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秀晶后半夜醒来，吴世勋压根儿没睡着，靠着床头在看书，手边还夹着一支烟，他上身赤.裸，手臂有力的线条，格外流畅分明，郑秀晶一睁眼，看见他，安全感十足。
侧着身，枕着手臂，贪婪地目光细细打量他。
他察觉动响，转头看过来。
郑秀晶半个身子露在被子外，人一动，胸前那风光便遮不住了，白白软软，沟壑分明，此起彼伏，吴世勋没忍住，掐了烟，慢慢欺身过去。
于好躲不过，任由他去。
床上的吴世勋。
可没什么道德礼仪廉耻可讲，怎么刺激怎么来，怎么舒服怎么来。
简直跟平日里那个严肃禁欲的男人判若两人。
郑秀晶被折腾完后，裹着被子，躺在床上，满头是汗，累得不行。
吴世勋正在穿军衬，自下而上慢条斯理地扣着扣子，不知道要上哪儿去。
军衬扣到第三颗他就没再往上扣，散漫地敞着一小隅厚实的胸膛，郑秀晶又忍不住想到刚才那模样，脸红红的。
他看着她的模样一边上皮带一边低头笑：“知道你害羞，我出去一趟，给你点时间缓缓。”
她一愣，“你去哪？”
“医院。”他转头坐在床上穿军靴，低着头说：“这也是我这次临时回来的原因，会议没结束，徐燕时跟梁教授还在图斯兰。”
“啊”
吴世勋穿好鞋子，在床边静静坐了会儿，没回头，弓着背，低头说：“蒋教授上个月查出胰腺癌，忍着病痛去参加这次的会议，结果中途病发，我们才迫不得已临时飞回来。”
郑秀晶忙坐起来，“我陪你一起去。”
“你明天上班，别闹了，我早上会回来接你，送你去上班，剩下的事儿，咱们再做打算，过几天我准备跟霍廷去一趟你家，拜访一下你爸妈。”
他说着，把郑秀晶耳边的碎发捋到耳后去，眉眼含笑温柔似水：“婚礼想在哪儿办？北京还是回泉城？”
不知道为什么，听见婚礼这俩字，她内心莫名澎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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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来

第七卷 青山隔两岸愿君百岁安08
吴世勋抵达医院时, 陈瑞正坐在长椅上耷着个脑袋昏昏欲睡。
他透过半掩的门缝，往里看了眼，蒋教授浑身插着管子, 了无生气地躺在病床上。
他用脚尖轻轻踢了踢陈瑞的脚, 把人喊醒。
有人碰自己，陈瑞一个激灵从椅子上弹起来，扶着帽子要说话，被吴世勋抬手止住, 他低声说：“回去歇着吧, 我在这就行。”
陈瑞搓了搓脸，神清气爽地说：“不用，我还行，倒是队长你, 这几天也没怎么睡过安生觉, 领导特意叮嘱今晚让我守着，你怎么后半夜还是过来了。没多陪陪郑医生啊？”
吴世勋笑着在他身旁坐下, 大喇喇敞着腿, 跟个二大爷似的靠在长椅上，微微仰头后脑顶着墙, 无奈地摇摇头。
瞅着惆怅的模样，陈瑞还以 为他俩吵架了, 跟着坐下：“不是吧, 刚回来就吵架？”
吴世勋抱着胳膊，意味深长地仍是摇头。
凌晨三点, 黑洞洞的走廊，裹着阴 风阵阵，所有病房都黑着灯，只余走廊尽头亮着几盏微弱的灯光，偶能听见房内传出零碎的咳嗽声，衬得这走廊更凄凉。
这可把陈瑞瞧急了，“到底怎么回事啊？队长？”
吴世勋这才低头叹了口气，手搭上陈瑞的肩拍了拍，模样苦恼的很：“说实话，跟你们这帮大老爷们处惯了，让我忽然单独组一个家庭，还挺不习惯的……”说到这，他忍不住拿手搓了搓后颈，“有时候看着小郑医生睡觉我就想，那小胳膊小细腿儿的，感觉走两步都能断，恨不得连睡觉都给她拿棉花塞起来，以后还得给你队长我生孩子，你说女人多不容易……”
陈瑞越听越觉得……不对劲，他有些惊悚地看着吴世勋，“女人生孩子不是天经地义么？”
“谁规定的？”吴世勋横斜他一眼。
“法律规定啊。”陈瑞刚说完，脑 袋被人重重敲了一记。
吴世勋随后勾住陈瑞的脖子，郑重其事地教育他：“没有人天经地义为你做任何事，记住了。”说完，又不可思议地看着陈瑞：“这榆木脑袋，你怎么找到女朋友的？”
陈瑞的女朋友在老家，一年都见不上几次，不过小两口感情很不错，明年底准备结婚。
陈瑞仍是憨憨地：“我俩可是青 梅竹马，自然就好上了。”
青梅竹马这词儿可是戳了吴世勋心窝了，郑秀晶跟沈希元也是青梅竹马。

吴世勋抱着胳膊靠着椅子哼笑了一下，“稀罕。”
不过话又说回来，陈瑞仍是觉得今晚的吴世勋有点浪荡，平日里的严谨和温和都一扫而空，懒懒洋洋地靠在那儿，举手投足间，都透着一股莫名的浪。
他仔细瞅着，仍是不解，心直口快地说：“队长，你今晚，看上去，很不一样。”
吴世勋弯唇，没搭理他。
陈瑞喃喃地说：“好像更有男人味了……比以前。”
吴世勋微一挑眉，目光看着别处，难得好心情地顺着他的话往下接：“我以为我训你们的时候，更有男人味。”
陈瑞嘿嘿一笑，“那不一样，你知道么，那天二队的人在打赌，说你跟小郑医生肯定……那啥了。”
吴世勋一愣，转过头来。
“二队？”
陈瑞：“对，是孙队带头打赌的。”
吴世勋手抄进兜里，眯眯眼，“把名字记下来，下回演习的时候，就挑他们几个打。”
“好嘞。”陈瑞莫名有些兴奋，感觉接下来有一场好戏可以看了。
看起来队长是真的很喜欢郑医生呐，一句话都舍不得让人说。
陈瑞坐了会儿就走了。
吴世勋一个人靠在长廊上守夜，临近五点的时候，天微微亮，泛了点鱼肚白，微光透着窗户落进来，把黑了一整晚的走廊默默照了些微弱的光，如薄雾般。

长廊里，渐渐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有人起床下楼买早餐。
护士们在交接班，拿着记录板在核对床号和药品，眼神时不时往吴世勋那边瞟了眼，问同班的护士：“在这坐了一晚上？”
“没，后半夜才来的。”
“蒋教授昨天怎么样？”
“夜里还算安稳，中途吐过两次，我估摸吴队也没怎么睡，一听到里头有动静人就进去了，本来想让人给加个床位让他休息会儿，他说不用，等会还得回去送老婆上班，怕睡过头。”
把听的人给惊了，“吴队啥时候结的婚？”
小护士摇摇头，“不知道啊， 反正当时我们都惊呆了。”
“哎，咱们张护士要伤心咯。”
小护士捂嘴笑：“张护士才不伤心呢，张护士最近跟隔壁心内科的大夫打得火热，她才不管呐。”
护士长一挥手，“得得，你们年轻人的世界我不懂。”
……
蒋元良五点的时候又吐了一次，吴世勋给他收拾完，又坐在床前陪了会儿。
蒋元良一下子瘦了很多，五官凹陷，颧骨突出，额头上褶皱横生，五六十的年纪，苍老的跟个小老头似的，鼻子上戴着氧气罩，他说话的时候，呼吸都喷在罩子上，雾蒙蒙一片，看着吴世勋的时候，眼睛似乎有泪，亮闪闪的：“我儿子如果还活着，也就跟你这么大。”
他用手比了下。
“他穿军装，也跟你一样精神。军衔，也不会比你低。”
吴世勋低头笑了下，收起情绪，“如果我爸还活着，也就您这个年纪。”
“别占我便宜，我不会给你当便宜爹的。我儿子比你帅多了。”蒋元良还维持着骄傲，仍是跟他斗着嘴皮子。
吴世勋笑笑，“那是。”
蒋元良目光渐渐涣散，氧气罩的热气渐渐散去，又拢起，“‘黑鹰’这个项目是我毕生的心血，为了它，我几乎牺牲了跟我儿子所有的相处时间，我会撑下去的，我一定要等到‘黑鹰’问世，所以麻烦你回去跟你领导说，让他再给我一点时间，我想去一趟湖南的研究所。”
吴世勋是知道的，蒋元良牺牲了所有跟亲人朋友相处的时间，‘黑鹰’成了他唯一的精神寄托，里面包括了他对儿子的愧疚，谁都不想他抱憾离开……
他抱着胳膊，静静坐在那，双腿轻轻交叠，侧着头沉默。

蒋元良刚要说话，被他打断，“您去拿什么？”
“之前关于隐形飞机的材料，我听了哈德兰的论述，我觉得有可以改善的地方，那份资料我分放在湖南的研究所，分管在机密档案里。”
吴世勋提议：“我去帮您拿吧。”
蒋元良没拒绝，“那我跟分管的人需要说一下，另外，可能还需要帮我把电脑搬过来。”
吴世勋看着他笑得无奈：“您真是得寸进尺了啊，我可没答应，让您在这工作。”
蒋元良也笑了：“其实你跟我儿子特像。”
“得，刚才还说我没小蒋帅呢。”
“你一当兵的，还挺计较，就你这模样，比电视里的明星都帅，这么说你满意不？”
吴世勋笑着摇摇头，没搭腔。
蒋元良也收了笑，眼神渐渐沉下来，“说认真的，黑鹰的试飞员，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你，如果真有那一天，我希望你不要拒绝，算是满足我一个心愿，因为你是我带出来的学生。我知道你现在战机开得少，转空降兵后基本上没什么时间开战机了吧？”
“也开，就是开得少，如果有这么个机会，我很荣幸。也请您，要坚持下去。”
“必须。”
蒋元良乐了，笑得像个小孩儿，脸色苍白地躺在床上，还比了个拇指朝上的飞行手势。
意思是。
我准备好啦。

吴世勋从病房出来，“嗒啪”一声，走廊隔壁也有人开门出来。
两人一对视，像是两把利剑“嗖”地一声，在电石火光间交汇，“嚓”发出剧烈的碰撞后，寒光一闪，霹雳哐啷火花四溅。
吴世勋关上门，双手抄回兜里，率先回过头，低头轻顶了下唇角，笑了。
吴世勋临出门时把军装换了，他想到等会要回来接郑秀晶送她去上班，穿这身不太合适，就随便套了身白色的运动服，裤边和袖边是三条线，莫名显年轻，没那么稳重。
沈希元永远一身黑色西装，或者衬衫，这会儿外套没拿，就穿了件衬衫，稳重是稳重了，只是有些天没回家，衬衫有些泛皱，而他本来年纪就比吴世勋大，这么一对比，就差成他叔叔了。
这样的相遇，两人都有些不甘心。
对视过后，两人不约而同开始往楼梯间走，吴世勋按1楼的时候，沈希元没动，看了眼，似乎默认了。
“叮咚”一声，俩男人一前一后地往楼外走，最后停在5号楼的吸烟区。
外头天光大亮，阳光倾洒，晴空万里。
两人差不多高，吴世勋稍微高一点。他靠墙站着，拿了支烟含在嘴里，又递了支给沈希元，对方没接，他叼着烟卷，塞回去揣回兜里，也没点燃那烟，就一直含着解解馋。
沈希元率先开口：“是你帮我奶奶换的病房？”
“嗯。”他倒没瞒。
“谢谢你，护士说这边病房紧张，看来还是看人？“沈希元有些自嘲地笑。
“护士说得没错，这里病房确实紧张，我没特权，你别想多了，只是那天凑巧，一护士家属第二天要出院，只不过人早走一天，她把自己病房让给你了。”
“看来你跟这里的护士关系都不错？”沈希元看着他。
他笑，从兜里摸出打火机，虚拢这火苗，低头吸燃，闻声一愣，眼皮都没抬，漫不经心地：“你就想说这个？”
“那那天晚上的说话，你不会也听到了吧？”
吴世勋微微拧眉，抬头吐了口气，手揣回兜里，微微有些不耐烦，“听到又怎么？”
“你别误会，我跟秀晶……”
吴世勋这人非常直白，他最烦人跟他装，当兵这么些年，有屁放屁，有事儿说事儿，一边儿跟你磨磨唧唧打着太极，一边又掩藏心虚的人他最看不惯，连应付都懒得应付。

他能看不出来沈希元在想什么么
一边支支吾吾想跟他解释，又拖泥带水地暗示让他着实不爽，吴世勋没什么耐心再听下去，直接打断：
“你可能不太了解，我跟美国FBI的情报员学过一年的心理学，大家都是男人，你脑子里想什么，我再清楚不过。你这么遮遮掩掩地只会让我不爽，你要真对我老婆旧情难忘，大大方方说出来我都敬你是个男人。哥们！”
沈希元愣住，“……你们，结婚了？”
吴世勋把烟从嘴边拿下来，吐了口气，“对，领证了，破坏军婚是要坐牢的，建议你看下《刑法》第二百五十九条。另外，我对你俩的过去没什么兴趣，你要想说的话，我可以帮你打电话联系报社，是要拍成电视剧还是写成一本编年体史书，我精神上鼓励你。再见。”
——

娃们，晚上大更，今天刚放假

第七卷 青山隔两岸愿君百岁安09
吴世勋进门时, 郑秀晶已经醒了，脑袋发懵地盘腿坐在床上，头发被她挠得一团乱跟鸡窝似的。听见门外有动响, 她愣愣转过头, 穿着运动服的男人进来了，靠着卧室门，手上还拎着一塑料袋的早餐，车钥匙攥在手里甩得挺得意。
“捡钱啦？”郑秀晶揉着鸡窝头, 睡眼惺忪地问他。
吴世勋笑了下, “我在你眼里就这么肤浅么？”说完，他把早餐放在一旁，转身进厕所去洗脸，弯腰掬了捧水, 奋力搓着脸, 洗去一整晚的疲惫。
身后有个软绵绵的东西贴上来，抱着他不撒手。
郑秀晶脑袋贴着他硬邦邦的后背, 寻了个舒服的姿势, 闭着眼睛嘟囔着说：“蒋教授身体还好吗？我是不是该去看看他呀。”
蒋元良的事情，昨晚吴世勋给她说过一二, 吴世勋身边长辈不多，剩下对他好、拿他当亲儿子对待的也就那么几个, 郑秀晶能理解, 蒋元良对他来说，就是韩教授跟她一样, 如果这会儿换韩教授躺在床上，郑秀晶想想就觉得鼻酸。抱着他腰的手忍不住又收紧了一些。
吴世勋关了水，人反过来，也没擦，脸上还沾着水，湿漉漉往下滴，他靠在洗手池上，运动服上也沾了些水渍，他没关，抱着姑娘，下巴颏儿泛了些青渣，在她脸侧轻轻蹭。
湿漉漉又扎人。
郑秀晶困意减了些，懵懵地睁着一双睡眼去看他，男人说了声好，含情脉脉凝视她片刻，顺势低头咬住她的唇。
郑秀晶手抵在他硬/实的胸前，推了推，吟吟哼气，“没刷牙呢……”
吴世勋故意似的，偏要撬开她的唇，舌头长长地伸进去在她嘴里搅着，特别恶劣地连带着银丝勾出来给她瞧，郑秀晶不好意思瞧，往他怀里躲，“你好恶心。”
吴世勋靠在水池边，怀里抱着温香软玉，好不惬意，低着头故意在她耳边笑着说：“早上的口水能治百病，你没听过？”
“瞎扯。”
“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那我也不信。”
他笑笑，没再往下接，手轻柔地捋着她的后脑勺。

郑秀晶埋在他胸前，两只手懒洋洋地挂上他的脖子，仍是犯困，闷声：“好困……不想上班。”
吴世勋抱着她，低头看了眼表。
“才六点半，你可以再睡半小时，”随后，他低头，在她耳边小声哄：“我抱你回床上？”
她摇摇头，懵懵地说：“不用，我在你身上趴会儿，马上就能醒。”
这个人形抱枕，一趴就趴到七点半。中途，吴世勋本来想叫她，到底没忍心，应该是昨晚把人给累到了，他这会儿也有点自责，看她睡那么沉，实在不忍心叫她。
吴世勋拿手指戳了戳郑秀晶的脸几次，都无果，不是歪到一边继续睡，就是咂咂嘴让他别闹，想再睡会儿。看这模样，以后还是得注意节制。
吴世勋叹口气，最后趁郑秀晶睡着，从边上捞了条毛巾给她擦脸，趁她睡得迷迷糊糊问她，“上班要化妆么？”
她摇摇头，“不化。”
那就省事了。
洗完脸，吴世勋还给她换完衣服，整个就是照顾一****。
坐在餐桌上吃早餐的时候，郑秀晶清醒了，碎碎掰着油条往嘴里送，吴世勋坐在她对面，靠在椅子上，低头给她剥鸡蛋。
郑秀晶把最后一块油条塞进嘴里，吴世勋顺势把剥完的鸡蛋放进她碗里，“把这个吃了。”
郑秀晶其实不喜欢吃鸡蛋。
尤其讨厌吃蛋黄，但是她发现吴世勋很喜欢给她吃鸡蛋，她喝着豆浆，乌溜溜的眼珠慢悠悠地转，似乎正在想用什么借口推掉的时候，吴世勋已经抽了张纸巾在擦手，漫不经心看她一眼，“你太瘦了，要补充蛋白质，体力也差，早上就容易睡不醒。”
说完，头也没抬，又说：“还有，我刚翻你微信步数记录了，每天都只有两三千步，你这样下去，别说是早上睡不醒了，你将永远睡不醒。”
郑秀晶默默喝着豆浆，转开视线，装作听不见。
吴世勋擦完手，把纸巾丢到桌上，准备等会一起收，人又往后倚了倚，“装死没用，从今天开始我每天监督你的微信步数。”
姑娘眼睛顿亮，“那以后可以每天发微信了？”
吴世勋被她气笑，“发你个大头。我一周检查一次，自己看着办。”
“我体力还行吧。”郑秀晶缩回脖子，辩驳。
吴世勋斜着眼睛看她半晌，眼神里满是调笑，将信将疑地表情：“那昨晚哭着喊着求饶的是谁？”
她小声抱怨，“谁一晚上……三次。”
其实吴世勋的三次都不算长，不包括前戏加起来也没超过一个小时，第一次时间长点，后两次完全是怕郑秀晶承受不住，草草了事。最后一次，姑娘哭得不行，他不忍心，咬咬牙，没几分钟就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