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把109---113全删

这个，我没有问她：我瞥了一眼李静有些苍白的脸，知道自己又伤了她。 
　　 
　　我有点无措的搓着我的手，想说些什么，可是又知道该说什么缓解此时的尴尬，此时，水池里的音乐喷泉喷射而出，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产生一段段的彩虹,音乐是《秋日的私语》。 
　　 
　　我们坐在那里，注视着美丽的彩虹和眩目的水柱，久久没有说话。 
滴""滴"的呼机声让我们从沉默中脱离出来。 
　　 
　　她看看我,没有说话,继续看喷泉。 
　　 
　　是小贤的信息,问我在哪里,她醒了。 
　　 
　　我看了李静一眼,双手来回搓动,低下头。 
　　 
　　是普贞贤叫你回去吧:李静长长的呼出一口气问。 
　　 
　　恩。 
　　 
　　那就走吧:她站起来身。 
　　 
　　今天太阳很好,我们不知不觉竟然坐了近三个小时,很久没有这么惬意的坐的阳光下了,以前在学校的时候,我和李静就经常这样坐着,刚开始我们 
　　 
　　会各想各的学习,间或说些同学间的趣事和老师的逸闻,但后来我们就一直那样坐到日头偏西,我不知道她怎么想,我是可以从胡思乱想到大脑一 
　　 
　　片空白,很空灵的感觉,灵魂离开了肉体,免去了尘世的多少烦忧。今天，我感觉似乎又回到了那时候。 
　　 
　　好久没有一起坐坐了：我看着太阳舒展了一下身体。 
　　 
　　是啊，我还以为你都忘记了：她踢着脚下的小石子。 
　　 
　　怎么会呢，那是我青春的记忆，我永远不会忘记的：我用手重重的拍了一下她的肩，继续补充道：还有你，你也是我的记忆，我最好的朋友！ 
　　 
　　李静没有回应我的话，走到车站，她坚持不和我回去，因为我打算拉上小贤一起请她吃饭，她不要去，我只要不在劝说，劝说不是我的强项， 
　　 
　　也许坚持是我不悔的本能，有时候我常这样想。 
　　 
　　她不愿意和我同去，我有点沮丧，低头向家里走去。 
　　 
　　幼幼！我听到李静在叫我。 
　　 
　　你决定和我一起吃晚饭了！我开心的转过头。

怎么了？她靠到我身上问。 
　　 
　　没什么，可能是这两天没休息好吧：我歪头故意看着她。 
　　 
　　你，你怎么这样嘛：她脸红的靠的我更紧。 
　　 
　　小贤，要去看电影么？我示意桌上的两张票。 
　　 
　　她拿了过来，正反都看过后说：今天不去了，这票是套票，什么时候都可以用的。 
　　 
　　恩，好吧。 
　　 
　　来，吃吧。她端起碗给我喂了一口。 
　　 
　　知道碗很烫，我赶紧接过，拿起她端晚的手亲了一下：别烫坏了你，这种事情以后我来做就好。 
　　 
　　她笑了，笑的很满足的样子，抱着我的腰靠着我说：幼幼，你真的让我沉迷了。 
　　 
　　我一边吃着云吞一边笑了一下，没有说话，幸福是不需要言语去说明的，静静的感受就好了。 
吃完饭,我们不太想看电视,静静的坐了一会。 
　　 
　　于是她建议玩小时候的算二十四，可是我家里没有牌，于是我们发扬自力更生的精神，用白纸裁出52张牌来，小时候是输一盘刮一下鼻子。 
　　 
　　我们的赌注是什么？我问。 
　　 
　　刮鼻子喽。 
　　 
　　不行，现在要改！ 
　　 
　　怎么玩？ 
　　 
　　输的人要主动亲一下对方。 
　　 
　　这样啊，好吧。 
　　 
　　赢的人可以指定亲哪里。 
　　 
　　行。 
　　 
　　算二十四，就是一人分一半牌，每次一人出两张，用加减乘除对四张牌做运算，最后答案必须是24，赢者可收回四张牌。 
　　 
　　我做这个做的和好，以前和小贤玩大多是我赢，那时候我舍不得刮她，总是轻轻的碰碰她就好。

没想到事隔这么多年，我竟然功力退化了，连输三次，她指定我亲她额头。 
　　 
　　很快，我的反应就快了很多，我不停的赢，指定她亲吻我的嘴，这让她每亲一次就打我一下，呵呵，输的太惨了。 
　　 
　　当我把她手里的牌赢过来后，她不要玩了，我也不再坚持，毕竟没有小时候那么单纯的快乐，我现在只是喜欢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她要干什么我都愿意陪她，这也是我小时的愿望，陪着她到老，那时候不懂什么叫老，只知道结果不知道过程的想法。 
　　 
　　因为第二天要上班，我们就洗好上床了，我想亲吻她然后就...，她说先说会话，在她的记忆中我才知道我小时候有多“傻”。 
幼幼，你知道吗，我外婆很喜欢你。 
嗯。我点点头，脑海里浮现出那个不多话的老太太，总是在我和小贤看书的时候端点水果进来给我们吃。

你知道她为什么那么喜欢你吗？  
不知道。我摇摇头，我想老人喜欢小孩这很正常，我从来没想过别人为什么喜欢我这个话题。  
有一次，你爸爸给你和你哥哥带回两块很好吃的点心，你拿来叫我和外婆尝尝，说你爸爸只拿回三块，外婆说那糕很糯很好吃，第二天外婆听说你把你唯一的那块给了我和她，她对我说，幼幼是个乖囡啊。还有一次我们和你哥哥去掏蜜蜂窝，结果我跑得慢，当我在后面哇哇大哭的时候，你跑过来把衣服脱下来给我包着头，然后自己引蜜蜂跑，后来脸肿了还不让我看。外婆说你会对我一辈子如此好的，让我一定要好好待你。  
是么，我都忘记了，那个时候我还不算大。我笑着想着她说的事情，觉得童年真的很有意思。  
你背上还有一道疤痕，你不会也忘记了吧？她看着我说。  
哦，这个啊，记得，你在树上不敢跳下，我说我在下面一定接住你，结果我抱住了你，自己却跌倒了，划了道口子。  
让我看看还有痕迹吗？她说着就要我翻过身去。  
我自己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我听到她"啊"地轻嘘了一声，然后在抚摩我的背。  
有吗？没有吧？我问。  
有，那里皮肤白且不平整，可以看出来的，只是，只是……她吞吞吐吐的。  
怎么了，只是什么  
我昨天夜里又把你抓伤了，后背。我夜里把你抓伤了，后背。  
　　  
　　呵呵，没有关系，那个时候我们是最快乐的啊：我翻过身抱住她。  
　　  
　　别在回忆了，我们睡觉吧：我把她按倒在床上，吻了上去。  
　　  
　　在她的一再提醒明天要上班的情况下，我们没有彻夜欢娱。  
　　  
　　因为睡觉前我们聊天，所以没有把呼机她的手机拿进卧室，等张强打来电话，我们才醒来，发现快十点了。  
　　  
　　天哪，我们是要打卡的，她不用，可是我需要，我们手忙脚乱的穿衣服，打的冲到公司。  
　　  
　　前台奇怪的看了我一眼，我尴尬的点了一下头，匆匆走向座位。  
  
　你怎么回事，刚才经理过来了，很不高兴。  
　　  
　　我知道啦，不好意思，昨天家里喝点酒，我现在赶了，我那块马上做好了，下午我们就可以测试了。  
　　  
　　恩。他没有再说话。  
　　  
　　中午吃完饭，我赶紧跑回公司继续干活，因为我要再检查一遍，当我埋头在敲着键盘的时候，我听到技术经理说：  
　　  
　　小陆，下次你帮普总办事可以提前打个电话，今天你的卡我已经做了说明。  
　　  
　　哦，好的，谢谢经理。我抬头看了一眼经理。  
　　  
　　刚低头继续工作，电话又响了，我不耐烦的拿起电话：喂，你好，谁啊？  
　　  
　　是我，你到我办公室来一下。普贞贤的声音。  
　　  
　　好。  
　　  
　　起身走到她办公室，她笑着看着我。  
　　  
　　你们经理给你说过了你不算迟到吧。  
　　  
　　恩，刚说过：我不知道说什么，我还不习惯享受特权。  
　　  
　　你怎么吃完就开始干活了？不休息一下。  
　　  
　　迟到一个多小时，项目要收尾了，下午就要测试，所以我想补回来，不能因为我拖后腿。  
　　  
　　那好吧，你去忙吧。  
　　  
　　好。我转身离开，想不通她何必叫我进来说这些话，开门的时候我转身。  
　　  
　　看到她在看着我，我关上门。  
　　  
　　其实这些话你可以电话里说或者回家说的。  
　　  
　　我想看看你。  
　　  
　　我笑了一下，开门干活去了。  
我们的关系就像是新婚，热得我们都要烧晕了，每个周末她都在我这里过，我们一起去父母家吃饭，然后继续我们的二人世界，这是我曾经想都不敢想的事情，有时候感觉真像做梦，她突然出现在我面前，故意对我的爱装做看不到，当我后来问她知不知道我对她不只是爱，她说她知道，从那次撞车我着急的样子她就看出我是打算一辈子照顾她的，我问她为什么要拖到节前才面对自己的感情，她说她知道我的想法，但是当我真的说出那三个字的时候，她还是感觉无所适从。

最后，她决定不回去了，我抱着她没有说话，我总是感觉自己很需要她，我不知道我是在弥补过去还是在透支未来。  
住在父母家的日子里，我们都注意不要太亲热，刻意的保持着距离，只有在晚上上床后，我把对她的渴望全部表现在行动上。  
我有时候想，为什么有了亲密关系后，人的距离一下子近了好多，虽然交流的也多，但是起初的大多时光里都放在makelove上，无止境的需要。妈妈知道小贤送我个手机，又把我责怪了一通，说我不该接受人家这么贵的礼物，我懒的解释，听完就算过去了。  
　　有天我和她坐在我房间里听歌，听到爸爸说：幼幼，我们去买东西了啊。我应声着没有出去。  
　　  
　　听到他们锁门的声音，我拉小贤到客厅里看电视，结果电视上正在放个美国电影，当看到他们热吻的时候，我情不自禁的拉过同样激动的她开始吻了下去，很快我的手褪去了她关键部位的衣服，当我们正在兴奋的起伏着的时候，我听到洗手间门响的声音，我一下子呆了，抬起身越过沙发靠背看到嫂子正走了出来，她想走过来，我大叫：别过来，嫂子，别过来，去你房间！她疑惑的站住了，然后我估计她也看到沙发扶手上我和小贤互相覆盖的脚，急忙转身。我嘘了口气，小贤已经是满脸通红了，我把她的衣服拉好，然后和她回了自己房间。  
　　  
　　我们被嫂子的出现打击了情绪，躺在床上都没有说话。  
　　  
　　我还没想好该怎么办，他们已经回来了。  
　　  
　　叫我们出去吃东西，我们都不敢看嫂子，还有什么事比这个尴尬的呢。第二天我们就回去了，那种感觉实在是不好，何况在父母家想偶尔亲热一下还有紧张的观察一下环境，实在是没劲。  
回到家，我们先把压抑的情感释放出来，然后我带她出去玩，她说想去游乐场，于是我带她去了市里最大的一家。  
当我们坐在摩天轮里，处在最高位的时候，我一边吻着她一边呢喃的说爱她。  
她总是在很多刺激的项目中惊叫连连，我总是笑她胆小还喜欢找刺激，突然想到她会和我长厢厮守吗？  
"情人节"那天，我订了快递送九枝玫瑰花给她，她当时和其他经理正在巡查公司，所以全公司都知道她收到了玫瑰花，卡片上写着：Iloveyouforever!我没有署大名，而是用幼幼两个字汉语拼音的首字母YY落款。  
那一天，公司里的人都说普总是最美丽最幸福的女人，那些家伙以为是她男友跨洋送来的，为什么呢，因为我后来知道她男友姓杨，Y。  
我们的晚餐也是大多情侣通常的烛光宴，现在想来，浪漫吗？也许是定势思维造成的结果而已。  
"情人节"后没几天，她的男友手捧着一大束玫瑰花出现在我们公司。  
前台夸张的赞叹吸引了我们大家的注意力。  
哇，十一朵啊，一心一意哦：她说。  
那个男人有着温和的笑容，笑着点点头。  
普总真是幸福啊，"情人节"收到您的九朵玫瑰花，现在又是十一朵。那个女人继续说。  
我看到那个男人短暂地愣了一下，很快他继续微笑着，径自去办公室了。  
看着他幸福而自信地拿着玫瑰花去送给小贤，而我只能叫快递送，我心里感觉很不舒服。我知道小贤把我送的玫瑰花放在办公室里，我告诉她用淡盐水可以延长花期，于是她从家里还专门拿了一点盐过去，这个时候我送的那些花仍然在她的办公室散发着爱的芬芳，我有点得意于此，我可以想象的他一定很不高兴，因为有人已经送给了他未婚妻玫瑰花，而且还被她未婚妻精心的打理着。  
　　果然，过了一会，他就走了出来，面无表情的走出公司。  
　　  
　　我不知道他们在里面说了什么，有点为小贤担心，又有种胜利者的快感弥漫全身。  
　　  
　　我笑了一下，低头继续敲代码的时候，感觉到张强一直在看我，我歪头看他。  
　　  
　　看什么啊你？  
　　  
　　你刚笑什么呢？  
　　  
　　傻笑行不行，大哥！快干活！  
　　  
　　他也笑着晃晃脑袋，继续工作。  
　　  
　　这段时间公司的一个女孩很喜欢午饭和我们一起吃，于是我经常怂恿张强追她，张强说人家对她没兴趣，是冲我来的，我说他脑子坏了，非要人家对他主动才行，建议他下辈子投胎做女的，等人追好了。

骑车的第三天下班，我刚从单位车棚推出车，就看到吴迪匆匆跑来让我等等她。  
　　  
　　看到她也推出车了，我有点惊讶。  
　　  
　　什么时候开始骑车的你？  
　　  
　　很早了，你没注意而已。  
　　  
　　哦  
　　  
　　我们一起出了公司大门，她和我竟然一起拐弯走上同一条路，我实在是没心情讲话，所以我一直没有说话。  
　　  
　　陆小雨，你是不喜欢讲话还是懒的和我说话；她开口。  
　　  
　　不喜欢讲话。  
　　  
　　为什么呢？  
　　  
　　天生的：我懒懒的回答。  
　　  
　　你和张强是在谈恋爱么？  
　　  
　　不是。  
　　  
　　那你喜欢什么的人。  
　　  
　　我扭头看看她，还没人这么问过我。  
　　  
　　你呢？你喜欢什么样的人：我问。  
　　  
　　我么，我喜欢阳光的，幽默的。  
　　  
　　哦，那张强可能不适合你。  
　　  
　　你不会以为我喜欢他吧：她大笑着说。  
　　  
　　她的声音很好听，尤其是飞车而过的瞬间，感觉我们象是放学归来。  
　　  
　　随便一说：我笑着说。  
　　  
　　你怎么骑车上班了现在？  
　　  
　　我么，我想运动减肥啊：我和她开了个玩笑。  
　　  
　　不是吧，你好象回家的路线也不对啊。  
　　  
　　你怎么知道的？  
　　  
　　同事这么久，当然知道了。  
　　  
　　呵呵，我回父母家。  
　　  
　　哦，我在前面路口就拐弯到家了，有时间到我家玩吧。  
　　  
　　我很惊讶于她的大方，一般大家不是很熟悉是不会邀请到别人家去的，我盯着她看了几秒，她的眼睛里似乎永远都充满了笑意，让人感觉如沐春风的舒服，我可以看出她的邀请是真诚的，决非客气。  
　　  
　　我笑了一下，没有表态，和她道别：路上注意安全！  
　　  
　　到路口分手的时候，我和她挥挥手算再见。  
　　  
　　路上我在想，刚到公司那会，我和张强打球的时候旁边市场部为我喊加油的人里面似乎有她。  
　　  
　　感觉她似乎小我一些，也许人小的时候才是单纯的，我大她几岁，却时常有迟暮的感觉，自己也讨厌自己的老气横秋，可是，似乎安静让我总是小心翼翼的注意着我的举止，保持着和别人的距离，我不想进入别人的领域，也拒绝别人走进我的心房，这是本性还是当年小贤离开时赐给我的魔咒呢。

周末，小贤还是没有消息。快两个星期了，她就像空气一样消失在天空中。

很想去喝酒，虽然不喜欢喝酒，但喜欢喝醉后那种飘然的感觉，可以忘记所有的不开心，可以说所想说的话，没有人会说你神志不清，只是说你醉了。醉了，为不开心，为不快乐，也许，清醒后就什么都不存在了。

打电话叫李静，她说好，只是现在有点事。想必她和许明在一起吧，毕竟恋爱的人了，我自己前段时间何尝不是忽略了她，吝啬得连个电话都没给她过。

用最快的速度赶回了家。看到小贤躺在床上看书，我扑上去拿开了她手里的书，仔细端详着她。 
为什么不给我打个电话？ 
嗯，那边真的很忙。 
你知道我多么担心你吗？ 
知道，我不是回来就跑你这来了吗。 
我轻轻地吻了她一下，抱紧了她，扭暗了台灯。 
小贤？ 
嗯？

我很想你。 
我也是。 
都说女人喜欢爱人有承诺，而婚姻是最好的承诺，可是我不能给予小贤这样的承诺，我不能在现实的社会里对着所有人大声说小贤是我的老婆。 
幼幼，我不在乎那些东西。 
幼幼，有你的爱我就满足了。 
我只能用一辈子的时间来爱你！小贤。我又抱紧她，任泪水留过脸颊，滴落在小贤的发间。 
幼幼！她轻轻地叫着我的名字，声音有些呜咽。 
我们都没有再说话，她的身体在微微地颤抖，我用头摩挲着她，手轻轻地摸着她的脊背。 
这是我第一次表明我爱她一生的立场，人的一生何其短暂，我不想再错过她，我不想在等待中度过余生。不论形式如何，我只想好好地说爱你，你是我的天使。 
黎明，窗外透出亮光，我醒了过来，看着沉睡的小贤，我慢慢挨近她，温柔地亲吻着她的双唇，慢慢的，我开始变得冲动起来，我咬着她的耳垂，把吻一路留在我滑落的地方，我终于克制不住的趴在她的身上，她慢慢地回应着我，当我们完全贴合在一起的时候，她睁开了眼睛，我凑过去亲吻她的眼睛，她又面带微笑地闭上了眼。 
我爱你，幼幼。她突然冒出这一句。 
我笑了。这是我等待的，是我期望的，小贤，为了你的爱，我宁愿付出生命。在听到小贤的话的那刻，我突然有了这样的想法。为小贤付出我的一切。 
我深深地爱你。我凑近她的脸轻轻地摩挲。 
醒来已是中午，小贤突然提议到以前的学校去看看。 
于是我用自行车带着她，她开心地笑着。从那林荫道上绕过，我们犹如两只蝴蝶，又飞舞在通往学校的路上。

走在校园的小路，兴奋地看着这一切既陌生又熟悉的东西，旧的教学楼已经不用了，有几间教室放着体育器械，我们回忆着过去那些体育活动。 
八百米的操场也已经不是从前的样子了，盖了看台，跑道用煤渣铺成，还有铁丝封闭的网球场。陪着她在操场上跑了一圈，走到看台上坐下，幸福变成了满脸的汗水。 
你还记得我跑八百米那次吗？她问。 
哪次？ 
我上初二那年"五四"青年节，你逃课来给我加油啊。 
记得啊，我还被我爸爸好好说了一顿呢。 
我记得跑第二圈的时候，你跑进赛场，跟在我身边让我坚持住，一直到终点，那是我第一次顺利跑完八百米。 
哦，真的那样说了吗？ 
嗯，你都忘记了啊。她轻轻地推了我一下。 
没有啦，只是有些话我忘记了而已。我拉她过来抱着。 
我想那个时候你就让我爱上了你。她说。 
真的吗？是真的吗？我看着她的脸很认真地问。 
嗯。刚去美国那阵，我很想你，妈妈说只有学习学好了，以后才有机会去看你，所以我就努力学习，爸爸特不理解我为了回去见个朋友而努力。那个时候我几乎天天梦到你，你哭的样子，笑的样子，生气的样子，调皮的样子，什么事情都让着我的样子，都浮现在我梦里，有时候我会笑醒，也会哭醒，每当这时候妈妈总会过来问我：又梦到幼幼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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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你，你到底怎么了？ 
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对我太好了。 
那你哭什么？ 
感动得哭了呗。她在泪光中对我笑了一下。 
我赶紧掏出手绢给她，摸着她的头说： 
放心，我永远都会对你好的，因为你外婆在天上看着我们呢。 
我走了出去，回到座位上的时候，长长的吐了口气。 
喂，怎么，心情不好？张强关切地问。 
没有，干活儿吧。我把椅子拉近电脑开始工作。 
下班的时候，张强非要拉我去喝酒，我给小贤打了个电话，她让我早点回家。 
你和普总的关系不一般吧？张强喝了口酒问我。 
一般。我看着眼前的酒杯，没有看他。 
今天中午你在普总的办公室呆着的，对吗？ 
我看着他：你监视我？ 
不，吴迪看到的。 
我低头。苦笑了一下，没有说话，沉默中我举杯喝完了酒。 
她找我有点事而已。我似乎想把话题打住。 
吴迪下午过来向你借指甲刀的时候，看到你肩上有很长的头发，是金黄色的。他像是鼓足了勇气一口气说完，然后猛地喝了一大口酒。 
吴迪，这个公司新来的女孩，为什么对我如此关注？我突然感到对她很生气，真是无聊的家伙！没事总喜欢来向我借这借那，现在连这个也被她发现。我搓了一下脸，调整了自己的呼吸。 
你想说什么就都说出来吧。我呼出一口气。 
普总有未婚夫，你何必如此呢？ 
我怎么了？ 
你喜欢谁不可以干嘛去招惹她，你不是自毁前程吗？ 
我们的事，你不清楚。我仰头喝完了他刚给我倒的一杯。 
就算她先喜欢你的，你也没必要跟她认真，国外的人，太随便。 
不许你这么说她！我把酒杯重重地墩在桌子上。 
算了，你现在知道我是这样的人，怎么想的？我盯着张强，那瞬间我有些紧张，毕竟这样的恋情不是人人都能够接受的。虽然我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我真的很希望身边的朋友能够理解。 
没什么，一直把你当做个不错的朋友。 
张强这人还真是不错，他没有把他所知道的事情和吴迪说过，就连吴迪说到的长头发，他也说可能是谁无意落我身上的。 
你知道吗，吴迪很坦率的，她说自己是双性恋。张强说。 
什么？ 
介于我们两个人之间的那种人。 
我还不是不太理解他的意思，没有回答，看着他。 
也就是说，她喜欢同性也喜欢异性。 
哦，第一次听说。 
你没有什么想法吗？ 
什么意思？你不会告诉我，她喜欢我们两个吧。 
不是，只不过她目前对你兴趣很大。 
是吗，我不喜欢这样的人。我很干脆地回答。 
我们一边喝一边吃，突然他建议我们坐马路边喝酒去如何，我说好啊。 
我们跑到超市买了六罐啤酒，坐在马路边，看着昏黄的路灯。 
我和普总认识快二十年了。我在和他碰杯的时候说。 
什么？他吃惊的样子让我很开心，我哈哈大笑。 
真的假的？他睁着本不大的眼睛，像发现奇迹般地看着我。 
真的，很小的时候我们是邻居，她后来出国了，现在又回来了，可是不知道哪天又要走了。说到最后一句话时我的声音突然低沉下来。因为我想到小贤在办公室里说的话。是啊，如果要分开，我又会如何呢？ 
我相信！张强说，我上大学的时候喜欢上一个女孩，那是我的初恋，我把她当做我的生命般珍贵，每次她过生日我都想尽办法让她满意，即使随后的日子我天天只能吃白馒头度日，可是结果呢，你知道如何吗？ 
我第一次听他说自己的感情，而且是那么的伤感。我不知该如何是好，或许，我该阻止，让他不提伤心事，可我真的想知道，我或许想以别人的例子给自己一个安慰，因为我不知道自己的将来。 
毕了业她就和他们单位的副科长好上了，说我没品位，说我太年轻不懂事，说我没经济基础，你说，这样的女人，她要的是什么，情还是钱？上学的时候哥们儿就说我以后肯定拴不住她，我还不信，满心想着毕业了好好工作，向家里拿点钱先贷款把房子买了，和她结婚。可她却是这样对我，我寒心了，所以我再也没交过女朋友。张强说到最后，声音呜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