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旧.短篇小说] 随笔系列

本为原创.拒绝抄袭 （文中的“我”不代表作者本人）
想起来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原来觉得重要，会有些想不开。可是随着时光的溜走，也渐渐的明白了一些道理，虽然并不是什么大道理。也算是人生经历。
年轻的时候，总想着大城市机会多，总想去闯闯。可是，大城市机会多没错，想去闯闯的人也挺多，于是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一天只吃一顿变成常事，虽然日子很苦，可是这么挨下来也觉得是快乐的。 就这样上班下班加班的日子过了好久。 终被一个叫小池的室友打破。
或许是经历相似吧。小池也和我一样，带着期望来大城市打工的。
只记得来的时候，他比我还穷，带着一床有些破的被子，虽然又旧又破，但很干净，干净到被套都有些发白。我冲着这个站在阳光下的男孩笑了笑。 他却有些不好意思，只是微微点头就进了屋子。
刚开始不熟，直到后来有一次。我自行车坏了，是他帮我修理的。我才知道原来这小伙儿还有这手艺。 从那时候开始就相熟了。 他说，他叫小池。
住在这里的人，经济状况多半半斤八两差不多。开始那半个月，小池怎么都找不到工作。囊中羞涩的他找到了我。 商量着可不可以出一半钱和我同买一碗面。 因为他常看我去那家面馆。 我想了想，同是天涯沦落人，于是点了点头。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两各出一半钱，每天傍晚去那家面馆，点一碗面。他一半，我一半。老板总是笑笑，尽量会给那碗面多加一点。
后来的小池找到了工作，有时候加班很晚，也会回来和我一起吃。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一个短信。上面写着“今晚9点老地方见，多点点好吃，咱有钱了。” 我笑笑，于是准时到了那个地方。 对老板吼了一声道“老板，今天来两碗面。”
小池还是迟到了，这时候桌上早已放着两碗已经煮好的面条。 “嗯！等你一起吃。” 小池的脸却有些复杂，只见他从黑色的包里掏两叠很厚的人民币，笑了笑。
—— 本文由真实事件改编，当时看到挺动容，分享给大家

二、饮酒
我找小池借了一辆自行车。因为这个星期六我要去参加一个朋友聚会。随着工作稳定，我的生活随性许多，偶尔也喜欢四处溜达溜达，这次聚会是难得的，难得，大家聚在一起。相反的是，小池则越来越忙，有时几天不见他。
这张自行车是小池以前买的。他说休息的时候可以骑着自行车到处转转，既不用钱也锻炼身体。 刚好我会骑，聚会离住的地方不算远，晚了没车，就可以骑回来。
和小池发了个短信，他答应的爽快。把钥匙扔桌上。于是我拿着钥匙愉快的骑车赴宴去了。
聚会是非常开心的，一个高兴就多喝了两杯，话是天南地北随意的聊着，大家一边说一边笑，从天南地北谈到人情世故和爱情。朋友问“咋滴你还单身啊！” 我笑笑“是！” 大家你笑我，我笑你，时而又一起笑……转眼就夜深了。
告别了朋友们，带着点醉意。准备骑着自行车回家了。 “你还好吧？” 我比了一个手势示意没问题。
车骑的歪歪斜斜的，但还好。没喝太多酒只是略有些醉意。约骑了十分钟，忽被一个穿着交警制服的人拦下了。
“身份证！麻烦你对着这个瓶口吹气！” 风有些冷，我有点懵，但在愣了一下之后还是照着做了。 “小姑娘，你这是醉酒驾驶！罚款50元，自行车扣押了。” 我苦笑两声！这也行？
拿了罚单，教了罚款，自行车也被退走了。剩下灰溜溜的我只能步行回去。
后记：“走吧！” “去哪儿！？”
小池笑了笑“交警大队，我的自行车还在那儿。”“哦！” “以后可不要醉酒驾驶了啊～” “可是……”是自行车啊！ “自行车也不行！”

三 偶遇
一日我下班。去小卖铺买一瓶饮料。遇到个穿深灰色T恤戴着头盔的三十多岁的男人。 只见他留着一小碴胡子，穿着随意。眉宇间却带着淡淡英气。
就因为抬头多看了他一眼。于是他开口了“姑娘，请我喝一瓶可乐可好？” 看他的样子并不像坏人，于是鬼使神差的答应了。 他说他叫老树。
老树的表情又生气又无奈。 于是我们一边喝水，一边闲聊了两句。 原来此时的老树，刚从派出所出来，但却不是因为他犯了什么事。 只是被他的一个业余爱好，获得了所里一日游。
老树是个摩托车发烧友。爱好就是下班之后没事就和魔友骑骑车，喝喝可乐，他说，他给他心爱的车改装过。
我看了看不远处停放的摩托车，确实和传统的不一样，虽然我不懂，但是看上去很漂亮。 他无奈笑笑“不是车本身，是排气管啦！” “啊？！” 老树见我一窍不通的样子，低声叹了口气。“是排气管！改了之后声音会很大。” 按照他的说法就是这样才显得骚气。 我听的哈哈大笑，他才擦今天的事缓缓道来。
老树是b市人，平日里不太敢往离市中心的地方骑。可是这不是今天下班早嘛，就想着把车骑回家洗洗。 于是把车骑回了小区，可是因为车改装过，声音太大，刚巧被小区里一个接孙子回家的老奶奶听到了。
面对呼啸而过的车，老奶奶选择了报警，报警的内容则是老树的车是偷来的。 于是我就看到了配合调查的老树灰头土脸的刚从所里出来……
听完后，我和店主一起哈哈大笑。
我问老树“派出所一日游的感觉怎样？”

四 冬日里的阳光
天气越来越冷，从夏日的清凉渐渐的变成厚厚的冬衣。
天黑的早，唯一不变的是上班，早晨出去的时候天还未亮，晚上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透。对于一个早出晚归的人没什么特别高的要求，唯一想得就是，回去之后能吃一碗热腾腾的饭。可这件事对于一个上班族来说，是艰难的，特别是像我们这样在大城市打工的小透明。
最常干的事就是路边随便吃一点，或者回去之后煮一碗特制豪华版方便面。于是心满意足洗个澡上躺在床上玩手机，于是忙碌的一天又过去了。 这几天心情不是很好，到不是因为什么大事，而是公司效益不好，这个月已经快月底了，工资还没发，昨晚刚把房租交了，手上更是所剩无几， 过得紧巴巴的。
这不下午还要出去谈客户，所以吃食还得自己解决。又跟同事在一起，也不好跟他商量只吃一碗面。眼看就要到中午...却只能皱着眉，心里各种不是滋味。“我...有点不舒服，中午什么都不想吃。你去吃吧，我等你。” 只见他像没事人一样，先看了我一眼，然后像明白什么似得，淡淡一笑“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怎么能不吃呢。走吧，我带你去吃点好吃的。” 五六分钟后，跟着他来到一个立交桥地下。
已经好多人围在那儿了。走进一看，是一个大爷站在一张三轮车旁边。三轮车上全是保温桶，里面全是热乎乎的饭菜。有荤有素，可齐全了。 带着南方口音的大爷热情道“来来来，热腾腾的饭菜，十五元十五个菜，管吃饱。” 在这偌大的城市，这个价格是非常实惠的。
同事望着我笑了笑道“这下病好了吧。” 我点点头，“嗯！饿了。” 付了钱，吃一顿热腾腾的饭，大爷一边帮我们加菜一边和我们聊天，原来，大爷已经在这卖了十几年了，每天都有一大堆人来这里等着大爷吃饭，他们是食客，但更像的是朋友。 大爷一边侃侃而谈，旁边的食客一边回应“是啊，特别是我们出租车师傅，吃饭本来就不方便，随便一个馆子就得几十块钱，就是大爷这最好，菜也美味。” 我恍然大悟回过头问了一句“老王，你之前是做的什么职业？” 只见他一边笑一边点点头。
今日的天气很好，很阳光。
后来开会，领导解释道，之所以不发工资，是公司财务出差去了。手机响了，我看到一秒前发来的短信，满意的点点头。

五 代步这件小事
好不容易到了周五，熬完今天就可以睡个懒觉了。看了看表，嗯，离下班还有几个小时，伸一个懒腰，喝杯茶，等待下班。
“老张，你今天穿得特别鲜亮，有约吗？”一个同事打趣儿到。老张一边笑一边点头“下班去接老婆孩子，带他们好好逛逛去！” 办公室一片笑声。
我看了看老张，果然头发和鞋子都擦得蹭亮，后来我才知道，原来老张新换了一辆车，心情很好。
回头想想我自己，别说买车了，就上次去同学聚会的自行车还是跟小池借的。就我现在水平，待会儿还是坐着我的专属公交车回去吧，嗯！起码也好几百万呢。
下班了，收拾好东西回家。回家的路总是愉快的，不知为何觉得平时拥堵的路也顺畅了不少。 天微微黑，正发呆看着窗外的车忽然停了。只见公交车司机无奈的抱着手，车上的乘客好多都跑下去看热闹。
人群中隐约能听见叹息声。“这老头怎么赔啊！” 我好奇也挤过去看，一看吓懵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和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人。 原因是一个电动三轮车撞了一辆豪车。
看看三轮车全是纸板，豪车的车身上有一个浅浅的印子。
这件事，这群人把路给堵了。交警还没到，连我也皱着眉。
那个豪车司机看起来凶神恶煞的。老头垂着头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只见那豪车的司机从后备箱里找出个扳手。怒冲冲的就朝着老头走过去……
有路人预感到不妙正准备去拉人。却见走到老头旁边的豪车司机停下了脚步，拿扳手敲了下老头的电动三轮。
豪车司机满脸的不悦不见了，忽笑了笑“大爷，你碰了我车一下，现在我也碰你车一下，我们扯平了。” 说完转身离开了。
老大爷眉头终于舒展。
我看得正入迷，但身后的公交车却换了个方向早跑了。 正郁闷呢，却被人拿报纸敲了头。我转身一看是小池。
“你怎么在这里。” “观察你很久了。看够没，看够回家。” 我笑笑“意犹未尽！” 他挑眉道“怎么，是不是你想买张车了。” 我摇摇头“不，坐我的百万公交车就好了。”

六 他也在生活
六月天气炎热，微薄的工资要负担起房租和生活，确实过得不容易。不过今天刚发了工资，心情很好，所以到水果店买了些荔枝。
我曾经在书上读到过，说古代运荔枝要连树一起运输，走水路。到了京城进了皇宫，这样能保证荔枝是新鲜的。 荔枝是真贵的，所以按照一般的阶品，一品大臣通常能吃到三个，这已经是很珍贵的了。
古往今来，享受最高待遇的怕是除了皇帝应该就是杨玉环。看着手里拎着的荔枝，一边想一边觉得心情很好。 生活在这个时代，自己比杨玉环幸运。
在等电梯的时候，遇到了住在楼下的张婶，我常常看见她一个人坐在小区里抽烟。张婶不高，皮肤黑黑的，不瘦，有些中年人的壮实。
开心的打了招呼，出于友好。我道了句“刚买的荔枝，您拿两个尝尝。” 只见她黝黑的脸颊笑了笑道“好。” 于是打开了袋子，张婶把双手伸进去满满的捧了一捧荔枝。 袋子一下子轻减了不少。 我有些不悦，微微向后退了一步。
她连连道“谢谢，谢谢。”

上了电梯，回了家。
随着忙碌的生活，这件事很快被遗忘。
直到有一日，我和小池坐在一起吃饭。闲聊间，我们谈到楼下的张婶。小池说，张婶啊，不容易，他家三个人，老头没工作，一个人的退休工资要养三个人。 “三个人？她女儿不是前段时间出嫁。你还去吃酒席呢。” 小池摇摇头告诉我，嫁了个附近小县城的老公，平日里生意忙没空照管。 现在她带着孩子住在家里。
我咬着筷子道“一份工资养四个人，岂不是很辛苦。” 小池笑笑。 是啊，家里有了孙子，你看她都不敢在家里抽烟了。 本来想讲那天关于荔枝的事的，听到这儿，心中却多了一份苦涩。话到嘴边，却换来了久久的沉默。
小池看了看我道“你在想什么？” 我低头想了想，回了句“生活不容易啊！” “嗯”！
“小池，你说她女儿的老公不管她吗？” 他笑了笑“不知道……”

七、小池
租住的小屋，有厨房和客厅。本为三个人租住，但另一个租客经常住在男朋友家，所以不常在。因人少，我们偶尔弄饭吃。 一日下班较早，我去菜市场买了点卤菜准备回来小酌一杯。本不常喝酒，除非心情好的时候和心情非常糟糕的时候。
很显然今天心情不错。 进了屋换了鞋吗，却见客厅的小桌板上，放着几个空的啤酒瓶子，小池两手一摊，坐在一旁的地上。 我放下手里的东西，赶忙过去把他扶起来。
小池工作很忙，平时回来的晚，还经常出差。不会在到这个时候，出现这里。他垂着头，双手交叉搭载膝盖上。 我拽不动他，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小池才微微抬头。
“怎么了？” 沉默了几秒他才开口“大学毕业后，选择来b市，为了来b市，在火车站蹲了一夜等火车。” 我想起我们曾一起吃一碗面的样子。“为什么选择来b市。” 他笑笑又无奈道“为了逃脱宿命，不喜欢一切是被他人安排好的。我想靠自己。” “今日你是怎么了。”
他笑笑道“接了个家里的电话，逼我回去。” 我看看眼前这个倔强的男孩子，我明白他就是为了出来，怎么又可能回去。 他继续道“拌了几句嘴，于是我挂了电话。在楼下跑了几圈。”

我指了指地上的空瓶子。他却笑笑道“那个解渴。”
我笑笑，于是把刚买回来卤菜往拿盘子装好往桌子上一放，拿出几瓶啤酒道“还渴吗？陪我喝点吧。”

八、你是一盏灯
摸摸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 我坐在一个小摊上，等小池，本来约了今天吃饭，看起来他又要迟到了。 果然，没会儿手机亮了，是小池发来的短信，他说今天有事要临时加班来不了了。
我无奈笑笑，又放鸽子，不过已经很习惯了，笑道，要是自己有他一半努力，不说发大财，回去也给家里长脸。一边想，一边叫老板随意点了两个菜，点了瓶啤酒。 菜很快上来了，一荤一素，正好。 戴上耳机，放了首《一直很安静》认真吃着我的菜。
不知道什么起，身旁却站了一个老头。拿着个破袋子，依稀能见到袋子里放着几个塑料瓶子。 身上的衣服有点脏，还打了不知道多少个补丁。
他离我有一点距离，眼睛一直盯着我菜旁边那碗白米饭。

拾旧正式改名为《配角戏》

第九章 选择
同事一脸笑意，递来一张红色请帖和一包糖果。 她的脸上洋溢着淡淡笑容。 我连忙收下。 连连回道“恭喜恭喜！” “谢谢。”
花花在公司六年，从小职员做到我们的部门经理。 我低头看了看请帖，又一个红色炸弹。只能无奈笑笑。
婚期在下周六。也好，反正不用做饭了，还能吃顿好的。 日子很淡，除了忙忙忙，就是偶尔加班。
换了条裙子去参加婚礼。挺热闹的，吃的也不错，大家开开心心以表示对这对新人的祝福。 今天吃了很多，尤其是那道粉丝扇贝，一口气吃了四个。 “路上注意安全！” “好的经理。” 打过招呼后，选择步行回家。 快走到小区附近的公园时遇到小池。 他撇撇嘴，这都入秋了你怎么还穿裙子。 “今个儿高兴。哎，你说女人是结婚好还是不结婚好呢？” 小池笑笑“结婚呢，多了一个疼你的人；可同是也嫁给了责任。你是妻子，是儿媳妇，还会成为母亲。却很少是你自己。” “啊！那么重的责任为什么还要有人选择结婚呢。”
小池从袋子里拿出一件衣服披在我身上缓缓道“可能是因为遇见了对的人。” 抬头看看天，今晚的月亮不算圆，依稀能看见几颗星辰，月色如水带一丝凉意…这样的夜晚也好美。
“那不就是围城，城外人看城里人…”

八、你是一盏灯
摸摸肚子，早已饿的咕咕叫。 我坐在一个小摊上，等小池，本来约了今天吃饭，看起来他又要迟到了。 果然，没会儿手机亮了，是小池发来的短信，他说今天有事要临时加班来不了了。
我无奈笑笑，又放鸽子，不过已经很习惯了，笑道，要是自己有他一半努力，不说发大财，回去也给家里长脸。一边想，一边叫老板随意点了两个菜，点了瓶啤酒。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 今天没有月亮，只有躲在云层里的一颗星星。城市里的天大部分灰蒙蒙的，没有我老家的美。 但依旧不影响心情，吃上一口菜，随意哼一首曲子。有美食，有酒，岂不快哉。
却见一老头孤身坐在路边。45℃角仰望天空，神情淡然。 “爷爷，需要什么帮助吗？” 我打量了他，笔直的西裤，崭新的白衬衫。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摇摇头。 我刚转过身准备离去，却听见老头低语了一句“小姑娘，你经历过孤独吗？” 孤独，这个问题令我沉思。 来到这个城市工作，上班有同事，回到住的地方有室友，认识老树，小池。 “偶尔吧。” 只见老头笑笑道“我没有。” “是没有经历过孤独？” 老头点点头。 怎么可能呢，人的本性就是孤独的。
我学着老头的样子坐在老头的旁边。 他平静的又开始望着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