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得知皇上下旨,废了小蝶贵妃名衔,将她贬为庶人,逐出宫外。初闻震惊(完全出乎意料之外),转而为喜(她今为自由之身),又甚觉担忧。只闻得她孤身离去,如今,不知身在何处?
展昭孑身一人,两袖清风,茫然地走着。往事在脑海里回放,那一次,她满怀心事地问他,“师兄,如果有一天,我突然离开你,你会怎么样?”
他将她拥进怀里,笑言,“我会抓住你咯。”
如若有“早知道”,当初,说什么他也要紧紧抓住她。假若,当时,她潸然跑开;他没有原地发呆、而是追上去,寻根问底:是否,结局会大不相同?
重逢后的种种,不经意的涌上心头,遗憾、心痛、莫可奈何,展昭揪然呢喃,“小蝶……”天地之大,人海茫茫,他该于何处寻她?
耳边忽而传来女子清越的怒斥,“你们休得胡来!我的家将就在附近,你们若是胆敢轻薄于我,定不轻饶!”镇定的声音里,没有半点慌乱。
举目望去,但见几名衣着华丽的男子、围着一名女子。那些“纨绔子弟”,无非是仗着家中有人为官,或家业丰厚,看到貌美女子,“有色心,无色胆”,纯粹出言轻佻或偶有不太规矩的小动作罢了。实不足为祸,只是欠了些教训。
不假思索,展昭迅速出手教训那些个自以为是、仗势欺人的纨绔子弟。
淡然拂去衣裳上沾染的些许尘土,王静姝莲步轻移,行至展昭跟前,将团扇置于腰间,福身施礼,“感谢侠士出手相助!”
展昭微点了下头,“小姐客气!”
抬首仰望着展昭,温润如玉,剑眉星目,儒雅、正气、侠义,完美糅合在他高大的身躯上。心头倏地“小鹿乱撞”,直撞心弦。自她十五岁及笄,上门求亲的男子中,不乏青年才俊,文有状元之才,武有将门之后,却未得她侧目。非她恃家世倨傲、孤芳自赏,只是于那些人中,独缺了一丝儿“怦然心动”。
这大抵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清晰感觉到,自己心脏加速,“扑通”直跳。大家闺秀,落落大方如她,亦不觉露出、小女子的娇羞之态,“敢问侠士高姓大名,静姝他日定当报答。”
“路见不平、仗义援手,本是我辈应做之事,何足挂齿!”眼角余光见有丫鬟打扮的女子与几名武将着装的男子行来,想必是她口中的“家将”,展昭拱手说道,“小姐保重!”遂转身离去。
王静姝凝着展昭落寞的身影,并没有错过他适才黑眸里一闪而过、沉痛无措的神情。不知为何,揪得她的心、隐隐有些发疼。
“小姐,请看!”一名家将在地上拾得一物。
王静姝接过一看,不觉一惊,“开封府的令牌?”回想起他利落的身手,不凡的气度;难道,他便是人称“南侠”,皇上亲封的“御猫”——展昭!再次情不自禁望着展昭离去的方向,绝美的脸上,微微一笑,瞬间倾城。(展大人,又惹桃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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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厢,展昭毫无头绪地走着;但随心意的牵引,不知不觉间,往望月亭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