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力避免老张耍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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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关根要提前一天出发了!
当我们翻过山来到一家破得不能再破的小招待所时,居然正好看到了三叔一行人在那里吃饭!
“三叔!”我跑进去,顺便躲开了三叔敲向我头的手。
“你小子上哪儿去了?我在车站等你等了半个多钟头!”
“我跟关根一起来的啊……”
“关根?”三叔眉头一皱,“怎么又是他。他没对你做什么吧?”
“没有啊。”我有些摸不着头脑,毕竟我总觉得,关根是不会害我的。
三叔似乎是松了口气,“那就好。”
“三爷,”关根也来了,向三叔微微颔首,“您这儿……人全了吧?”他向四周打量了一下。
三叔摇了摇头,“还有一个,在楼上休息。”
“那是……”
“哑巴张。受了点儿小伤。”
“那咱们明天去?”
“行。”三叔应下,又低头吃饭了。
关根到前台去开房间,三叔订房间的时候当我不来了,只订了一个双人间一个三人间,正好住下。
一路奔波,我也没吃上几顿好饭,干脆也坐下来,又要了两个菜。再一想关根也没怎么吃,就又加了一个。
奇怪的是关根过来还没吃几口,就端着一盘炒猪肝上去了。前两天也没觉得他爱吃啊。
不一会儿关根就悠哉悠哉地晃下来了,一副神清气爽的样子,跟三叔打了个招呼说出去转转,就不知道溜哪儿去了,一天都没看到他。
第二天关根起得比我们都早,我刚下楼就看见他站在门口等着,也不催,还挂着那一副笑。
胡乱吃了两口权当早饭,我跟着三叔就出了门。
一路上三叔一直在不停地看帛书的复印件,也不知道他怎么带的路,七拐八拐地居然到了一个营地。
帐篷挺多,潘子随便找了几个进去看了看,说东西都还挺新,应该是这两天才到的。
“娘的!居然被这群**子抢了先!”三叔叫到。
显然是同道中人了——也是冲着这斗来的。
三叔忙拿出复印件,和那小哥比划了半天终于确定了在哪儿下铲。然后潘子和大奎就开始挖。
这明显是没我什么事儿的,三叔一副老神在在的样子明显也不会动手,那小哥定了位就靠在一旁的大树上闭目养神,连关根也只是站在一边看着,根本不打算亲自打盗洞。
大奎看关根没有一起挖的意思,估计是想说两句,又碍于三叔没开口,只好悻悻然地继续。
不过潘子那一铲子下去居然翻出了红土,我记得爷爷在笔记上说过,这是血尸墓的标志。
潘子也不敢往下挖了,血尸可不是闹着玩的,当年我太爷爷和我爷爷的两个哥哥都栽在了长沙的那个血尸墓里。不过三叔竟然是眼睛一亮,敦促着潘子快点。
没过多久就露出一截红砖墙来。我这辈子第一次看到真实的、完整的墓墙,不禁呼吸急促、心跳加快,恨不得立刻敲了这墙下去。
大奎的想法显然和我一样,抡起铲子就往上一砸——
关根和那小哥同时爪住了他,大奎这一铲子硬是没砸下去。
大奎回过头刚想发作,关根的脸色阴沉:“你想死吗?”他继续说道,“墙里面是矾酸,浇下来烧得你连皮都不剩。”
大奎知道自己闯了祸,不敢吭声了。
既然不能砸,那还能怎么办?往外抽吗?
关根稍微退后两步,留出一个人的空挡来。他看了我一眼,说:“这砖只能往外拔。”
那小哥见状上前,居然硬生生地用两根手指把一块砖拔了出来!
我看得目瞪口呆,却见关根丝毫不显吃惊,反而一副早就知道的样子:“发丘指?”
那小哥没什么反应,只是又如发炮制地拆下几块砖来。三叔从包里翻出针头和导管,小心翼翼地将酸全部引流走,见墙由红色逐渐转为白色,才让潘子继续挖。
终于清出了足够一人行走的通道,我不由得激动起来。马上就可以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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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关根为什么会神清气爽
开了房间,关根又向厨房要了一份炒猪肝,就到桌子上去扒了几口饭,等猪肝一好就急急忙忙地端上楼去,熟门熟路地找到张起灵的房间,也没敲门,直接进去。
“张小哥?听三爷说你放血了,给你点了盘猪肝,不忌口吧。”
“关根。”
“是我啊,怎么了?”
“你不应该在这里。”
“什么不应该,三爷夹了我的喇嘛,我当然要来。”
张起灵不再说话。
当然,这样一次活动是不可能把一个局外人扯进来的,否则就是死。那么,一定是关根和吴三省做了什么交易,才让他同意关根的参与。
“想不通?”关根玩味地笑着。
张起灵抬头,漠然地看向他。关根也就任由他看着,只是笑。
“你戴了面具。”张起灵突然开口。
关根觉得有些好笑:“这事儿,道上的人都知道。”
张起灵只是摇了摇头。
“所以,你真不打算把这份猪肝吃了?”关根话锋一转,居然又扯回猪肝上。
张起灵突然开口:“你最好离吴邪远一点。”
“张大族长倒是教教我,自己怎么离自己远一点。”
“你不是他。”
“废话。”关根毫不犹豫地反驳,“不然早就被弄死了。”
“你要记住,吴邪会被逼迫着成长,全是因为你们。你们自以为把老虎当做羊圈养起来,就可以远离栅栏外的狼群,却不想想,牧羊人走了之后,羊会怎样。”
“而我,知道他需要的,究竟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