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年后高五班的班级聚会那天，许诺已经恢复补课课程，下午张祁鸣领着朱源和肖菁一起出现在教室外面的时候，她正站在讲台上帮学生们预习新学期的课程。
夏夏最先发现站在窗外的几个人，张祁鸣的出现很明显的打乱了她学习的节奏，她开始频繁的往教室外看的时候，许诺在将右手中的黑板擦吗提起，左手支在讲台上，不轻不重的敲了敲讲台提醒她时余光瞥见了几个正站在走廊上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熟悉面孔，三个人都站在曾经许诺坐过的教室后排靠近后门的位置，从许诺的座位边的小方格窗口探着脑袋往里面看，老旧的窗帘下，几个人的脸甚至都不能全然看完，挤在窗口的样子有些滑稽。
许诺说不清看见他们三个时的感觉，那种恍然隔世的感觉，让她一时间心里五味合一，难以描述。她还记得毕业聚会的时候她在心里打算过不再和高五班的人有任何关联，包括肖菁，可当她依旧如初的脸出现在窗口，她忽然又没有了当初的怨愤，好似看淡了一切。
下课后，许诺走出教室，弹去外套袖口的粉笔灰的同时，朝三个笑笑的立在后门走廊边的人大方的笑了笑：“你们怎么来了？”

“你不够意思啊许诺，毕业了就当真谁也不联系了是不？”半年的大学生活，朱源改变了不少，瘦了很多，整个人看上去精神了很多，他穿着薄款的羽绒服站在阳台，手里拎着一杯奶茶，等许诺走近了，自然的递给她，像读书时一样，动作熟练的像过去的那半年里还曾经无数次重复过。
许诺低眉，看了一眼他手中的袋子，深吸了一口气，随后抬头接过来冲他笑了一下说：“谢谢。”
朱源耸耸肩，无语的朝张祁鸣抛了个疑惑的眼神，嘴里啧啧的问：“这丫头什么时候学会对我说谢谢了？”
“有什么不对么？”
张祁鸣抱着胸，回睨了朱源一眼，俊郎的脸上浮上明朗的笑。
“也不是不对，就是，这么久没见，猛的这么一着吧，总觉得哪里欠了点儿什么，可具体欠了什么，一时也讲不清楚。”朱源摸了摸脑袋，拧了拧眉，思考了几秒也没想明白，索性一扬手将胳膊搭在站在她左边一直没讲话的肖菁肩上，无所谓的挑了挑手指：
“你觉得呢媳妇儿？诺诺身上少了些什么东西，对么？”
一直站在旁边没有说话的肖菁被朱源搂着，表情有些不自然的看了许诺一眼，嗯了一声，没多说话。
许诺把朱源的话听的很清楚，勾了勾唇角。

“走吧，转转，然后一块儿吃晚饭去。”张祁鸣推了推朱源的肩膀，指着楼下说。
“嗯。”
“张祁鸣。”
四个人刚走进楼梯间，身后便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夏夏有些着急的声音。
几人闻声回头，张祁鸣一脸茫然的仰头盯着夏夏，犹豫了一下问：“你……找我？”
夏夏抱着书包露出一副小女生模样，耳根微红，狠狠的点了点头：“我…是！”
张祁鸣回头看了许诺一眼，表情变得有些尴尬，他抬手摸了摸耳根：“你，有什么事吗？”
“那个…学长...”夏夏往前走了两步下到楼梯第一阶，试探着问：“能不能耽搁你几分钟，我想和你说两句话。”
“喔哟～”
朱源一听这话就知道有情况，只是没料着张祁鸣连高三都没有在这里上竟然还能有小姑娘惦念着，不免打趣一番。
“可以啊张祁鸣，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么漂亮的小学妹？”
“别乱说。”张祁鸣沉了沉脸，视线往许诺脸上瞥了瞥。
“我们下楼去等你。”许诺看了一眼夏夏，侧脸对张祁鸣说完，率先领着朱源和肖菁下往楼下走去。
张祁鸣盯着几人下楼，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视线转到夏夏身上，犹豫了一秒，叹息一声上了楼。

肖菁摇摇头，神情怔忡的往许诺那边看过去。
许诺在周清茗旁边站定，拿起她手边的课时表准备帮她计算，低头的时候抬头望了一眼教室门口，视线与肖菁在空中碰撞，肖菁的眼神在与她对视的一瞬间变的明亮起来，许诺淡淡的回了她一个平静的表情，随即侧头，对朱源说：“进来坐一下吧，张祁鸣下楼就走。”
朱源摇头，拉着肖菁往走廊下走：“不了，我可不想再进高中教室，一进就闷的慌，我们在小花园等你们。”
许诺点了点头，没再说话。
朱源和肖菁走开后，周清茗才抬头问许诺：“他们是你同学么？”
“嗯，男生是我同桌，女生是生物课代表。”许诺面无表情的盯着眼前的课表，默默的计算着时间。
周清茗从没听过许诺提过高中的同学，在同学情这一块，许诺向来表现的比较淡漠，她不了解许诺的高中生活，高三转校过来时听的最多的是她和颜如一的八卦，偶尔听说还有一个叫张祁鸣的男生着了魔一样喜欢她，她有些不确定，张祁鸣是不是就是外面那个人...
“噢，那一会儿我忙完了把教材给你拿回去就好，你陪陪他们吧。”
许诺听了话，终于将视线从课时表上抬起来落在周清茗神情黯然的脸上，看着她的眼睛，轻轻弯了弯唇角，伸手挑起她耳边的一缕发丝笑着问她：“你不一起去么？”
周清茗听了话，表情松了松，眼神变得期待起来的同时试探着问：“可以么？”

许诺看着她脸上的变化，忍不住心里有些发酸，她叹了一口气，视线从教室里另外两个人身上滑过，确定没人注意这边才伸手摸了摸她的脸，笑着朝她点头，语带怜惜的说：“来找你，就是要带你见见他们。”
大约是许诺说这话时眼神与语气都太过温柔，周清茗望着她的眼睛，不自觉的有些眼眶发红。
拇指指腹滑过周清茗眼角，许诺弯下腰，缓缓倾身在她面前，屈起手指，轻轻揉了揉她的太阳穴没有说话。
“有什么脏东西吗？”中清茗被她看她不好意思，耳根发烫，偏着头问。
许诺盯着她通红的耳根，突然想起发烧那天晚上耳边伤心欲绝的哭声，心隐隐的疼痛起来，她眨了眨眼，摇头轻笑：“没什么。”
“许诺。”
张祁鸣下了楼，在朱源的示意下来到教室门口，朝里望了一眼，眼神黯然，他在夏夏进教室之前，轻咳了一声，紧接着对教室里喊了许诺的名字。
许诺随即抬头，只看着张祁鸣转身的背影。夏夏一步三跳的往这边过来，边蹦边朝许诺眨眼睛，古灵精怪的问：
“许老师，你找我们清茗姐姐有事噢？”
看了夏夏一眼，许诺一本正经的回了一句：“嗯，是有事。”
夏夏显然没料到许诺能面不红心不跳的就那么正经的回答了自己的问题，这个人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无趣的很，她瘪瘪嘴，视线一转落在周清茗脸上，发现她有些闪躲的表情，马上又有了新发现一半般笑的一脸暧昧的对着周清茗问：“什么事儿啊清茗姐姐？我能听听么？”

“没什么...”周清茗抬头，本来没那么红的脸被夏夏这么一闹倒是红了给头，再看许诺，面无表情的样子，淡定的好像那些玩笑完全与她无关一样，这样的场景难免让她觉得有些悲哀，她吸了一口气，勉强的笑着问夏夏来做什么。
这下轮着夏夏结巴起来，视线不自觉的往教室外的内操场瞥去，夏夏摆着手说：“没事，就是上完课还不想回家，你们不用管我，有事走你们的。”
许诺从鼻息间发出哼的一声，放下手里的课时表，伸手取了周清茗手里的资料放下，拉着她起身，边帮她拿背包边对夏夏说：“那也好，我们吃晚饭去了，你慢慢玩儿。”
夏夏被这么一说，愣了一下，幽怨的瞪着许诺不说话了。
周清茗被两人的对话搞的有些摸不着头脑，只能对着夏夏笑了笑，由着许诺拉着出了教室。
夏夏跟着追到教室门口，望着一群人往外走去，幽幽的叹息了一声，随后又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一样，掏出牛仔裤里的手机，宝贝的捧在手里笑的一脸灿烂。
朱源回头往教室门口望了一眼，笑着打趣：“张祁鸣，可以啊，我要有你这么多迷妹多好。”
张祁鸣表情有些不耐烦，往旁边站了站，与其他四个人保持着陌生的距离，声音生硬的回了一句：“好好走路，小心绊脚。”
朱源耸了耸肩，双手揣到裤兜，走出摇摆的步伐：“行，我好好走路，不多说话。不过许诺，你这寒假班工资不低吧？今天请客？”

“好。”许诺点头，依旧一本正经。
“我请吧，我...”
许诺话音刚落，周清茗便接上，话说了一半，觉得气氛变得有些奇怪，又哑了声音。
“好。”许诺侧头，看了她一眼，对她笑了笑，安抚着她的情绪说：“正好，我还没发工资，你请吧，都一样。”
周清茗乍然间红了脸，拼命的点头。
“你们什么关系？”张祁鸣原本就不太好的脸色在看见两个人的交流后变得更加难看，这样突兀而且语气很冲的问题，几乎是在丝毫没做思考的情况下就那么丢了出来。
所有人都愣在了原地，周清茗尴尬的看看许诺，又看看张祁鸣，不知道怎么开口。
许诺皱了皱眉，思考了一秒钟，拉起周清茗的手：“她是我女朋友。”
张祁鸣赫然瞪大眼睛，表情有些扭曲，挣扎了几秒钟后，他盯着两人握着的手一时气急了口不择言的问：“那颜如一呢？”
颜如一三个字说出口，许诺还没有说什么，张祁鸣先自己后悔了，可许诺又找新女朋友的消息对他而言实在让他有些崩溃，一个颜如一已经闹的他们的世界鸡飞狗跳，现在又来一个周清茗。
许诺沉下眸子，握着周清茗的手不自觉的捏紧，周围气压仿佛瞬间下降三分，她盯着张祁鸣看了好几秒钟，然后，发出一声哧笑，眸光一挑，戏谑的反问：
“请问，那关你什么事？”

以上 43章

第44章
许诺的一个反问，一时间将和张祁鸣之间的矛盾推向了剑拔弩张的境地，朱源站在两个人中间，依然当着和事佬拉着张祁鸣让他别再说话？
张祁鸣知道自己理亏，没再多说什么，闷头转身就走。
“哎你急什么？”朱源见他负气，跟着追上去，临走时对许诺说：“他在毕业聚餐的酒店订了个包间，一会儿你们直接过来就行。”说完又冲着肖菁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劝劝许诺。
肖菁站在许诺身边，将朱源的暗示看的清清楚楚却没有表态，朱源走后，便一声不吭的跟在许诺与周清茗身边。
三个人并肩向前，却诡异的默契着谁也没说话，气氛变得比最开始更尴尬。
许诺倒是无所谓，她素来话少，即便是上了大学后尽量让自己去融入周围的社交，她也依然是个安静的存在。而周清茗早就习惯了和她相处的模式，虽然知道她心里肯定会因为刚刚张祁鸣的那句话难受，但她不讲，她便习惯性的不去主动询问。倒是肖菁，读书时的事情本该随着毕业后的时间荏苒而过，但再见到许诺，她依然无法像普通人一样看待她，许诺不讲话，她便跟着禁声，她甚至一度在朱源和张祁鸣离开后表现的有些紧张，她记得毕业那天许诺对她说的话，她不知道自己在许诺眼里，如今是一个什么样的形象。

周清茗觉察到肖菁的不自然，拉了拉许诺的手，示意她往肖菁那边看一眼。许诺顺从的偏过头，视线与肖菁再次碰撞，这一次，肖菁的眼神有些闪躲。她回过头，朝周清茗微微笑了笑，思考了片刻之后缓缓开口，问：
“你和朱源，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呢？”
“…大概两个月前。”
许诺了然的点头，淡淡的回：“噢，挺好。他高二就喜欢你了，算下来，也算有心了。”
“嗯，他对我挺好。”
“那就好。”
话题再次掐断，三个人重新陷入沉默，各怀心事的走出学校校门。
朱源和张祁鸣站在五十米外的街头等着她们，许诺远远的往那边望了一眼，有些犹豫起来，前几天张祁鸣给她打电话问起她是不是要参加同学聚会时得知她在这边上课，当时倒没说什么，许诺没想到他会在事先没通知自己的情况下带着两个老同学过来看自己，他应该是想聚一聚的，只是没料到，一见面，就剑拔弩张。
许诺并非不愿意与他们见面，她也并不是真的冷血的人，张祁鸣和朱源对她的照顾，她都记在心里，可如今大家各自成年走向大学，没了高中生的规矩与束缚，张祁鸣看她的眼神变得更加赤裸与炙热起来，她忽然觉得自己情商不够，无法妥善的处理两人之间的关系，再加上刚刚他口无遮拦说的那些话，让许诺对今天的聚餐没了兴趣。如果见面的结果是将原本就有裂痕的同学关系变得更加难堪，那，不聚也罢。

拢了拢外套，许诺呼了一口气，侧身对肖菁说：“我还是不去了，你们聚吧。”
“别啊。”一听许诺要走，肖菁急了，也不管什么尴尬不尴尬，一抬手就抓着许诺的胳膊。
“大家同学一场，朱源和你同桌两年，一起吃个饭都不行么？我们明天就要回学校了，以后能见的机会会越来越少…”
许诺站在原地，低头看着自己被肖菁捉着的胳膊，闷不做声。
肖菁见她不为所动，转而把目标换到周清茗身上，用拜托的眼神望着她，想请她帮忙说劝劝许诺。
周清茗为难的看看她，又看看许诺，一方面她以为刚刚才闹了些不愉快，大家一起吃个饭缓和缓和气氛也好，可另一方面，她又不愿意勉强许诺，只是综合来看，人家刻意来找她，不去，好像怎么也说不过去。所以她试着对许诺说：“要不，就去吧。正好今晚就不用做饭了。就当我请你吃饭，犒劳你这段时间辛苦了…”说完，见许诺没有多大反应，又拉着许诺的手摇了摇，噘着嘴撒娇道：
“好不好嘛～”
许诺微微蹙眉，低头看着周清茗的脸，那张脸上孩子般祈求渴望的表情让她一时间有些愣神。
事实上，从年前颜如一出现那天开始，她就很少再在周清茗脸上看到像现在这样古灵精怪的笑，以前那个活泼的她像是在一夜之间死去，她记不太清那天晚上自己发烧的时候到底说了什么，只依稀记得那一比一声让人听着都能感觉到那个人的心痛与绝望的哭声，她知道她狠狠的伤害了周清茗，可天亮后，一切又变得正常起来，周清茗依旧温柔，依旧会对她笑，依旧无微不至的照顾她直到她身体恢复健康。只是缺总让许诺觉得她们之间有些细微的变化，可到底什么变了，她一时又说不清。

直到刚刚看见周思敏脸上的期待，许诺才恍然间如梦初醒，周清茗的改变，在于她无声无息的收敛了对自己最真实的感情，她再也没有像以前那样，笑着冲上来抱着自己的动作，偶尔亲吻，也只是浅尝辄止，且多数时候，都发生在自己半梦半醒的深夜。
静默的看着周清茗的眼睛，许诺心疼于她对自己的残忍，也憎恶自己的混账行为，她想起刚刚在教室里说要带她见同学时她晶亮的眼神与试探着问自己时期待的表情，忽然觉得自己可怕的像个刽子手，她用了不到一年的时间，将周清茗至清至纯的初恋，扼杀了。
而这份初恋，最初，其实是自己强行塞进她怀里，让她在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接受了自己，然后全心全意的爱自己，到最后，却还要为了自己，无声无息的隐藏她那么浓烈的爱…
有那么一瞬间，许诺心痛的像是要窒息，她抿着有些发颤的唇，握着周清茗的手不自觉的捏紧，深吸了一口气，对周清茗扬起一抹灿烂的笑：“那就去吧，正好，跟他们认识一下。”
许诺忽然之间转换的态度让周清茗一时之间有些接受不过来，她愣了一下，随即咧开唇角笑开来，神态变得轻松许多，拉着许诺的手轻轻摇晃起来。
肖菁脚步缓慢的跟在她们身后，望着两人肩并肩的背影，黯然的望了望天跟了上去。
吃饭时，包间里的气氛依旧不太好，只是和刚刚在学校比起来已经缓和很多。
张祁鸣有心买醉，拉着朱源喝了不少。酒过三巡，两个人的话变得多了起来，气氛也跟着活跃了些。

朱源喝的有些多了，拉着肖菁的手得意的朝许诺炫耀，提着酒瓶给许诺倒了一杯啤酒，让许诺祝福他，许诺浅笑着端起酒杯起身同他碰了碰杯，随后又转头看向肖菁，弯腰示意她举杯，之后轻轻与她撞杯，用调侃的语气说：“你动作还挺快，怕肖菁太可爱一上大学就被抢走吧？”
“那可不是。”朱源眯了眯眼，指着酒杯，说话有些大舌头起来：“为了配得上他，哥哥也算是下了狠心，怎么样，瞧瞧，比以前，帅气了不少不是？”说着，围着桌子转了一圈，让许诺和周清茗看。
“为了不给她丢脸，哥哥硬是两个月瘦了二十斤，你还别说，我自小就胖，还真没见过自己瘦了的样子，这突然瘦了，我才发现，原来哥哥我长得也不赖。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噢，胖子啊，都是潜力股！没错儿！”
朱源有些上头，得意洋洋的晃悠着脚下有些虚浮，肖菁起身扶着他，同时也让他少嘚瑟，自己也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才跟了他。
朱源也不生气，嘿嘿一笑，揽着肖菁的脖子照着她脸上就亲了一口，咧着嘴笑的好不得意：“那找着心爱的姑娘做女朋友都不嘚瑟，还嘚瑟什么？不过，话说回来…”
眯着眼指着许诺转着舌头想了好几秒钟，朱源才有接着说：
“我在高中群里说过来着，就那会儿。她刚答应我的时候，你也没个反应，当真是上了好学校，要和哥们儿撇开关，关系噢…”

“不是。”许诺摇头，苦笑了一下：“我只是很少关注群消息。”
“噢，也对。”朱源捋着舌头继续说：“也难怪，你本来就不喜欢打理那这个人。当初，当初啊，那些**，说话可真不好听。”
“好了别说了。”肖菁见朱源有要哪壶不开提哪壶的驾驶，拉着他回到座位上，往他碗里夹菜让他别说话。
朱源笑嘻嘻的说了句谢谢媳妇儿，当真嘟嘟囔囔的拿起筷子吃东西不说话了。
许诺拿笑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肖菁，重新为自己倒了一杯酒，敬给肖菁：“希望你们幸福。”
肖菁盯着手里的酒良久，终于缓缓开口：“谢谢。”
饭后几个人起身，准备各自散去，许诺问了问朱源的情况，肖菁摇着手表示还好，叫了一辆出租带着他走了。
张祁鸣站在路边，沉默着看着许诺把肖菁和朱源送上车，等她回头看向自己的时候，对她说：“我们聊聊吧。”
许诺侧头看了一眼周清茗，周清茗冲她笑了笑，指着路灯下的光影说：“我就在这里等你，不用担心。”
许诺点了点头，转身跟着张祁鸣走到旁边，张祁鸣点了一支烟放进嘴里，之后鬼使神差的朝许诺递过来烟盒。
许诺诧异的看着他，他却只是笑了笑，扯了扯牛仔裤，弯腰蹲在路边的花台边，神情落寞：“我知道你会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