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疑给运城这潭水投了一颗巨石。胡永昌得到消息后,不像昨日那么淡定了。顾不上用早膳就直奔知府衙门。
董瑞还在悠哉悠哉地喝着粥,马咸咸坐在他边上面无表情的布菜。董瑞漫不经心地看着窗外说道:“今儿个天可真好呀。可惜他刘非却没有享受的心情了。”
“你们好歹也同窗过,如今他不过是个平头百姓,你又何苦相迫。”马咸咸试图劝董瑞放手。
董瑞却不为所动,咬牙切齿的说:“我受了他多少年的气了?以前他比我出色,先生护着他,同学围着他,你不也是跟着他转么?到头来呢,中榜的是我,娶你的人也是我。是,我爹花钱了,谁让他刘非是个书呆子,讲气节,有钱也不花,只能名落孙山。可他好好的少爷不当,非要打抱不平,非要掺和,开什么米铺。那就不能怪我了,今天,你也给我好好看看,他是怎么在我脚下再也爬不起来了的。”
马咸咸觉得眼前的这个人太陌生了。
这时候,来人通报,胡家老爷有急事。
董瑞放下碗筷,起身离席,去往书房。
胡永昌已早书房着急上火的走了好几个来回。董瑞一进门,胡永昌就跑到他跟前说:“不好了,余庆行今天又降了!”
董瑞说道:“刘非都锁了,他们还这么能耐么?你不是说他们也没多少余粮了吗?”
胡永昌着急地说:“之前派人探得的确没多少了,可他们还敢这么卖,别是又筹到了。”
董瑞思考片刻,说道:“你带着你的人,叫上赵元九他们去余庆行看着先。”
胡永昌问道:“你不派人围了吗?”
董瑞说道:“今天,无论如何我都先审了刘非先。”
胡永昌跺脚道:“审刘非要紧还是除余庆行要紧?出了岔子,你怎么跟罗大人交代!”
董瑞不屑地瞪了胡永昌一眼,说道:“你别拿罗大人压我。刘非要审,余庆行也除。你和赵元九先去看着,我这儿完事就来。”
胡永昌哀叹一声,转身走。
“那个黄三你可说好了?”董瑞又问道
“昨儿和他说了,他说一定来。”胡永昌无力的回道
辰时三刻,董瑞升堂。
原本董瑞以为会人山人海地围观,此时却稀稀寥寥。他有点失望,那么点儿人,那让刘非身败名裂的效果还能有吗?他不知道,今天运城的忙人闲人都没空来听他这个案子了,都在冲向余庆行买廉价米的道儿上了。
刘非被五花大绑地带了上来。见了董瑞,刘非也不下跪,一身凛然地立于堂上。董瑞有点烦躁,拍案喝道:“刘非,你可知罪!”
刘非昂着头,戏谑一笑,说道:“还请大人明示?刘非所犯何罪?让大人如此待我一个读书人。”
董瑞冷笑道:“哼~你也配叫读书人!你窥觊郭麒麟,意欲不轨,还欺瞒本官你二人的关系!”
刘非笑着摇头,说:“这可都是大人红口白牙的说道,可有凭证?”
董瑞眉头一挑,说道:“师爷,请人证吧~”
师爷却擦了擦额头冷汗,走到董瑞身旁,低声说:“大人,黄三爷还没来,小的派人去请了。”
董瑞一惊,说道:“怎么回事?胡永昌不是说他一定来么?”
刘非笑道:“大人,人证呢?”
董瑞回答:“你倒是着急~”说着,去请康熙的衙役回来了,匆匆跪下给董瑞请安。
董瑞着急问道:“黄三爷呢?”
衙役犹豫了一下,上到前去,在董瑞耳畔说道:“大人,没找到黄三爷。不过余庆行这会儿有几十辆粮车来往,胡老爷动手截粮,余庆行的人还手了,胡老爷说他们怕撑不住,让大人快带人去支援。”
董瑞大惊,权衡了一下,咬牙说道:“现有急事,人犯暂押,待本官事毕再来审理!”
说罢,董瑞便点了人马匆匆向余庆行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