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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虹蓝love』【原创】结勇者归来新人拜吧,献上同人一本,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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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吗?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4楼2019-03-24 0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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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鬼兵心神微分之时,虹蓝祭起轻身术,到了炮手跟前,四腿横扫,几名炮手似皮球一般骨碌出去,蓝兔见那厢又陷入苦战,对虹猫道:“我们得助弟子们一臂之力。”虹猫点头,说道:“再来次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再耍子耍子罢!”话毕将两门炮对外围敌军,一门指中军,蓝兔填入弹药,虹猫点着引信,,只听天崩地裂价声响,中军帐被打得粉碎,无数毡片如蝴蝶版漫天飞舞,林秋燕的护兵也被炸的马仰人翻;那厢寒天三人操两门炮,火弹落处,鬼兵七零八落,那厢宫女藉此掩护,倍奋砍杀;五人组亦奋勇向前,鬼军各顾本身四散奔逃。
    林秋燕喝止不住,心似火烧,气似烟生,此刻也豁出一头,使了个移形换影的身法,转眼到了五人身前,掣八歧泰阿剑,更不打话,剑尖刺虹猫,剑刃削蓝兔,剑身击寒天,剑柄撞水叮当,剑诀点小狸,以她武功原不足敌对五人,这种拼命打法煞是可怕,竟逼得五人后退一步。
    虹猫顾众人道:“你们速行,去策应玉蟾宫弟子,我一人对她足矣!”蓝兔和他相伴多年,知他艺高人胆大,可对他还是有些许不放心,此时形格势禁,不容多耽,在耳畔低声道:“你自己小心,我们营外会面。”带寒天三人向寨后冲去不题。林秋燕欲要再上前,被虹猫横剑拦住,喝道:“呔!林掌门,事到如此,还不死心么?”林秋燕更不打话,抡剑分心便刺,虹猫这厢使长虹剑迎着,两人话不投机,厮并一处,但见:身形飞转,攻守轮换;锋刃相交,剑气互碰;长虹似天际流虹,八歧如半空愁云;八歧赛卷地狂蟒,长虹胜在天飞龙;有些松慢命合休,稍显疏漏见阎君。
    两人厮杀六十合上下,难分输赢,林秋燕焦躁不安,恨不能一口水吞了虹猫,心道:“如此缠斗,必难取胜;虹猫火舞旋风剑法煞是厉害,我何不先下手为强?”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趁一分一合之机,蓦地一声长啸,将八歧太阿剑望虹猫面门掷来,虹猫做剑侠的眼观六路事耳听八面风,见剑飞来,头脑一偏,飞剑走空;其实林秋燕还有后招,两掌卯足了五毒噬心掌劲力,身随剑走,猛击虹猫两肋,虹猫眼明手快,一个金刚铁板桥让过,趁她招老未收,狼腰款扭,转动剑花,身随剑转,周身被火红剑气包裹,一声断喝,将长虹直击大中平,火红剑气正中林秋燕丹田气海处,林秋燕不及回防,这一下非同小可,霎时间鲜血狂喷,身子转了五转,后心撞到身后一根枣木旗杆上,劲力之大,竟将旗杆撞裂。
    其时虹猫不再睬她,早几个起落跃出连营,蓝兔等人也恰好出营,与他在山口会合,虹猫见他们无恙,稍稍放心;不一时众宫女也到了,见着虹蓝,也是一惊,再是喜极而泣,纷纷过来见礼,虹蓝连连答礼,却冷眼间她们后架着一人,外面散披着一件黑衣,定睛观看,正是自己的仇家夙敌,原魔教少主黑小虎,不由得一愣;黑小虎也抬眼望见虹猫,也是一惊。
    良久,黑小虎当先说道:“虹猫,你好啊!”语音带着三分尴尬,三分羞惭,还有两分不甘,两分仇恨。虹猫看看他,心下却感叹当年叱咤风云,傲气十足的魔教少主竟会落得这般田地,回想自己两月前落魄的场景,心头有些许同病相怜之意;蓝兔心中也不是滋味儿,未想到黑小虎对自己深情至斯,纵使二次复生之时也丝毫未减,可他这又是何苦?虹蓝二人对视一眼,向他微微一揖,齐声道:“谢相救之恩!”
    黑小虎苶呆呆盯着眼前行礼的两人,当年的冤家对头竟向自己行礼,心中也有些许得意;转眼看到蓝兔也向自己行礼,想到当年自己给蓝兔“生生造化丸”时,她也只是向自己投来感激的目光,今昔对比,如微微拂过的东风,觉来有丝丝暖意;可又有些凄然,似此又如何?终是落花有意而流水无情,当年她斩钉截铁地拒绝了他,而今她能对自己生出情意么?若能如愿,怕是明儿便日出西山了罢,心中还是转过无数念头,疑惑不定。
    只听蓝兔说虹猫道:“虹儿,我有个请求,不知你能应否?”虹猫道:“我晓得,你是想救黑小虎怕我不答应么?蓝儿,我俩患难多年,难道不了解我么?”蓝兔愕然,问道:“你意下如何?”虹猫续道:“只要黑小虎能行正道,我可以考虑救他;况且此次他施以援手,亦对我七侠有恩;再者说来,不久之后与他又有一场大架可打,我等也理应救他!”
    蓝兔得虹猫言语,心下稍宽,和虹猫去山上抱了小五侠回来——虹蓝恐厮杀起来小五侠有闪失,特和水叮当按九宫八卦之法结起荆棘藤萝阵,将五侠圈在林间,这阵非同小可,这山上狼虫虎豹,山贼盗寇也近他不得,故此五人组闯连营可放心厮杀。一切停当,和众宫女一路戒备,步步为营,徐徐退入玉蟾宫。正是:冤家解仇非易事,侠侣释疑岂为难?不知如何救得黑小虎,向后有何言语:且听下回分解。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87楼2019-03-24 10: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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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一回 苍松院虹黑小比试 天门麓冤家同破敌
      词曰:世上难缠是恩仇,冤冤相报几时休?只因心上难平事,才教寰间血泪流。
      消旧恨,化昔雠。须得侠士济同舟。若非蔺氏容人量,安得廉颇震秦侯?
      这首《鹧鸪天》,单道冤仇之于人世,为祸之烈,甚于洪水猛兽:事或大或小,都可引出冤仇:
      只因这二字,亘古至今,由人至国,厮杀不已,攻伐不休,其间不知白洒了多少鲜血,枉丢了无数的性命。故古人云:“冤仇宜解不宜结。”要说释疑解冤、排纷解难,非大胸襟者不能为之。
      书归正传,单说凤凰五人组和玉蟾宫众宫女一路戒备,所幸鬼影门掌门受创,群龙无首,竟未发一兵一卒追击,他们才得以平安退入玉蟾宫内。虹蓝不由感叹:“我不进此宫者,已数月了。”当值的宫女见他们回来,又惊又喜,纷纷过来见礼:“蓝兔宫主,虹猫少侠,你们可算回来了,旬月不见,想杀我也!”此前虹猫在玉蟾宫住了多时,和蓝兔耳鬓厮磨,众宫女心目中早把他二人看作夫妻,虽未明媒正娶。蓝兔看了看他们,满面都是烟火之色,不由一阵心酸,忙上答礼道:“怪我不慎,以致飘零未归,姐妹们受苦了。”说罢又把寒天、水叮当拉过来给宫女们一一做了介绍,彼此见过,吩咐宫女们给他们安排住处,又把五侠托给宫内专人喂养。
      此次回宫,岂止凤凰五人组和小五侠一行?上回说到,又救了一个伤号——黑小虎(虹蓝恐他乱动,救他时封了他的昏睡穴),蓝兔和虹猫把他抬入松柏间,这也是玉蟾宫待客房间之一。虽不如蓝兔的闺房仰止间,却也宽敞明亮,陈设精致,虹蓝将他抬上单床,掀开衣服检视时,要说黑小虎遍体鳞伤实不为过,更甚者,刺穿黑小虎琵琶骨的铁钩因救时慌束,未曾褪去。虹猫教蓝兔备好玉蟾宫的月桂膏,他亲自给黑小虎上药裹创——此乃虹猫心计之处,他虽胸襟开阔,却不免有些醋意,当年斗魔教护麒麟时,黑小虎对蓝兔有暧昧情意他早就得知,使得虹黑之间不惟正邪不立之仇,也有情敌不解之恨;现下离除魔卫道时已有数载,可黑小虎既复生,他是否改邪归正两可之间,他前者提出三台阁后比武招亲,垂涎蓝兔之意已是秃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怎能与他时机和蓝兔独处?
      少时,黑小虎身上创伤业已包扎完毕,只余琵琶骨之处铁钩未除,虹猫恐黑小虎昏睡之中还胡乱动弹,右手连点,又封了他璇玑、天突、中府、云门、曲池、神门、肩帧等七八处穴,用匕首缓缓划开他皮肉,将两对铁钩慢慢起出,教蓝兔取来细针线缝合好创口,撬开他的口唇喂下点肉粥与他调养身体。虹猫见蓝兔在此多有不便,要打发蓝兔出去,蓝兔有些耽忧,道:“你和他不会有什么事端罢?”虹猫微微一笑道:“蓝宫主还是把我虹某人瞧得忒小!当年他折在我的火舞旋风剑法之下时,我要一剑将他斩却如杀蝼蚁,当下也是一般;可我侠义道岂屑为之?”蓝兔笑道:“我倒不是说你会杀他,只怕病虎伤人。”虹猫道:“我自由分寸,蓝儿你尽管放心。”蓝兔稍稍放心,说道:“那我去备好膳食,你稍后便来。”虹猫点头。蓝兔下膳房不题。
      一切停当,虹猫在黑小虎背上推拿几下,半晌,黑小虎缓缓醒转,开眼瞅着虹猫,惊愕不已,嗫嚅道:“虹…..虹猫,怎地是你给我疗的伤?”虹猫笑道:“是虹某人招待不周么?”黑小虎怒而起身,道:“你我是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对头,你与我疗伤作甚?”虹猫从容道:“与你调治伤症,乃是还你那日手下留情之情,少主不满意么?”黑小虎顿了顿,旋即怒气陡增,道:“本少主不杀之情可还,可当年十里画廊战败之辱,天门洞毁骂之恨,绝情谷杀父之仇又待怎讲?”虹猫脸往下一沉,正颜厉色道:“你道你有冤仇,我便没有么?想当年令尊出山,荼毒生灵,欲夺麒麟血而霸武林,手底下又沾染了多少生灵的鲜血?我七侠的父母亲属哪个不是死在你魔教之手,他们的冤仇又当问谁?”
      此话一出,黑小虎顿然语塞,也想到他父黑心虎的作为,他幼时乱跑曾摸到养心殿后水牢,亲眼目睹几位堂主护法被黑心虎关入水牢让鼍兽生吞活嚼,也曾见他父狂病发作时生吮人血;他娘亲白梨夫人与乃父相反,是心地仁善之人,素来不喜杀戮,只望他平安喜乐,自不欲他与乃父一般,是以一直不使他习武练功,反每日与他服下制功汤(此汤是夫人采九九八十一种药材熬制而成),却未曾于道德上对他过多点拨教导,以致他成人后仍不知孰正孰邪,只以自己费尽辛苦救父于病痛便是王道,旁人存亡死活与我何干?


      IP属地:江西89楼2019-04-18 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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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吗?我又来续坑了


        IP属地:江西90楼2019-04-18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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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听虹猫续道:“黑小虎,我听闻你死而复生,又另创门派,做了些正事,已非邪派之人;你又何苦困于旧仇,揪住不放呢?”黑小虎思虑了半晌,开口道:“虹猫,这些事且不提;可你又何德何能,令蓝兔对你倾心至此?论家世,你也是个山野村夫而已,身无长物;蓝兔是一宫之主,钟鸣鼎食;我则不同,是魔教少主,与皇宫中太子一般,上马一锭金,下马一锭银;出来进去也是前呼后拥;论武功,初对阵时你一人焉能与我为敌?你保护蓝兔可能有我周全?我助她力退黑天王,乘雪流瞒父王救她时你又在何处?”虹猫回道:“你要问我,我还要问你呢!蓝儿险被冰底火山吞噬之时你又安在?神医逗逗一行被你断肠烟困住时,是谁要断去他们右手的?这数人中蓝儿可曾例外?沼泽峡谷我被你射透心脉昏死过去时,蓝儿舍性命冲来时是谁下令要炸死我七侠的?你意图以招魂引迷昏六侠,假造七剑合璧阴谋被我和蓝儿挫败时,你那记黑心煞掌又将打谁来?你要密布雷场炸死我七侠时可曾有一分顾着蓝儿?你这些作为,敢说你对蓝儿情意深重?虹某人实不敢恭维!”
          这番言语,句句都在黑小虎心坎上,可黑小虎是个爱面子的人,从不肯嘴上服软;更兼虹猫是他仇人,他焉肯再听言语,仍大声道:“你们七剑杀我父王,我自是要对你们斩尽诛绝的,昔日是,往后也是如此;虹猫,别看你与我疗伤,说千道万,你我是前世的冤家,今生的对头,我不会有半分感激于你。现下我便做个了断!”虹猫听闻此言,呵呵一笑道:“黑小虎,你我不是三台阁大比后决胜负么?何以今日便要比?”黑小虎冷笑道:“虹猫,你莫不是不敢与我赌斗?”虹猫道:“焉有不敢之理?只是你创伤未愈,便是赢了你,江湖上人会传言虹某人趁人之危,我看从长计议。”黑小虎森然道:“我尝言我与你子一辈父一辈的血海深仇,我黑小虎便死在你手下,也绝不受仇家恩惠!今日定要与你见个高低!”虹猫叹息道:“既然如此,比试一场也成;现下你伤未痊愈,可否先调息片刻,再做比试?”黑小虎惊诧万分,道:“虹猫,你休要假作慈悲,我一旦恢复元气,只怕你悔之晚矣!”
          虹猫微笑道:“不妨事,不妨事,若此番赌斗我仍败于你手,怨我经师不到,学艺不高,何悔之有;屋内狭小,施展不开,我们借一步罢?”
          未及黑小虎答言,虹猫已然跳到天井当院。此院名曰“苍松院”,坐于内廷和外宫之间;当院植着十二盆盆合抱之粗的雪松,其时时令春末夏初时节,苍松的枝叶相交,为院子罩起苍翠的天蓬,常时便显得此院在昼似昏。此时红日渐沉,天色渐晦;虽说此时天色尚未十分昏暗,可在松柏掩映下显得倍加昏暗,虹猫背着手在院里来回直溜,若有所思。须臾,黑小虎调运内气完毕,亦踊身跃到院中,叫道:“虹猫,来来来,与我斗个三百余合!”摆开架势,亮出门户,便要进招,虹猫忽地一摆手,叫道:“慢!”黑小虎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又待怎讲?”虹猫未回言,暗将真气送至背心灵台穴,震开绷簧,仓啷一声长虹剑出匣,虹猫接在手中,又将剑运力一掷,只见在土上画出一个长宽约莫两丈的方框;虹猫飞身纵起,绰剑在手,又斫下三截拇指粗细的松枝,运起长虹真气,催燃松枝,才道:“我二人以此框为界,谁先脚踏出框,便是输了;念及你伤未痊可,这场比试我们只比拳法,不拼内力,也不论剑术;以一炷香为限。”说罢解下背上长虹剑掷到圈外。


          IP属地:江西92楼2019-04-18 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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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虹猫露了几手,黑小虎也惕然心惊,暗道:“万料不到多日不见虹猫内力便已复原,且尤胜于昔日;单拼内功,以我现下能要取胜非是易事;可拳脚我未必输你。”只听虹猫道:“少主请罢!”黑小虎打个哈哈,道:“既然如此,那便看本少主如何赢你,接拳!”说犹未了,右手着头呼地一拳打来;虹猫略让一让,抬左掌缘一个举火烧天式往上一架弹开;黑小虎趁势后仰,一个倒挂连环踢直踹虹猫面门,虹猫略躲,绕着圈子以小擒拿法拆解,从容卸敌来势,蓦地一个倒踢紫金冠顶过,黑小虎攻势被骤然打断,猛地退开,差一差便跨出圈子。
            黑小虎数招不胜,攻势倍猛。左肘向下,猛撞虹猫前心,这一招是虚的;趁虹猫闪避之机,右手如长蛇吐信倏地从腋下穿出,要以寸手打虹猫小腹;虹猫数年前与马三娘地道大战时曾吃了此亏,怎敢托大?就势按住他右手;黑小虎见状变左肘为掌刀,望他脖颈斫下;虹猫身子略斜,飞足踢向他前心;黑小虎急急收招,避开了他这一脚。
            又斗了数合,黑小虎心惊虹猫进退有方,招数精奇;虹猫暗赞黑小虎攻势狠厉,变幻难测。可谁都未出圈半步,双双猱身而上,再次斗在一起,身形飞转,拳来掌架,膝撞肘迎,这一场,端的是上山虎见着下山虎,云中龙碰到雾中龙。话不絮烦,两人战斗到百二十回合合,不见输赢。
            不言二人赌斗,单道蓝兔,已将饭菜炒熟,自她回复记忆以来,她许久未给虹猫做新鲜菜肴了;况此次寒天水叮当头次来玉蟾宫,作为主人她更要盛情管待他们。用膳之时,寒天、水叮当、小狸俱到,独不见虹猫和黑小虎。蓝兔焦急,寒天水叮当小狸疑惑:都跑去松柏间去瞧看,却见屋内空无一人,窗户洞开;却听窗外连声呼叱,拳脚相交之声,蓝兔凑到窗前一瞅,不由得大惊,见虹猫、黑小虎正斗得难解难分哩!蓝兔忙跃身出户,断喝道:“住手!”两人激斗正酣,蓦地间听蓝兔叫喊,双双虚晃一招,俱跳出圈外。
            蓝兔走近问道:“你二人因甚事动武?”未及虹猫开言,虹猫把与黑小虎说的舌战之语又重复了一遍,寒天、水叮当、小狸皆怒气满噟,骂黑小虎道;“虹猫不念旧仇,与你治伤;你如何不识好歹,恩将仇报?”踊跃欲上。黑小虎察觉了,斜睨一眼,道:“你们也欲试手么?别忘了,你们是我手下的败将,便是多上百倍,我要杀却你等,如灭蝼蚁而已!”三人也知自身武功差他太远,也不敢动。
            蓝兔摆摆手,示意三人勿要躁动,问黑小虎道:“你休要对他们逞凶撒野,你是要继续和虹儿较量呢?抑或是三台阁后再行比试?”黑小虎见情势不利,自己重伤初愈,再和虹猫斗下去,胜败殊难逆料;不如做个顺水人情,且给自己留个退身步再做计较。当下朗声说道:“虹猫,你我已战足百二十合,虽未论出胜负,却已勾掉你救我的债;三台阁之后,你不必手软,我无须留情,定要论个高下方可罢休!”又对蓝兔道;“届时我若赢了虹猫,纵使你有一千个不肯,须得从我!告辞了!”不待他们说话,一抖衣衫,迈步向宫外而去。


            IP属地:江西93楼2019-04-18 1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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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回来了,再次更文。
              六十二回 玉蟾宫虹蓝传艺 明月庙五侠逢灾
              诗曰:曾于海岛救英雄,今在玉蟾显雄风。
              黑云压城无惧色,分兵派将笑谈中。
              一将当先群魔乱,冰魄出鞘鬼归冥。
              谁道巾帼逊须眉?试看蓝兔守蟾宫。
              这首诗单道上回蓝兔指挥若定,一马当先,终然指挥群雄金戈荡寇,击溃鬼影门。却说虹蓝二人携手揽腕,同寒天、水叮当、小狸及回转玉蟾宫,个人面上都是喜悦颜色。真个是:鞭敲金镫响,人唱凯歌还。当晚蓝兔分付在玉蟾宫盛排筵宴,以飨有功众人。这回蓝兔亲自下厨,烹制了数道菜肴,又备了几壶清茶。玉蟾宫因多是女子当家,是以素来不倡饮酒,多以茶代酒。筵席上蓝兔最先向雪兔青兔敬茶,感激她们在自己和虹猫失踪之时苦心经营,舍命护玉蟾的功绩,二人感激涕泣,谢过之后将茶一饮而尽;蓝兔其后向寒天、小狸、水叮当三人奉茶,感激师兄弟奋勇蹈敌营,终迫得魔女林秋燕饮鸩自尽;最后一杯茶才敬虹猫,彰他指挥有方,牵一发动全身,挫动敌军后方,才促成鬼影前锋溃败。筵席之上,众人有说有笑,大快朵颐,庆祝了足有一个半时辰,众人方散。
              当晚,蓝兔分付宫女为众人安排了下榻之处,为战创宫女裹创治伤,不必细说。诸事完毕后,虹猫照例送蓝兔回闺房歇息,途中蓝兔忽然开口道:“虹儿,今夜筵席我最末才与你奉茶,你不介意罢?”虹猫微微一笑,说道:“此话如何讲来?最末未必不好,也可是压轴;今日之战,舍你我之劳外,也有众人出力;若你我易地而处,我也会这般处置。”说到这,蓝兔猛然想到当年虹猫为黑小虎所害,误服血魔疯癫丸几乎走火入魔,误伤蓝兔,当他毅然决然欲以雷电除血魔之毒时,她也对虹猫说过类似言语,想到虹猫也能同样理解她,心里不由一热。继而又想到一事,却欲言又止。
              虹猫察觉她神态微变,问道:“蓝儿,你有什么不爽么?”蓝兔心知,虹猫能很快看出自己心事,当下说道:“我只是心念黑小虎的人情,可惜他没能来庆功宴罢了。”虹猫微有醋意,当下便将黑小虎联合小狸、水叮当拦截林秋燕,林秋燕饮鸩身亡,黑小虎戮尸不遂的事一五一十讲说一遍。蓝兔听罢,摇首叹息道:“他果然魔性难改,似他这人还是敬而远之为妙!”
              虹猫忽觉此时说起这事也不甚妥,又岔开话题道:“蓝儿,我们斗败鬼影门下一步该当如何?”蓝兔思索了片刻,道:“鬼影门虽败,黑小虎虽走,却难保还有邪魔外道再来生事;只怕我们走后,倘后院再起火,倒头却落个棋胜不顾家,便有愧于七侠列祖列宗,当加强玉蟾宫的防御才是。”虹猫道:“这个容易,此次出战,获军器辎重颇多,最大者便是鬼影门的巨炮,置于玉蟾宫外缘要处,虽千军万马难撼玉蟾宫分毫;再者玉蟾宫姐妹武功高强,若遇强敌,也尽可抵御。”蓝兔点头称善,又道:“三台阁大比将近,讲真,凭我们能为或可在三台阁大比中无往不利,可寒天他们却难说的很,故此我有意向指点他们一番。”虹猫笑道:“只怕你乐意当师父他们不乐意当徒弟。”蓝兔道:“不妨事,他们正当青春妙龄,方思进取之时,我们可以如此这般。”附在虹猫耳边说了一句,两人相视一笑,各自回转榻上将息不题。
              一夜无话,次日晨曦初现、鸡鸣头遍时,虹蓝二人不约而同起身,洗漱停当了,便来桃林练剑,当下四月,若以山下时令而论,芳华凋尽,杨柳转青。可玉蟾宫坐于山巅险要处,宫内十里桃花还是一片殷红,馥郁芬芳,沁人心脾;蜜蜂彩蝶围绕,翩翩似舞。蓝兔矗立林边,不由得喟叹道:“离家久了,还是家里的风光宜人。”虹猫叹道:“美不美,家乡水;亲不亲,故乡人;可叹三台阁大比不远,须臾又得登前程。”又想到七侠弟兄,他们当下未得恢复,不能像往年清平时节那般赏玩山景,大宴桃园,对弈芳林了,不由得一阵黯然。蓝兔看出虹猫心事,拍拍他肩头,微笑道:“虹儿,你且宽心,只要我们勠力同心,兄弟不日定当团聚。”虹猫点点头,道:“时候不早,我们动手罢。”
              话音未落,两人一较内力,刷地一声响亮,背挎的长虹冰魄双双出匣,两道剑光在半悬空里打了一道利闪,划了一条彩虹;两人绰剑在手,腾身起跃,一来一往;衣袂飘飘,剑风霍霍;眼神相对,秋波暗送;剑舞处飞花缭绕,剑举时蜂蝶围簇:此情此景,好不美妙!正练兴头上时,忽听得一声女子娇叱:“我们大早到处寻你们不着,找你们不见,谁成想你们偷偷练剑!”虹蓝赶忙收招定式,还剑入鞘,甩脸观看,原来寒天、小狸、水叮当等不知何时齐刷刷立在他们身后。原来他们一早起身,不见虹蓝,找宫女打问,方知他们早起练剑去了,故此找到这儿。


              IP属地:江西99楼2019-05-13 18: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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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光阴如电,他们武功大半已成。这一日,虹蓝和寒天便算计着起身告辞,众宫女听得他们又要离去,泪流盈眶,哭声一片,不舍他们离去。蓝兔似哄小孩一般安慰她们自己和虹猫不久当归,要雪兔带领他们谨守家园,叫青兔备好一两马车,将应用之物和五个婴儿抱上了车。——看官要说,他们去三台阁比试,将婴儿留在玉蟾宫教宫女照看岂不是善策?何以要带同他们一道远行?原来此前虹猫便得知,净元珠是由灵泉净水,收天地精华凝聚而成的灵珠,功效虽强,却极易碎裂,尤不能长途携带,倒不如夺珠之后,就地复原兄弟们。虹蓝此前多番商榷,又和寒天、水叮当、小狸商议了再三,还是狠下心来,带上五侠登程赶路。
                话不絮烦,那五人纵马驾车,翻山越岭;饥餐渴饮,晓行夜宿,话说这天傍晚,他们到了袁州地界的一座山麓;此时风云突变,方才尚是晴好天气,刹那间,刹那间乌云蔽日,电光闪亮;不一时雷声填填,骤雨淙淙,这山路很是泥泞,人马难行;虹猫等见天色已晚,又见风云不利;遂带住丝缰,勒住马匹;跳下车去,踅摸了片刻,忽瞥见道傍有一座砖石砌就的庙宇,牌匾上书“山神庙”三个篆字;虹猫来到庙的近前,轻轻叩打门环,这庙门原是虚掩着,手轻轻一碰便开;眼光扫去,这庙里除了一尊神像外,一无和尚,二无道士:乃是座空庙,这庙显然年久失修,神像塌败,自神龛神像到犄角嘎达,蜘蛛网灰尘俯拾皆是。虹猫招呼众人进了庙,打扫了一下墙边地面,用香灰和前面人遗留柴火燃起一堆火,烘烤衣物;众人也坐在干净处吃着干粮,饮用热水,顺带谈古论今。
                书中交代,面前的山,唤作明月山,有诗云“明月处处有,袁州月最明”,此山上有石夜光如月,因以为名。此山山峰十来座,巍峨壮观,千万风情;飞禽走兽,往返山林间;密林松径,婉转直通幽处;山泉飞瀑,激石有响;如此看来真乃风华宝地,锦绣山川,高人隐者乐居此地,猿鹤为伴,松竹为友;文人骚客流连忘返,登皋舒啸,临流赋诗。
                可近些日子,约莫五月前,来了个魔头,姓古,双名黑风,现年八十有五的年纪,武功极强,道行高深不说;生性黑毒狠戾,狡狯百变,尤好挖小儿心肝,采女子黑阳,增益功力,每遇强敌,纵然不胜,也能侥幸脱逃,令人难觅踪迹;多年来不知害了多少无辜性命,不少剑侠英雄亦折在他手下。四十年前,他在塞北关东一带为恶,虹猫之父白猫只身一人行侠天下到了燕赵之地,闻知他恶行,欲为江湖除害,一路追凶,于长白山与其遭遇,两人约期激战三昼夜不分胜负,古黑风欲以黑阳夺命掌伤白猫大侠,白猫迫于无奈使出火舞旋风九重剑法,掌剑对攻,古黑风受重创,却借他的“天遁袍”隐身逃脱;白猫大侠亦经脉受损,无力追赶(故此火舞旋风练了多年仍难冲破十层关口,后黑心虎出山时争霸时舍命提至十层,走火入魔,羽化登仙),以灵鸽传书唤出老六侠,和他们并力搜寻,岂知这古黑风自此却如石沉大海,踪迹难寻,也未听说他再出来兴风作浪;又寻觅多时,终是无果;老七侠心下便慢了,还道他已死去。未成想老一辈七侠故去后,这魔头居然重出江湖,卷土重来,此次他是有备而来,驯养一只凤头铁翅雕,能翱翔万里,目透万物,遮莫是雷鸣雨夜,翻飞自如;身强力大,纵然是虎豹猛兽,亦望风披靡;又纠合起一帮邪魔外道、化外强人于江南一带开山立门,名唤阴魔门。
                该门总舵便在明月山上,他自任掌门人,属下分天、地、神、人、鬼五舵。每舵三千人,五舵舵主:恶面金刚宋骞、艾叶豹于靖、紫髯灵官武信、当世恶来丘则、阳间阎罗赵邈:都是杀人不眨眼的穷凶极恶之徒。其上正军师尉迟新,本是中原一大盐枭,武功高强,行事机谨,因贩私盐事发,拒捕殴差,杀死一名朝廷命官,被朝廷四处画影图形、悬赏严拿,走投无路之下投了阴魔门,古黑风爱他才干,有意拔擢他,是以入门未久便被越级拔擢,到如今的职位,在古黑风面前说一不二;副军师是马三娘,你道是哪个马三娘?魔教副教主、假紫云剑剑主的便是,她缘何在此处?前番她野心勃勃,想借黑心虎之手夺得麒麟,不成;去师门雪岛诓出自己幼子阿木,欲借他邪恶之眼夺四神兽内丹觊觎麒麟,仍被挫败。虹蓝虽对她深恶痛绝,可见她失了儿子,不忍杀之,放她逃命去了;孰料她贼心不死,不知她在何处窝了数年后,复出江湖,图欲复仇,她不知七侠遭难,恐单丝不线、孤掌难鸣,便四处投奔;起初她投鬼影门,林秋燕怪她反复不定,拒而不纳,还威胁再敢投奔格杀勿论;马三娘无法,又来投阴魔门,未来投奔前筹备了许久;先见军师尉迟新,以雪舍利和寒霜珠买通了他;这尉迟新也是个贪财好色之徒,动了心思,便在古黑风面前美言了几句;古黑风也曾听得她欺师灭祖、临阵倒戈、坑害儿子之事,甚不放心,有心不收,又不好驳军师面子,勉强开门纳入;给她个副军师之职,暗里却处处设防。
                近些日子,他闻知虹蓝回玉蟾宫,战败鬼影门之事,不禁惕然心惊,令部下四下窥探虹蓝行踪。凤凰五人组携小五侠在山麓下车,入山神庙避雨时,被巡山伏路喽啰探得,回山禀报。古黑风大喜,自认为时机成熟,心道在玉蟾宫我奈何你不得,却来我的一亩三分地儿上,此乃天助我也!便令扫鼓聚将,不一时军师舵主到齐,古黑风道:“列位,建功之机已至:探报得知,近日凤凰五人组已到我门地界,其中的白猫之子虹猫是本座心头大患,亟待铲除,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本座欲点五百人马下山围捕,哪位有心随本座下山围捕?”
                马三娘在一旁侍立,一听虹猫二字,内心一动,心道:“虹猫?莫非天意眷顾,与我机会复仇?呵呵,虹猫啊虹猫,武艺上我虽斗你不过,可我有强力靠山,你又能奈我何?”当下站出来躬身施礼,说道:“门主在上,属下自上山以来,寸功未立、寸草未得;更兼七侠与属下有一天二地仇、三江四海恨,望门主准予属下随从出征!”古黑风打量马三娘半晌,心道:“留你在山上怕你趁势撬我墙角,也罢,就准了你的话,留在我左右,好监视你行动,也试探你底子!”向马三娘一笑,说道:“三娘,你上山非是一日了,早听说你智勇双全,可来到我门,未得施展;今日与你建功机会。”马三娘高兴,向上叩首谢恩,退到一旁,又一动念,心想:“你道我不知道,你教我立功是假,监视我举动是真,也罢,我且随你下山,抓了虹猫蓝兔却再理会。”真是各怀心腹事,尽在不言中。
                但见正军师尉迟新、五舵舵主齐来请令,古黑风扫视了一番,又挑了天舵舵主恶面金刚宋骞、神舵舵主紫髯灵官武信、鬼舵舵主阳间阎罗赵邈,又托出自己的宠物凤头铁翅雕;留正军师与地、人二舵舵主守总舵,又在校场点齐了五百喽啰,皆着铁甲,各拿军刃,分作三队,下了山梁,向山神庙悄然包围过来。正是:金风未动蝉先觉,暗算无常死不知。


                IP属地:江西102楼2019-05-15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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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上)却说凤凰五人组,在庙内正吃饭闲唠之时,虹猫忽听得外头有轻微马蹄声,急绰起长虹剑,扒门缝往外瞧看,见庙外黑地里影影绰绰,来人不少;一道电光闪过,竟能看到兵刃映光,虹猫回顾众人,轻声道:“今晚怕有强敌来犯,各位留神在意!”蓝兔也随虹猫到了庙门前,寒天、小狸、水叮当各绰兵刃,三个方位站定,护定五侠。小五侠不知发生何事,还道是有好玩的事;懵懂地爬出摇筐,大奔在前,莎丽、逗逗、跳跳、达达在后,一会儿在小狸大腿上来回摩挲,片刻间又将喝水的碗碰出去,水叮当脚下不知何时踩到一物事,没怎么看便踢出去;她感觉是随脚一踢,但也该着有事,那碗撞到墙面,竟尔发出碎裂声响。
                  庙外群贼听得有响动,倍加确信庙内有人,古黑风手一挥,吩咐喽啰兵加快步子,来到门前;正要砸门,忽一人跃出,剑花抖动,寒星刺出,门前的十名喽兵劳宫穴中剑,拿捏不住,兵刃撒手,咣当有声;还未察觉怎生回事,眼前一花,只听砰砰砰砰几声响;这十名喽兵连同其后十人翻着筋斗被踢出五六丈远,挣扎不起。慌得喽啰不敢交锋,纷纷倒退。
                  古黑风领军师舵主,纵马到了阵前,抬眼观看,面前这人仪表堂堂,身着白袍,内衬黄衣,外披英雄氅;腰系水火丝绦,下着月白缎的滚裤,足蹬皂靴,手擎三尺於长的长虹宝剑;另外一人,青蓝劲装结束,发束银环;肌肤胜雪,体态绰约;手执冰魄宝剑;古黑风看了多时,暗道:“他二人必是二代七剑虹猫、蓝兔了。”虹猫也看在眼里,见眼前一匹青鬃乌骓马,马鞍桥上端坐一人,此人跳下马来平地身长一丈,朝他面上看去,瞧不出他喜怒哀乐神色,活似一僵尸,胆小的,走夜路能被他唬得胆破;头戴方巾,身穿靛青色的宽袍,腰束金带,下穿白布高桩袜,抓着裤子口,足蹬云鞋:虹猫却不认得;往左右看,黑的白的高的矮的丑的俊的,相貌不一;后头大队人马,排开二龙出水阵,剑拔弩张。
                  虹猫虽不知他来意,自他们阵势来看,显然是敌非友;可他们即将赴三台阁大比,于路不愿多惹事端,还是先礼后兵。当下抱拳拱手,道:“各位何人,来此有何见教?是冤家是朋友,烦请道个万儿!”古黑风冷笑道:“不错,不错,果然是长虹剑剑主之子,懂得礼数;要问老夫名讳,姓古,上黑下风的便是!”虹猫闻听此言,心里暗惊道:“古黑风?不是爹爹数十年前击败的魔头么?当时还道他多年未出,已然毙命;何期爹爹故去后几年又出来作乱了!”只听古黑风续道:“当年老夫败在你爹爹剑下,伤痛多年未见好转;本想出来报一剑之恨的;谁想这糟老头子不经活,我出来欲寻他比武他已死去多时了!现下我寻他不着,合该父债子还了罢!”虹猫听他侮辱父亲,心中大怒,把剑一摆,喝道:“原来是你这厮,当年侥幸未死不思悔过,又出来飞扬跋扈,肆意胡为,今日我要替爹爹铲除你这魔头!”
                  古黑风狂笑数声,道:“铲除我这魔头?无知小儿,少要在此痴人说梦了,今日恐怕你死在眼前,尚且不知啊!”他虽大言恫吓,可他自恃身份,不愿当先出手;顾左右问道:“哪位孩儿与我斩他?”言还未落,就听上首一人叫道:“掌门人,属下愿往!”定睛看时,是恶面金刚宋骞,古黑风点首道:“来人未可轻敌,须多加谨慎!”宋骞打踮步跳到虹猫面前,更不打话,大吼一声,舞锏直上,三花盖顶往下便砸;虹猫举剑迎着,两人在庙前战在一处;正所谓行家伸伸手,便知有没有,量他武艺,如何是虹猫敌手?仅斗了七八合便锏法散乱,只有招架之功,无有攻杀之能。
                  近旁的马三娘看在眼里,悄声向古黑风道:“掌门人,属下愿助宋舵主一臂之力。”古黑风正想看她底子,默许她出阵助战;可马三娘并未着急上前助斗,闪在宋骞身后,从百宝囊中摸出九枚绝情针,扣在双手指间,觑的虹猫亲近,一抖手发出,直打虹猫上中下三路;可忽一人斜刺里飞身而上,剑舞如风,将九枚绝情针尽数拨落。马三娘定睛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蓝兔。马三娘一见大怒,舞剑猱身抢上,蓝兔喝道:“马三娘,你为取麒麟害人不少,还不悔过么?”马三娘怒道:“我儿阿木被你害死,要我悔罪,收了你的心去:今日非叫你们为我儿偿命不可!”说罢抡剑便劈。蓝兔也不欲与她多费口舌,持冰魄剑来迎;那厢宋骞见有人暗助,强撑精神,接战虹猫;不多时,这二人渐折便宜:古黑风看在眼里,对两名舵主以目示意,二人领命,率众喽啰围上,寒天、水叮当、小狸见势不妙,各绰兵刃,接住厮杀:风雷雨夜,山神庙前,好一场混战凶杀!
                  古黑风一直阵前指挥,没有出战。又看了一盏茶功夫,手一扬,将掌中凤头铁翅雕撒出,这雕腾开双翼,飞到空里,在山神庙上盘旋一阵,凌空冲下;以铁嘴破瓦而入,张开钢钩利爪,将大奔、莎丽、跳跳攫在掌中,把逗逗、达达噙在嘴里,复飞上空内,不知去向。这厢凤凰五人组正然苦斗群贼,虹猫听得庙内异响,情知有变,向众人一使眼色,急忙虚晃一招,跳到圈外。到庙里看时,见婴儿们不翼而飞,心头顿时凉了半截;还未及懊恼之时,忽听外头箫声吹奏,甭问,是古黑风以箫声袭击他们一行。书中代言,这是西方玄铁打造成的震魂慑魄箫,是古黑风意外取得的宝物;这乐曲唤作奈何鬼曲。吹将起来真好似幽灵狂歌、鬼神悲泣;这箫声威力,竟将门窗齐齐震碎,寒天等人固然是抱头打滚,早都昏晕过去;虹猫蓝兔也是心神紊乱,浑身颤抖;可他们毕竟经验老到,知道不妙,急运内力镇慑心神,力抗魔音。
                  虹猫和蓝兔心知如此下去,并非善策;徒用内力相抗,届时内功耗尽,五人皆要落入魔爪;非但脱身不易,兄弟也难救出。虹猫陡然间忆起音乐傀儡之事,当年虹猫赴鼠族飞仙洞救蓝兔时,鼠族右护法以音乐孟婆汤摄大奔、莎丽、跳跳、达达心魄,用魔魂奇音驱使他们围攻虹猫;虹猫不忍伤害兄弟,不敢用全力:是以一度相持不下,还险些丧命。情急之下,虹猫砍倒栎树,轰然有响,阻隔琴声;虹猫以栎树为鼓,与白煞的琴音相抗;又借机用松脂油堵住他们耳朵;白煞驱使不得,不得已破琴绝弦:四侠方除控制。可眼下四外是黑魔门重兵围困,栎树、松脂油之类的物事又到何处寻来?这庙里又有何物能代此二物?一时彷徨无计。
                  虹猫突然想到,现下此处虽无栎树,又无松脂。可供桌前方有一石凿的香炉,约莫有两百斤轻重,材质硬实,不妨试上一试。便向蓝兔使了个眼色,蓝兔会意;两人走到香炉前,心想:“尊神,委屈你的香火了!”齐齐发力,四掌推出,那石凿香炉破墙而出,发出天崩地裂之响;正好此时两道霹雷响过:两声恰好交杂一处,古黑风的箫声竟被生生打断,手中的箫掉落在地。
                  虹蓝听箫声已断,两人一换眼色,虹蓝同时从破壁跳出,长虹剑平平递出,蓝兔起身,足尖在长虹剑身上一点,腾空而起,舞动剑花从天而降,虹猫也挥动长虹,跃起与蓝兔的冰魄剑剑尖相交,一红一蓝剑气汇聚一处,结成圆球,凌空向古黑风刺来。古黑风的箫声方被打断,再要吹箫抵御,二人已迫在眼前;他的箫声最怕被先发制人,此时他向后趋避方是正道;可古黑风为一代掌门之尊,傲气正盛,哪肯退避,反而强行催动箫声,这一来犯了大忌,虹蓝双剑合璧,威力难当,他临时吹动魔曲,如何挡得?这三人庙前真气对拼,只闻空中劈啪爆响。约莫相持又一炷香的光景,虹蓝从容落地,只退了两步;可古黑风却消受不了,身子从马上飞出,好容易落在平地,兀自收足不住,噔噔噔后退五六步方才站定,耳边一阵轰鸣,眼前金星乱冒,胸口隐隐发窒,喉头顿感酸甜:终是难以按捺不住,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跪蹲在地,直不起身来,显是受伤非轻。虹蓝得此机会,架起寒天等三人,挥舞剑夜战八方,杀开条路,向西北方纵轻功而去。
                  众人见掌门受伤不轻,都呆在当地,竟无人下令追赶;良久这古黑风才稍稍缓过劲儿来,心里深恨道:“这次算你们捡条命去,不过有这五个婴儿在我手心,我再在总舵挖下陷坑等虎豹、撒下香饵钓鲸鳌;到时纵你有冲天之翼、三头六臂,也难逃我天罗地网!”教两舵主传令:“后队改前队,收兵!”古黑风由人搀扶着上了马,带马三娘、三舵主及众喽兵往东北方退去,在暮色雨帘中隐没了形踪。
                  翻过头来说凤凰五人组,虹蓝搀着寒天、小狸、水叮当三人,马不停蹄,一口气驰出四五十里地去,到了一座山半山的山洞前,回望后无追兵,才缓下口气,进洞歇息;虹猫连声嗟叹,怅恨不已,恨自己一时不慎,失却兄弟;蓝兔眼中落泪,梨花带雨,兄弟们落入魔掌,性命当真危若累卵;虹猫忽地想到一事,失声对蓝兔道:“不好!他们所以摄去兄弟们,纵使不追我们,是以兄弟们的性命要挟,诱我等自投罗网!”听了这话,蓝兔反倒稍稍放心,拭去泪水,问道:“诚如此,兄弟们还有救。”虹猫道:“眼下之计,得先给寒天他们疗好伤再做计较。”
                  两人让寒天、小狸、水叮当盘膝而坐,五心朝天,用掌心抵住他们背心灵台穴,缓缓向他们体力输送真气。其实他们力抗奈何鬼曲,真气亦消耗不少;但他们顾不了旁的。长话短说,约莫一个半时辰,这三人才悠悠醒来,都道:“五个孩子生命垂危,你们应当先救他们,不应为我等浪费真气。”蓝兔道:“在我们这儿,你们和七侠兄弟无甚分别,何必见外?”三人感动不已。小狸道:“不管如何,当务之急是想方设法救出兄弟们才是。”虹猫道:“我已有计较了。”众人附耳过来倾听,此时骤雨早歇,东方破晓,霞光初现。正是:步步该灾堪嗟恨,一路魔障怎消得:不知五侠落入魔掌性命如何,虹猫想出何计救得五侠?且听下回分解。


                  IP属地:江西103楼2019-05-17 18: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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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个月没更文让各位久等了,我这就将后续的文献上;写的不好,请多多担待
                    六十三回 镇黑店侠客展奇谋 蹈虎穴英雄巧救儿
                    稚泉之灾犹未满,旅途祸难重重。阴魔鬼影横路行。小侠遭利爪,转瞬命将倾。
                    义谱金兰焉可背,救人不得从容。龙潭虎窟觑草蓬。凤凰侠侣众,来去竟如风。
                    ——调寄《临江仙》
                    话说一夜苦战,小五侠吃阴魔门摄去;凤凰五人组勉强透围而走,飞奔至去山神庙西北四五十里地的一座山半腰的岩洞躲避,两人顾不得夜来的疲困,以真气为他们疗伤。约莫一个半时辰,寒天等三人缓缓醒转过来,感激不已,附耳听虹猫计将安出,只听虹猫道:“常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那恶鹰叼走婴儿,必然摄到他们老巢,要救自须前赴他们老巢;可一旦那古黑风要拿兄弟为要挟,咱若大马金刀去,彼必有准备。须悄悄而行”
                    五人将息了一阵,洞外骤雨渐歇,霞光初现;树头鸟雀呼晴,远村雄鸡啼晓。虹猫道:“事不宜迟,咱这就起行。”众人起身,虹蓝二人当先开路,寒天、小狸、水叮当紧随其后。行不数里,听得有人脚步声响,虹猫打手势示意众人噤声隐伏,却见有一樵夫,担着柴禾,顺山道下山而行。虹猫心道:“偶经此地,于该处地理不甚明了;正好问路。”纵身跃出,将道路截住,打个稽首道:“大哥,在下这厢有礼了。”那樵夫忙碌一夜,正拟回山下庄村将歇,忽见林中蹦出一人,吃了一吓,战战兢兢,堆作一团。虹猫道:“大哥莫惊,我非是歹人,并不伤害于你,有事向各位请教一二。”
                    樵夫道:“阁下何人?有何见教?”虹猫道:“我乃游客,云游到此,不幸迷失了路途,还望三位将地理赏下,在下必有重谢。”樵夫道:“此山名唤罗霄山,因此山之高,直指霄汉,故人名之罗霄山,方圆纵横五百里。”虹猫又问:“远近吉凶如何?”樵夫道:“东去百余里,有一山唤作明月山,这山上不甚太平,一群邪魔外道啸聚山林,号为阴魔门,有万人之众,分为五个分舵;,苦害生灵,甚是猖獗,闲常时节也来罗霄山肆虐;尊驾要行,莫若绕道趋避;若是撞上,必然无幸。”
                    虹猫道:“你可知他情形如何?”樵夫向四厢看了看,压低声音对虹猫道:“我等曾闻人传言,这阴魔门有三道城关,城门若干;城垛上多设千斤大炮,强弓硬弩,滚木礌石,灰瓶金汁;每城门五十人来回巡哨,盘诘出入者;十里二十里外紧要路口有游哨暗哨窥视;当地的官军屡剿他不得,反被他夤夜潜入远近府城,烧杀抢掠一番而去,是以我等江左百姓都往荆湖南路、潇湘一带躲避乱局;我等家境贫苦,只能在罗霄山下采猎谋生。”虹猫心道:“如此看来,百姓苦阴魔门久矣;只恨我七侠不慎遭难;否则安得许多邪魔荼毒苍生?现今最打紧者乃是救小五侠出魔掌。”遂掏出五两纹银,递给樵夫,道:“多谢大哥帮忙,在下身上未携带许多川资路费,五两银子姑且作为酬谢。”三人千恩万谢,领了银子去了不提。
                    单说虹猫,站在路口看他们身影远去了,才纵身回到藏身处,见到蓝兔、寒天等人,将所听闻之事一五一十地都说了,寒天道:“既然如此,孩儿们性命越发地难救了。”蓝兔摆摆手道:“既然我等晓得下落,定有计策营救。”虹猫道:“我们可潜行至明月山下,见机而作,见景生情,想方设法骗过他们暗哨,混进他们城门。”众人欣然领诺。
                    话不絮烦,五人猫腰潜行,不敢走大路,专拣荒僻小路而走,在山林间走了百里路,,面前又闪出一山,山势巍峨,山峰参差;云遮树梢,雾锁山头;风光虽是旖旎,隐含杀气,想必那便是明月山了;傍山有三两间屋舍,离他们约莫有半里之遥;虹猫忙打手势,示意众人暂且站住,蹲伏下来;定睛再看时,只见那屋前幡杆上高挑酒旗,上绣“清风铺”三字,虹猫心内老大疑窦,道:“阴魔、清风乃是水火不容之物,何以阴魔门左近有村店名唤清风铺?其间定有鬼蜮。”蓝兔道:“我曾听得长辈言道,但凡这般地面的村店,八成为歹人所设黑店;常将蒙汗药酒麻翻行人,图财害命;被麻倒者,多半沦为刀俎鱼肉。”水叮当听了,不由得花容变色;她虽号凤凰女侠,却未当真走过江湖,这般阴险勾当,还是破天荒地头一回听过,如何不惊?寒天和小狸虽也有些惧色,却也挺起胸脯道:“世上竟有如此歹毒之事,不若我们一道平了这黑店罢!”虹猫道:“平黑店容易,但生恐他是阴魔门的细作,若贸然将他平了,必然打草惊蛇;诚如此,婴儿性命也救不得了;不如且藉他地面踩踩道,见机而作,见景生情。”蓝兔道:“妙计,不过若我们以这身行头破天荒,也少不得打草惊蛇,须得乔装改扮一番。”众人道:“诺。”下去准备去了。
                    改扮已毕,众人聚拢一处,都变了样貌:但见虹猫,头戴一顶范阳毡笠,身着身青白色箭袖袍,登了双抓地虎的快靴;唇上带三绺美髯;蓝兔、水叮当也依着他的样儿,各着劲装,又恐被人认出,又在面上抹了点滋泥;寒天、小狸戴上两张易容面具,换了身袍服;众人互相看了多时,不由莞尔;蓝兔虽涂泥带须,一双眸子仍然闪着灵光,虹猫看着也是甚是喜欢;水叮当的改扮,比当日扮凤凰大侠上擂台对猛虎武馆高手醉鬼时还要英俊三分;小狸原本精通易容戏法,虽不如当年黑小虎、灵儿易容术那般变得天衣无缝,寻常人不细看也难以瞧出甚端倪来;寒天曾在椰果岛斗兽馆扮过寒冰武士,带上小狸的面具,比当日的改扮更令人难以捉摸。看了料无差错后,虹猫便领众人起身,绕路奔那村店而来。


                    IP属地:江西106楼2019-09-29 20: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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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凰五人组到了村店旁,向店里看了一番,这店不大,前厅也就长两丈,宽一丈五;排着三五张酒桌,却无一人吃酒;靠门的一个柜台,柜台内坐着一个伙计模样的汉子,低头拨弄着算盘,翻着账簿;凤凰五人组只做大摇大摆地走进店来,挑了张靠门的桌儿,那伙计模样的人见了,满脸堆欢,出来相迎,为擦抹桌案,问道:“客爷,要些什么?”虹猫道:“我五人远道而来,饥渴难耐;先与我五人打上两角酒,再与我们切上五斤熟牛肉,上两盘菜蔬,一发算钱还你。”这伙计道:“客爷稍等,小人这便去弄。”转身的一刹,伙计盯着他们的大包裹,眼里透出丝丝贼光,转身去了;虹猫早都瞧出端倪,猜到这伙计非是善类。趁他转身去的那当儿,低声对众人道:“多加谨慎,提防他酒菜中的诡诈;届时如此这般,这般如此。”众人会意,只作无事,静等他过来。
                      果然,没有半盏茶的光阴,那伙计从后头转身出来,舀了一桶酒,切了五斤熟牛肉;放下三只大碗,五双箸,往碗里筛上酒水;虹猫看了看这桌上的菜,问伙计道:“过卖,如何不见你主人家?”那伙计道:“我家主人在外做买卖,或早或晚,正不知何时归来;教小人代管此店;不知客爷问这事作甚。”虹猫道:“百无聊赖,随口问问则个。”伙计转身要离去,虹猫忽道:“过卖,你的酒肉看着不对?”伙计满面赔笑道:“客爷说笑了,我的肉有何不对处?”虹猫道:“你的肉似有毛未剔除干净,又似是人的体毛;这酒酒色甚浑,敢是新酿不久的么?”伙计听闻他言。悚然一惊,继而笑道:“客爷休再取笑,本乡的牛,都是这副德行。”虹猫似有所悟,哦了一声,又道:“这菜似是不够,过卖再添些来罢!”伙计应道:“好嘞!”又转身去了。虹猫用眼色示意,众人领会;装作呷了一口酒,悄悄吐在桌下,连声叫道:“好酒!”
                      那伙计哪里是再去备菜,只虚转了一遭,对凤凰五人组拍手笑道:“倒也,倒也!”只见凤凰五人组口中流涎,两眼上翻,都趴倒在桌案;将阖桌的酒菜都推到地上去了;那伙计见了甚是得意,拍了拍手,叫道:“兄弟们出来!”言未毕,从后屋出来十五条大汉,各拿绳索和刀枪棍棒,向那伙计唱喏道:“管家,有何吩咐?”伙计道:“依我清风铺的旧例,携大包裹入我店吃酒者;都要被我蒙汗药酒麻翻后大卸八块,肥腴者剁成肉馅儿,做成下酒菜;瘦的弃尸荒野,付诸水流;可我见为头的这厮好生脚叉,没得是哪处的细作;为是慎重,先将这六人绑缚了,交与掌门人问讯。”众人道:“甚是。”正待要一齐下手时,蓝兔、水叮当、寒天、小狸的眼眸一齐睁开,目射神光,八腿齐齐飞出,将二十人踢翻在地。那伙计见状,急去柜台里取条朴刀,向外就要走;却不知何时,虹猫拦在门槛处,那伙计大吼一声,举刀便戳,虹猫一不闪避,二不亮兵刃,只探左手在刀面上一弹,嗡地一声那朴刀脱手颠起来七八尺,震的这厮虎口迸裂,两臂酸麻;这贼人待要再往后屋跑,却觉后心一麻,已被虹猫封住灵台、陶道等多处穴道。
                      此时,蓝兔、水叮当、寒天、小狸等四人已将踢倒的那些大汉点了穴道,和这伙计做一堆儿放在墙角。虹猫吩咐寒天水叮当小狸先看好几个俘虏,自己和蓝兔再去勘察;恐有疏虞,出店先跃上房瓦,伏在上头瞭望了一遭,却瞧见一个院子,当中有一条甬道,那厢便是左右两间耳房,二人翻身下到后院,直奔左面的那耳房,那耳房的门是虚掩着的,未上门闩;虹猫推开两扇门,里头黑洞洞阴森森的不见光亮,提鼻子一嗅一阵血腥味直刺鼻腔;虹猫索性吹亮了火折;照里面景象时,虹猫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蓝兔也不由得花容变色;列位看官,虹蓝二人乃是七侠魁首,英雄了得;见了甚事这等吃惊?为是室中景象,直堪比阴司地狱;梁上悬着人的残肢断体,壁上绷着人皮,地上铺着人头发编成的毛毡;当中的剥人凳血迹斑斑,饶是他们早就料着此招,不免心中不惊。凳下放着一个不大不小的匣子,尚未开启。虹猫从身上掏出两根绒绳,将两绳盘绕一处,将绳结盘成他锁孔形状;对着锁孔往里头一插一扭,咣当一声箱子应声而开,里头都是剥皮剔骨的斩刀利刃,也没甚新鲜的物事;二人不由得失望地叹口气,转身欲出。
                      虹猫将匣子关好,转身要和蓝兔离去。刚迈出一步,蓝兔只觉踏上一个木质物事;她恐是机关,急忙一跃蹦开;用火折去照时,却是一块木板盖在地上;不消问,定是个地穴了;虹猫和蓝兔对视一眼,后退几步,齐下掌力,凌空劈下;只听喀吧一声,这木盖子应声而裂;果是一个地穴,下头也是漆黑难以见物;虹猫怕有闪失,从地上抠起一块土疙瘩,微微运力,向下方掷去,只听得下头传来轻微的啪嗒声响,估摸着这地穴深有一丈且没有什么机括陷阱,二人纵身跳下,用火折子照时,这里和前厅的规模没什么差别,四下观瞧;角一张床外,东西两面墙边都堆着大大小小的箱子,二人逐次打开箱子来看,里头都是雪花白银、金银首饰等物:都是图财害命勾来的赃物。蓝兔翻到第七个箱子时,赃物下面压着一白色物事,翻出来看时,却是一个纸卷用红绳绑着;摊开来藉着火折子的亮光一瞅,乃是明月山和附近山头的舆图;道路、巡防、地势、路径标的十分清晰,虹猫不敢久待,和蓝兔飞身形纵出地道。
                      二人回到前厅,将意外获得的舆图放在桌案上展开和众人参详,小狸心思最机敏,道:“阴魔门怎会将舆图置于黑店内,生恐有诈,不可不防。”水叮当道:“方才你们不在,我们便提审这一干贼子,我用藤条将他们打得死去活来他们都不肯招供阴魔门的路线地形;现下这图被你们找出来,当是真的。”虹猫、蓝兔回头看那些俘虏时,面上青一条紫一条的,严重者都已皮破血流;神色却还是不服不忿。虹猫提过那黑店伙计,虎脸问道:“你在此开黑店几时了?和阴魔门如何联系,实话道出,饶尔不死;若死硬到底,”说到这将白弧剑掣出来,在这厮脸上蹭了三蹭,“你可知我宝剑的厉害?”这伙计吃了一惊,目光微现惧色,可还是一言不发;虹猫道:“你自讨死,我便成全你去阴司地狱;我一剑倒是痛快,可进了酆都,受十八般酷刑,你可挺的过来?”又学着地狱鬼判的口气,描述十八般刑罚的恐怖情状,这伙计吓得面如土色,道:“大侠饶命,小人招认便是。这店原不是小人的,是阴魔门鬼舵舵主赵邈的;阴魔门来此前便在明月山下开黑店谋财害命,路过小店的,用蒙汗药迷昏;有钱的,便将他衣服金银首饰据为己有;人剥下皮子做衣着,肥的做下酒菜食馒头肉馅,瘦的弃尸山涧,去喂狼虫虎豹;后阴魔门占据山林,主人家投效阴魔门,做了一舵之主,便分付小人打理此店,为本门眼线;分付小人形色可疑者也用蒙汗药迷倒,送上山交割。”
                      虹猫点点头,又将舆图拿到他近前,问这伙计道:“你这舆图,真耶假耶?”伙计道:“这图是我家主人画的,便我上山点卯交割通信用的;千真万确。”虹猫再问:“昨日阴魔门摄来五个婴儿你可知道?”伙计战战兢兢道:“确有五个婴儿被摄来,关在何处,小人不甚知晓;可据我门平日作为,我门掌门一般抓来小儿囚在天牢中。”虹猫据他讲的看了一阵舆图,阴魔门西南角上,果有个天牢。虹猫虎脸道:“以你所犯罪恶,现下我将你一剑杀了为民除害也不为过;不过俗语道恶人自有恶人磨,你对我招供了实情,以古黑风的脾性,你和你家主人也不会得好;再者,现下我等要去救人,须防你通风报讯。”出手如风,封了他的哑穴,且叫他做声不得,将他提起,扔到人肉作坊的地窖中,寒天、水叮当、小狸也如法炮制,将他们提到人肉作坊,一进作坊,一见里头的情景,寒水狸三人吓得几乎昏厥,幸亏身后有靠着没倒地上。他们闭了眼睛,不敢再看,顺着虹猫扔的方位将这些贼男女一一抛入,掇了块石板合上,和了些泥土,虹猫缓缓输入真气,将石板牢牢封印住。凤凰五人组又商议了一番,决定潜行到他后山偷入。商议已定,五人组悄悄起身。


                      IP属地:江西107楼2019-09-29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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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天牢戏耍群魔 擒魔头逃脱生天
                        词曰:西望故园不见,东瞻吴越茫茫。千里急奔路狭长。又有恁多魔障。
                        三尺神锋在手,怎惧虎豹豺狼?邪魔鬼怪敢猖狂,教他魄飞魂丧!
                        ——调寄《西江月》
                        战天牢戏耍群魔 擒魔头逃脱生天
                        话说凤凰五人组偷入囚笼,将小五侠尽数救出,哪知方到天牢门口,就听得四下炮号连天,金鼓匝地;登高看时,阴魔门兵大至,将天牢团团围困;但见旌旗猎猎,绣带飘摇;步卒持盾在前,铁骑提矛在后,弓弩手列于两翼,用弓箭射住阵脚,排成多个二龙出水阵型,人人身着铁甲;阵型方毕,旗门一开,驰出七乘马来,马鞍桥上端坐七人,乃是阴魔门掌门古黑风,正军师尉迟新、副军师马三娘以及五大舵主。
                        只听古黑风厉声道:“虹猫、蓝兔,纵使善会遁术,来去无踪,又怎瞒过我慧眼一双?今我大兵已至,还不束手就缚,留下孩儿;欲恃强逞能,教你等死无全尸!”属下头目喽啰齐声附和,呐喊鼓噪,似山呼海啸一般,一浪盖过一浪。
                        虹猫、蓝兔看此情景,面露忧色;寒天、水叮当、小狸看到这场面,心中惴惴;看官,虹猫、蓝兔数年行走江湖,除魔卫道,可谓是久经大敌;寒天、小狸、水叮当也和虹猫蓝兔走江湖多日,胆也不小:如何见此场景这般悚惧?他们所惧者非是阴魔门凶恶强横,以他们能为万军中一走一过,如闲庭信步;可他们尚有五个孩儿,重于泰山;若强冲重围,千枪万刃之中,孩儿们如何保全,这正是他们所忧虑之事。
                        水叮当忽地开口道:“若我那咕噜在眼前,大伙儿可一道飞跃出去。”听她一说,虹猫也忆起当年逗逗的蝙蝠战衣,黑小虎送风的油纸伞,七侠合力炮制的风筝。古语道: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纵使轻功练到极致,也不能全如大鸟般离地破空飞行,必要之时还须假借器物。可眼下魔军围困数重,何处去觅可供飞翔之物?思虑间,虹猫回思当年古黑风与父亲交手时,曾假借天遁袍脱身,便对众人说道:“我有法子了。”在他众人耳边道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又着重嘱咐寒天、小狸、水叮当善护孩儿,莫再教有失。
                        嘱咐已毕,虹猫蓝兔将天牢栅门开放,两人一齐杀出,古黑风看了,急教弓弩手放箭。一时间箭镞遮天盖地射将来,二人不慌不迫,各舞手中宝剑,一面着力拨落雕翎,一面寻路向阵前冲击;一排箭雨射罢,古黑风将号旗一幌,五个舵主各擎兵刃,纵坐下马,驰出垓心,虹猫、蓝兔上前迎着。五个马上,两个步下,战作一团;斗不过十余合,五人战不倒虹蓝,古黑风又招呼人马齐上,将二人围在垓心;虹猫蓝兔见事不谐,勉强接战数合,发一声喊,把长剑隔开众军兵刃,翻身跳出重围,望牢内败走。古黑风看罢大喜,传令:“众军随我杀入天牢,务要尽数歼灭虹猫蓝兔及其党羽:或擒或杀,皆有重赏!怯阵者定斩不赦!”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20楼2021-08-01 17: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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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语未完,马三娘从旁谏道:“我观此事有异,虹猫、蓝兔二人何等武艺,如何轻易便败退下去?只怕有诈,望掌门人明察!”古黑风早对马三娘心存疑忌,听罢此言,勃然大怒,虎脸对马三娘道;“此间是我地界,他便有吕望之才,诸葛之智,又翻得起几大风浪?常言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你安敢出此不利之言,乱我军心?”喝令一声:“左右与我绑出,斩首祭旗!”刀斧手、捆缚手如狼似虎向前,便要捆缚马三娘,尉迟新见“相好的”危殆,心中大急,叫道:“且慢!”古黑风怫然道:“尉迟新,你欲为这**求情么?”尉迟新道:“非也,马三娘惑乱军心,其罪当斩;只是未曾出兵,先斩大将,主军中不利;不若暂且监下,待战后发落不迟!”古黑风觉此言在理,怒气消了七分,以鞭梢指马三娘道:“就依正军师之言,与我押下,待我拿获虹猫蓝兔等时,再治你死罪!”两下刀斧手再度上前,恶狠狠将马三娘捆绑到后阵,马三娘切齿价痛恨不提。古黑风麾手下喽啰,呐喊杀入天牢。
                          古黑风将众军分作三队,教宋骞、赵邈为第一路,带三百人,东西向搜捕;令丘则、武信为第二路,带三百人,南北向查勘;自家和尉迟新、于靖统领五百中军,各路接应。通令:“务力搜剿,但有风吹草动,便点起信炮为号,本座自会带兵前往接应;倘有知情不报或假传军情者,立斩不赦!”所谓兵随将令草随风,哪个大胆敢不听?天牢登时如锅内的滚油,沸将起来。
                          却说宋骞、赵邈带三百喽啰,逐屋逐街搜取,不得他们踪影;方搜到东首,忽见前头巷口幌过一道白影,宋骞道:“定是七侠之首虹猫了。”分付亲兵道:“速点信炮,报知掌门。”亲兵便要点信炮,赵邈急止道:“慢!”宋骞嗔道:“我为主将,你是副将,你何故阻我将令?”赵邈道:“虹猫、蓝兔来去无踪,只恐放了信炮;掌门人来此却不见虹猫、蓝兔等,岂不见罪?以我之意,先领兵捉捕,纵不捉他,也绊住他的脚,教他一时不得脱身,多少是好。”宋骞道:“此言甚妙。”乃与宋骞带众喽啰顺白影的逃遁去路追下去了,追过一个巷角,却又不见;恰待回身,两头里一声响亮,无数乌黑鹅卵石当头射打下来,如乌云盖顶;众喽啰措手不及,被打坏无数,宋骞赵邈舞动兵刃,在这奋力拨打;宋骞叫道:“速点信炮。”那喽啰早被打得头破血流,发昏章不起,怎么踢他都不应;情急之下,宋骞夺过他信炮正要点着,忽感手腕上一阵酸软,虎口剧痛,再看信炮筒飞了起来,不知落到何处去了。察看四外时,除赵邈和人仰马翻的小卒外,无有他人。宋骞急令:“有能走动的,随我上屋搜寻!”拉上损伤较轻的三十余人跳上屋看时,仍张不见半个人影。
                          疑惑间,只听喀喇喇一阵巨响,三十余人足下踏空,翻筋斗落下屋里;身未落地,四围柱子当头砸下,砸翻十余人;宋骞、赵邈仗凭武艺不俗,未受重伤,跃到房舍另一侧。原来这房舍里也有布置,屋内的柱子先已锯断,故此三十人上屋先遭塌陷。宋骞恼羞成怒,道:“这虹猫、蓝兔恁地奸猾,只有诡计坑陷于人,安敢真刀真枪与我放对?不擒得他一个,如何消得胸中恶气?”赵邈劝道:“当下敌暗我明,还是谨慎为妙。”宋骞正烦恼处,闻听此言,勃然大怒,喝骂赵邈道:“若非你这厮贻误军机,哪得今日之祸,今有何面目再与我出谋划策?”赵邈脸色铁青,强行辩道:“我只与你建策,全力追击令箭是你传的,干我屁事?”宋骞怒极,一招钟鼓齐鸣猛击赵邈两肋;赵邈也不甘示弱,两掌上翻,一招“分花拂柳”,欲卸开他来势;未待它双手搭上,宋骞双掌交错,使出大擒拿法要扣他腕上脉门;赵邈飞腿踢出,扫他下三路…..两人见招拆招,你往我来,斗经二十合难分输赢。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21楼2021-08-01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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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人又斗了十数合,兀自难解难分之时,冷不防肩上被人轻轻一拍,两人回转身看时,却不见来人踪迹,却觉又有人在他们身后一拍肩,二人回掌护身,倒纵出五步,再看时,却见一少年笑吟吟地立在他们身前,这少年劲装结束,满脸滋泥,带着三绺须髯,眼眸却甚为明亮,泥下却肤白如雪;只听这少年笑道:“二人当真好雅兴,奉命搜捕我等之时尚有闲心在此切磋武艺,在下作壁上观多时了。”音调清脆娇嫩,竟似女子一般。话音未落,这少年早欺身至近前,出手如风,连拂二人廉泉、天突、人迎、神阙、气海五处穴道,宋骞、赵邈惊愕之下,骨酥筋麻,栽倒在地。须知五舵主武艺并非泛泛,决不致一招一式之间被点倒;少年得手,全是得益于二人自相殴斗,事先却未加提防身侧有人窥伺,方有可乘之机一招制敌。少年点倒二人, 恐他们叫喊出声,引来大兵,诸多不妙,又封了二人哑穴,从他们身畔搜出绳索,将二人马攒四蹄牢牢缚住,丢人一囚室内,纵轻功穿房过瓦而去。
                            话分两头,再说另一路武信、丘则领着大队人马,南北向搜寻;搜了半晌,未得凤凰五弟子半点踪迹;心中焦躁,足不停步,猛可间听得破风声响,却是从由前头打来一枚石子;武信急去闪避时,这石子却稳稳落在面前,离他足下也只三尺,丘则近前问:“如何?”武信道:“怪哉。听这劲道,分明是高手所发,却落于我身前三尺,甚是蹊跷。”一言未了,侧后又一枚石子直取丘则头顶,丘则去躲时,却也落在足畔三尺之地。武信心中暗惊,忙令众人贴墙蹲伏,又吩咐管信炮的亲兵,道:“速点信炮。”亲兵得令,自坏中取出信炮筒,点燃引信,火星曳着长烟升入空际。又对丘则道:“你我兵分两队,我带队向前搜索,你引人往后查寻,一旦察觉他们踪影燃信炮知会掌门。”丘则领命去了。
                            两人分兵,单说丘则引一百五十喽啰搜寻前进,转过两个弯儿,进了一处胡同;走到半途,只听一声异响,八床被褥将胡同口遮住,并隔断整队人马;众军惊得面面厮觑,不明所以;丘则忙掏出信炮去点,暗处冲来一道水柱,将信炮浇得水湿,再也燃它不着。心里起急间,又三条飞物落入被褥遮盖的胡同里,却是三串引信穿成的五尺长的爆竹,一落地上噼里啪啦炸了开来,爆响不绝,众军自相扰乱,丘则喝止不住。急要纵身上跃时,一股凌厉的剑风隔着被褥当胸袭来,来势之快;丘则举刀隔去,不想挡了个空;却感到右手腕上一阵剧痛,再提不起兵刃,旋即栽倒在地——这剑风之利,竟将手筋腕骨一起削断;只听周遭“哎唷哎唷”,丘则只见白影飞速穿梭于被褥间,和着周遭 “哎唷,哎唷”的连声惨嚎和兵刃落地声,众兵士纷纷仆地,竟也是一般手筋腕骨受创。
                            丘则勉力爬起,在创痛左近点了几点,左手提刀去寻对头,一路狂砍被褥,寻那对头;追不过三重被褥,又一招剑气当胸袭来,这回丘则却是全身提备,足尖一点地急向后退身撤步,同时使出一招夜战八方藏刀式护住上中下三盘,与来人搭手;这来人眉如刷漆,眼若铜铃,面如晚霞,乍一看有几分像汉末关云长形貌;这对头剑出如风,身法赛电;行前就后,忽左忽右;丘则武力原来敌不得这对头,更何况左手使刀,大为不便;勉力对付了五七合,鼻洼鬓角汗如雨落,一个疏神,被对头用剑逼住刀,一个里门顶肘撞中气海穴;丘则气血翻涌,身体酸麻,复又栽倒在地;那人上前,连封了他十八处穴道,解下袍带,抹肩头拢二臂紧紧缚住,从他身上搜出信炮后,将他关入一间空房内。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22楼2021-08-01 19: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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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分两头,武信引众人搜捕,他唯恐有伏,令众兵士全身提备,刀牌手蒙楯于外遮护,弓弩手长枪队在内戒备;马队下马,人衔枚,马摘铃,徐徐随进。走了一程,却见道中有数辆囚车塞路,车上都是桌椅板凳室内用具填满,武信道:“此必是虹猫蓝兔设计,众兵士与我拆车开道。”众兵士向前,要将车辆推开,却纹丝不动。低头再细看,轮毂已被铁链系在一处,推动不得。喽啰们忙不迭抽出刀来,要斩断这铁链;猛听得后队一阵大乱,回头看时,一人舞剑杀入,浑身上下,若舞梨花;遍体纷纷:后队喽啰如波开浪裂一般,纷纷倒退。武信急去寻信炮筒,却摸了个空;原来信炮在丘则处,自己队中并无人携带;急切中竟摸到自己身上百宝囊里有硬物,竟是六枚铁蒺藜,不假思索便取了出来,觑的那人亲切,抖手打出,直取那人头、胸、腹三处;那人未料到武信敢于咫尺之遥打出暗器,仗着自己久经大敌,一面飞身向后急跃,一面挥剑拨打,只听铛铛铛数声金铁互碰之声,五枚铁蒺藜被拨落在地;似有一枚那人未加留神,被打中左上臂,那人吃痛,捂着伤处,长剑当啷落地;人也立足不住,翻身栽倒,再也不动。武信小心翼翼近前观瞧,这人口中流血,人事不知,只是看不清五官相貌。武信颇感快意,心中忖道:“我还道是什么利害角色?哪知恁般不济事!”一边又寻思道:“我料我这胡乱打出的暗器不难避开,这人竟吃我打倒,莫非是诈?”顾左右道:“与我用金蚕网兜住,交予掌门发落。”心里道:“管你真死诈亡,我这金蚕网刀剑难断,水火不侵,不怕你飞上天去!”只见四个网兜手各把住大网一角,将大网迎头罩下,眼见得那人难逃罗网。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人身子如箭一般,从网底射出,竟直奔武信而来;众人这才看清,这人头戴斗笠,身着劲装,脸上滋泥斑斑,嘴上三撇小须,手执冰蓝长剑,飞星似奔来,哪有半点负伤模样?适才那人已然接住暗器,故作伤态,诱他下手;这武信顾不得再摸暗器,手绰虎头湛金枪,抖起枪花,劈面相迎,却见那人忽进忽退,身法如风,出剑如电,武信只得退步招架,稍有不慎肩头着剑,再不留神腿上一道口子,越斗越是心惊;斗了片刻,实是搪抵不住,遂大声叫道;“网兜手何在?”网兜手欲待下手,却见他们身形飘忽不定,恐有误伤,逡巡不敢下手;武信又叫道:“你等如何这般不爽利,我养你们何….”这一叫喊不要紧,却分散了他心神,后面“用”字未曾吐出,肋下又被一剑刺着。四个网兜手不敢再迟愣,张开大网再度向那人当头罩下,只听有人嘿了一声,显是有人被罩到网底,大网甫一碰到人的皮肉立时束紧。四人大喜,尽情察看时,吃了一吓,被网罩住的哪里是那个对头,竟是武信;武信在网中大声喝骂,头顶却有人高声笑道:“武舵主,在网中可受用么?”抬头看时,那人正坐于道边一株松树上,瞅着他微笑;看官,此书虽有神怪,然其玄幻之处并不神于西游、封神,所写正道侠客及左派之士自非神仙妖魔,乃是凡胎肉体的真人,较常人多者不过有一身惊人武艺而已,自身隐身遁形、元神出窍是不能的,适才那人见网子罩下,躲早了对面会变招,躲晚了被罩住更是难脱罗网,偏巧在这不早不晚的节骨眼上,足尖在枪杆上一点,纵上松树;武信闪躲不迭,却被自家金蚕网罩个正着,实乃自食其果。这网诚如武信却才所言,不挣挫还则罢了,武信猛一挣动,这网收束地越发紧密,起初只是难以动弹,向后别说动弹,连呼吸也都难能。手下的喽啰早已是惊弓之鸟,一见当头的遭擒,都撇刀扔枪,四散奔逃。


                              IP属地:江西来自Android客户端124楼2021-08-02 0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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