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宜嘉王道★181008+改编★我后悔了

当时的段宜恩，就是那样，对自己绝对忠诚，绝对爱护。
不忍心自己露出难过的表情。可怜的表情。一旦出了矛盾，总是他先道歉，然后用一大堆好吃的，把自己喂的饱饱的，几句玩笑话之后，就和好了。
像现在，段宜恩大概也不忍心自己露出这样的表情吧。
大概。
王嘉尔几步走过去，想去牵段宜恩的手，又不敢牵，在不到一米的距离里，王嘉尔说，“而且我儿子特可爱，你可以看照片。”
段宜恩一瞬间回头，瞪着自己，喘着粗气。
王嘉尔笑起来。

后来他们找了一家咖啡屋。
王嘉尔说我从中午就没吃饭，然后点了许多甜品。甜品上来后，王嘉尔又顾不上说话，一盘盘的开始风卷残云。
段宜恩一直抱手坐着。
眉毛蹙在一起。打着结。嘴巴闭得紧紧的。有些生气的模样。
吃完之后，王嘉尔抬起脸。歪着头看着段宜恩。
段宜恩被他看得发毛，别开了目光，说“盯着我干嘛。”
王嘉尔说，“你变帅了。也瘦了。”
段宜恩撇撇嘴。
“你还有什么事要跟我说吗？”
王嘉尔还是盯着段宜恩，“我有好多话要说。”
段宜恩似乎开始紧张。轻轻抿了嘴唇。“我突然不想听了。”
王嘉尔低头，黑色的眼珠子温柔而寂寞。“该听的还是要听的。”
段宜恩思考了一会。重新看着王嘉尔的时候已经不再紧张。
他淡淡开口，“那我也有话对你说。我先说。”
这种就像等价交换。段宜恩要说，也不能让他不说。虽然他知道，他不会喜欢段宜恩将要说出口的话。
嘴巴里的东西还没有完全吞咽好，段宜恩已经开口。
他目光冷清。带着点戾气。
他说，“一。我已经有男朋友了。我很疼他。”
“二。狗被打了也知道疼。我觉得我不想跟你再牵扯下去了，给自己找罪受。”
“三。我太了解你了。现在来找我了。下一秒钟就有可能翻脸又要跟我说分手。王嘉尔你耍人也要有个限度。”
“四。四年了。你为什么觉得我还喜欢着你。”
王嘉尔听得越来越疼，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脸上维持的笑容已经挂不住。
他低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
“我是认真的。我不会再离……”顿了顿，说“你有男朋友也无所谓。”似乎理不清自己的头绪，最后，他说“我当你情人也行。”
如果你有男朋友的话，如果你不想和他分开的话，那我当你的情人也无所谓。
见见面，说说话。让我能看到你的眼睛。让我补偿以前对你的不好。这样也不是白来一次。
段宜恩没听清，挑眉“恩？”了一声。
王嘉尔愣愣的，痴痴的又说，“情人，也挺好的。”
段宜恩露出奇怪的表情。
“恩……”
“你疯了吧。王嘉尔。”
王嘉尔拍拍自己的脸颊，说“我没有疯。”
段宜恩一副见了鬼的模样。他盯着王嘉尔，好像要找出王嘉尔撒谎的痕迹。
可是王嘉尔眼睛一闪一闪，耳朵微微泛红，竟是认真的模样。
闵段宜恩摇摇头，觉得不可思议“真疯了。”
王嘉尔也跟着摇头。“真的没疯。”
段宜恩还是看着王嘉尔的表情。
看了挺长时间，似乎想起什么，突然冷笑一下。
“哦。我知道了。那是耍我还没耍够。”

王嘉尔坐在椅子上摇头晃脑，又说“我没有耍你，我觉得是个好主意。我们可以试一下。”
段宜恩听着王嘉尔无所谓的口气，不知为什么越来越气，握着的拳头也越来越紧。
最后忍无可忍。
被惹毛一样，竟‘轰隆’一声的，捶了桌子。
王嘉尔一时间安静，没有说话。
然后，一分钟后。那窒息的气氛才被打破。
他听见段宜恩咬牙切齿的说“你记不记得我参加你婚礼的时候，你跟我说什么。”
段宜恩眼睛很亮，灯光缀在里面好像怎么也逃不出。
“你说，你让我走远点。越远越好。”
“你还说，你希望我幸福。让不要再为你难过了。”
“王嘉尔。我记着呢。”
“我走了。而且我现在很好。很幸福。”
王嘉尔默默地听着。听着段宜恩语气中的坚定。
他不知道他该怎么反驳这句话。因为，他确实希望段宜恩幸福。
可是。现在。
他，却不能放开他。
即便抛弃自尊，抛弃一切，他都不在乎。
早在来之前，他就已经做好觉悟了……
绝对，不再放手了。他不想曾经的生活日复一日的重复下去了。
重新牵起笑容，王嘉尔一副嘻嘻哈哈的模样。
他朝着段宜恩说，“咦。你以前明明说过没有我就不幸福。”
段宜恩被噎到的表情，眼睛大大的，瞪着王嘉尔。
王嘉尔摆摆手，“现在没了我怎么能幸福。对吧……段宜恩……”说完，还眨了下眼睛。
如果他远离自己。那么就自己靠近他。
像以前的段宜恩一样。不要面子，不要尊严。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也要把人留住。死缠烂打也要把人留住。
他想起以前的段宜恩，咧着嘴巴笑起来。
被激怒的段宜恩猛地站起身子。
椅子因为这个大动作，“吱喇——”向后倒。
段宜恩皱眉。怒视着王嘉尔。
别开目光后。转身离开。
王嘉尔默默地想。
那应该是‘没有必要再谈下去’的意思吧——
王嘉尔呆呆坐在座位上，没有去追，发完呆后又一个人默默地喝掉了桌子上冷掉的咖啡。
默默结了账之后。又默默的一个人走回了旅社。
在祝福墙前，他拿起一张贴纸，写到，“第一次重逢。表现的不错。”

第二天。
王嘉尔又守在段宜恩公司的大堂里。颇有小强的劲头。
大堂经理神色难堪。
过了一会儿，段宜恩没从楼上下来。反倒是林在范从门外走了进来。
他靠近自己，整个人暖洋洋的，他说“yo，王嘉尔。”然后张开手，拥抱了王嘉尔。
王嘉尔也挺高兴，问“段宜恩派你来的？”
林在范说“他不派我来，我也要来啊。我们都那么久不见了。”
王嘉尔拍了拍林在范的肩膀。
“够意思。”
林在范望了望四周，说“这里也不方便说话，要不我们找个别的地方吧。”
王嘉尔说“不行，我还要在这里等段宜恩呢。”
林在范哈了一声，“少见一天也无所谓吧。”
王嘉尔坐在沙发里，没有想起来的意思，“现在是关键时期。我得趁热打铁。充分展现我的诚意。”
林在范从沙发上把王嘉尔拽了起来，“中午没吃东西吧。我带你吃东西。”
王嘉尔不肯。说“我不饿”
林在范没松手，“我还不知道你。从以前就喜欢吃。吃的比谁都多。”
王嘉尔没有办法，最后只好跟着林在范走掉。
段宜恩以前说，‘王嘉尔你真奇怪。那么能吃，可是一点都不胖，更要命的是，个子也一点都不长。’
王嘉尔一直鄙视段宜恩的猫食饭量，可是听段宜恩那么一说，好像吃多了也没什么用。不禁有些失落。一个人嘟嘟囔囔说“我以前是还挺爱胖的。现在跟你一起，胖都胖不起来。”
段宜恩摸着下巴，阳光照在金色的头发上。他笑的不怀好意，他说，“咦。兴许是运动做多了的关系？”
王嘉尔当时嘴巴里塞着面包，没反应过来。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人已经瀑布般大笑着。王嘉尔随手抓了个一个抱枕就扔了过去。
他们俩分分合合。
真正好的只有大二大三两年。
高中的时候，两个人打打闹闹。大一的时候，他不同意。大四的时候，他去找工作，又想去别的城市。
更重要的是，那个时候，他就已经下定决心，不再玩了。
段宜恩是家中老幺。从小就被人惯着，顺着。
听自己要走的时候，就开始装病，绝食，闹得天翻地覆。
王嘉尔起先还好脾气的说“咱俩好聚好散。”之后却直接理都不理了。即使有些心疼。但是他的人生早就计划好，他怕有一丝一毫的偏差。
只是，他没想到段宜恩那么离不开自己。
后来，他走后，段宜恩也总给自己打电话。又来找自己。王嘉尔一面嫌断的不干净。可是有时又不忍心，真的断的干干净净。
就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分手。一次又一次的缓和。一次又一次让段宜恩伤心。让段宜恩抛弃自尊的求自己。
他也真的被段宜恩惯坏了脾气。话越说越狠，事越做越绝。

林在范叫了王嘉尔以前最喜欢的菜。然后又为他摆好碗筷。
王嘉尔看着他白白净净的手，说“一看就知道从没干过重活。”
林在范收回手，朝王嘉尔笑笑。
两个人絮叨了几句。
林在范终于问出口，“你又找段宜恩干嘛。”
王嘉尔嘴巴里塞着糖醋肉，说“和好呗。”
林在范放下筷子，口气凝重“你这样不对。”
王嘉尔还在闷头吃，“有什么不对。”
林在范说“段宜恩好不容易安静几年，你别折腾他了。你结婚的时候，他天天吃安眠药睡觉，我都怕他精神分裂。”
王嘉尔说，“不会折腾他。这回会对他好。像他以前对我一样好。”
林在范明显不相信“你一向说的好听。你能放得***，放得下孩子？！”
王嘉尔说“放不下，也得放下。”
林在范一愣。
顿了一会儿，又说“那干脆把段宜恩也放下吧。别祸害他了。”
王嘉尔把橙汁喝的干干净净。弯着嘴角说“不。他不一样。我放不下他。而且，我欠他的。”
林在范半眯着眼，“如果你知道你欠他的，就更应该离他远一些。反正以你的性子，你俩也长不了。”
王嘉尔有些不好意思，“你也太瞧不起我了吧。”
林在范看着王嘉尔，不动声色。
王嘉尔被看着看着就低下了头。
许久。林在范说。“我曾经以为，你们俩是最配的。段宜恩的个性无法无天，偏偏只有你能制住他。段宜恩聪明的可怕，也只有在你面前才正常些。你们一次次的分手，我也只觉得是好事多磨。但是，我现在不这么想了。”他停了一会儿，又说“现在。我觉得，段宜恩应该是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来还。不过，现在已经还清了……真的还清了……”
“今天段宜恩在电话里什么都没说。但是我就是知道你们昨晚一定见面了。他说话的口气，状态，就跟以前你们要复合前一样。又生气，又害怕，又犹豫。我看他那样子，觉得可怜。”
王嘉尔垂着头，然后整个脑袋都搭在桌子上，声音不大，没什么力气，“我也没办法。”
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林在范坐的端端正正，又说，“怎么没办法。王嘉尔，就当为了段宜恩。”
王嘉尔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过了许久才闷声闷气的说，“我现在。只想为了我自己。原谅我的自私吧。在范。”
谈判崩裂。

吃完午饭后，王嘉尔跟林在范要段宜恩的家庭住址。
林在范挽着袖子说“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出卖朋友也不能出卖成那个样子吧。”
王嘉尔又一顿软磨硬泡。
林在范嘟嘟囔着“我把他电话给你，我已经够意思了。你知道我被他骂成什么样子，吱。”
王嘉尔只好作罢。
林在范把王嘉尔重新送回段宜恩公司楼下，然后离开。
王嘉尔找大堂经理又要了两杯茶水，坐在大堂的沙发里。
整整一下午也没什么事情做，只好翻杂志，翻报纸，用手机玩游戏，抽烟。
他一直是个闲不住的人。
他习惯生活快节奏，什么事都是能在第一时间完成，绝对不拖拉一秒。
似乎快，才能证明自己没有累。也让自己没时间思考不应该思考的问题。
现在突然闲下来。果然脑子里塞满了一大堆回忆。
而且，疲惫的感觉重的不像话。
他想，他以前到底怎么活下来的啊。想着想着，又开始佩服起自己来。
时间很快过去。到了晚上。
王嘉尔想，段宜恩不会躲自己躲到不下班吧。
便开始突突突的发短信，——你还没下班么？——
等了许久多方也没回信。
王嘉尔就想打过去。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段宜恩兴许正开着会、正忙着别的事情、或者正和他男朋友在一起，自己这样做也许太唐突，便又开始发短信。
——听在范说，有一家面店很好吃。下了班我们一起去吧。我等你。——
——你要是加班，我给你送到楼上？东西总是要吃的。——
一条条短信石沉大海，王嘉尔开始泄气。
王嘉尔走到大堂经理的面前，问，“你们段总总加班么？”
那女孩子还是笑，大大的眼睛炯炯有神，“恩。”
王嘉尔又问，“今天也加班？”
女孩子眨眨眼睛，十分礼貌“应该是的。因为我还没看到段总出来。”
王嘉尔点点头。
怕自己睡着，王嘉尔讨好那女孩子，要了两杯黑咖啡。
再然后，时间到了晚上十一点。
大楼的正门就要关上。
王嘉尔被大堂经理请了出去。
她说，“整个楼都没有人了。段总应该是从侧门走的。对不起，没有看见。让你等了这么久。”她面露难色，十分抱歉的样子。看着王嘉尔时，有些手足无措。“真的很对不起。”
王嘉尔站在那里，外套的纽扣还来不得扣，他说，“没关系。”
他拿起手机看了看。有些苦涩。慢慢的就发短信给段宜恩——你走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没过多久。电话震动起来。
王嘉尔看到段宜恩的回信——你还没走？——
王嘉尔在马路边上停住脚步，——中午被在范叫去吃午餐。之后就一直在那。——

晚上继续

我现在都要成过气楼主了

都没人看的嘛？

他在马路边盯着屏幕很久。可是没有回信。
他把手机放在兜里，开始往旅馆的方向走回去。
走过快两个路口，手机终于又震动起来。
王嘉尔拿起看。段宜恩说——以后别去等我。
王嘉尔觉得自己简直有了受虐的倾向，竟然认为段宜恩那六个文字里有着温柔的含义。
他又定住脚步，匆匆发过去，一天天都会等。——
因为。

天天在段宜恩公司楼下等，这样的状态已经维持了一个礼拜。
大堂的女孩子对王嘉尔很好。几乎成了朋友。甚至发展到，中午会叫王嘉尔一块用餐的关系。
王嘉尔摆摆手，谢谢他们的好意，说，给我带回来就好。
这几天里，只见到段宜恩几次。每次也只是匆匆一个照面。
往往这个人来的时候，匆匆上楼忙工作。
走的时候，也是匆匆坐上车就走。
段宜恩不开车。王嘉尔是知道的。
他们以前一起出去玩的时候，出过小车祸。
他当时坐在副驾驶座，伤的有点严重。右手臂整整半个月没敢抬起来。
段宜恩看到自己呲牙咧嘴喊疼的时候，整个人都呆在那。
送到医院后，伤口被包扎好。可是段宜恩还是一脸惊吓的表情。
王嘉尔看过去，对身边的医生说，“他怎么神情有些呆滞。是不是脑子撞坏了。”
段宜恩额头上确实有个伤口，看着挺吓人的。
那医生也疑惑，“拍片子了。没什么问题啊。也没脑震荡啊。”
说完，又不放心的回办公室查片子，看有没有看漏。
王嘉尔有些担心，想伸右手招呼段宜恩靠近自己一些。可是突然发现自己抬不起来，而且吃痛了一下。
段宜恩却两步跑过来，坐在自己身边。
王嘉尔扬着头问，“你是不是不太舒服。”
段宜恩没回答。
王嘉尔又问“你吓坏了？”
段宜恩突然用手捂住了嘴巴。有了哭腔的样子。
王嘉尔也有点懵。“你怕什么。不是没事儿了么。”
然后他听见段宜恩哑掉的声音。“对不起。”
王嘉尔突然才反应过来。段宜恩为什么那样的表情。他是怕。怕自己受伤。他从不忍心自己疼。王嘉尔眼睛眨了眨说，“我没事儿。医生说过几天就会好。”
段宜恩看着王嘉尔的胳膊。眼睛竟然有些泛红。
王嘉尔突然恨不得自己现在能使劲儿摇晃胳膊给段宜恩，证明自己真没事儿，可是刚想抬起，又吃痛的表情。
等他痛过之后，他抬头看段宜恩，他想告诉他，“没那么疼。”
可是。他看到，段宜恩更疼的表情。
王嘉尔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从那以后，段宜恩就不开车了。
除了极特殊情况，一年半载能开上一次。而且只要自己在车上，就绝对不再当司机。
他看着段宜恩风风火火做到车的副驾驶座上，感叹，过了这么多年，竟然还一点没变。
拿起手机，王嘉尔拨过去。
那个人似乎在接与不接中思考了很长时间。
最后终于还是选择接。但是却不讲话。

“喂”
对方不说话。
“你真打算就这么躲着我。你这样躲着我，其实更显得你心虚。
对方哑掉一样。
“我前一阵子的建议，你想好了没。”
“其实对你没坏处。”
“我——”
“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了。不会对你始乱终弃。”
“嗯……我会对你很好。”
宠你。照顾你。迁就你。就像你曾经对我一样。
王嘉尔歪着头，看着楼外零星的几颗星星。
王嘉尔说，“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段宜恩，我爱你。”
就像你曾经爱我一样，我也爱你。
王嘉尔看着天上的星星。
一颗。一颗。离得那么远。
然后，他听到，‘嘟嘟‘的声音。
段宜恩挂断了电话。
那天晚上，王嘉尔回到旅社。
旅社的墙上多了几张他这几天写的贴纸。
他有从小竹篮里拿了一张。
纸张是深蓝色的，就像他现在的心情。
他一笔一划写着:“告白。失败。”

几天之后。
王嘉尔发现。段宜恩的情绪明显焦躁了。
原因大概是，他前日给段宜恩发短信说——切。你根本就没有男朋友。——
段宜恩就回。——有。虽然没必要给你解释。——
——那我怎么从来都没看到过。——
段宜恩回，——没必要给你看——
王嘉尔回，——你想让我死心也找个好点的理由。——
段宜恩这回没回。
王嘉尔又主动发回去。——还是你在为自己找 对我死心的理由？——
王嘉尔觉得自己回的挺妙的。几乎全垒打。
于是第二天，他就看到段宜恩更加烦躁的表情。
王嘉尔看着段宜恩生气的表情微笑。
突突突发回去，——你看你看。你就是没有。要不你烦躁什么。——
段宜恩又没回。
王嘉尔乐此不疲。——有本事你带来上班给我看看啊。——
他拿着手机一个人笑的直咳嗽。
他几乎确信。
段宜恩是没有男朋友的。
不过是因为想让自己打退堂鼓，所以说现在已经不是单身，让自己知难而退。
王嘉尔又乐颠颠的打电话给林在范求证。
他说，“在范。段宜恩没有男朋友吧。”林在范似乎还在补眠，声音软软的，“有啊。”
王嘉尔还是乐乐的“你们俩合伙骗我？啊哈哈”
林在范又说，“真的有。他骗你，我犯得着骗你？”
王嘉尔握着电话，觉得奇怪，一时间没有吭声。
电话那头，林在范又说“反倒是你，还没死心？你这回坚持的时间挺长。”
王嘉尔听林在范明显鄙视的口吻，有些不自在。“我说了，我这回是认真的。”
林在范顿了顿，只好说“我看你是真的要把段宜恩逼疯。”
王嘉尔挑眉，“怎么会。我说了。会对他好。”
林在范不以为然。
“你现在逼段宜恩重新爱上你。就是逼段宜恩在你离开后再次疯掉。”
王嘉尔一愣。“我不会再抛弃他了。”
林在范想了想，问，“王嘉尔。你为什么突然回心转意。”
明明以前段宜恩怎么哭怎么求都可以冷着脸不看一眼。
为什么现在，回头了。转身了。想找回段宜恩了。
这么一个现实的人，竟然突然要找回爱。
王嘉尔抿下嘴唇，浓密的睫毛遮着一半的眼睛。他说。“因为我爱他啊。”
林在范似乎不相信，“我说的不是这个。我是问你，你为什么突然变了。什么事，让你变了。”
王嘉尔失神了一会儿，回答，“总有些事，会让人变得。”
林在范又说了些什么。王嘉尔再没有听进去。
糊里糊涂应付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一通电话的结论是。
他还是不相信段宜恩有男朋友了。
摁着按键，王嘉尔再次发短信给段宜恩——没有就没有，承认吧，没什么丢人的。

只不过。让王嘉尔没想到的是，过了几天。
段宜恩身边竟然真的多了一个人。
那个人个子不高，皮肤白白的，头发黑黑的，笑起来，还有小虎牙。穿着一身素白的衣服，淡蓝色牛仔裤。
王嘉尔眼一眯，这两个人站在一起的时候竟有点晃眼。
段宜恩带着那个人走进大堂，路过中间的时候，似乎若有若无的向自己这个方向看了一眼。
王嘉尔手指有些抖，匆忙下放下了手里的纸杯。
他能察觉到。段宜恩的意思是，“这就是我男友。”
但是。他是真没想到段宜恩竟然真的有男朋友。而且是这么一个漂亮的人。
他来首尔的时候只带了几套衣服。
因为天天呆在这里，又没有时间买。
来回换来换去都是那几套衣服，而且都是深色调。
这么一对比。那人竟真的，比自己好太多。
王嘉尔来首尔这么久。第一次表情局促。甚至手指都搅在了一起。
他侧过头去看那个人。那个男生也回头看着他。
然后翘着嘴角，笑了一下。
王嘉尔连忙别过目光，有些慌忙的从茶几上拿起了咖啡，咕咚咕咚喝了几口。
在沙发上呆呆做了半个小时后。段宜恩发来短信。
——看到了吧。死心了吧。别纠缠了。——
王嘉尔还是呆呆了。想了半天只好回，——你不怕别人说你老牛吃嫩草？——
段宜恩回。——其实他只比我小一岁。——
王嘉尔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下。恩……那么年轻漂亮的人，竟然是和自己同岁。
在沙发上又发呆了一会儿。
终于转过神儿。
王嘉尔不紧不慢的站起身子。拍拍屁股。找到大堂经理后说了几句没用的话，然后就一个人离开了。
他知道。
那是他来首尔二十多天，第一次。没有等待段宜恩下班。
那天晚上。他和旅社的老板一起坐下来喝烧酒。
他喝一杯，对方喝一口的频率。
王嘉尔也没多理，只是说“你这样真不厚道。”
对方说，“你喝多了。我还要扛你回去不是。”
王嘉尔摇摇手，“我不用你扛。我酒量大着呢。”
对方又说，“看你脸色不像。”
王嘉尔瞥了他一眼，便一个人喝了起来。
对方想劝他少喝点，也劝不住。
最后，也不知道喝了多少。反正意识是有点飘忽。
旅社老板果然是把他扛起来了。
王嘉尔觉得自己还能走。
但是。
累了。真累。
他不敢想象，当初段宜恩求自己留下来的时候用了怎样的力气。累到什么样子。
更不敢相信，段宜恩怎么坚持下来，一次又一次的求自己回心转意。
一次．他已经这么累了。
何况那个人。
他趴在旅社老板的肩上，问，“你累不累。”
对方吭哧吭哧笑了笑，“还行。你也不胖。”
记得吗。
以前，你也这样背过我。我说两个男生背来背去真腻歪，让你把我放下来。
你朝四周看了一圈，说“没人。”
又说“你放心。我不会让别人发现的。”
你永远知道我不是觉得腻歪，只是害怕别人知道我是同性恋，然后瞧不起我。在我背后说三道四。所以总是藏着掖着。
你不像我。你从不介意别人的目光。
我想了想，还是觉得担心，然后伸直了腿就要往下蹦。
你却死死的抓住我，哄我说，“乖。就背一会儿。”
我当时是感动的。
是温暖到不像话的。所以我圈住了你的脖子。头也埋在你的脖子里。
用嘴巴轻轻蹭你的脖颈。
然后你笑了。背我也背的更起劲儿。
我心里满满的。鼻子却有些酸。不知为何，有落泪的冲动。
段宜恩。
即使那个时候，我伤害你，要和你分手。
但是，我是爱你的。
没有变过。
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很多很多对不起你的地方。可是。不要怀疑。
那个时候，我也是爱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