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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贴】黄贯中谈家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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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谈、固执、立场坚定、具领导才华及说服力,这些都是我对家驹的印象。他处事很冷静,绝对不会胡来,而他的音乐造诣更远比大家想象的高很多。  

记得第一次跟家驹见面,大概是1984年底,地点在旺交的运通泰酒楼。当年BEYOND要在坚道举行音乐会,而由於世荣知道我正修读设计,便相约倾谈帮助乐队设计海报的事宜。那天家驹架著一副红色框眼镜、脸上分泌著油脂,是一个塌实、风趣又健谈的人。大部分的对话都记不起了,倒是一则关於酒楼外一个乞丐的笑话仍在心头。那时我问家驹:「你见唔见楼下门口一乞儿呀?巨双脚只得一截,重威紧自己呀」。”家驹道:「系呀系呀,双脚断左一截,剩系去道膝头,重威紧得血焦呀」!我笑著说:「你知唔知其实巨今朝已经威紧架啦,重系由脚趾开始威添!」然後他便大笑。虽然这是一个坏透的笑话,但在短短谈话中,我已感到大家都是有幽默感的人,很容易沟通得到。另外我又忆起当天家驹告诉我想将BEYOND的O字做成发光效果,我表明了当中的难处,但他仍满有信心的说:「没有问题的,我们一定可以做得到。」他就是这样的一个理想主意者,永远都会尽最大努力去完成理想。  
当天的聚会还有下文。话说在音乐会举行前个多月,Beyond的吉他手陈时安离队,於是他们便找我顶替。当时BEYOND的风格是ART ROCK,技术偏向高深一类,而我则是一个著重速度力量的吉他手,以玩奏重金属为主,对於他们那些较雕琢的音乐,自问只懂皮毛。在一个月时间内,我要学会十四首BEYOND的作品,真是苦不堪言。幸好家驹一直从旁指导,使我在那段捆逼的时间中得以进步神速。  


在音乐上,家驹对我影响深远。技巧上我有百分子八十是从他那裏得到启发而学习过来的,所以他除了是一位元关系密切的朋友外,也是我的老师。十年前我对音乐的态度还不太开放,会认为除了摇摆音乐以外,其他都不值得尝试。但他的眼光就比较开阔,更告诉我们BEYOND要继续走下去的话,就一定要做些流行又易上口的作品。其实当时我们都不太喜欢这样做,,但在他的影响下,我开始明白到音乐有不同种类,也可以用一种研究的态度做音乐。另外家驹又让我认识到很多好的音乐,像Oricon、Paco de Lucia等。去年Paco de Lucia连同Al di Meola和John McLaughlin在香港表演,身处现场的我泛起了点点感触,一瞬间怀念起家驹;我知道如果他身处现场一定会很开心。  


家驹也是一个善於交际的人。他很圆滑、直谈也很又说服力。我们喜欢叫他做「黄伯」。因为他会为自己的观点醵理力争,而且他能演善辩,所以无人可以驳赢他。他是一个生活来自基层社会的人,所以对社会上的一些看法,我跟他常有共鸣。我很佩服他有独立的见地、很多人们看不到的东西,他也能一一道出。  


基本上,没有家驹就没有BEYOND。家驹绝对是乐队的灵魂人物,而现在我们就像三个没有灵魂的人。虽然我还觉得他仍然跟我们同在,然後给予我们精神上的支援,但我们在也不是昔日的BEYOND了。因此我绝不会责怪别人说BEYOND今非昔比、光辉不再,因为我自己也有这种想法。然而我不会因此了气馁,纵使我知道要花上十倍努力也未必及得上家驹的才华,但我也会努力搞好BEYOND。  
在我的生命中,从未试过失去如此亲切的朋友,那种伤心的程度实在不知怎去形容。我感到愤怒、悲伤、後悔。如果不去日本,一切伤心事情便不会发生,为何我们要作出这样的决定?我知道自己不应该被这种想法囚禁,纵使思前想後,但还是要逼自己接受一切无法接受的现实。我会这样想,人终必一死,重要是在生时有否尽力做自己想做的事,是否珍惜过自己。  


记得事发後自己第一个念头是不想再做音乐,而我们三人一直也不敢提及关於乐队的事。直至有一天家强致电给我。我才醒觉到不能从此沈沦下去。家强的悲痛一定更甚於我,但既然他也能站起来,我也一样要坚强。不过重新起步做第一首歌的时候,真的非常辛苦,既心不在焉,也冷静不了,那是一段很难熬的日子。  


我相信人死後会活在另一世界,家驹只是先走一步而已。我希望乐迷会常常想念他,不要忘记他。也希望BEYOND各成员会记得家驹对大家的要求。三人继续紧守岗位,创作一些令家驹感到拍烂手掌的作品。自从家驹离开以後,我再不独是面对外面的世界,我也要面对他。在保持BEYOND过往的优点之馀,我会继续为创作注入新的元素,因为这也是家驹在生时会做的事情。  

 
   
  



1楼2005-11-04 19:37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