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来的几个人,是墨家的兄弟?”
“是,墨家的据点离这附近不远,看病的人多容易起冲突,自然要来看着些。”
“有我还不够吗?”
剑圣很谦虚,那是在别人面前。到了医仙这里,却开始一点都不客套起来。虽然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低沉笃定,经常没有多大的情绪,却就是明显地在彰显他的占有欲。
“就是有你,才来这么多人。”
“为何?”
盖聂不解,端木蓉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解释,只好沉默了一小会儿,回嘴太快,倒是挺难组织语言。
马儿载着两人慢悠悠途径一大片稻田,这个季节的雨才落下,田里刚蓄起了水,村人还未下秧,嫩绿的杂草从水面冒出,小虫子在水面爬过,蛙鸣不强,却渐起节奏,月辉投撒在满是积水的稻田里,一片水波光粼粼,竟有几分镜湖的感觉。水光映射在端木蓉的面颊上,却是羞怯点滴。
“我们走得近,他们……大概……是猜到你我的关系。所以……想要看看,你是个什么样的人吧……”
支支又吾吾,推测猜想加明了,端木蓉组织语言的效果并不佳。村子里的大家都对她很尊敬,但来往多了,总会有热心的大娘打听她的个人生活,一听闻她是孤生一人,便热心地要给她介绍伴儿,自己虽然早早就断然拒绝。但也正是因为这样,村民们就更好奇,这神仙一般的姑娘,到底想找一个怎样的伴侣。
事实上,早在盖聂打马途径村落,准备进山的时候,村子里就有人讨论,这气度非凡的男子,定然是来寻端木姑娘的。不得其解,待田地里的活儿做完,爱闲话家常的人自然会四处打听,墨家的人那么多,也是非常乐意和人聊这段江湖美事,只是并不过多透露故事主角的身份。
“原来如此,难怪大家看起来,对我很是好奇。”
端木蓉嗯了一声,并不再言,后脑勺靠在盖聂的胸膛上。
“那,为何你不与人介绍我?”
端木蓉再次被噎住,意外……她完全没想到,盖聂会突然问起这个事儿。
“我……没有,只是……忙碌……太忙了,没找到合适的机会……”
努力地狡辩了几句,好像并不是什么好的理由,倒不是碍于盖聂的身份,端木蓉着实没有想好怎么和别人介绍他,来村子的路上心里有思考过,但大家也没专门来问,看病一忙起来,就糊弄过去。
听完端木蓉的辩解,盖聂也沉默不语了。端木蓉背对着他,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神色,介怀吗?生气吗?还是无所谓?想得复杂,让她没来由地紧张,偷偷握紧他的手,却又不敢去转头看他,无措,突然有了小时候自己犯错时的感觉。
没在一起的时候,远远看着他总是失落。
在一起了,没想到,这一种失落的感觉更难受。
嗷,归途一双人,失落的情绪也像是会传染的一般,这边也同样在失落。
白日里太忙,和前两日的形影不离耳鬓厮磨落差太大,一天下来,盖聂和端木蓉话都没多说几句。可这样的情绪,盖聂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和怀里这个,同样不懂表达的爱人描述。
或许自己有些不够大度。
明明是同样的在意对方的情绪,两个闷罐子,这个时候到是都硬气起来,不吱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