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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卫练〗◇【文章】不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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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吸了几口气,转身重新面向卫庄,极为稳重地开口道:“盖聂和墨家的人现在都在海崖木筑。”
估计觉得这点人不够,又补充了一句,“子房应该也到了。”
卫庄依旧保持着沉默,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交缠的十指扣紧脉搏,他身上的热气从她的手心顺着血管蔓延,灼烧一样的温度。那个男人的身上,刻意收敛了霸道的气息。别说赤练不知道卫庄这是什么意思,多少年身经百战所磨砺出的临危不乱此时发挥了作用才让她没立刻凑上去亲他一口。赤练试图让自己看上去别那么急迫,所以尽管对上述那些人凑在一起要干嘛一点兴趣都没有,也还是先把该说的都说了。
反正,不管他们要做什么,我都不会放你走的。
被那双在黑夜中也能够看穿一切的深沉目光紧紧盯着,赤练脊背一阵酥麻,手心也开始沁汗,她猜想自己此刻的样子一定像是在主动发出挑衅,然而对视片刻,先开口的却是卫庄。
“所以……”他的话,带着呼出的热气靠近自己,赤练的呼吸开始微乱,知道自己失了语,却完全没有要放手的意思,直到卫庄炙热的鼻息落在她的耳际,“……你想清楚了?”
“……”
还有什么好想的。
赤练“嗯”了一声,微微偏过头,好像还是太着急了,嘴唇贴上去的时候,感到卫庄似乎在笑。
他把她的手按在自己腰侧,赤练于是直接踮起脚,双手攀上卫庄光裸的后背,沿着未干的水痕用力地摩挲和揉捏着,急切感受着指腹下那潮湿而坚硬的触感。
卫庄低低地哼了一声,腾手把赤练抱了起来,自己坐回到床边,把她横放在他的腿上。
赤练紧紧抱住卫庄,坐到他腿上的同时双手改环住了他的脖子,整个人沉浸在他带给自己的感官刺激里,唇瓣轻轻触着,舌尖探入进去,碰到他同样火热的舌,轻微纠缠了会儿,就让她心跳得不能自抑……撤回来,深深呼出了一口气,胸口有些闷。
这该死的衣服真是太紧了。
赤练窝在卫庄怀里,十分别扭的挺了挺腰,束紧的胸口在他身前微微起伏着。卫庄皱了皱眉,有些本能的东西在复苏。他收紧了她的腰,脸凑近,赤练抬眼看他。
亲吻,于是继续。
——————


372楼2019-04-09 2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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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暂更到这。
    这段没什么剧情,就是亲亲亲,下次更新大概还是亲亲亲,关进小黑屋一直亲到天黑,黑黑,黑黑黑……


    373楼2019-04-09 2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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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文)
      说不上来这样的行为究竟有什么意义,几个月前两个人还不言不语地分隔两地各行其是,如今再一见面,除了抱着啃在一起之外好像就没干别的。赤练轻轻捧起卫庄的脸,原本就快控制不住的理智逐渐陷溺到这样真实细腻的接触里,虽然觉得这样下去可能没法收场,但还是忍不住先亲了亲他的眼睛。
      温柔碰触的,亲。
      单单只是肌肤相贴,就可以有这种满足的感觉,是赤练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她抵住他的鼻梁、又再次碰触,卫庄可以清楚感觉到赤练的嘴唇在抖,亲吻几乎遍布了卫庄脸上的每个角落,每次吻,就伴随着一声呼唤。
      大人……
      低靡的,慵懒的声音,掺杂着朦胧恋慕的语气,明明是严肃正经的称呼,却没有任何紧张感。
      在期待什么?或者想得到些什么?老实说赤练自己也不太明白。在这么这么靠近的距离里,思考的速度完全跟不上身体的本能反应。
      赤练一边低声唤着卫庄大人,一边再度探向他唇边索吻。
      卫庄大概也意识到这个人暂时说不出什么所以然来,索性也不再给她思考的时间,直接用食指掂起赤练的下巴,彻彻底底地覆压了上去。
      先是啃咬嘴唇、而后是舌尖湿润的探入口中。
      “嗯……”唇舌撞击带来的小小晕眩感传递到全身,赤练主动仰起头,迎合着卫庄的姿态张口,沉郁的野兽和草木清香,再度占据了她的感官,卫庄的舌尖引诱似地在她口中缠绕,赤练忍不住追逐,而后吸吮……
      关于这个男人的一切,都如此甜美而诱惑。
      赤练贪婪的环抱住卫庄,不停吞咽着卫庄的吻,如果能够就这样把你占为己有就好了……即使这种想法梦幻而幼稚,赤练也无法停止这样的念头,哪怕在呼吸已经变得困难的情况下,还想要品尝更多。
      卫庄对此倒是没有任何意见,或者应该说,这本来就是他刻意为之的结果,浓烈的激吻多少可以缓解一些他此刻的心境。下腹紧绷的坚硬和隐隐的疼痛让卫庄也有些难耐,但他却没有再进一步的举动,尤其在赤练动手要去扯她身上的衣服的时候,卫庄连衣边都没让她碰到就把她的手截了下来。
      冗长的亲吻渐渐让赤练的胸口纠结成一团,她想解开衣领松松气,可腕间不容分说的强硬力度仿佛一幅炙热的铁钳,将她牢牢桎梏于其中。越是心跳加速、呼吸越急促,喘不过气的感觉就越明显,赤练终于后知后觉地发现,这好像根本就不是衣服的问题。
      “等……”
      手里传来一丝挣扎般的扭动,卫庄继续亲吻,“唔……”
      狭小的空间越来越让人呼吸困难,赤练只感觉自己全心都紧绷在卫庄按着自己的手腕和那张不停亲吻自己的强硬嘴唇上,她张开嘴试图呼吸、却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空气。
      一次剧烈的扭动,让卫庄在同时刻放手,赤练猛地翻身到床面上,“哈啊、哈……”
      还没喘完,卫庄已经俯身压住赤练身体,再度堵住她的嘴唇。
      “不、唔……”赤练的意识陷入混沌,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发展到了这么一个诡异的状态。卫庄很用心,好像又很生气,到后来表现的甚至有些残暴,那力度恨不得把她给生吞活剥,拆骨入腹。
      “唔唔……唔……”赤练没想到卫庄会这么对自己,这让她难受的皱眉、不停想推开卫庄固执亲吻自己的嘴唇,却又在同时发觉自己竟贪恋他的碰触至此。
      感觉矛盾复杂的让人暴躁。
      是因为卫庄刻意放轻了力道,赤练才有办法推开他。
      ……喘息得近乎昏厥。


      390楼2019-04-18 22: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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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卫庄哼笑了一声,虽然顺她的意结束了吻,却没有放开的打算,他单手就把赤练按贴在自己胸膛。
        “还想逃?”
        卫庄低沉的嗓音,透过他宽厚的胸膛鼓动,仿佛直接穿透进人脑子里似的。
        赤练喘息未定,还没怎么反应过来,眼前又拂过几缕卫庄垂落的长发。
        赤练不觉眯起眼睛,早上天太暗,室外距离又太远,这会儿被卫庄按到胸前才看见,卫庄的锁骨到胸膛上有好几个浅浅的牙印……
        这、这个人难不成——!
        卫庄察觉到怀里人的动静,一向刚毅的唇边,浅浅勾起一抹笑容,转瞬即逝。
        赤练仿佛极力压制着什么,胸口的起伏比刚刚喘不过气时还要明显。卫庄揽着她的手臂更加收紧,故意压着嗓子问道:“怎么,不想认账吗?”
        “……”赤练几乎咬牙,自己简直被男色冲昏了头,要知道这个男人是来跟她算隔夜账的,刚才就应该跟她的蛇一起从窗户跳出去!
        所以说,动物的本能要比人可靠的多。
        赤练一张脸因为刚才的激吻以及此时的气恼羞愤,泛着令人心动垂涎的潮红,原本红艳饱满的嘴唇在那样深浓狂乱的舌吻中也被碾磨成了瑰丽诱人的媚红色。卫庄一只手臂横在赤练背后,一边低头再度靠近。
        赤练一开始还想着要推开他,后来发现自己连维持这种想法都很困难。白发男人强悍的身体赤条条的展露在她眼前,大腿肌肉隔着一层布料抵在她的胯侧,她手掌下的滚烫皮肤像烙铁一样坚硬。赤练推着推着就觉得浑身不对劲起来。
        “你话还没说完。”卫庄低头提醒她,顺便把她不知死活的手拿到了一边。
        “既然想清楚了……不是应该先说出来再做别的吗?”
        那样带着笑的语气,让赤练窘迫,她难得露出了气急败坏的表情, 小孩子赌气一样去拉扯卫庄的头发:“那还、还不都是因为——”
        “因为什么?”卫庄嘴角噙着笑,报复性地咬住赤练的耳尖,滚烫的气息又落到了她的耳畔,“因为这个?”
        这个男人……真的、真的真的真的、真的很让人……
        赤练用力忍住喉咙中的声音,一时说不出话。
        “说。否则……”卫庄嗓音鼓动着耳膜,赤练感觉他的舌尖极近挑逗之能事的沿着自己耳朵滑下,逼得自己非得用全身紧绷去抵抗不停席卷而来的快感,在那样的绷紧里,她听见卫庄哼笑的声音,“就再来一次。像刚才那样……”
        空气的流动,在这样狭小的空间里,有种不自然的流畅。


        391楼2019-04-18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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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赤练深深吸了两口气,胸口的情绪如火似焚,她伸出手,重新捧住了卫庄的脸。
          她不说话。真的就像刚才一样、瞪着眼睛、挑衅似的,捧住了他的脸。
          卫庄眼中没有了深沉内敛的冷淡,只剩下能将人射穿的极热的尖锐光芒,一直看进到她眼底深处。赤练迎着他的视线,手指轻轻往上,用指尖代替了亲吻,再次触碰他的眼角,再次碰触他的鼻梁,再次碰触他的脸颊,再次碰触他的嘴唇。
          卫庄没有阻拦。
          赤练于是用力捧住卫庄的脸,然后迅速逼近——
          重复再重复,自掘坟墓。
          这样明朗的午后,闲适的海风和阳光全被阻挡在了窗外,只剩下两个人在沉暗幽闭的房间里。初来乍到的温柔缱绻全被扔到了一边,赤练搏命似的紧紧堵着卫庄的嘴唇,勾吻的舌头被卫庄毫不客气地粗暴吸吮。亲吻声、濡沫声、吞咽声、喘息声、四肢翻动导致的布料摩擦声……各种各样的声音混杂在一起,也没能盖过体内怦然聒噪的心跳声。
          不知过了多久,等到赤练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才发现两个人的处境,真的和刚才没差多少——自己不知何时,又被卫庄按压到了胸口。原本缠在他腰上的衣服在一个激烈的推搡过程中被她扯开扔到了一边,她的双手还匪夷所思的要去解他的腰带,幸好在碰到之前就又被卫庄死死扣住……抬头一看,深黑色的眼眸依然带着那种浓郁炙热的眼神凝视着自己。
          “酒还没醒?”卫庄扣着赤练的手,声音很低哑的问。
          “……”
          赤练抬头看着他,眼神明灭不定,过于激烈的肢体接触带来的兴奋快感,让两个人身上都出了一层汗。薄薄的汗水黏在卫庄颈侧,因为姿势的缘故,赤练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一团火热的硬物正抵在她的腿根上。
          然而卫庄并不准备管它,他只看着赤练,看到她盘起的头发凌乱散了下来,落在她微湿的脸侧,伸手,动作几乎是生硬的,替她把头发别到了耳后。
          那瞬间,刚刚几乎焚身的冲动,突然平静了下来。
          赤练看到卫庄颈部滑落的汗珠,心里好像有什么地方被慢慢融着,汩汩的往外冒泡。
          半晌,她移开自己的视线,问东指西的回了句:“不是酒……”
          说着,赤练慢慢地动了动身体,在避免碰到某物的前提下,把头靠回到卫庄胸口,在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里,又重复了一遍:
          “不是因为酒。”
          “……”
          红**人的回答像是初夏时节的莲花,从花苞里慢慢地生长,最后在徐徐轻风中细微地“啪”地一声,开放了。
          ————


          392楼2019-04-18 2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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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赤练说出那样一句话之后,有好一阵子,卫庄都没有说话,单单只是把赤练抱在怀里,闭眼调整起了呼吸。
            赤练则放纵自己埋进卫庄怀里,深深呼吸他的味道,胸口的情绪依然沸腾般的汹涌着,似乎只有这样的行为才能让它们尽快归于平静。
            如果换做别人,可能无法理解,她究竟跨过了多么艰难的阻碍,又鼓起了多么艰难的勇气,才能靠到他的心口,对他说出这么一句话来。
            就像现在,或者更早之前,当卫庄在海边重新见到赤练的时候,一般人可能也无法理解,他究竟是下了什么样的决心,才敢把她抱到怀里一样。
            世间幻变皆因内心意念而起,心不动,万物皆不动。在她带着一身酒气扑进自己怀里之前,卫庄从未如此强烈地感受到身体深处所传达出的最明确的心意,所有压抑的情感狂澜在那一瞬间全部溃闸而出,而之后他所做出的一系列决定,包括他想得到些什么、接下来必须面对些什么和舍去些什么、付出些什么,包括有可能的后果和风险等等,那些都是卫庄自己清楚明白、理解之后才去做的。
            对于赤练而言,如今所有发生的这一切,也不是因为酒。
            当初在卫庄以身犯险而自己又因种种原因无力搭救的时候,赤练选择了留在原地缄默不言,宁可转求他人也没有再去干涉他的决定。而在后来分别的这段时间里,虽然两人面对的具体环境不一样,但总归都是要在生与死的争斗中去不断审视、判断、再重新审视现实的处境。内心的浮躁与不安在这样复杂的现实中也不断变动着,转化为了另一种更加躁动、却相对简明的思绪。
            所以,即使在酒精刺激下做出了那样狂热的行为,赤练也知道自己脑子里的某个角落仍然是清醒的。
            清醒的,站在那里,看着、任凭自己失去理智。
            于是她并没有停手,也不打算逃避。
            赤练缓缓地抬起头,看到卫庄放大的面孔就在眼前,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两人的身体不似之前那般紧密纠缠,但仍然可以明确感受到彼此的脉搏与气息。
            或许我们这样的拥抱,并不属于所谓一般认知的范围,但我并不认为这会有问题,就如同你是如此理所当然、填补空缺似地把我抱在怀里一般。
            那些不确定的、难以预料的、甚至危险的东西,尽管不知道将来它们还会以什么样的形式出现,但我想无论如何,那都不需要你一个人去承担。
            你,大概也是这么想的吧。
            不自觉地,赤练伸出手,轻轻掠过了卫庄半覆着脸颊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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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93楼2019-04-18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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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室外,海面一片碧蓝湛透,混合着阳光味道的空气清爽怡人,午后时光,本应是这样的安宁祥和。
              偏偏有两个脾气都不太好的人,又正当如狼似虎的年纪,心里有话不好好说,非要闭门锁窗的抱在这屋里亲来啃去,啃累了就俩眼一闭,也不知道到底说明白了什么。于是后来干脆就想,来日方长,大白天的,没事还是先歇会儿吧,有什么事等以后再说。
              因此,后世有哲人总结道,男人和女人之间,没有什么问题是一个吻解决不了的。
              如果有,那就两个。
              察觉到抵在她腿上的热源消退下去之后,赤练到底还是把她的衣服解开了,然后从腰侧的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药包,再迅速地把衣服系好。
              卫庄依然闭着眼,侧身给她留了点动手的空间,声音很低沉地问了句:“身体没事了?”
              “……没事。”
              除了腿间有点别扭,她确实没什么事。
              赤练有些不自然的轻咳一声,把包里的药膏挑出来,一点一点的涂抹到他身前的淤伤上,道:“这药效果不错,活血化淤,愈伤很快,之后也不会留下疤痕。端木蓉那剩的不多……”
              卫庄闭眼听着,耳边的声音轻轻缓缓,柔软的指尖擦揉着皮肤的感觉十分舒服。除了淡淡的草药味道外,空气中还有一股熟悉的气息,让他的身心逐渐放松下来。
              赤练把药涂完,抬头一看,卫庄似乎又睡了过去。
              白发男人的脸色并不是太好,眼底有些微青,看上去很疲倦的样子。
              想来也是,半夜风尘仆仆赶回来,先抱着个酒鬼颠簸一宿,事后又仔仔细细的把人清理好,第二天一睁眼还没怎么着,又去野外扛了好几百斤的猪回来。最后好不容易坐到床上了,又跟妖精轰轰烈烈的打了两架。
              能不累吗。
              赤练拿起手边的上衣,想想又放下,侧身直接把被子扯过来,盖到了卫庄身上。
              抬头看了他一眼,赤练舔了舔嘴唇,又把自己身上的衣服给解开了,碍手碍脚的素衣裙裤全脱下来扔到一边,只剩下自己贴身的亵衣,然后掀开卫庄的被子,蛇一样的钻了进去。
              穿着别的女人的衣服抱着他,到底还是不舒服。
              赤练侧卧在卫庄怀前,微微调整了一下姿势,在距离无限拉近的同时,安静的闭上了眼睛。
              室内,困意缱绻来袭,轻浅的呼吸渐渐协调成一样的步律。阳光随时间流逝变换着光路,在窗楹打下斑斓的倒影,模模糊糊地照出了温柔的颜色。
              倘若无人来扰,两个人就安安静静的这样睡下去,大概可以一直睡到地老天荒。
              ————tbc————


              394楼2019-04-18 22: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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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楼上盆友说370被吞了,但我这边可以看到,后台并没有删帖,我也不知道为啥看不到。这次更新不知道会不会删楼,如果删了之后我再补图,或者直接去樂乎(小李飞菜刀)和微薄(看不顺眼小屁孩)看。。
                下次更新时间不定……内容应该就是喝酒吃肉。


                396楼2019-04-18 2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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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
                  另外一边,墨家据点内。
                  盖聂与卫庄分开之后,独自回了崖间木筑,是时张良已经到了,筑间除了他以外还有高渐离在,三人见面便先行拜过。
                  刚刚得知盗跖等人扛了只巨型山猪回来的时候,高渐离原本想跟大铁锤庖丁一起下去帮忙,结果人还没动就被端木蓉叫住,说他的药还在火上煎着,喝完才能下去,说完就去灶间给他拿药了。
                  高渐离站在原地,先看了雪女一眼,转头对大铁锤和庖丁道:“既然如此,我等会儿再下去帮忙。”
                  大铁锤和庖丁同时一挥手,口中豪气干云道:“不用!你就在这等着吧。下面的事有我们解决!”说完又一本正经地冲雪女点点头,转身捂嘴偷乐着下去找盗跖了。
                  雪女昨晚在床边守了高渐离一宿,几乎没合眼,这会儿也懒得计较前方猫腻,看他们都走远了,抬手有些倦怠的揉了揉眼睛。
                  高渐离走到她身后,雪女放松身体,难得地将一部分重量交托给靠背,手指按着眉心道:“张良先生应该快到了,你们要说很久吗?”
                  “说不了多久。”高渐离挺直身体,让雪女安心靠在自己身前,“纵横二人回来的时程比预计要快,看他们目前的样子,应该也没什么太要紧的事。”
                  雪女听罢,想起那两位一上午的壮举,一时也是好笑,道:“话不能这么说。人家这么着急的赶回来,说不定就是要解决什么大事呢。”
                  高渐离闻音知意,嘴角微微扬起,低头附到雪女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
                  海风迎面而来,从额角温柔吹过,雪女微笑着眯起眼睛,安静而宁和的宽敞筑间内,朦朦胧胧地传来几句情人的对话声,轻缓的呼吸和缠绵的言语像隔了一层海雾,被风吹得听不清楚,午后的阳光暖融融的照在两个相互倚靠的人身上,柔情缱绻,蜜意绵长。
                  直到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高渐离见雪女从他怀里起来,回身抚了抚他衣前的褶皱,声音不觉又放轻了些:“待会儿你先回房间休息吧,我把事情交代完就过去陪你。”
                  雪女“嗯”了一声,忽而又抬起头,瞪起一双美目看向高渐离,道:“别想拿我当挡箭牌。蓉姐姐说了,你喝完药才能走,不然哪都别想去。”
                  高渐离不禁失笑,伸手抚平她的长发,见她依然挑眉瞪着自己,终是忍不住捏了捏她粉嫩的脸,微笑着应了句好。
                  等张良来了之后,雪女打完招呼便先回了房间,留高渐离和张良在这说事。


                  415楼2019-05-03 1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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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下,张良刚听小高说纵横等人都在崖底,这会儿见盖聂一个人上来,先笑着问候了句辛苦,别的也不多问。盖聂淡淡一笑,只说盗跖大铁锤他们还在下面,转头又问了问小高的伤势。三位都是闻一知三的人,简单寒暄几句,高渐离便牵过话头直奔主题。
                    此次东郡之行波折太多,高渐离挑明重点,将荧惑之石上本无“扶苏立”三字一事交代清楚,认为此次农家侠魁之争牵连出的帝国内部权利分野,已不是诸子门派之间能处理的范围。张良听罢,转头又问盖聂。盖聂言简意赅,说荧惑之石目前在神农堂朱家刘季手里,众人出逃之时借楚军之手拖住了王离,如今两国军方暗中对垒,东郡形势只怕比先前更加严峻。
                    如此一说完,三人心里大概都有了谱,始皇这次东巡出境,外野势力大多被分散到了齐鲁之地,而关西秦国本土境内,咸阳王宫怕是要变天。
                    说到最后,盖聂又另外提了一句,他们前天晚上在野外遇到了两名罗网杀字一等,看他们的方向,是要来桑海城。
                    高渐离:“昨晚我听小跖说,最近桑海城内的戒备主要靠秦兵把守,罗网部下的杀手大多被调去了城外,目前包括剩余探信的线人在内,桑海城内外还没有地字级以上的杀手出现过。”
                    盖聂想了想,又补充道:“我们原本是从荒郊抄了近路走,那两个罗网杀手似乎比我们更急,交手之时并不恋战,应该是有特殊任务在身。”
                    高渐离顺势问道:“那两人现在在哪?”
                    盖聂顿了顿,抬头看了小高一眼,然后才慢慢说:“我见到他们的时候,其中一个已经没命了。”
                    高渐离&张良:“……”
                    短暂的沉默之后,张良轻咳一声,道:“按照罗网的规矩,那两人没有按时向组织传回消息就会被判定任务失败,之后罗网大概还会派新的杀手过来,无论他们的任务是什么,我们至少可以利用这中间的时间差提前做些准备。”
                    盖聂点点头,“不错。如今始皇东巡在即,罗网内部在李斯和赵高手中分头行事,无论哪方想要抽派人手都需要时间。在弄清敌人的目标之前,我们这边首先要做的是保存实力。”
                    话音一落,端木蓉刚好从筑间外走了进来。


                    416楼2019-05-03 15: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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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来人之后,张良这边先行问好,端木蓉合手站到桌前,表示张先生不必多礼。高渐离见她空手而归,微微疑惑道:“蓉姑娘?”
                      “刚刚在灶间遇到了庖丁,他说下面不用你帮忙。”
                      端木蓉看了小高一眼,又道:“我把药放到房间里了,有人替你温着,回去以后记得喝完。”
                      高渐离立时心领神会,口中不再多言。张良也觉得事情说的差不多了,主动让阶道:“盖聂兄方才所言甚是,几位一路奔波,这几天还是先好好休养,高兄有伤在身,更当以遵从医嘱为是。”
                      高渐离自不推脱,点头向众人拜过之后,转身就回房间去了。盖聂自从见到端木蓉就没再吭过声,张良见筑间只剩他们三人,一刻都不多待,跟着就向那两位拜道:“这次回来还没见过铁兄,子房先去崖底探望一下,晚间再来拜过。”说完便也离开了筑间。
                      一群善良的人。
                      天空碧蓝如洗,澄净的海面不时有风来袭,浪花翻涌扑至海崖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在空旷的筑间内听得格外清晰。
                      盖聂走到端木蓉身边,道:“这里风有些冲,午后还是回房休息吧。”
                      端木蓉闻言看向盖聂,“你呢?”回来到现在还没见他闭过眼。
                      “我……”盖聂犹豫了一下,觉得“我和你一起”这种话说出来太过轻薄,指尖被针扎的地方还隐隐作痛,一时想不出合适的措辞,最后干脆来了句,“我都可以。”
                      “……”
                      两人默不作声的对视了片刻,端木蓉看他衣上汗迹未干,肩处有明显的划痕,清丽的脸上不作表情,口中只淡淡道:那就回去吧。
                      盖聂攥紧手里的木剑,有些掩饰的清了清喉咙,也没说出些什么,转身跟着端木蓉一起走了。
                      直到进门之后,盖聂才说了句失礼,目光在端木蓉房内巡视一圈,看完柜上的药箱看窗边曝晒的草叶架,转眼又跟着她一起进了内室,大体看清了房间的摆设布局。
                      没办法,剑士常年养成的处居习惯就这样,即便是心仪女子的卧房也不例外。至于这位剑士究竟安没安什么别的心思那谁都说不清,端木蓉也无所谓,拿起床头柜上的茶壶倒了杯水,转手递给了盖聂。
                      折腾一上午,肯定没喝水。
                      “坐,小心烫。”
                      “……多谢。”


                      417楼2019-05-03 15: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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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盖聂有些僵硬的坐到了床边,把杯子接过来,看水上微微冒着热气,抿了一口,刚好能入喉。
                        等盖聂把杯子里的水喝光,端木蓉又变戏法似的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地瓜,指间转出一把小刀握在手里。还没等盖聂看清,长长的棕红色瓜皮已经顺着她的手腕滚落下来,露出里面的白瓤,然后利落地拦腰切断,收刀回袖。
                        “刚刚从庖丁那拿过来的,地瓜生吃更爽口,而且很有营养。”
                        盖聂看她把地瓜切成两半,判断有一半是给自己的,伸手想去接过来,却没能接到——
                        “尝尝看。”
                        细白的手腕,和地瓜瓤的清香,一同出现在了他嘴边。
                        ……
                        原来不是没做过这样的事,墨家兄弟姐妹们受了伤,手有不便,端木蓉都帮忙喂过,却没有一次,像现在这样。
                        屏住呼吸,看他低下头,很迅速的咬了一口,像是怕唐突了她,连咀嚼的动作都很轻。
                        去灶间拿药的时候,端木蓉看到庖丁提来一篮现摘的地瓜,问他能不能拿一个走,庖丁很憨厚地笑了笑,挑了最小的一个递给她,告诉她先将就垫垫肚,晚上再吃好的,然后又笑呵呵地跟她说,方才有人委托过他,让他这些日子多做些补身的吃的,如果有需要,除了外面放着的那只野猪之外,那人还可以再多替他找些稀罕的食材。
                        “对身体好的不一定都是稀罕的东西。”
                        端木蓉声音很轻,落身坐到盖聂旁边,“看到自己担心的人没事,心神安定下来,即便每日清汤简食,身体也会自然变好。”
                        盖聂不说话,视线始终都锁在端木蓉的脸上,根本移不开。
                        端木蓉手里还拿着半块地瓜,清淡的脸上依然没有什么特别的神情,只有耳廓逐渐浮出淡淡的红晕。
                        慢慢地,手又递到他嘴边,道:“都吃了吧,两半都是给你的。”
                        “……”
                        半晌,盖聂低头,用力握住端木蓉的手腕,一口一口把她手里的地瓜吃下去,甜甜的清香味道在他嘴里散开,喉结上下一动,咽得十分干净。
                        端木蓉抿着嘴,指尖微微触到他薄削的唇瓣,顺手抹去了他嘴角的瓤渣。
                        抬起头,刚好撞上他深邃的目光,内心忽然莫名一阵悸动,别过头想把手收回来,却被盖聂攥的更紧。
                        “失礼了。”
                        说不出这句话究竟有什么意义,盖聂用力拉过端木蓉的身体,翻身抱着她躺到了床上,端木蓉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却没料到他动作这么突然,眼看着白玉般的脸颊就一丝丝染成了红色,肢体相触之际不觉心动神摇,堂皇之余又觉出几分情切难舍。
                        “你……”
                        “蓉儿。”
                        “……”
                        端木蓉心率已经失控,满面通红的抬眼看他,从未有过的放肆之下,盖聂轻轻呢喃出心底时时唤着的昵称,低头与她目光一对,倾身又在她颊边飞快地吻了一下。
                        “你真好。”
                        “……”
                        狡猾的男人。
                        端木蓉垂下眼睛,脸上薄晕犹未散去,盖聂看的心中一热,顺着她的脸颊又吻了下去。
                        轻轻触碰,再深入,呼吸交缠,渐渐有些控制不住力度,好想就此把她融进的自己身体里,永世再不分离。
                        私房相拥之际,端木蓉放软自己陪他吻了好一会儿,一直吻得全身都变烫了,耳边还听他没完没了唤着蓉儿,终于忍不住伸手掐了他一把,让他赶紧闭眼休息。
                        盖聂手臂一疼,见她僵着身体不知所措,低低一笑,抽出手来不再逾矩。
                        闭上眼睛,用力把人抱在怀里,只觉得鼻端满是清新的气息,行医所需,端木蓉几乎不施任何粉黛,身上只有干净的皂角味道,这样近的距离让盖聂觉得自己仿佛置身于林木之中。
                        蓉儿。
                        端木蓉也闭上眼,两手抵在盖聂胸前,在他伸手握住自己的时候,轻声细微“嗯”了一声答应。


                        418楼2019-05-03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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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得的美好温顺的午后时光,微风徐徐吹来,海面微微荡漾,时间在万物中穿梭流淌。峭壁之下,盗跖不知何时已坐到了白凤身边,俩人靠坐在树下,一个闭着眼睛,呼吸十分均匀,另一个歪着脖子,倚在人肩上睡得四仰八叉。
                          不远处外,庖丁将已经接完血的铜盆全部移到一边,长长的厨案前放着一只硕大的猪脑袋,脑袋前点了三根香,此时正好燃尽。
                          庖丁拔出背上的杀猪刀,转身走回猪体之前,双臂猛然聚力,手运长刀,以无厚入有间,恢恢乎游刃有余,偌大一只野猪以肉眼难辨的速度騞然肢解。在猪肉落地之前,庖丁提刀而立,回手拉起了支架,按序将各个部位分开挂起,转身又从桌案上换了两把剔刀,左右开弓,刀气重新盘于刃上,从东往西循着肌肉纹理依次百十刀下去,不同部位筋骨分离,剔落的块肉逐一收于盆中,说是杀猪,旁人却连一丝杀气都没感觉到。整套动作完成的一声不响,浑然天成。
                          张良背手立在一旁,隔空看了一个时辰,见庖丁终于掏出搌布擦了擦刀刃,收刀回鞘,不禁喟然感叹:“解牛刀法,果然神乎其技。”
                          庖丁一听话音,扭头一看,“咦,张良先生?什么时候来的?”大铁锤抱臂立在一旁,无奈摇头道:“人都在你边上站了一个时辰了。”
                          庖丁听罢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张良合手拜问,庖丁连忙也先放下刀冲张良问好。
                          大铁锤抬头往盗跖他们那边看了一眼,压低嗓门道:“丁胖子,你这放血剁肉弄了快一下午,天黑之前做得完吗?”
                          庖丁这厢拜完,重新拿起刀,扭头不屑地冲大铁锤“哼”了一声,抄起一块猪肉放到案上:“说了让你回去歇着,到饭点下来吃就是了,废话真多。”
                          说话之间肉已剁碎,各种调料往上面一洒,庖丁两手合握,一连串肉丸从他手里挤了出来。大铁锤摸摸下巴,话多归话多,不肯回去的理由倒真不是因为怀疑庖丁做饭的实力,眼看这胖子攒丸子的手速快赶上盗王数钱了,大铁锤咧嘴一笑,实在觉得看他做饭比回去歇着更有意思。
                          张良生于君子之家,自幼学的都是诗书礼乐,长这么大怕是头一回见人杀猪做饭,一时也觉得有趣。况且张良知庖丁一人可以包办儒家上下近千人的餐饮,对此早已好奇多时,眼下秉着学无长短师法贤良的态度,背手同大铁锤一起站在案边,两人四目专心致志的看庖丁做饭。
                          这种状况发生的原因其实很平常,随便谁都会偶然有兴致研究一下做菜的,庖丁攒完丸子切肉片,切完肉片腌猪肘,四条猪腿肉都处理完了,抬头看这俩人还闲闲的在一旁观摩,顿时心感无语,努努嘴让大铁锤把蒸鼎搬到火架上去,别在厨子面前碍事,张良不待人赶,自觉拜道:“丁掌柜如有需要,子房也可以帮忙打打下手。”
                          大铁锤松松胳膊,哈哈一笑,说“张良先生一个读书人,上赶着做这粗活干什么,你们夫子不是说……你们夫子怎么说来着?让你们离厨房远点?”
                          庖丁翻了个白眼,掰开两根大棒骨扔进过汤锅里,道:“人家说的是君子远庖厨。”
                          张良笑了笑,转身跟着大铁锤一同走到灶台旁边,口中只道“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孰为夫子?”说完把脱下外衣撂到一边,两手卷起袖子,帮着大铁锤一起把蒸鼎搬到了火上。
                          庖丁闻言一笑,扛着猪头和四只猪肘来到灶前,摇头感慨道:“呵呵……你们三个师兄弟念得还真是一本书。”
                          张良闻言不解,回头看向庖丁:“丁掌柜此言……”
                          “嗨,三当家别紧张,不是说你们坏话。”庖丁一边东西把分层放进蒸鼎,一边笑道:“我就是刚想起来,当年伏念先生为了请我为小圣贤庄准备饭食,抽空也没少帮我干活,有一次你二师兄也来了,两人卷起裤腿一块下地除草,我听你二师兄嘴里念得也是这句。”
                          张良从未听那二人说过这事,乍一听完都没反应过来,一边的大铁锤倒是听明白了,抬手拍拍张良肩膀,道:“这话我记住了,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你们夫子是让你们多下地干活。”
                          庖丁点点头,说了句没错,盖上锅盖,蹲下又往灶里添了几根柴火。起身看看张良,又看看大铁锤,三人一起眨眨眼,最后全都笑了出来。
                          管他哪位夫子说了些什么,生火做饭,下地干活,老百姓的日子该过都是这么过。天下大事,没什么比人吃饱饭更重要。


                          419楼2019-05-03 15: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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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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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23楼2019-05-03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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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前说明:
                              1、因为这次更新调整了剧情,所以把前方小剧场番外删掉了,如果想看可以去微薄或乐乎。下面的内容上接午睡part,两个人就是睡了个午觉,然后起床……
                              2、开头修改了一下纵横医毒见面的场景,之前看过的也当自己没看过吧。
                              下面开始更新。
                              ——————
                              日薄西山,崖底渐渐升起袅袅炊烟,等庖丁把桌案上的厨具全部收起来换上碗筷汤匙,太阳已经斜挂在半山脚。凉爽的晚风吹来,金色的树林在风中摇曳作响,食物的香味开始在空气中蔓延。
                              半晌,盗跖鼻尖一动,肚子自觉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抬手迷迷糊糊地抹了把脸,慢慢睁开了眼睛。
                              “唔……到饭点了啊?”
                              白凤皱着眉头,见他终于醒了,侧头反手拨开了他的脑袋,起身揉了揉自己酸痛的肩膀。
                              盗跖茫然地眨眨眼,等看清楚白凤的动作,一个挺身跳了起来,凑到白凤身边闷闷的笑,伸手还想帮他一起揉,被白凤嫌弃地一掌拍开。
                              推闹之际,高渐离和雪女也从筑间走了下来。盗跖挥挥手,笑着跟他俩打了个招呼,跟着又问:怎么就你们俩?盖聂那家伙呢?小高看了白凤一眼,道:他陪蓉姑娘一起去叫流沙的朋友了。
                              盗跖&白凤:……
                              ——————
                              赤练睁开眼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坐起身,腰还有些软,看来真是睡了相当长的时间。向身边看去……伸手摸了摸,半边被褥仍有余温。
                              果然这些日子在桑海待得太安逸,反应速度都有些迟钝。同样是察觉到有人来了,自己刚睁开眼,身边那人已经拿剑出去了。
                              赤练披上外衣,下地推开窗户,金色的夕阳照在白发男人挺直的背影上,凉爽的晚风吹来,令她不禁舒服地眯起眼睛。在窗边静静的站了一会儿,眼看林间一对男女走了出来,赤练微微翻腕,趴在窗沿边的小蛇顺着窗缝盘回到了她手上。
                              “小庄。”
                              盖聂走到房前,先跟卫庄打了个招呼。端木蓉单肩背着药箱,见卫庄冷漠不应,转头往窗边看了一眼,绕过卫庄就要进屋。
                              出门之前,端木蓉检查了一下她早晨留在桌上的药箱,发现里面的东西没怎么被人动,因此和雪高二人打了招呼,背着药箱先去了流沙主人的住所,盖聂自然一同随行。
                              结果还没等端木蓉走到门口,眼前忽然剑光一闪,盖聂瞬间挡至她身前,右手横起木剑挑开了盘旋的链刃,谁知胳膊还没放下,鲨齿剑牙已经抵在了他后脖颈上。端木蓉侧移两步站到门口,指间三根银针正要甩向卫庄,小臂却猛地被人拽住,抬头见赤练冲她冷媚一笑,转身被她拉进屋里,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
                              其实也没什么。『流沙的朋友』打招呼,能动手绝不动嘴。端木蓉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
                              ……
                              不久之后,卫庄直身立在门前,双手扣在鲨齿剑柄上,盖聂站在一步之外,眼前的太阳只剩下一点点绯红的影子,整片树林笼罩在一片宁静的暮色之中。
                              “决定什么时候走了吗?”盖聂淡淡地问。
                              “……”卫庄沉默地望着远处的余晖,也不知在想什么,半天过去依旧没有回应。盖聂看了他一眼,转头便不再多问。


                              436楼2019-05-14 2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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