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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这只女鬼她明明很艳g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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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有趣,有趣!”张子忠笑着拍手称赞,又很惊奇:“女娃儿,我算看出来了,你是生了个反骨啊。”
“我很乖。”袁双卿说。
这是实话。不过张子忠显然不信。
“女娃儿,你看我怎么样?”
袁双卿看着张子忠笑眯眯的模样,心里也不知他在打什么主意。
她盯着张子忠前胸的太极图看了一眼,猛然联想到她的女鬼阿白,心底生了一丝怨气,冷声说道:“你不好。”
“哦?”张子忠并不气,仍是笑着说:“我才跟你说了不过几句话,你从哪里看出我不好的?”
袁双卿面无表情道:“你可曾听过什么叫‘笑面虎’?”
张子忠脸色这才有些变了:“你这女娃儿,我可有得罪过你?”
袁双卿闭口不言,只是冷冷的盯着他。
张子忠被她长时间盯着倒有些不自在,下意识揉了揉鬓角。他也不知何处得罪于这小辈了,竟惹得她冷眼相待。
他很喜欢袁双卿,她的脾性很合他口味,而那种魂魄的纯粹,和身体本元所散发出来如骄阳般的气息,也昭示着袁双卿非常适合成为一名优秀的天师。
她已经足够让一般鬼魂惧怕,再修炼起来更是事半功倍。
张子忠的年纪大了,很需要一个衣钵传人,袁双卿无疑是很好的选择。
所以他给了袁双卿意想不到的宽容。
张子忠蹲下身,与她平视:“女娃儿,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断不会伤害你,所以你也无需对我抱有敌意,我有些话要问你,我问你便答,能做到吗?”
袁双卿本不想给予回应,但她现在在他们手上,很多事由不得自己倔强,只好抿着唇,轻轻点头。
“你前几天被打晕在府门前,可还有印象?”张子忠问道。
袁双卿下意识愣了一下,她是很想否认,但也知道轻重,索性点头说:“有。”
这时老太太急切地发话了:“你把那天晚上发生的事好好说一遍。”
老太太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硬,袁双卿看了她一眼,对着张子忠说:“我那天晚上想逃出去玩,然后被家丁发现了,后来的事你们也应该在家丁那听说了。”
这是在避重就轻?
老太太皱眉:“你跟着那妖邪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如实讲来。”
“离开之后我就被打晕了,醒来便是第二天,这其中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你在敷衍老身?”老太太盯着袁双卿。
袁双卿也望回去,诚恳的说:“我怎么敢敷衍祖母?”
老太太不信,冷笑道:“你有什么不敢的?你都敢半夜爬墙,还把邪祟带进府里,你有什么不敢!”
“半夜翻墙是我不对,但我也没本事带什么邪祟进府,祖母,您一向明察秋毫,事情还没清楚,不该就这么定我的罪。”
袁双卿把明察秋毫四个字咬得极重,毫不畏惧的与老太太对视,只在心里暗暗说服自己:阿白不是我带进来的,她本来就在府里面,阿白也不是邪祟,阿白是善良的鬼,她只是比我们先行死去,少了一副皮囊罢了。
本质上又有什么差别呢。
袁双卿这般想着,便更加心无愧意。
老太太微昂着头,眼皮子低垂睨着她,缓缓说道:“既然如此,那你就把你脖子上的木坠摘下来吧,你能摘下来,我就信你这一次。”
袁双卿下意识摸到脖子上的红绳,把木坠拽出来握在手里,脑中快速闪过一个疑问:为什么要摘下这木坠?
老太太已经到了怒发冲冠的边缘,为何会因为一个不值钱的吊坠,而选择短暂的退让,这是让袁双卿一时想不明白的地方。
老太太眯着眼睛,把她的反应看在眼里,笃定地说:“你犹豫了,还敢说与那鬼无关?”
袁双卿张着嘴,表情有一瞬间的呆滞凝固,她的眼睛里划过复杂的暗光,而后又像是被点燃了一丝火光,跳动着,变得异常清澈明亮。
阿白……阿白她还没事……
袁双卿手指缩紧,握着坠子的手仿佛烫了起来,连同着心也一起滚烫,那种由内至外的庆幸几乎就要透出,但她硬生生克制住了。
她没忘记这是在什么场合,更重要的是,他们想让她摘下木坠,一定不是因为什么好事,若猜得不错,这瓷瓶样式的坠子里,有能威胁阿白的未知物。
袁双卿只能继续装傻:“这木瓶子跟了我很多年,我从未将它拿下来,若是祖母真的想要也不是不可,等我跟小瓶子好好道几天别,再把它给您。”
张子忠颇为无语的看着她。这丫头拖延时间的方式真挺无赖的,而且话语间也漏洞百出,偏偏面上瞧着却是十成十的正经。
老太太可不信这番说辞,见她还虚以委蛇,顿时大怒,也不管袁双卿和她那层血亲之情,命门外家丁将九节鞭请来,又叫人把袁琪也一并叫来。
张子忠微皱眉头,还想为袁双卿博上一搏:“老夫人,她毕竟是个女儿家,若是身上留疤,恐怕不好啊。”
“这是我的家事,你还是别插手了,”老太太摆摆手:“她不是个有骨气的么?我就家法伺候三十鞭,若是肯乖乖听话,便中途饶了她,若是不肯……”她神色有些倦怠:“三十鞭一过还死不了,便赶出府去,也算成全了她和那邪祟在一处狼狈为奸。”
袁双卿听到狼狈为奸一词,饶是已经对老太太冷了情,依然心中一痛,大概在老太太眼中,她袁双卿就是堕落的代名词吧。
她知道,今天这事不能善了,而她的选择也从未动摇过。
撑过三十鞭,离开袁府,从此山高水长,再也不回来。
就算死了,也值了,死后与长曦鬼魂相见,也算对得起长曦这些年的陪伴与帮助。
袁琪几乎是小跑着进来,就


来自Android客户端88楼2019-05-06 2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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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袁双卿坐在地上,而老太太和张天师脸上都是乌云密布,堂内的气氛压抑至极。
    “母亲……”
    袁琪走近些,微笑逐渐敛去。
    他看到老太太身边搁置的九节鞭,这屋里就四个人,给谁用的不言而喻。
    这鞭子一直放置在袁家祖上的灵堂,打从记事起袁琪只见过一次。
    那是二哥执意娶二嫂为正妻,并放言永不纳妾的时候。
    他们这些亲人都在一旁观看,二哥的背部被抽出一道道凌厉的血痕,每抽一鞭,二哥都在剧烈地颤抖,他当时年岁尚小,也跟着一起抖个不停,躲在大哥的身后一直哭,一直哭,怎么也止不住。
    袁琪身子一软,朝老太太跪倒:“母亲,这不行,这不行!”
    “连你也反驳我?”老太太气恼不已。
    “母亲,您饶了双卿吧,当年二哥都差点死在鞭下,不要再延续到下一代了。”
    老太太一听他说起袁邺,顿时悲从中来,恨声说道:“要不是她,邺儿怎么会死?我当初就不该一时心软,让袁邺娶了她母亲过门,最后生出的孩子克父也就罢了,却还跟父亲一样的食古不化。”
    “母亲,不干双卿的事啊,您是被那江湖骗子给骗了。”袁琪跪着过去,涕泪交加的模样着实令袁双卿都为之震撼。
    她不知道这并不亲近的二叔为何会忽然为她开脱,只得静观其变。
    袁琪过去抱住老太太的腿肚子,早已没有一点文雅书生的模样了。
    “琪儿,你糊涂了!”老太太瞪着眼,摆着腿想要挣开他。
    袁琪拼命摇头:“这事我藏在心里快十四年,今天却非说不可。母亲,二哥是被捉去给永诚王制造鬼兵,最后死在永诚王手里的。”
    老太太惊骇出声,不信道:“他……他不是战死沙场么……”
    “那是大哥骗你的,”袁琪哽咽着,一咬牙全数和盘托出:“双卿克父克母的说法,也是我们请来那江湖术士骗您的。”
    “你……这……”老太太喃喃说道:“我不信,你们为何骗我?为何骗我?”
    “母亲,就算我们说二哥是战死沙场,您会信么?若是把二哥死的事算在双卿头上,您自然不会再派人去查,永诚王的势力有多大,我们在他手上只是蝼蚁,我是怕您知道真相,要去跟永诚王鱼死网破。”
    袁琪怕老太太还不信,索性拖了张子忠下水:“这事张天师也是知情的。”
    张子忠苦笑:“老朽确实是知道一些实情。”
    袁双卿看着这三人,心中有些迷茫,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追溯到了她父亲的死亡,还勾出了许多她所不知道的秘辛。
    忽然听到咚的一声,袁双卿凝眉一看,却是老太太软着身子从椅子上摔下来,袁琪正在悲痛之中,竟然没有捞住。
    袁琪忙抱着老太太跑回里屋,大叫着让下人去请大夫,门外两个守着的家丁不敢怠慢,立刻跑没了影。
    袁双卿心脏略微发紧,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跟进去时,一只粗糙的手已横在她身前:“丫头,若已没有留恋,不如拜我为师,随我去吧。”
    袁双卿咬着牙把手搭上去,倚着张子忠站起身,府里的家丁没几个认识袁双卿,两个人直接趁乱从正门离开,竟然也没被看守大门的家丁怀疑,反而恭恭敬敬地目送张子忠二人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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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点忘了更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8楼2019-05-07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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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张子忠带着袁双卿出去,立刻到城郊的马场里买了一匹马,袁家在莺城的势力很大,必须尽力远离此地,以防追上。
        因避讳袁双卿是女孩,张子忠只叫她坐在自己身后揪住衣服,便慢吞吞踱到城门外,再疾驰而去。
        袁双卿在后面紧紧揪着他的衣服,闭上眼睛,心里已不知是什么滋味。
        她终于是逃出来了。
        这是小半天后两人稍作休息时,袁双卿在心里发出的感叹。
        张子忠给了馒头让她垫肚子,袁双卿也没有说什么,听话的接过去吃,好半晌后,手不自觉将木坠从脖子里拿出来,仔细摩挲查看,一时间痴了。
        “你与那鬼是什么关系?”张子忠忽道。
        袁双卿心下登时一惊,忙将坠子松开,抬头看了他一眼,也不作答。
        “你不必这般慌张,”张子忠微笑道,脸上的褶子一层一层叠起,一副了然的神情:“人死后心性反而通透,会学会如何珍惜和爱护,你这年纪深陷其中也是正常的。”
        袁双卿呆呆地眨眨眼。
        张子忠为了让她待自己更亲近,昧着良心说道:“人人都说人鬼殊途,我却是不信的,你若真欢喜他,大可以把他练成鬼奴搁在身边,岂不美哉?”
        张子忠说的头头是道,袁双卿却没有多大反应,后来体会到他话里的意思,不禁愣住,微微掀起唇,却终是没有说什么。
        她算是明白了,这老人家似乎误会了。
        可是,阿白是女子这事要不要和他说呢?
        袁双卿低头思考着,抠着馒头塞进嘴里,好半晌没吭气。虽然是他将自己带离袁府,也并没有显出不怀好意,但因着他不一样的身份,她还是不大放心。
        张子忠等了半天也等不到一句回话,不觉有些尴尬,他握着拳挡在嘴前假意咳嗽了一声:“莺城的府邸暂时回不去了,我在向东四百里的狐岐山上有座庄园,等到那以后再行拜师礼。”
        “拜师礼?”袁双卿惊讶的看着他。
        瞧她这样子,张子忠心里咯噔一下:“小丫头,你不会反悔了吧?”
        “我……我说过要拜您为师么?”
        张子忠一听,心想这丫头果然要反悔,当即急道:“你既然随我出来,那也是默认了。丫头,人不能言而无信啊。”
        袁双卿的记忆回溯到在袁府她踌躇不前的时候,那时张子忠飘来一只手,还说了一句话,只是她心乱如麻,脑子也晕晕乎乎的,只把那只手当做了暂时的依靠,竟然也没有细想。
        此时想来,她确实有默认的意思。
        没人跟袁双卿说过张子忠的身份,她也能猜出十之七八。
        做张子忠的徒弟,那岂不是要驱鬼?倘若以后这人要她对阿白不利又该如何?
        袁双卿本也无依无靠,很需要一个栖息的地方,答应之前还是想向张子忠许一个承诺,便轻缓着声道:“老人家,我可以当您徒弟,但是您得答应我一件事,不能伤了阿白的命,也不能命我伤她。”
        张子忠不禁想道:原来那鬼叫阿白?要我伤他我也得有这个本事才行啊,只是事情发展得猝不及防,白白浪费了在袁府布下的天罗地网。
        不过在袁双卿面前,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曾有伤鬼之心的,也不会承认自己打不过那鬼,当即诚恳道:“好,我答应你。”
        袁双卿站起身抚平衣摆,就地跪下,与讶异的他对视,面上是无比认真的神态:“师父在上,受徒弟一拜。”
        说着,快速磕了三个头。
        “好,”张子忠挺直腰杆坦然接受,又弯腰扶她起来。既然袁双卿已经改口了,他也暂时把尘世拜师的那一套虚礼省去。
        左右去的匆匆,自己身上也没有什么可以传授的宝贝,唯有一肚子的知识急于往她脑中灌输,当即就先把天师的入门内容简短的说了一遍。
        袁双卿乖乖听着,时不时在张子忠沉默措辞时问上两句,等说的差不多了,看看太阳下影子的位置,计算着在此地逗留的时间,也差不多过了一个时辰左右。
        两人翻身上马,继续朝东方前行。
        老太太晕倒的时间里,袁琪都是在忙乱中度过,他对自己这个娘向来都是又爱又怕,害怕她醒不来,又怕她醒来问责。
        果然等老太太一醒,就立刻朝他发难,还没说上几句,已经将身边的枕头、被子、拐棍,统统都向他脸上招呼。
        “袁焕呢!让他***回来!”老太太怒叫道。
        袁琪抓着床沿,已经吓得不知所措,低下头唯唯诺诺:“母亲,大哥还在柳州……”
        “他就是在天涯海角也得回来!”老太太厉声打断,在得到袁琪的应声后又将目光落到屏风上。
        她的房间与待客的外堂只有隔了一道墙,门是开着的,但被门前的隔道屏风掩住了,看不到外面。
        老太太目光闪动着,神色有些复杂,像是想到了什么,嘴唇微动,好半晌没有别的动作。
        袁琪在一边看着,渐渐明白老太太的心思,却又无端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他忙着伺候老太太,好半天才想起侄女还在,出了堂屋一看,哪还有袁双卿的影子,这一查才知道,张天师早带着小姑娘走了。
        “袁双卿呢?”果然,老太太问道。
        “母亲,您身子不好,就先养着,等好一些再见双卿吧。”
        老太太见袁琪目光闪躲,当即猜到了几分,却又不敢置信:“人走了?”
        袁琪不敢作答,眼睛看着地面。
        “张子忠……也走了?”老太太一时胸闷,捂着胸口又问。
        袁琪忙去扶住她:“我已派人去追了,暂时还没有消息,不过他们跑不远的,母亲不必忧心。”
        老太太顿了顿,忽然仰头大笑,那笑声里全是讥讽与自嘲,还有其他深沉而难以言表的情绪,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9楼2019-05-07 2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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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的袁琪心惊胆颤。
          笑罢,老太太擦了擦因大笑而溢出的泪花,反倒比平时更加平静起来:“去把双卿带回来,若带不回来,你也别进府了,就在外面自谋生路吧。”
          “母亲……”袁琪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才意识到老太太并非是说着玩的,目光黯淡下去,低下头恭顺道:“儿子知道了。”
          老太太这才稍稍安心,把袁琪赶出去,便重新躺到床上。她看着屋顶,转动的眼珠中没有焦距。
          且不说张子忠带着袁双卿骑马有多快,光是方向也让袁府派出去寻找的众人毫无头绪。狐岐山的山庄是张子忠后来修建的,那时候他已经与袁老夫人相交甚远,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向了何处。
          张子忠在莺城的府宅内只有一个婢女,这婢女却是个聪明人,任袁府的人如何盘问,也只说不知。
          等袁琪将婢女带到袁家私下用刑逼供出狐岐山这个地名时,都已经过去了五天之久。
          袁双卿随着张子忠一直向东走,停下时一直在学骑马,等学了会一星半点,又到路过的集市上买了一匹马,还买了几套换洗的衣服。
          张子忠出门没带多少银子,很快把手头的积蓄就花光了,袁双卿更是分文没有。
          这时候张子忠这天师的职业就产生了天大的妙用,沿途中只是帮一家府邸驱了缠身的鬼魂,就得到了一大笔钱。
          张子忠驱鬼时,袁双卿在一边看的非常认真,等钱到手上,好奇地拿着银票看个不停。
          张子忠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小徒弟:“以后你这副小财迷的样子可得收起来,做我们这行别的不多,银子倒是一辈子不愁花的。”
          袁双卿有些不好意思,笑着将银票收起来,犹豫了一下,问道:“鬼能穿尘世的衣服吗?我想给阿白买一件。”
          这丫头倒真是事事想着那鬼的,张子忠有些醋意的想,嘴上也没耽搁:“鬼若能修炼到凝成实体,也是可以的。”
          袁双卿点点头,心想阿白是能抱着自己的,一定也修到了实体。
          两个人走在街上,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很快引去了袁双卿的大部分注意力,她趁兴买了一盒青黛,又看中一盒胭脂,像极了阿白以前送她的那个。她几乎没犹豫,立刻买了下来。
          只是想着阿白亲手送的胭脂还是没能带在身上,还是有些遗憾起来。
          张子忠微笑的在一边看着,时不时习惯性摸摸鬓角。几天相处下来,有时倒不觉得她是自己徒弟,反而把她当孙女疼爱了。
          “你家那鬼晚上有来找过你么?”张子忠问道。
          袁双卿摇了摇头,有些沮丧。
          这几天晚上她很晚才会睡,就是怕错过了什么,但可惜的是,阿白再也没有出现过。
          张子忠心道也好,人鬼殊途,小姑娘一时的欢喜还是能拯救回来的。
          其实他还不知道阿白是个姑娘,袁双卿也并没有把此事告诉他。
          不知不觉天色暗沉下来,袁双卿和张子忠匆匆回到落脚的客栈,在下面用完饭上楼,张子忠便又开始向袁双卿教授基本的知识。
          不得不说袁双卿是个勤奋的孩子,敏而好学,而且相处久了才知道,那些冷淡和棘刺都是袁双卿为了保护自己而设下的屏障。
          对于这个徒弟张子忠满意得紧,甚至有点庆幸袁府对她不重视,否则也不能便宜了自己。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0楼2019-05-07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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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的袁琪心惊胆颤。
            笑罢,老太太擦了擦因大笑而溢出的泪花,反倒比平时更加平静起来:“去把双卿带回来,若带不回来,你也别进府了,就在外面自谋生路吧。”
            “母亲……”袁琪瞪大了眼睛,好半晌才意识到老太太并非是说着玩的,目光黯淡下去,低下头恭顺道:“儿子知道了。”
            老太太这才稍稍安心,把袁琪赶出去,便重新躺到床上。她看着屋顶,转动的眼珠中没有焦距。
            且不说张子忠带着袁双卿骑马有多快,光是方向也让袁府派出去寻找的众人毫无头绪。狐岐山的山庄是张子忠后来修建的,那时候他已经与袁老夫人相交甚远,所以没有人知道他们去向了何处。
            张子忠在莺城的府宅内只有一个婢女,这婢女却是个聪明人,任袁府的人如何盘问,也只说不知。
            等袁琪将婢女带到袁家私下用刑逼供出狐岐山这个地名时,都已经过去了五天之久。
            袁双卿随着张子忠一直向东走,停下时一直在学骑马,等学了会一星半点,又到路过的集市上买了一匹马,还买了几套换洗的衣服。
            张子忠出门没带多少银子,很快把手头的积蓄就花光了,袁双卿更是分文没有。
            这时候张子忠这天师的职业就产生了天大的妙用,沿途中只是帮一家府邸驱了缠身的鬼魂,就得到了一大笔钱。
            张子忠驱鬼时,袁双卿在一边看的非常认真,等钱到手上,好奇地拿着银票看个不停。
            张子忠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小徒弟:“以后你这副小财迷的样子可得收起来,做我们这行别的不多,银子倒是一辈子不愁花的。”
            袁双卿有些不好意思,笑着将银票收起来,犹豫了一下,问道:“鬼能穿尘世的衣服吗?我想给阿白买一件。”
            这丫头倒真是事事想着那鬼的,张子忠有些醋意的想,嘴上也没耽搁:“鬼若能修炼到凝成实体,也是可以的。”
            袁双卿点点头,心想阿白是能抱着自己的,一定也修到了实体。
            两个人走在街上,许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儿很快引去了袁双卿的大部分注意力,她趁兴买了一盒青黛,又看中一盒胭脂,像极了阿白以前送她的那个。她几乎没犹豫,立刻买了下来。
            只是想着阿白亲手送的胭脂还是没能带在身上,还是有些遗憾起来。
            张子忠微笑的在一边看着,时不时习惯性摸摸鬓角。几天相处下来,有时倒不觉得她是自己徒弟,反而把她当孙女疼爱了。
            “你家那鬼晚上有来找过你么?”张子忠问道。
            袁双卿摇了摇头,有些沮丧。
            这几天晚上她很晚才会睡,就是怕错过了什么,但可惜的是,阿白再也没有出现过。
            张子忠心道也好,人鬼殊途,小姑娘一时的欢喜还是能拯救回来的。
            其实他还不知道阿白是个姑娘,袁双卿也并没有把此事告诉他。
            不知不觉天色暗沉下来,袁双卿和张子忠匆匆回到落脚的客栈,在下面用完饭上楼,张子忠便又开始向袁双卿教授基本的知识。
            不得不说袁双卿是个勤奋的孩子,敏而好学,而且相处久了才知道,那些冷淡和棘刺都是袁双卿为了保护自己而设下的屏障。
            对于这个徒弟张子忠满意得紧,甚至有点庆幸袁府对她不重视,否则也不能便宜了自己。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1楼2019-05-07 20: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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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张子忠教完后供她消化一会,见她也没有什么需要问的,就准备离开回自己房间。
              “师父。”
              袁双卿忙叫了他一声。
              张子忠又折回来,温和道:“怎么了小丫头,又有什么不懂的?”
              袁双卿低头将木坠从脖子里拽出来,问道:“师父,这木坠子到底是何作用?难道……难道阿白在里面?”
              袁双卿大着胆子猜测着。这个想法她早就有了,只是不敢确认。
              “这……”张子忠顿了顿,小徒弟这个问题还真是把他给问住了:“这我也不能妄下定论,鬼之一道奇门异术之多是你无法想象的,我倒是见过像这木坠一样的法宝,但是那上面刻着的纹路很像是一种古老的符纹咒语,我从未见过,恐怕还要等到回了山庄,再进一步钻研。”
              “那就回山庄再说。”袁双卿笑了笑,眼底浮现一些失望。
              张子忠看自家徒弟情绪有些低迷,便想了个折中的办法:“你不如等他出现后直接问他。”
              哪料到袁双卿一听,神色却更加复杂起来。
              张子忠后知后觉一想,这阿白现在还不知在何处,自己说这话怕是勾起了她的牵肠挂肚。
              他尴尬得很,掩饰性地安慰了几句,就离开了房间。
              袁双卿想了一会也没有头绪,索性就找些事情做,先撇开那些恼人的情绪。
              她站起身下楼让掌柜给她准备洗澡水,又把换洗的贴身衣服拿出来。
              等洗澡水就位,袁双卿脱下衣服跨进木桶里,被热水浸泡后,那种舒服的感觉让她深深的舒了一口气。
              袁双卿心情好起来,面上也有了笑容,拿着浴巾沾水擦拭着脖颈和身体。
              忽然吹来一阵风,肩部露在外面的袁双卿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她扭头望去,才发现自己粗心大意,竟然没有关窗户。
              那风是从窗外吹进来的,窗门被吹动,发出一声细长的嘎吱声。
              袁双卿缓缓放下浴巾,看着窗外漆黑朦胧的夜色,心里不知怎的开始鼓噪起来。
              原本都是没有风的,忽然出现的风无法不让人往深处想。
              玲——
              忽听耳边传来微弱的铃铛之声,那熟悉的声音令袁双卿身体紧绷,她仔细辨识着铃铛声传来的方向,却发现不是在窗外面,而是在相反的方向。
              袁双卿扭回头,心里的一颗弦霎时断裂开,脑袋里像是放了一场烟花,美好又不清醒。
              那道身影似是撕碎了夜色深处而来,脚步轻盈,身体由透明到实质,深到极致的红烫到了袁双卿的眼睛。
              她眨眨眼,缓解了一下眼角的酸涩,不知怎的就有些委屈起来,装作看不见,低下头去,拿起浴巾继续擦着锁骨那一块地方。
              长曦来到她身边,手搁在木桶的边缘上,也不说话。袁双卿瞟了一眼那莹润细长的手指,与红色的衣衫一起映在她眼里。
              她咬了咬唇,又有些后悔自己闹小脾气,正想着该如何去开口,那只手便伸过来,将浴巾从她手里拿走。
              “只擦这一处么?”长曦问道。
              袁双卿抬头看她,茫然不解的啊了一声。
              长曦歪着头笑盈盈地看着她:“你看你,脖子都擦红了。”
              袁双卿有些不好意思,抬手抢过她手里的毛巾。
              长曦故作惊讶道:“现在看见我啦?”
              袁双卿哼哼:“你都拿我毛巾了,我能不知道么?”
              长曦也不跟她抬杠,温和地摸了摸她头顶柔软的发丝。
              “再不洗,水都冷了,”她的目光在袁双卿胸脯飘着,用感慨的语气说道:“你长大了。”
              袁双卿顺着她的目光往下看,便看到自己含着花苞一般的胸脯在水中若影若现,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抱着手臂,脸腾地烧了起来,好半晌憋出一句话:“变态!”
              长曦张了张嘴,颇有些哭笑不得:“你是我从小看到大的,有什么要紧的。”
              “那也不行,”袁双卿抱着胳膊往水里缩去,恨不得把自己捂的严严实实,一张小脸也憋得红扑扑,在蒸腾的微微水雾笼罩下竟有些好看。
              长曦笑意更深,微微倾下身子,用指甲片刮了刮她的脸蛋。
              这小孩也太容易害羞了吧。
              “你……你转过去,”袁双卿羞耻得想哭,呐呐道:“我洗好了,要起身穿衣服。”
              长曦也不逗她了,离开浴桶往窗台边走去,关上窗叹气道:“以后莫忘了关窗户,女孩子家这样大意可不好,哪天被采花贼盯上,你这么大的窗口倒是与人方便了。”
              袁双卿快速擦着身子,觉得有些冤枉,解释道:“我是真忘了,否则一定会关起来的。”
              “忘性这么大,我是不是该罚你?”长曦缓缓说道,却没听到袁双卿的回复。身后只传来细细的衣服摩擦声,长曦下意识微微侧过脸听,引得袁双卿急道:“别,别回头,我还没好,再等一等,好了便叫你,你别急哟。”
              袁双卿手中动作不停,眼睛却一直看着长曦,故而能快速察觉到她的动作。
              长曦愣了愣,闷笑出声。
              待到袁双卿说一句好了,这才转过身,朝袁双卿摆摆手,示意她过来。
              袁双卿其实很愿意亲近长曦,不让她看着洗澡只是因为害羞罢了。她只着了里衣,便听话的走过去拉住长曦的手。
              长曦的手冰冰冷冷,不似活人身上暖和,袁双卿双手捧着低头给她的手哈气,傻傻的样子惹得长曦面露微笑。
              “我这手你就是暖一辈子怕也是枉然,别白费了气力,倒是你刚洗完澡,再离我这么近会不会冷?”
              “怎么会呢,”袁双卿皱着眉,她不喜阿白用这种无所谓的口气说她自己:“这种天气,洗完了澡都会有些汗意,离你近些反而能去热。”
              长曦想了想,轻声道:“嗯,大概我忘了冷热到底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0楼2019-05-08 17: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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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何感觉了,所以想的也和事实有些不符。”
                也不知袁双卿是不是太敏感,明明是风轻云淡的语气,竟然硬生生从中听出了几分失落。
                袁双卿为长曦感到难过,不想在冷热这件事上纠结太久,便拉着长曦去床头坐着,两个人挨得极近,差一点就靠在了一起,长曦下意识拉远了点距离,将手搁在她膝盖上。
                虽然袁双卿说了不冷,谁又知道到底是不是在安慰她呢。
                长曦还是一如既往的倾听,听她唠叨在袁府被关再到离开的过程,再听她说拜了张子忠为师后,张子忠教她的一些东西。
                事无巨细,袁双卿都想让她知道,这种放下心防,肆意分享所带来的心安,唯有阿白能够给予。
                袁双卿正说得口干舌燥,长曦贴心的帮她倒了一杯茶,默默看着她一骨碌喝完。
                袁双卿到底脸皮薄,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太啰嗦了……”
                长曦也不跟她客气,挑眉道:“是有点。”
                袁双卿生怕她嫌弃,放回茶杯之后跳上床去,靠着墙扯了被子半盖在自己身上,拍拍被子温柔道:“那我不说了。阿白,我们睡觉吧。”
                “嗯,”长曦脱了鞋靠到另一边,凝视着她,忽又问道:“一直听你说,你就没什么想问我的吗?”
                袁双卿呼吸一滞,手里不自觉拽紧被面:“你会一直在我身边么?阿白。”
                “当然,”长曦点点头,没有半分犹豫:“等你嫁了人家,我再离开。”
                袁双卿勾起的唇瘪下去,悻悻然道:“那我不嫁人。”
                “傻子,”长曦伸手来拍拍她的头,笑靥如花:“等你找到能共度一生的人,就会嫌我烦了。”
                袁双卿咬着唇,摇头说不会。
                “阿白,我不是不想,是不敢问,你那么厉害,却这么久才能来见我,一定是出了什么棘手的事吧?现在呢,可解决了?”
                长曦唔了一下,顿了顿后道:“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已经解决了。喏,”她伸出手,变戏法似的,手里躺了一盒胭脂,袁双看了一眼,就欢呼雀跃起来:“啊,是你送我那个。”
                “嗯,我给你带出来了。”长曦见她笑了,不自觉也眉眼弯弯抿着嘴笑起来。
                袁双卿把胭脂拿过来细看:“我以为拿不回来了,我还买了一模一样的。”
                “没事,用完这个再用它。”
                袁双卿脆声应道:“嗯。”
                她将盒盖翻开,小心的扣了一点出来,倾着身子趴到长曦身边,长曦怕她摔着,矮着身子下意识去扶,袁双卿将沾着胭脂的手指刮到她的下唇,涂上了一抹嫣红。
                妆容的奇妙之处就在于,即使只是唇上一点红,这张脸给人的感觉却不再一样。
                好似多了烟火气,不再那么高不可攀,也不再那么苍白冷傲。
                “好看,”袁双卿真挚地说道。
                长曦以手点唇,露出一丝迷茫之色:“要抹匀的吧?”
                袁双卿眨眨眼,拿指背给她为擦拭,这般半吊子的手法让一些颜色黏到了红唇以下,袁双卿的表情有了一瞬间呆滞,赶忙补救,擦着擦着那抹红又扩大了面积。
                “卿卿……停下。”长曦无奈地说道,手指在下唇抹了一下,胭脂的颜色立刻消失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21楼2019-05-08 17: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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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好厉害啊……”袁双卿眼眸亮起,赞道。
                  这很像是神话故事里的仙术,若是不知道长曦是鬼,她都该怀疑长曦是否是仙人了。
                  长曦却并不以为然:“其实没什么,就像那些流淌出的血一样,都是一种幻术,是蛊惑别人眼睛的手段,其实,胭脂还在,只是你见不到了而已。”
                  长曦又将手指拂过唇瓣,果然那些胭脂又凭空出现在她唇上。
                  袁双卿笑笑道:“这么看来做鬼也挺好的,不会老也不会再死一次,还能每天变变戏法,唔……而且还可以飞。”
                  袁双卿本意是想博她一笑的,但长曦并没有笑,眼角还带上了些许的落寞,但是,转瞬即逝。
                  做鬼,哪有那么简单呢,尤其是像她这样的。
                  毕竟才十三岁,又指望她懂什么呢,再者说,自己会一直保护她,也就不必她懂得更多残酷的事了。
                  “不早了,睡吧。”长曦拍拍她瘦弱的肩膀,说道。
                  袁双卿听话的滚进被窝,看着她走向面盆,拿起毛巾擦嘴唇。
                  她察觉到阿白的不开心了,就因为那些话……
                  可是,阿白不肯说原因。
                  她倒是有些怀念起那些看不见阿白的日子来,那个时候不知道阿白的喜怒哀乐,也没有现在这么复杂。
                  袁双卿咬着唇,又责怪自己自私,好坏都是相互的,又怎么能让阿白一直付出呢?
                  她想了想,还是打算问一问,于是鼓起了勇气:“阿白,你有心事么?我能帮你分担的。”
                  长曦语气淡淡的:“你还小,等你到十六岁,我再把心事告诉你。现在,闭上眼睛睡觉,乖啊。”
                  袁双卿轻叹一声。又是用这句话搪塞,她哪儿小了?再过个两三年,一般大的姑娘也都谈婚论嫁了。
                  “你就一直瞒着我好了……”袁双卿咬着唇,莫名有些委屈。
                  没有非要瞒你,只是你还不够强大啊,卿卿。
                  长曦心中微叹,不想过多冷落袁双卿,走过来将手附在她双眼上,轻声细语道:“别多想了,你可是我唯一的小姑娘,虽然现在没告诉你,但我保证,以后我若想说,你会是第一个知道的,好么?”
                  袁双卿忙不迭点头。
                  “那现在能睡了吗?我的小姑娘。”
                  “能,”袁双卿咧嘴笑道:“那你得先放开啊,手这样搁在我眼睛上我真睡不着。”
                  长曦无奈地收回手看着她,袁双卿冲她笑笑,翻了个身背对着墙壁,微闭着眼,嘴里小声嘟囔:“明天见。”
                  长曦愣了愣,笑道:“明天见。”
                  明天见啊,我的姑娘。
                  袁双卿一大早就醒来了,长曦已经不在,桌子上只余留了一个没盖紧的胭脂盒,提醒着她昨夜并不是梦。
                  袁双卿洗漱完毕就去敲张子忠的门,二人一起下楼吃早点,张子忠发现自家徒弟今天的心情似乎格外好,都不用问她到底有什么高兴的事,肯定地说了一句:“那个阿白……见到了?”
                  袁双卿毫不隐瞒地点点头:“嗯,见到了。”
                  张子忠知晓袁双卿无父无母,觉得自己有必要担当起引导教育她的责任,他想提醒袁双卿不要做一些出格的事,又不想她心里不舒服,只好认真想着措辞。
                  “那个……”张子忠拉长声音,让津津有味地啃着包子的袁双卿抬起了头。
                  张子忠掩饰性地咳嗽了一声。
                  既然起了头,他也就不要这张老脸,豁出去了:“双卿啊,你还小,不能由着别人做一些伤害你的事,尤其是你……你还没到那个年纪呢,你们……得克制一下,不能那样,那家伙要是真心疼你,也不会非要那样的……而且就算是成年了,你也不可以和他那样。”
                  袁双卿咽下包子,眉头皱得死死的:“师父,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你说简单点好不好?什么那样又那样的,到底怎么样?”
                  张子忠一愣:“你真听不懂我说的?”
                  “我真听不懂,”袁双卿郁闷道:“你又不说清楚,一个劲儿那样那样的,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哪晓得你到底说的是什么意思啊。”
                  “你听不懂就好,”张子忠笑了笑道,又赶在她发问前用筷子敲了敲碗,阻止她问出一些无法回答的问题:“粥都凉了,快点喝。”
                  “哦……”袁双卿无奈应声,夹着碗里那零星半点的饭米粒,仔细思考了张子忠刚才紧张兮兮说的话。
                  什么成年什么不能这样那样的,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袁双卿迷茫了……
                  两个人吃罢早饭就不再逗留,收拾完行李跨上马离开了小镇。
                  差不多已经一路前行了足足六天有余,虽驾着马也跑不了多快,更遑论半路上还要歇脚休憩。
                  袁双卿毕竟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纵使骑的马上面铺了一层厚厚的绒毯,她的大腿内侧依然隐隐作痛。
                  袁双卿默默忍耐着,也不表现在脸上,实在是伤到的地方羞与人说。
                  临到晚上进驿站开了房休息,袁双卿这才把
                  衣服解开,里裤也脱了去,将蔽膝撩起来,看到大腿内侧的两边都磨了好大一块红浪,有些地方甚至已经破了皮。
                  袁双卿咬着牙盖上蔽膝,起身穿好衣服,散开黑长的头发,端了洗脸的木盆走下楼。
                  这个驿站坐落在南北通透的主路上,但四周鲜少人烟,因为客源稀少,到了夜里,连一层大堂都变得异常寂静,只在柜台上方点了一盏灯笼,朦朦胧胧地笼罩着那片区域,再远些的地方只有就昏暗,惹得人想窥探,又不敢去窥探。
                  袁双卿想找个人问一下可有热水,走遍四周却没有半个人影,只得自己在柜台上拿了个蜡烛点燃,举着蜡烛寻到这里的厨房,掀开幕帘扎了进去。
                  袁双卿揭开几个锅,发现有些锅都生锈了,显然很久没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3楼2019-05-09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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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她转了两圈,这才笃定热水怕也是没有的。
                    还能怎么办呢,本来也不打算洗澡让伤口更痛,这下连用热水擦都不行了,看来只能打点冷水随意敷衍一下,就当是心理安慰。
                    袁双卿揭开水缸后叹了一口气,心里也不知该喜该忧。还好,冷水不用自己去井里打。
                    她舀了满满一盆水,提了提觉得重,想着端到楼上也很吃力,就有些犯懒。
                    犹豫了半晌,还是没法打算,掀开帘子看了看空无一人的大堂。算了,左右没人,就随便擦一擦好了。
                    为了以防万一,袁双卿将蜡烛吹灭。骤然黑暗使眼睛不能适应,她摸索着找到木盆里的毛巾,整干后擦脖子,又解开上衣带子,将毛巾伸进去擦。
                    “嘶……”
                    冰凉的触感让她整个上身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
                    真冷啊。
                    袁双卿皱着眉感叹着,把上衣掀下来,想快点结束这种难熬的折腾。
                    过了一会儿,她的眼睛终于适应了一些。
                    忽而有月光倾泻,撒在她身上,臻白如玉的肩头似是在发着莹润的光,再往下,那衣衫半露下,鼓起的一小半苞儿流转着冷玉的色泽。
                    很美,是青春洋溢的少女美好。
                    但少女美不自知。
                    擦拭完毕后,她将毛巾架在木盆边缘,指尖点在衣领想要往上拉,却讶异的发现拉不动了,似乎有什么东西也在揪她的衣服,紧紧不放。
                    “阿白?”袁双卿几乎下意识道。
                    那双手似有所动,擦着衣服一寸一寸往上移,袁双卿只觉得所到之处具是一片凉意,酥麻的触觉让那片肌肤生出了密密麻麻的疙瘩。
                    袁双卿捉住那只作乱的手,脸色顿时变了,她意识到这并不是长曦,长曦的手指纤细柔嫩,哪有这般硬壮。
                    这明明是个男人的手……
                    她的后背生出丝丝缕缕的寒意,手上动作也快,几乎捉住的下一个瞬间就移开身体,慌乱间腰身撞到灶台。
                    她痛得闷哼一声,转过身想看清那个人的脸,在这电光火石间,一只张开的大手迎面而来,就要抓住她的脑袋。
                    袁双卿啊的一声叫出来,闭起眼睛随手拿过一个东西就扔了过去。
                    这一扔,除了咣当一声之外,再没有任何响动,就像时间静止了一般。
                    袁双卿无意识下咬破了唇,尝到痛,这才回复了一些理智和胆气,她眯着眼睛从下往上看,只见一道红色的身影背对着她,在月色下的腰身细如勾月,仿佛两只手便能盈盈一握。
                    袁双卿不用再抬头便能认出这是谁来。
                    这道身影已经刻在骨子里,熟悉得就像是在面对自己。
                    到此时她都以为是长曦在吓唬她,登时气不打一处来:“阿白,你做什么吓我?”
                    “不是我。”长曦淡淡道。
                    袁双卿一听阿白口气这么严肃,不似玩笑,又一直背对着她,便将头从她胳膊探出去,便看到她手里攥着一个男人的衣领,那个人翻着白眼动也不动,像是已经晕死过去。
                    袁双卿倒吸一口凉气:“这是谁?”
                    “艳鬼,”长曦平静的说。
                    她放开手,那死了一般的男人瘫倒在地上,立刻又恢复了生气,面上带着惶恐,爬起来冲长曦磕头。
                    “你不该肖想。”
                    长曦冷冷的说。
                    随着她话音落下,那个男人化作一道青烟,上升盘旋,消失在空气中。


                    来自Android客户端134楼2019-05-09 19: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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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继续更文,看的时候顺便帮我捉捉虫,以后出txt少一点错别字,感谢🙏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6楼2019-05-10 18: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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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
                        袁双卿全程默默看着,想到方才一定是被他看到了不该看的,甚至这男鬼都隔着衣服摸了她的背,当下便有点恶心。
                        她后怕的想,若是长曦不来,真不知会发生什么更可怕的事。
                        等一切归于平静,袁双卿才算松了一口气,想从长曦身后走出来。
                        长曦转过身用手拦着她的肩头,飞快地把衣服给她拉了上去,又把她纳入怀里,遮的严丝合缝。
                        一切都发生的太快,袁双卿还没反应过来,就听到一声暴喝传来:“哪来的小鬼,放开她!”
                        袁双卿愣了一下,立刻发觉来的人是她那便宜师父。
                        张子忠掀帘而进,手里一道黄符打出,袁双卿忙叫道:“师父不要!”
                        长曦手指半空轻点,那道符便被火烧成灰烬,她收回手,语气清冷如冰,带着一丝威胁:“退下!你不是我的对手。”
                        张子忠退后两步,诧异地看着她,这女鬼接下他的符只用了一只手,显得游刃有余。
                        他的小徒弟乖巧地在她怀里,只露了一双眼睛在看着他,眼里都是惊慌失措。
                        张子忠眼神在她俩身上转悠了一圈。
                        “师父,她是阿白。”袁双卿连忙解释。
                        阿白……居然是个女的?
                        张子忠表情有一瞬间的龟裂。
                        他想到这些天自己老父亲一般的担忧,实在是有些无言以对。
                        “师父,我衣服没穿好,你先出去。”袁双卿红着脸扭捏道。
                        “呃……”
                        张子忠老脸一红,忙钻出了厨房。
                        长曦放开袁双卿,让她自行穿衣,自己则走到放置木桶的地方,用手指勾了勾白色的布巾,慢悠悠道:“洗个澡不在自己屋里,跑人家厨房做什么?”
                        袁双卿缩了缩脖子:“没洗澡,就擦一下。”
                        她生怕长曦责备,忙转移话题:“对了,这客栈怎么还有鬼?难道今天接待我们的店家也是鬼么?”
                        长曦冷哼一声,袁双卿尴尬的挠挠头。
                        “店家是人,”长曦道:“这里以前是个花楼,这只鬼在这里寻欢后得病而死,死后郁气难消,魂魄被禁锢在此地……衣服穿好了?”
                        “嗯,”袁双卿系好带子,讨好地冲她笑。
                        “那上去吧。”长曦把水端起来往外走。
                        “唉?我擦完了啊。”
                        “腿也得擦,不擦怎么上药?”长曦头也不回道,人已经掠过在外面等候的张子忠,目不斜视地往楼上走去。
                        袁双卿正纳闷长曦是怎么知道的,就听张子忠在身后问:“你腿受伤了?”
                        “没……”袁双卿尴尬不已,她倒不是拒绝关怀,实在是伤到的地方不可说。
                        “还不上来?”长曦停在楼梯口,冷声冷气道,袁双卿如临大赦,也不管自家师父那受伤的小眼神,忙追上了长曦的脚步。
                        屋内有些寂静。
                        从进门开始,长曦只说了一个字——
                        “脱。”
                        袁双卿其实打心眼里有些怕她,当即也不敢再害羞了,麻溜的自己脱了衣服。
                        袁双卿本想自己上药,但架不住长曦周身的冷气,也就没了反抗的心思。
                        过了一会儿,袁双卿别扭的动着身子,又实在不敢跟异常沉默的长曦说话,就算上膏药的时候有点疼,她也忍住了。
                        忍着忍着,就感到有些委屈。
                        等委屈完了,眼里又不自觉渗出了一点泪花,看起来楚楚可怜。
                        长曦仿佛意识到什么,抬头看她,气恼之余不免有些好笑:“出息,我还没骂你,你倒哭上了?”
                        “就想哭……”袁双卿吸吸鼻涕道。
                        “涂好了,”长曦不觉软下语气,把她蔽膝的角慢慢拽下来。这孩子伤成这样还骑马,委实不易,当下也就心软了。
                        “以后不能这样,就算来的不是鬼而是人,那也是非常危险的事。”
                        “知道了。”袁双卿乖乖点头。
                        长曦叹了口气,用手指摩挲着袁双卿的脸,眼神有些莫名复杂:“卿卿,你实在是单纯,你那个道士师父可有跟你说过,你有多招惹那些东西?”
                        袁双卿似懂非懂:“师父说我是阳气重,容易招惹邪祟……”
                        她顿了一下,看着阿白认真说道:“但你不是什么邪祟,而且我在袁府长大,除了你也没遇见过别的鬼,阿白,是你一直在保护我吧。”
                        “你错了,”长曦淡淡道:“是袁府保护了你。你祖上曾出过一个惊才绝艳的天师,他叫袁永道,就算这人已经在两百年前就过了奈何桥,袁府依然还在仰他鼻息,不得不说他是个了不起的人物。”
                        “你见过他。”袁双卿肯定的说了一句。
                        长曦也不瞒她,缓声道:“是,我见过他。”
                        “那你岂不是比我大两百岁?”袁双卿的关注点一下子歪了,瞪着眼说道。
                        长曦纠正她:“是快三百岁。”
                        “……”这年龄差距就有些大了,还是当没听见好了,袁双卿摸了摸耳朵想。
                        长曦见她不说话了,又觉得差不多夜深了,便说道:“你该睡了。”
                        “不睡,你干嘛总让我睡,每次睡着了一醒来你就不见了,”袁双卿急了,拉着她的胳膊说道:“我还有事问你,你怎么知道我那里……伤了?难不成你其实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这问题她刚才就想问了,只是一直没抓到机会。
                        长曦似笑非笑地凝视她:“只要我想,你在哪里我都能感受到。”
                        袁双卿问道:“你一直在我身边么?白天也会在?”
                        “嗯,”长曦轻轻点头:“只是白天我不能出现,即使出来了也是透明的,你看不见。太阳是每一个鬼都害怕的东西,修了几百年了,我依然惧怕阳光。”
                        她伸出手,缓缓握住袁双卿胸前的木坠,那木坠立刻发出红色璀璨的光芒,四溢流淌在她的指尖:“卿卿,有它在我就会一直在你身边,答应我不要把它摘下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7楼2019-05-10 18: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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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
                          袁双卿用两只手包住长曦的手和木坠,说道:“好,我会一直戴着它。”
                          “那你再答应我,就算日后我找你要,你也不要摘给我,好不好?”
                          袁双卿惊诧道:“啊?为什么……”
                          “答应我好么?卿卿,答应我。”
                          长曦重复着这句话,似是听不到袁双卿的保证就不会罢休,直到袁双卿肯定地回答她:“我答应你。”
                          长曦这才露出一个很浅的笑容,又恢复了那份宁静。
                          袁双卿的心里仍旧有疑惑,但是看长曦三缄其口,也只得作罢。长曦的身上仿佛有无数个秘密,只是今天晚上已经够让人害怕担忧,没必要再问这些而让她更加不开心。
                          袁双卿又攀着长曦聊了一会,见她心情似乎好转,自己也就不那么担心,翻了个身正打算睡觉,便听长曦说:“明天你不能再骑马,要我去跟你师父说吗?”
                          袁双卿吓得从床上弹了起来,一不小心又磨到了腿上的伤,皱着眉嘶了一声,还是先忍了,说道:“不行!我既然已经选择隐瞒,你再去挑破就有些难堪啦。”
                          长曦一挑眉,盖棺定论:“你这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袁双卿也不反驳,只是死活拉着不让她去。她这时也毫无睡意,一味想着不能让长曦离开,于是抱着她的胳膊,硬是连哄带劝地拉她到被窝里来。
                          两个人面对面躺着,在长曦心里,袁双卿纯粹干净的眼眸是她最喜欢的地方。
                          此刻,这双眼一直注视着她,很久才会眨动一下,眨动的时候,眼睫毛扑闪扑闪的,像蝴蝶一样上下翩跹。
                          单纯的孩子,叫人不忍中伤。
                          长曦似呓语道:“真的不说?”
                          “嗯,”袁双卿似是有些难受,动了动身子,找了个更加舒服的姿势,手也在被子里乱动,忽然将手心放在她的腹部,停滞了三四秒,略带惊奇的说:“阿白,师父说的没错,你真的不用呼吸耶。”
                          “你摸这里没用,我若闭气你也不晓得啊,”长曦捉到她的手往上挪,最后放在胸口上:“感觉到心跳吗?”
                          袁双卿的手指缩了一下,只觉得隔着衣料,手下的触觉却很柔软,长曦的手心非常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贴在长曦胸口的皮肤在发热,冷热交替,异常难熬。
                          她感受不到长曦的心跳,却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越来越快,没法控制住像是要从胸口蹦出来。
                          袁双卿脑海里乱成一团,一时间无法做出反应。
                          “感觉不到吗?”长曦没察觉她有点不对劲,又轻声问了一遍。
                          “嗯,果然没有,”袁双卿咬着唇,她抽回手附在自己胸口,认真感受着,没有隐瞒自己的状态,皱着眉头说:“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跳变快了,好生奇怪。”
                          长曦凑近些细看她,微微挑起细眉:“你脸怎么这么红?”
                          袁双卿摸摸自己的脸,用手给自己扇扇风,不好意思地嘟囔道:“大概是太热了。”
                          热?长曦愣住。
                          即使她并不能亲身经历冷热,却也知道现在是九月末,已经逐渐进入了秋高气爽,更何况她这副身体冷得像冰,居然还会热么……
                          长曦想想也觉得不对,不免有些担忧,观察着她道:“你可是发了热?”
                          “……”
                          袁双卿也不知该如何回答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也绝没有生病,于是无奈道:“我没发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8楼2019-05-10 18: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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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袁双卿:我没发烧。
                            公子沈缚:对,你没发烧,你只是发花痴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9楼2019-05-10 18: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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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拖了一会,袁双卿还是睡去了,长曦不用睡眠,她自然比不得,只是睡前还不忘迷迷糊糊地交代长曦不许跟师父说。
                              长曦看她要睡不睡的样子着实可爱,也就拍拍她,意思意思哄骗了几句,等袁双卿陷入了沉睡,这才掀开一角被子下床,变成透明状态,从墙上穿了过去,去到隔壁张子忠的房间。
                              第二天一早,袁双卿起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心情也很不错,只是大腿一摩擦就会疼痛让她的心又沉重不少。
                              阿白昨天帮她擦的药膏就在桌子上,袁双卿拿在手里看了又看,心想也不知阿白是从哪里来的药膏。
                              这里方圆十里都不会有药铺,难道她昨晚并没有第一时间出现,是因为忙着奔走找药吗?
                              袁双卿心中微暖,笑了笑把药膏揣起来放好,又按照惯例去敲张子忠的房门,两人一起下楼,结果楼下并没有一个人,灯笼还挂在柜台上,里面的烛火还没熄灭。
                              袁双卿愣了好半晌,把目光投向张子忠,两个人默默对视了一眼,袁双卿立刻从中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店家从晚上他们交了钱上楼开始,就不见了踪影,这也太奇怪了。
                              “你昨天为何叫出声来?”张子忠忽然问道。
                              袁双卿把昨晚遇到艳鬼的事说了一遍,惹得张子忠一直责怪自己疏忽,居然没有察觉到。
                              袁双卿压根没怪过他,摇头让他别多想,毕竟自己也没出什么事。
                              张子忠绕着大堂转了一圈,喃喃自语:“不应该啊,有鬼出入之地阴气极重,我昨天怎么没发现呢。”
                              后来他的目光被柜台上方的灯笼所吸引,把灯笼拆了一看这才明白,里面点的灯是一种无色无味的佛香,只是这鬼居然把灯笼吊在最明显的地方,看来是摸准了人们的心态。
                              “是我大意了。”张子忠叹了一声。
                              袁双卿只好安慰:“吃一鉴长一智嘛,我也没事啊。”
                              袁双卿想找点吃食,走到厨房也没进去,在门口站着往里望,冷冷清清的,哪里有半分烟火气。
                              她看了看就走了,眼神也不敢往地上瞅,毕竟昨天那只鬼就是在地上消失的。
                              袁双卿对这厨房真有些心里阴影了。
                              袁双卿心里对这驿站有种莫名的害怕,尤其是灯被张子忠熄灭后,那些阴冷之气似乎从四面八方缓缓涌来,无声浸透每个地方。
                              “这地方不止一只鬼,”张子忠对袁双卿说:“不出来是因为碍于有比他们更厉害的鬼在场。”
                              他说着隐晦地看了袁双卿的脖子一眼。
                              袁双卿下意识跟着他的视线摸了摸脖子上的红线,立刻明白了张子忠的意思,抿着嘴笑了笑。
                              “咱们走吧。”
                              张子忠背着包袱出门去牵马,袁双卿不敢一个人留在客栈,跟着也出去了。
                              两人走到客栈后面的马厩,袁双卿摸摸自己那只棕色大马的头,解开绳索拉出来,正准备上马,就听到张子忠在后面喊道:“别骑!我带你走路,牵一匹马就行了,把这马放了。”
                              袁双卿愣了一下,诧异道:“放了?往哪放?”
                              张子忠一笑而之:“你松开绳子,随它去吧,天地辽阔,它自有去处。”
                              袁双卿无奈的看了他一眼,这老头子怎么又开始一副世外高人的样子了,她手上舍不得放,想问问为什么要放马儿走,电光火石间又似明白了一些,顿时便有些尴尬起来。
                              果然阿白还是说了,只是不知说到了何种程度……
                              袁双卿放开缰绳,拍拍马肚子,马便撒了欢似的小跑而去,丝毫不眷恋自己驼了几天的小主人,袁双卿原本还有些离别的悲伤,这下什么也没有了,面无表情的走到张子忠身边。
                              “上马,”张子忠牵着绳子,又加了一句:“斜着坐……”
                              他也不欲多说,反正小徒弟能懂就行。
                              袁双卿咬着唇爬上马背,双腿合并着端坐,张子忠一个翻身圈住她,忽然觉得手臂上被什么东西阻隔,让他连袁双卿的衣服角都碰不到。
                              张子忠这像抱着大胖子一样的别扭姿势没惹到袁双卿注意,整个身体跟她都隔了半尺距离,他牵着缰绳异常无语。
                              “你这女人!”他冲着袁双卿叫道,黑着一张脸,觉得很是荒唐。什么意思?认为他会对自己徒弟图谋不轨?把他当什么了。
                              袁双卿被他吼的一头雾水,缩了缩脖子,还以为自己犯了什么错惹到师父了:“师父?”
                              张子忠难得对袁双卿表现出了不耐烦的情绪,压抑着怒气说道:“没说你,说的是你身边那只小鬼。”
                              他驾着马轻轻夹了夹马肚子,让它缓缓往前踱步,就听到袁双卿说了一句让他差点吐血的话:
                              “她不是小鬼,她比您大。”
                              语气中的拥护显而易见。
                              “……”
                              ……好吧,就算这只鬼是名女子,对徒弟而言也比任何人重要,这可真是个令人难过的事情。
                              二人乘骑,骑马的速度明显降了许多,行至日头正盛的时候,才渐渐靠近一座四面盘山的村落。
                              袁双卿早已饥肠辘辘,看到人烟更加饿得心慌,一进村子几乎就能闻见每家的饭菜香,袁双卿默默地咽口水,目不斜视,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狼狈。
                              张子忠夹紧马肚子,马打着晃儿停下。
                              张子忠高兴地说:“丫头,我们到了。”
                              袁双卿跳下马,就看见有几个人围了过来,有妇女牵着孩子,也有强壮或瘦弱的男人,脸上的笑容殷切。
                              “张老天师,您回来啦。”
                              张子忠看到他们也很温和,点头笑道:“来庄里住两天。老葛,你家儿子病好了么?”
                              被叫到的汉子走出来,恭恭敬敬地说:“还没好透,不过也快了,真多亏老天师带的药,我们一家都对您感恩戴德。”
                              张子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7楼2019-05-11 19: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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