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洛哥危机的爆发(一)】
1690年摩洛哥苏丹伊斯梅尔决定利用艾哈迈德二世哈里发掀起吉哈德的机会收回常年被西班牙和葡萄牙占据的休达、梅里亚等北非领地,然而邪恶的狂热一旦被掀起就再没有什么力量能够遏制他,当伊斯梅尔放纵甚至鼓励国内日渐狂热的民众去清算那些驻留在摩洛哥境内的天主教徒时,这场“将天主教徒揪出来”的清洗行动迅速扩大到对全部基督徒的攻击中,在狂热的毛拉和民众看来,邪恶的基督徒没有什么区别,在纵火焚烧异教徒的房屋时,还要去详细辨别屋主是天主教徒还是新教徒也无疑是天方夜谭,攻击和和清洗很快扩大开来,直到卫兵告诉伊斯梅尔苏丹:英国和荷兰的大使馆正熊熊燃烧时,伊斯梅尔才发觉自己的纵容是多么错误的一件事。
在这场清洗异教徒的行动中,在粗略的统计中就有两百四十三名英国人、三百一十七名荷兰人、一百四十八名法国人和一千三百五十名伊比利亚人死于骚乱和焚烧,甚至有人被当众砍掉脑袋挖出头盖骨,当街烧死的事件更是数不胜数,一时间欧洲为之哗然,因为在传统的欧洲视角中摩洛哥是苏菲主义昌盛的开化之地,而万万没有想到其骨子里竟仍是如此野蛮。这些骇人听闻的事件和摩洛哥重新接纳巴巴里海盗的消息很快传回欧洲各地,全欧洲的上流社会无不对此既惊恐又愤慨,而对英法荷这样进步的西欧大国来说则显得尤为不能接受,无论在伦敦国会、海牙联省议会还是巴黎的国民议会,议员们无不要求政府立刻采取行动保护本国公民的人生安全。
在密集而焦头难额的外交场合交锋后,摩洛哥王室同西欧各国的商榷无疑是非常失败的,由于担忧自己向西欧国家退让妥协会使自己率先成为国内狂热气氛的陪葬者,伊斯梅尔只愿意给出很少的利益交换,甚至连公开道歉都不愿意做出,很显然这是明哲保身的一招。但西欧各国们却断难接受伊斯梅尔的狂妄和残暴,联省共和国威廉三世执政已正式向联省议会递交宣战书,在联省议会上,威廉三世宣扬到“联省政府被人民选举以保护人民人生既财产之安全,即附有以联省议会授权之军事力量保护人民人生既财产安全之责任”,在威廉三世的要求下和强大的舆论裹挟下,联省议会全票通过对摩洛哥苏丹国的宣战决议,并就此照会法国、英国、西班牙及葡萄牙政府“联省共和国之军事行动乃为保障共和国之国民人身及财产之安全,惩戒摩洛哥政府对联省共和国之外交羞辱,以使摩洛哥王室为屠杀荷兰人民付出应有之代价”,7月17日,联省共和国联合舰队从海军基地乌得勒支驶出须德海,这只欧洲规模最大的舰队载着四万名水手和雇佣兵朝着北非而去,听闻此消息后西班牙及葡萄牙王室均对此表示欢迎,并愿意提供协作和帮助以共同打击屠戮基督徒的恶魔。
联省共和国对摩洛哥宣战消息很快传到伦敦,并立刻成为伦敦街头报刊的头版消息,但詹姆斯二世国王却对此眉头不展,他移居了布莱尼姆宫以使自己能够躲避那些国会的议员,甚至连一些非心腹的大臣也被拒绝召见,这源于詹姆斯二世拒绝就摩洛哥危机对摩洛哥宣战,在国会两院三天两头的就要求国王签署宣战诰书时,詹姆斯二世只是将伊斯梅尔跟自己秘密签署的条约攥在手里捏得很紧。反动主义的狂潮席卷欧洲,但英国受的影响较小,这源于英国是一种“绩效君主制”,在英国人的观念中,一位君主合不合法,主要在于其能产生多大的“绩效”,一位天生高贵血统纯正的暴君不是英国人眼中的合法君主,然而保护英国人民人生安全正是君主制度最大的绩效,就连专制如路易十四亦不停的向人民宣告“最强大的君权才能免于外敌侵害法国人民之人生安全”,亦何况英国这样的绩效君主制,眼见舆论渐成汹汹之势,而海对岸的威廉三世又带了一个不那么好的“头”,詹姆斯二世不得不向国会公布他与摩洛哥苏丹伊斯梅尔的秘密交易,国会的议员们这才恍然大悟,然而这并不能阻止国会和伦敦城内的舆论要求王室政府发动一场保卫英国人民人生安全的战争,一位下议院议员在国会大厦宣讲到“与摩洛哥的合作仅仅是因为有共同的利益,但屠杀英国商人恐怕不在合作范围之内”“我听闻英国大使馆的大火熊熊燃烧了十四个小时,驻菲斯大使艾弗尔爵士被暴徒们堵在大使馆内活活烧死,连他的妻子和儿女也未能幸免,这是何等的残暴,这是何等的侮辱”,国会和伦敦城内要求宣战的声音一浪高过一浪,来自全国各地的议员们拼了命的想要向自己的选民展现自己对保护英国人民的热衷,生怕自己宣传晚了被别人抢了先。
当联省共和国的宣战书递交到伊斯梅尔手中时,伊斯梅尔只是大感不妙,联省共和国虽小,但其财富和国力绝非垂垂老矣的西班牙可比,如果联省共和国的舰队再加上西班牙和葡萄牙这两个海上强国,完全可以将摩洛哥围堵成“内陆国”,别说寻找机会登陆西班牙,就连对外贸易的通道也会被彻底切断,从北海的好心人那里获取援助和物资更是不用想了,这会导致摩洛哥迟早被西班牙这个“百足之虫”拖死。如果还有什么是比这更糟的,那无疑就是英国和法国也参加到对摩洛哥的战争中来,那摩洛哥将面临同整个西欧开战,这无疑是注定的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