Ⅰ. Can't from may
01
靠着手臂的支撑，整个身体的重量全倚靠在河岸边的护栏上，翡翠色的眼眸映出了泰晤士河平静潋滟的河面，带着一丝凛冽冷刺的风撩起了他亚麻色的头发，优吉欧看着移动终端上的信息后从便利店走出，似将要把头埋入大衣的立领中，把手揣入大衣的侧兜内，向着深巷中走去。
将刚刚在超市购买的十分廉价并没有多少品味价值的速溶咖啡饮尽之后，丢入一旁的可回收垃圾桶。
按照上级发来的定位确实是这附近，但是会把据点选在离总部这么近的地方也不知道是谁才会想出来的办法。
耳麦中传来的是总部内稍显繁忙的声音，等到侵入指示下达后优吉欧攀上了锈迹斑斑的楼梯，尽量降低了橡胶鞋底接触到铁质楼梯的上那摇摇欲坠的声响。
优吉欧玩弄着手中的曲别针，这种老式房屋的门似乎可以用这种方法轻易打开，将针头深入门锁内，轻轻拨弄着内部的齿轮。
随着“咔”的一声，门锁被撬开，空气中漂浮的尘埃使优吉欧打了一个喷嚏，屋内空无一人，老旧的装修和屋内看着刚搬入不久的陈设显得格格不入。
优吉欧开始怀疑起上级是否找错了地方，而耳麦内并没有传来撤退的信号，而是相对的让他原地待命。
门外，钥匙转动齿轮的声音，让优吉欧迅速隐秘于黑暗之中，让散开的窗帘布遮住自己的身影。
门打开的一瞬间，出现在眼前的是一个看不清面容的人，身边放置着巨大的拉杆箱显得异常的瞩目，当对方脱下外套的时候，耳麦中传来的剪短的命令。
“GO！”

优吉欧骑上早已藏在深巷中的Hildebran&Wolfmuller向总部驶去，上级会出现这样的错误可以说是十分少见，将车辆停至总部的门口，并没有锁车的意识，车辆便已经由地面收入地下。
“Wellingtion Major.”
并没有放慢脚步，也没有在意身旁向自己问候的员工，而是向着上级办公室走去。
打开房门的同时，刚刚出现在黑发青年移动终端上的脸庞进入了优吉欧的视线，带着黑框眼镜的脸没有丝毫的严肃感可言。
“菊冈先生?”
优吉欧将自己的语言转化为日语，明明身为英国人脱口的音节却显得十分标准。
“十分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菊冈诚二郎拍着后脑勺，脸上没有任何透露诚意地说道，同时将不知道从哪里掏出的创可贴向优吉欧递去。
优吉欧在表示不需要以后，用手蹭了蹭脸颊上不算太深的伤口中流下的血液，然后直接切入了正题。
"所以，你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日本自卫队的高官可不会无缘无故的找到我们这里来。"
"啊，优吉欧君不要这么敏感嘛……"
在结束了这样的说辞后，菊冈的表情难得变得严肃了起来。
"昨晚，日本国防部正在研究的Fluctlight系统的核心数据失窃，而通过查找遗留数据追查过来便是你们这里——London。"
"具有攻击性?"
"暂时还不能确定……就目前来说没有。"
因为是涉及到国家机密的问题，所以双方并没有在继续谈论下去，此时沉默许久的上级领导向优吉欧递去了一份文件。
"Your new partner. "
"Me?"
——明明是已经是不需要的东西，我一个人就足够了……
优吉欧沉着脸将文件接过，文件内附夹着的照片在接过来的瞬间落在了地上，稍长黑色的刘海以及如夜空般黑色的眼眸将脸颊衬托得有些病态的白皙。
"这个人不是刚刚……"
优吉欧以疑惑的目光看向一旁的菊冈诚二郎，然后将照片拾起。
"目前能解决这个问题人只有他而已……"
菊冈的回答让优吉欧有些惊讶，虽然并不清楚这位黑发的青年的底细，但是能让菊冈说出这样话语的人并没有几个。
"所以，他就拜托给你了，优吉欧君。"

"Hmm……"
并不知道从何接话的和人用手指戳着自己的脸颊，飞速地思考着该的如果圆场。
"桐谷君，这个人呢，从今天开始分配为你的搭档，反正你有任何问题的话找他。"
和人正为菊冈帮自己圆场送了一口气，然后下一秒便发现自己好像又被卖了。
"哈?"
还没有来的及发出惊呼，对面亚麻色的青年已经向自己递来了右手。
"初次见面，也不对，昨天晚上姑且算是见过了;优吉欧·K·惠灵顿，叫我优吉欧就好。"
"桐谷和人，嘛，叫我桐人好了。"
出于礼貌，桐谷和人将自己的手回握过去，然后报上了自己的姓名。
——不过这个家伙不是昨天晚上还和我说的英文吗，没想到日语居然说的这么流利……
剪短的对话让和人一时半会完全摸不着头脑。
"所以你把他带到这里来真的没有问题吗?"
将手收回以后优吉欧带着一丝担忧的眼神看着和人，然后对着菊冈小声地嘀咕着，菊冈则是笑了笑将脸凑到优吉欧的耳边。
"这个应该没关系的了，反正已经运走了吧。"
"嗯。"
确认对话没有被一旁的和人听到后，两人点头示意，让和人跟了上来。
空气中弥漫着莫名的味道，让人引起一阵反胃感，大门以及楼梯间被几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看守着，和人向着电梯间内瞅去，敞开着的电梯门内带着皮手套以及口罩的人向透明的密封袋中装入着从和人的视角看不清的东西。
察觉到和人动作的优吉欧准备开口解释着什么，悄无声息地被一旁的菊冈以一个简单的手势制止了。
脚步停在了监控室的门口，保安人员早已经被劝退，监控室内空无一人，电脑的荧光屏闪烁着各楼层的监控画面，要严谨一点说的话不只是监控室，这栋摩天大楼内部除了一层以外其他地方空无一人。
"昨晚有一位女士死在了电梯内，然后监控画面却显示她走出了大楼，根据昨晚值班的保安的口供那位女士离开大楼时还和他到过别。"
菊冈看着一脸茫然的和人解释到，然后紧接着说出了下一句话。
"我们需要你…"
"破解这个监控的真实映像是吗?"
打断了菊冈的话语，和人似乎感受到了菊冈的眼神并不是在开玩笑，然后紧接着补充了下一句话。
"但是你不可能因为这点事情就把我带来伦敦吧。"
和人想用一句话切断菊冈的后路，不过他清楚这并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情，毕竟在日本自卫队高官面前自己不过是一个受到雇佣的民众而已。
"如果只是这样呢?"
菊冈的嘴角露出了笑意，像是在拒绝着什么。
"嘛，算了…"
或许是早已知道会有这样的答复，和人见怪不怪地叹了口气，然后陷入了电脑桌前的转椅内，因为他清楚这个人再怎么样都不会将他往火坑里推。
——抱歉，这件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你。
菊冈以双手抱胸的姿势站在角落，反光的镜片下看不清他的表情，他开始思考着自己会不会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
和人的双手在电脑键盘上快速敲击着，电脑的荧光屏幕瞬间跳转至蓝色界面，错综复杂的字母以及符号并没有给黑发的青年带来任何障碍，敲击键盘的双手并没有停下来的迹象。
顷刻间电脑屏幕变为了黑屏，随即出现的画面让优吉欧脸色变得惨白，桌面上图标的轮廓看似棺材状，从黑色棺材中伸出的手以及扭曲的笑脸显得有些渗人，图标右侧Laughing coffin的字样显得异常的清晰。
优吉欧被巨大的恐惧感扼住了咽喉，吞吞吐吐间只说出了四个字。
"微笑棺木…"

还没有从刚刚的图标中缓和过来，电脑的屏幕便又开始播放起了出乎意料的影像。
令人意外地，画面上仅仅出现了一个穿着黑色西服，头戴骷髅面具的男子。他坐在一把金属靠背椅上，与白色背景格格不入。男子望了望摄像机的方向，露出了一个扭曲的微笑，然后举起手来做出了鼓掌的动作。
“哟，真的好久不见！欢迎来到解谜时间~”
反应过来的优吉欧摸出了移动终端打开了摄像头，然而这样的行事风格并不像之前那个他所知的微笑棺木。
“现在是第一关。”男子说完，打了个响指。“既然是第一关，那必须得简单，对吧？讲个故事吧：伦敦人有一种特殊的技能，他们可以让驴朝向一个方向，然后掀起驴尾巴，就可以透过驴看到现在的时间。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男子说完，伸出手来敲了敲手上的表。
“时间到了。你们肯定猜出了答案。对啦，对啦，因为伦敦有大本钟！很简单，不是吗？”
和人一脸黑线，无奈地看向后方的优吉欧以及菊冈，而优吉欧却只是若有所得地笑了笑。
“接下来进入解密环节，为了以防你们过早的猜出答案，我就把它叫做数蚂游戏吧！”
“听一听，有几只蚂蟥在飞呢？”
一边说着，男子举起了双手。
“第一题。”
男子带着节奏般的拍起了手。
“啪啪啪”
“然后是第二题。”
“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啪 啪 啪 啪”
“那么接着就是第三题。”
“啪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
“最后一题。”
“啪啪 啪啪啪啪 啪啪 啪啪啪啪”
“题目就是这样。现在给你们3分钟时间，看看有多少蚂蟥？”说完，男子便从屏幕上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的沙漏，流沙在玻璃器具中流淌着，没有任何可以阻止它停下的东西。
优吉欧一言不发地默默盯着一个个数字。
3分钟以后，男子再次出现在荧幕前，嘴角边扭曲的笑容并没有收回。
“看你们愁眉苦脸的样子，那我直接给出答案吧！分别是，3只，6只，9只，4只。怎么样，简单吧？”
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和人只能苦着脸，心里默默吐槽着。
——数字根本对不上好嘛…
“那当然，以上的谜题只能作废了，接下来的谜题我可不会再给出答案了！”
还没等和人反应过来，男子便看了看头顶，拍起了手。
“来吧，第一题！”
“啪 啪 啪 啪啪”
“二！”
“啪 啪 啪 啪 啪 啪啪啪啪啪”
拍完手，男子突然咳嗽了一下。
“抱歉抱歉，一不小心就呛到了。”
男子挥了挥手。
“继续吧。”
“啪啪 啪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 啪啪啪啪啪 啪啪啪 啪 啪啪”
声音戛然而止，男子猛地举起右手，狠狠地向着左臂拍去。
“抱歉，还以为真有蚂蟥在手上爬呢。”
“好了，以上就是答案，今晚的6点，欢迎来欣赏烟花表演。”
说完，男子便打了一个响指。
电脑屏幕再度变成了黑屏状态，无论和人再输入怎么样的指令都无动于衷，监控室的电脑彻底进入了瘫痪状态。
和人整个人缩在转椅中，向后方划去，毫无办法地将双手枕在脑后。
"所以，你们接下来知道怎么办了嘛?"
没有好气地向身边两个人看去，好像事不关己一样，不过事实也确实如此。
"嘛，这个东西不过就是数马游戏而已。"
优吉欧看着和人，做出来十分平静的回答。
"他拍手的次数和他说的数字完全对不上，而且不是‘ant‘吗?"
"所谓数马游戏并不是读他拍手的次数啊，何况就是‘horse‘，‘ant’只是他故意读错的。"
一头雾水的和人并没有弄清楚优吉欧的解说，而优吉欧并没有理会只是继续说了下去。
"按照他刚刚说的连起来就是513，然后最后一句‘欢迎来欣赏烟花表演‘大概是在暗示这是一个地方。"
"既然你怎么说的话，真要欣赏烟花的话应该是在高处吧…"
和人紧接着优吉欧的话，随后在移动终端上输入着什么。
"伦敦是有0度经线穿过的，要是将513换成纬度的话就是…51.3°N，那么在地图上正好就是瞭望台。"
和人举着移动终端敲击着上面的坐标。
"这样说的话好像还蛮有道理的，不过以防万一的话还是连街道也查一下吧。"
优吉欧托着下巴，在移动终端上飞快得输入着什么。
"那么菊冈先生和桐人我就先离开了。"
将移动终端丢入侧兜内，优吉欧向菊冈以及和人到过别以后便离开了。
随着脚步声渐远，菊冈将手臂搭上比自己矮上许多的和人的肩膀上，却立刻被和人一脸嫌弃的甩开。
"没想到你们两个还挺合拍的嘛。"
菊冈一脸坏笑的看着一旁的和人，话语中若有所指，而和人发扬了沉默是金的美德，一言不发地拎起自己的双肩包以单肩背的方式向着出口处走去。
"喂，等一下，所以电脑你就不管了吗！"
菊冈看着远去的桐人补充到。
"菊冈先生，剩下的不就是你该解决的问题了吗?"
特意加重了先生两个字，连回头去查看对方脸色的兴趣都没有，和人便走出了大楼。

03
咖啡馆内开放的暖气，让刚刚从大雨中冲入店内的桐谷和人感到暖和很多，将满是雨水的雨具放入门口的伞架内，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了下来。
“May I help you,Sir?”
穿着端庄的店员，递上一份由皮质材料包裹着的菜单。
“Give me a cappuccino with suger,please.”
——本来是很想喝姜汁汽水，但是这种西方国家当然没有了……不过，这个咖啡也太苦了一点吧！
抿了一口店员端来的咖啡，桐谷和人皱了皱眉，拿起放在竹篮里的糖包，向咖啡内加入了两包砂糖。透过哥特式的玻璃窗看向窗外，雨雾中匆匆走过的行人与天降的大雨显得异常的和谐，虽然知道秋季是英国多雨的季节但并没有想过会下的如此之大。
移动终端上并没有人工智能，不，换一个称呼，并没有被自己称为结衣的少女发来的邮件，大概是因为找不到那个神秘图标的由来吧。桐谷和人翻开了放在背包里的电脑，向里面输入着和Laughing coffin相关的各种字符甚至是换做其他语言但是都一无所获。
——但是如果光凭优吉欧的表情来说，看着并不像是新出现的组织，或许是我多虑了也说不定……
他挠着自己漆黑稍显凌乱的头发，再次在电脑内输入着什么，而思绪却被再次来到自己身旁的店员打断。
“Sir,this is what a customer left you.”
还没有等到和人做出回答对方便已经离开，从店员的侧颜看得出她的表情显得有些不自然，打开留在桌面上的纸条，未干的字迹在纸条上拖出了淡淡的墨印。
『今夜请静赏烟花』
随之而来的推门声引起了飘散着咖啡香气的店内所以人的注意，一位用连帽外套遮住脸的顾客推开了店门，没有从伞架中抽出雨伞的动作而是直接离去;等和人反应过来，冲向门口打开店门之时对方早已隐没于雨水之中不见踪影。
钻成拳头的手向门框狠狠地砸去，木制的店门发出了“吱呀吱呀”的悲鸣声，搞不清任何事情的情况再加上这莫名的纸条让桐谷和人有些恼火，他停止了自己惊动店内其他顾客的行为，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收拾起自己的电脑准备离开。
——真是糟糕透了。
他强忍着怒火思考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是该回到自己的临时住所还是去那个地图上的瞭望台……
“啪嗒……”
听到声音的桐谷和人下意识地回过头，视线中出现的是刚刚那位店员倒下的身影，表情由刚刚的不自然变得扭曲起来，身体抽搐着，她的咽喉像是被某样物品卡住吐露不出言语，最后彻底地昏迷了过去。
“Are you ok?”
和人向店员靠近着，但大概是出于本能的原因，他还是确认了身上怀揣着昨夜某人递给他的蝴蝶刀。将手指停留在店员的鼻孔处，确认过还有呼吸以后再向对方的脉搏摸去，而跳动的节奏却显得十分微弱。
——这种情况是应该直接叫救护车吧。
本来已经摸出移动终端准备直接打给999，而刚刚那张莫名的纸条却改变了他的主意，直接把电话打给了菊冈，“嘟嘟”声结束以后电话那头传来了然而烦躁的嗓音。
“呀，难得桐谷君会打电话了找我。”
“现在立刻马上给我过来，我发地址到你的终端上了，好了，就这样。”
和人显得异常的冷漠，在对方还没有讲出第二句话的时候就挂断了电话，大概也算是对昨夜那件十分莫名其妙的事情的报复之一吧。
——不过在他来之前还要想办法摆平这里面的人，不过关键人物姑且已经离开了吧……
和人叹着气看向店内仅剩的几名顾客，感觉最近麻烦的事情都被自己承包了似的，也不知道菊冈找自己来到底打的什么算盘，直到今天早上还是只字不吐。
“Sorry to disturb you，but please wait here for a moment.”
和人面向其中一位男人，黑色波卷长发显得异常的蓬松，浅黑色的皮肤看着并不像是欧洲人，听见和人的解释后对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而双手仍在桌面上电脑中输入着文字。直到二十分钟左右菊冈诚二郎到达这里，和人都在做着这样的工作。
“所以你就为了一个晕倒在地的服务生把我喊来了嘛？”
菊冈拍着刚刚滴落在头上的雨珠，对着站在店内背着单肩包的和人说着。
“啊啊啊，才没有那么简单，你自己看着办就好了，我先走一步。”
和人并没有和菊冈再闲扯下去的欲望，从伞架内抽出自己的雨伞，根本没有在意身后传来的吐槽声，选择直接离开。
故意向菊冈隐瞒了纸条这件事情的和人往移动终端上输入了不久前在监控室获取到的地点，距离的话并称不上远，瞥了一眼左腕上带着的手表，就时间而言的话去两个地点估计是不够的，而且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打开移动终端上结衣发来的邮件，上面 显示得是另外一个位置信息。
随手在路边招了一辆的士，和司机说明地点后便钻进了车内。

·
移动终端上跳动着的数字没有停止过，瞭望台上整个伦敦的全貌一览无余，优吉欧刷着移动终端上闪出的消息，搜查科一无所获，先别说危险物品了连嫌疑人物都没有任何发现。
——拜托了，不要再像两年前那样。
像是在祈祷着什么，优吉欧的嘴角微微张开用只有自己能听见的声音吐露出一个单词。
尽管不愿去相信，但是那个预示着死亡的标识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Laughing coffin明明应该在两年前就被MI6围剿了才对。
大衣的衣角被微风撩起，他缓慢地挪动着脚步同时大概是为了忘掉这些扰乱他的思绪而拼命摇着头。
“轰——”
移动终端上的数字变动到了17:00，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响彻在伦敦的上空，一股炽热的热浪从楼群中涌出，带着沙尘以及火星的滚滚浓烟逐渐升起。
虽然不能确定具体位置，但是那个地方确实是优吉欧昨夜去过的地方没错。
不详的预感让优吉欧倒吸了一口凉气，不知为何那句早就想忘却的话语再次在耳畔响起。
『Zero is sta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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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关闭黑色轿车的车门，桐谷和人拉了拉被自己单肩背着的双肩包的肩带，眼前破旧的房屋让人有些不寒而栗，房门上的划痕以及地上的木屑说明这里早就已经无人居住了，监控中曾出现过的车辆也不见踪影。
就监控摄像的断点处来说应该就是这个地方了没错，桐谷和人实在想不出对方想把自己引到这里来的理由或者可以说是自己自找没趣罢了，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和人推来推了仿佛随时都可能掉落的房门，发现并没上锁，然后便小心翼翼地走了进去，在没有任何照明设施的房间里打开了移动终端的手电筒。
屋内早已没有人居住的迹象，亮光惊动了暗处的老鼠引起一阵骚乱让桐谷和人下意识握紧兜内的金属器具，蛛网上还惨留着昆虫死后而留下的尸骸，漆黑得有些死寂，唯一的几扇窗户似乎都已经被封死，挂在房梁上的大型吊灯也早已失去了它的作用。
用移动终端发出的光亮在屋内环绕了一周，墙壁上与地板上除了木屑和蛛网只剩下常年未居住而留下的厚厚的灰尘；正中央破损的扶梯延伸至楼上。
和人咽了咽口水，滑动着移动终端的菜单栏，而触及图标的手指却显得有些犹豫。
就在刚刚自己离开咖啡馆没有多久以后，菊冈将优吉欧的联系方式发到了和人的终端上，此时他在思考的是是否要拨通他的号码，而很快又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他并不想去麻烦一个才刚刚认识几个小时的人。
踩上破损的扶梯的瞬间，发出了让人难受的声响，谁知道再多来几个人这扶梯是否还能承受住那样的重量 。
也不知道是太久没有运动过的原因还是对这栋荒废楼房的畏惧，和人的呼吸声稍显急促。
登上二楼以后，某些啮齿类动物因爬行和进食发出的声音十分清晰，随之传来的还有节奏并不算快的滴水声，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终端带来的唯一光亮在漆黑的路面上晃动着，和人向着传来水声的房间走去，他甚至觉得连自己的心跳声都能清楚得听见，可能是连步子都不敢迈开的原因，明明只是几步的路程显得异常的漫长。
在走廊尽头半掩着的房门前停下，试图推开门的手被一度收回同时开始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脸颊上汗滴滑落，咽喉被哽住，仿佛下一秒连呼吸都会跟着停止。
和人并不知道门后会出现什么，或许只是屋檐破损滴下的雨水，又或许是一具被开膛破肚扯出内脏的尸体滴下的血水。

不知道做了多少心理挣扎以后和人还是推开了房门，而结果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
大型的玻璃制容器放置在房间的角落，表面大面积破损，玻璃碎片散落一地，水顺着破口以及裂痕涌出，而内部空无一物。
——果然是我在自找没趣吗，还把自己吓得半死。
和人苦笑着准备离开，转过头去门口放着一张破旧的书桌，似乎同这栋独栋别墅一样很久都无人问津，桌上却放着一样看似和这张桌子年代不符的东西，它被罩布遮住，相比书桌上面并没有多少灰尘，或者可以说是几乎没有，看着像是刚罩上去的。
有些颤抖手向罩布伸去，将其扯下，眼前的东西让和人开始有些反胃，他捂住嘴巴强忍着突如其来的呕吐感。
那里面装着得是一颗人脑，没有被损坏，一颗完完整整的人脑，防腐的药水早已将它泡得惨白没有血丝，估计是泡得时间过于久的原因，药剂中漂浮着一些并不清楚是什么浮游物。
手上的罩布被快速地放下，将标本瓶再一次罩住，和人才敢再一次抬起头看向桌面，用终端后置闪光灯发出的光亮照向桌面，厚厚的灰尘上不知道被什么人用手指推开在上面留下了字迹。
『Beginning.』
此时，突然传来了巨大的轰鸣声让和人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快速用终端照下了桌面上的字迹，然后退出了房间，以最快的步速走出了别墅，直到夕阳的光照打在脸庞上才回过神来，但是还不足以让他从恐惧中缓和过来，昨夜开始下起的雨已经停了。
移动终端在已经快没有知觉的手上震动起来，来点显示是一个让人讨厌的名字——菊冈诚二郎，按下了接听键，和人并没有发出声音。
“桐谷君，你没事吗?”
“啊，什么?”
努力控制着让自己的声音显得没有那么颤抖，而是用尽可能自然的声音说出短短的一句话。
“伦敦市内发生了爆炸，位置是你的临时住所……”
菊冈在说完后面四个字以后便沉默了，而和人则是将握住终端的手从脸颊上滑下。
黑色的刘海遮住了他的表情，嘴角流露着不自然的微笑。虽然不知道那个在咖啡馆递给他字条的人是为了救他还是怎样，但是他唯一知道的是自己已经被卷进了这一系列莫名奇妙的事件中。
没有在意终端内传来的一系列发言，和人挂断了电话。

这两天在肝崩崩崩二周年。。
所以请让我再拖几天(x

我是来解释我为什么不更新的理由的！
用了abec爸爸第九卷的废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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