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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这只女鬼她明明很艳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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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慢慢也就知道了这两只鬼的姓名。
花衣裳的妇人叫安氏,那是她生前丈夫的姓,她自己叫什么已经完全忘了。
白衣服的女子叫胡葭,她生前是个知书达礼的闺中小姐,介绍自己的名字时,还沉静地说:是蒹葭苍苍的那个葭。
袁双卿每天有条不紊的练习着各项技能,试过寒冬腊月背着药箱跟师父一起下山看病问诊,也曾雪天独步攀岩后山的崖壁,弄得浑身青一处紫一处。
渐渐匪泉山庄上下也都知道她是个吃苦勤恳的主,再也无人敢小觑了她,就连仲盛也开始变得和蔼可亲起来。
寒冬腊月一过,又是新的一年。
年三十晚上,袁双卿穿着狐裘毛袄,坐在炭火边吃花生和糖糕守岁,张子忠早打着呵欠回去了,只剩下冬银和袁双卿,还有长曦留守在堂屋里。
听冬银在一边说已经又是新的一年时,凑到长曦面前笑着说:“阿白,我十四岁啦!”
长曦拍拍她的头:“恭喜,又新添一岁。”
袁双卿摊开手心,笑盈盈地望着她,眼里好似有星星在眨呀眨呀:“有礼物么?”
长曦从善如流地把自己的手放在她的手上,袁双卿困惑的握住,过了一会,也不见有什么反应,袁双卿催促道:“阿白,礼物呢?”
长曦眼睛垂落,示意她看着交握的两只手,然后凝视着她笑着说:“不是已经在你手中了么?”
哦……原来如此。
袁双卿眨眨眼,而后露出一个了然的表情,松开她道:“阿白,轮到你找我要礼物了。”
长曦摇头:“我不要礼物。”
袁双卿不依:“不行,你得要。”
长曦沉默了片刻,摊开手心。
她以为袁双卿要故技重施,把手放在她手里的,袁双卿也果然没叫她失望,把手放在她手心说道:“你问我呀。”
“问什么?”
“问我给你什么礼物啊。”袁双卿差点急眼,刚才不还从善如流么?怎么现在又跟个木头人似的不解风情。
“哦,”长曦点点头,露出一个甜腻的笑来:“不用问了,你就是最好的礼物。”
袁双卿脸腾地红起来,如同火烧般,她揪住胸前的衣服,轻轻皱起眉头。
“怎么了?”长曦身子前倾,询问道。
心跳……好快啊,简直像是要蹦出来。
遥想上次这样子好像还是触碰长曦的胸时,她不禁疑惑自己为什么这么紧张,但是不想让长曦担忧,于是咳了一声,实话实说道:“都怪你,你让我太紧张了。”
她很快从这种情绪走出来,变戏法似的从兜里拿出一块璞玉,这玉没有经过雕琢打磨,透着莹润的绿芒:“新年礼物,喜欢吗?想要什么花式可以叫人拿去雕刻。”
长曦一看她还真准备了礼物,便拿过玉,细细端详了一会,笑着说:“玉是好玉,幸好没叫菩萨开光,否则我拿不住,不过,我很喜欢,且让我想想刻什么好。”
袁双卿听她说喜欢,自己也很高兴,扭头看到冬银在一边端坐着,手中拿着茶盏在默默品茶,又对她说:“冬儿,你也有礼物。”
“啊?”冬银回过神说:“少主,奴婢就不要了……吧……”
话音未落,已经有东西扔在她面前,冬银睁大眼睛,发现是一副毛手套,冬银放下茶盏把手套拿在手上,里部毛绒绒的,也不知是什么动物的毛,心里顿时流过一丝暖意。
袁双卿说:“大冬天的,你手总泡在水里,都生冻疮了,平时若无事就戴上。”
冬银一时不知说什么好,好半晌才想挤出一句谢谢,然后发现袁双卿又将身子转去看长曦了,不再在意她。
冬银想了想,抱着茶盏和手套起身悄悄地开门出去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68楼2019-05-18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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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章:
    快临近春天时,燕雀渐渐南归,狐岐山又开始一派生机蓬勃。
    某一天早上袁双卿醒来,忽然觉得下身不同以往的干燥,有些潮湿,凉凉黏黏的很不舒服,她以为自己尿床了,并不好意思声张,借着出恭的由头看了一眼,顿时呆如木鸡。
    她好像……月事来了。
    袁双卿格外害羞,也不敢告诉冬银,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重新找了个蔽膝换上,好一会儿,又觉得有一股热流涌下来,顿时动也不敢动。
    她在房里的时间未免有些长,冬银便过来敲门,说快上早课了,要她先吃早饭。
    袁双卿支支吾吾道:“我不舒服,今天不去。”
    “要叫大夫吗?”
    “不用,咳咳,”袁双卿装模作样地咳了两声:“我要喝冰糖雪梨,你快去煮。”
    这分明是感染了风寒,冬银不疑有他,照着吩咐去做。
    又是一股热流,袁双卿夹紧腿,怕脏了床单,侧着身子把头蒙在被窝里,不知该如何是好。
    忽然听到一阵好似院门开合的声音,袁双卿走过去开门,叫道:“冬银!冬银!”
    院子里静悄悄的,无人应答。显然刚才是冬银出门了。
    袁双卿暗叫糟糕,心里有道声音一直在回响:完了!完了!冬银肯定会把师父带来。
    袁双卿一时羞愤,往后退了两步,软趴趴往椅子上倒,被一道力托了起来。
    袁双卿扭头一看,才发现是长曦:“你怎么来了……”
    “听到你的喊声,来看一看。”
    长曦的目光温温柔柔地落到她身上,复又像是疑惑不解,鼻翼扇动了一下,又闻到了一丝血腥气味,见她满脸羞红而又畏手畏脚,也就猜出了几分,却故作不知,歪着头问:“可是身子不适?”
    袁双卿哪里知晓长曦一下子就把她看穿了,还想瞒着她,也不敢抬头看着她的眼睛说话,低下头去说:“没……没呢,想喝冰糖雪梨汤了。你快走,师父都说过,鬼若是白天现行需要付出元气,你别总把自己不当回事。”
    长曦叹息着,嘴角挂起一抹无辜的笑容:“卿卿,你以前从不对我凶的,果然长大了,就不一样了。”
    长曦把长大二字嚼得特别重,袁双卿一听,哪还不明白她早就知道了,肯定是在故意逗她呢,顿时羞愤欲哭:“你就会欺负人,我不跟你玩了。”
    长曦见她恼了,幽幽道:“这事你本该第一个告诉我的,都是女孩子,有什么不可说,你分明是与我有隔阂,罢了,反正你也不跟我好,我就走吧,省得在这里讨你生气。”
    长曦说完,作势要走,袁双卿忙过去拉她:“不,不要走……”
    她忽然身子一僵,话音戛然而止。
    长曦看着她难看的神色,猜测道:“挺多的?”
    袁双卿咬着唇点头,手里攥着她的一截袖子不肯放,生怕她真的不管自己了。
    “我去取布来做月事带,”长曦缓和声音:“傻姑娘,还不快放手?”
    袁双卿悻悻地松开手。
    过了一会儿,张子忠果然来探望,袁双卿好不容易把他打发走,又对冬银说:“我有让你去找师父说吗?”
    冬银说:“可您病了,得让老爷知晓。”
    “我看你分不清你跟的是谁了,”袁双卿一腔羞愤无处发泄,冲着门说:“以后只需听我一人的话,不然我不要你了!”
    冬银吓得不知所措,隔着门跪下说:“少主,奴婢知错,求您息怒。”
    长曦取了合适的布条和棉絮回来,听到她们的对话,颇有些不快,冷着脸说:“你今天不要这个不要那个,这又是为了哪般?若你跟冬银说实话,难道她不帮你兜着吗?”
    袁双卿一听长曦斥责她,顿时心里如刀绞般难受,咬着牙说道:“我不要你也不要她,最好你们都走了,留我一个人自由自在。”
    长曦像是没想到袁双卿竟这般绝情,嘴唇都发起颤来,最后泄了气似地点头说:“好,这是你说的。”
    这次袁双卿没有硬气起来,但是长曦也没了再周折的心思,把布和棉絮放在桌上,给了她一个似是难过似是失望的目光,径自消失在原地。
    今天是袁双卿第一次发火,也是长曦头一次呵斥了她,更是袁双卿第一次对长曦说了狠话。
    长曦消失后,袁双卿坐在椅子上,心思趋于平静。她渐渐有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忽然情绪化,她揉了揉眉心,开始反省自己说的话有多令人神伤。
    等袁双卿揉着兔子一样的红眼睛打开门时,发现冬银还跪在外面,她在里面发了多久的呆,她就在外面跪了多久,看到袁双卿出来,脸上还带着笑:“少主,您饿了吧?”
    袁双卿也没伸手去扶她,看了看她的膝盖,有些难堪地转开视线:“你……你起来吧,谁让你动不动就跪下的。”
    冬银起身,想去给她热些稀饭,袁双卿忙道:“冬儿……我,我来葵水了,你会缝月事带吗?”
    冬银低头揉着膝盖,忍不住笑了:“少主,您就因为这个所以生气了吗?”
    袁双卿萎靡不振:“你也觉得我小题大做?”
    “奴婢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大可以说,我就是太别扭,我把阿白气走了,我活该。”
    “这奴婢可没有说,都是您自己说的。”
    袁双卿气结,转身往里走,又听冬银在身后惊呼道:“少主,裤子!裤子有血!”
    “……”
    袁双卿下意识夹紧了腿。
    第二天,袁双卿就找庄里的老大夫拿了涂外伤用的金疮药,面无表情地塞给冬银,对她说:“以后不管是谁叫你跪你都别跪,哪怕是我。”
    冬银说:“那怎么行呢。”
    袁双卿故意扳着个脸:“你不是说以后只听我吩咐吗?这么快就忘了,你真令我伤心。”


    来自Android客户端276楼2019-05-19 19: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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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银只好应承下来,又大着胆子问:“长曦小姐可在?我有些事要问她。”
      冬银说得很委婉,拐弯抹角询问她们之间可有和好,袁双卿支支吾吾说不知道她在哪,下意识抹了抹眼睛,冬银这才发现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像是一晚上没睡。
      冬银低下头说:“那少主帮我带个话给长曦小姐,就说我有很重要的事情一定要告诉她。”
      “好,”袁双卿满口答应,离开之际还忍不住感叹:“冬银,你真是太体贴了。”
      然而,她没有机会告诉长曦。
      自这日之后,袁双卿一个月里都没再见过长曦,有时候她晚上会睡不着,看着烛火整夜整夜地思索着乱七八糟的事,第二天眼眶通红的起来,如常去张子忠那里报到。
      张子忠授课的时候发现了袁双卿的异常,问了一下情况,可是袁双卿就是不肯说,女孩家心思本就重,不像男孩,张子忠不好强求,不过袁双卿生活环境简单,这样的失魂落魄肯定逃不开长曦二字,于是跟她说:“出了什么事就解决,逃避不是办法,真不行也就算了,人家要走你也留不住。”
      张子忠跟长曦不对付,自然不盼着她们好,是以总希望袁双卿能放弃她。
      “她走不远的,”袁双卿淡淡的说,把红绳下的吊坠拿出来握在手里:“看,她的东西还在我这呢。”
      张子忠道:“干脆你把这东西给她得了。”
      袁双卿警惕地盯着他,好似生怕他来抢似的,然后一句话不说,把吊坠服服帖帖放进衣领里,收拾收拾桌上的书,去练剑了。
      晚上长曦不在,张子忠自告奋勇陪着她进大山里练习驱鬼之术,他老了,很是怕冷怕湿,把自己裹得一层一层的,在一边看着袁双卿和那些鬼你来我往。
      大多时候,张子忠提着灯笼,并不用去帮忙,眼睛里满是欣慰。小徒弟的进步太大了,这般用功且有天赋,连他都连连咋舌。
      而且她遵循了自己这一脉一贯的善恶分明,若是被她察觉到某些鬼身上的阳气厚重,戾气太过,她会不惜一切要他们魂飞魄散,若是有心存良善的鬼,她也不会过多去对付。
      这让张子忠猛然想到了张一游,可能是自己的疏忽,张一游没有经过他的思想教导,一心钻研驱鬼之道,最后养成了见鬼就杀的性子,失了是非之分。
      这也是父子背道而驰的其中一个缘由。
      张子忠想到这里,对袁双卿说:“天之万物都有它所存在的道理,道家之所以说阴阳调和,是因为皆有两面,人亦有之,鬼亦有之,切不可贪功冒进,赶尽杀绝。”
      袁双卿认真地说:“徒弟知道了。”
      张子忠和蔼地摸摸小徒弟的脑袋。
      有个听话的孩子,真好啊。
      结果他这边正陷入自豪,袁双卿已经躲开他的手,面无表情找其他鬼打架去了。
      张子忠默然无语,徒弟这是在嫌弃他?
      不是袁双卿嫌弃他,只因这动作是以前长曦经常做的,免不了又让袁双卿想起她。想起就自责心伤,想起就会更往深处想,所以她不愿去触碰。
      一旦触碰,便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撺掇着她的心。
      痛与不痛全由着她。


      来自Android客户端277楼2019-05-19 19: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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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一章:
        夜里,袁双卿做了一个噩梦,惊醒后便又开始失眠,她睁着眼看着闪烁的灯火,开始怀疑自己的失眠和光亮有关。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习惯了燃着灯油直到天亮。
        袁双卿掀开被子下床,走过去把蜡烛吹灭,接着又回到床上,拉开被子罩在头上,四周静悄悄的,仿佛又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六岁之前,她就开始一个人睡,那时候还没有长曦,可是她依然能睡得好好的。
        生命里有了长曦,她的心防就开始崩塌,有时候她知道自己不该去依赖任何人,因为没什么人会陪她到底,但她又愿意全心全意去信任长曦,放开胆子去依赖。
        袁双卿瞪大眼睛,在一片黑暗里重重咬着下唇,直到尝到一丝血腥:“我不过是一时气急,可你却是真狠心,我恨死你了。”
        偌大的房间,只有她的声音在回荡。
        很久以后,便又是一声压抑的叹息:
        “你回来啊,我知错了,我再也不会……”
        像是被画上了休止符,涩涩的声音戛然而止,徒留如小兽一般的呜咽。
        第二天张子忠看到袁双卿,愣了一瞬,摸摸鬓角神色凝重:“丫头,师父放你一天假,带你去山下转转。”
        袁双卿趴在书桌上,努力睁起眼睛:“那我还不如回屋睡觉。”
        “你就这点追求?”张子忠怒目圆瞪,看她眼睛肿得跟个核桃似的,又有些于心不忍,放缓声音道:“上次帮莲花镇的镇长儿子治病,镇长已经派人来了好几趟,请我们去他家吃饭,顺便再带点治风寒的药草,这阵子忽冷忽热,得风寒的人也多。”
        袁双卿瞥了他一眼:“您这是心血来潮?”
        “是啊。”
        袁双卿淡淡地说:“马骑的再快也要半天脚程,我们冒然前去,还能吃上热乎饭吗?”
        张子忠义正言辞道:“师父会饿着你不成?你且等着。”
        他出门了一盏茶功夫,又进来了,非常满意道:“这下行了,我已派人先行去通知,一定能叫镇长家配一桌好菜。”
        袁双卿见实在推脱不掉,只好跟着张子忠出山庄,马已经被马夫牵出来了,她拿过缰绳翻身上马,又将一篓药草背在身后,随着张子忠一起离去。
        匪泉的影子很快消失在视线,袁双卿沉默地回头看了两眼,路过半山腰的井口时慢下来,忽然问前方的张子忠:“师父,我是不是变了?”
        张子忠不知道徒弟为什么忽然这么问,但他还是回头看她一眼,如实答道:“你长大了,更沉稳也更自信,这是好事,为何忽然这样问,是不是又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大可问我。”
        “您没法解决的。”
        张子忠笑了笑:“你不说,又怎么知道为师无法解决?”
        “我气走了阿白,我想她。”
        张子忠沉默半晌,在快离开狐岐山的时候才慢悠悠道:“要么……我去捉只鬼给你?保证除了实力,其他不比她差。”
        马越走越慢,袁双卿被马儿颠得有些头晕,她昨晚就没睡觉,此时更是昏昏沉沉,提不起半点精神,眼皮一直在打架:“不行啊,谁都不是阿白,她是……”
        袁双卿说到一半不说了,张子忠回头一看,她居然把眼睛都闭上了,坐在马背上东倒西歪,张子忠忙拉住缰绳,急喝:“丫头,快醒醒!”
        袁双卿却好似听不见,一头栽了下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张子忠忙下马去看,她的头磕破了一点,其他并无大碍。他又给她诊了脉,才发现这孩子脉虚滞涩,分明是长时间疲累积郁,不过这次大概是因为失眠才会晕倒。
        他看了看日头,把袁双卿的马找了一棵树绑上,给它拔了点草料,又给袁双卿喂了些水,她虽昏迷,还知道吞水。
        做完这一切,张子忠抱起她爬上马,仍然往莲花镇方向而去。
        骑着马走到一半时,张子忠似是自言自语道:“看来你真跟她怄气了,竟然任由我这糟老头碰到她。”
        过了一会儿又道:“你既然不理她,为何不自己把吊坠拿走再离开?岂不两全其美。怪了,难道你真的没法自己下了吊坠?非得双卿动手不成?双卿是个实诚孩子,你可别再吊着她了,我看着都心疼。”
        马儿慢慢往前踱步,张子忠想,大约也是吃不上午饭了,吃个早晚饭还差不多。
        袁双卿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外面热闹的声音传进来,让她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她趿着鞋跑过去开门,就见外面人声鼎沸,几十个人围着一张巨大的长方形木桌,男人敬酒吃肉,女人则带着孩子微笑看着,好不热闹。
        她的师父盛情难却,也吃得满嘴是油,看起来挺高兴的。
        袁双卿连忙又关上门,下意识上了小栓,坐回床边,呼出一口气。
        她这动静不大,不过仍然有人发现了,偷偷跟张子忠说道:“小天师好像醒了。”
        张子忠看了门一眼,无所谓道:“随她去,她不喜热闹,等会送点吃的给她就是了。”
        说完,又呲着牙笑眯眯承下了一个人的敬酒。
        袁双卿睡在床上发了一会呆,便觉得有点口渴,起身倒了一杯茶喝下,渴倒是解决了,饥饿感又开始卷烧着胃。
        屋里一片昏暗,她打开窗才发现,都已经是傍晚时分了。
        正在这时有人过来敲门,袁双卿穿好衣服去开门,发现门外是喝得醉醺醺的张子忠,他手里还端着菜饭。
        袁双卿忙接过手,把托盘放到桌上,又去扶好张子忠:“师父,您喝多了。”
        “不服老不行啊,以前这点酒算得了什么,”张子忠自嘲道,又推开她摆了摆手:“你吃去吧,我不用你管,我就在隔壁睡会,你等会自个出去散散心,不要老把自己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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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290楼2019-05-20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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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袁双卿跟鬼神之事打交道,心里有敬畏心。
              人鬼殊途,只要长曦不主动出现,她就找不到长曦,而她和长曦唯一的联系只有那一串吊坠。她不可能拿吊坠威胁长曦出现,只能试试这样的法子。
              袁双卿向西行走,直到视野开阔,面前出现了一条湖泊,这条湖并非死水,湖心只是河水的一个汇聚点,自北出而向南流。
              大约还不是莲花盛开的时候,湖里的满池莲叶小而细弱,见不到莲花的影子,人却有些多,大多是年轻的少男俊女,有的提着莲花灯,有的没有,有聚在一起满面笑容聊天的,也有形单只影徘徊在湖边的,湖面上还漂泊着三两船只,在湖两端的桥下轻缓游荡,棚里传出欢颜笑语。
              袁双卿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阵仗,一时有些惶惑,觉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那些在骨子里很久没有出来的自卑,那些被遗落的往事,忽然一齐涌上心头。
              她偏爱素色衣,这些和她差不多大的孩子,穿着艳丽干净的服饰,面上都洋溢着青春盎然的笑意。
              这让她不自觉想到袁箐箐之流。
              袁双卿选择远离人群,默默来到偏下游的湖边,这里青草遍地,杨柳阴阴,是观景佳处,但是人迹罕至。
              她到了这里才觉得身心轻松了些,蹲下身把莲花灯的流苏提手卸下来,然后抱着莲花灯来到湖堤,蹲下身小心翼翼将它放到湖面上。
              她搅着湖水将灯盏往前推,粼粼波光间看着莲花灯越飘越远,变成了上百盏河灯的其中一盏,灯罩上那幅美人图栩栩如生,一颦一笑仿如真人,袁双卿出神地望着,竟有些痴了。
              忽然一阵微风吹过,摇皱了一池春水,袁双卿下意识打了个冷颤。突然,从湖面伸出一只莲藕般惨白的手臂,把还蹲在湖边的袁双卿脚踝捉住,顺势一拉,扑通一声,袁双卿的身子陷入水中,卷起一串不大不小的水花。
              因为前一刻还在放空心思,袁双卿没有提防,一被拉下水,便惊诧地张开嘴,结结实实喝了一肚子略泛腥气的水,鼻腔里也吸了一点进去,想要咳嗽,又灌了更多水进去。
              她手忙脚乱地乱抓一气,慌乱中似乎是抓到了莲花的茎干,黏而带着倒刺。
              她脚下的那只手一直是稳稳抓着,不论她如何蹬踹,就是不肯放开,袁双卿感觉自己越来越往下浮沉,四周变得异常静谧,唯有水的流动声在耳边攒动。
              渐渐地她便开始不再感到难受,而像是陷入了一种冥想状态,她睁开眼,在水中看见了另一个自己的身影,可是她好像不知冷热了,更没有觉得在水里无法呼吸和行动。
              她如鱼得水,很快浮出了水面,看见远处嬉戏热闹的人们,脸上透着别样的光彩,袁双卿伸出手,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于是那手就那样停在半空中。
              她的面色变得迷茫起来。
              自己……这是怎么了?
              水里忽然绽放出了一束红色的光芒,袁双卿循着光亮而去,才发现和她一模一样的那个人脖子上,漂浮着一只吊坠。
              袁双卿脑海变得清明起来,下意识想要去抓住那束光芒,耳边听到了一阵铃铛声,她侧耳细听,那铃铛声变得更加清晰,似在耳畔。
              “阿白!”袁双卿叫道,却发现听不见自己的声音,还不等她疑惑,身后卷来一道蛮力,像是要把她撕碎般,将她打向紧闭着双眼的那个自己,她看着自己的身躯与之相撞,震颤之后嗡的一声,她又陷入了奇特的感觉中,像是昏迷,又像是做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湖面在汩汩冒着水泡,不过一会儿,忽然有一道红色的身影冲天而出,竟没有带起半丝水花,她手里稳稳的抱着一个姑娘,宛若闲庭信步的落在草地上。
              随着她的脚尖坠地,湖里爬出一个浑身湿漉漉的女人来,披头散发,颤颤巍巍匍匐于地上,口中念念有词:“大人,贱婢有眼不识泰山,得罪了您的朋友,还望恕罪啊。”
              长曦把袁双卿小心翼翼放下,拇指按住她的肚脐眼,一路向上推开,直到到了喉咙处,袁双卿才有了反应,吐了好几口水,但依然不大清醒。
              长曦确定她无甚大碍后,方才搭理起这女水鬼:“都已魂魄离体,差点引来鬼差勾魂,还要恕罪?我没有即刻让你魂飞魄散,已算让步。你且去黄泉之水中洗去执念,投胎去吧。”
              水鬼并不想下冥界,她是被人推下水致死,因怨念太深转为厉鬼,不堕轮回,这姑娘不是她唯一一个害过的人,若是去了黄泉水里洗涤,大约也是不能立刻投胎的,而是要被关押在冥衙中,先受尽千般酷刑才行。
              长曦见她犹豫,面色一沉,目光如炬,里面透着森森的寒意:“不去?那我便先碎你灵慧魄,再逼你进黄泉,等那时候,你下辈子便只能做个一生痴傻之人了。”
              水鬼被吓了一跳,忙道:“大人宽容,是贱婢愚钝了,这就离开。”
              她磕了一下头,这才重新爬回水里,一头扎进去,不见踪迹。随着水鬼的离去,三秋河上空以只有长曦才能看到的灰蒙蒙变成了一片明朗。
              此时袁双卿也已清醒,一直没说话,只是直勾勾盯着长曦,眼睛一眨也不眨,仿佛眨一下面前的人就又会消失。
              “傻了?”长曦拿手在她眼睛处晃了晃:“不会是脑中也进了水吧?那可就糟了。”
              长曦故作惊奇的玩笑话并没有惹起袁双卿的反驳,她搂过长曦的腰,把自己埋在长曦胸前,那种熟悉的触觉和气味塞满了袁双卿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心口的跳动比什么时候都来得激烈。
              这种失而复得和委屈的心情影响着她的思绪,令她不得不抒发,但是一


              来自Android客户端300楼2019-05-21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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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总吞,我也不敢问




                来自Android客户端310楼2019-05-22 0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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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一到长曦面前她就不自觉怂起来,这真是没办法的事,若是要个说法,可能就是俗话说的一物降一物吧。
                  袁双卿飞快地脱下湿透的衣服,她身上没被阳光晒过的地方如同羊脂玉一般透着奶白色,少女的身材高挑而匀称,长曦不再继续看下去,移开了视线。
                  因为不出门,所以袁双卿只着了里衣,穿好后便一溜烟钻进被窝,身上凉气有些重,她不由自主地抱紧被子,盯着长曦问:“阿白,你是不是得告诉我,这阵子你去哪了?”
                  “我在学习。”
                  “啊?”
                  长曦好笑道:“那么惊讶做什么?你需要学习,我自然也需要。”
                  袁双卿扒着床沿,问道:“那你……学习完了么?”
                  长曦顿了顿,摇头说:“你魂魄离体时吊坠和你断了联系,我的学习因此被打断。”
                  袁双卿咬了咬唇,鼓足了勇气问:“那……那你能听到我说的话么?就每天晚上的……那些话……”
                  长曦下意识道:“你说了什么?”
                  原来竟都没有听到吗?那些示弱、那些难过,竟然都没有传达出去,袁双卿既感到失望又觉得庆幸,她不用面对这些真情实感引发的尴尬,再好不过了。
                  “你都说了什么?”长曦又问了一遍。
                  袁双卿正想着如何糊弄过去,忽然听到门外传来剧烈的敲门声,然后是镇长焦急的呼唤:“可是袁姑娘在里面?”
                  镇长找了一圈没找到人,刚好有人通报说看到这屋里有灯光亮起,这才过来问上一问。
                  袁双卿不知内里情况,回复道:“我在,伯伯可有何事?”
                  “……没事。”
                  镇长松了一口气,只要袁双卿平安无事就好,至于她何时溜进来的,这并不重要。
                  镇长又嘱咐她别乱走动,便离开了。
                  长曦一直离得远远的,侧着身坐在烛灯下,侧脸被照映成了朦胧柔美的剪影,她既不看袁双卿这边,目光也没有任何焦距,像是在想着事情。
                  袁双卿很久没见她,便想与她亲近,她知道自己身子冰凉,让长曦过来她也不会来,只好等身上暖和了一些,才道:“阿白,你快过来,我有重要的事告诉你。”
                  长曦果然过来了,她本以为袁双卿要接着刚才的话题,告诉她那些夜晚到底都念叨了什么,哪料到袁双卿咬着唇,笑着拉住她的腰间的缎带,把她拉得弯下了腰,又一个挺身,直接抱着她打一个滚,将她两手按住,摁在了身下。
                  长曦挣扎了一下,但是没挣开,她看着袁双卿得逞后笑眯眯的样子,有些无奈道:“卿卿,你这是惩罚我么?”
                  “刚才不是,现在是。”
                  袁双卿说着,低下头去,长曦下意识别过头,感受到袁双卿温热的呼吸掠过她侧脸的肌肤,然后她一口咬在了长曦的耳朵上,用牙齿轻轻磨了磨。
                  这不痛不痒的啃咬让长曦的面色变得复杂起来,她用了气力,一把推开了袁双卿,坐了起来。
                  袁双卿也没料到长曦反应那么大,不禁愣住了:“阿白,我没用力,咬疼你了么?”
                  “没有,”长曦快速答道:“不疼的,只是……我不喜欢人家咬我耳朵,你以后莫要这样了。”
                  袁双卿顿时有些失落,可长曦既然不喜欢这样亲昵的方式,她也就决定不再这样了,于是爽快的应了下来。
                  过了一会儿,看时辰不早,烛光被长曦熄灭,而后她勒令袁双卿快些睡,袁双卿比以前更加听长曦的话,乖乖躺下闭上眼睛,但是还不忘跟长曦说:“你以后不许没经过我同意就消失哦,我会伤心死的。”
                  长曦就坐在她身边,一如以往。她的手在她头上摸了摸,又把她额间的碎发后入耳后,轻声应道:“好,那你以后也不许说不要我。”
                  “一言为定。”
                  袁双卿把小拇指伸出去,长曦从善如流地勾住:“一言为定。”
                  袁双卿得到了保证,把她的手拿住,捂在手里,即使已经为冲动付出了代价,但她依然充满歉意:“对不起……”
                  对不起,伤害了你。
                  长曦道:“卿卿,这是一种成长,教会你要懂得珍惜,要学会克制,也会让你知道,言语的伤害会带来不可磨灭的影响,不管是对你还是对我。但是,如果你已经深刻体会了这一点,就别再对此事纠缠不放,你对不起我,我也离开你这么久,我们两清了。”
                  袁双卿听完,动情地说:“不,唯有你我,永远无法两清,你待我这般好,我也要对你好一辈子,你不许离开我,大不了我一辈子也不成亲。”
                  袁双卿还记得她曾问过长曦,会不会离开,长曦说等她嫁了人,就会离开,这话袁双卿一直记得清楚,她一时心恸,便又拿出来说。
                  长曦顿了顿,叹息:“你又在说痴话了。”
                  “我所说的,都是经过深思熟虑的,没有****更重要。”
                  空气有一瞬间的凝滞。
                  长曦声音带着淡淡笑意:“你长大了。”
                  袁双卿又跟长曦聊了一会,平复心情后,便闭上眼睛睡去,只是睡前仍然回想起刚才咬耳朵的事,顿时有些心痒痒。
                  长曦的耳朵很软,好似在咬一块水豆腐,她本想用力的,但是不知怎的,像是害怕耳朵真像豆腐一样被她咬碎,竟然舍不得了。
                  为什么长曦不喜欢这样啊,袁双卿遗憾的想,她是真的还想再这么做的……
                  好黑啊,这是什么地方……
                  四周陷入了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看不见任何东西,也听不见任何声音,脚下非常柔软,像是踩在了棉花上。
                  袁双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又觉得自己在这理所当然,她没有深思,但也不敢往前走。
                  她先是探出手,想着也许能碰到一些物品,以此打破僵局


                  来自Android客户端315楼2019-05-22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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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什么也没有,她便大着胆子往前走,一直没碰到什么障碍。
                    过了一会,袁双卿看见前方凝聚出一个微弱的小光点,紧接着,那光点越来越大,也越来越刺眼,形成了光圈,袁双卿用袖子捂住眼睛,只留了一小道视线查看。
                    后来,整个空间都化作了白色的缭绕的雾气,雾气消散后,她发现自己身处在花间,这些花绽放出的花朵是血一般的红色,除此之外,便是白茫茫的一片。
                    这是在哪呢?袁双卿一阵茫然。
                    忽然有人在身后叫她:“卿卿。”
                    这熟悉的声音让袁双卿蓦然转身,便看到长曦宛如闲庭信步般从花间深处走来,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又透着不易察觉的伤感。
                    长曦越走越近,袁双卿发现,那双眼睛不知何时垂下两滴珠玉一般的泪,晶莹剔透,像是滴在她的胸口。
                    袁双卿呆呆看着对方,只觉得心中有些难过,她不忍见长曦眼中带着伤,她想帮她擦掉眼泪,想告诉她,自己一直在努力,想要和她分担那些她讳莫如深的秘密。
                    袁双卿喃喃道:“阿白……”
                    长曦微笑着把手伸了过来,袁双卿迎上去拉住,手指触碰的一刹那间,那些鲜艳的红色花朵尽数枯萎,袁双卿诧异的抬起头看着这一切,余光瞥见长曦身子前倾过来,与她指尖相扣,最后将唇瓣贴合在她的唇上。
                    袁双卿睁大了眼睛,看着她的睫毛在忽闪忽闪的,眼中有自己不知所措的模样。
                    下意识的,袁双卿觉得,这可能是她和长曦最亲密的一次接触,她的心因为唇与唇相贴的柔软而跳动起来,像是编织成了不可思议的旋律,美好又复杂得让人落泪。
                    但是,这是温热的……长曦。
                    她的手指是热的,嘴唇也是热的让她发懵,袁双卿意识到这不是真正的长曦,尽管对着这张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她会觉得有些遗憾,却还是一把推开了她。
                    推开她的一瞬间,袁双卿猛地睁开了眼睛,刺眼的白光射进她的眼眸,她微微有些不太适应,拿手盖住眼睛。
                    感受到身上盖着的棉被,她忽然明白,自己是刚才做了一场梦,此时醒过来,才算是挣脱了梦境回到现实。
                    只是她为什么会做这样古怪的梦,这太奇怪了,终归自己是个女孩,也知道女孩间搂搂抱抱实属平常,可是唇贴着唇,这样真的正常吗?
                    袁双卿已经不再是不懂男女之事的孩子,相反,她的师父为了让她懂得男女之防,曾偷偷塞给她几本痴男怨女的话本子。
                    袁双卿翻阅过那些书,对里面痴情男子求娶女子后又金屋藏娇的行为很是不齿,是以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
                    但是她知道,有些事情,是只有男女之间才能做的。
                    她在床上认真思考了一会,忽然释然了。又如何呢,都是梦,梦里什么事都会发生,如果较真,那便不好了。
                    她终于是想通了,就听门外传来敲门声,张子忠道:“丫头,醒了吗?”
                    “醒了醒了。”袁双卿坐起来。
                    “出来吃早饭。”
                    “知道了,您先去吃,我马上来。”
                    袁双卿不再多虑,掀了被子下床,穿戴整齐后开门迎了侍女进来,她用盐水漱了口,又洗了把脸,这才出房门,便看见张子忠一边喝粥一边笑着看她,而镇长也坐在旁边,还有几个小辈,并不识得,但她认出其中一个是半年前师父救起来的那个男孩,身子已完全好了,对她礼貌的笑了笑。
                    袁双卿只认识这男孩,也不好冷脸对人家,于是也冲他笑了笑。
                    今天袁双卿心情好,她能感觉到师父心情也不错,笑着问道:“师父,你今天怎么这么高兴?”
                    “是我问你才是,看你这嘴角,都快翘上天了,听镇长说你昨晚出去玩了,遇到什么开心的事了?与师父说道说道。”


                    来自Android客户端316楼2019-05-22 19: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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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袁双卿坐到张子忠对面,拿起包子咬了一口,想起长曦,不禁笑眯了眼:“三秋河很好看,夜景也很美。”
                      “姑娘喜欢就好,说起来你昨夜回来我竟没有发觉,还派了人去寻找,唉,当真白忙活一场,”镇长擦了擦嘴,笑得开怀:“不说这个了。既然姑娘去了三秋河,不知可有看中的少年郎?”
                      袁双卿愣了愣,说:“我只是去祈愿,并没有想其他的。”
                      “没事,我也是从年轻时过来的。都懂,都懂。”镇长神秘兮兮的说,又观察了一下她的神色,见她没有反感,便端正坐着,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三秋河可是互诉衷肠的圣地,那些莲花灯里载着的,都是寻觅良人的美好愿望,姑娘既然去了三秋河,定是春心萌动了。”
                      镇长见袁双卿一脸尴尬,笑道:“你放心,咱们莲花镇民风开放,无所谓藏着掖着。”
                      袁双卿有些坐立不安,感觉张子忠复杂的目光也在她身上扫荡,更加坐不住了,忙解释道:“三秋河不是请愿祈福的地方么?我买莲花灯时,那老板并未告诉我那莲花灯竟然是这种寓意……”
                      袁双卿心想,那卖灯的老板看起来面善心热,她本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没成想他满口谎言,自己这是被骗了。
                      镇长莫名有些尴尬,有这种百姓他也面上无光,便有些不敢直视袁双卿,微微低着头道:“那定是小贩看袁姑娘不是本地人,为了让你买他的灯,这才诓骗你,要不你告诉我是在哪个小贩那买的,我叫他把钱还给你。”
                      袁双卿还未说话,张子忠开口道:“老兄不必如此认真,小孩子家闹着玩的,哪需要如此劳师动众?她天天跟在我身后忙活,也想不起儿女情长来,我一般不太管她这方面的事,皆因她家人把她托付给我后,说了婚姻大事随她自己。”
                      镇长哦了两声,若有所思。
                      袁双卿也不明白怎么谈着谈着便谈到了婚姻嫁娶,一时有些惶惑,她真怕张子忠一个高兴,不经她同意随意给她许配人家,遂真心实意道:“我已决定一辈子不谈婚事。”
                      张子忠给了她一个不乐意的眼神:“那可不行,师父虽然不管你,但也不想看你孤灯残影一生,遇见好的,还是得嫁的。”
                      这么多人在,袁双卿不想和张子忠讨论这个话题,她虽然心里笃定一生不嫁的想法,却也知道逞一时口舌之快没有意义。
                      做给他看,才是最好的方式。
                      镇长打着圆场:“袁姑娘还小,这些事不谈也罢,不知老天师今天有何打算?事先说好,好不容易来这一趟,可不能立刻回去了。”
                      “不走不走!我这次来,除了吃你几顿饭,还准备在镇上寻访问诊一些穷苦人家,”张子忠说着,忽然话锋一转,看着袁双卿:“下山一趟不容易,你也别跟着我受苦受累了,让文清带你出去转转,买一买你喜欢的东西带回庄里。”
                      袁双卿不是迟钝之人,几乎立刻明白了张子忠的意思,他是真想帮自己牵线搭桥,对象还是镇长家生了一场大病,从鬼门关拉回来的大儿子林文清。
                      这男孩就坐在她面前,听到张子忠的话,也很是意外的看了袁双卿一眼,见她也正看着自己,不敢再对视,低下头去喝粥,虽然故作镇定,耳朵却是通红的。
                      袁双卿掀了掀唇,想说什么又忍住了,这男孩子不是皮实的主,若是当着这么多人拒绝,可能会让他伤了自尊。
                      袁双卿心想罢了,等到无人处,再说清楚就是了。
                      其实张子忠昨天晚上就被镇长明里暗里的示意过,一开始他也确实抱着让她自己去寻找幸福的想法,但是袁双卿竟然会说永远不嫁人这种话,让他心中警铃大作。
                      张子忠只能先顺着镇长的意思,让孩子之间处一处看,若是成了的话,也让他以后少操些心。
                      所以袁双卿进屋帮他装草药时,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你一直都是好孩子,虽然脾气倔了点,但也听话,你是在山庄呆的久了,也没见过什么男孩子,才觉得自己不需要嫁人,这些师父都能理解。我知道你的脾气,也不逼你,只希望你不要总设起心防,有时候也需要把最柔软的地方,给某一个能和你共度一生的人。”
                      袁双卿点点头,深以为然:“师父,你说得对……”
                      张子忠面上露出释然的笑意,紧接着又被袁双卿下一句话打碎:“我最柔软的地方,早就给了阿白,我和她共度一生岂不正好?”
                      张子忠瞪着眼道:“胡闹,那哪一样。”
                      袁双卿睨着他,慢悠悠道:“这些暂且不谈,我记得您也是一生未有嫁娶,我觉得您不是挺高兴的吗?您自己都不干的事,干嘛非让我做。”
                      这死丫头……
                      张子忠气个半死,坐在那指着她大喘气,袁双卿忙给他倒了一杯热茶,笑着说:“师父,多喝茶,少操心,争取活到一百一。”
                      张子忠气笑了,颤巍巍指着门,决定来个眼不见心不烦:“……滚蛋!”
                      “遵命。”袁双卿嬉皮笑脸道。
                      她前脚踏出门,后脚就看到林文清站在不远处等她,这男孩子应该也是被事先蒙在鼓里的,早上看到她时还很沉稳,现在反倒有些腼腆。
                      他的手无意识地捏了捏袖口,道:“袁姑娘,你好了么?我们……我们去街上逛一逛吧。”
                      他这么畏首畏尾,弄得袁双卿反而胆子大起来,为了让彼此自在点,她决定把他当朋友一样相处,所以大方笑道:“让你久等了,我们走吧。”
                      袁双卿率先走在前面,男孩子亦步亦趋跟着后面,两人出了门,一时也无话可谈。
                      袁双卿回头时,他的头正低垂着,看不到正


                      来自Android客户端326楼2019-05-23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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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面。
                        袁双卿走到一个没有行人的地方,斟酌说道:“林公子,我想你也看出长辈们的目的,方才人多嘴杂,我才没有说什么,我的心里有人,这桩婚事是不可能成的,我想你也是如此吧?所以你放松些,我们逛完了街,就回去交差。”
                        林文清猛地抬头:“袁姑娘你……”
                        他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你真的有心仪之人了?昨天晚上你是真的去三秋河与他相会,早上说的也是谎话吗?”
                        袁双卿皱起眉头,她不喜林文清这样懦弱而又强势的问法,说心里有人也只是为了拒绝得更有说服力。
                        她心思细腻,觉得虽然是长辈授意,林文清可能也有隐晦的心思,于是决定离他更远些:“自然,我与他已经互换了定情之物,做不得假,也断不会移情别恋。”
                        林文清脸色不好看,诚恳道:“姑娘,你莫要一时冲动,轻许了他人,那公子为人如何尚不可知,但我有信心赢过他去。”
                        袁双卿不知怎的想到长曦,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你赢不过的。”
                        袁双卿的脸庞沐浴在阳光之下,五官被由内而外的笑意刻画的愈发生动,在林文清看来,活脱脱真是一副情窦初开的少女模样。
                        他心中苦涩,不知道到底是何种男子才入了她的眼睛,定是比他优秀很多。
                        林文清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盲目自信,顿时便有些尴尬,更加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既然袁姑娘已经心许旁人,我也不是不知进退的人。可是……我还是想正式和姑娘表白一下自己的心意,还望姑娘给一个机会。”
                        袁双卿不忍拒绝一个人表白的心意,更何况她也并不讨厌林文清,于是点头道:“好,我听着。”
                        林文清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袁姑娘,去年我生了一场大病,每天都是浑浑噩噩度过,家里请了很多大夫,都说瞧不好了,我一度也以为自己快死了……”
                        袁双卿打断道:“如果是因为治病,我并没有帮什么忙,都是我师父的功劳。”
                        “是,我知道的,”林文清生怕袁双卿误会,解释道:“我那时候病得厉害,意识也不清醒,迷糊的时候看到你拉着我的手在安慰我,那个时候我的心里就忘不了你了。”
                        袁双卿扶着额头在心里叹息,回忆起半年前,她随师父下山,来莲花镇上问诊,刚好碰到镇长在寻找名医。
                        张子忠受邀去镇长家帮林文清治病时,林文清意识不清醒,很是排斥张子忠为他针灸,袁双卿只好拉着他的手一个劲安慰,这才让他安定下来。
                        都说行医不忌男女,她当时救人心切,便也没有多想,这下看来,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谨记男女之嫌。
                        袁双卿复杂地看着他:“林公子……”
                        “别说,别说,我都知道你想说什么,我也只是想倾诉一下而已,说出来便舒服了许多,”林文清脸上泛起笑容,真诚而又单纯,仿佛放下了心中巨石:“袁姑娘,你不是还要去买东西吗?我陪你吧。”
                        袁双卿也没有多说什么,辗转离开了人烟稀少的小路。
                        把话说开后,她总感觉林文清的目光胶在自己身上,这种被窥探的感觉让她颇为不自在,也无法安心去买一些自己想要的东西。
                        袁双卿咬了咬牙,走到最繁华的街道,脚步一转,进入另一段路时发足狂奔,与昨晚一样,弯着腰借着人潮,离开了林文清的视线。


                        来自Android客户端327楼2019-05-23 19: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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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学科目二,每天烈日当头,视频的时候我妈可高兴了,说我终于黑了,不能天天拿肤色嘚瑟了。
                          大概不是亲妈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328楼2019-05-23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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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吗


                            来自Android客户端339楼2019-05-24 20: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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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袁双卿回头寻找,果然已经不见了林文清的身影,当下放松许多——
                              她真的不知该如何与对她有恋慕之情的人相处。
                              可惜长曦白天里没办法出现,否则袁双卿定要与她分享这件事,或许还会向长曦取取经。
                              想到长曦,袁双卿下意识咬住唇,甚至于用舌尖扫了一下唇齿之间。那梦里的场景依旧如此清晰,长曦那不同以往的温度仿佛还残存在她的唇上,袁双卿知道,这是虚无缥缈的梦,但她不能克制自己去想。
                              她这样,与肖想女子的痴男又有何不同?
                              她真的是得病了吧……
                              四周都是行人,虽然并没几人注意到她。
                              袁双卿还是觉得自己像是被脱光了衣服,暴露在所有人面前。理智让她清楚,这些人一定不会知道她的羞耻,感性又让她惭愧于自己的那些不正常的心情。
                              袁双卿摸摸有些发烫的面颊,甩甩脑袋,试图撇开那些恼人的小心思。
                              袁双卿想,若是长曦知晓了,会不会厌烦她,会不会觉得她不太正常。
                              一个女子,想亲吻另一名女子的嘴唇,这听起来就让人难以接受。
                              周围忽然嘈杂起来,袁双卿看到前方围成了一道道人墙,叫好声和铁器敲打的声音不绝于耳,这些声音也唤醒了她,于是她收敛了在大街上患得患失的心境,从偏僻的角落钻进去。
                              这应该是个卖艺的杂耍团,他们的表演很精彩,有许多动作令人叹为观止,袁双卿学了一年多的武艺,也不能说可以做到,她听师父说过杂耍这一行业的人都挺苦,有时候为了某一个动作,一练就是很多年,精益求精,只为了做到万无一失。
                              她打心眼里喜欢看这些,也非常佩服他们,于是拿出了几锭银子,扔到他们前面的钵里。
                              钵里都是铜板,零星几个碎银子,看起来有些凄凉,是以衬托着袁双卿的出手有多阔绰。所以杂耍团里有几个人看到了是她扔的,都对她灿烂得笑了笑,袁双卿也回以微笑,表示对他们的肯定。
                              忽然后面有人撞了她一下,然后腰间一松,袁双卿下意识往钱袋抓去,才发现钱袋不见了,她回过身去,发现一个小男孩戴着破烂的草帽,在人群中溜得飞快,眨眼功夫就出去了。
                              袁双卿立刻就反应过来自己被偷了钱袋子,有很大可能作案的就是他。
                              此时若拨开人群去追,怕是难以实施,袁双卿抬头看了一眼,发现这偏僻的地方离墙只有一米之隔,当即一脚迈出,跳跃抓住墙沿,攀了上去,就在墙砖上站起来,飞快地朝小偷奔跑的方向追了出去。
                              她这身轻如燕的功夫顿时惹来不少人的注意,行人们顿足在街道上,看着她爬过一个又一个的屋檐,偷东西的小男孩似有所感,穿梭间回头看了一眼,大惊失色。
                              他年纪不大,却是逃跑的好手,短暂的平复心情后,立刻钻进了无人的巷口。
                              袁双卿一看,顿时气结。这小偷怪机灵的,竟然往她对面而去,再这样在房顶追,也只是在绕道了,她只好一跃而下,顺着街口追去。
                              她追了不知多久,渐渐发现视野越来越窄,袁双卿步子慢下来,有些气喘。
                              她似乎是进入了一个死胡同,而前方,一堵高墙挡住了她的去路,小男孩的身影也消失不见了。
                              袁双卿不信这么高的墙壁小男孩还能爬上去,若是真如此说明他功夫了得,也不会跑得那么欢了。
                              袁双卿猜测这家伙应该在某个地方躲了起来,边往里走边观察四周,嘴里说道:“我知道你在这里,只要你把钱袋还给我,我就不追了,不然别怪我把你扭送到官府,你别以为我是在威胁你,镇长知道吗?他是我舅舅。”
                              “呸!”左边墙里忽然伸出一个脑袋,冲着她做了个鬼脸,嚣张大笑:“镇长是你舅?我是他爹,快点叫外公!哈哈哈……”
                              袁双卿怒视着他,心中来气。虽然镇长确实也不是她的舅舅,这么说完全是为了威胁小偷出来,但是她总觉得自己被占了便宜。
                              袁双卿准备攀上墙去把他捉下来,小男孩忽然将手伸出来,手里抓着什么东西,快速扔向她,袁双卿眼疾手快,飞快往后倒退。
                              那东西在半空中变大,变成了一张绳子做成的网面,一瞬间就罩住了她所有的退路。
                              小男孩另一只手里攥着绳子的另外一头,轻轻往上一拉,这丢在她身上的网猛然缩紧,竟然将她完全包裹住了。
                              小男孩又拉了拉绳子,看她愤怒不已却又挣不开,顿时觉得安全了,于是将绳子拴在一棵从院子里长出来的树上,跳了下来站在袁双卿面前,从容自若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袁双卿咬着牙弯下腰往他身上跳,被小男孩躲开,她自己倒是被冲力往前带,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喘息。
                              “放开我!”袁双卿道。
                              “我为什么放开你呀?”小男孩冷笑:“你都要把我送到官府里去了,我要是现在放了你,岂不是着了你的道?”
                              “你放开我,钱我也不要了,官府我也不送了。”
                              “你倒是能屈能伸,”小男孩蹲下身和袁双卿平视,问道:“镇长真的是你舅舅?”
                              袁双卿以为他怕了,自然不会否认,说道:“是呀,你要是不放开我,等我舅舅抓到了你,你就完了。”
                              “哈哈哈哈……”小男孩仰天大笑,笑得格外开心,指着她鄙视道:“你这个骗子,整个镇子都知道镇长是独子,哪来的外侄女?”
                              袁双卿有些尴尬,但是输人不输阵,她硬着头皮道:“就算镇长不是我舅,那也是我师父的朋友。”
                              “你又来骗我,”小男孩哼道:“等会你是不是该说你是镇长的儿媳妇了。”
                              “……”


                              来自Android客户端345楼2019-05-24 2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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