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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脸上平淡,说的话却很忧郁,似乎暗示了他是个孤儿。而且,从他被解救到现在,他既不着急回家,也没有特别想见的同伴,完全像个孤家寡鱼,没来由的伤感让我语塞。
“什么生啊死啊的,”胖子过来拍了一下闷油瓶的肩膀,把他话里的忧郁给拍碎了,“这么说你跟我们也差不多,没有几个人类能记得自己出生的时候啥样。”
“既然大伙都差不多,这个时候也该吃饭了,从早晨饿到现在,可不能虐卝待胖爷的一身神膘。”胖子揉卝着自己肚子上的肥肉,抱怨道。
黑瞎子捡起地上散落的广告菜单,每家饭店都有各式各样的海鲜菜式。看了半天,他打电卝话过去表示要点五份青椒炒饭。
小花一把抢过电卝话,说刚才那人在开玩笑,然后点了一盘麻辣小龙虾、两个不同做法的海鱼、一盘贝壳,最后要了一份青椒炒饭。
胖子嚷着要吃大闸蟹,也加入了修改菜单的斗卝争,我看着他们吵吵闹闹,笑了起来。转过头对闷油瓶说:“你要是暂时没有什么打算,就放心和我们在一起吧。无论你想去哪,我都会陪着你,要是你想回海里,我也会送你。”
我心里打着鼓,怕他一口回绝,在他沉默的时候,我一直在失望和希望之间徘徊。终于,我看见他默默地点头,似乎是答应了我的提议。能多留他在身边一段时间,让我心花怒放。我们应该算是患难之交了吧,不知道我在他的心里算不算朋友,是不是我一厢情愿。
“天真,你坐在窗户边傻笑啥呢?和人鱼公主私定终身了?”胖子举着菜单对我嚷道,“还不快来点菜!”
我摆摆手让他们随便,其实小花卝心思细腻,早就帮我们选好了,他知道我和胖子爱吃小龙虾、瞎子喜欢青椒炒饭、闷油瓶应该多吃鱼。
我们点的算是比较大的单子,但送来的还挺快。拆开包装,摆好桌子,五个人围在桌旁。
席间,我们发现闷油瓶居然还会用筷子,熟练程度和普通人无异。小花怕野生人鱼吃不惯重口味的菜,还特地给他点了一道清蒸的鱼,谁知各种调味料并不影响他的胃口,什么清蒸、红烧、麻辣,通通来者不拒。我还试着给他盛了小半碗米饭,他尝了一口,也开始吃了。要不是亲眼见过他拖着长长的鱼尾在海里游来游去,我真的怀疑这人鱼是人类假扮的。
“敢情人鱼也是杂食动物?”胖子吐槽道,我和小花也很好奇地看着闷油瓶。小花对闷油瓶怀疑的表情减淡了不少,可能是闷油瓶太过淡然,而且完全没有欺卝骗我们的动机和举动,就是一条在陆地上流浪、伪装成卝人类的人鱼。
闷油瓶举着筷子,无声地看了看发呆的我们,但他随即无视我们好奇的目光,自顾自地开吃,黑瞎子招呼了一声,我们才想起动筷子。
让我意外的是闷油瓶不吃小龙虾,因为整个桌子上只有这道菜他没动,都是海里的东西,难道这家伙也会挑食?我剥了一只让他尝尝,他一口就叼走了,吃了之后也没有什么不良反应。
“好吃吗?”我问,只见他点点头,但对小龙虾还是没什么兴趣。如果我给他送到嘴边,他倒是愿意吃。喂了他几支之后我终于恍然大悟——他只是讨厌剥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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