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首曲子是什么名字?“金发男子趴在钢琴架上。
“蕾西。“琴架后面传来低沉的声音。
“是位淑女的名字吗?“
“一位很伟大的女性。”
阿亚停下手中的笔,眼前断断续续出现幻象。空旷的大厅,两个人窃窃私语。稍微定神,自己仍置身在办公室。耳边却琴声不断。
“格连,你在研究阿比茨!”
“你是幸运的。杰克,不管是守护阿比茨还是否定阿比茨的力量。至少阿比茨选择了你。”
“格连,我其实怨恨这种血统。阿比茨的选择吗?为什么我不能选择?”声音里充满浓的化不开的悲哀。
“这是?”阿亚意识到这是“灵魂回流”,灵魂在过于交集之后会留下残留的信息。然后,慢慢回流进对方的身体。这是暂时的现象。但是,阿亚心中隐约不安。虽然只是一部分灵魂信息,但并不知道对方会看见什么。
“杰克在哪里?”
“杰克小弟吗?今天没安排他的工作。大概在资料室里。“
休加靠过去,捕捉到的是一缕风。身边的人已经消失了。“今天的阿亚哥真奇怪。”
“阿亚,我就知道你会来.。”杰克合拢手上的书。眼睛似睁非睁。那视线却能穿透人心。“是为灵魂回流的事情来的吧。我刚查了书。”他把书放回书架。摸着后脑勺,惨然一笑。“你果然生气了。”
“你看到什么?”
杰克明显感受到杀气的逼近。但是,他装作悠闲地倚着书架。“阿亚的秘密哦。”阿亚不信任他,确认了这个事实。杰克感到一阵虚弱无力。一丝不易察觉的苦笑,转瞬即逝。虽然是预料之中的事实,胸口却因为真相的揭穿而生痛。他决定赌一把。“我看到阿亚公主的过去哦。”杰克仿佛在叙述一个有趣的故事。声音轻松无比。“而且,还知道原来费亚罗廉大人就在身边。他在寻找潘……”话还没说完,脖子已经被卡住。书架轰然倒塌。“你还知道什么?”阿亚的声音冷酷无情。阿亚,果然是这样吗?
因为喉咙被扼住。杰克发不出任何声音。阿亚意识到力道过重了,但是没有放手。“费亚罗廉的孤独与寂寞,我全部感受到了。”杰克费力地从唇齿间挤出这些话,他几乎耗尽了所有力气。
绿色的眼睛氤氲着迷雾,楚楚可怜。眼睛里满是无助与绝望。不能同情。阿亚告诉自己。他一路就这样走过来的。杰克没有做作任何放抗。反而坦然地闭上眼睛。阿亚感到意外。
“阿亚,难道就不能信任我吗?”阿亚听到他内心的哭泣。灵魂回流的余波产生共鸣。
“阿亚,我就不能作为你的力量留在这里吗?”
“阿亚,为什么我不能分担你的痛苦?”
“阿亚,如果是你的愿望的话,就动手吧。”
阿亚的手不能动弹了。他无法理解自己的反应。手指渐渐松开。为什么这家伙会如此想接近自己?为什么自己会开始在意他?阿亚的情绪有些混乱了。自己并不是打算杀他。那么这种愤怒从何而来?更让阿亚感到不解的是这种愤怒里隐含着一种许久不曾有的情绪——恐惧、恐惧什么?背叛?为什么不能容忍这家伙的背板?
阿亚发现杰克的失去了血色,赶紧放开杰克。杰克感到气息堵在胸口,却咳不出来。闷在心头。杰克倒在阿亚怀里。失去知觉。
发觉怀里的人气息极度微弱。阿亚的心莫名地痛。明明这颗心已经不再会痛。不能让这家伙死去。理由是什么,阿亚却不能解释了。因为,这种感觉早已遗忘,阿亚最不愿承认的一种感觉——后悔。
阿亚将杰克平躺在地上。忽然意识到杰克现在的身体承受不了黑魔法。不能让这家伙死去。阿亚解开杰克的军服和衬衣,杰克的心脏在微弱地跳动。阿亚俯下身。冰冷的嘴唇覆上杰克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