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某又不是那扑棱蛾子,纵然只剩一只手,那些宵小之辈又能奈我何?”语闭,不由得挑眉看向方君乾 “还是说,你也不过是舍不得肖某这幅皮相?见如今这皮囊已残破至此,不肯要了?”
“倾宇,怎会?你明知道我... ...唔... ...”未尽之语被尽数堵在这突如其来的一个吻中,混杂着中药的清苦味和有些狡黠的桃花香,肖倾宇洁身自爱向来不亲女色,好不容易攒足勇气的一个亲吻却一路磕磕绊绊,不得要领。于是肖某人一怒之下,就此作罢,一面低低地喘着气,一面用仅剩的一只手臂环住方君乾的脖子轻轻在他耳边道“不必自责,命该如此,错不在你... ...别再造杀孽了,将毅飞莼送回聊盟把,当日肖某欠她的人情,今日还清了... ... ”
年少轻狂之时谓“我命由我不由天!”,几经蹉跎,力有不歹后方知人力之微薄,天命之可畏。俯畏人言,仰畏天命,皆自磨砺后得来。
怀中是早已被天命伤得体无完肤的爱人,纵是恨得咬牙切齿,方君乾也说不出一个“不”字,翻身将他压回松软的被褥之中,毫不犹豫地吻了下去。
“好... ...”
这一宿,没有熄灯,火苗伴随着主人剧烈的动作欢快地扭动着身躯
方君乾一眨不眨地看着身下神色颇有些涣散的肖倾宇,当真是君子端方,美人如玉,平日冷峻漠然的双眼因为疼痛已然沁出些许水光,如天鹅般的颈项上尽数是青红的吻痕,视线再向下扫去却被肖倾宇扯过被子挡得严严实实,知他面薄,没有熄灯已经到了极致,方君乾也没再过分要求,自己也钻了进去,将人揽在怀里一面轻轻按揉着侧腰一面有一茬没一茬地说着话
“好些没?”
“嗯... ...”
“下次让你在上面”
“嗯... ...”
“等等,你!”话音刚落整个人便被从被子里捞起,面对面坐在了方君乾腿上,双腿本就无力支撑,唯一能动的一只手又被反折到了腰后,唯一的支持便落在了方君乾扶在他腰部的手上,肖公子突然就清醒了,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这个脸皮厚比城墙的登徒子,还未来得及反抗便不由分说地被拉入了下一场狂潮。
唯一的记忆便只剩下方君乾这个流氓皇帝落在他耳边的一句话
“倾宇不是说,想在上面吗... ...”
蜡烛芯儿愈燃愈短,伴着黎明的第一抹曙光,“啪”地熄了,一室花香旖旎。
或许是心情太过复杂,方君乾一宿未眠,收拾妥当后便一直神情复杂地默默看着早已睡得不省人事的肖倾宇,生怕一眨眼眼前这人又和上次那般消失不见。
他有时不知到底该如何爱他,这人就好比手中一汪清泉,无论如何努力地掬紧,也无法阻止它从指缝中流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