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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琴/短中篇/富坚义博】七点半,九点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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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不会违背自己想写甜文的初衷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8-11-22 22:19回复
    「序」
    “所以说御坂,到底为什么非要把时间从七点半改订为九点半呢?”
    你必须得承认,你现在有些窝火。因为你面前的这个木头脑袋的男孩已经重复了很多遍这个问题了,而且一边抱怨一边不停地叨叨着“不幸啊”的口头禅,好像和你一起出来是摊上了一件非常麻烦的事一样。
    青蓝色的电火花象征性地在你茶色的刘海上温柔地闪烁了一下,男孩也很配合地闭上了嘴,像一只仓鼠一样缩在座位的角落瑟瑟发抖。你叹了口气,尽管知道自己伤不了他,但放不放雷枪和这种认知并没有太大关系。
    毕竟,你不想让他再受伤了,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自己也要好好守护。
    男孩试图着看着你的表情,似乎还是很想知道答案。你被他这样小心翼翼地盯着,突然有一点羞怯。
    的确,你非常坚决地将你们见面的时间调后了两个小时,这使今天一天的流程全部非常不幸地出了差错。
    比如,电影院的票到你们就刚好售空告罄了,只好去餐厅打发时间:
    比如,餐厅已经全部满员,只好去移动摊位买高卡路里的可丽饼;
    比如,买可丽饼送的呱太玩偶到你们就全部送完,于是想去做过山车发泄情绪;
    比如,排了半天队排到时,却被告知到了检修时间;
    ……
    最后,你们被关在了故障的摩天轮的顶端被工作人员遗忘,此时已经日下暮合,黄昏的金戳倾斜进包厢中,把男孩的脸衬得明暗交织,很有意思。你突然觉得,就两个人这样也不赖,于是私心隐瞒了自己可以用能力重启系统的事实,并以“不能给公众带来困扰”为由,拒绝了化身电磁蜘蛛侠的提案。
    蝴蝶效应,牵一发而动全身。
    但是啊,你必须推迟两小时出门才行,因为这是要和他去约会。
    ——我压根没把你当成朋友。
    在这自己争取到的两个小时里,你干了很多事。
    你目送你的舍友黑子去值班,然后安安心心地洗了个澡,画上了难以察觉的淡妆,夹上可爱的小花发夹,喷上了好闻的橘子味香水,丘比特对戒当成项链挂在了脖子上,手上则挂上了精心挑选的小首饰,最后你带上了满满的勇气。你也清楚,他可能根本发现不了自己的努力成果,但是,如果会让他心里产生“御坂今天有点可爱”的想法,那就值了。你如此期待着,害怕着。
    ——你们之间的关系,有没有从七点半迈向九点半的征兆呢?
    现在看着他的一脸怂样,你有了一种大胆的想法。你握住了他的手,然后脸一点点向他靠近。你的眼睛直视着他有些惶恐的眼睛,像是企图让他发现你燃烧着的决心与被践踏的自尊。然后你意外地发现,他的耳朵和头皮有着大小不一的虚线,似乎是被饥肠辘辘的修女和奇奇怪怪的手办袭击的痕迹。为了单独出来,他也很努力了啊。你突然开心了起来。
    收工,抬起头,你看见他的脸在夕阳的映衬下,有些发红,于是你的脸也理所当然地红了起来。他将脸撇到了一边,完全淹没在绯红色之中。
    你第一次发觉,调戏他是多么的有意思。你撒娇一般俏皮地吐了吐舌头,准备回答他的问题,用唱歌般的声音,脸上还得抑制着笑。
    ——不不不,其实早就笑得面如春风了吧,
    “我不告诉你,你自己猜啊”
    ——认同早就了然于心的答案。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18-11-22 23: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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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你的记忆里,这是你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和女孩一起出去玩,所以你理所当然地希望留下美好的回忆。但你却有些烦躁,因为你觉得身边的那个女孩并没有玩得尽兴。
      当然,这不是你的错。归根结底,是她莫名其妙地坚持九点半汇合才导致事事不顺,不过正是这点,让你感到心不在焉。她去干什么了?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又想一个人扛起责任不让别人担心?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呢?
      你把她当成安心可靠的同伴,但她又把你当成什么了呢?你突然很想确认一下。
      但随着女孩瞳孔中自己狼狈可笑的神情愈发变得放大清晰时,疑惑也随着你所有的意识一块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心跳,好像停了半拍
      她像是发现了独角仙的小孩一般,饶有兴趣地盯着你的耳垂与头皮,你则侧着眼睛偷偷地打量她,但又不好意思不知道该往哪里瞟。她像一只毛绒绒的棕毛奶猫,在你怀里滚动着,闹着,惹得你心里一阵瘙痒;萦绕在周身的是清爽的橘子味,此时此地却让你有些晕头转向,只有冰冷的手链装饰贴在你和她握住的手心里,让你留有一点理智;解开一个扣子的衬衫耷拉下来,露出了项链下漂亮的锁骨和一小片雪白的肌肤。
      ——御坂,原来这么可爱的吗?
      斜阳夕照,渐渐覆盖了摩天轮。她的俏脸的轮廓被勾勒的清晰可见,耳朵上那层薄薄的透明的绒毛也被染成了好看的昏黄色。没有缘由地,你突然想亲她一下。
      ——就一下!
      你几乎忘记自己是个不幸的人了。她起身离开你,看着你。你顿时为自己刚才的想法感到心虚和羞愧,于是尴尬地撇过头去看外面的夕阳。然后你听见她用好听得如同唱歌一般的声音回答你问了无数遍的问题。
      “所以说御坂,为什么非要把时间从七点半改订为九点半啊?”
      “我不告诉你,你自己猜啊笨蛋”
      语调像一个恶作剧成功的熊孩子,脸上是本人毫不自觉地春风般的笑容。有着暖暖的温度,有着柔柔的触感,一下子解冻了你骤停的心脏。
      ——是啊,上条先生是个笨蛋,所以你不说出来的话我是不会懂的。
      气氛缓和,你又开始了一本正经地口胡。你说她是不是打算走“富有神秘气息的魅力女郎”路线,你笑她“突然那么大胆是不是进入了思春期”。她面红耳赤又毫无意义,前后矛盾地反驳着,偶尔闪现出的没有杀伤力的电火花也被你的右手恰到好处地从根源阻止,然后她的声音便与电火花一起消失了,只剩下含含糊糊的一句“笨蛋”。
      你又一次确认了一件事,调戏她果然很有意思。
      但还有一件事你没有确认。
      在你试图出门时,小小的理解者对自己下达的断断续续的“死刑书”:
      ——七点半和九点半的时间差,是友人和恋人的距离。
      ——是啊,上条先生是个笨蛋,所以你不说出来的话我是不会懂的。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37楼2018-11-27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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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摩天轮上接吻的恋人会永远在一起?
        关于这种剧情展开你们有什么灵感提供的么?
        直球还是曲线球?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18-12-22 2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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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御坂眼中的我是怎么样的存在呢?”
          夜近,云起,雨声滴滴答答。
          你有点懵,还有点慌。这个问题来的实在过于突然了。雨点一下一下打在摩天轮的顶上,窗上。它先让你的情绪冷静下来,然后再肆无忌惮地让你浮躁,像一个不会看气氛的熊孩子。
          根据语序判断,你认为这句问话是对之前问题的衔接与确认,确认自己心仪的对象对自己的看法。虽然这只是单方面的推测,但你的心脏还是很不争气地,夸张地跳动起来。
          他问,你对他的看法如何?
          ——那还用说吗?
          你喜欢他,你爱他,你想和他永远就这样在一起。在把他拉上摩天轮时,你又怎么会不知道那个“在高处接吻,便能获得神明祝福,幸福一生”的传说?
          但你知道的,至少在你的认知中,世上并没有所谓神明的存在。物质世界只是概率的集合体,人情什么的更是不可捉模的烟云,哪有什么东西是确确实实掌握在自己手中的呢?
          他看着你,眼睛里带着你无法理解的色彩。随心所欲抑或是欲盖弥彰,你不知道。你一下子害怕得不敢看他的脸,想要马上逃离这个只有你和他的密闭空间。你低下头,盯着自己纤细的手指相互交错,又松开;盯着自己的小皮鞋的鞋顶不安地蜻蜓点水般断断续续吻着彼此青涩的嘴唇。胸口闷闷地发着热,胸腔里心脏“咚咚咚”得好吵好吵,你完全听不到雨声。你曾经在肥皂剧里看到的,那些曾经让你肉麻到无聊,感动到落泪的桥段,只有现在亲身经历了,才觉得痛苦不堪。
          ——如果一切真的都只是一厢情愿
          ——那么现在说出来,真的是正确的选择吗?
          过去的吉光片羽闪过,你害怕早就一句话就让这些珍贵的记忆变成真正的碎片。你清楚,御坂美琴从来都不是个坚强的女孩,但你却从来没想到自己在他面前有这么软弱。你连在尘埃里开出花,再去等待它凋谢的勇气都没有。自己怎么越长大,就越没有出息呀!
          你稍微稳定了一下心情,决定换个角度去思考问题。凭借你对面前那个不知所措的男孩的了解,他并不会像自己那样伤春悲秋的少女情怀,没准他就是想问“自己有什么缺点”这样缺心眼的问题,不过是问发过于暧昧罢了。
          你用双手冰了冰快滴出水的双颊。他的确有着各种各样零零碎碎的陋习,包括“没有自觉”这点。他待人温柔,做事认真,救人拼命……这些都是他的缺点。你总是希望他能够安分一些,这样才能安全一点。但后来发现正是这危险的性格才把你吸入这个名为上条当麻的黑洞之中,把你整颗心都挤碎了。
          所以,他就是这样的人,除了不属于你之外,基本没什么缺点。
          你吸了口气,决定就照这个思路去回答。
          “你啊……怎么说,毛病是不少……嗯,但人挺好的,然后……那个……”
          不知道为什么,你突然变得有些通透起来:你意识到,害怕啊,焦躁啊,担忧啊,自卑啊那些都是谎话。雨声滴滴答答,像是马戏团开场的倒计时,而你就是表演的小丑。你用这些复杂的感情为自己编织了一张扑克脸,来维护自己那一点点微妙的,泛着粉红色泡泡的,连不谙世事的小鬼都会捂着嘴笑话的可爱的小心思。
          “我喜欢你。”
          ——其实你只是害羞而已。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1楼2019-02-14 2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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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次,和女孩子一起出去玩,
            第一次,被困在了摩天轮的顶层,
            第一次,被女孩子告白了。
            好吧,你承认你很多时候就是个唯心主义者,个人现实就是会影响客观世界。当少女说出那句“我喜欢你”时,你单一的心脏和一千亿个脑神经元在一瞬间静止了。时间冻结,空气凝固,数以万计的水珠一颗一颗悬浮在还没彻底沉下来的夜里,筑成了毫无科学感可言的空中楼阁。那是连你的右手也无法破坏的幻境。
            啧,她不愧是lv5。
            感叹完后,你表示你的内心毫无波动。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一切都按照你的想法进行着,不就是被告白嘛,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就应该有一副懂事沉稳的学长模样,大大方方地对眼前这个小妹妹做出大人般的回应。
            ——当然,这都是谎话。
            现在,你的内心深处有一个裸奔的疯子,逼着你的肉体一起与它回归原始世界,返璞归真,在夕阳下快乐地奔跑。
            土御门,蓝发!有女孩子向我告白了!欧耶!
            不过,在女孩说出那番话的几秒后,你和她的一切情绪都被脸上的红云给遮得严严实实的,似乎现在才意识到那番话是多么让人害羞的字眼。你看见她闭上眼睛,轻轻地来回晃动着脑袋,齐肩的茶色短发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由零碎到完整的过程。她缓缓吸了口气,然后抬起眼睛看着你,头则微微向右偏着,然后露出了一丝带着几分困扰的浅笑。
            她是认真的。
            你看不懂。她的瞳孔里满是你看不懂的色彩,像是追求光与影极致融合的印象派画作,期待,后悔,恐惧,害羞,解脱,担忧……还有太多太多。调色盘打翻在了洁白的画布上,复杂混乱但又美的纯粹,逼停你的呼吸。
            ——太多太多,以至于无话可说。
            你所有的问话基于你的理解者的忠告,源自青春期少年的好奇与虚荣,所以你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结果。御坂美琴喜欢自己,自己该怎么回应?迅速抓住机会先处处?但不幸的你真的可以负起这个责任,让她幸福吗?不,在这之前,你对她到底抱有怎么样的情感?
            想来想去,你得不到答案。和她在一起你很开心,如果日常生活没有她你会不习惯。但,这个真的是恋爱的情感吗?如果抱着这样半吊子的暧昧心态去接受对方,这样真的好吗?上条当麻不会原谅这样践踏御坂美琴真心的自己。你很坦诚把你所有的想法告诉了她。
            她没有失望,也没有因此笑话你的矫情,只是让你闭上眼睛别盯着她看,让双方冷静一下。随后依然是那唱歌般好听,春风般温暖的声音伴随着丝丝颤抖,含糊不清地触动着你的鼓膜。
            “你听说过吗?据说,在高处接吻,会得到神明的祝福哦。啊,我还真是难得狡猾一次啊。”
            你猛地睁开双眼,在视觉画面生成之前,传达给你的神经的是来自嘴唇的触感。只是简简单单的唇齿相依罢了,却让你的四肢如同触电般一下子全部瘫软下来,短短几秒内,你仿佛在你周身弥漫起的粉红色调里看到了过去的记忆与遥远的未来。你在之前所困惑着的,苦思冥想着的一切都在大脑皮层中决堤的多巴胺红潮的冲击下堪堪毁灭,甚至不值一提。
            你喜欢她,你爱她,你想就这样永远和她在一起。此时此刻,除此之外,你再无别的想法。
            ——因为这个青涩的初吻跨越七点半和九点半的距离,空间和时间就此被击碎,哗啦啦得落一地。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7楼2019-02-18 2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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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一句话,你来还是不来?你怎么不说话?话说你在听吗?”
              手机的另一头是女孩娇蛮又有些不讲理的声音。你愣了一下,在刚才你好像看到了很多很多。
              错位的时间,摩天轮困境,雨夜的告白,狡猾甜蜜的初吻……
              你红着脸捂住了嘴唇,一边的茵蒂克丝与奥迪努斯停止进食,用看可疑的恐怖分子的眼神看在你。
              那是什么?
              是曾经与奥迪努斯数亿次轮回里某一个平行世界的回忆?
              还是曾经流行于学生间的名为薛定谔的梦的都市传说?
              不管怎么样,你在同样的开头里看到了未来。
              你突然很想笑,很幸福地笑。
              “那几点集合呢?”
              这一次,果然轮到对方沉默了呢。你细细地听着对面有些为难,害羞又无比可爱的“唔”的声音。
              ——这一次,你说:“九点半吧。”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9楼2019-02-18 2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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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he End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60楼2019-02-18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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