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吗

首发长篇鬼故事吧。

1 好奇心起
国庆，我陪爸爸到医院做手术。
走过楼梯间拐角，我回头看了一眼。
在通往五楼的地方，摆着一块牌子:“医院重地，禁止入内。”
…… ……
在病房里做了会作业，我略有些无趣地在走廊上徘徊。抬头，面前是醒目的几个贴上的字:“医院……”又到这来了。
踢踢牌子，我学着小说里的样子，审视着这层不知通往何处的楼梯。
墙壁有一些地方突出地脏，圆圆的灯泡上沾染了些许灰尘，仿佛年代久远的古楼。
我憋不住，通过栏杆缝隙将一只手伸进去，摸索着。
又抬头去看，那看不到的拐角里充满了神秘感，有一些未知的事物在等着我。
走廊尽头转悠的老人不知何时来到了我的身边，眼神里充满怀疑，我不好再摸下去，只好尴尬地缩回手，拍拍上面的灰，若无其事走到三楼与四楼交界处坐下。
那么脏，怕是很有时候没人走了，重地，在我的印象中应当是存放重要机器的地方，可为什么会没人去呢？对比脚下的楼梯，又好像差不了多少，电梯内并没有通往四楼以上的按钮，边缘部分格外地多土，中间倒没看出什么，那上面也常有人走吗?小时候来四楼，就见过这面牌子了。
转身，思绪被打断，我发现老人还在注视着我。
尽力做出一副自然的样子，我直奔三楼。
乘坐电梯到达一楼，我胡乱转悠，跑到住院部去，到达四楼后才发现不是一个地方，更大的差别是这里可以到达五楼。
我的好奇心开始膨胀，直到无法自拔。
一改往日的羞怯，我询问为我做身体护理的阿姨。
“不知道啊，我们哪会知道。”她笑着摇头。
我有些失望，又不死心地追问:“一点都没有?”
“没有。你一个小孩子，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没什么。”
“等你长大后当上院长，就自己看看吧。”
说了等于白说。我翻了个白眼。
“这些事情院长不会知道，快点吧，我还要回家。”我扭头看向说话的护士，她已经走出病房。
“那是老前辈了，听说她干了十几年啦，中间辞退过一次，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被招回来。”
“她什么时候值班？”我似乎有了主意。
“……明天吧。”
…… ……
早上果然是她。我小心地旁敲侧击，她只是笑笑。
“那个五楼，是干嘛的啊？”
“重地，自然是医院机密。”
“好了。”
“为什么不能说?是因为被招回来吗？”我的声音高地吓人。
“没那回事。”护士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
碰了一鼻子灰，受着邻床目光的洗礼，我讪讪地坐回床上。
…… ……
“你不是下午不来吗？怎么这次一定要跟着？”
“……”我没回答妈妈。
护士走进来，我盯着她看了一会:“上午那个阿姨呢？”
“她早上替我，只负责拔针。”
我摆手:“阿姨，你去下一个病房吧，我肚子痛。”
…… ……
看看四周无人，我的胆子忽然大起来。
“铃——”清脆的音乐声很快引来了她。
她捧着盛药剂的盘子，看看空无一物的病床，微微皱眉:“+11病床人呢？”
我一笑，从容地躺到床上:“大概上厕所去了。我觉得那个阿姨做的不舒服，你来吧。”

2 主播
2 主播
“昨天……对不起啊，不过为什么不能说?”
“想知道吗?”
“……嗯。”
“当年，他们招我回来，我为了自保，才答应。”
“自保?”我有些诧异，昨天那一声完全是试探性的，没想到歪打正着。
“不错。待的时间越长，知道的就越多。譬如五楼传来婴孩的哭声等。”
“建院后不知什么时候，那块牌子就立在楼梯拐角上，门诊部四楼以上的东西都被搬走，只有一个病人可以进入。后来有个同事好奇，偷偷去一探究竟，出来的时候，已经疯了。”
“我说的太多了，你在这躺一会，你爸爸一会就来。”她似乎发现了什么，急匆匆站起，抓住我的手掌心写了几个字，然后走出病房。
我发了会愣，从枕头下摸出手机，打开斗鱼直播。
无意识地拨动屏幕，一个名字引起了我的注意。
“不要看不要看镜子?好奇怪的名字。”我点开他的直播间，屏幕一片黑暗。
名字好像没什么特别的，仔细看却觉得有些恐怖。
犹豫片刻，我拨通他的电话。
“嘟……”
“喂?”沉稳的男声响起，我有些不知所措。
我描述事情经过，尽可能让他听懂。
“哦……不过你为什么给我打电话?”
“难道你不觉得这是一次很好的直播机会吗？”握紧手机，我紧张地等待着。
“你倒真有意思，去哪接你？”
“人民医院。”
…… ……
这次的事情进行十分顺利，出乎我的意料。
九点了。
电话铃声响起，我拿起电话:“到了吗？”
“我在门诊四楼。”
走到楼梯间，一个高大约有二十五六岁的男人迎面过来。
“就这儿?”
我点头。
“医院总会有点传说来刺激人们的神经，也许她是为了吓你呢？”他无奈地看向矮了一头的我。
“不相信吗？”我挑眉，这家伙真难缠。
“还好，走了。”他倒是一点都不介意，背起包拉着我进了厕所。
将包扔在地上，我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从中拿出手套、塑料袋、黑大衣以及其他混在黑暗中的东西。
“指纹与鞋印不能留下，不然你打算让医院留下做检讨么？”
“准备得还挺齐全。”
他收拾完毕，抬头看我:“衣服我可没带，你有吗？”
“我去拿。”
…… ……
将衣服套在袋子里，我尽量低下头，避免被监控拍到。
穿好，我戴上帽子，躲在厕所里看着一位护士下楼。
“上面灰尘这么多，肯定会留下什么，要不顺着栏杆爬上去吧？”我跃跃欲试，尝试攀爬楼梯扶手。
“等等，”主播伸手拦住我，“你听。”
侧耳倾听，似有些熟悉的女声响起，一首诡异的童谣灌入耳畔:
“楼上小猫传来哭声啊，
迷路的孩子找不到家。
朵朵玫瑰血中绽放，
没有记忆的人流浪远方。”

3 疯子
“这不是下午那个阿姨吗？”我透过窗户看向楼外。
唱歌的女子打扮很是精致，着一身绿裙，这充满希望的颜色与诡异的气氛很是不符。
细看才发现，其实她们并非同一人，只是面貌有些相似罢了。
老子天下第一:“我靠！主播，这开场激励人心啊！”
空间三维定律师:“这好像中阳节的鬼谣啊？”
密室杀:“这女的是鬼不？”
铂金一的老板娘:“老纸要看女鬼姐姐！”
咖啡要加糖:“敢问一句，楼上的是人妖吗？”
……
回头看向主播，他正在思索什么，对我的小动作好像浑然不知。我的近视非常厉害，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这才看清直播间弹幕已刷爆屏。
“什么时候打开的？”一条弹幕引起了我的注意，多了个心眼，我默默背下他的ID。
楼下传来脚步声，那个向我泄露过消息的女人匆匆上来，神色平静，似乎看到我们是意料之中的事。
“之前是骗你的，没有什么婴孩的哭声，十四病室的病人听见的是沙沙的脚步和撞击声，但五楼不应有人，我们是一起上去查看的。”
“你们？”
“没错。”她也看见了楼下飞舞的女人，“就是她。”
“谢谢。”主播伸手拉住离去的护士。
“明天我还能听你讲吗？”我对着主播使劲眨眼，示意他不要胡来，他微笑放手。
“明天？也许我不会再有明天了。平常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再走动，记住我说的话，小心。”
“回去给她烧点纸吧。”主播盯着她离去的背影道。
“什么？”
“还什么？人家都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真笨！”
头上挨了一记爆栗，我有些不满。
…… ……
小心的攀爬到五楼，我拿起手机试探着往下照，不知为什么，那个之前下楼去的护士还没有上来。

4 直播开始
拿着手机，我开始打量五楼的环境。
一个个废弃的房间，走廊浸在黑暗中，寂静得吓人。
“走吧，杵在这干嘛？”
跟在后面，我漫不经心道:“你的名字怎么那么奇怪？”
“外甥女起的，我觉得不错，就没有改。”
“熊孩子。”
“不能这么说，”他摇头，“实际上小孩的体质与我们是不一样的，另外，我外甥女才两岁。”
…… ……
“三岁之前的小孩能看见平常人看不见的东西，这大概不是谣传。”
“镜子实际上是一种很神秘的物质，从古人看见自己的影像起，他就不再是他了。有时候你盯着一个字看久了，会忽然觉得自己不认识它了，而看到镜子中的自己，会发现他是这么陌生，这都证实了不只有一个空间，镜中的人，很有可能就是另一个空间的你。”
“简单的说，镜子可以反射出人的内心，同时也可以映照未来。”
密室杀:“迅速围观!主播要把牛牛吹破了!”
铂金一的老板娘:“之前哪个说老纸是人妖?有种站出来!我明明是妖人好不好？”
鬼妃倾城:“这场景布置我给满分!”
作业考试都滚蛋:“我还只是个学生……”
天外飞仙:“呃……上上上楼的……”
邻居家的小九妹:“同感。”
各门考试都是A:“旁边那个小美眉是谁？”
0000都是成绩:“楼上的学霸，请受徒儿一拜!”
老子天下第一:“未成年人还看这个?”
偶还似一个学生:“老娘是脸嫩，**!”
“打住!”我大叫一声，很是无语，“可千万别让你的水友们看到我，不然估计我就要成你女儿了。”
他瞥一眼直播间，笑而不语。
…… ……
跨过地上的垃圾，我紧跟在主播身后。
鼻子撞上前面人的肩膀，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不由微微皱眉。
第二个房间的门虚掩着，从缝隙中可以看到里面铺满灰尘，而桌子上的抽屉已被拉开，柜子里的几样药品似乎也被翻找过，很是凌乱。
“有人来过？”
“不，如果是人的话，一定会留下手印，大概有什么东西进过这里。”
手心出汗，我吐出一口气，尽量让自己放松。
注意到主播嘴角诡异的笑容，我与他拉开距离，低头看向水友们的弹幕。
鬼妃倾城:“女鬼姐姐，偶来了!”
作业考试都滚蛋:“好恐怖，主播不会有危险吧!”
天外飞仙:“其实主播之前说的虽然扯淡，但也有道理，像医院这种地方，晚上最忌在死过人的房间里挂镜子，人气少的房间也一样，如果被怨灵的思恋进入，那恐怕医院就不得安宁了。”
浏览着弹幕，我身子忽然一僵，下意识向身后看去，
“镜子……”

5 逃亡
第一个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仅有一台类似医学仪器的东西放在角落。
屋子内和门都干净得过分，并没有翻动的痕迹。
目光下移，反光的仪器壁上映出“我”，我总有一种错觉，似乎自己一直被盯着，无法逃出它的视野。
“一面镜子都没有，是我多想了？”
跟上主播，我才发现走廊中仅有第一、二间屋子的门是打开的，其他毫无例外铺满灰尘，关的很严实。
黑暗让我莫名心悸，回头看去，我们已经远离了楼梯。
…… ……
停在一扇铁门前，门栓处挂了一把木锁，上面还贴有几张破烂的符纸，我试着推了推，纹丝不动。
“不是木门，里面锁着什么？”
“下面是十四病室。”
“什么？！”
话音未落，主播一脚踹在门上，灰尘四起，我向后退去。
眼前一片朦胧，我隐约看出折返的主播，大为不解。
“难道不需要查看吗？”
抬手擦掉眼镜上的灰尘，我才看清门外的黑影。
看身形是个“人”，穿着正装，腰奇怪地扭曲着，脑袋上是平平的光板，我这才发现，它居然没有脸！
“它不是人……”大脑停止运转，血液仿佛凝固，我呆在了原地。
“我了个大去！”
无脸人开始有了动作，我如梦初醒，怪叫一声开始狂奔。
拼命向前跑去，伴着喘息声，我用余光看到它已经追了上来！
从前面的楼梯拐弯处闪现出几许灯光，我简直用上了百米赛跑的速度。
快了，4米，3米，2米……
脚撞在最下一级台阶上，我险些跌倒，抓住扶手，冲上六楼，我一屁股瘫在地上，腿绵软无力。虽然只是短短70米，但我恐怕已经打破了记录。
看到它没再追上来，我松了口气。
“果然，平常还是要多锻炼啊。”自我嘲讽了一番，我忽然想到失踪的主播。
“他不在六楼，难道出事了？”
原本打算在五楼多待会的我和主播，不到二十分钟就被赶上六楼，这更像一场阴谋。
拍拍衣服，我无奈站起，用手机照亮前方。
呼吸一滞，整个人有种虚脱的感觉，手也有些颤抖，因为在黑暗中，我看到了一双眼睛。

开学连上三周，本鬼终于复活啦~

谢谢，我是发在写作软件上的，也一直有在写，但最近假期有点少，所以未多写。
是因为看到没有人看，所以才没再发。

7 绝境
“真的有鬼？”
打开斗鱼直播间，屏幕上出现主播的身影，周围一片黑暗。
“他在六楼？”猜测无果，我只好再次走进黑暗。
一个多小时过去，我每一次都回到原点。
我扶住楼梯扶手， 一筹莫展。主播失踪，五楼有它，六楼鬼打墙，我已经陷入绝境。
“还有两个小时就12点了，绝对不能留在这里。”如果真的有鬼在这层楼，到12点阴气最重的时候，我很有可能会被攻击。
无奈地举起手机，我的面前出现了一处向上的楼梯。
“医院总共只有六层，这不存在的七楼是怎么回事？”疑惑自语，我试着踩了上去。
复古的楼梯布满灰尘，在我刚刚踩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明显的鞋印。
“主播难道在七楼？”
犹豫半晌，我向七楼走去。
经过拐角，我一顿。最后一级台阶上的黑暗仿佛混进了什么东西，正在静候我的到来。
手机的亮光扫过地面，只照出一面镜子。
“镜子！”铜镜泛着光泽，它似乎是由特殊的材质造成，甚至连手机发出的光也无法反射。想起天外飞仙的弹幕，我不由脊背发寒。
吞咽一口唾沫，我走向最后一级台阶。
小心地将镜子捡起，我张望四周，确认没有看到其他手机发出的光，然后向后退去。
“这里更不能久留。”全身寒毛倒竖，我回到六楼后一身轻松。
“咔”，楼梯传来响声，我下意识看去，一个拿着扫帚的清洁工慌张地跑下楼梯。
“别走！”他是我离开这里的唯一线索，我必须追上他。
一路追随老头跑到五楼楼梯拐角，我一怔。
“人呢？”
身后传来脚步声，我知道，它正站在五楼看着我。
“现在只能回去了。”不明白老头将我引下楼梯的目的，我跨过牌子走进厕所。
换下身上的衣服，我掏出电话，试着拨打主播的号码。
“您拨打的号码正在通话中……”
“没接？”我有些沮丧，怎么办？
又一次点入直播间，主播站在黑暗中，嘴角挂着微笑。
“应该不会有事。”微微放心，我坐在地上，从怀里取出那面铜镜，用手擦去尘土。
镜中的我很模糊，使我有一种看不清自己的感觉，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那抹笑容。
“这镜子是做什么用的？”看不出什么端倪，我收起镜子，预备回家。

8 跟踪
坐上车，已经12点，我却毫无睡意。
“在5楼遇到那东西时我与主播走散，六楼也不见他的踪影，难道是在七楼？”屏幕上直播还在继续，低头看向那个始终淡然的身影，我不由摸摸怀里的镜子。“这个男人我根本不了解。”
车停在小区外，拉开门，在司机关怀的目光中下车，我走进单元楼，拿出钥匙打开门。
把身上的包裹塞进衣柜，我将镜子取出，仔细端详。
“关于镜子的传说倒是不少，但这材质是怎么回事？仿古？”
幽深的镜面模糊映出房间的倒影，注意到上方一小块红色，我微微皱眉。
尝试抬手擦拭，但一点用都没有。心思微转，我将镜子翻转，红色消失。
“这镜子还能照出平常人看不见的东西？红色，难不成是血？”抬手揉揉眉心，我有些头疼。
“别想那么多了，现在最重要的是好好休息。”
…… ……
被铃声吵醒，我准备好早餐，随即背上书包去学校。
走进教室，接过班长手里的日报，我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对着门内的老师点点头，我低头确认报纸日期。
年轻的教师看着面前脸色大变的女学生，不由关心道:“怎么了？”
“没什么。”摇摇头，我擦去额上的冷汗，转身离开。
老师略微疑惑，看看报纸，唯一显眼的内容只有几篇心灵鸡汤，角落里登着一篇案情报告——“昨晚12:14，于市人民中心医院发现两具尸体，一名为医院护士，另一名为保洁公司人员。”
他挠挠头，自言自语道:“也没什么奇怪的呀……”
…… ……
晚上。
走在路灯下，我眼神闪烁。
“尸体被发现时我刚好乘车离开，这应该不是巧合。”想到这里，我心里不由咯噔一声，“另一具尸体十有八九就是引我离开的清洁工，那个时候他已经死了？”
皱起眉头，我不是无神论者，根据之前的遭遇，我对世上有鬼这件事已不再嗤之以鼻。
“他对我似乎没有恶意。”
到了家门外，习惯性地跺跺脚，声控灯亮起，我却不由一怔。
门锁似乎被什么东西磨过，甚至周边部分都出现了畸形，明显被撬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