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是辆小破车
走石墨叭，挂了请私戳我，或者去我的lof看
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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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洞集，不定时抽风式更新
＊坨坨新年计划9/90
＊看猫儿深夜捉鼠？【大概是我这几天语c睡得太有感觉了？
——展小猫始终坚信，白羽瞳是一只无论跑多远都会乖乖回来自投罗网的小白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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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透过窗帘的一丝缝隙探进室内，在布满黑色猫脸的被子上撒下一片清辉，白羽瞳偏头望向身旁的位置，将月光和展耀一起收进眼底。
掀开一块被角，白羽瞳放轻了呼吸静悄悄地起身，随着动作团起的被子搭在黑色猫脸上，翘着尾巴暗自得意的小白鼠几乎要和猫黏在一起。
白羽瞳一脚踩住月光，俯身将展耀的被角掖好，看着他将柔软的发丝埋进枕头里，不安分的猫爪探出来，摸索几下拉过他的被子抱进怀里，腿也紧跟着压上去。
是完全占有的姿势。
红唇还在一张一合的吞吐着甜蜜的气息，长睫投下一方淡淡的阴影，展耀不常做梦，但此刻白羽瞳很想潜进他的梦里一窥芳境。
白羽瞳从不吝啬用他在警校学过的侦查手段探测展耀，了解他心底的荒凉和温暖，融入到他的每一个梦里。
他向外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含住有些干燥的唇瓣，展耀下意识回应，张开一丝唇缝迎合。
白羽瞳的肌肉记忆是每一个夜晚的霸道禁拥，也是每一次不厌其烦地掖下被角，展耀则是默默接受这一切，折合成令人惊艳的快乐附带真心一并送还。
但是白羽瞳不敢再继续了，他狼狈地逃离送上门的猫儿，来到客厅继续之前未完成的报告。
报告很长，需要把能公开的细节交代清楚，不能暴露的细节含糊其辞糊弄过去，要写的在漏洞百出中体现出智慧的光芒。
白羽瞳做了一组拉伸，抱起笔记本电脑开始工作，手边还放着展耀用过的咖啡杯，残留的咖啡渍勾勒出浅淡的唇形。
又喝咖啡。
白羽瞳皱眉，决定没收他明天的咖啡。
只开着一盏落地灯的客厅有些空荡，手指敲击键盘的声音融在空气里，密密麻麻的文字在脑中堵成一团乱麻。白羽瞳又扫了一眼卧室，仿佛透过房门看到了猫儿身体起伏，深深浅浅的呼吸着。
这活真是没法干了。
白羽瞳伸了个懒腰，视线在摆着几行文字的屏幕和卧室间游移，脑中一番天人交战终于在看到一旁展耀的电脑时做出了选择。
——明天还得给这只懒猫打报告。
叹了口气，他选择压榨自己的时间。强迫自己把注意力转移到枯燥的文字上，比起报告，他更喜欢打拳。而比起打拳，他更喜欢展耀。
“啪嗒”
门锁转动的声音闯入了深夜，白羽瞳几乎是一瞬间绷紧了肌肉，敏锐的听觉让他迅速找到声音的来源。
展耀晃晃悠悠地从卧室里走出来，白嫩的脚掌踩在地毯上，深一脚浅一脚的，顶着一头乱毛，但还是闭着眼睛。
白羽瞳连忙迎了上去，把猫儿拉进自己怀里，“猫儿？想上厕所了？”
展耀摇了摇头，根本不吃他这一套，推开他的手臂往前走，一个不稳摔进了沙发里。
白羽瞳吓得浑身的汗毛都立了起来，几步跨过去在他的脑袋上、身上摸索，捏着纤细的胳膊检查。而在沙发上以一个极其扭曲的姿势歪倒的人，脑袋斜靠着点了几下又被拽进了梦里。
“你还真是能睡…”
白羽瞳把人揽进怀里，按部就班地帮人把手脚摆放舒服，絮絮叨叨地贴在耳边数落他的坏毛病，灼热的气息打在脸上，展耀翻了个身，一爪子糊上去。
“脾气真大，这就不让说了。”
“臭老鼠…”
展耀压下他的脑袋，勾着他的脖颈，双腿自动缠上去，像之前的每一个夜晚。
沙发的有限空间太小，白羽瞳怕他动作幅度太大掉下去，顺着他的力道一起挤进了沙发里，把人紧紧地锢在自己怀里，伸长手臂拉过一旁的毯子盖好。
这只狡猾的猫儿喜欢抱着电脑在沙发上码字，白羽瞳怕他着凉，给他备好了毯子，每天叠的方方正正的搁置在沙发的一角，等着猫主子嘴里说着烦人又拉过毯子盖好。
白羽瞳长着薄茧的手掌按揉着他的后颈，展耀终于被捋顺了毛，露出肚皮打着轻鼾。
失去发胶固定的头发软趴趴的垂在额前，随呼吸打着旋，搅乱了混沌的黑夜。
“猫儿，你又抓住我了。”
白羽瞳扫了一眼屏幕——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自家猫主子踩断了电源。手掌护着他的后脑往自己胸前靠了靠，下巴抵着他的发顶，安心地阖上了双眼。
我就说，猫儿一刻也离不开我。
————————————
“白羽瞳，这就是你的报告？这一大片空白留给我自行想象？”
“包sir，昨晚电脑遭新型黑猫病毒入侵，来势汹汹，我方溃不成军。”

13.
＊脑洞集，不定时抽风式更新
＊如何才能说服懒猫早起看日出？白sir在线等，挺急的
＊坨坨的新年计划10/90
————————
“猫儿——”白羽瞳把脑袋凑过去拱了拱。
展耀把人推开，皱着鼻子，“你别闹。”
但此人就像是铁了心一般，吻吻额头，亲亲脸蛋，“你昨天答应我要起床看日出的，猫儿——”
展耀把被子拉上，“那我今天不答应了。”又隔着被子踹了身上的人一脚，不满地磨了磨爪子。
白羽瞳忍不住叹气，扶着他的上身直接抱起来，拿起加绒卫衣强行套好，用被子把人卷起来，半抱着人去了阳台。
冷风一吹，展耀缩着脑袋直往白羽瞳怀里钻，一撮呆毛还精神抖擞的竖在头顶，随风蹭着他的下巴。
“要不你再眯一会？估计还得十几分钟呢。”
“那你那么早叫我起来？”
“好好好…是我的错，但是眯一会就得起来了知道么？别又让我费好大劲叫你，你真的很能睡诶，这脑袋瓜不会睡傻了么？”
展耀仰头咬上他的下巴，“我看你是傻了，睡不着了，都怪你，本来我还在做梦呢。”
白羽瞳蹭了蹭他的脸，见他的眸光投射出一丝精明，才确定这猫是真的清醒了。于是他把人抱上藤椅，自己坐在他身旁，脚掌发力晃动着，木制藤椅发出悠远的磨辙声。
“做什么梦了？”
展耀忽闪忽闪长睫，偏头盯着了他一会，直盯得他挺直腰背竖起寒毛，才悠悠地开口，“反正没有你。”
“那可真是不幸的噩梦，怎么样，来我怀里寻求一下温暖？”
“那可真是难得的美梦，不用在梦里跟你打架挣地盘了。”展耀打掉他伸开的手臂，身子一歪靠在他的胸前。
“原来猫儿每次都会梦到我啊——”白羽瞳拖着长腔，“梦里的我也太不懂事了，怎么能跟你抢地盘呢？我可是每次都把一大半床都让给你，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展耀懒得瞪他，慢悠悠地伸着懒腰打了个绵长的呵欠，“那你睡地板吧，既然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话。”
“不是…这是主权问题啊，我也是要脸的人吧，总不能…”
“只是割地又没让你赔款，你还委屈上了？”
“不敢不敢…”
白羽瞳的下巴还抵在他的头顶，视线随着淹没在黑暗下的马路延伸入天际，“你看过凌晨四点的太阳么？”
他用手指着远处，那里，有黑云遮不住的一缕阳光，和隐藏在黑云下孕育着巨大热量的太阳，照得远方的天空一片血红，仿佛要撕裂天空，从黑暗中淬炼出光明。
“你看，就在那里，象征着新一天的开始，也带来新的摩擦，进退都是罪恶。”
他把展耀的被子往上提了提，又拉过毯子把边角缝隙都压好，无视展耀呲牙咧嘴的抗议。
“我在第一次野外求生训练时，不巧碰上了一帮犯罪团伙，那时候我捏着最后一颗子弹，想着这样的景象真该让你也看看。”
“于是，我活下来了。”
“我看过。”
展耀握住他的手，食指指腹摩擦着他手掌上的厚茧，“羽瞳，我看过。”
他调整了坐姿，把脑袋摆正一些盯着前方，“在美国，你第一次给我打电话的时候还没有意识到时差问题，那时候正好是凌晨四点。”
“怕吵醒舍友，我捂着手机躲到阳台上才敢接，当时特别困。”他有些羞赫地低了低头，“比现在还困。”
“一个小时前我刚完成一份报告，和舍友的相处也很困难，错过了店里的营业时间，晚饭只啃了个面包。听你在电话里絮絮叨叨个没完，我根本抑制不住自己的睡意，就睡了。”
白羽瞳把人又抱紧了些，“真的很烦么？”
“很烦，特别烦。”展耀眯着眼睛，“对面钟楼的钟声响了四下我才醒过来，刚好听到，你说想我了。”
“那时候的天空没有现在这么亮，我住的地方多雾，早上一般看不到太阳。”
太阳已经从地平线上探出头来了，现出温暖的金黄色。展耀又伸了个懒腰，拍了拍身后那人的腰，“好了，太阳看完了，再不回去补觉我可就睡不醒了，我们爱岗敬业的白sir可就要迟到了。”
“真懒。”白羽瞳吻着他的鬓角，把人抱起来，“我可得好好烦着你，免得你偷懒。”
展耀乐得有人做搬运工，胳膊圈着他的脖颈，脑袋也搭在他的肩上，阳台门一关就被暖气包围，熏得他直打呵欠。
白羽瞳抱着人钻进被窝的时候，展耀还处在将睡不睡的边缘，脸还没着枕头，先抱着他的手臂不肯撒手。
白羽瞳在他高挺的鼻梁上一勾，“你个小傻猫，我说的哪是想你了…分明是我爱你。”
他不会告诉他自己如何在敌人中摸爬滚打艰难的生存，只是说，能够为了他而活下来。
他也不会告诉他自己如何在陌生环境中抱着自己的一身刺挣扎，只是说，想念可以跨越大洋。
所以，这一辈子，怎么纠缠都割舍不断。
一个人偷懒没意思，要两个人才行。
白sir抱着自家猫主子睡得香甜。

14.
＊脑洞集，不定时抽风式更新
＊坨坨的新年计划12/90
书似青山常乱叠，灯如红豆最相思
——纪昀
——————————————
“喂？”
“猫儿，你怎么又接电话了？你那边现在都凌晨两点了，你还不睡！”
白羽瞳一手举着手机，一手叉腰，听到那头略显低沉的声音活生生地把毛炸了一圈，烦躁地挠头捶腿，这一只手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另一只手还稳稳地将手机举在耳边，偶尔碰到耳垂又如触电般闪开。
身在大洋彼岸的展耀捏了捏眉心，“白羽瞳，你打电话就是为了这个？我要是不接，你是不是又要夺命连环call，怀疑我自己把自己折腾死了？”
论文的思路早就中断了，展耀把笔记本电脑放到桌子上，往沙发上一趟，蜷曲多时的双腿得以舒展，他虚打了个呵欠，端起一旁的咖啡抿了一口。
含糊的吞咽声透过声波传到白羽瞳耳畔，他跟着咽了口水，下一秒又拔高嗓音，“展耀——你又喝咖啡！”
展耀挑了挑眉。
“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咖啡有刺激性，你从小就是个小病猫，这么折腾下去胃受得了么？你真是——真是——”
“我没事，不就是一杯咖啡么？要不等我学期结束回去给你检查？”
检查？检查还得有惩罚措施才管用呢。
可白羽瞳有什么办法惩罚展耀呢？一刻见不到都会担心，不能紧紧地把他拴在身边就像是踏入深海的漩涡，触不到底，也浮不上来。
展耀为自己的胜利得意，刻意般又端起咖啡杯抿了一口，“你这大半夜的，就是为了突击检查？”
是。
白羽瞳很想这么说，想说给你打电话是没有理由的，就是想听你的声音，想知道你过得如何，想你。
“我给你寄了点东西，估计这几天就到了，你别忘记取啊。”
“什么东西？”展耀来了兴趣，舌尖舔过唇角残留的咖啡香气，“小鱼干么？你炸的？”
“想什么呢你？等寄过去早就坏了，到时候可就真成小黑猫吃臭鱼了。”他嗤笑一声，清了清嗓子，“总之你别忘记取。”
“哦。”
展耀轻轻的回应轻而易举地跨越大洋，以摧枯拉朽之势揪住白羽瞳的呼吸，就像是被收了利爪的猫咪一下一下地挠着心尖，看似漫不经心，却掀起狂风骇浪。
“那你快点回来吧，回来我做给你吃，新鲜的，什么口味都有。”
“那我预定一下香辣的。”
“不行！上次你不是还说吃不惯美国的东西么？我得把你的坏毛病都改过来。”
“你刚刚还说什么口味都有呢！”
“没有！你休想吃辣的！”
“我不，我要吃，我当着你的面吃！”
那你，得快点回来才行啊。
“好了好了，适量行了吧？你快去睡，不准再熬夜了。”
展耀瘪了瘪嘴，刚打起的一点精神头没等燃烧起来又被扑灭得一干二净，“你就知道管着我，明明我才是哥哥。”
“算了，我就不跟你这只小老鼠计较，等我回去再大战三百回合。”展耀蹬上拖鞋，关上电脑往卧室走。
“看把你能耐的，等你来咬我啊？”白羽瞳听着那头的动静，“展耀小朋友要睡觉了，需不需要听故事，嗯？”
那头沉默半响，意外地答应了。
白羽瞳没有讲故事的经验，更别提天赋，磕磕巴巴地愣是把小红帽许配给了大灰狼，好在展耀的呼吸声愈发平稳，他也就禁了声。
晚安。
第二天展耀就收到了快件，他看着那个半大不小的盒子，好奇地戳了半天也没看出点名堂来，就直接打开了。
是一盏灯。
展耀插上开关，暖黄色的灯光映着简洁大方的灯罩，他看遍这盏灯也没发现一点特别之处。
在盒子底下压着一张纸条。
——书似青山常乱叠，这个坏毛病得改改。
我可去你的吧。
展耀将纸条揉搓成一团，连带着落款的简笔画老鼠也被折了尾巴，环顾四周，又小心翼翼地伸开，夹进书里。
晚上白羽瞳的电话又打了进来，展耀看了一眼远处的钟楼，接起电话。
“白羽瞳，现在可是九点，连小学生都没有这么早睡的。”
白羽瞳摸着鼻尖，“我就是问问你，东西收到了没？”
“收到了，以及我的青山仍然在乱叠。”
展耀看了一眼亮起的灯光，在地毯上投下一片斑驳的阴影，也照出书中的纸条。
“你怎么不说话了？”
“我想说的，都说完了。”
“我也是。”
——————
“展耀，你看看你的书！你就不能好好收拾一下，你自己找书的时候能找到么？”
“我这叫‘书似青山常乱叠’，语文没学好真可怕。”
后来白羽瞳替展耀收拾书房时，无意间看到了后半句。
灯如红豆最相思。

失踪人口突然回归
连放三篇
五一还会继续的鸭

展耀一爪子糊上他的脸给人推远，“去去去…我先讲完课。”
展耀觉得自己耳尖热的厉害，总感觉白羽瞳有些不一样了，往常他也会来接自己，可从来不会用这种有些幼稚的、引人注目的方式。这跟他倒是不谋而合，不同的是，他是不想如此高调的承认，而他是怕麻烦。
他也知道昨晚白羽瞳按着自己不依不饶的时候，嘴里低哑地喊着“猫儿”，有点迷幻的动听，还有点委屈。
但是他更好奇，是什么能让白羽瞳这样小心翼翼地，哪怕是藏着掖着也不肯轻易说出来的小心思都打了多少弯弯绕绕。
“那你倒是给我钥匙啊，我是能走回去，至于展老师你——”白羽瞳把人单薄的身板从头打量到脚，脸上的戏谑不能更明显。
“我又不是不能开…”说着，但展耀还是把握在掌心里的钥匙递了过去。
白羽瞳自然地伸出手掌贴在他的手背下，在察觉到对方分神时甚至还用手指挠了挠他的手背，但是手掌叠合的弧度却是出奇的一致。
展耀自刚才就觉得有些不对，可肢体已经下意识地将钥匙倒在了他的掌心里，难逃底下拖着长腔的起哄，他把自己的身体向着白羽瞳侧了侧，试图藏起自己。
“怎么了？”
“哎呀你快走吧——”展耀把人往外推，白羽瞳也就顺着他的力道走，“那我还在门口等你，别磨蹭得太晚，耽误了饭点你又要闹脾气。”
回答他的是干脆响亮的关门声。
教室里出奇的安静，个个脸上写满了八卦，展耀将讲桌上散落的文件夹进文件夹里，只是边边角角错落有致地暴露了此人近乎为零的自理能力。
“诶？怎么今天不急着吃饭了？不是往常都急着去抢饭么？”
顺手将一块粉笔投进粉笔盒里。
来自那人的温度还清晰地留在相贴的手背上，像是隔着皮肉把血液中奔腾的热情飞蛾扑火般传到他的面前，传到日常相处的每一个角落里，最后在他的心底安家落户。
是白羽瞳几十年如一日的勇敢，也是一生一次的怯懦。
“刚刚那位——是我爱人。”
不是简单的一纸婚约的关系，是要相守走完一生的深爱的人。
——
“白羽瞳你可真行，故意跑过来让我丢脸的吧？”
“没有…我就是…”
“就是想要个名分是吧？还学会先斩后奏了？”
展耀扣好安全带，目光灼灼地望向前方。
“我又不是不给你。”

我竟然又偷摸着更新了诶嘿，快夸我！！
在往后就等我高考结束叭
我一直在呢，不会走的

我回来了。
带着更新回来了。

16.
＊脑洞集，不定时抽风式更新
＊坨坨的新年计划13/90
＊黑心猫咪上线，专业坑铲屎官。【是个密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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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羽瞳是被刺热的阳光晒醒的。
周围弥漫着潮湿腐臭的气息，他不适的耸了耸鼻子，身下也不再是柔软的双人床，他猛地望向身旁。
“猫儿，猫儿…”
“唔…”
展耀一巴掌拍上凑过来的脸，翻个身想要继续睡，脑袋却一下子落空，不得不挣扎着睁开眼睛。
一片漆黑，只有几束光芒透过窗棂的缝隙射进来，压抑沉闷，以至于光下浮动的灰尘成了整个空间最自由的东西。
他揉着刚抻过的脖颈，偏头去看身旁的人，“这怎么…”
相比之下白羽瞳就放心多了，毕竟展耀没事，他就能把心安安稳稳地揣回胸膛。他起身转了一圈，回来之后看展耀也清醒了不少，便让人站起来活动一会，“我看过了，这里大概是个仓库，只有一扇被封上的门，窗户的缝隙勉强可以供给我们氧气，大概…是个密室。”
但是展耀明显没有心思去听这些，他拉过来白羽瞳被绑住的手腕，“这个怎么解开啊？”
白羽瞳任由他到处摸索着，微凉的手指一次次滑过手背，眼眶和语气都软了下来。
“你解不开的，上了锁。”
“我…哦。”
猫儿又细又长的尾巴耷拉下来了，白羽瞳用手指蹭了蹭他的脸，“想想我们怎么出去，很厉害的展大博士，嗯？”
展耀摇了摇头，白皙的脸上蹭上一抹灰，不深不浅，遮住了那一层细细地绒毛，“我对这种事件没经验，看你的吧。”
“呵——昨天晚上是谁信誓旦旦地跟我说这次犯人肯定是他先抓着的来着？这下我们都在这里了。”
“我还真就不信你的线索比我多。”展耀扬了扬脑袋，脖颈下青色的血管弯出柔顺的弧度，里面刻着漫不经心的傲慢，那抹灰色仍然贴在脸上，随着展耀的动作晃动，又多了几分可爱。
“心理分析、线索整合我当然比不上你。”白羽瞳还是没忍住用指腹擦掉了那抹灰，“不过…能和你死在一起，我也算赚了。”
展耀扑上来捂住他的嘴，“我还想活着出去呢，你敢死试试？”
白羽瞳投降了，趁其不备在凑近的鼻尖上啄了一下，惹得展耀又瞪了他一眼。
“猫儿。”
走在前面的展耀头也不回，“干嘛！”
“你过来。”
“我才不过去。”
“那算我请您的行么？”白羽瞳侧过身子，“麻烦我们的展大博士过来，帮我把东西拿出来。”
“你有办法出去了？”展耀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走过去伸进他的口袋里摸索，“你就让我拿这个？用饼干出去？”
白羽瞳看他炸毛的样子，心底喜欢得不得了，但还是得顺着猫主子，“可如果没有这个，我们展大博士可能就撑不到幕后黑手出现了。”
展耀撕开外面的包装，干硬的压缩饼干显然不能满足被养刁的胃，但现在又的确不是娇气的时候，只是皱起的眉头不巧被某人收入眼底。
白羽瞳跟着垂下眼睑，“饼干不好吃吧？等出去后我给你做，你先将就一下，这里…”
话没说完便被强行堵住了，展耀把剩下一半的压缩饼干塞进他的口中，拍了拍手上残留的饼干屑，“某后黑手真的会出现么？”
“一般情况下会，密室我之前也遇到过几次，有点麻烦…”
“白羽瞳。”展耀沉着一口气，“你一直带着压缩饼干么？”
“是啊…你胃不好，有时候自己饿了都得胃帮你抗议，我无法保证你时时刻刻是安全的，所以…”
展耀垂着脑袋，白羽瞳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周围沉寂的空气还是让他收了声。半晌，展耀才回握住他的手，“我们走吧…看能不能出去。”
结果肯定是不能。
白羽瞳为此笑话过他几次，“都说了是密室了，怎么可能让你那么容易出去啊？”
“但是他设计这个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整我们俩么？肯定要有办法出去才能满足他们胜负欲。”
“但前提是，你要有办法才能出去。”
白羽瞳倚着墙柱坐下，浮起的尘土还是令他嫌恶地皱眉，但他只是仰起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展耀，“先休息会儿吧。”
“呦——我们白sir现在不洁癖了？”展耀比他更不讲究，大咧咧地就直接坐下了，“你们训练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
“才没有，训练的环境比这更脏更差，特别是丛林实战训练的时候，不知道在哪藏着泥坑，我从来不敢休息，就站着。”白羽瞳把自己的身体向他靠去，方便他贴着，“对不起…”
“为什么对不起？”
没有了太阳，这里就只剩下了绝对的黑暗，阴冷潮湿，但完美地掩住了展耀紧皱的眉。
“我又没有保护好你。把你从海里拉上来的时候，我就警告过自己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可这跟你没有关系。”
“有！”
白羽瞳猛地挺直了腰背，靠在他肩头的展耀被牵动，受惯性的影响下滑，好在白羽瞳反应够快，又把人扶住。
只是这一来展耀的脑袋就靠在他的胸前了，他似乎很是喜欢这个姿势，低下头在展耀柔软的头发上蹭着，而对展耀而言，这个姿势并不舒服，喷在耳后的灼热气息也让他敏感的颤栗。
但是他咬着下唇，忍住了。

白羽瞳蹭够了才把人扶起来，再一开口语气软了不少，“你的什么都跟我有关系。”
PTSD，展耀自海边被救起后一直在尝试治疗白羽瞳，但似乎总是适得其反。
白羽瞳对他的一切都过于敏感，过于谨慎和小心，他将这一切归于那一场海水中艰难的存活造成了阴影，但又好像不全是。
“不过猫儿，你打算什么时候出去？”白羽瞳把他发凉的指尖攥在手里，夜里会降温，他很可能会生病。
“我怎么知道！那得看人家的意思吧？转了一整天了也没有一点主意，我们怎么出去？”
“嗯——”白羽瞳有些犹豫，几次张口又憋回去，到最后才像是下定决心，斟酌着每一个字眼，“可我觉得，幕后人就是你。”
展耀一顿。
白羽瞳赶紧凑过去哄。
“我就是——猜测，现在我知道了不是你，好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展耀气结，别过脸去幽幽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猜测啊。”瞧着那人的神色，白羽瞳又多追了几句，“首先，我们的作息时间不定，行踪路线不定，别说是嫌犯，就算是我们自己都无法确定自己的行迹，嫌犯出手却精准，这是很不可能的。”
“再者，联系我们被绑过来的时间，是深夜熟睡的时候，虽然宿舍的保安很没用，但是轻易潜进我的地方就不容易了。”
展耀还是没看他，但是不妨碍他打断，“那是我家！”
“好好好…你家，我不也是你家的么？”
白羽瞳见他背着自己偷偷地红了耳尖，就忍不住发笑。
“其实真正让我肯定是你的，是我唯一对你不设防。”
“所以你不要再对我做些什么努力了，你所谓的PTSD是什么我不知道，但是如果你想要拿捏我，未免有些太容易了，这对我很不公平。”
“我没有瞧不起你的心理学的意思，只是自信我的爱远胜过你所理解的范围。”
白羽瞳不动声色地凑过来，见他没有排斥便大胆地把脑袋抵在他的肩上，“不过猫儿，你是真的很有犯罪天赋，我身为sci组长，代表正义将你禁锢在身边，你不许有异议。”
“哼，我已经找到治疗办法了。”
展耀偏头熟稔地贴上他的唇。
他说，我就是你的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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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耀不会做醒酒汤。
这毋庸置疑，甚至在他自己看来，这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没有事情是白羽瞳不会做的。
既然他会，那他就没必要会做。
好像在他们的世界里，彼此是绝对存在的、不会离开的固定角色一样，没什么可改变的，也没什么可挣扎的，只有也只能是对方。
但是现在展耀不得不自己动手，尽管白羽瞳凭借强大的肌肉记忆也能成功地做完醒酒汤，或许还能做的比他这半路出家的新手要好得多。
前提是，得有材料。
他家的冰箱一直以来空空如也，之前是因为在美国，现在是由于刚回国，一直忙于应付各位领导的接风宴——美名曰接风洗尘，事实上自他踏上这片土地至今，不多不少刚好一整个月了，别说洗尘，吸尘也吸干净了。
不管怎么说，他展耀就是有理。
这也是白羽瞳二十多年来植给展耀的最清晰的认知。
意识到醒酒汤是肯定做不成了，展耀也能很快接受这样的事实，恰好得了机会去看看那位到家之后一刻没停下喊“猫儿”的人。
那人笔直地坐在床边上，见他进去了就自下而上地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近。
“你在这休息吧，我去客房。”
“我要猫儿。”
“我就是猫儿。”
“不，你不是。我的猫儿才没有这么乖呢…”
他这话说得委屈，又沾着点骄傲，一向低沉粗粝的嗓音也不由得轻快起来，不是炫耀，也没有任何的不妥，好像他跟“猫儿”之间亲密到没有丝毫间隙。
可是他们分明是有隔阂的，至少展耀并不觉得他们有多么亲密，哪怕没有出国也不会那样亲密，更何况他真的出国了，两年的断绝交流也是真的。
“那你去找你的猫儿吧，别在我这呆着。”展耀拉着他的手臂就要把他拽走。
白羽瞳把人拉住，顺着他纤细的指骨上下滑了一个来回，像是得到了确认，他突然就笑了，“你就是我的猫儿。”
“你不是说不是么？”
“我哪还有别的猫儿…就养你一只都难受死我了。”白羽瞳自然是拉着他，任凭他怎么挣扎都夺不回去。
“谁用你养了？我在美国这几年你管过我么！”
展耀一直不觉得自己委屈，道路是他自己选的，路也是他自己走的，但是白羽瞳从来就没有给过让他自己扛的机会。
他好像真的开始委屈了。
5.
“我也想去美国，想去照顾你，哪怕是看看你也好，可是看了你一眼我就再也不可能放得下心了。”
“你去美国的消息都是妈妈后来告诉我的，突然有一天我去敲门的时候，没有人打着呵欠出来开门了。我生气，想着你这么不会照顾自己肯定用不了两天就服软了，到时候你说一声，甚至不用说，只需要偷偷地响一下电话，我肯定哄着你把你接回来。”
“我一等，就是两年。”
“我真想你了。”
6.
“酒醒了没？醒了赶紧回你家去。”
“没醒。”
白sir抱紧了大猫，手掌自动地贴着后背哄大猫睡觉。半夜大猫醒了一次，用脚趾挠了挠他的小腿。
“诶，你还知道我是谁么？”
白羽瞳把人从上到下摸了个遍，“是猫儿。”还偏头在他的鬓角亲了亲，俨然是当成了闹觉的小孩子。
白羽瞳，我恨你的肌肉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