愤怒的情绪涌动起来，透过神识海铺天盖地席卷过来。
陌生的情绪，却又如此熟悉。
熟悉到令人眷恋。
盖聂闭上眼唔了一声，他第一次这样直观的面对另外一个人的愤怒。他好像看见一双冰冷的眸子染上血色，露出愤怒和失去希望的绝望来。
棺椁对于一个人或许宽敞，但对于体格修健的两个成年人来说，却是非常局促的。黑暗里，一只手扯开了他的衣袍，动作很是粗暴，外衫连同内衫一起。这个画面与方才神游时的那个画面重合起来。
盖聂发现自己的手能动了，他抬起手，犹豫要不要按住对方的。然后他在漆黑的棺材里，看见对方抬起一点身体，看着自己那双长着长长指甲的手，低声笑道：“托你的福，这一千年，我并没有浪费。呵呵，竟然成了魔物。”
盖聂心中一震，负疚的情绪一瞬间涌上来。
就在这一刻，那只冰凉的手忽然突破了他的肉身皮肉，刺入了他的丹田位置。
盖聂睁大了眼睛，突如其来的侵、入感似痛非痛，并不剧烈，却带着绵绵密密的钝感。他忍不住弓起身体，忍住抵抗的本能。
另外一只手按住了他，那声音往下而来，一直抵在他耳边，带着血腥的气息：“你最好不要乱动，我是在替你着想。”
盖聂喘了一下：“我不需要。”
“不，你需要。”对面的僵尸已经能笑了，他扯着僵硬的嘴角，露出在黑暗里也异常惨白的尖牙。他用神识传来轻笑之声：“别告诉我，你感觉不到——你周身的气息如此不稳，这样剧烈的波动，怕是要进阶了吧？”
盖聂闭上嘴，咬牙忍着。
他必须承认对方说的对，方才他灵台醍醐一凛，在一瞬间参悟了生既是死的道理，是要进阶了。这种感觉异常熟悉，外面或许已经天雷聚集，劫云密布。但偏偏他逃亡之后一直暗伤不愈，旧伤新患，累进的功力几近枯竭——这根本不是一个进阶的时机。
这种情形下若是强行突破，非死即残。最好的结果也是修为倒退，数百年不得寸进。这恐怕是最糟糕的进阶时机——外有强敌和天雷追击，内有一个似是故人的活僵。
那活僵盯着他隐忍的表情，流露出怀念的眼神，然后神识道：“不如我来帮你，师哥。”
然后下一刻，盖聂就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对方探入他丹田的那只手灌注而来，那力道澎湃而激烈，如同一把凶煞的利剑一样透体而来，化作千万把小剑，割裂他的经脉，在他的气海之中横冲直撞。
素来坚韧的男人露出痛苦的表情，他没能忍住发出低声呻吟。这股力道如同剑气，切割血脉的同时又同时让经脉在下一刻愈合。但是刚刚愈合的经络脆弱如同细冰凝结，只需微微用力就会破损。
愈合、破裂，再愈合，因为承受了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经脉在短期内扩宽到另外一个境界，这是一种极度危险的做法。因为在这段时间内，这个人因为经脉的重铸孱弱如同婴孩，甚至抵抗不了凡人的一次重击。
盖聂痛苦的忍受着。
撑过去，他便从此跨入元婴的行列。这个境界的修士整个神州大陆也不过百人。
探入丹田的那只鬼手并未真正切割皮肉，而是化为虚行在他腹中搅动。这种折磨之下，魔气引导这真元流动，那混沌的内丹之中，渐渐幻化出一个婴孩的形状。
……
而地宫之外的修士，却惊恐发现聚集的劫云幻化出两条龙身，一玄一白，仙气和魔气交杂在一起，难分彼此，交颈缠绕着，自上而下咆哮盘绕。
这是一阵惊天雷劫之后，靠近地宫的修士尽数灰飞烟灭，只有一个藏神大能扔出九阶遁地符短尾求生。
修仙界这一次损失惨重，失去数位元婴修士，和十数名金丹。
而更加让人重视的并非失去这些弟子，而是有大魔物出世了。
这当然都是后话，而在彼时的石棺之中。
活僵低声笑起来：“真是有趣，让你的师弟、一个魔物帮助你生出婴核，你该拿什么买报答我？”
盖聂张了张嘴，他有很多话想说、想问，但都不知从何而起。
那活僵慢慢解开他的衣袍，袒露出劲腰和修腿，慢慢说：”境界如此不稳，内力散乱，还有尸毒，你最好不要乱动，走火入魔的怪不得我的。“
他埋下身体，将对方的双腿放在腰侧，盯着他的眼睛：“这样的场景，是不是似曾相识啊，师哥？”
（原来我还是这么啰嗦，卒）

老笑话，大家来用况且造句
例句：一辆火车开过，况且况且况且…

抱歉，本来想更新，结果看到一些情况。先删了，最近大家素一点

侵入过于艰涩，使人感到异乎寻常的痛苦。这对于盖聂来说都尚且能够忍耐，他屈服是因为内疚和虚弱，是因为他们仍在危机之中的认知。
他没有忘记在墓室的外面，或许还有残存的修士，或者闻着天劫气息而来的藏神大能和出窍修士。一旦他们突破了外面的残破的结界，寻找到这间墓室，此时的他们绝对没有还手之力。
盖聂试图保持理智和清醒，他克制着自己的呼吸，想要感应方圆百里之内的阵法波动。这样明显走神的行为让某个刚刚找回记忆，此刻心情还停留在最后绝望时刻的魔物非常不高兴。他裂开嘴，伸出獠牙来，低头在对方的后被缓缓滑过，留下轻微的印记。
“师哥，你不怎么专心。”
盖聂刚刚长了张嘴：“小庄……”尖牙就没入了颈项后侧的皮肉，他呼吸一窒，闭上了嘴。
魔物对血液和生命的气息有着天生的狂热，卫庄做了他许久以前就想做的事情——把这个人变成自己的一部分。
强行破格升级的耗损，再加上血液流失的虚弱，盖聂很快就头晕眼花、冷汗淋漓而下。修仙之人的确不会轻易死去，但他们活着的时候往往会经历更加漫长的痛苦。
失去力度的身体显得更加顺从，他的呼吸变得困难，黏湿的汗水润滑了相叠的股间。随着生气的流失，他的头发迅速变灰、泛白。
这是即将走火入魔的征兆。
卫庄在这个时候抽出了尖牙，他舔了舔对方的伤口，魔物的气息变让那伤口肉眼可见的愈合起来。新鲜的元婴修士的血液让他干枯的魔丹鲜活地运作起来，刚刚助盖聂结婴他损耗了为数不多的魔气。
若不补充，最终又会沦落为低阶的行尸走肉。到那个时候，谁为刀俎就说不准了。
活僵咧开嘴嘲笑起来：“变成被人俎上肉的感觉如何，师哥？”
盖聂再也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想其他的事情，他将头抵在自己的手臂上艰难呼吸。
现在也只能希望……这件事能赶快结束，他不合时宜的想着。
魔物却将手伸向了他的要害，咧开嘴笑起来：“师哥，你该好好享受，这里本该是你躺了几千年的地方。”
……
这场仙与魔的交媾更像是能量的侵袭，魔物的师弟喜欢在这场绵延不绝的交合中，把盖聂一次一次逼到绝境。
而在最后那一刻，他总会停下，等待着对方再一次从崩溃的边缘折返人间，然后放任他对他做任何事情。
尖利的长指甲从腰后探向前方，在那元婴结成的地方轻轻拂过。
“痛苦吗？师哥？”
“……”
“不、这些还不够……”
“……小庄，够了……”
“不够，你还没有体会过几百年、几千年，在坟墓中没有尽头等待痛苦……”
************************************
卡卡文了，头痛，求不被锁

漆黑的石棺与世隔绝，汗水流淌浸润了盖聂的眼睛，他紧紧闭着。在浑浑噩噩中，手指触摸到凹凸不平的椁壁上刻着什么东西。
卫庄的声音在他耳边说：“这是嬴政让东皇太一为自己准备的永眠之所，可惜他的继任者害怕他复活没有按照他的意思埋葬他。”
盖聂睁开眼，在晃动中，他好像看见有莹莹的光偶尔从那些刻画的图案中流泻下来，浸入椁室之中，附在两人身上。
这是？
伸出的手被另外一只手攫住，指尖被尖利的牙齿咬破，然后想起吮吸的声音。
不会死，却会清醒着感受最直白的疼痛。
盖聂发出细微的声音，他的体力和仙力早已濒临绝境。像是 一个凡人那样被人摆弄，无从反抗。
卫庄低下头，舔去他额角的汗水。长久的空虚被什么东西填补了，他此刻神情餍足，算得上有心情很好：“嬴政有一个愚蠢而贪婪的儿子，这副棺材被胡亥留给自己，却被妄图取而代之的赵高据为己有。项氏一族攻破咸阳之石，一把火烧了阿房宫，这副棺椁却因为被赵高私藏，躲过了一劫，最终落在流沙的手里。"
盖聂心中一颤，卫庄必然是得到了这副棺椁才有了将自己炼制成尸王的疯狂打算。那么之前呢？在自己死后到秦国被攻破的岁月里，他是怎样带着自己的尸首前行。
他忽然有点明白那种绝望的感觉，就像是修仙之人，拥有了漫长的寿命，却看不见飞升的希望。天地之间的通道在几万年前就已经关闭，剩下的只能是无休止的绝望，以及在绝望中慢慢的死去，永不超生。
”这副棺椁能聚集埋藏之地的山林地气，地气聚集，变能生出异象。“卫庄冷笑起来，攥着身下的人的力气陡然变大：”可惜东皇太一不会如此好心，当真让嬴政千秋万代，别忘了他们是楚国的正神。“
盖聂在疼痛中陡然睁大了眼睛，眼前是虚无的宫阙楼台，少年沉默的帝王，小心翼翼充满算计的权臣，网罗天下的帝王心腹。狼烟四起，金戈铁马，烈火烧尽一切，血色染黑黄土。
他明白了，无论嬴政是否用了这副棺椁都没有 意义，这副棺椁炼制的本就是邪神尸王，而非人间正神。阴阳家的光复楚国的心思从来没有停歇，他们只是利用了帝王妄图不死、永享天下的野心。
卫庄出身鬼谷，自然知道卧石而面阴气生，聚丘成塔怨气不灭的阴阳术。所以他利用了这副棺椁，在聚气之地起坟，狠心将自己炼制成了僵尸。
他逆天而行，走了修魔一途，从此放弃了以人的姿态在天地间行走的资格。
幻化的景象系数倒退离开，只留下无尽的黑暗，和喘、息声。
卫庄的身体是冷的，毫无生机，但他的身体足以灼伤盖聂。
天道轮回，终于让他在出世的那一刻遇见了对方。这是冥冥中的定数。因为一线说不清道不明的怜悯，他以血饲养僵尸，终于使他更醒。
黑暗中，盖聂抱住对方。
”小庄……我回来了。“
*********************************
甜不甜！就问甜不甜！
这是一辆慢车无疑……

天空中雷劫之云聚散无常，雨淅淅沥沥下起来。本该是吉雨的甘霖却透着黑气，落在地上腐蚀了草木，生机渺茫。
鬼凤凰在魔雨之中畅快鸣叫，卫庄走出墓道，鬼凤凰便匍匐在地上、他的脚边。
僵尸苍白的眼珠已经能够转动，此刻的他的躯体之内涌动着澎湃的死气，一抬手，山石便在他的一抓之下崩塌做了齑粉。
卫庄仰起头，上一回感受这样力量的时候，还是蚩尤剑附身的那一次。
石缝之中探出巨大的蛇头，是守墓千年的赤练妖蛇。这条蛇的额角已经隆起，生出妖化的前兆。
卫庄抬起双手，天降的魔雨在他手中集结成珠，然后旋转着压实，最终聚集成两枚漆黑的丹丸。指尖一弹，丹丸摄入鬼凤凰与妖蛇的口中，两只修行千年的魔物在魔雨中狂欢升格，鬼气暴涨开来。
“这是对于你们忠诚的奖赏。”卫庄的嘴角咧开，因为鬼气的缘故，他笑起来阴森恐怖，比之曾经更胜一筹。山林深处草木枯萎，露出躲躲藏藏聚集而来的鬼物与僵尸。他们都是在千年之间死在此地的修士或活物，心中有怨不肯离去，被此地的死气沾染成了鬼物。鬼气成瘴，延延绵绵又绞杀更多靠近这里的活物，最终形成了这样一个至阴至邪的死地。
因为瘴气萦绕，这里雨下不下来。一直到今日破茧，瘴气被魔雨洗入地面，露出漫山遍野的鬼物来。
“去罢，他们都是你们的食物。”卫庄此言一出，鬼凤凰与妖蛟变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疾驰而出，张开血盆大口去吞噬被魔气吸引而来的鬼物。
肢体折断的声音被卫庄留在背后，那些不值一提的鬼物不过是他更醒的附庸。既然已经醒来，这些不必要的麻烦自然要清洗干净。
……
墓穴之中归于平静，昏暗中有微弱的光流动，这是渗入地脉之中的地气聚集的缘故。
盖聂闭眼仍在调息。
他刚刚进阶突破就被魔气破体而入。这原本就是最空虚危险的时刻，方才险些逼得走火入魔，内息逆流经脉受损，不过一夜，他的头发已经变得灰白黯淡。
听见响动，盖聂睁开眼睛，他连睫毛都是灰白的颜色。
卫庄走向他：“看来，你已经准备好了。”
盖聂扶着渊虹站起身，他的脚步还很虚浮，神色已经如常：“山南为阴，水北为阴。九曲聚灵阵略作改动而成的聚阴阵，破解之法想必也是这三阴之地的阵眼。”他说完，目光落在两口石棺之上。
卫庄眉毛微微挑起：“不错，你打算毁了这里？”
盖聂看向他：“小庄，这样的聚阴阵久而成瘴，只会招来灾祸，不能留于世间。”
卫庄回看过去：“正是这样的炼阴邪法，才复活了我这样的魔物。”
对方沉默了一瞬，反复斟酌几息，才缓缓道：“小庄，世间有你一个尸王，足矣。”
卫庄朝他走近一步，玩味地看着他：“世间修士只怕今日之后，变视我如魔头，必然除之而后快。师哥，你是打算将我最后的栖身之所也毁了？”
盖聂看向他的眼睛，这一次不再犹豫：“只要我在，他们便不能动你分毫。”
（表白了表白了）
（二叔已经做好准备走了，故意逗师哥呢，大家看出来没？）
（因为众所周知的原因……拉登了……）

三阴阵眼是天地之间为数不多藕断丝连的通道，虽然邪性，但就像日头下圭表的影子，总有至暗的轮廓。
最先感应到灵气剧烈波动的是昆仑山正峰观星堂的执事，几乎在同一瞬间，昆仑主峰的钟声便敲响了。这往往意味着天地异动。
魔物出世，可御鬼神。更有传言，当日天象有双龙染血之象，是为异变，无论如何看来也不是吉兆。
但等正道集结，拥立昆仑为除魔盟主，一路往三阴阵眼而来时，才发现原来乌烟瘴气笼罩诡异魔域已经化作一片深不见底的内湖，周遭的曾经作为魔障的密林被天火烧得一干二净，曝露出焦黑的土地。地上散落着魔物被天火诛灭时留下的恶臭。
这里的地望已经天翻地覆，昔日深藏其中的上古大穴的早已沉入湖底，带着入魔的咒怨再也不见天日。
……
往西五百里，一个仙人洞府之中，盖聂正在打坐，闭目调息。
说是仙人洞府，其实是早年陨落修士闭关的冲击境界的洞府。这个修士明显运气不好，冲击失败陨落，之后这个结界再也没人碰触过，一直等到他们鸠占鹊巢。
洞府里的机关大部分在漫长的岁月里已经失去效力，只剩个别咒语还有残余的威力。
境界提升之后盖聂的感官与昔日完全不能同日而语，百里之内，飞花落叶，都在洞悉之内。一路奔波，终于有了暂时栖身之所。
睁开眼睛，最先看见的便是略显突兀的巨大石棺。下一刻，重新整装一新恢复旧时衣着品味的僵尸王也走了进来。
卫庄目光在他面上掠过，径直走向洞府主人早已坐化的遗骸，不过一扬手变将那尸首化作齑粉，手掌一翻，竟然搓成一枚骨丸，捏在掌中：“修士的骨殖，用来喂我的魔宠，师哥你看可好？”
盖聂嘴角抿着，并不接话。
卫庄咧嘴露出一个邪气的笑，但在盖聂看来，却只是令人怀念的少年顽劣挑衅。他也恢复了许多记忆，对于正邪两道，从来都不是简单的非黑即白。
……
盖聂冲击境界虽然成功，但危机之中境界并不稳定，需要安静闭关。这也是卫庄带着他一路向西寻找洞府的原因。
不管外间风云如何，再次重聚的师兄弟默契还在，他们决定在此暂时停留。
鬼凤凰与鬼赤炼蛇被卫庄放在山中散养，以吞噬山中修炼的妖兽为生。这座山灵气不算充沛，修炼的蛇虫树精不少，却难成大器，被卫庄的魔宠当作小菜干粮。
两只魔物一起猎食动静实在太大，引来几波修士之后，在盖聂的坚持之下，卫庄用瘴气再次布下禁制，绊住过于好奇的散修。
……
人间百年，于修仙者而言不过白驹过隙，山中修炼不知岁月更替。
但在那次天降异象之后，人间忽然多了凡人过世之后，尸身未及下葬便不翼而飞。
丢失的尸首多了，便有了种种传言，一说有魔修盗取尸体修炼的，一说是尸变成了僵尸自己跑了。
小门小户丢了尸首不过自己去找寻，找不到也便不了了之。名门望族却不肯善罢甘休，请了修士来找回丢失的往生之人。
修士追寻着若有若无的死气，寻到后山乱葬岗里那些已经残破不全的尸体。
人们在惊慌恐惧之中，看见过往的亲人，都成了行尸走肉，互相吞噬。
（未完）
这个就搞个短小好了，不搞粗长，粗长留给纵横杀，可好？

请下山来的道士祭出一把真火，将行尸烧了个干净，但也断绝了所有的线索。无法断定谁是第一个尸变的邪物。
恐慌蔓延开来，道门的俗家弟子纷纷求助宗门。很快，便有人圣人卜卦问天，得下批示。
洪荒寂灭是因为灵气枯竭，不足以供养大妖大仙飞升，是以方有而且万年内再无大能飞升成仙的传说。灵魔同源，没有飞仙之后，大魔物也鲜少在现，亦是同理。
然而不日之前的动静着实太大，各大门派皆为震动，更不用说折损的那些门派精英子弟。根据上天降下预兆，人间隐匿大阵被破，积存千年万年的尸气外泄，以至小凶酿做大恶。
尸气引得人间走尸异动，开始出没人间。最低等的腐尸喜欢死人脑髓，是以才有丢尸事件频频发生。
既然源头在尸气外泄之上，罪魁祸首直指日前横空出世、招来天谴的尸王。自然也有人提及彼时各大门派一路追杀昆仑弃徒时，曾经有人见过盖聂与一具行尸一路同行。这自然使得目标直指昆仑，更是将盖聂自甘堕落，与魔物为伍，是修仙的败类。
不过数日，围剿的屠魔盟友集结而成，汇集各门各派精英弟子，共谋讨伐之事。
……
讨伐的动静极大，这是正义门派惯有的手段，以此彰显邪不压正。一时间人类城池多修士集结出没捕捉腐尸走尸，引得百姓都议论纷纷。
因腐尸偏好夜间盗取尸体，因此入夜后各家闭门不出，皆在家中房前屋后贴满高价求来的符箓，守在一起瑟瑟发抖。
风谷城在昆仑脚下，传说是当年神魔大战时，昆仑老祖撒下一把谷子布下九曲诛魔镇，阵内引来天兵天将诛杀魔物的战场。后来世世代代有人繁衍生息，为昆仑庇护，渐渐兴旺起来。
六月六日这晚，夜深，一道黑影在街道上一飘而过，快的如同错觉。
客栈二楼的一扇窗户被推开，露出一个男人清俊温文的面孔。他若有所思看了一眼远去的黑色影子，提剑翻身而出，如同一片飘叶，追踪而去。
那黑影飘到城郊一处鬼气森森的坟场停住，开始寻找东西。
男人也停在一颗巨树之上，乌云散去，露出飘渺碎发下一双沉静清明的眼，正是被各大门派家族称作自甘堕落与魔为伍的盖聂。
那黑影已然选定目标，开始刨一座新坟。
盖聂将身形隐匿在树影之下，抱剑而立。
棺材终于露出，确是很小一个，那黑影掀开棺盖将里面的东西用黑布包好，背在背上折返而回。
盖聂抬头看看天上赤红的月，旋即消失了身影。
九为阳，六为阴，今日为六月初六，阴中之阴，是为重阴。
重阴日，鬼门开。
（未完）

请下山来的道士祭出一把真火，将行尸烧了个干净，但也断绝了所有的线索。无法断定谁是第一个尸变的邪物。
恐慌蔓延开来，道门的俗家弟子纷纷求助宗门。很快，便有人圣人卜卦问天，得下批示。
洪荒寂灭是因为灵气枯竭，不足以供养大妖大仙飞升，是以方有而且万年内再无大能飞升成仙的传说。灵魔同源，没有飞仙之后，大魔物也鲜少在现，亦是同理。
然而不日之前的动静着实太大，各大门派皆为震动，更不用说折损的那些门派精英子弟。根据上天降下预兆，人间隐匿大阵被破，积存千年万年的尸气外泄，以至小凶酿做大恶。
尸气引得人间走尸异动，开始出没人间。最低等的腐尸喜欢死人脑髓，是以才有丢尸事件频频发生。
既然源头在尸气外泄之上，罪魁祸首直指日前横空出世、招来天谴的尸王。自然也有人提及彼时各大门派一路追杀昆仑弃徒时，曾经有人见过盖聂与一具行尸一路同行。这自然使得目标直指昆仑，更是将盖聂自甘堕落，与魔物为伍，是修仙的败类。
不过数日，围剿的屠魔盟友集结而成，汇集各门各派精英弟子，共谋讨伐之事。
……
讨伐的动静极大，这是正义门派惯有的手段，以此彰显邪不压正。一时间人类城池多修士集结出没捕捉腐尸走尸，引得百姓都议论纷纷。
因腐尸偏好夜间盗取尸体，因此入夜后各家闭门不出，皆在家中房前屋后贴满高价求来的符箓，守在一起瑟瑟发抖。
风谷城在昆仑脚下，传说是当年神魔大战时，昆仑老祖撒下一把谷子布下九曲诛魔镇，阵内引来天兵天将诛杀魔物的战场。后来世世代代有人繁衍生息，为昆仑庇护，渐渐兴旺起来。
六月六日这晚，夜深，一道黑影在街道上一飘而过，快的如同错觉。
客栈二楼的一扇窗户被推开，露出一个男人清俊温文的面孔。他若有所思看了一眼远去的黑色影子，提剑翻身而出，如同一片飘叶，追踪而去。
那黑影飘到城郊一处鬼气森森的坟场停住，开始寻找东西。
男人也停在一颗巨树之上，乌云散去，露出飘渺碎发下一双沉静清明的眼，正是被各大门派家族称作自甘堕落与魔为伍的盖聂。
那黑影已然选定目标，开始刨一座新坟。
盖聂将身形隐匿在树影之下，抱剑而立。
棺材终于露出，确是很小一个，那黑影掀开棺盖将里面的东西用黑布包好，背在背上折返而回。
盖聂抬头看看天上赤红的月，旋即消失了身影。
九为阳，六为阴，今日为六月初六，阴中之阴，是为重阴。
重阴日，鬼门开。
黑影入城之后一路疾行，进入南区之后几个跳跃，隐入一家大户人家高墙之内，消失了踪影。
盖聂在街道尽头打量这座宅院，依稀记得这里是风谷城中最古老的修仙世家的老宅。昆仑历代各峰长老都有出自这个家族的修士，昆仑上一代宗主也是出自他的嫡系一支，所有住在百年老宅里的人在那之后再一次荣耀加身，在世俗之中颇有威望。
盖聂念了隐身咒，翻身尾随而入，循着死婴留下的死气一路进入内宅深处。越是往里，域越是扭曲。
域是时间与空间结界，寻常人百年一生是一个域；修仙者的生命因为域的扭曲而被延长。域越是强大，扭曲的结界空间越是厉害，修士的生命就越接近无限的长，这也同样意味着，修士飞升的几率越大。
盖聂判断自己已经在一个三进宅院最深处的地方，想不到这里竟然还藏着一个更小的内门，像是单独搭建的修士居所。他攀在墙头，看见小门里出来一个干干瘦瘦的小老头，看打扮像管家，接了那黑色婴尸打开查验。验毕朝着内里弓身道：“刚刚好七日，正是得用之时。”
却在此时里面传来一声女子的轻叹，这声音若有似无，似有无限幽怨难申，悲戚惶恐，令人听了如鲠在喉。
那女子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如泣如诉：“可怜的孩子，让我瞧瞧。”
那个死孩子被递了进去，借着晦暗的月光，盖聂看见孩子身上裹着红布，松开的脚踝下带着足环。
一只染了鲜红指甲的手接过孩子，堂内露出一个女人的轮廓，这个女人笼罩在宽大的红色袍子里，用长了长长的指甲的手拍打着孩子，就像寻常母亲喜欢做的那样。
（未完）
纵横杀写完了，哦也，我可以胡思乱想随便写了，大家不要考据哦

拍着拍着，她手中变出一根三寸长钉，就要朝着那死婴头顶扎去，忽然手下一顿，抬头凄厉地叫道：“谁在那里？”
院墙的阴影下现出一个白色袍子得人影，盖聂撤去隐身咒，慢慢走出曝露在月华之下。
那女人面孔隐匿在阴影中，血红色的袍子看起来十分陈旧，远远地就能感受到袍子上散出的陈腐腥臭的气息。她皮肤苍白，抱着孩子，幽咽地说：“听说昆仑弃徒堕入魔道，与魔物为伍，沦为尸祖爪牙，原来果真如此。”
暗影里的人慢慢走出来，露出一张清俊无匹的脸。
貌似管家的人看见对方手里持着一柄木剑之后，露出一个怪异的笑来：“渊虹已失，天罗地网你拿着这把破剑也敢闯，还真是小看了旁人。来人，布阵！”
话音一落，就看见四周院墙上跃下四十九人，瞬间将这里密密围拢，每个走位上都设了伏手。内堂之门也应声而开，里面涌出七八内院家丁，各个看着目中精光内敛。为首的身材不高，略显富态长须垂胸者看起来似那家主事话人，一脸正气：“盖聂，你可认得这个阵法？”
苇白色袍子的修士目光平静，他一一扫过众人，说：“是七星镇魔阵，在下说的可对？”
貌似家主之人正是这一代掌舵之人曲阳，他手捻胡须，面露得意：“不错，算你还有些见识。”说罢面色一变：“既然知道这是镇魔阵，还不束手就擒？”
盖聂的头发微微动了，然后下一瞬间他就从原地消失，一道残影在人前一晃。众人还来不及看清，就看见中间被包围的那个人又已经重新站稳，好像没有离开过。
还没有更多时间疑惑，他们手中的法器就全部折断，半截掉落地上。在场诸人都无比惊愕，这就是传说中以一人之力逃脱门派追杀的人的实力？
曲阳冷哼一声：“你能力也算佼佼者，却自甘堕落。今日你赶踏进来，老夫又怎么能让你轻易离去？”他话音刚落，周遭的空间变开始扭曲起来，那些家丁的脸都变得模糊，只有内堂小屋里得那个女人和手里抱着的小孩越来越清晰。
覆盖在女人周身的雾气散去，女人的脸抬起来，她通体苍白，连头发发睫毛都是白色的。手里抱着的死婴浑身透着青灰，头顶被钉上一根长钉，只露啦一个钉头在外面。
盖聂身在这扭曲的空间中，七个方位上陡然出现扮相怪异的修士，这些人面上缠着绷带，只露出一个眼睛，手里的武器不是修士常用的剑或者法器，而是七寸长的棺钉。
曲阳的声音在幽冥中传来：“盖聂，你难道就未曾想过，为何你能恰好看见有人盗取死婴，一路畅通无阻？”
（浪完， 下午有空码大荒）

此声一出，如有魔力，万籁俱寂，地上的鬼婴们瞬间匍匐于地瑟瑟发抖，哭都不能哭。
盖聂站起身来，手里一手提着剑，一手拎着方才咬他肩膀的那个小鬼娃，面色不复方才虚弱萎顿。他对着虚空之中开口道：“破了此阵，便可以走了。”
这句话说得着实狂妄，连被不速之声震慑的曲阳也忍不住怒道：“好大的口气，就不怕鱼死网破。”
回应他的并非言语，而是一片炫目的光，骤得划开了这片漆黑的禁制，像是在阳光照进黑夜，劈开了混沌的浓黑。
曲阳的声音变得尖锐：“一剑西来，怎么可能——”
他是昆仑宗派的人，自然认得盖聂的剑法，但这昆仑中大多剑宗弟子都能使的中等剑招居然能有这样的威力却是他不曾见过的。
只一剑，竟然就让他精心布下的七星镇魔阵出现碎裂的痕迹。
剑光过去，里面匍匐的鬼婴如同被灼烧般蜷缩着满地打滚，嘶吼哀嚎，这一次不再像是婴儿的啼哭，而是厉鬼的嘶吼。
尖利的女声也一同响起来：“我的儿啊——”
焦黑的烟从鬼婴身上腾起，他们的影子在打滚中变得越来越淡，随之而来的臭味弥漫开去。
盖聂皱起眉。
黑暗的虚空在黑烟和女人孩子的哭喊声中骤然碎裂，露出了星月漫天的夜空，和来时几人站立的院子。
小屋里那个穿着红色衣服的你女人已经走了出来，长长的头发遮住半张青白的面孔，手里还捧着今日做饵的那个死孩子。她指甲暴长，朝着盖聂抓来：“你还我孩子——”
盖聂提剑一挡，就轻易隔挡住了对方尖利的指甲，再一削，四根血红的指甲变齐根折断。红衣女人发出痛苦的尖叫，将手里的死孩子朝他掷来。
盖聂本能要去挥剑，却正好看清那孩子青白幼小的脸孔和紧闭的眼眶，心中一软将剑一抹，转身将孩子接在怀里。
再抬头时，那女鬼已经冲到他跟前。腥风拂面，头发掀开露出一张长着蟒眉蛟目的凶煞面孔，她嘴张开露出獠牙。
盖聂单手执剑在手中挑过，用剑背将那女鬼拍开。那木剑如同有了生命一样在他手中旋了一圈，一时间妖邪鬼气竟然靠近他不得。
曲阳趴在地上，口吐鲜血显然在阵法碎裂时候受了重创，他厉声道：“你不是鬼母么，怎么拿不住一个活人？”
盖聂一剑划开那女鬼衣袍，在那露出的躯干之上竟然是无数婴孩痛苦嘶吼的头颅。
那女鬼还要扑上来，周遭的气息忽然凝滞起来，风停月藏，夜色如同粘稠的黑色血水，将人的手脚黏住，鼻尖传来浓重的血腥杀戮气息。
女鬼瑟瑟发抖：“你是什么东西！”
阴冷强壮的男人从黑暗里踏出来，他的鼻梁在暗夜里显得过高了，让深陷的眼窝看起来阴沉嗜血。他的头发是苍白的血色，没有月光看上起毫无生机，整个人透露着浓重的死气和令人胆寒的戾气。
他从盖聂身边走过，只斜睨了他手中抱着的死婴一眼，露出不屑的表情，然后就看向院内另外两个被死气困得无法动弹的人、或者鬼。
“他叫你鬼母？”男人的声音很低沉，他冷笑起来，像是来自归墟的幽冥：“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女鬼瑟瑟发抖：“竟然是魔物，你为什么能进入这个阵法而我却察觉不了？”
站在不远处的盖聂开口道：“虞山鬼母，生于南海之中，能产天、地、鬼。一产十鬼，朝产之，暮食之，世人又叫做鬼姑。”
女鬼抬起头，露出一双巨蟒一般的眉目，黑色的眼仁鬼气森森，中间一道赤金色的竖瞳，就这样瞪向二人：“想不到还有能认出我的人来，可惜与魔物为伍，活不长了。”
被称为魔物的男人勾起嘴角：“原来是有人借用了鬼母能产天地的能力，做了这个法外之地，世外之墟。”
曲阳从地上缓缓坐起，他嘴角还留着血，恨恨道：“不管你是如何破入此阵，天地有规则，但这规则之外的墟无之地，便不能由着你们想来就来！鬼母！”
话音刚落，鬼母身量陡然暴涨，双足离地，血色衣袍四散翻飞。她用尖利的声音：“孩子们，吃了他们！”
衣袍方才被卫庄鬼气压住的鬼婴头颅张开大大嘴，露出里面的尖牙，脱离了母体朝着盖聂卫庄二人扑来。几千年里，也不知道鬼母产下多少鬼孩，又吃了多少，一个一个活不过一日的孩子怨气丛生，在她体内相互吞噬。怨气大的吞噬了怨气小的，凶狠的吃掉了孱弱的，鬼气重的吸收了新被吃掉的，多少年来，这些鬼婴头颅早已成为只知吞噬的大凶之物。
成百上千个死灵头颅四面八方攻击而来。
盖聂回身几步，靠在卫庄背后，单手抱着手里的死婴，另一只手提起剑，剑气陡然自剑身暴涨开来。朝他扑面而来的鬼脸娃娃尚未近他身边如同被无形剑气切割一般，被劈成两半，发出尖利的惨叫化作黑气消散开来。
以人化剑，这绝不是金丹境界能有的修为。
原本以为盖聂已经是强弩之末，谁知竟然是一直隐藏了实力的剑修！
死婴纷纷被剑气所化，鬼母凄厉地嘶吼起来。
曲阳看得目瞪口呆：“元婴修为，怎么可能？”
昔日盖聂叛出昆仑时被正道追杀，如何狼狈天下皆知。后来传出盖聂逃如魔障森林的鬼冢之中，惊动魔物出世，引来九九八十一道旱天雷，将方圆百里之内围剿的修士全部诛杀。
世人皆当这是魔物出手的结果，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甘堕落与魔物为伍的盖聂竟然还能进阶，突破元婴之境。
曲阳大叫道：“鬼母，杀了他！不能让他活着出去。”
话音刚落，千万个鬼娃头颅都哭泣着向虚空飞去，那漆黑的墟无之地开始翻卷出血红色的云，贴近地面卷起浓黑的血水，朝着二人倾轧而来。
鬼母的声音传来，她的影子出现在盖聂对面一丈之处，伸出漆黑的爪子像是描摹对方：“真好看，你一进来我就心生喜欢，留下来陪着我好不好。”她的语气阴恻恻：“让我吃了你，就能永远留下来。”
鬼哭狼嚎的雪云就要沾染上二人衣袍，却忽然间顿住了。
鬼母疑惑道：“怎么回事？”
魔物开口了，他用低沉的声音，戏谑道：“你们，害怕黑暗吗？”
话音刚落，一片更为浓稠的黑色从二人周围迅速扩散开来，用一种摧枯拉朽的姿态反向吞噬了血色的浓云。
目之所及是更加令人绝望的黑色死气。
曲阳登时叫道：“不好。”来不及多说，排除一张九阶遁地符消失了踪影。
随着他身影消失，这暗黑无边的阵法如同冰山倾倒，层层冰凌碎裂开来，被更强大的黑色吞噬干净。
阵法消失，幻境也随之崩塌消失。
再一睁眼，盖聂已经回到之前潜入的院子。只是这一次，他手里抱着个青黑皮肤的死婴，内院里还趴着一个被重伤的鬼母。
鬼母抬起脸，带着恐惧和怨恨地看向他：“你招来的是什么东西，居然破了我的法阵。”
盖聂不语，手中剑一挑，院内地面被剑气劈开，露出低下一个一个排列的翁棺，每一个里面都是用来炼阵的婴孩。
盖聂手指掐诀，翁棺很快全部被真火一烧，在婴海的哭喊中化为黑烟，焦臭的味道顺着火焰飘散开来。
鬼母发出痛苦的嘶吼，她哭泣着喊道：“我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
盖聂收回手：“你走吧，你也是被人利用。无论他承诺过你什么，都注定只是欺骗。”
鬼母抬起来，眼中流出血泪，她的目光在那死婴身上留恋地看了一会儿，终是化作一道青色蛟蛇的模样，钻入地缝之中遁走了。
盖聂四顾周围，这里的阵法已经破了，此后风谷城丢死婴的事情应该不会再度发生。如果有人借用死婴阵法掩盖其他的目的，也不得不转为暗处。
盖聂抱着死婴一路往城外而去。
并非他同情心泛滥，而是这个孩子被鬼母法阵的死气侵染过，已经不能随意处置，弃在哪里都会转为厉鬼。但他生而无辜，被死气侵染却没有害过人，盖聂不忍斩断这无辜小孩往生转世一线机会，就这样一犹豫，就带回了自己藏身的地方。
他已经步入元婴，千里跋涉不过须臾之间。
刚一进洞府，便听得一声冷哼。
坐在洞穴深处的男人正是尸祖卫庄，他冷冷一笑：“你把他带回来，是准备让我炼化？”
盖聂一怔，将那死婴安置在洞口位置：“是我思虑不周，只是……”
里面的男人已经露出不耐烦的表情，将他的话打断：“我没兴趣听你的解释。”他扯开领口，睁开眼看着对方：“过来。”
盖聂看见他嘴角露出尖细的獠牙，立即有所了悟。他一面朝对方走去，一面挽起袖口露出布满齿痕的手臂。
然而对方已经忍耐不住，手指一抓，将盖聂吸到自己跟前，扯开他剑袍的领子，张嘴便咬了上去。
盖聂只觉颈侧一阵锐痛，吮吸吞咽的声音穿过神识袭来。
他慢慢的抬手挂住对方的后背的衣服，努力把思绪放到更久远的从前。每一次试炼之后，师弟都会在师傅木屋的抱厦那里等他，用不耐烦的语气抱怨他到底在干什么。
夕阳西下，还是青年人的师弟的面目变得模糊起来。
他忽然觉得冷。
眼前的一切，慢慢黑了。
（本章完）

我是不是又被删了？

“小庄，你又进阶了。”盖聂真心实意恭喜师弟。
“侥幸而已。”卫庄睨了对方苍白面色，冷笑道：“如今的你，弱得寻常一个魔物都能重创。你，就不怕你的血招来麻烦。”
话音一落，天地间闷雷滚动，黑云聚集，都朝着这里压顶而来。
盖聂抬头看去，道：“天道果然注意到你，眼下……”
话音未尽，卫庄伸手一抓，便将对方抓到自己跟前，咧嘴一笑：“师哥，你自然要与我这个魔物师弟同生共死渡劫。”
盖聂听见“同生共死”四字不由一怔，不及细想第二道天雷已经直直朝着两人劈下，已经来不及躲藏。
正在此时，一声怪兽的嘶吼之声耳畔响起，随着一道巨大的阴影冲天而起，只见一条赤红色的赤练巨蛇腾空而起，用自己躯体去阻挡这道天雷。
天雷劈中句蛇的身体，再坚硬的鳞甲也被劈得龟裂破碎、鲜血淋漓。赤练从空中直坠而下，摔在地上一时动惮不得。
卫庄看着蛇的眼睛：“你退下罢，自己躲好。”
天空巨大的火球闪过，又是一声炸雷落下，如催命急咒。
巨蛇朝着卫庄露出倔强又委屈的表情，喉咙嘶吼一声，展开隐隐露出的双翼腾空而起，竟是又要迎着天雷而上的意思。
盖聂祭出渊红在手：“她承受不了第二道天雷，即便挨过了，修为也会倒退。”
话音未落，只听天地之间一声鸣啸，巨大的鬼凤凰如天火坠落般斜着划破天际，不偏不倚挡在赤练的前面，将第三道天雷悉数挡下。
凤凰的羽毛被天雷点燃，鬼凤凰在天火之中燃烧起来，他痛苦得坠落于地，喙沿咳出黑色的血丝。
盖聂掐了灭火诀，将鬼凤周身火焰灭去。他挥手掐诀，安抚道：“你们不用担心，自己寻个地方躲起来罢。”
在接连而来的第四第五道天雷之前，盖聂用阵法将鬼凤凰与赤练送走，天雷劈在残余的防护阵上，阵法皲裂开来。
盖聂抬起头：“这里撑不了多久。”
卫庄用血红的眼睛看着他，咧嘴道：“你还是一样喜欢多事。”说罢伸手扣住对方的肩膀。
眼前一闪，盖聂便被师弟挟持着自己退回洞府之中，他及时想起洞外那个还在哇哇大哭满地打滚的鬼孩，连忙卷起一道袖风，将那鬼孩也带到洞穴屏障之内。
滚滚天雷追着二人踪迹劈在洞口阵法之上，阵的山石崩塌，其上依附的树木根系被震松，开始扑簌簌往下砸落。
卫庄眼中有翻腾的血气，周身有各种鬼气溢出，如同剑气一般在他四周萦绕不去。他此刻气息并不如面上一般平静，带着强行忍耐的意味：“师哥，我刚刚进阶，恐怕控制不好自己。如果一会儿失控攻击你，你可以还手。”
话音刚落，随着雷劈火烧，坍塌的巨石堵住了大半洞口，里面昏暗下来。
（本章颤颤巍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