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伏地魔说话的时候，那边沙发上的乔金斯的身形虚晃了一下，但转瞬又恢复了原样。
“傻姑娘，你不会指望着这里还能幻影移形吧。”
伏地魔被她的尝试逗乐了，显然他喜欢猎物有小小的挣扎，那样更有趣味不是吗？
“汤姆，拿出你的魔杖，她就交给你了。”伏地魔命令道，“先定位到那段被篡改的记忆。”
好吧……我仍处于对他让我执手这件事的惊讶之中。其实我倒是不畏惧挑战，通常来讲挑战会让我兴奋，但是眼下的情况还是让我有些不知所措——我举起魔杖向乔金斯又扔了个摄神取念过去。
倒霉的孩子，委屈你再来一次了。
这还是我第一次用魔咒对人进行摄神取念，感觉和眼睛之间的对视差远了。乔金斯那双灰绿色的眼睛像窗子一样敞开了，里面的画面在不断放大，我感觉自己飞了进去……
一个小女孩在花园的上空骑着小扫帚玩耍，结果一头栽了下去……格兰芬多的女生宿舍里，一个棕发女孩气愤地叫喊着“伯莎，你怎么可以告诉她！”……
不对，这些记忆太早了，我需要近期一些的……你的困惑，伯莎，我需要看你的困惑……
千百个画面翻卷着一闪而过，明媚的霍格沃茨校园，乔金斯在树下看着魔法部的毕业生招聘手册……一个男人甩开了她的手，掉头就走，乔金斯追上去，可是他幻影移形了……一个家养小精灵细声细气地说“我叫闪闪，尊贵的客人，主人今天不在家”……乔金斯蜷缩在一张床上，像是喝多了一般……
等等！刚才那个——我感受到了一股力量正试图把我推出体外，然而它失败了。我又捕捉到了刚才的那个画面——
“……主人今天不在家。”说完，家养小精灵深深地聚了一躬，乔金斯转身离开了……这画面像是被一层雾挡住了，我停在了那里，面对这片灰蒙蒙的记忆。什么都没有，乔金斯转身离开了，然后雾气涌现出来，再然后……乔金斯在床上醒过来……
“拙劣的遗忘咒。”我咕哝了一句。
“正是。”伏地魔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冰冷的嗓音像是穿透了两个世界。
嘿，这也挺有意思的是不是？我没有停下来，继续翻看着她的记忆——
她从办公桌上抬起头，一个黑发女子双手交叉在胸前，气势汹汹地看着她……一个纸飞机砸中了她的脑袋，然后掉落在桌子上，机翼上写着神奇生物保护司……两名魔法部职员从电梯里走出来，乔金斯躲在架子后面……他们和她打了个招呼，然后离开了……
“等一下……”我不自觉地说出了口。
画面像胶卷一样急速向后倒去，我又看了一遍那一幕——
两名魔法部职员从电梯里走出来，乔金斯躲在架子后面……下一秒，乔金斯就走了出来，他们打了个招呼……
这不正常。
“怎么了？”远处又传来了伏地魔的声音，很轻却很清晰。
她不止一次被人修改过记忆。”我回答道。
画面倒回去——两名魔法部职员从电梯里走出来，乔金斯躲在架子后面。他们在说什么？我听不清，他们的声音闷闷的像是被什么东西罩住了一样……下一秒，乔金斯就走了出来，他们打了个招呼……一打羊皮纸被扔在桌子上，上面写着“违规魔法使用调查报告”……
我放下了魔杖，感觉一瞬间身体被拉回了现实。我仍站在里德尔宅的客厅里，乔金斯已经从沙发上掉了下来，跪倒在了地上，大口喘息着。
“求你们放了我吧……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安静！”伏地魔的声音响起，这次近在咫尺。女人立刻像被卡住喉咙一般没了声音，“看样子我们的客人有撞破别人秘密的不良习惯……well，感想？”
“嗯……”我想了想，评价道，“无聊的人生。”
伏地魔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我想起了这个人过去的那些记忆，还真是——简直不是同一个世界。

“一个人的精神状态越脆弱，大脑就越容易被入侵，越是沉浸在痛苦之中，越是绝望无助，越容易**控……”伏地魔语气好像这是最普通的学术讨论，“现在，告诉我你能想到的最折磨人的咒语？”
“Dolerso maximo；Crucio；Exanimati-incidamis；Mortemonatae……”
我张嘴就来了这么一串，这个我可擅长——是的，我仍对里德尔日记本上的那一串最折磨人的咒语记忆犹新。为首的Dolerso maximo确实要比Crucio还要变态一些，我曾出于好奇在几个麻瓜上试过这个咒语，和钻心剜骨的区别是，咒语停止后疼痛不会立即停止，可能会持续上几个小时——这就让crucio的优势变的明显了，你会期待对方的立即屈服和配合，而不是痛的不能自已，不断寻死……
这个熟悉的排序让伏地魔会心一笑。
“啊，甜美的回忆……”他慢悠悠地说，“不过在我后来不断的探索实践中，这个列表得到了几次更新……”
我盯着他，这货不会还拿自己动手吧？
“依据——他们的反应，当然……”伏地魔像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补充道，“钻心咒仍然是最好用的，也很简单。不过我们今天不用它——钻心咒带了身体上的剧痛，但想要让人精神崩溃，它还的效率还不够高……当然了，除非你有贝拉那个耐心，嗯，你还不认识她……”
对，我还不认识贝拉，理论上。
“今天我们要用另外一个咒语，Pravum-delcerebro。”伏地魔继续说道，语气像是在教学生说今天我们要学习热力学第二定律一样，“它会直接攻击对方的大脑，让魔力集中在折磨精神上，而不是肉体上，效果嘛……你尝试一下便知道了。”
“Pravo——”
“Pravum-delcerebro”
“Pravum-delcerebro……”我重复了两遍，真是个绕嘴的咒语，然后又对乔金斯举起来魔杖。
被禁了声的女人拼命朝我摇头，无声地哀求着不要。
“哦对了，”伏地魔挥魔杖解去了无声无息咒，“被折磨时人的叫喊会比较恼人，但是你需要通过他们的反应来控制力度，这是个学习的过程，以后就好了。”
他再次挥动魔杖，茶几被移到房间的另一边，一条发亮的金色细线从地面升起，女巫惊恐地注视着这股金丝缠绕住自己的手腕，然后消失了。伏地魔看了我一眼，示意我可以开始了。
“Pravum-delcerebro！”
一道白光打了过去，效果立竿见影——伏地魔说的没错，乔金斯立刻凄厉的尖叫起来，那声音让我差点想丢掉魔杖去捂住耳朵——我皱皱眉，继续维持着这个咒语，女巫捂着脑袋从沙发上掉在了地上，像躲避鸟儿猎食的蚯蚓一样在地上翻滚着，嘴里不断发出尖锐的叫声。
这种叫声和钻心剜骨下的惨叫不一样，更像是疯子在学人鱼唱歌。
“魔咒的力度太小了。”伏地魔在旁边评价道，真奇怪，在这样的噪声下我还能听见他说的话。
我加大了魔力输出，乔金斯的声音叫的更响了——我简直怀疑一会儿山下的麻瓜们要找上来了。女巫以一种奇怪的姿势蜷缩起来，然后她开始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大把的金发被她生生扯下来，头皮上有血丝渗了出来，凄惨的叫声不绝于耳……

“轻微的自残行为，多种可能反应中最常见的一种，继续。”
轻微？我没有去细想伏地魔的意思，继续着这个魔咒，感觉那刺耳的叫声已经让自己的耳朵麻木了，像某种不太令人愉悦的背景音。
突然乔金斯放开了她已经惨不忍睹的头发，翻滚了过来，开始拼命抓起来自己的脸，很快几道血痕便在指甲下绽出来，我几乎能看见一小条被扯下来的皮肤挂在她的脖子上，暗红色的血液流进了女巫的头发中，将其染成了棕色。
伏地魔摆手让我停下。
我断开魔咒的一瞬间，乔金斯就瘫倒在地板上，放声哭泣起来，这几乎是我听过的最绝望最悲怮的哭声。
真烦人。
“伯莎，”伏地魔开口说话了，声音异常的温柔，却又不可思议的有穿透力，像是在你脑海深处响起一般，“伯莎，别担心，这很快就会结束了。你不想这样了对不对，我可以停止它，但我需要你的帮助，我需要你回想，你遇见一只叫闪闪的小精灵的那天发生了什么？”
女巫抽泣着，几乎是无意识地回答道，“我去巴蒂克劳奇家里，他不在家，我走进了厨房，遇到了那只家养小精灵，她请我离开了，我不记得了，我好像就回家了……”
伏地魔像是预料到了这个答案，仍然轻柔地说，“你会表现更好一点的，伯莎，伏地魔有这个信心，让我们再试一次吧……”
白光再次击中了她，惨绝人寰的尖叫又一次响起来，我全神贯注地维持着这个魔咒，努力对这叫声充耳不闻——梅林，这可真不容易，像是在用意念对抗曼德拉草的哭声似的。
乔金斯突然从地上跳了起来，疯了似的向我冲了过来——我惊讶了一下，但没等我有任何反应，女巫手腕上的金丝又突然出现了，将她拽了回去——我这才明白了这个金丝的作用，看样子伏地魔早料到了她会表现出攻击行为。
“无用的反击——绝境中的挣扎，这种攻击往往会导致自取灭亡。有趣的是在自然界中这种现象十分常见，被捕猎者常常会在最后关头不顾忌实力差距地对猎食者进行攻击，比如说兔子试图攻击一只猎豹，真是可爱的行为……”
伏地魔耐心的解说着，就像眼前的一幕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是课本上的一幅插图。
我嘲讽地笑了一下，觉得自己下手还可以再狠一些，便又加重了魔力的输出——我感觉维持它已经有些费力了。
被扯回去的女巫并没有就此放弃，她跪立在那里，向我伸出了双手，凌乱的长发上满是血污，脸已经被自己撕扯的没有人样，只有那双眼睛疯狂滴瞪着我，嘴里凄厉地嚎叫着——活像一只来找我索命的厉鬼。
身侧的客厅壁炉里面的火焰忽然爆燃起来，火苗几乎窜到了天花板上，我用余光看到虫尾巴慌张地躲到了一边……下一秒，一股冲击波以乔金斯为中心扩散开来，客厅里的玻璃应声碎裂，连她脚下的地边也裂出几道缝隙。
我惊讶地看着这一幕，伏地魔像是观赏戏剧一般悠然自得。
“别停，小汤姆，你终于取得了一点实际的成效——她全身的魔力已经不受控制地被调动起来反抗你的咒语，小巫师魔力暴动很正常，要是成年巫师也出现魔力暴动，那只能说明他们的身体已经处于彻底崩溃的边缘，正在不计代价地试图保护自己……加油，再过几秒钟，她就会彻底变成一个**了。”
我不由得浮出一个微笑，这简直，太有成就感了！

正如伏地魔所说，乔金斯的叫声渐渐弱下去，我能感受到周围空间里那荡漾着的魔力——那被白白浪费了的，沸腾着的魔力——最后她连跪立的姿势也维持不住了，身子一软便向前倒去。房间安静下来。
我放下了魔杖，略微有些喘息——不得不承认，这个活还是挺累人的。
伏地魔用魔杖一指，女巫便像牵线木偶般被提到了空中。她还活着，我能看见她的嘴张开着，像是在无声地叙述着什么，眼神涣散，无意识地盯着地面。
“可以了吗？”我不确定地问道。
“你自己进她大脑里去看。”伏地魔不置可否地说。
这次的摄神取念异常的容易，我感受不到任何的抵抗和排斥。女巫的记忆在我眼前闪过，很快便再次回到那一幕……
“我叫闪闪，尊贵的客人，主人今天不在家。”小精灵低头深深地聚了一躬，然后便很不客气地推着乔金斯走出了厨房。
“但是我听见了声音，家里面有别人吗？”乔金斯不死心地问道。
“那是闪闪在自言自语！”家养小精灵惊恐地说，继续推着乔金斯向外走。
我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这一幕的变化，然而那股雾再一次弥漫开来，淹没了一切……
“还不行。”我放下了魔杖，离开了她的大脑，垂头丧气地说。
伏地魔轻笑了一声，“当然还不行，理论上被修改的记忆是无法恢复的，即使是暴力破解，也相当费力。据我所知，除了我以外还没有人成功过——继续吧，我们恐怕还要和她耗上一段时间，不过这是值得的。”
值得个头啊，我已经知道了她记忆里的内容，几乎没有必要再继续折磨她了——当然了，我还是很好奇她另一段被抹除记忆的内容的，再说也不能现在跟伏地魔说停下来吧因为我累了？
我再次将咒语扔了过去。
接下来我又折磨了乔金斯两个多小时，隔一段时间就去再看一次记忆——女巫到最后已经没有人样了，她的嗓子早就被她叫破了，期间有五六次试图去自杀，都被金丝拉了回来……我原本是站着的，后来觉得太累就坐到了沙发上，女巫在我脚下滚来滚去，血污都蹭脏了我的裤角。当她抓住了我的脚腕时，我甚至懒得去挣脱开了。
这还真是个消耗体力的魔咒。
等伏地魔最后叫停的时候，我发现自己已经靠在了沙发背上，累的身上发软，后颈上都是冷汗。梅林，伏地魔自己是怎么做到的……
我虚弱地意识到即便是伏地魔处在当初那个比婴儿还病弱的形态下，实力也比我强了许多。
伏地魔这次没有让我动手，亲自对乔金斯进行了摄神取念。我呆呆地看着女巫再次被提了起来，持续了一会儿后又掉落下来。乔金斯还活着，但是仅剩下一副任人摆弄的肉躯，看上去已经完全没了自我意识。
伏地魔满意地看向了我，“好消息，我有个忠实的仆人从阿兹卡班里逃了出来，被他父亲囚禁着，正等待着被解救出来后为我效劳呢。巴蒂克劳奇，魔法部的一个不开窍的老头子，他有个儿子，也叫巴蒂，倒是个好孩子。你不认识他们，当然，小巴蒂跟随过我一段时间，天赋还算不错。我们很快就会见到他的，这个人可以有大用处。”
“恭喜。”我牵强地说。
“至于你说的另外一段记忆，是两个缄默人在谈论一个神秘事务司的钥匙被人盗走了。听上去是个挺重要的钥匙，被藏在了一个被诸多咒语隐蔽起来的山谷里，还有一条受过特训的龙来把守……显然魔法部认为这是不可泄露的高级机密，乔金斯被发现偷听之后就被抹除了记忆。”
“等等……”我打断了他，脑海中闪过前几日屠龙时候的画面，“钥匙？”
“嗯？”伏地魔挑起了眉头。
“梅林啊，不会是它吧……”我咕哝着，打了个响指，从我的房间召唤来了那个从龙脖子上扯下来的小玩意儿。这个小召唤咒在劳累的情况下似乎特别费力气。一根细链子出现在我手上，下面悬挂着那金色菱形——钥匙？
那天回来之后，我就完全把这件事忘在了脑后了。

顶顶

我跟伏地魔把整个事件叙述了一遍，他接过了那个可能是钥匙的东西打量着，然后又用了几个咒语检测了一下。
“……我还真不是故意去偷它的，顺手牵羊而已。”我觉得有些好笑，魔法部还以为这是冲他们来的么……突然我对视上了那双猩红色的眼睛，发现伏地魔正在审视地看着我。
“你拿回了它却不告诉我？”
“我忘了。”我摊开手，面无表情地说，“我现在不是告诉你了嘛。”
“忘了？”伏地魔轻声重复了一遍。梅林啊，这家伙不会要因为这件事计较吧。
地上的乔金斯微弱的呻吟了一声，然后又没了动静。我撇了她一眼，然后继续望着伏地魔。
“杀了她。”伏地魔朝她偏偏头，“她损伤的太厉害，已经没有用途了。”
是啊是啊，我也料到了。你怎么不自己动手呢，我费力地举起魔杖，对准了她——
一道绿光闪过。
本来就很累了，这个索命咒似乎耗光了我剩下的全部力气。我坐在沙发上，有些发蔫。
“累了？”伏地魔问道，我注意到他突然用起了蛇语，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我还是下意识地也转换成了蛇语。
“嗯。”
“忘了告诉你，这个咒语……Pravum-delcerebro，是未成年巫师不可以使用的。不是法律上的不允许，而是——体力上的不允许。”
“什么？”我疑惑地问，“等一下，我还没成年么？”
伏地魔嗤笑了一声，“恐怕按你的身体状态来讲，是的。但这不是重点……事实上，这个咒语即便是成年巫师也要慎用，它是个相当耗费魔力的咒语，通常来讲，普通巫师连续施放三五个左右就会支持不住了。而未成年巫师体力还不足以支持这样的咒语，如果冒用使用这种支出魔力远超于其体力承受范围的咒语的话，很可能会面临魔力耗尽的风险——甚至死亡。”
我瞪着他，那你还让我用？！
“但我知道你不会有事的，这要感谢灵魂烙印的作用。即使死不了，长时间的使用这个魔咒也会耗尽你的体力。年龄是你最大的弱点，小汤姆。”伏地魔温柔地说，“你的水平究竟如何，没人比我更清楚了，再加上一个索命咒，恐怕今晚你连个漂浮咒可能都施不好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教我用这个咒语，而且还——”
“还让你用了这么长时间？”伏地魔阴冷地笑了，“还没反应过来吗？——这不是教学，而是个惩罚。”
惩罚？

我脑海中回荡着这个词，感觉自己掉进了一个冰窟窿里，而且还不知道是怎么掉进来的。我努力回忆着自己究竟哪里招惹到他了，可是怎么也想不出来。
“为什么？”我难以置信地问道，“你有什么好不满意的？
“我不满意的是，日记本，你有事情没告诉我。”
“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我真的把那个龙看守的钥匙的事情忘掉脑后了！”我争辩着。
“不，我说的不是这件事。”伏地魔平静的说，“克里斯托弗 布雷夫是谁？”
气氛忽然凝滞起来。
我怔了一下，“那个名字是我随口说的……”
“随口说的，没错。但是能在短时间内流畅的说出来的假名字一定是真实存在的，而且还是比较熟悉的人。”伏地魔的红眼睛眯了起来，“汤姆，我不喜欢你有事不告诉我。”
那凌厉的眼神直逼我的大脑，我下意识的就架起了一层防护，随即却后悔的意识到完全没必要。
“你对我用大脑封闭术，嗯？”
伏地魔轻声说道，表情仍旧很平静，但我能感受到他的怒气正在燃烧起来。
“你对我用摄神取念！”我控诉道，一边尽量放松大脑，但仅限于对克里斯的记忆。
“我认为我完全有权力对你使用摄神取念。”他冰冷冷地说
“可我是下意识的……”
“是吗？那我再给你一次机会，这个布雷夫是谁？”
紫杉木魔杖已经对准了我的胸口。
我张了张嘴，又闭上了。我原本是打算告诉他的——看在梅林的份上，一个麻瓜有什么好隐瞒的！但是看到伏地魔这个态度，我忽然产生了一种奇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倔强。
“我要是不说呢？”我挑起眉问，“你打算把刚才用在乔金斯身上的魔咒也在我身上用一遍吗，嗯？”
“你以为我不会吗？”伏地魔冷酷的说。
“好啊，那你就试试看。”我也产生了一股强烈的怒意，我甚至都不想追究这种怒意的来因，“你会做到，是的，我不怀疑这点。你可以折磨我，让我崩溃，然后打开我的大脑，读取走所有关于克里斯的记忆……不过***绝对会后悔的，因为你会发现克里斯原来是个不值一提的麻瓜。但是你已经把我毁掉了，所以你只好杀了我，然后滚去和虫尾巴那个垃圾过你原来的鬼日子！”
说到最后，我已经不知不觉的嘶吼起来，蛇佬腔在这时听起来尤为恐怖，墙角的虫尾巴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但奇异的是，在我的怒火被点燃之后，灵魂感应中伏地魔的怒火却熄灭了。我搞不明白情况，这让我更加恼怒了。
伏地魔盯着我的眼睛，表情毫无波澜。
“麻瓜？”
我怒视着他，很后悔刚才自己大吼大叫——这让我更累了。
“对，没错。”我放弃了和他莫名其妙的针锋相对，这简直是太累人了。
我瘫回了沙发中，疲倦地大概讲述了一下克里斯的情况。讲了一下他牵扯到的麻瓜武器，黑帮，但是避开了他的——呃，性取向和信仰。
“VX，你要它来做什么？”伏地魔很快就抓住了重点。
“巨人很快就会迁回英国境内了，栖息地现在被一个麻瓜小村庄霸占了。我打算屠杀掉整个村庄，如果用麻瓜的方式的话，可以把事因归咎给麻瓜政府的武器泄露，而不会引起魔法部的注意。”
伏地魔思索了一会儿，“这倒是也可以，但是……你从什么时候起对麻瓜的武器这么感兴趣呢？”
我低下头，一边用面无表情来掩饰心中的慌乱，一边思索着怎么解释。
“大概是，从我发现麻瓜的短信比巫师使用的任何通讯方式都要更快速开始的吧。”我抬起头，不情愿地说到，“不得不说，他们……进步了很多。”
我打量着他的神色，但是从他的脸上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从灵魂感应上——也是什么都没有。
“这确实是个值得注意的事情……”伏地魔说道，似乎也没怎么在意，“力量都有利用的价值。”
我默不作声的低着头，偷偷舒了一口气。
“还生气吗？”他突然问了一句。
我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疲惫地摇了摇头，“我只是很累。”
他举起魔杖对我念了一句咒语，我立刻觉得困倦的很，随即意识到这是个睡眠咒。
“休息吧。”伏地魔平淡地说，“这只是个小警告，不要再试图隐瞒任何事情。”
呵，我隐瞒的事情多了。
“谁知道你都想知道什么呀……”我迷迷糊糊地说完半句话，心里嘲讽着，然后就陷入了昏睡。

第二天上午的时候我睁开了眼睛，发现自己已经在卧室的床上了。我困惑地躺了一会儿，然后想起来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
等等，我不是在沙发上睡着了么，谁把我弄上来的……
伏地魔自己还得让人抱来抱去呢怎么可能，如果是虫尾巴的话……他是像运尸体一样用漂浮咒把我运上来的还是直接把我抱上来——停停停，这个念头让我极其不愉快……
啊，我一定是睡迷糊了，为什么要纠结这个问题呢。我试图坐起来，可是浑身酸痛，就像昨天跑过马拉松一样疲倦。我想起来了那个故意让我反复使用精神折磨咒语直到体力透支的**——梅林啊，这个后劲还真大。
我坐在床上低头想着，不由得觉得一阵后怕——看到了吗，小汤姆，那家伙不动声色就能把你玩死，你甚至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这只是个小警告……”
伏地魔的声音在脑海中回荡着。我不屑地撇了撇嘴……然后腹部传来了一阵钝痛，那是与劳累过度无关的另一种疼痛。
嗯，这也是我向伏地魔隐瞒的众多事情中的一件，但这没有必要告诉他，他不需要操心这件事——他也压根儿不会去操心，我嘲讽地想，就算他知道了，大概态度也是你太弱了，死了活该。
然后我想到了乔金斯……梅林！昨天只顾着和伏地魔闹别扭忘了谈正事了。乔金斯说过，魔法部找上门来是因为有人匿名举报里德尔宅有违规魔法使用。
有人匿名举报……
这会是谁呢？我思索着，谁知道里德尔宅的存在呢？
第一个想到的人当然是邓布利多，但是他如果断定了我们在这里，恐怕就带着凤凰社的人杀过来了，而不是偷偷派人到魔法部举报……而且这种举报，更像是一种试探，利用魔法部派来调查的官员来刺探虚实，如果这里真的危险的话，就让他们做炮灰……
这种卑鄙的风格不像是凤凰社干得出来的啊。
我忽然想到了一群人，一群身份不明的巫师，他们找到了克里斯，而且点名要找汤姆里德尔——也就是说，他们知道里德尔这个名字……那么里德尔宅就也很可能在他们追查范围之内……克里斯认为他们就是和麻瓜犯罪组织NLF搅在一起的那群人，看行事风格这显然是一群黑巫师。
似乎真的有一股暗中的势力在跟我作对，而且还偷偷摸摸地进行，像是也不愿意被魔法部或者凤凰社发现……我还招惹到了谁呢……？
腹部持续的疼痛像是在提醒我它的存在。
这个想法让我心头一惊，这怎么可能，他现在不是在邓布利多的眼皮子底下被管的严严实实的吗？
可是真有人管的住他吗……

砰砰——
敲门声传来。我从思绪里回到现实，“什么事？”
“少主，主人说少主应该已经醒了，可能会身体不太舒服，让我来给您送早餐。”虫尾巴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呆愣了两秒，然后反应过来他的意思。这种照料行为让我感到——异常恼火。
去他的身体不太舒服。我翻身下了床——尽管确实很难受，但***还没那么娇气。我咬牙走过去开了门，虫尾巴正端着个盘子站在外面。
“我没事。”我冷冷地说，一手接过了虫尾巴手中的盘子，面无表情地向楼下走去。虫尾巴被为难的晾在一旁，我确定他从我的外表上看不出任何异常——佯装无事的忍受疼痛我实在是太擅长了。
“汤姆，你不必下来的。”伏地魔正坐在餐桌边上，喝着一碗燕麦粥一样的东西。
“我哪有那么矫情。”我把盘子搁在桌子上，在他对面坐了下来。
“拒绝别人的好意可不是个好习惯。”
“那看来这个坏习惯我保留了很久。”我毫不客气地驳斥回去。
伏地魔不置可否，似乎没太在意我的小脾气。虫尾巴跟了下来，我撇了一眼他，这才发现他脸色惨白，像失血过多似的。虫尾巴注意到我在看他，赶紧畏缩着移开了视线。
“你怎么了？”我好奇地问。
虫尾巴完全没有预料到我会问他这个问题，看上去紧张的要哭了。
“我没事——”
“虫尾巴被吓到了。”伏地魔觉得好笑地说。
“什么东西吓到他了？”我不解地问。
“你。”伏地魔解释道，“确切的说应该是昨天你把那个女巫折磨出的惨状吓到了他。昨天你睡着了之后我才发现，虫尾巴吓得都快昏过去了是不是？”
我费了很大力气才没有不顾形象地翻个白眼，转过头去看那个可怜的家伙，“提醒我，虫尾巴，你是哪个学院毕业的来着？”
“格兰芬多。”他小声嗫嚅着回答
“这不是你的错，虫尾巴。”我摇摇头叹息道，“分院帽年久失修……”
我没有再理睬他，拿起刀去切一块儿培根肉。还有正事要谈呢。

“我有事要跟你说。”
“我也有事要问你。”伏地魔立刻说道，“但是昨天你太累了——”
你是指望我说谢谢吗？我咽下了这句话，抬头看着他，“你先说。”
“你是不是招惹到什么人了？”
嗯，和我想的一样。
“我也是要跟你说这件事。”我缓缓点点头，“恐怕是这样的——事实上，我觉得你应该已经知道了。”
我向他讲述了一番我的猜疑。伏地魔看上去有些惊讶。
“你是说——格林德沃可能暗中重新建立起他的势力？”
我点点头。
“冲着我们来的？”
“嗯……可能只是我，”我想了一下，“他应该还不知道你的存在。”
“他想取代我在英国的地位？”
“不，”我摇摇头，“我猜他想要报仇——确切地说，他是想要找出戒指上诅咒的破解方法。至于以后……不排除他想要东山再起，但是我觉得他不想觊觎英国的势力，因为邓布利多在这里呢。”
伏地魔用他那血红的眼睛盯了我一会儿，我觉得他这次完全没有掩盖自己的疑惑。
“这不合逻辑……格林德沃既然畏惧邓布利多，那为什么要帮他破解诅咒？”
哦，我想起来了——伏地魔还不知道这两个人的关系，在此之前我把这件事给省略掉了——我以为他能自己猜出来的！
“不，格林德沃不畏惧邓布利多……”我思考着怎样来叙述这件事，“他俩的关系，早就不再是敌人了，可能从来就没有是过……我以为你会察觉到的？”
伏地魔仍然那么看着我，没有说话。
“他们是恋人。”我直截了当地说，“格林德沃想找解咒是因为爱，不想惹邓布利多也是因为爱，邓布利多伪造了格林德沃的假死，把他接到了霍格沃茨是为了防止我们前往纽蒙迦德加害于他……这两个人，是爱人！”

伏地魔一言不发地盯着我。我低下头去用叉子扎起一块芝士鸡蛋，等着他消化这个消息。
“你确定？”他轻声问。
“确定。”我点点头，接着说，“其实这是非常明显的……真正让我困惑的是，你怎么没想到？”
“什么？”
我撇了一眼不远处的虫尾巴，换成了蛇佬腔。
“我不懂爱，但我对爱可不迟钝。人们相爱的时候我是能察觉出来的，这也是一条很有利用价值的事。”我注视着伏地魔认真地说，“我不记得这以前是你的弱项，事实上你应该相当擅长才对……我怀疑，你的灵魂被切割了太多次，导致了你这方面判断力的下滑。”
这才是我真正想说的……我一直在琢磨着怎么劝说他重新融合那些魂器。当然我不能像邓布利多一样强调完整灵魂的重要性，扯一些爱呀纯洁啊死后继续走下去啊之类的屁话。伏地魔是无法感化的，我需要从利益上，力量上来证明给他看那么多魂器对他起到了反作用。
或者说——从学术上。
对，我得把这件事彻底变为学术讨论。从我接触到关于魂器的记载开始，我就在有意无意地搜寻这方面的证据。事实上，小汤姆里德尔当年也不是什么鲁莽冒进之辈，他相当详细的研究过魂器的潜在副作用——这点从藏书室里许多书籍上的笔记和标注上都能看出来。他根据不同的假说做了许多计算来估计切割灵魂会对魔力造成的影响……但遗憾的是，毕竟那些都是假设，没有实际证据来证明这些假设的真伪。
换句话说，还没有人把自己灵魂分裂出七份来，谁也不知道制作那么多会有什么结果。
“你认为制作魂器有这种副作用？”
“我知道的远不如你多。”我乖乖承认到，“对于那些潜在的风险你自己心里很清楚……对此我也只是有些猜测……在此之前我没有任何依据，但现在你本身就是个很好的——研究对象。”
我很谨慎地选择着用词，不想显示出任何的情绪导向。这毕竟是个敏感话题，我很担心他会想多了而因此生气。
伏地魔低头思索着，我感觉一阵不属于自己的猜疑和怒意从腹部升起，然后他用轻柔的声音开口道：
“你是在暗示我——应该收回其它的魂器？”
好吧，他生气了。

“我没有这么讲。”我矢口否认道，这件事不能一次逼得太紧，以后慢慢再说，免得他一激动真把我给宰了，“那些是你的魂器，我管不着。这只是学术讨论。”
“学术讨论。”伏地魔轻笑了一声，“我们都清楚这个词背后的意义是不是？”
damn it，这次真的只是学术讨论啊。
“随你怎么想吧。”我闷闷不乐地喝了一口牛奶，“那个小巴蒂克劳奇你打算怎么办？”
“过两天我们去找他。”伏地魔默许了我转移话题，看得出来他会仔细思考魂器的事，这就够了。

我们又拖延了几日——对于闯入一魔法部高官的家中这一计划伏地魔还是很谨慎的，特地派遣虫尾巴化身成老鼠在克劳奇家门口蹲守了一个多星期，以摸清了老克劳奇上下班出行的规律。这个老刻板的工作狂看样子人际关系很差劲，从来没有朋友拜访过他。就算有人想来也恐怕被他拒之千里之外——谁让他家厨房里藏着个本该死了的食死徒呢。
另一边，我估摸着巨人差不多已经抵达边境了，按照巨人首领当时和我的约定，他们的到达应该在半个月之后。于是挑选了一天晚上我便飞往了歌林科伊，清理这个小村庄。
不得不说麻瓜的化学武器威力还是很大的——尤其是在和魔法结合了之后。那一箱子VX弹头在魔咒的作用下，如淋雨般落向了这个麻瓜村庄。很快神经毒剂就随着接二连三的爆炸弥漫至了整个村子，麻瓜们从熟睡中惊醒过来，仓皇地从燃烧起来的家中逃到街上——但令他们更为惊恐的是，整个村子像被无形的屏障封锁了一般。人们四处奔逃着却找不到出口。
我站在山顶俯视着这一幕……蝼蚁，是的，那些麻瓜就像被杀虫剂清理的蝼蚁一般。我不是故意要蔑视他们，但如果你站在我这个角度，这个高度看过去，山脚下的人们看上去真的只是一群慌乱移动的小点，毫无意义地试图求生……在毒气的作用下，人们接连倒下去，如果你眯起眼睛仔细瞧的话能看到地上的人全身痉挛着，张大了嘴，每次呼吸都是一次抽搐，可惜只会吸进更多的毒气。不出三十分钟，整个村子就会一个活物也剩不下。
这麻瓜的手笔，难道不比阿瓦达索命咒更可怕吗？
我静立在山巅思考着，寒风凛冽地扫过，入冬了啊……
就在我凝神之际，大脑中传来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怪异感觉——像是什么东西在窥辟，在入侵……我皱了皱眉头，这种感觉倒不像是被强行摄神取念的那种疼痛，而是像一个链接被打通了——
我猛然闭上了眼睛。我想起这是什么了——然而太迟了，眼前这幅画面早已映入脑海……夜幕中麻瓜村庄烧成了火海，人们在奔逃，在死去……我赶紧架起大脑封闭术，几乎是粗暴地断开了链接。
可是我知道，千里之外，一个男孩正从梦里惊醒。
damn，我心中咒骂了一声。哈利波特有多大可能把这只视作一个普通的梦境呢？几乎是指望不上的——虽然不懂的灵魂链接的原理，但他也能察觉到这些“梦”的特殊与逼真。这个男孩能和伏地魔连接，也能和纳吉尼连接，现在看来的话，应该是只要灵魂碎片存在于活物之中都会相互有感应，不知道伏地魔有没有察觉到这个……
说起纳吉尼——我突然反应过来，她还不是魂器呢！伏地魔本应是在1994年夏天杀完乔金斯将纳吉尼做成了魂器，但是现在看来，情况已经不一样了……这样也好，别让她遭那个罪了。我想了想箱子里藏着的几个魂器，有我成天在伏地魔身边晃他大概感知不到它们。幸好是这样，不然我还真没法一一解释它们的来历，这也是个挺苦恼的事情……等有机会再慢慢说吧。
我看着山下的麻瓜村庄烧的差不多了，人们也都横尸在了街头，便撤去了封锁屏障。接下来我只要再去麻瓜军需储备处那边改几个记忆，让他们以为确实有一车货物经过歌林科伊，这个栽赃嫁祸就算完成了。没有明显魔法痕迹，麻瓜们搞出来的乱子，魔法部是不会在意的。
只是邓布利多，他那么敏感肯定会怀疑，毕竟这地方一个世纪前曾经是巨人的聚居地，何况他也有拉拢巨人的打算。不过没关系，就算他派人来勘察，我也能猜到要对付谁不是吗？一个毛茸茸的傻大个，这倒不足为虑。
……

提及，小巴蒂也就没敢问，估计是把我当成某个新招来的食死徒了。所以等到伏地魔要求他称呼我为“少主”的时候，小巴蒂足足瞪了我十秒钟。
像对虫尾巴一样，伏地魔也没有对小巴蒂解释太多我们的关系，只是让他在不违背主人的命令情况下服从我的命令。之后伏地魔又对老克劳奇施了几个复杂的操控魔咒，把他一个人留在了那里，然后我们带小巴蒂回到了里德尔宅。

小巴蒂的身体状态估计要恢复个几天，我们安排他在一个空房间里住下——这家伙的待遇可比虫尾巴高多了。里德尔作为当年富有乡绅的房子，房间倒是不缺，可是我们从来没想过虫尾巴睡哪这个问题，大概是睡沙发吧，也许变成老鼠之后沙发就是个宽广浩瀚的大床，反正他自己也没那个胆量提出什么要求。
最后大家都安顿下来，我回到房间里，熄灭了所有的灯火，独自坐在黑暗里，从箱子里摸出了冠冕。
这个古旧的铜色王冠冰冷冷的，拿在手里能明显感觉到一阵轻微的，灵魂上的振颤。说起来我自从把它偷回来——呃，取回来之后，就一直怎么没研究过。挂坠盒还偶尔打开和里面的那位说说话（不过现在它也被我关了起来压在箱底），今天不知怎么突然想起来了这个——大概是我需要拉文克劳的智慧帮我思考。
冠冕刚接触到脑袋我就感觉到一股奇异的镇静和从容，拉文克劳的宝物大概是霍格沃茨四巨头留下的东西最具有实际价值的了——赫奇帕奇的金杯和斯莱特林的挂坠盒只是有名份的装饰品，格兰芬多的宝剑也只能用来砍砍蛇，啊，并不是什么好功能，而且一般人还拿不到……
千百年来一直有学生想要把冠冕弄到手，以便于……考试作弊。真是傻的可爱，冠冕应该有着更大的作用不是吗？尽管现在看来，制成魂器也不是什么好用处。
“你心头有困惑，我感受得到……告诉我，我可以帮你思考……”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但没有了那种令人寒毛直竖的高亢冰冷，而是温柔沉静，令人安心——但不管怎么变，那熟悉的声线还是能够辨认的。谈心吗？我暗自偷笑了一下，拉文克劳的冠冕能增加戴者的智慧，但可没有这种功能。
“我说，拉文克劳可是位女士，你想冒充的话，好歹也学学女孩子说话。”
对方沉默了半秒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