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的御用一条司机，带一条吧。”
孤山不孤：好。
我走向车夫，点下十二坞。
脚尖刚沾地，屏幕上就蹦出了红色的奇遇标识。
奇遇名叫武之路，……双人奇遇。
秋啾啾兴奋得嗷嗷叫，原地蹦哒着。我也噗嗤一声，陪他做起了奇遇。
“孤山呜呜呜呜呜你看武维扬这么努力就为了和云鹰并肩战斗。”
“呜呜呜呜孤山呜呜呜呜云鹰好温柔啊一直在鼓励他！”
我不胜其烦。
孤山不孤：你别瞎吵。
却不料他哇得一声哭得更大声了：“孤山呜呜呜你也不会嫌弃我菜的吧？你也会等我变厉害吧？”
孤山不孤：……
孤山不孤：你想想云鹰和武维扬的结局。
怎么好好一小伙子泪点这么奇怪……面对那么怪异的情景都能镇定自若将我护在身边的人，怎么一碰着这些烂大街的剧情就哭成这样。我嘀咕。
那头突然没声了，一会儿后，成了委屈兮兮的哽咽。
“孤山山，继续一条吧。……”

一条结束后，我们停在了鸣剑堂。
“孤山，我先下了。五点见？”
孤山不孤：好，五点见。
-
天幕低垂，华灯初上。
我习惯性地回了驻地，打开背包，里头却是干干净净的0/80。
……是啊，已经不需要挂曼殊灯了。
我默默关闭背包，注视着此刻干净空荡的帮派驻地。
让秋啾啾插手这件事……该还是不该呢。
我沉思。
我转身踏入传送点，鼓楼街的红绸映入眼帘。场景加载完毕后，我一路轻功，在酹江月坠落。孔明灯飘在黄昏中，流云与长空消融了城外远山。
我正发愣，好友栏突然弹出了小红点。
击缶而歌：落花无返树之期，流水有长绝之日。
击缶而歌：逝者不能复生，故事无可逆转。
击缶而歌：迷途不返最为可叹。
击缶而歌：你会如何抉择呢？
击缶而歌：嘻嘻。
我敲下一个问号，按下发送。
[系统出错]
……？

我读罢，掩卷咬牙。
……记忆还缺了一块。鸡鸣寺那件事，和醉还歌今天断舌血呛而死之事中间，还差了什么。我好似又被茫茫黑雾裹挟，可这次却不见那点星辰。哪怕只一线光明……都好过无边黑暗啊。
忘记了……什么。
到底是什么？
……

今天和师姐聊天时知道了一点之前的事醉还歌那件事，被绿的小姐姐是抑郁症，发生了这件事后情况就很差……靠，我想重写那一段。

宝贝们，今天是情人节，不然……

我特别留意了那个叫闻墨的千铃云梦。她依然坐在桌子最边缘，紧闭着嘴，正襟危坐，睁大了双眼四下观望。
“开始了开始了……看当前频道。”
[当前]千里外：那个醉还歌又退帮了？她回来就为了假惺惺地解释？
[当前]沈朝暮：……千里你先别气，冷静一下。
[当前]喵喵丶：对，先去安慰一下若狸姐吧……
[当前]烟柳尚青：准备一下，发帮突吧。不能让若狸白受这委屈。
[当前]雪梅初暖：各位都冷静，今晚帮战也是和他们，有认识高修亲友的都喊一喊外援，之后咱再去还人情。
[当前]问君：#201
当前频道安静下来。
“……这是？”
孤山不孤：这个问君……是醉还歌后来的情缘，那个小和尚。
眼前这一幕我并不熟悉，想来也是我入帮之前的事。
我甚至没有听千里他们说起过。
我对问君的印象，停留在那一句，这个小和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姑且往下看看吧。
[当前]千里外：突袭不了，有帮派给他们打保护。
[当前]雪梅初暖：……？
[当前]烟柳尚青：怕是有007？
[当前]云若狸：……
[当前]喵喵丶：！若狸姐你上线了！
[当前]沈朝暮：噗，刚好，准备帮战吧。
又是一个停顿。
[当前]雪梅初暖：啧……千里若狸你俩都来我这个队。
[当前]千里外：嗯，若狸你站我们旁边，对面有点针对你。
[当前]烟柳尚青：打不过就专门针对，有点恶心。
[当前]云若狸：谢谢你们，算了，是我拖累你们了。
[帮派] 云若狸 少侠离开了我们，准备去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当前]千里外：……无论如何，必须把若狸追回来。
……
[当前]闻墨：孤山，那场帮战我们赢了。
[当前]闻墨：也……揪出了内鬼。
[当前]闻墨：你应该也想到了，是问君。
我隐约猜到了什么。
这些任务，在一点一点，把帮派解散的过程展现在我面前。

而一切背后的那个人，将刀塞进我手里，在我四肢上系上长长的丝线，在我看不见的背后，控制我的行动，让我……动手杀去那些直接或间接导致帮派成为一盘散沙，并彻底覆灭的人。
那，他或她……或它，的目的是什么？
暂且用它代称吧。
它想怎样？想借此惩除借网络的假面具行凶作恶的人？
又或者……它只是想看我们以恶治恶，想看一出好戏。它就这样躲在幕布后面，也许在摇扇嗤笑吧？
如“击缶而歌”所问，我要……如何抉择？

？不准烧pp，要烧去烧毛茸茸的重阳小道长

“孤山……？”
“孤山！！！”
秋啾啾的喊声将我从思索中揪出来。我往前额一摸，竟一手冷汗。我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闻墨从她的座位上起身，捻起盘边一只小勺，一步步向我和秋走来。
秋上前一步，开红将闻墨定在原地。
“孤山，等她过来就开盾。”
我想打字劝阻秋——这个闻墨，似乎没有敌意。
五秒晕眩后，闻墨并未反击，她走到我的华山面前，抬头定定地看着屏幕外。
她就这样看着我。
一动不动地……往我眼底望。
我掐着自己的食指，与她对视。
她蓝中泛紫的双眼如漫漫汪洋，从我脚底逐渐上涨，直到将我彻底淹没。我放松四肢，毫不挣扎，在洪潮波涛中随波逐流，一点点窒息。
我猛地清醒过来，再定神看屏幕时，闻墨已经消失了，勺子掉在原地，迸出一声脆响。
秋啾啾急切的呼喊声由小至大，随魂魄出去旅游了一遭的听觉也回了身体里。我向他报过平安，走上前操纵角色捡起勺子。
看来今夜，得沾血的是它。我看向生活装备栏的勺。
道具名称是，明辨之勺。
[帮派]第二夜·瞳目之患
见不当见之事、窥不应窥之物者，应剜眼为戒。
既然这么喜欢潜伏在暗处注视他人——
那就永远注视黑暗吧。
我开红走到问君身旁，俯视贪婪地往嘴里送食物的小和尚。
……吃人的怪物。
吃人的，怪物。

像昨天一样，剑影在月下纷飞迷乱，血条迅落。
我几乎忘记了剑下的这也是一条生命。
真正意义上的，一条生命。
我又何尝不是吃人的怪物？
红衣红剑的华山立在如水月华下，收剑归鞘。
随后，俯身弯腰，一手抬起小和尚下颔，一手持勺，探入眼眶。像挖冰球一样，一嵌一提，完整地将那球状物盛在勺内，又随手一晃，令其坠入尘泥。
又将这个动作重复了一遍。
任务完成的提示弹出，我逃也似地切号下线，没敢同秋道一声晚安。
不须看，我知。
大风正肆虐。

-
我不知道我睡了多久。
我不知道我有没有睡着。
疲惫感和锐痛像要提醒我什么，抓着我的四肢拉扯撕拽。漆黑的房间中，我独自穿过流逝的时间，寻找那颗星星——尘埃一样的星星。
我没碰到星星，从头到尾都没有。
手臂将膝弯又搂紧了些，我躲在自己圈出的高墙里，浑浑噩噩地一秒秒数着。我在害怕什么？我不敢面对的，拼命逃避的，是什么？
……我不知道。
我没有回想的勇气。

-
我上线时是下午一点。
应是阳光最好的时候，我猜。
刚一上线，小红点就弹入眼帘。四十来条消息，一蹦一跳地吸引我的注意。
秋啾啾：孤山！！！
秋啾啾：孤山你听我说。
秋啾啾：孤山？
秋啾啾：孤山你理理我好不好。
秋啾啾：孤山山山山……
秋啾啾：孤山你稍微冷静一点。
这样的消息，每隔一会儿他就刷一遍。小道长的头像，想来应是从五点亮到了现在。
……他一直没休息啊。
我心尖突然颤了一下，指尖停滞在屏幕上方，几个字母上头来回移动，却久久不敢落下。
还未等我组织好语言，秋约莫是见我头像亮了，一大串消息又堆在了聊天弹窗。先是劈头盖脸一顿骂，然后是赌气地让我自己去做一条，他要补觉。
末尾，他又补了一句。
秋啾啾：你没事了吧？没事我就真去睡了啊。
我不禁莞尔，抿唇笑着打字回道。
孤山不孤：没事了。
孤山不孤：好梦。
孤山不孤：还有，谢谢你。
秋啾啾：！
秋啾啾：没事，看你还活蹦乱跳爹爹我就放心了。
孤山不孤：……
孤山不孤：一条我等你，睡醒吱一声。

？你们好可怕

宝贝们对不起 咕山今天要咕咕咕
碰上了乱咬人怼帮派的人
希望到时候不要818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