血,闭上眼睛自我舒缓了情绪。
                      “卿卿,”好半晌后,长曦把她拉开一些,摸着她的鬓角,轻声说道:“把木坠子给我好不好?”
                      “……啊?啊?”袁双卿皱着眉,一脸茫然。
                      “木坠子……”长曦用手指着她的脖子,那坠子里带着她的一缕幽魂,此刻闪烁着绿色的暗芒,似乎有些躁动:“给我好吗?”
                      “不……不能给,阿白说了,不能给。”
                      长曦扯着嘴角,眼里却没有半点笑意,深得如同窗外的夜色:“我就是阿白啊,你不识得我了吗?卿卿,卿卿,看看我,你还认得我吗?”
                      长曦像对待孩童似的拿她的手指着自己,认人一般缓缓教她:“阿白。”
                      袁双卿打了个酒嗝,眼睛里还有刚才哭过后留下的痕迹,像是认出了长曦,她嘻嘻笑起来。
                      长曦柔声道:“这个木坠子好漂亮,给阿白戴戴好不好?”
                      “嗯……嗯……要还的哦。”
                      长曦怔了怔,眼神闪烁:“肯定还,不骗你。”
                      袁双卿嬉笑着,两只手去抓木坠的链子,胡乱抓了一通,项链缠在头发上,有点疼她便不大想动了,反而因为脑袋犯晕致使身子不稳,栽在长曦身上。
                      长曦嘴唇微微颤动,指尖扣住她的手腕,眼里光芒明灭:“卿卿,我帮你……”
                      最终那坠子项链还是被长曦攥在了手心,袁双卿在长曦的引导下做完这一切后,就完全没有了意识,软软倒在她怀里,长曦一只手勾住她的背,将她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床上,理了理中衣,帮她盖好被子。
                      长曦的手指轻轻摸索着她的脸颊,袁双卿似在发梦,即舒服又难受地皱着眉哼了两声,动了动身子,却是更加贴近她的手,长曦不自觉笑了笑,随后木坠的动静却吸引了她的注意,这坠子绿色的光芒愈来愈盛,翩翩萦绕在长曦的四周。
                      长曦凝视着那木坠,轻声嘲道:“你想出来?”她一边问着却又一边摇头叹息,最后把项链挂上脖子,那躁动的木坠不知为何又偃旗息鼓,乖乖地连光芒都不再展露。
                      长曦长久坐在床榻上,看着袁双卿,心中却下不定决心,她本打算明天等袁双卿清醒后再告辞离开,两人好好道别。可是她又怕给袁双卿希望。卿卿不似自己,她有选择的余地,长曦不想把感情当一个枷锁,用来捆绑。
                      她想起刚才有问过袁双卿可愿意等,便升起一股悔意,复又释然地笑了。这般醉醺醺,明天怕也想不起什么来。
                      若是这夜没有尽头就好了,可惜却比平时更快地在流逝,长曦看着窗外渐渐泛白的天色,动了动僵直的手指,最终还是站起身来。
                      “虽然是我主动讨酒与你,可希望你以后不要再喝酒了,你这般样子,若是别人有所企图,怎生是好。”
                      长曦满心满眼还在她身上,但是袁双卿还未醒,睡得正香甜,此话怕是听不见,长曦深深叹了一口气,身影化作万千流光,揉碎在虚空中。
                      长曦离开时,匪泉山庄里的符箓被惊动,张子忠猛地睁开了眼,缓了片刻,自言自语道:“你倒是没诓老夫……”


                      来自Android客户端766楼2019-08-06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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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会虐的,就是离开几年


                        来自Android客户端767楼2019-08-06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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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章:长曦番外
                          我死前不过二八年华,正在过生辰,穿了一套彰显吉利的红色衣裳。
                          我的兄长父母,族人至亲,他们被绑着和我跪在一起,头颅一个一个被砍了下来。有的闭上了眼睛,有的却不肯瞑目。我吓坏了,觉得地上的他们正在看着我。
                          好可怕。好可怕。
                          而我是最后一个被杀死的。我哭的厉害,全身都在颤抖,胜利者不想放过任何能卷土重来的机会,哪怕柔弱如我。他站在台阶上看着我,说我是可怜人,愿意留我全尸。所以我没有被砍头,而是一把长剑贯胸。
                          我失去意识之前,赤红的鲜血仿如滚烫的岩浆,灼烧过漫天所见之处。
                          那之前我从未受过人间疾苦,养在深闺却无人不识,我誉满天下,满以为今生无灾无痛,世事皆可握在手里,可终究,我尝到了世间最痛楚的苦。
                          大抵是因为强烈的不甘和愤懑,我死后化作了厉鬼,失去心智,穿梭在墙院之间,见到那些无辜或有过之人,全都不放过。那些人在我手上没了呼吸时,我一点也不觉得害怕,反而有一丝丝欣喜,好像已经失去了某一部分的人性。
                          我不知道我为何会变成这样,却也提不起劲去改变,仿佛这才该是我的归宿。无心无爱,无情无义,杀戮成了自我感觉里最美好的事。
                          可是,那个人,我却近不得身,杀不得他。
                          没过多久,他请来了一个穿着黄衣的道士,那道士长着一张温柔的脸,每时每刻都伴着笑容,无害而又天真的模样,却端是厉害。
                          我尝到苦头后便想潜逃,终究不敌他雷霆手段,我被困在一方天地里,恍惚间听到那个人问道士我有没有魂飞魄散。
                          道士说:她逃掉了。
                          我很疑惑。奇怪了,我明明被他捉住,他为何只说我逃了?
                          那人怒气冲冲地质问道士,道士说:只要将她尸骸妥善处理,她就不能再为恶。
                          那人听从了道士的话,给我重新修了一处冢。
                          我确信道士是在救我,他这人很有趣,可我只想杀了他。我卑劣的想,亲眼看他失去呼吸的话,也许比之其他死在我手里的人,会更加令我喜悦。
                          道士衣锦还乡,住进了那人给他修建的园林,他把我的命魂抽了出来,用仙木核和经咒镇压,放在祖堂的牌匾之后,还强制给我腰间别了一道小铃铛,行动时就会发出声音,听久了,只觉得异常刺耳。
                          奇怪的是,命魂被抽出后,我不再想着杀戮,真正到了心如止水的境界,甚至开始自悔从前做过的错事,反思自己的手中为何沾染了无辜者的鲜血。我在心里跟道士说谢谢,谢他帮我找回良知,还有这祖堂里阴气很重,我很喜欢。
                          我是出不去祖堂的,也无法让别人瞧见我,大约道士是觉得我伤人太多,要受这样的折磨,他像是已经忘记了我还在这里,再也没有管过我。
                          祖堂很少有人来,鲜有打扫的下人,不过他们总喜欢自己吓唬自己,慌张而来慌张而去,仿佛这里有了不得的东西,致使很多犄角旮旯都没有擦拭干净。
                          我真想告诉他们,这里只有我一个鬼魂,而且毫无缚鸡之力,不用怕。
                          天地之间,我成了容身此处一隅的幽魂。一开始还会想起那个杀我全族人的脸,或是想念父母兄友,久而久之,渐渐都不记得他们的模样了。
                          后来,道士也死了。他的骨灰和灵牌入祖堂后,我的手指想去触碰他的灵位,却只能一穿而过,我默默看着堂下为他哭天喊地的后辈们,也不知自己心里是何种滋味。大概是既恨他,又感激他。
                          厚重的时间尘埃掩埋了当年的历史与荣兴衰败,道士的离去让我看开了一些东西,若无意外,那个人怕是也老死了,我的仇恨又有什么用呢?该放下了。
                          再然后,祖堂里的牌位越来越多,供奉的香火不断,我每天吸食那些香火,魂魄之力越来越强,可终究少了一魂,始终冲不破道士给我下的灵咒。
                          闲来无事时算上一算,想要拿到命魂,怕是要等上五百年。
                          这个袁永道哟,还真是个狠角色,我自愧不如。
                          到了后来,袁府再找不出这样出色的驱鬼人才。
                          说到现在这袁家老太太,从前还是个女娃娃时便被抬进府门。
                          这女娃刚嫁进来的时候,似乎并不知晓袁家祖上是做什么的,她来祠堂上香时,我不过跟她开了个半大点的玩笑,她就没再私下来过,袁府老爷去世后,她掌了权,驱鬼一道就成了忌讳,袁永道创下的基业终究没落殆尽。这实在也怪我不知分寸。
                          明令禁止下,袁府似乎还出了个不错的孩子,就是这老太太的二儿子袁邺,倒是颇有袁永道当年的风骨,为人正派良善,只是有些固执,不如他那老祖宗圆滑。
                          我知道他在偷偷修习驱鬼之术,因他还小时,总会把道书藏在我这祠堂里,这里鲜少有人敢进进出出,就更加不会来此翻找,安全得紧。
                          不过等他大点,就不再来了,听说是袁府老太太犟不过她这二儿子,终于默认了他修习驱鬼。
                          最后一次见到这孩子,是他想求娶人家漂泊至此无依无靠的姑娘,可他那个母亲这次不肯轻易妥协,三十道家鞭抽得他后背鲜血淋漓,我是真看不下去,偷偷拿鬼气护住了他的背。
                          若不是我出手,这孩子恐怕会落个半身残疾,到时候别说娶媳妇,日常生活都成了问题。只是后来他有没有成功求娶到,我却是不知。
                          至此,我这破旧祠堂好几年都没再有人来过,香火断了,灵台上都落满了灰尘,到处都是蜘蛛网。要是


                          来自Android客户端772楼2019-08-07 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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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永道还健在,怕是能气得再次躺进棺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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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她身上的阳气非常充裕,这种被阴气熏陶了几百年的地方,竟然未能压制住阳气的外泄,我承认在那一刻动了歪心思,只要吸食了这孩子身上哪怕一半的阳气,炼化后就是能为己用的庞大修为。
                            然而,这种邪念只存在了一瞬,便被我强制压了下去。我是在赎罪,何苦罪加一等?
                            我想,这孩子能活到这么大,不被其他脏东西觊觎,多半是因为袁府这几百年所建立起来的驱鬼阵网吧。
                            女娃儿在我这里爬高走低玩了几次,后来终于是被发现了,来寻她的老嬷嬷叫她双卿小姐,口气非常不好,骂她她就默默受着,也不说话,眼睛往祠堂里乱瞟,老嬷嬷看她这样子大约觉得瘆人,几乎是连拽带拖把她拉走的。
                            我寻思原来竟然是个小姐,只是不知何故变成这幅样子,就算她是个痴儿,父母也该放在手心里呵护才是。
                            后来这痴儿又来了那么几次,依旧如同一个小飞侠般爬来爬去,弄得满身是泥。我看着就生了恻隐之心,大约她也没有同龄的玩伴,怪可怜见的。
                            某个阳光明媚的白天,我正躲在暗处养魂,忽然感觉神魂动荡,身体不由自主漂浮起来,往祠堂外飘去。
                            却原来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娃儿,不知怎么爬上了房梁,把我的木坠子从牌匾后取下来,挂上脖子。
                            谢天谢地,这一番意外,竟让我离开了这个困我魂魄之地。
                            后来我才知晓,这女娃虽无父无母,却并不是个痴儿,反而聪慧异常。只是慧到极致,早早就懂得藏锋露拙。
                            我感念她那早去的父亲,又因着木坠在她身上之故,便每晚都去伴她。而后我又发现,这袁永道不知下了什么劳什子咒,竟让我无法显身于人前,也无法离开袁府。
                            我起先并不大在意这个,毕竟也这样过了三百年。后来女娃儿在我的注视下一年又一年长大,她的心思变得越发敏感,我也习惯于把她当成我手心的软肉,只想好好地呵护。某天晚上,这孩子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我看着她沮丧的模样,很想对她开言安慰,而不是作为一个无能为力的倾听者。
                            大概从那一刻开始,我就生了贪欲,只是不自知罢了。无论是人是鬼,若生出贪欲,便不能自已,这是多年以后我悟出来的。而那个时候,我和这女孩,正在经历着刻骨的痴缠。


                            来自Android客户端773楼2019-08-07 07: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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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章交代一下长曦的从前,不过还是有一些隐去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774楼2019-08-07 07: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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