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雕栏玉砌应犹在,朱颜未改心已老 上
庭院凄凄诉兰竹寂寂
桂影斑斑映血泪涟涟
风移影动轩不动
物是人非情岂非
纪晓芙再次清醒,已不复崩溃,如同失魂般的清冷,反而让杨逍看得更加心惊胆跳。杨逍桀骜一生,向来无所畏惧,每每遇见纪晓芙就总力不从心,束手无策。
自那日以后,便是接连的阴雨天气。淅淅沥沥细雨落在心间,如沉舟似烂泥,是苦涩也是落寞。杨逍赶走了坐望峰上所有的家仆,遣散了随身的手下数人,使他们守于山下无事不允打扰。
纪晓芙这些天醒来便总爱靠在窗棂边,听着杨逍整日里在院中扶琴。她还记得多年前,就在这个院落中,他叫住刚哄雁儿睡着的她,问她有没有喜欢的曲子。她涨红着脸,半天才磨磨蹭蹭地吐出来几个字:“空山鸟语”,见他略停顿了半晌,又柔声问她为什么。她不敢抬头看他,却深吸了口气,走了神。她听见自己开始对他缓缓的说起旧事:“我自幼出生于汉阳城内,我父虽为武林世家,但我娘却出自兰陵萧氏。我便从小生活在闺阁中两耳不闻窗外事,双手不沾阳春水,并无忧虑。”
“直到八岁那年,家中突然有客来访。初见师傅,我才知道原来世间也有一片天地是女子的江湖。”
“娘从小总说女人的天下在内庭,可师傅却让我看见了不一样的活法。”
“我其实很笨的,总被麽麽骂,我想我大概学不会我娘那般的厉害。”
“我娘总让我看账本,我总看不好。”我写字不行,绣技不好…唯独就厨艺过得去,可我娘说我们这样的人家,厨艺是没用的。”
“家里姨娘多,我娘说我是嫡出,不能同庶出一处。便是我偷偷去想跟他们一处,他们也害怕我。”
“我的院子很大,有山有水有竹林有花,可是山不能陪我说话,水不能陪我玩耍。”
“那一年,我娘终于添了一个弟弟。我才敢央着爹拜了师。”
“临走的时候,我娘说要为我送行。她谈了一首曲子,她对我说世间万物,飞禽走兽,都是有灵性的。迷失在空谷中的鸟儿,独自飞翔在这诺大的天地间,只要用心,便能探得曲中真意”
“我不懂什么真意,但我记住了它叫《空山鸟语》,我只觉得它是最好听的曲子。”
最后,她没有听见他说话。只是自那以后,他便开始总谈着这首曲子。
……
她伸出手,指尖接过飘飘落落的雨花拍在脸颊,感受着心中有一片无尽的荒芜,那是一种无声的萧瑟。
庭院凄凄诉兰竹寂寂
桂影斑斑映血泪涟涟
风移影动轩不动
物是人非情岂非
纪晓芙再次清醒,已不复崩溃,如同失魂般的清冷,反而让杨逍看得更加心惊胆跳。杨逍桀骜一生,向来无所畏惧,每每遇见纪晓芙就总力不从心,束手无策。
自那日以后,便是接连的阴雨天气。淅淅沥沥细雨落在心间,如沉舟似烂泥,是苦涩也是落寞。杨逍赶走了坐望峰上所有的家仆,遣散了随身的手下数人,使他们守于山下无事不允打扰。
纪晓芙这些天醒来便总爱靠在窗棂边,听着杨逍整日里在院中扶琴。她还记得多年前,就在这个院落中,他叫住刚哄雁儿睡着的她,问她有没有喜欢的曲子。她涨红着脸,半天才磨磨蹭蹭地吐出来几个字:“空山鸟语”,见他略停顿了半晌,又柔声问她为什么。她不敢抬头看他,却深吸了口气,走了神。她听见自己开始对他缓缓的说起旧事:“我自幼出生于汉阳城内,我父虽为武林世家,但我娘却出自兰陵萧氏。我便从小生活在闺阁中两耳不闻窗外事,双手不沾阳春水,并无忧虑。”
“直到八岁那年,家中突然有客来访。初见师傅,我才知道原来世间也有一片天地是女子的江湖。”
“娘从小总说女人的天下在内庭,可师傅却让我看见了不一样的活法。”
“我其实很笨的,总被麽麽骂,我想我大概学不会我娘那般的厉害。”
“我娘总让我看账本,我总看不好。”我写字不行,绣技不好…唯独就厨艺过得去,可我娘说我们这样的人家,厨艺是没用的。”
“家里姨娘多,我娘说我是嫡出,不能同庶出一处。便是我偷偷去想跟他们一处,他们也害怕我。”
“我的院子很大,有山有水有竹林有花,可是山不能陪我说话,水不能陪我玩耍。”
“那一年,我娘终于添了一个弟弟。我才敢央着爹拜了师。”
“临走的时候,我娘说要为我送行。她谈了一首曲子,她对我说世间万物,飞禽走兽,都是有灵性的。迷失在空谷中的鸟儿,独自飞翔在这诺大的天地间,只要用心,便能探得曲中真意”
“我不懂什么真意,但我记住了它叫《空山鸟语》,我只觉得它是最好听的曲子。”
最后,她没有听见他说话。只是自那以后,他便开始总谈着这首曲子。
……
她伸出手,指尖接过飘飘落落的雨花拍在脸颊,感受着心中有一片无尽的荒芜,那是一种无声的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