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屋顶（on the roof）
“中年节快乐 ，声波。”
声波暂停钻研hax棋盘，抬头望向对面的爵士。爵士懒懒地微笑着。“嗯？按照传统，你现在该回我一句。”
“中年节快乐，” 声波重复。“爵士。”
“这～才像话。你还是老样子，可就连你也无法忽视外面的动静。”
他说得对。他们醒来后，声波就注意到了外面的噪音。他整个早晨都待在隔音的办公室里，分析机械鸟双子的监控记录。他离开办公室时，噪音的分贝又增高了不少。更多人放下工作，涌到了街道上。不过他的阁楼还是很安静，只有些许含混的喊叫声。激光鸟和圆锯正在他的胸舱里充电，ravage则躺在沙发上打盹。
爵士拾起一颗hax棋子，悠闲地把玩它。“这是几世纪以来的第一次中年节，对不对？上一次过节我们还在地球停机呢。真荒唐。如果上次派对有谁告诉我，我会这样度过下个中年节，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的。如果谁在去年告诉我，我也不会信。你觉得我们会一直陷在hax的生死对决里，一直坐到年末吗？”
“不可能。当前预测，游戏会在年末前结束。你会失败，我会胜利。”
爵士笑了起来。“没门，霸天虎，我正要高歌猛进呢。游戏才刚刚开始。承认吧；你从没碰到过能和你玩这么长时间的对手。”
“爵士的策略，不寻常，” 声波别扭地承认。“难以预测。”
“我的上一个hax对手也是这么想的。难以预测只是我胜利的一半原因。” 他用变戏法似的夸张姿势，把棋子放到了一个新格子里，并坐回椅子上，等待声波出棋。
上一个hax对手…应该是汽车人的副官，警车。他是位优秀的战略家，声波一直很欣赏他在战场上的犀利策略。在粗俗的汽车人队伍里，他是最可能喜欢玩hax的人。磁带们的监控记录显示，这两位擎天柱的顶级军官总是一起度过闲暇时光，并结下了深厚的友情。那友情与他和红蜘蛛震荡波的关系产生了鲜明对比。战争期间，声波总会因此嫉妒他们。
仔细想来，这是段十分不可思议的友情。
“爵士，和警车度过很多时间。”
爵士略显惊讶地抬起头。“当然。很久以来，他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发言不合逻辑。与警车的初次会面，敌对。爵士涉嫌犯罪行为；警车，逮捕警官。”
爵士露出坏笑，并用一根手指点点他的下巴。“你个狡猾的小探子。你调查了我的历史，对不对？没必要刨根究底，我的故事很无聊。”
声波微微张大呼吸管，试图驱散尴尬的热度。“历史记录，不解。警车，高级执法者；爵士，嫌疑犯。成为朋友，不可能。”
爵士又笑了起来。“说得太对了。啊，我永远都忘不了我们在大哥的办公室再次见面时，他脸上的表情。他受了极大的惊吓，救护车用了一整天才把他重新整上线。接下来的许多年里，他都时刻紧盯着我，并反对让我单独行动。一朝是条子，永远是条子。我曾以为他永远也不会信任我。”
“改变原因？”
“战争。我救了他几次，他救了我几次。”爵士转转手指。“我一点点地卸下了条子的芯防。当我反应过来时，我们已经开始在晚上玩hax了。你看，魅力永远是我最厉害的武器。”
声波在面具后微微皱眉。“关系，亲密？”
“嫉妒，你滴名字是声波。”
“回答问题。”
爵士的笑容淡了一些。“一直以来，我都只想帮他放松，他太需要放松了。但我却没有做到。” 他再次捧住下巴。“你不想问问我真的做了吗？”
“做什么？”
“让我被他逮捕的犯罪行为。我记得是“参与非法交易”。他逮了我三次，却从未找到过证据，普神保佑他。”
“不相关，” 声波冷冷道，又转念一想。“观点，爵士很可能有罪。”
“我猜现在谁也不会知道了。” 爵士的笑容和霸天虎一样邪恶。声波想知道，他为什么会选择当汽车人。如果他们选择了另一条路，结果可能会大为不同。他忍不住想，如果爵士加入了霸天虎，战争也许会早早结束。
“理由，爵士加入汽车人？”
“毁掉我的夜店的导弹上印着霸天虎标志，” 爵士平静地说。“你们这些小虎子没给我选择的余地。”
声波不知该如何评论这件事，就没再说下去。“你的历史，不完整。出身不明；没有创造者记录，出生日期未知。”
什么情绪闪过了爵士的护目镜，快到声波难以辨认。“下次再说，声波。该你出棋了。”
但声波没这个机会了。轰隆隆和迷乱砰地推开门，仿佛冲进房间的两支爆竹，瞬间打破了平静。
“你们还在！你们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你们不知道外面正在举行派对吗？”
“派对？在，城市里？”
“你们就要错过它了！快点，我们走！”
ravage睁开光学镜，怒视他们，发出一阵低吼。但双子并没有搭理他，而是跳到了爵士和声波身上。
“快起来！你们什么时候都可以玩hax！”
“比如现在。”
“你不能坐在这里盯着那蠢棋盘看，铁堡正在本世纪最大的派对里摇滚。”
“是半个世纪。”
“都一样。来嘛，爵士，肯定会超好玩的。” 迷乱急切地摇着爵士。“震荡波的**土豪朋友们在到处办宴会，免费的高纯能量酒都多到溢出来了。”
“小贩们在卖最好吃的点心，” 轰隆隆赖在声波的大腿上。“铁棍糖，蜜渍矿石和那些在你嘴里冒泡的好东西。飞机们还会表演炫酷的空中特技！”
“艺术家们还会在你的装甲上画画！”
“对，而且激光表演马上就要开始了！来嘛来嘛来嘛。”
“啊，抱歉孩子们。” 爵士的笑容充满愧疚。他把迷乱抱起来，并放回地上。“可我没什么芯情加入你们。我的油箱可能hold不住一个庆祝威震天胜利的全城派对。”
“什么？” 他们同时露出惊愕的神情。“你不想一起去？你不能这样！声波，他必须来，对不对？”
他们都看向了他：双子焦虑而坚定，爵士咬紧下唇， 散发着与他极不相称的紧张与恐惧。

————————声波家屋顶————————
他有屋顶，只是从来没去看过。确定屋顶没有洞，不会漏雨后，声波就懒得管它了。但爵士显然想法不同。声波刚打开推进器，爵士就滑出一扇窗户，以违背重力法则的动作荡上了屋顶。和塞伯坦的其他屋顶一样，它的四角微微倾斜，防止了酸雨堆积，又没有陡到让他们坐不上去。爵士舒舒服服地坐在了屋顶的最高点旁边。犹豫了一秒后，声波也坐了过去。
“你的努力，没必要。”
“别说什么没必要，声波，派对不是为必要而开的。事实上，它正好相反。坐下来，放松，欣赏风景。铁堡已经有好几百年没这么热闹了。”
每条街上都挤满了欢庆的人们。他们簇拥叫嚷，跟着夜店的音乐起舞。在天空中，红蜘蛛正领着他的seeker们表演复杂的空中特技，他优雅的回旋翻滚激起一阵阵欢呼。
“他似乎很高兴，” 爵士若有所思。“我猜他知道在威震天的狂欢里，他也能成为万众焦点。红蜘蛛可真爱显摆。”
“爵士，没资格说他。”
“你真过分。” 爵士咧开笑脸。他用手撑着地，继续欣赏景色。虽然声波不想承认，但飞行时的红蜘蛛真的很美，所有霸天虎—尤其是红蜘蛛自己—都这么想。在战斗中，他和他的队伍是精准而致命的空中武器。而在和平时期，他们可以尽情展示华丽的技巧，在空中盘旋，好似地球上色彩斑斓的热带鸟儿。过了一会，他们低下翅膀向观众致意，便飞了下来，加入地面的派对。
“好精彩的演出，” 爵士说。“当我和seeker们之间隔着一座城时，他们变得有魅力多了。现在红蜘蛛显摆完了，轮到震荡波—啊，你看。”
seeker们刚把天空让出来，数以万计的激光便点亮了整座城市，在夜空中喷射着绚烂的彩色光束。第一个图案，当然是遮天蔽日的紫色霸天虎标志。民众欢呼完后，那标志消失了。激光转变为多种色彩。技术人员们开始了广受欢迎的传统激光表演，应接不暇的耀眼图样在夜幕中腾跃舞动。 他们又安静地欣赏了几秒。
“我还没说谢谢你呢，” 爵士嘟囔。
“道谢原因？”
“你没让我去派对，虽然双胞胎很想让我去。哪怕是我，也会觉得….很难受。”
“感谢没必要。汽车人出席霸天虎庆典，不合适。”
“我真希望，” 爵士叹了口气，“其他霸天虎也是这么想的。”
声波觉得，红蜘蛛和其他霸天虎在向平民炫耀时，应该不会让奴隶们跟来扫兴。不过他们很可能会把奴隶带去过后的私人派对。他没有把这想法说出来。爵士再次沉浸在了表演里，他的轮廓被跃动的彩色光束点亮。
“该你了。”
“该我？”
“在被蓝鱼雷红鱼雷打断前，我们正在聊天。你已经知道我战前是干什么的了。公平交易；现在该你说了。在这场我—要—统—治—世—界的闹剧发生前，你都在做什么？”
这是个意外的问题。声波马上查询起他的存档，那古老的记忆文件让他略感惊讶。它们中的大部分都被删除了，只留下基本信息和图像。与旧时记忆相关的一些名字也被永久清除了。
“ 工作：情报收集与调查。服务，塞伯坦顶尖，价格最为高昂。客户：政客，企业领导，科学家。” 他已经不记得他们的名字了。来找他的人络绎不绝，只有最富有的人才能够雇佣他，但是他的天赋值这个价钱；没有他骇不进的网络，也没有他挖掘不出的秘密。他曾让一些企业灰飞烟灭，将另一些送上巅峰，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也夺走了数不清的生命。
“最初，独自行动。后来，和ravage一起。他的潜入能力，可观。”
爵士哼了一声。“ 我可清楚得很。”
“富有的铁堡新议员，联系我完成特定工作。姓名：震荡波。早期霸天虎革命的投资者。他的上司对结果很满意。威震天主动联系，安排长期雇佣。”
声波从没想要这样，他更愿意保持独立，凭自己的意愿选择客户。然而，塞伯坦动荡的局势替他做出了选择。在革命的浪潮中，他们星球的基础社会结构分崩离析，那些曾为了财富和名声找声波的人们再也没钱雇他了，甚至连命都没了。而他还要喂养一对新的磁带双子，几乎走投无路。于是，声波立即答应了威震天的邀请。
“然后，” 爵士轻呼，“战争的日日夜夜就开始了。你怀念你的公民生活吗？会有点想念舒服的和平年代吗？”
“否。怀念不存在的东西，浪费时间资源。所有能量都用于协助威震天和霸天虎军队。”
“我倒是很怀念。谁会不怀念呢。大炮，导弹，士兵和憎恨总是循环往复。死亡似乎卡在了汽车人和霸天虎中间，而我们能做的，只有把它从星球一头推到另一头。有时候我真想对威震天大吼：“把铁堡拿走，随你开芯！占领半个塞伯坦吧，我才不在乎呢。” 但他不会满足于半壁江山。在战争刚开始时，擎天柱就这么说过，而他是对的。”
更多的色彩涌入了天空，在漆黑的天幕中肆意飞舞。光束耀眼的余晖，与不断射出的新激光交相辉映，斑斓到目眩。
“我总是负责鼓舞士气，让大家伙不要忘记微笑。普神在上，我们需要笑容。但随着战争的推进，这工作变得越来越难了。无数的同胞死去，我们的星球也奄奄一息。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撑多久。我自己都很难振作起来，更别提逗笑别人了。然后方舟坠毁了，我们在地球上醒了过来，而一切都就此改变。我坠入了爱河。”
声波的视野瞬间被猩红色笼罩。嫉妒，愤怒与悲伤让他的火种在剧痛中收缩。他强迫自己循环了一大口气，才开口说话。
“姓名？”
爵士被他逗乐了。“不是爱上某个人。是爱上音乐。地球的音乐。它和我之前听过的所有东西都不一样，可当我—第一次听到时—我感觉我就是为了这一刻而生的。我突然不那么累了。我在一个能创造出美丽声音，而不是忙着在无垠战争中撕裂自己的星球上。人类的音乐是如此的丰富多彩—和他们的语言一样—我们怎么只有一门语言呢？真是太无聊了。当我听见那些小小的人类相互交流的声音时，我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接收器。”
成千上万条金色光束照亮了天空。声波从未听过爵士如此温暖的语调。他望向夜空，护目镜闪着温柔的光。
“当我发现，我找不到能代表我名字的音乐风格时，我沮丧了好久。人类创造出了太多音乐风格—摇滚，古典乐，雷鬼，嘻哈，蓝调….多到我没法选。但后来我听到了《不可无礼》（Ain’t Misbehavin’）（ps：爵士音乐剧），费兹.瓦勒，路易斯阿姆斯特朗，比莉·荷莉戴—他们都唱过那首歌。那简直是完美的天籁之音。那一刻，我知道了我必须是爵士。” 他细细品味着他的英文名字。“许多歌曲有着一样带感的调子。但这首仍是我的最爱。
他停下来，歪着头望向声波。声波知道他在期待什么。
“这首歌，不知道。” 他认命地回答。
“你当然不知道。哦声波，我该拿你怎么办？” 他翘起一条腿。“好吧，我给你听听。也许我能教会你欣赏音乐，也许我会被你气死。我知道我的声音系统不如从前了，所以不许抱怨。”
声波没注意爵士说了什么，因为爵士的扬声器第一次发出了声响。没错，那声音并不大，还些嘶哑，但它还在。曾经发誓再也不这么做的爵士，正在放他的音乐。
爵士随着歌词轻声哼唱，把护目镜降到了最低亮度。彩虹般的激光照亮了天空，蓝色，绿色，紫色—爵士的白色装甲染上了绚烂的色彩。声波并不在乎音乐，但他觉得这样享受音乐的爵士美极了。
“很美，对不对？” 爵士低语。人类乐器的声音渐渐消失不见。声波不知道该赞同还是否认，便一如既往地沉默。他用手背轻抚上爵士的脸。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富强、民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公正、法治、爱国、敬业、诚信、友善。

然而，爵士发出了低低的憋笑声。那声音越来越响，最后，爵士放声大笑起来。他完全没被声波的沉默影响，足足笑了一分钟，直到耗光了呼吸系统里的储气。即使在高空中，爵士也显得很自在。他搂住声波的脖子，并把腿环上他的腰，惬意地趴在他身上。
“啊，多悲惨的结局啊。你看，我差点就死在一个霸天虎怀里，而他连在屋顶保持平衡都不会。”
“错，不在我。”
“是嘛。如果我想待在房顶上，我是绝对不会掉下来的。”爵士微微后仰。他依然在微笑，护目镜后的神情却难以参透。“也许…这是来自宇宙的讯息。今晚我可能越过了不该触及的底线。我们不该那么做的。”
“你的发言，主观，不同意。”
“你不这么认为吗？” 爵士叹了口气。“我累了；咱们进屋吧。除非你想学中年节激光，在空中翱翔一整晚。”
声波想要和他争论一番，但他知道现在这么做毫无意义。他的兴致已经被毁了；他的面具也在刚才的危险状况下，自动戴了回来。再强行做事只会起反效果。
所以他默默地同意了。 声波小芯地飞回他的阳台，和爵士一同降落。爵士一声不吭地把他推到沙发上，放上一张双子收藏的人类电影，并坐在他的旁边一起观看。一分钟后，他把头靠在了声波的肩膀上。他们就这样度过了中年节的剩余时光。

这次能看到了吗？

我来更新啦～完整发一遍第十七章(*￣▽￣)y

那天傍晚，声波收到了ravage的报告。他不知道该感觉失望还是欣慰。他的大部分磁带都在隔壁房间里呻吟，声波则把ravage的监控数据上传到工作台里，寻找暴乱的讯息。然而他一无所获。昨天晚上，人们只在乎畅饮免费的高纯能量酒。
ravage变回动物形态。他感受到他的沮丧，询问地叫了一声。他认为声波很失望。
“结果，并不失望，” 声波纠正他。他把数据板拿在手里，并坐到沙发上，继续翻阅被记录下的对话。都是没有营养的简单对话，还总是被“威震天万岁”的欢呼打断。“我的预测，不准确。认为对震荡波的负面反应，可能出现。”
ravage跳上沙发，蜷在他身边，把脑袋搁在了声波的腿上。他明智地指出对震荡波的怨言只会和他的问题一同出现，声波赞同他的观点。他还是感到莫名失望，并只能把这归结于爵士的不良影响。ravage嗤之以鼻，并把脑袋拱向声波，要求他的更多注意。声波愉快地满足了他的愿望，开始轻挠他的接收器根部。
ravage很少要求宠爱和接触；和一般磁带不同，他需要私人空间。毕竟在遇到声波前，ravage是独自生活最久的一个磁带。他有着自己的时间表，独自行动的时间与距离都比其他磁带长得多。而他回家后，也很少渴求声波的关注。他总是静静地蜷在角落里，在远处欣赏着他的主人。但当他向声波撒娇时，他的同伴们都会明智地躲开，让他和声波独处。这是个不成文的铁则。
磁带们都知道；但是爵士不知道。他走进房间，悠闲地晃到沙发旁边。“那里吵得跟医疗室似的。我快被呻吟声整疯了。我要休息一会。你在读啥呢？”
他从沙发背后蹦过来，直接坐到了声波的大腿上。声波还没来及警告，ravage就冲上去，给了爵士的前臂一爪子。
“嗷！” 爵士嗖地退到沙发的最远一角，把胳膊举到胸口，明显被吓到了。声波朝ravage发去一阵愤怒的信号，后者不知悔改地怒吼起来。
《 打搅 》他低吼。
《 不可接受，》 声波厉声道。《 爵士不知道。攻击，无理取闹。》让他更恼火的是，爵士似乎刚想亲近他。但现在不了—他缩到了沙发最远端，紧盯着ravage的每个动作，仿佛处在生死边缘。真是令人沮丧；在他的训练下，爵士应该不这么害怕了才对。
”ravage，道歉。” ravage坚定地拒绝了他。
“啊，没必要，声波，” 爵士说。“我懂了；我离得太近了。看来ravage不喜欢和别人分享“他的东西”。”
ravage朝爵士呲牙低吼。爵士朝他呲了回去，模仿得惟妙惟肖。
”停下，” 声波命令。“你们，都停下。敌对，没必要且令人烦躁。ravage，道歉。”
ravage轻蔑地昂起头，从沙发窜了出去，“我也不会接受的，” 在ravage关上工作室的门之前，爵士大喊道。
”是时候二选一了，爱人。这个地方容不下我们两个。你是要我，还是要那只猫！” 他瞪了声波一眼。
声波叹了口气。“爵士，说胡话。展示伤口。”
“我没事，” 爵士抱住自己。“我不是故意嚷嚷的，我只是有些吃惊。我已经…很久不用担芯突然受伤了。”
声波凑到爵士身边，温柔地抚上爵士的脸。他揉揉爵士的面甲，并挠了挠他的肩部关节，哄着爵士放下胳膊，让他仔细检查。他没受什么致命伤，但也不是“没事”：ravage在他的装甲上抓出了四道裂痕，深到流出能量液。主要线路（类似动脉）没有破裂，不然沙发早被能量液浸湿了。但爵士仍然需要包扎。
“伸直胳膊，” 他走去找医药箱。他的磁带们经常打架，他已经习惯处理小伤口了。爵士不是第一个刻上ravage爪印的成员。他最年长的磁带总是会嫉妒新来的成员。声波撕开一片磁力贴，把它覆在爵士的胳膊上。
“疼痛感，强烈？”
“别担芯。” 爵士耸耸半边肩膀。“ravage已经很久没有警觉到拿爪子挠我了。出什么事了？” 他好奇地盯着声波。
“否。ravage，喜欢和主人独处。不欢迎打搅。”
“我想也是。也许我们该安排个时间表。这间屋子里，ravage是唯一没有被我攻略的成员，我可不想因为靠近你而被撕成小片片。”
“只需要耐芯。ravage固执。但最终会喜欢上新财产。” 在声波的记忆中，ravage用了一年时间接受磁带双子。机械鸟双子要更快些，也许因为他们更安静。他也会喜欢上爵士的。也许要用两年？”
“我真是等不及了，” 爵士干巴巴地说。“所以刚才的撒娇是什么意思？他给你带来坏消息了？”
“否。” 声波把磁力贴牢牢封在爵士的装甲上，便坐了回去。“并非坏消息。中年节的监视结果，可喜。没有抗议，没有对震荡波的怨言。爵士的预测，不准确。”
他把数据板递给爵士，后者迅速把它扔到了肩膀后面。“声波啊声波。你一点也不了解派对吗？不用回答。我和你的儿子们说过，派对越好玩，宿醉反应越厉害。但只有派对结束后你才能知道这点。现在才是聆听怨言的时候。哦对了，我能说知道你在监控方面采取我的建议，实在令我感激涕零吗？”
爵士露出鲨鱼似的坏笑。他猛地凑过来，调皮地挠挠他的下巴，搞得声波浑身僵硬。
“你的发言，符合逻辑。来源，无关。”
“很高兴成为团队的一份子，虽然ravage并不这么认为。我是不是该走了？他想把他的特等席要回来吗？”
ravage还在另一个房间里闹脾气。尽管其他磁带都爱上了爵士，ravage还是不想容忍他，更别提喜欢他了。他总是最固执的那个。
“否。和我待在这里。ravage要学会分享。”

————————声波办公室————————
“所以，从来没有过？”
声波坐在办公室里的唯一一把椅子上。爵士只能站在旁边，但他一点也不在意。声波再次把他从控制台上赶下来后—他就舒服地坐到了地上，还把声波的腿当成靠背。他歪着脑袋望向声波，护目镜中跃动着笑意。
“从来没有，” 声波有些分神地重复。他正忙着精简最后一点报告，没剩多少时间了。
“一次都没有？”
“如我所言。”
“在你的整个机生里，你从来没有—”
“爵士。”
“抱歉，我实在是太震惊了，还没反应过来。你之前跟我说过，但我没觉得你是认真的。你从没说过谎？”
“是。” 声波最后检查了一遍他的报告，查找不妥之处。“没必要，从未尝试。”
“可你是个霸天虎。这名字都有那个意思。”
（ps：霸天虎的英文decepticon ，可译为欺诈之人）
“ 霸天虎，其他事务。给敌人传送错误情报，例行工作。为了战争欺骗，必要。为了个人原因说谎，否。声波，不是红蜘蛛。”
爵士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所以你从未直视着某人的脸，对他说出一句谎话。” 他笑得肩膀发颤。
“从不。” 总算完成了。声波把最终报告下载到一个数据板上，并设了一条简单的密码。
“你知道我有何看法吗？”
“否，” 声波疲惫地说。“你的想法，未知。”
爵士把下巴靠在声波的膝盖上。他的护目镜闪着狡猾的光亮。“我觉得，只会说实话的人没有任何想象力。多么无聊的生活啊；我很同情你。我们可以走了吗？”
“是。” 声波把爵士轻轻推开，并站了起来。“提醒，期望表现良好。”
“我一直很乖，亲爱的。这可是千真万确，假一罚十的真话。”

抱歉lz笔记本没电了，晚上回来发完

“我想也是。”
爵士立刻冲出了房间，其他两个奴隶小跑着跟了上去。声波放松了一点。他本以为红蜘蛛只是在闹脾气，但后者朝他露出坏笑。
《 很好，总算赶走他了。现在，让我们看看没了你滑稽的保镖，你该怎么办吧。》
声波有种不详的预感。一股不合逻辑的冲动涌了上来—他得做些什么，但他不知道该做什么。红蜘蛛也没给他机会。
“没错，威震天陛下，全星球范围的扫查很不容易。seeker更适合短距离的快速飞行。如果有能一位适合这类任务的仆人，那就帮我大忙了。”
威震天瞪了红蜘蛛一眼。“你还没放弃吗，红蜘蛛？你知道我是不会同意的。我永远也不会同意。我对奴隶的安排很合理，他们必须待在应有的位置上。我还要说多少次—” 他示意性地举起拳头，“—才能把这个事实塞进你短路的脑袋里？”
“谁知道呢？我觉得…” 他又瞥了一眼声波。“还要说无数次。告诉我，威震天陛下，既然声波可以偷走我兄弟的奴隶，我要天火又有什么问题呢？”
“什么？” 轰隆隆愤怒地惊叫。他跳到控制台上，攥紧了拳头。声波立刻发出警告。
《轰隆隆，安静。》
《可是—》
《马上。》声波冷冷地盯着红蜘蛛。“汽车人，不是偷的。公平赢得。”
“我相信你，声波，” 红蜘蛛的语气充满鄙夷。“不过威震天陛下，您对奴隶的安排不是一直“很合理”吗？您的每次分配不都经过了精芯考量吗？当声波偷—我是说，从闹翻天那里赢走爵士时，他不是打乱了您的计划吗？”
围观的seeker们开始骚动起来，声波突然有种被包围的感觉。闹翻天正充满希望地望着这边，而惊天雷则鼓励地揉着他的翅膀。红蜘蛛的光学镜闪烁着胜利的光芒。让声波恐惧的是，威震天若有所思地望向了他。
“天火被安排在地球，由于巨大体型，” 他迅速指出。“爵士被安排给闹翻天，其他原因。只是闹翻天抓住他的奖励。”
“你觉得威震天陛下没有合理安排奴隶。”
“否，只是爵士的安排—”
“我能理解你的沮丧，声波。” 红蜘蛛夸张地张开双臂，朝他凑了过来。“和我们一样，你在战争中呕芯沥血。也为此得到了奖励。甚至得到了4个汽车人。但不知为何—我想肯定是意外—你把他们全杀了。作为唯一没有奴隶的军官，你肯定很没面子，但是你不能为此抢走我兄弟的东西。”
轰隆隆开始愤怒地哆嗦，他把拳头塞到嘴里，止住对红蜘蛛的叫嚷。声波的火种，在红蜘蛛的话语中支离破碎。他试图无视悲痛，集中注意力。如果爵士在身边就好了，可是他不在这里；声波只能孤军奋战。他强行封住翻滚的情感副程序。
“汽车人，没有被偷走，” 他重复。“成为我的财产，意外。参与游戏，一时兴起。”
“你从没出来过，也不会玩牌！你以为我会相信你只是碰巧走进那家夜店，并碰巧加入了我的seeker的游戏吗？”
“是。” 红蜘蛛的说法让整件事听起来十分不可信，但他没有说谎。声波不用说谎。“那个夜晚，未曾料到。结果，惊讶….所有人皆是。”
“废话，” 红蜘蛛呵斥。“威震天陛下，我要求您立即将爵士还给我的兄弟。闹翻天是我最得力的士兵之一，他在战争中冲锋陷阵，理应获得奖赏。声波粗芯到杀死了他的四个奴隶，他不值得拥有第五个。”
痛苦席卷过声波的神志。他攥紧控制台，下意识地流露出怒气。“红蜘蛛的要求，不合理。只是出于得不到天火的挫败。”
威震天躺回椅子上，仍带着可怕的沉思神情。“这显而易见，不是吗？但他说的不错。你肯定没有故意偷走闹翻天的奴隶，不过那晚发生的事，确实没有经过我的允许。战争结束后，我跟红蜘蛛说了几千次，我会合理安排汽车人的位置。擅自处置他们是个不好的先例。我不想让红蜘蛛认为，他能通过赌牌游戏赢回他的宝贝汽车人。”
他朝红蜘蛛挑衅地笑笑，红蜘蛛眯起了光学镜。声波这才意识到他犯了个大错；威震天不在乎红蜘蛛的抱怨，他在乎的是让红蜘蛛远离天火。声波即将成为他们无止境争吵中的牺牲品。声波更加害怕了，他几乎想朝威震天大喊，“爵士是我的！”
“威震天的最终定论，” 他平静地说，“汽车人奴隶，宝贵的资源。同意？”
“当然。”
“奴隶的死亡，不想要。”
“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没错。”
“闹翻天拥有爵士，很可能导致汽车人死亡。习惯性忘记给奴隶补充能量，在所有权转移前，已出现长期挨饿的症状。挖地虎吊钩可以证明；爵士的死亡，必然结果。”
红蜘蛛飞快地瞪了闹翻天一眼，后者紧张地咽了口气。威震天扬起一根眉毛。“是吗？”
“是，” 声波屏住呼吸，谨慎地回答。“如果需要，可以拿到吊钩的诊断。”
威震天咕哝了一声，并摆摆手。“没那个必要，我相信你。我们说的可是闹翻天。”
闹翻天想摆出一副生气的样子，但在两个兄弟的怒视下，他惭愧地低下了头。红蜘蛛知道他就要输了，便作出最后一搏。
“可—声波已经杀死过奴隶了！”
“那4个小臭虫？谁管他们？他们无法成为能量工厂的劳工，或是床伴。如果声波不要他们，我早就射穿他们的脑袋了。”
声波希望别人没有察觉到轰隆隆的颤抖。他坚定地无视了叫嚣的宿主程序。“总之，” 威震天说，“爵士在你的照顾下没有濒临死亡，在闹翻天那里则很有可能。他就待在你这里。至于红蜘蛛，我建议你好好检查下seeker们的奴隶，别再出现同样的问题了。这些奴隶是帝国给军人的奖赏，如果他们被饿的半死不活，我可不会高兴。那不是你们表达感激的方法。”
威震天站了起来，声波知道他正在欣赏红蜘蛛的懵逼表情。“会议就到这里，全体解散。飞行愉快，士兵们。”
除了红蜘蛛，所有人都深深鞠躬。威震天大步走出房间，他的脚步声消失在了会议室的喧闹中。声波缓缓松下一口气。红蜘蛛的翅膀尖在愤怒地哆嗦，声波看到他攥紧了拳头。
“seeker，出去！都出去。准备起飞，把你们懒惰的发动机带到起飞点去。晚一秒钟，我就要你们不得好死。闹翻天，别走。”
闹翻天正打算偷偷溜走，红蜘蛛的低吼让他僵在了原地。
《 别得意太早，小宠臣。这事还没完，你知道我是不会轻易放弃的。》 红蜘蛛怒视声波。
《 更多尝试，不建议 》 声波忍不住说。《 爵士，我的。走开。》

红蜘蛛傲慢地哼了一声，便转身离去，开始教训可怜的闹翻天。声波没有留下来看红蜘蛛怒骂殴打，而是走向了旁边的门。轰隆隆早就离开了。这条通向私人能量储藏室的走廊没有人。但声波刚走到一半，飞火便从储藏室冲了出来。他差点撞上声波，却没有注意到他。
“阿火，等等！” 车轴追着他跑了过去，光学镜里满是懊丧。他跑过声波时，愤恨地瞪了他一眼。声波又迈了十步，就走进了堆满能量酒和冷却剂的小储藏室。爵士关着护目镜，靠在最远的一堵墙上。但他知道声波走进了房间。
“会议结束了，宝贝？你玩的开芯吗？我错过什么有趣的事了？”
“简要报告，已结束。过来。”
“你得先把这玩意弄走。” 爵士的护目镜亮了起来。他指指下面。“能告诉我，这只轰隆隆为什么抱着我的腿吗？”
没错，轰隆隆紧紧抱着爵士的左腿，仿佛那是他的救命稻草。声波轻叹一声，打开了胸舱。
“轰隆隆，回来。”
轰隆隆把头摇得像个拨浪鼓，并抱的更紧。“轰隆隆，马上回来。违抗命令，不建议。”
声波并不生轰隆隆的气，但他被红蜘蛛激起的混乱情绪还未平复。他还没来及处理他的恼怒。声波只想远远地离开这里，和爵士一起回家—现在就回家。
轰隆隆感受到了他的不耐烦，便不情愿地放开爵士的腿，叠进声波的胸舱。
“这～就舒服多了。” 爵士活动了下脚踝。“我肯定过一会能量就会流回—哦。”
声波抓住爵士，把他紧紧搂入怀中，爵士连胳膊都动不了。他的电流脉冲和芯跳瞬间加速，但爵士已经不再害怕这样的拥抱了。他没有挣扎，而是静静等待着。声波贪婪地汲取着他的温暖。他不该在公众场合这么做，不该再在这里多停留一秒钟，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和轰隆隆一样，他必须确认爵士是他的。
“没事了，主人，” 爵士在他的胸前轻语。“都结束了。我们回家吧。”

第十七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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