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二将背靠上转椅,看着便签纸上的几行数字,微笑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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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1,-123,112,012,112,-123,031,-112,012,032,012,113,031,123,023,-123,122,-121,-113,132,122,-112,-123,113,-123
手冢打开已读信息,看着短信里的这几行数字,眉心不自觉地颤动。不二或许已经看懂了这串密码,但是他却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这到底算是试探还是纯粹地不知情。对于不二,这种东西只是时间问题。
——继续下去,不要令人起疑。
手冢很想苦笑,虽然忍足侑士有着足够严谨的工作态度,但是打不通电话就应该明白对方不便接听,居然弄些密码来糊弄人,幸好没有什么重要的内容,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手冢低头抚眉,脑子里尽是目前惟一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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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桌案上的电话铃声大作。
迹部景吾无论如何都浑身上下散发出高贵的气质,即使是在不眠不休工作四十八个小时顶着熊猫眼。能让迹部忙个不停的当然只有道上的事。他猛头灌下一杯提神的茶——因为咖啡已经喝到没有效果——然后轻咳两声接起了欧式话筒:“忍足,人找到了么?”
“景吾,我……我看你还是过来一下比较好。”忍足的声音抑制不住地颤抖。
迹部终于没形象地爆发,手下的弟兄一个个地莫名其妙地失踪,布置下去的任务忍足这个家伙居然找了两天整,害得自己睡不好吃不下,现在奶声奶气委屈至极地要自己去解决:“天呐,忍足侑士,本大爷雇佣你是干什么的?如果你认为你是来吃干饭的,明天趁早整理好铺盖给本大爷滚蛋。你们找到了是吧?就算是十五具尸体你也要宠辱不惊地向本大爷汇报‘迹部少爷,他们都被秒杀了’而不是一切靠本大爷来解决!懂了吗?!”
迹部觉得骂累了靠在椅背上喘气,过了一会他拿起茶杯抿了一小口。话筒对面是呼呼而过的诡异的风声,奇怪的是,他听见了有人干呕的声音。
“迹部少爷,其中十四个失踪的人都被秒杀了。”忍足哼了一声,“您现在可以过来收尸了么?”
迹部听见手中的瓷质茶杯摔倒在厚地毯上的闷响,茶水咕咚地流了一地,杯子没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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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手冢准时上班。他推开总裁办公室的大门,看见不二周助依旧稳稳地坐在屏幕前,沙发上的毯子平整地没有一丝褶皱,他开始怀疑昨天不二是否就寝。
“呐,手冢你来了。”不二右手撕下一张便签纸,左手从笔筒里挑出一支钢笔,唰唰地写了起来,动作一气呵成,“这是我的手机号和家庭住址,我觉得有必要让你成为真正的个人助理。”
不二公私分明,对昨天的事情只字不提。手冢接过纸条,没有多问,那不是他的风格。
不二似乎早料到了他有这种反应,见怪不怪地接着说:“月季度的总结案做得很好,你的工作能力我很认可。下月末,我有一项重要工程必须要与外商洽谈,16号要到德国,30号才能回来,麻烦你安排我的行程和航班。协商资料我已经发到你的电脑里,要归类整理好,再一式两份。有问题么?”
“初步定案我明天完成。”手冢如是说。
“我离开的时候,所有业务必须由你来直接负责,到时候我会作出通知,人手你可以随意调动。”不二抬头看见手冢略带惊讶的神情,“放心吧,很简单的。这段时间之内我会慢慢地告诉你详细做法,如果碰上了棘手的事大石会帮助你。我只是让你提前做好思想准备。”
“我明白了。”手冢扶了下眼睛。
“对了,帮我煮杯咖啡,东西在杂物柜左边第三格。”不二微笑,“麻烦不用放奶和糖。”
手冢庆幸自己终于接到了第一个作为助理的正常工作,他却没有动作,只是抬手看表,然后问道:“你吃饭了么?”
不二托腮,半晌之后才说:“嗯,吃了。”
手冢直直地看着他,眉头紧的可以夹死蚊子,正当不二想要开口询问的时候他说道:“空腹不宜喝咖啡。”手冢转身,一本正经地说:“我去楼下买早餐。你等着。”顺势关上了房门。
不二呆了一呆,事实证明在手冢国光面前撒谎打草稿是个多么不明智的举动。
但是不二也不是坐以待毙的人,等到脚步声远去,他蹑手蹑脚的离开办公室,忽然想到这里是他自己的地盘,于是心里多少有了点底。他打开储物柜的柜门,看着里面的咖啡机,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这件小事的结果就是不二没有找到咖啡豆,而是手冢留下的静静伫立着的纸条,写着“等我回来”四个小字。看来手冢是嫌拿咖啡机太过笨重所以选择了相对轻巧的豆子。不二吃瘪,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放回了纸条,在办公室等手冢回来。事后一想,总觉得自己太过被动。
手冢放回豆子的时候,看见纸条上的划痕与柜子上的记号不相重合,忽然觉得不二也有孩子气的一面。因为他上楼的时候询问过门卫的欧巴桑,确定不二过夜后没有出门,而员工食堂早上是不营业的,那个小小的谎根本就瞒不过手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